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皇甫弘煜真诚的双眼,望着他与哥哥太过相像的俊颜,想到他为了我差点没了性命,现在还惨怏怏地躺在床上,我就怎么也无法拒绝。
我低头叹息,“我很想答应你。可你知道我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古代的男人都很在意女子的贞操,我相信,像皇甫弘煜这样身分尊贵的男人,当是更加在乎吧。若他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不知道还会不会要我?
皇甫弘煜目光怜悯地看着我,“昨夜你被二皇兄用计带去了他位于城郊的别馆——德月苑。我昨夜找到你时,你已陷入昏迷,二皇兄正欲对你不轨。我狠狠揍了那禽兽一顿,他一个月内,他只能在床上渡过了。馨儿,你会不会嫌我给他的惩罚太轻了?”
我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很意外昨晚是弘煜救了我,可我仍是不敢肯定,昨晚是不是他跟我上了床。
我轻轻摇首,接着皇甫弘煜的话说下去,“皇甫弘扬毕竟是你的兄长,你为了我狠揍了他一顿,我已经很感激了。”想了想,我又问,“听婢女说,你跟七皇子不是跟蓝焰在一起找我吗?你怎么会在德月苑?”
“噢,是这样的。”皇甫弘煜答道,“我今晨黎明时分悄悄将你送回来星辰山庄。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失踪了一夜,以免对你的声誉有影响,我才故意装着与蓝焰一块去寻你。七皇弟知道你失踪一事,便闹着与我们一同找你了。昨夜你失踪一事已传开,若是让别人以为你一直在房中,只是大家误以为你失踪才找你。这样可以挽回你的名誉。毕竟,女子彻夜不归,这在世人眼里,很难不引起别人胡乱猜测。我连同七弟参入蓝焰的找寻你的队伍,是在我今晨送你回来之后。”
“原来是这样。”我眼里多了丝感激,“谢谢你的周到。”
“哪里,”皇甫弘煜撩拨了我垂散在胸前的几许青丝,“你的事,我怎能不顾虑周全?”
我绝色的脸颊莫名的羞红,眼中盈起一丝期待,“弘煜,这么说昨夜的男人是你?”
“当然是我。”皇甫弘煜颔首微笑,“你还希望是谁救了你?”
原来昨晚跟我上床的男人真的是皇甫弘煜,只是他说他救了我,我又不是很确定他是否听明白我的意识。我问的不是单纯救我的男人,而是跟我缠绵了一夜的男人。
我本想再细问昨夜跟我做爱的男人是不是他,可转念一想,他应该明白我的意识。何况,我当时被强灌服了那该死的烈性春药醉吟罗与软骨散合制的液体,若是不跟男人做爱,我就会死。这么一想来,皇甫弘煜跟我做爱,确实是救了我。
加之我确定昨夜跟我上床的男人,皇甫弘扬认得,应该是弘煜没错。
我唇边漾起一丝浅笑。“我当然希望救我的人是你了。”
如果让我挑选择必须跟一个男人做爱,我真的会选择皇甫弘煜,也幸亏老天让那个为我破身的男人正好是他,“对了弘煜,你昨夜怎么会出现在二皇子的德月苑?”
“早先我知道二皇兄倾心于你,清楚他的为人,怕他对你不利,我便买通了德月苑的下人,以备了解二皇兄的基本行事。二皇兄掳了你,便是那下人通知我的。”
“哦。”我点头。
皇甫弘煜伸出大掌握住我的小手,“馨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做我的皇妃,愿意吗?”
我连床都跟皇甫弘煜上了,再加上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男人对我这么好了。我欣然颔首,“我愿意。”
皇甫弘煜亮了瞳眸,“那我三天后就来娶你过门。”
我目光好笑而又疼怜地看着他,“那么急啊?可大夫说你最少要在床上休养十天才能基本康复呢…”
“那就十天后娶你过门。”
“太快了吧?”
“我巴不得现在就娶你,你还敢说快?”皇甫弘煜装着不高兴地瞪我。
我俯下身,在皇甫弘煜无血色的薄唇上亲了一口,“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蜻蜓点水一吻,我本想直起身子,哪知皇甫弘煜双臂环住我的颈项,不让我离开,他淡色的薄唇又吻上了我红艳的朱唇。
这次是深深的湿吻。
吮吻一发不可收拾,知道皇甫弘煜带伤在身,我体贴地手撑着床沿,尽量不让自己的重量压着他。
缠绵的吮吻中,我总觉得与昨夜的感觉不是很一样。昨夜迷迷糊糊里我觉得昨夜的吻更温柔、更清润,而现在弘煜的吻很霸道狂肆。
也许是男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心情,吻一个女人的方式也不一样吧。
我在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仅仅一天的时间,我即将成为五皇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凤京城。
而五皇子皇甫弘煜为我受伤的消息,终究没能瞒住,消息一样泄露了出去。皇帝派了大内侍卫来星辰山庄将皇甫弘煜接回皇宫养伤。
皇甫弘煜纵然不愿离开我,仍是不能拂皇帝的意,只得回宫养伤了,临走前还交待我记得想他。
星辰山庄在总管汪运福的安排布置下,红稠绕梁,喜字粘窗,到处呈现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只是,自从我要嫁给皇甫弘煜的消息公布后,蓝焰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我知道他喜欢我,不希望我嫁人,可我不爱他,我有权力寻找自己的幸福。
蓝焰沉默归沉默,仍是一如既往的跟在我身后鞍前马后,唯我命是从。
虽然他难过,但我答应了弘煜,我不能让弘煜伤心,非嫁不可,也就没安慰蓝焰了。对于蓝焰来说,他的心上人要结婚,即使安慰了也是徒劳,我也默着吧。
今夜月明星稀,晚风凉凉拂过,带给人一阵凉意,却也有透心的舒坦。
我在月下的庭院中赏月品茗,我坐在一张屋内搬出来的摇椅上,面前的精美木桌上摆着可口的点心及一壶茶。蓝焰静默地站在我躺着的摇椅旁。
躺在椅上,悠闲地看着天际的明月,恍然中,皎洁的月儿竟然变成了哥哥的俊脸,哥哥穿着黑色阿玛尼名牌西装正在向我招手,忽尔,明月又变成了皇甫弘煜帅气的面庞,弘煜穿着一袭黑色长袍,在月前舞剑。
我甩了甩了脑袋,为自己的走神痴想而泛起了微笑。可静下来的这一刻,我先是想到了各个,又想到了皇甫弘煜,这代表着什么呢?
我爱哥哥,无否置疑,或许皇甫弘煜已如哥哥的身影一般,慢慢驻进了我的心房吧。
突然院中小道边一处矮树下的异动引起了蓝焰的注意。
气氛在一瞬间僵凝,蓝焰抽出随身佩带的长剑,指着矮树低喝,“出来!”
没有什么东东从树后走出,却传来可怜兮兮的嗓音,“蓝焰哥哥、可馨,是我…”
这声音不是七皇子皇甫白逸的声音吗?
我站起身,朝矮树的方向走去,走到低矮的树后,只见皇甫白逸蹲在树低下,仰首看着我,他眉清目秀的俊颜爬满泪痕,就像条被人遗弃了的小狗,说有多惹人心疼,就有多惹人心疼!
我软了心房,微俯下身,温柔地问,“白逸,你蹲在树下做什么?”
“可馨,你要嫁给五皇兄吗?”没回我的话,皇甫白逸定定地望着我,他明润清亮的眼瞳盈满期待,似乎在期待着我给他否定的答案。
我很想说不是,但又能骗他多久呢?
我犹豫了下,终是颔首。
在我点头的一刹那,两行清莹的泪珠再次从皇甫白逸洁润的眸眶滑落,他清水般的泪里,似含了无尽的伤痛,不是属于小孩子要不到糖的痛苦,而是那种成年人失去挚爱的哀伤。
他的泪,滴疼了我的心。
莫名的,我的心开始抽痛起来。
“可馨,你是逸儿的人,你只能嫁给逸儿,不要嫁给五皇兄好不好?”泪眼婆婆,皇甫白逸哀求地凝望着我。
我摸了摸皇甫白逸的脑袋,“傻瓜,我不是你的人。你知道什么样才是一个女人属于一个男人吗?你还小,不懂。”
我这声傻瓜里,充满了宠溺的意味,没有半丝瞧不起皇甫白逸的意思。
皇甫白逸用力地点点头,“逸儿知道的,可馨。逸儿知道!”
我却觉得皇甫白逸是在使性子,一个五岁的痴儿怎么可能懂男女之事?估计皇甫白逸是怕我嫁给他哥哥后,不陪他玩了 ,才胡乱说我是他的人吧。
我现在是这么想的,不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微笑着不跟皇甫白逸多说什么,伸手将皇甫白逸从矮树低下拉了出来,顺便拍落皇甫白逸衣衫上得一片枯叶,又问,“白逸,你怎么来星辰山庄的?”
皇甫白逸两眼蓄泪,泪水欲滴未滴,望着我的神情欲言又止。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白逸的背影
“怎么来的不方便说吗?”我淡淡一笑,“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皇甫白逸低喃着咕哝,“逸儿知道来星辰山庄得路,逸儿爬墙进来见可馨。”
“哦。”我不经意地应着声,心里却感觉庄里警备太松懈了,居然连个痴儿都可以随意爬进来。一会得叫那批护庄的护院加强警戒。
“可馨…”皇甫白逸望着我的眸光盈满了深情。
注意到白逸眼中的情意,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一个智障的痴儿怎么会有成人般深情的眼神,我定睛一看,皇甫白逸眼中的神情已不见,他眼中有的只是无尽的忧伤。
我眸中蓄起了一丝心疼,“怎么了白逸?”
“你要幸福哦…”皇甫白逸说完这句,他转身大步向院外走去,他的背影清瘦而颀长,步伐无比的沉重,从他萧瑟的背影,我感觉到了皇甫白逸心中无尽的落寞。
心,莫名地在扯痛着。
我伸长手,嘴皮子动了动,很想唤皇甫白逸回来,可我终究什么也没说。
“主人,皇甫白逸的背影很孤单。”我身旁的蓝焰忽然开口。
我挑眉,“连你也感觉到了?”
“嗯。”
我又道,“刚才我在皇甫白逸眼中看到了成年人才有的爱意,你怎么个看法?”
“主人,蓝焰认为,不排除傻子也有正常人的爱恋。只是,我总觉得,皇甫白逸这个人,不简单。”
“同感。”我望着皇甫白逸离开的方向,久久,“如果他真是个傻子,那么,他没傻得彻底。还有一种可能,他装傻。”
“不完全傻倒是可能的。装傻似乎不太可能吧?世人皆知皇甫白逸先天痴傻。他儿时若装傻,宫里总有人能看出来,再说,装傻欺骗世人无妨,连皇帝也欺骗,那就叫欺君了。”
“你说得有道理。”我幽幽一叹,“皇甫白逸这个人,真的是个迷了…”
“他只是个与主人无关联的人,主人无须为他的事多挂心。”
“无关吗?至少,我嫁给皇甫弘煜后,皇甫白逸会是我的小叔。”
听我这么说,蓝焰阴柔美俊的脸庞神色黯然下来。
回房歇睡后,这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所想的,全是皇甫白逸带泪的俊颜。
隔天,宫里的老太监前来星辰山庄传旨让我进宫面圣。
老皇帝要见我这事,我早已猜测到,一个他儿子肯为其牺牲性命的女人,老皇帝岂能不好奇?
我坐着八台大轿跟随老太监到了皇宫门口,又徒步跟着老太监走入皇宫。
在皇宫内宽敞华丽的大道上行走,我莲步徐徐,保持着淑女该有的风范,却也难掩好奇地四处观望。
极目所见,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华美富丽、琉璃飞檐,那飞檐上的精雕龙纹,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湛蓝的天空,阳光闪烁着万丈金光,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各座似连非连的宫殿,显得格外辉煌。
走在宫道上只觉得这皇宫真是奢侈华贵、气势磅礴!
我跟在老太监身后七拐八弯,最后,老太监带我来到一座名为御书房的殿前止了步。
御书房,皇帝办公、或者私下与大臣谈公务的地方。
这带我来的老太监,名叫王德福,我以前收买他探听过宫内的消息,大家都称他王公公。
王德福朝我恭敬地说道,“赵姑娘,您稍候,老奴去向皇上禀报一声。”
“有劳王公公了。”
“哪里,这是老奴的本份。“王德福转身走入御书房不久后,又折了回来,朝我抱歉地说道,“真对不住,皇上与皇后去了御花园赏花,皇上临走前交待赵姑娘若是到了,前去御花园晋见。”
“嗯。”我无所谓地颔首。
“赵姑娘这边请…”王德福在前头带路,我再次跟着他走在皇宫繁华的大道上。
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派宽敞似无边际的园林景致,只见园中假山怪石、小桥流水、桃红柳绿、百花齐放,景色繁华美丽如画。
这必是御花园了吧。
果然,王德福看了眼园林景致,却未见帝王与帝后身影,他朝我说道,“赵姑娘,御花园到了,只是不知皇上现在哪儿,要不,我们上前边的小亭里等候吧?”
说着,王德福指了指花坛边上的一座朱红色小亭。
“嗯。”我又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走过花木扶疏的小道,窝步入了小亭中,我的步伐止在了亭外。只见亭柱上镶挂着一块油黄色木制的长匾额,匾上提着一阙龙飞凤舞的字迹:宠辱不惊,笑看庭前花开花落,莺飞草长。
与这亭柱相邻的另一根亭柱上同样挂了长匾额,只可惜匾上无字。
很显然,有人提了上阙词,却未提下阙。
见我的目光停在那阙词上,王德福微笑着解释,“赵姑娘,这阙词是皇上三日前亲笔提的,这三日来,还未有人对出下阙。皇上也想不出合适的下阙,便空着另一块长匾了。”
“哦。”我想了想,淡淡一笑,“其实下阙很简单。”
“莫非赵姑娘提得出来?”王德福讶异地看了我一眼。“皇上有旨,谁能题写下阙,尽管写上去,对得好,皇上重重有赏。”
我唇角微笑,“若是对得不好,那就小命没了吧?”
“这个…”王德福犹豫着没接话。
显然我也猜对了。
本来像这种半截诗,自从有了上次二皇子皇甫弘扬题诗寻妃一事,我是不敢乱接写下阙了,冲着写得好,皇帝老子重重有赏,我写一句,又何妨?
抬眼瞥见小亭内的石桌上有备好的笔墨,我进亭内拿起笔,走到那空白的长匾前,挥笔写下一竖行秀气的字体: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卷云舒,我自逍遥。
“好词!真是好词!”一道威严而又爽朗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一回身,但见一老年男子携着一名美丽的中年贵妇漫步而来。
老年男子龙袍加身,脸上布了好些皱纹,他的目光神窘而有神,身形虽然有些单薄,但难掩其凌厉气势。
不凭别的,就凭他身上穿着龙袍,就知,他是当今圣上——皇甫谨枢。
至于皇甫谨枢边上的中年美女嘛,瞧她一身凤袍,就猜得出她是当今皇后纳兰敏,同时,也是二皇子皇甫弘扬的生母。
“老奴参见皇上、皇后。”随着我身旁的王德福向老年男子与中年美妇请安,证实了我的猜测无误。
我也恭谨进朝皇上与皇后半屈膝行礼,“名女赵可馨,见过皇上、皇后。皇上金安,皇后万福!”
“你就是赵可馨?”皇帝皇甫谨枢的话从我头顶不远传来。
“名女正是。”
“抬起头来见朕。”
真讨厌,被人家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还弯着膝行着礼不让我起身,真他妈郁闷。心中不快,我面上却柔柔应声,“是。”
语罢,我抬起小脸。
皇甫谨枢看清我的长相,目光一下子定格在我脸上,无法移开。他的眼神里充满惊叹,那惊愣的眼神,无言地在称赞我的美丽。
就连皇后纳兰敏看到我的长相,也稍愣了下。
见皇帝的目光久久未从我脸上移开,皇后不悦地轻咳了一声,以提醒皇帝别失态。
皇后的轻咳拉回了皇帝皇甫谨枢的理智,皇甫谨枢语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道,“赵姑娘果真天姿国色,难怪煜儿为了你甘冒丢性命之险。”
我谦虚地接话,“皇上谬赞,是五皇子抬爱。名女害五皇子受伤,实在惭愧。”
“你先起身吧。”皇帝皇甫谨枢深炯的目光依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我。
“谢皇上。”
“适才朕出的那阙词,你很轻易便对出了下阙,并且对得工整憋雅。足见你才华不浅。”皇甫谨枢苍老得双眼环顾了眼御花园美丽的景色,淡问,“不知你能否以御花园为景,现作一首诗?”
要我即景赋诗?有难度啊。我双瞳转了转,还是吟道:
御前花处御前求,池中美景池中取,
风回路转缘可遇,七夕牛郎爱无寻。
“好诗!看来朕判断有误,赵姑娘的才华非不浅,而是才华洋溢、女中翘楚。”皇甫谨枢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满意地朝我颔首。
见皇帝越看我越满意,皇后也谈笑着插话,“本宫难得见皇上如此夸赞一人,而且还是一平民女子。本宫这有一上阙,不知赵姑娘可否对出下阙?‘李桃才谢荷花放,荷尽又闻菊吐芳’”
这皇后娘娘未等我答应她接下联,就直接把上联给念了,摆明了不给我拒绝的余地,我无奈,只得又想了想,朱唇启道,“‘四季皆春难辨识,园中只问鸟禽忙’不知这下阙,皇后娘娘满意否?”
“妙啊!”皇后娘娘毫不吝啬地赞赏,显出大度风范,“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煜儿眼光非同凡响。”
“多谢娘娘赞赏。”我朝皇后微点个头后,又看向皇帝,“不知皇上今日招民女进宫,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皇甫谨枢笑道,“朕一早便听闻赵姑娘乃传奇女子,嫁入萧府豪宅三年,居然得保清白之身。加之扬儿与煜儿都钟情与你,甚至连逸儿也对你维护有加,朕不过是想见见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倾倒了朕的三个儿子。”
恐怕对我有意思的不只是你的三个儿子吧。瞧皇上那时不时在我身上转悠的眼神,我感觉连皇帝这把老骨头都看中我了。
我敢肯定,要不是我已是五皇子皇甫弘煜定下的妃,老皇帝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弄进宫。想到老皇帝那张皱巴巴的老脸,若他要打我的主意,我光想想,就觉得恶心。
想是这么想,嘴上我却谦逊,“倾倒三位皇子,赵可馨愧不敢当。二皇子皇甫弘扬寻妃一事,可馨不过是正巧接了个下阙。五皇子嘛,可馨有幸得他青睐。至于七皇子,可馨以为,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关心他的大姐姐而已。”
“赵姑娘不必过谦。”皇甫谨枢摆摆手,“今日一见,赵姑娘才貌双全,自有过人之处。对了,朕说过,能对出朕所提下阙者,重重有赏,赵姑娘想要什么奖赏?”
皇甫谨枢指了指我先前题写在亭柱长匾上的那阙词。我淡然拒绝,“奖赏就不必了。”
“诶!”皇甫谨枢装作不悦,“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定要赏!”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到在小亭后不远,在太监的搀扶下正朝这走来的五皇子皇甫弘煜。弘煜的脸色很苍白,看得出他伤势为愈,是带伤出来的。
我望着皇甫弘煜的身影,喃喃启唇,“若真要奖赏,我只希望弘煜快点好起来。”
皇后纳兰敏皱了皱眉,“赵可馨,你与煜儿尚未成亲,岂能直呼他的名讳?”
这也不成?是皇甫弘煜自己让我叫他名字的。我装作柔顺地接话,“是民女失礼了。”
皇帝不介意地挥挥手,“无妨。少年未婚夫妻,岂能不轻狂?”
皇后马上识趣地陪笑脸,“皇上说的极是。”
言语间,五皇子皇甫弘煜已来到我跟前。皇甫弘煜邪气冷漠的瞳仁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而朝皇帝与皇后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甫谨枢连忙掺起皇甫弘煜,“煜儿带伤在身,不必多礼。”
“谢父皇。”
皇甫谨枢心疼地看了皇甫弘煜一眼,“煜儿怎么来了?朕不是吩咐过你好好呆在房里休养吗?”
“回父皇,儿臣听说馨儿进宫了…”皇甫弘煜漆深的眼瞳瞥向我,眼中那缠缠的情意,足以让人看出,他是带伤来见我的。
我眼里蓄起一丝感动。皇帝了然地说道,“煜儿,朕知道你想见赵可馨。可首先顾好你自己的身子。”
皇甫弘煜颔首,“父皇说得是。”
“先前朕说要给赵可馨奖赏,赵可馨却说希望你快点康复。煜儿,赵可馨要的赏赐,朕可给不了她了。”
皇甫弘煜不解,“为何要给馨儿赏赐?”
皇帝指了指我先前题写在梁柱长匾的词句,“她对出了下阙。”
“‘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卷云舒,我自逍遥!’好优美而又惬意的词阙,馨儿,这是你踢的?”皇甫弘煜满脸讶异地望着我。
我微笑点头默认。
皇甫弘煜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我的馨儿一向满腹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