“不放!”他坚定地道,“本座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她指间藏毒,刚想对他下手,听到这句话,不由愣了下神。
“小晗,你别生气,是那个女人主动抱我,我有推开她。”黎煊捉住她的手,她想甩脱,“你放开!”
“不放!”他将她紧拥入怀里,“我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她的心一点一滴地融化。黎煊长得太帅,很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那次又是一个,所以她吃醋,他的诱哄,她是听进去了。
如今,物是人非,不同的男人,不同的时代,却是一模一样的话。
心中感触万千,仰视玄溟漆深的眼瞳,他邪气的眼里隐着一丝深意。
不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她却下不了手,指间的毒收起。
注意到她这个动作,他面庞浮过一丝悦愉,只可惜,戴着面具,没人看得见。
“本座…不要你跟楚昱有瓜葛。”他冷冰地嗓音格外低沉,“本座知道,你不认识楚昱,以前不认识,将来也没认识的必要。”
“你不懂,也不会懂。”她目光无焦距地望着远方的天际,一片蓝天白云。
“是不懂。”他唇角勾起微微的笑痕,那是种苦涩的笑,“本座怕失去你。”
她笑了,“不曾拥有,何谈失去?”
“我跟你之间有小宝。”他语气郑重,“你曾跟本座相好六年。”
“是么。”她嗓音里带着一缕讥诮,“被强迫也能叫相好?那六年,不是真正的我。”
他如遭雷击,掩饰住心底涌起的情绪,“本座不管曾经,只知道将来,你属于我。”
“是啊。没了我,你会死。”她冷笑地点出,“你服食血蚕解我下的毒时,顺便加了多种毒药,以压制躯体至阴至冷的阴寒。那几味毒药,最多也不过能压制个一年,一年后,你还是得每月十五跟我合欢,不然身体就会被阴寒冻僵、冻死。你当然离不开我…的身体。”
他无法否认,望着她冷淡的面孔,想说点什么,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气氛僵在那里,冷风吹过,掀起一阵寒流。
“娘亲…”小宝怯生生地拉了拉君无菲的小手,“我冷…”
君无菲牵着小宝走进室内,“收拾衣服,走。”
“娘亲不等陈九哥哥再来找你吗?”
“有玄溟在,陈九肯定接近不了我。搞不好,陈九已被遮月宫的人劫持了。我要的答案,自己去找。”但愿,结果不会让她失望。

 


第九十三章 再见隔恍如隔世

等君无菲母子出了门,陈九跟在后头不远,想找玄溟不在的机会接近君无菲,岂知突然被人从后头打晕了。
马车行驶在边境的路上,依然是玄溟驾车,君无菲与小宝坐在车厢里。
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长长的马路沿着山脚而行,似乎没有尽头。
过了大半天,君小宝指着不远处一块石碑问,“娘亲,那块石头是什么?”
“界石。”她望了一眼,“过了那里,就进入大宛国境内了。”
“大宛国的人好相处么?”
“应该跟天启国差不多。”
“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肯定的。”
“娘亲到过大宛国么?”
“没有。”
“娘亲,我们这次到大宛国顺便游玩好不好?”
“小家伙这么喜欢旅游?”
“娘亲不是说多见识,可以了解更多的人文风情。”
“嗯。”她颔首,“我的心思现在不在玩上。”朝外头对玄溟说道,“马车的速度再快点。”
他依言。
当天夜里宿于客栈,玄溟与君无菲住不同的房间,到了半夜,玄溟房里出现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奉上一卷画,“宫主。这是在陈九身上找到的。除了银两之外,只有此物。”
玄溟缓慢摊开画幅,看到画中出现一名女子,女子有一张绝美的面孔,不施粉黛,螓首蛾眉,唇不点而朱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透着几许顽皮,整个人看上去又很淑雅,说不出她是个怎样的女子,玄溟只觉得与君无菲很类似,虽然与君无菲是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他莫名地,光是看一眼,就非常喜欢。
他的视线落在画中女子的着装上,她一袭乌黑的青丝没有任何发型与发饰,是自然的披散着,身上穿着一条款式简洁的白色的裙子,裙子是短袖,袖子只到半胳膊,整条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露出了白洁的小腿。
等于四肢都露出部份在外,裙又很贴身,衬托出她本就窈窕的身材更纤美柔弱。
怎么会有这种裙子?如此暴露,让她无限美好的肌肤都给人瞧了去。
他皱眉。偏偏又对她的装扮爱不释手。指腹抚过画中女子绝美的脸蛋,细细轻磨,仿若正在触碰着她。
忽然,他冷利地瞪着画卷右上角的那四个竖字——思之如狂。
四个黑字极为漂亮,字里间看得出有一种男人的韧劲,又有一种潇洒的风度,下笔之人,应当是个斯文儒雅的男人。
画上盖了大宛国二皇子楚昱的印鉴。不消说,画这副美人图的就是楚昱。
怒火燃烧过冷魅的眼瞳,他生气,他气楚昱居然对画中女子思之如狂,明明不认识画中的女子,他却起了浓重的占有欲。
房间的气温似乎非常低,明明在外头不觉得冷,在宫主边上,却像置身在地狱,邪冷无比。黑衣属下知道宫主不悦,不敢问原由,只是祈祷自己不要被宫主的怒火烧着。
玄溟大手一挥,黑衣人悄然离去,出了宫主能察觉的范围,他才松了口气。老天待他不薄,宫主的火气没烧到他。
玄溟坐在烛光下,对着画中女子欣赏了一夜,想宛去画上碍眼的四个字,又怕破坏了画的整体美,于是,硬忍着没动手,直到天方黎明,才收起了画卷。
白天玄溟驾车带着君无菲与小宝赶路,约莫又过了十天,总算到达了大宛国的首都——宛城。
宛城街上车水龙马、店铺林立,摆摊的商贩高声吆喝着,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那一幢幢古色古香的建筑气派华丽,琉璃飞檐,街上人们的衣着普遍质地良好。
看起来,宛城比天启国的首都更繁荣。天启、洛月与大宛国,数大宛最为富庶。
马车进了城后,悠缓地行驶,玄溟也不问君无菲去哪。
大宛国的皇宫在城东,据君无菲所知,大宛国皇帝子女众多,皇子有十几位,公主则有二十几位,二皇子楚昱是唯一一位封王的。
众所周知,二皇子的生母是个宫女,虽然后来被封为敏嫔,又在二皇子十岁时病逝,二皇子在宫里无依无靠,性格懦弱,又不受帝王宠爱,据说连太监宫女都欺负他。过去二十一年间二皇子楚昱默默无闻,提起来也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自从七年前上吊自杀没死成后,突然转了性,斯文风趣,备受帝王喜爱,封为轩王。如今,更是整个大宛国的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找了间城中最热闹的客栈住下,开了两间房,玄溟住她隔壁。
君无菲让店小二送来了膳食,慢条厮理地吃着,君小宝出声问,“娘亲,到了宛城了,你不去找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很焦急,现在又不急了。”她吃饱了放下碗筷,“也许,我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不管如何,事实总是在。”小宝爬上她的大腿上坐着,小大人似地拍拍她的肩膀,“娘亲要锻炼好承受能力。”
“这句话,送给小宝同样适用。”
“小宝记住了。”小脑袋点了下,嘴边还沾了一粒米饭,小模样儿精灵可爱,沾了点饭又添几分滑稽。
君无菲点去他嘴边沾的一粒米饭,“小家伙,吃饭还沾嘴上。”
小宝淘气地吐吐舌头,“儿子还小。”
“好在你还小,大了不知得迷死多少姑娘。”
“娘亲也迷死了不少男的。小宝有娘亲的真传,自然不能落后。”
“你啊。”君无菲宠溺地抱紧小宝,在他脸上亲一口,“娘亲时刻挂心小宝中的毒。娘会一边打听药引的下落,一边找娘亲或许认识的——故人。”
“恩。”小宝回抱住她,“娘亲不用担心小宝,小宝现在不痛不痒,爹爹每五天也有给小宝解药。”
“你爹的解药只是暂时压住毒性,治标不治本。”她眼里染起一抹轻愁,很快又坚定地道,“有娘亲在,不会让宝贝有事。”
“只要娘亲放心,小宝就安心。”小宝小小的心里除了担心娘亲,并不忧心自己。
君无菲微叹一口气。其实药引的下落问玄溟,是最快的。只是毒都是他下的,问他药引在哪,他怎么会说出来,不捣乱都不错了。
让店小二送来洗澡水,君无菲到屏风后沐浴更衣,好好梳洗了一翻,又叫来店小二给了赏金,了解了宛城内许多大大小小的事。
第二天一早,交待君小宝与玄溟呆在一起,君无菲独自前去轩王府。轩王府很好找,随便问问,人尽皆知。
大街上,时间还早的原故,路人并不多。君无菲站在一处府邸门口,门前左右两尊石狮,朱红色的大门,门上方的黑色匾额上几个烫金的大字——轩王府。
门外左右两边各站立四名手持长枪的侍卫,各个精神抖擞,训练有素。
侍卫见到君无菲,脸上都是一副惊艳的表情,少许,又都回过神。其中一名侍卫朝君无菲走来,“姑娘来轩王府,可是有事?”
“找楚昱。”她启唇。嗓音若雨润秋田,格外动听。
侍卫说道,“不巧,我家王爷不在。”
“他这么早就出去了?”
“王爷昨儿个夜里就没回来。”
“能否告知他去哪了?”
“王爷的行踪,恕不能透露。”
“也罢,都七年了,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着期待。
侍卫又站回原位,君无菲望着道路前方,神情宁静如水,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任何不耐烦。
玄溟站在转角的一幢房子边,痴痴望着她静候的身影。心里逐渐浮起沉重,想将她掳走,却也好奇她与楚昱究竟是何关系。
她安静地等待,就像等待一个归家丈夫的妻子,傻傻地期盼。
倘若,她能这般待他,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惊觉心中的想法,玄溟蹙起了眉头。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不一会儿,下起了大雨,君无菲躲到一处屋檐下,目光仍是注视着轩王府的大门。
午膳时间到了,君无菲没离开,旁边不远就有店铺卖吃的,她也不买。
玄溟担心她饿着了,想给她送吃的,但见她只专心等候楚昱,怕是没喂口。他不敢过去找她,尽管只有数十步之隔,他怕一出现在她面前,就会忍不住带她走。
下了大半天的雨,直到快黄昏的时候,天才稍稍放晴。
终于,一辆华丽的马车向轩王府的方向驶来。
守大门的侍卫朝君无菲喊了声,“姑娘,那是我们王爷的马车!”
君无菲点个头。有点慌,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了,心底浮起紧张、不安、惶恐、更多的是期待。
走了几步,她又顿住,像个羞涩的小媳妇般,先理了理衣衫,深吸口气,心思放平和。
玄溟的心不由紧张起来。似在害怕失去什么。
“吁!”车夫率先下马车,恭敬地掀起了车帘,一名身穿黄色锦衫的男子走了下来。
那是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黄色的锦衫外配着同色的青纱,金金冠结顶,宽袍大袖,一手拿着折扇,气质轩昂。
他有一张好看之极的脸,俊眉星目,鼻梁高挺,似抿非抿的薄唇上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起来非常的好说话,十分的斯文儒雅。
相距五步,君无菲直直地盯着他看。他原本向轩王府大门走,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停步,向她望过去。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
风,静止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顿。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七年,生死相隔,再见已是千年前。
君无菲的心仿若要跳出心房,人,却又相当的平静。美丽的瞳眸几乎看穿他,望进他的灵魂里。
是他!
青梅竹马,她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不同的相貌,相同的灵魂,是她的黎煊。他的灵魂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借用了楚昱的身体。
只消一眼,她便认出了他。
他深邃温和的眸光定定凝望着她,被她绝色的容颜所震惊,见她目光里深浓的情意,似看透世间伦回,沉淀无数载的爱恋,从未有一个女子如此对他,他不禁动容。
她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埋靠在他肩上,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味,紧紧地、紧紧地,不愿松手。
玄溟看到这一幕,冷魅的瞳仁里盈满痛楚,心,碎了一地。
楚昱抬起手,想回抱她,又觉得不太妥,温柔的嗓音出声,“姑娘…”
她身躯一僵,蓦地抬首望住他。他叫她姑娘?眼里痛楚骤生,他没认出她!
见她目光里升起的痛,是痛彻心扉。他的心里升出一抹奇异的感觉,“你…”
“呵呵呵…”她苍凉地笑了。
即使他的相貌不再是曾经的黎煊,她可以一眼便认出她,他却不能。她从未想过,他也会在这个时代,若是知道,她一定会不顾一切亲自找他,寻他,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也不会放弃。
他呢?是找了。却是派的一个下人去寻。
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太多。
她已不再是曾经的她,在这里,她有一个儿子,亲生儿子。
故人又如何?
相见不如怀念。
转过身,她想潇洒地走,步履,却那么沉重。
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觉地喊出声,“等等…”
她没有停步,冷风吹过,吹动着她的裙摆,衣袂随风飘扬,尤显身影孤寂单薄。
他的心里盈起一股疼痛,莫名的痛,想上前拦住她,岂知一道黑影闪过,她已没了踪影。
“王爷,方才那女子等了您一整天,小的看她没吃中饭,估计连早饭也没吃。”守门的侍卫向他禀报。
他眉毛微拧,“她可有说,她叫什么,姓甚名谁?”
“没说。”
“她还说了什么?”
“她只问您可在府里,属下说您没在,她便问您去了哪?属下不便告知,她便等着。”
“就这样?”
侍卫想了想,“噢,属下想起来了,她还嘀咕了一句‘都七年了,不差那么一时半会儿。’”
楚昱如遭雷击,脸色丕变,整个人跟着颤抖,“快!马上派人去把刚才那名女子找回来!”
“是。”侍卫听罢,方要执行命令,楚昱又道,“把府里所有人都叫上,全都出去找、通通出去找!务必要把她给找回来!”
“遵命!”
那是一家名为曲园的别苑,苑中假山流水、小桥回廊,朱亭阁楼雕梁画栋,奢华中不失清雅,是一处居住养生的绝好地方。
曲园位置在城中心,能在繁华的首都宛城里有那么大一座别苑,绝非一般人能拥有。
君无菲被玄溟带到了曲园,小宝已经在院中等候。见到她,小宝快速奔了过来,“娘亲!”
君无菲蹲下身,只是轻摸着他的小脸。
“娘亲不开心。”小宝看她的神色,绝俊的小脸蛋盈起担忧,“没找到故人吗?”
“找到了。”她神色落寞,“只不过…不说也罢。”
“娘亲让小宝在客栈等,爹爹不放心你,就命一个黑衣人将小宝带到这等你。爹爹就找你去了。”
“你到这多久了?”
“娘亲刚走,小宝就跟着黑衣叔叔过来了。”
君无菲朝玄溟看去一眼,“这么说,你在暗中跟着我在轩王府门口等了一天?”
他缓慢了点了下头,邪气的瞳眸里看不出情绪。
无菲心中浮起一种复杂的感觉。
“曲园是本座专程为你准备的,你与小宝安心住在这。”玄溟语气平淡地说,“园里配备了六名下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玄溟对她好带有目的,君无菲几乎觉得,玄溟是喜欢她的。
一名小厮走入院里,向玄溟拱手一揖,“宫主,大街上到处是轩王的人马。轩王派了三千精兵搜找君无菲,到处都贴有她的画像。”
玄溟一摆手,小厮又退下。
君小宝问,“娘亲,轩王是你的故人吗?”
她点头。
“他在找你,你要不要去见他?”小宝问得随意,玄溟听得心悬了起来。
“暂时不想见。”君无菲淡然地道。
玄溟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轩王楚昱是个莫大的威胁,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竞争过的对手。
“你与楚昱何时认识的?”玄溟冷冰地开口。
君无菲淡笑,“天底下不是没有遮月宫查不到的事吗?”
“你与楚昱的相识,根本无任何蛛丝蚂迹可查。”玄溟微眯起眼,“据本座所知,你在过去二十一年,没离开过天启国京城,此次是唯一一次出门远行。而楚昱,从未离开过大宛国京师。你与他,根本不可能相识。”
“就不允许微服私访,就不能是私下相识,你们查不到?”
“查过这种可能。但你们曾经确实不相识。”
“只能说——遮月宫无能。”
他目光冰冷地投注在她身上,没有怒意,“怎么不说,你身上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穿越来的,灵魂占据了君无菲的身体,当然不可告人,这种事在古代给人知道了,被有心人利用当妖孽诛杀了都不一定。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面色波澜不兴,根本不把玄溟的话当一回事,君无菲牵起小宝的小手,“走,娘亲带你参观环境。”
“好。”小宝乖乖任她牵着,“娘亲,你看,假山的池子里有鱼,那个鱼能吃么?”
“那是观赏鱼,用来吃可惜了。小宝要吃,娘亲就捞几鱼上来…”
“小宝让下人拿捞鱼的网兜…”
玄溟望着不远处在池子前玩得不益乐乎的母子,大的绝色若仙,小的极致可爱,池前嬉闹,晚霞的余辉照耀在两人身上,看起来多了股梦幻般的感觉。
心里被深深地触动,他想加入他们,可母子二人近段时间对他的明显冷淡,又让他却步。
自找的,原本小宝对他很热情,是他差点要杀小宝,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玄溟冷寒的心中,不觉间,他微微叹了口气。
十天后,轩王派遣寻找君无菲的人手非但没减少,反而增加到一万人。大宛国皇帝震怒,认为轩王为了一个女子劳师动众,不成体统。
轩王仍旧我行我素,气得大宛国皇帝亲自下令取消寻找,并对轩王禁足三天。
七年来,大宛国皇帝对轩王极其宠爱信任,听来禁足三天事小,对大宛国皇帝来说,禁足爱子,还是让他心生不舍。
大宛国南方水灾泛滥,三五年必有一次水灾酿成的大祸,淹死过数万人。
大宛朝廷曾数次派人修建堤坝,然,工程浩大,质量不过硬,遇到水灾仍无法抵挡,大坝总会被冲垮。
六年前,楚昱亲自设计防水堤坝,亲自监工,设计的大坝不但能有效抵挡洪水,他甚至设法开渠,用大坝里的水灌溉农田,这样,在旱季农田也不怕没水了。
如今南方堤坝已建成三年,再没有过水患。
南方乃至全大宛国,都示楚昱为神人,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加之楚昱为人斯文有礼,气度非凡,经常对百姓施赠钱粮,在大宛国的声望极高,绝无二人。
这样一位神般的人物,居然被皇帝禁足,还是为了一个叫君无菲的女人,君无菲的身世早被好事的人打听得一清二楚,是天启国一商人之女,还带有一个孩子!
红颜祸水!
这是大宛国臣民对君无菲的评价。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君无菲每天都让下人给她报告。君小宝很是生气,“娘亲,轩王自己要找你,又不是你让她找的,为什么被说成是祸水的是你,不是他?”
“因为我是女的,他是男的。”君无菲坐在院中凉亭的椅子上,悠闲地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里。
“世道对女人真不公平。”君小宝认真地说,“娘亲,以后小宝会好好对女人。”
“小样!”君无菲在他脑袋上拍了下,“五岁的小屁孩就说要对女人好,长大了不知要祸害多少花。”
“小宝知道,花也是女人。娘亲说过男人是草”
“吃糕点。”塞了块梅花糕进君小宝嘴里。
君小宝慢条厮理地吃完,又道,“娘亲,你还会见故人吗?小宝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并不轻松。”
“会。”她点了点头。原想黎煊认不出她,就算了,可是,他派了这么多人找她,说明,已经知道是她了。他一旦知晓她是吴晗,是不可能放弃。
“皇帝禁足他三天。”君无菲想了下,说道,“三天后,派人通知轩王,就说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