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俊美无铸的容颜,竹香还真有点心动,“奴婢只是个卑贱的下人,怕是配不上公子…”
“这点你不用放在心上,君家我做主,我不介意,君府里就没有人会介意。”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
“可是…”竹香犹豫了一阵,终是摇头,“要是临场变阵,公主会杀了奴婢的…”
“也对。”君无菲微叹一声,“本少爷要的女人,什么都可以怕,就是不能怕死,竹妹妹不合格,本少爷也没办法。”
“你…”竹香气得不轻,倏地清醒过来,“你是要拖延时间搬救兵?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刚要朝他下手,君无晗丢掉吃得滴果肉不剩的果壳,“搬什么救兵啊?不就是去太后寝宫里睡一觉么?我向来不会辜负美人恩,不劳竹妹妹动手,我自个去。”
率先迈开步子,昂首阔步。竹香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碰这么个情况,他不是该逃吗?半夜去太后寝宫,当成淫贼抓了可是要杀头的!
反应过来时,赶紧跟上。
坤和宫的守卫刚好被公主派的人引开了,君无晗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又开了太后的房门,进了卧室。
竹香赶忙回宾至殿向曼雅报信,曼雅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见他走进了太后的寝房,为了解情况,奴婢还派人悄悄守候在寝房外头。”省略了君无晗说要娶她的那一段。
“太后没反应?”
“奴婢是隔了一小会儿才来向您禀报的,太后房里黑灯瞎火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曼雅在大厅里踱步,“照理来说,深更半夜一男子突然出现在太后寝房,太后应当早就把他轰出来,叫来侍卫把他当刺客杀了,又或者怕名誉受损,暗中派人将他斩了。怎么会没动静呢?”
“太上皇仙逝已久,会不会太后深闺寂寞,君无晗一年轻美男子,正好给太后看上了…”
“胡说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胡乱揣测!”
“等等,你说得有道理。”楚曼雅细思,“也是有这个可能性。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太后与君无晗通奸已久…”
“那现在该怎么办?”竹香没了主意。
“本宫若冒然去向太后‘请安’,大半夜的,惹人怀疑。若太后有心庇护君无晗,本宫这步棋就白下了。让本宫好好想一想。”想到天快亮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此时,皇宫灯火通明,大批御林军出动,各个院里的宫人们都似乎在忙着找什么。
楚曼雅困得在椅子上打盹,打了个呵欠,口齿不清地道,“竹香,去外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竹香也是一脸疲惫,还没离开,一名侍卫前来禀报,“公主,昨儿个与睿王一同进宫来参加宴席的君家二少爷莫名失踪了,睿王命御林军及各宫下人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遍,仍未找到君家二少的影子。外头来了一队御林军,说是要搜查公主您住的宾至殿。”
楚曼雅顿时气醒了,“为了一个男宠,居然出动了御林军,还要搜本宫的住处,睿王未免太过份。”
侍卫又道,“不…不止如此,连皇上也一宿未眠,亲自寻找君二公子。”
“君无晗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皇上与睿王如此上心。”楚曼雅一脸气愤,“除了本宫这儿,太后住的坤和宫搜过了吗?”
“没有。就差您的住所,与坤和宫尚未搜过。”
又一名侍卫前来禀报,说是君无晗一夜未离开太后卧房。楚曼雅唇角浮起奸滑的笑,“让御林军进来搜,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歪。”这里找不出君无晗,马上就到坤和宫了,原来还烦恼由谁去捅破这件事,现成的来了。

 

 


坤和宫太后寝居,君无菲躺在太后身边,被外头嘈杂的声音吵醒,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起床。
从门缝瞧了下外头的情况,摇着折扇,大摆大摆地走出太后的卧室,过了三十秒没到,一批太监走了过来,为首的太监见到他,松了口气,“哎哟,我的祖宗吔,总算找到您了。”指派了个小太监,“快,快去通知皇上、睿王爷,就说君二少爷找到了。”
小太监立即传达命令去了,君无菲一脸莫明其妙,“找我?好端端地找我做什么。”
“您还不知道呢吧,一夜无您的音讯,睿王爷先是带人进宫找,然后皇上也没睡,亲自找起您了。”
君无菲听罢沉默了少许。欧阳煊还真瞎操心。
“君二少,您可真是好命,皇上与睿王都如此关怀您,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不一会儿,皇帝欧阳澈、睿王欧阳煊同时到达,一见君无菲,欧阳澈露出关心的表情,“君…无晗,你没事吧?”
“多谢皇上关心。”无菲摇首,“我没事。”
欧阳煊黑着张脸,原本冷漠的面孔更森寒了,“一晚上不见,死哪儿去了?”冻得能结冰的语气,吓得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君无菲没一点惧色,“不就在坤和宫么。”
“曼雅公主驾到!”太监一声尖细的通报,楚曼雅踏着莲步款款而来,但见她一袭青绿色的贵族式的仕女装,长裙曳地,发髻高挽,妆容精典,明艳动人,可见是精心打扮过。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寝房内的太后似乎也醒了,招了太监进去侍候梳洗。
“今天真热闹,”君无菲瞧了瞧正冉冉升起的太阳,“太阳还是打东边升起啊,也没从西边出来,各个都围着本少爷打转。”
“君二少说笑了,太阳一直都是东方升起的。”曼雅朝欧阳澈与欧阳煊一福身,“见过皇上、睿王。”
欧阳澈一抬手,“平身。”
“谢皇上。”
曼雅自动解释过来的原因,“本宫听说医治睿王爷的君大夫不见了,事关睿王的医治,很是关心,听宫人说君大夫在坤和宫找着了,特意过来看看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那还真是谢过公主一番‘好意’了。”君无菲笑咧了一口灿烂的白牙,被阳光一照,闪着了楚曼雅的眼。
“君大夫不必客气,应该的。”曼雅一脸落落大方,美眸却含情脉脉地瞅了欧阳煊一眼,见欧阳煊一脸面无表情,又失落地撤回了目光,换上不解的神情,“只是君二少一个男子,大清早的,怎么会出现在太后的寝宫?”
昨晚进太后寝居,顺便下药迷晕了太后,睡在太后边上,太后什么也不知道,他一觉醒来就到了现在。君无菲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曼雅公主很好奇吗?”
楚曼雅一脸温和巧笑,“不是本宫好奇,一男子在太后寝宫,传出去对太后的声名不利,你应该做出解释。”只要认下,便是死罪。
太后在小太监的掺扶下从室内走出。“方才哀家已从宫人嘴里知道昨晚全皇宫里的人都在找君无晗的事了。君无晗,你倒说说,为何会在哀家的寝宫?”
“昨天夜里,我看到一名可疑人物进了坤和宫,于是跟了进来。”她说。
曼雅问,“那你睡在哪儿?”
指了指房顶上,“为免贼人对太后不利,君某决定牺牲小我,全保太后,于是在房顶上守了一宿。太后,君某对您可是拥戴有加呀。”
“胡扯,太后寝宫守备森严,怎么可能有贼人?”曼雅身边的一名护卫说道,“小的明明见您进了太后的卧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鸦雀无声,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
君无菲一脸微笑着反问,“你在哪儿看到本公子进的太后卧室?是这个院子里吗?别告诉我,你擅闯太后寝宫,那可是杀头大罪。哦,当然,你一个护卫,要是擅闯,也是受了主子的命令。你主子是何居心?”
“这…”那名护卫一时语塞。
楚曼雅提醒似地说,“怕是我的护卫也看到贼人,跟进了坤和宫,正好见到君二少进了太后寝室。”
那名护卫立即点头称是,“就是这样。”
“太后,”君无晗一脸无奈地说,“君某明明睡在了房顶上,曼雅公主的侍卫硬是诬赖我睡在您房里,居心叵测啊。”
“放肆!”太后怒喝一声,“哀家的清誉岂能容人抵毁,把他给本宫拖下去斩了!”
那护卫吓得跪在地上,“太后饶命!是小的一时眼花了,胡言乱语,请太后放过小的…”
曼雅脸色发白,“太后恕罪,看在曼雅初到贵国,侍卫们也不了解皇宫地形的份上,饶了那不知死活的护卫。”
太后缓下面色,“既然公主开口求情了,就卖你个面子,这事儿,哀家就不追究了。”
“多谢太后。”楚曼雅一脸感激。
一求情就有面子,太后可真包庇公主。君无菲打了个呵欠,“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先走了。”
“慢着,哀家只说不追究那护卫,可没说不究你的责任。”太后一脸严肃,君无菲面色不佳,“太后,我可是劳心劳力‘守’了你一个晚上,深怕太后的安危有丁点儿损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总不能厚此薄彼,光治我的罪?再说了,睿王的病,还需要我的医治呢。”不救是一回事,抬睿王的名号出来用用,不用白不用滴。
“宫里御医那么多,不差你一个…”
“睿王僻好特殊,就喜欢我调制的‘独门秘药’。”
太后瞥了欧阳煊一眼,“睿王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母后,君无晗也是一片好心,擅闯坤和宫不对,守候您的安危有功,将功抵过,您就罢了吧。”说话的是皇帝欧阳澈,他瞧向君无菲时,清澈的眸子里多了抹复杂。
太后思量了一下,摆摆手,“也罢,各自散了吧。”
“儿臣告退。”
“曼雅告退。”…
离开坤和宫,楚曼雅迷恋地望着欧阳煊远去的俊逸背影,瞥到他身边的君无晗时,美瞳里闪过一道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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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恋君多年

待走到无人处,楚曼雅气得浑身发抖,“气死本宫了,君无晗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婢女竹香说道,“公主,宫人们找到君无晗时迟了,他已经走到院子里了,若是昨夜当场撞破他与太后在床上…”
“本宫又岂会不清楚捉奸要捉双。原打算君无晗昏睡在太后床上,本宫怂恿永太妃去揭穿这事,只是君无晗是清醒着进了太后的寝房,难保有诈,本宫也不能冒这个险。料到他能逃过一死,只是看他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也未被伤及分毫,本宫实在不甘心!”
“来日方长,公主您保重凤体,别被个平民百姓气着。”
“哼,本宫不会放过他的,绝对不会!”咬牙切齿地说完,整理了下情绪,瞬间又恢复高雅大方的模样。
睿王府大厅,君无菲用完早膳,扇子甩开,又准备走人,欧阳煊挡在她面前,“就这么走了?”
她眉毛一挑,“王爷还有事?”
“昨晚的事,你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向他哭诉被曼雅公主视为眼中钉?她习惯自己的事情自个解决。
“本王昨夜回府后等了你很久。”
“我没叫你等。”
他冷下面孔,凝视她美绝尘寰的脸,“你向来笑脸迎人,为何,心却这般冷?”
“我的心热乎着呢,看要对什么人了。”比如说儿子君小宝,那是她的命根。
“你对本王可有不满意的地方?”
她夸张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细打量他一番,“没有…”
“那为何…”他唇角不自觉勾起笑痕,她痞气一笑,“王爷应该听我把话说完,是没有一个地方满意。”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正色道,“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耸耸肩,毫不在意,“与我何干?”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昨夜听到你与皇帝欧阳澈的谈话,你不喜欢他。本王很高兴。”
“我也不喜欢你啊。”她忽视他英俊的脸,除了他的相貌与黎煊长得像,给了她点兴趣,别的还真没让她值得多看一眼的。
他冰冷的面色变了几变,继续说:“‘偶然间’听完你与欧阳澈的话后,带着还算不错的心情回了睿王府,本王一直在等你,不见你回来,又进宫找你。本王发现,有点儿在乎你。”
“怀柔政策,对我,向来不管用。”她笑容可掬,“忘了通知王爷,我软硬不吃。”
他一脸的失望,“本王的诚心,在你眼里为何总会变得有目的?”
她冷嗤,“王爷能保证,你的病情,不用我过问?”
他沉默了少顷,眸色漆黑深邃,“本王要是说能呢?”
“不管你说、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你的心是黑是白,自己清楚。”她微微叹息,“有些时候,我宁可对方的做法直接单纯一点,利用感情不择手段,在心如明镜的人面前,只会成为一个输家。”
“你是在告诉本王,你已经没有心了?”他玩味地勾起唇角,“还是你怕,你会爱上本王?”
“我像是在听笑话。”被骗了心的女人,往往傻乎乎地愿意为男人付出一切。睿王想骗得她的爱,她自然会医治心爱的男人,她不是傻瓜。
“你曾说过,你看得上本王。”他靠近她身边,语气暧昧。
“看得上你的相貌、身份、地位、权势、财产,看得上你所拥有的金、银、铜、铁…唯独看不上你的心。”
他忽然笑了,笑容妖冶动人,如一朵带着毒的曼陀罗花似来自地狱的蛊惑,“嫌本王的心肮脏?就算下地狱,本王也会拉着你一起!”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王爷,你搞清楚,你心里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你喜欢的还是男人,我是个女的,品种相同,结构不同,千万别搞错了。”
他鼻子里哼了哼气,“本王决定的事情,不会改。”
她无语问苍天,“碰到疯子了?”
“本王就是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别…”她连忙摆手,“本大少跟你不熟,别搞得好像我们关系有多么不泠清。我还要养家糊口,忙生意去了,王爷您也忙您的政事,咱们井水不犯江水。白白!”小手挥挥,人已溜出睿王府大门。
什么是白白?皮肤?她的肌肤倒是吹弹可破。欧阳煊看那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是越看越觉得可爱。
午后艳阳高照,阳光缕缕照耀着大地,天气晴朗。一顶华美的轿子停在睿王府门口,欧阳煊在书房里处理政务,下人前来通报,“王爷,曼雅公主来访,人已在客厅等候。”
欧阳煊头也没抬,“让她自便,就说本王没空。”
“是。”
过了不知多久,欧阳煊走出书房,见院中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在等候,佳人身影纤弱,手中拿着一方绢帕,婢女为她撑着遮阳伞,地上留着小小的影子,自有一番迷人风情。
曼雅公主,确实是个美人。
“王爷…”一袭青衣的楚曼雅徐徐启唇,“王爷诸事繁忙,辛苦了。曼雅命人做了大宛国的特产糕点,不知合不合王爷的口味?”
欧阳煊脸色是一贯的冰冷,“过门是客,曼雅公主不必如此体恤本王。”
楚曼雅悠悠一叹,“看王爷的反应,对曼雅这么冷淡,怕是不记得曼雅了。”
“哦?”欧阳煊细睨她一眼,“照你的意思,本王同你以前相识?”
“差不多六年前的事了吧,”楚曼雅陷入回忆,“那时候,大皇兄前来天启国访问,本宫调皮,偷偷地跟着大皇兄前来,想不到在京城与大皇兄失散,被街头地痞调戏,是王爷伸出援手,派人杀了那调戏本宫的贼人,本宫才得以逃出虎口。当时听周围的百姓说,您是大名鼎鼎的睿王,自此,睿王恩德,本宫铭记于心。”
欧阳煊皱眉想了想,是有那么回事,他会出手救人,是因为一小女孩推开调戏她的痞子时,那痞子正好向他的方向撞过来,被他身边的侍卫一刀当成刺客劈了。自然不会解释那么多,“陈年旧事,不说本王都忘了。”
“对于王爷来说,是往事,对曼雅来说,曼雅时时刻刻挂念着王爷…的恩德。”她娇羞地垂下首。自那次起,他英俊冷酷的模样就嵌在了她的脑海,越是想念,就越觉得他魅力不可挡。
“那个时候公主大约也就十二三岁吧,”欧阳煊扫了她一眼,“女大十八变,与如今是全然不同了。”
“嗯,那时曼雅十三岁,如今,已经十九了。”楚曼雅脸上的笑容有点儿辛酸,“十九之于姑娘家来说,早已过了出阁的年龄,世人只当父皇疼惜本宫,舍不得将本宫嫁人。无数年轻俊杰曾向父皇提亲,本宫也变着法儿的拒绝,如今,是好不容易争取到与天启国联姻的机会。王爷,聪明如您,”她含泪楚楚地凝望住他,“一定知道,曼雅到现在还未嫁人,为的是什么。”

 


051 花贼还没死

水目含情,怜弱动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儿,饶是神仙也该动容了。欧阳煊明白她的情意,“公主定然知道,本王与君无晗的事,已经传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谣言止于智者,曼雅不相信王爷真的与君无晗…”
“本王现在告诉你,是真的。”
曼雅脸色一白,“即便如此,曼雅不在意,愿意常伴王爷左右。”睿王与一个男子,必不会长久,只要她生下继承人,母凭子贵,有的是好日子过。
“公主是个聪明人,若是本王有心娶你,在大殿上就不会阻挠母妃定下你与本王的亲事。”他俊美的面庞冷酷寒漠,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气息。
她眼眶中似滴未滴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王爷,是曼雅哪里不够好吗?”
“公主色艺双全,乃天下少有的美人,只不过…”欧阳煊冷然一笑,“并不是本王所需要的人。”
“王爷需要的是什么人?本宫知道王爷身体有恙,本宫可以休书给父皇,让他请尽天下最好的名医,一定能将王爷的病治好…”
欧阳煊并不动容,“你父皇能做到的事,本王一样能做到。有些事情,还真非君无晗不可。”
“王爷可曾想过,本宫是大宛国众公主中,最得宠的一位,王爷娶本宫为妃,便能得大宛国相助,势力更如虎添翼…”
欧阳煊冷下面孔,“公主以为,本王需要靠女人的裙带关系巩固江山?未免太看轻本王了!”
他生气,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从地狱里袭来的恶寒,冻得曼雅牙齿打颤,心中害怕,却越发觉得,他是个可敬可依托终身的男人。
“是本宫一时失言,还请王爷原谅。”曼雅退一步,温柔地说,“本宫远道而来,听闻睿王府景致怡人,想在府上小住几日,欣赏下府上的景致,还望睿王恩准。”
欧阳煊又岂会看不出她不放弃的缓兵之计,原想拒绝,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借着她气气君无晗,“本王欢迎之至。来人,带公主去客房安顿。”
“是。”一名下人领着楚曼雅主仆前往客房。
待一切安排妥当,房里头只剩曼雅公主与婢女竹香二人。
“睿王也真是的,公主您金枝玉叶,怎能住客房?”竹香为主子感到不值,“公主,我看睿王冷冰冰的,又喜好男色,可气的是,不识相拒绝您一番深情,不如您另外挑选一个驸马,朝中优秀的男子众多,还怕找不出…”
“没有一个比得上欧阳煊。”楚曼雅眼中升起势在必得的光芒,“以本宫的才貌,有自信能赢得睿王的喜爱。本宫就不信,会输给一个男人。”
“可睿王似乎并不将您放在眼里…”
“一个不屑裙带关系,却有绝对实力的男子,别人已经输了。”
“当今皇上还没有后妃,您若是嫁给皇上…”
“天启国的皇帝只是傀儡,天下人尽知,本宫怎么会嫁给一个没用、没出息的男人。”楚曼雅坚定地道,“本宫要嫁,就嫁世上最强的男人,睿王权倾朝野,假以时日,会是天启之主。跟了他,绝对是明智之举。谁敢挡本宫的道,本宫就要谁死!”
美丽的眸子里盈满狠戾,竹香看得心惊肉跳,却只能附和主子。
京城西郊一处不起眼、依山而建的民宅内,一名小厮背着包袱走进后院的柴房,在柴堆后的一处墙壁有序地三、二、三复敲叩了几下,墙壁轰隆隆向旁侧移开,一条暗道出现,小厮走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不一会儿,即到了一处三岔口,再挑其中一条道走入,到尽头时,出现的是一堵封死的洞壁。
依旧叩了带暗号的敲击,洞壁如门一般再次打开,里头的地道两侧的壁上每隔不远,嵌着一颗照明的夜明珠,照亮黑暗的地道,蜿蜒的地道逐渐进山地的深处。过了一会儿,又一扇石门打开,出现的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室内堆积了如山的冰块,寒气逼人,冻得人几乎血液都会随时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