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够不要脸!”萧北玄冷冷地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奸夫招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萧北玄真的能什么都不计较?鬼才信他。我淡淡一笑,“夫君,我说了,没有奸夫,你为何不相信我?”
“你就这么维护他?那个奸夫是不是皇甫弘煜?”
“随你爱赖谁就赖谁。”
见我爱理不理的态度,萧北玄愤怒地一甩袖,离开厢房。
他走了之后,我微笑地望着门口,萧北玄还是有进步,起码这次,他没想着要打我了。
我低首瞧了眼自己身上洁白的肌肤,肌肤上一点吻痕都没有,如果萧北玄够细心,他应该发现我身上没有欢爱过后的痕迹。
虽然不激烈的做 爱女人身上不会留痕,但,昨夜,够激了。
只能说萧北玄怒火攻心,太在意我不是处女之身,以致气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走到衣柜边,慢条斯理地打开衣柜,拿出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吃过早饭后,我在院中散步,派在七星居侍候我的丫鬟青红告诉我,说柳缘君有重要的事要找我商量,让我上翠柳苑一趟。
正好,我也闲着没事,那就去一趟了。
我带着丫鬟青红来到柳缘君所居的翠柳苑,柳缘君早在苑内的凉亭内备了各色糕点水果,见我到来,柳缘君匆匆走出凉亭,热情地朝我迎了上来,“水嫣姐姐,你可来了,真叫妹妹我好等。”
瞥了眼柳缘君握着我手的热情举动,我淡淡勾起唇角,“找我来,何事?”
“是这样的,”柳缘君故意压低了嗓音,“水嫣姐,听说昨晚玄哥跟你圆房,你不是雏子之身?”
我挑了挑黛眉,抽回被柳缘君握着的手,“你怎么知道这事?”我不认为是萧北玄说出去的,他没那个脸。
“是这样的,丫鬟去换洗床单时,发现床上没落红…”
柳缘君话未说完,我瞟了身后的丫鬟青红一眼,意思很明白,七星居的丫鬟只有她一个,换床单的自然是她,她居然将这事漏了出去。
触到我不友善的眼神,丫鬟青红吓得跌跪在地,“对不起,大夫人,是老夫人得知昨晚少爷与您圆房,特命奴婢留意床单上有无落红,老夫人问话,奴婢也只能照实说…”
“罢了,你起来吧。”我装作受打击地站不稳娇躯。心里实则在暗笑,床单上无落红是我故意让人发现的,现在全萧府的人都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身,好戏要上场了。
瞧,这么久不敢有动作的柳缘君不是以为我失势,按奈不住,要采取行动了?
“姐姐啊,事情已经出了,就让妹妹帮你想点办法吧。”柳缘君边说,拉着我往凉亭走。
我淡问,“你说有重要事情找我,就是昨晚我没落红一事?”
“这还不够重要吗?玄哥最讨厌的是女子不清白,不清白的女子玄哥绝对不要的。玄哥现在对姐姐一定很失望,缘儿是想帮着姐姐挽回玄哥的心…”柳缘君一脸的担忧状,貌似真为我焦急。
好,那就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我唇角浮起一丝感激的笑容,“有劳妹妹操心了。”
“哪里,我的事,还该多谢姐姐担待呢。”
我知道柳缘君指的是她假怀孕一事。
“走,姐姐,咱凉亭里聊。”柳缘君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往亭子里走,我跟在她旁边,等踏上凉亭的台阶时,柳缘君突然放开我的手,身子身后倒,那一倒,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连忙上前去扶她,“缘儿妹妹,你怎么了?”
柳缘君拍开我的手,伤心地指着我,“姐姐,你…你…你好狠的心啊!你居然推缘儿!”
“我…”没推你。刚想说这话,我发现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柳缘君的大腿流了出来,蔓延在地上,汇聚成红红的血滩。
同时,柳缘君抱着肚子大呼,“啊!我的肚子好痛!…痛…肚子疼…我的孩子…”
萧北玄颀长的身影走进翠柳苑大门,见柳缘君跌坐在地上,他快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侍候我的丫鬟青红颤抖地跪在了地上,“少爷,是大夫人,奴婢刚刚看见大夫人推了二夫人一把,二夫人就跌倒在地上,接着,接着就变这样了…”
萧北玄看了眼地上鲜红的血液,脸色胚变。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下堂妇
我也顿时明白,柳缘君知道萧北玄介意我‘不清白’之事,认为我变成了落汤鸡,她不想因假怀孕之事再受制于我,但假怀孕之事她又必需解决,于是,她就收买了侍候我的丫鬟青红陷害我,赖我推她,害得她‘流产’。
萧北玄什么也没说,一把打横抱起柳缘君就朝翠柳苑的厢房走,边走边沉喝,“快去叫大夫!”
“是,少爷!”丫鬟青红站起身,就朝苑外跑。
萧北玄抱柳缘君进房后不久,大夫就匆忙赶来了,是那名上次说柳缘君怀孕的大夫。
我见事态不妙,顺手招来个丫鬟,在她耳边嘀咕几句,丫鬟会意地匆匆离开。
大夫进了柳缘君的厢房后,很快就把萧北玄赶出来了,房门又关上。
萧北玄焦急地站在房门口等待,我站在离萧北玄几步远,神色一派淡定。
看我一派闲适,萧北玄怒红了眼,“赵水嫣,你最好乞求上天保佑缘儿母子平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会没事的。”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这是什么态度?”萧北玄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缘儿被你害得半死,你居然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没有啊,我这不是跟你一起在等结果嘛?”
“你…”萧北玄还想说什么,萧老夫人此时在丫鬟的簇拥下走进院里,“玄儿,听说柳缘君摔了一跤?”
“还不是给赵水嫣这贱妇推的。”萧北玄一脸怒容地接话。
萧老夫人凌厉地瞪了我一眼,步子停在萧北玄旁边,继续问萧北玄,“大夫怎么说?”
“大夫正在给缘儿医治。”
“噢!”萧老夫人微点个头,苍迈的脸上有着焦急之色,“愿老天庇佑我的孙子平安,虽说柳缘君出身青楼,但怎么着她怀的也是我萧府的后嗣…”
我郁闷地翻了翻白眼。这死老太婆,不是很瞧不起柳缘君嘛,这下倒紧张起柳缘君肚子里的‘小孩’了。
还孙子?里头连颗石子都没有。
呃,说错,指不准柳缘君肚子里真有石子,胆结石。
过了半晌,房门打开,大夫拎着药箱叹息着走出房门,萧北玄焦急地问,“大夫,我的爱妾如何了?”
萧老夫人也急着问,“缘君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大夫朝萧北玄与萧老夫人拱手一揖,“萧老夫人、萧少爷,恕老夫无能,二夫人她流产了。而且…”
萧北玄脸色一僵,心提到了嗓子眼,“而且什么?”
“而且二夫人她伤及了宫颈,恐怕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这…”萧北玄妖美的眼里闪过不可置信,脸色凝重复杂。
萧老夫人愤怒地看了我一眼,呼:“冤孽啊冤孽!”
侍候柳缘君的丫鬟梅香此时端着盆浓浓的血水从房中出来,那盆血水在众人眼里自是所谓的流掉了的胎儿,萧老夫人痛心地看了那盆血水一眼,脸色变得死白。
“萧老夫人、萧少爷,老夫先告辞了。”大夫拱手一揖,萧老夫人颓然地朝她身边的一名丫鬟挥挥手,“带大夫去领诊金。”
“是,老夫人。”丫鬟领着大夫远走。
萧北玄大步走入房内,我想转身走人,萧老夫人出声唤住我,“水嫣,一起进房里去吧,这事,得处理一下。”
只怕不是处理一下,是处理我吧。
虽然知道接下来我会面对什么,我还是乖乖跟着萧老夫人走进柳缘君的卧房里,只见萧北玄坐在床沿,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柳缘君,疼惜地诱哄,“缘儿没事了,别哭…”
“玄哥…呜呜…对不起,是我没用,我连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呜呜…大夫说我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呜呜…”嘤嘤啼哭,柳缘君好不伤心!
“这怎么能怪你呢?”萧北玄轻轻拍着柳缘君的后背,妖眸森冷地瞪向我,“要怪就怪赵水嫣那贱人!若非她推你,你怎么会流产!怎么会无法生育!”
“玄哥,不怪水嫣姐…”柳缘君的泪流得更凶,“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
萧北玄的心揪疼了,他怜悯地拭去柳缘君的泪,“缘儿,你怎能如此善良…你都被她害得这么惨了…”
好意思说柳缘君善良?姓萧的忘了她怎么陷害我跟人通奸的?妈的,女人还是柔弱点吃香。
我边咒骂,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柳缘君演戏,唇角勾起一抹讽笑,柳缘君这女人演技越来越高明了,这么会坑人,居然把她自己不会下蛋这事坑我头上,厉害的招啊。
不过,我可不是这么好欺负,很快,我就让她偿偿什么叫惨的滋味。
“少爷,您一定要为二夫人讨个公道啊!”站在我身后的丫鬟青红突然朝萧北玄跪了下来,“二夫人善良,不忍怪大夫人,可奴婢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二夫人身怀有孕,大夫人居然推二夫人!若非大夫人那一推,二夫人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健健康康的…大夫人是故意害二夫人流产的,少爷您要为二夫人做主!”
萧北玄豁地从床沿站起身,妖异的眸怒火滔天地瞪着我,“赵水嫣!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我微微一笑,“随便。”
“你还笑得出来?”萧北玄怒哼,“像你这样的女子,无才无德,昨夜圆房又非清白之身,这倒罢了,你居然害得缘儿流产,害得她以后都无法生育?你良心之坏,真是无人匹敌!”
我凉凉地回嘴,“夫君,你骂人之功,也没人比得上啊。”
“住嘴!”萧北玄愤怒地打断我的话,“以后都不许再叫我夫君,你没资格!我要休了你,再将你送官严办!”
“玄儿,送官严办就不必了,”萧老夫人威严地出声,“你休妻便是。事情已出,水嫣怎么着也是你的正妻,勿需做得太绝。”
我挑了挑眉,哟?这老太婆是真的讲人情,还是不想为了柳缘君那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多费周章?估计是后者。
不然为啥老太婆明知道我被柳缘君陷害通奸,还我清白了,老太婆依然从不来七星居看我?
萧北玄沉下脸色,他狠瞪我一眼,朝萧老夫人颔首,“依娘的意思。娘,这次缘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孩儿想休妻之后,立缘儿为正室…”
柳缘君听到这话,含泪的瞳眸中闪过不着痕迹的欣喜。
萧老夫人拉下老脸,“不用说了,我不同意。”
老太婆又封建又势利,当然不会同意,柳缘君都生不出种了,她能同意么?这家子善变又寡情的人,我算是看透了。
听萧老夫人这么说,柳缘君眼中刚停下的泪又流了出来。
萧北玄见萧老夫人一脸坚定,只得让步,“那这事以后再说。来人,备笔墨!”
“是,少爷。”丫鬟动作麻利地将笔墨纸砚送上房中的桌面。萧北玄走到桌边,大笔一挥,一个个黑色的苍劲字体显现在白纸之上。
待纸上的墨迹稍干,萧北玄拿起纸张随意折了两下甩给我,“拿着休书滚离萧府!”
我摊开手中的纸张,见上头首行是大大的休书二字,然后第二行开始是休弃我的理由:指责我不守妇道、善妒、心机深、坏心云云…
“唉!我这张脸这么美,咋滴就成了弃妇?还一分钱财产都分不到,真是连叫花子都不如…”我脸上堆起‘难过’之色,拿着休书,惨兮兮地迈步往卧房大门走。
只是,明明如此惨况,我该哭的,我的背影,咋滴就掩饰不住潇洒呢?
萧北玄讨厌的声音在我身后叫嚣,“那是你太狠毒,若非你蛇蝎心肠,又怎么会落个如此下场?”
“靠!你都休了我了,还讽东讽西,”我停步,回头由上到下瞄了眼萧北玄,“看你长得人模鬼样,却处处看我不顺眼?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美啊?嫉妒?***隼础N也换峁帜愕摹K媚愠偝帽任页螅俊
“少逞口舌之快,想想你今后该去哪乞讨!”萧北玄看我的目光充满鄙夷,我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怜悯。
也许柳缘君说得对,这个男人根本无法忍受女人不清白,加上他以为我害柳缘君流产,害死了他的小孩,他肯定把我当毒蛇猛兽了。
“这就是男人啊,昨晚还抱着我说要爱我一辈子,瞧瞧现在,怎么对我的?”我瞧着萧北玄的眼神满是讥诮。
萧北玄被我的眼神刺伤了,他大声咆哮,“赵水嫣,别废话,快滚!不然我叫人扔你出去!”
犬吠!
美女我没听见。
我的步子停在门边,瞥见门外一大队浩浩荡荡朝卧房这走来的人,我又回首冷笑着望向萧北玄,“恐怕我是走不了了。哦不,是不能这样走。我好不容易才洗刷了自己没与下人通奸的清白,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要被世人误会我赵水嫣是淫妇一辈子?何况,我现在给柳缘君那小贱人阴得半死,走了可就惨喽。所以,我要办了该办的事,拿了该拿的东西再风风光光地走。”
萧北玄微眯了妖冶的眼,“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唇角扯出好看的笑容,“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回敬你。我要让你看看你爱妾柳缘君的真面目,她跟你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品品什么叫荷包超级大失血,让你知道被人抛弃的美感,再让你偿偿从天堂跌到地狱是怎么个滋味!”
萧北玄用鄙夷把我当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赵水嫣,你少放豪话!凭你?下辈子吧!”说罢还得意地大笑。
那笑真是又可恶又刺眼,真是浪费了他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我真想一脚踹飞他,可惜脚没那么长。离他二三十米远呢。
我也冷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不用下辈子,就现在!”本来想再让你逍遥一天,硬是给你的爱妾逼得提前动手。
萧府即将风云色变,我赵可馨即将拔去鸟毛,腾升为凤!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萧北玄深受打击、生不如死、成为下堂夫的狼狈模样!
萧北玄刚想不屑地回我话,他动唇还来不及发音,见门口一颀长的身影带着一大队人马走入卧房,他瞬间变了脸色。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四个男人
带头走进房内的是五皇子皇甫弘煜,一队官兵跟着他走进房,井然有序地分站成几排列在他身后。
还算宽敞的房间因多了二十余人而变得拥挤了些。
弘煜会带人赶来,是因为我知道事情有变,在柳缘君装着被我推到流产后,我就在一个丫鬟耳边嘀咕了几句叫她快去城西的<松园>找皇甫弘煜,让她带四个字给弘煜:提前行事。
松园是皇甫弘煜在宫外的别馆,他这几天都住那。
之前我跟皇甫弘煜说好,一旦有人告诉他提前行事,他就立马带人来萧府。现在弘煜赶来,必然是那小丫鬟带了信。
我朝皇甫弘煜柔柔一笑,“你来得真是时候。不早不晚,刚好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又能狠狠反击。”
皇甫弘煜眼神饱含心疼地回望了我一眼,“馨儿,你受委屈了。”
对于皇甫弘煜对我的称呼,萧北玄挑了挑眉,他冷扫了眼皇甫弘煜及皇甫弘煜带来的官兵,“什么事劳动五皇子大驾,竟然还带了一票官兵来?”
皇甫弘煜撇了撇唇,“赵水嫣是本皇子的好朋友,她说这有些热闹可看,本皇子就来了。”
萧北玄面色冷沉,“萧府不欢迎你!请五皇子离开,否则别怪我告你们擅闯民宅。五皇子,你要搞清楚,你虽贵为帝王之子,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哦?是么。”皇甫弘煜耸了耸眉宇,不动如泰山地站在原地,“萧北玄,这萧府已不是你个人财产,你无权下逐客令。”
“此话何意?”萧北玄美丽的脸庞聚起疑惑。
我从袖袋中掏出一纸契约,抓起契约纸张的顶部中间一抖,纸张摊开在众人面前,“白纸黑字,你萧北玄亲笔签名盖章,将萧府半数家财转让于我。这萧府有一半财产是我的,你说,你有没有权下逐客令?”
瞄了契约一眼,萧北玄一脸不可置信,“不,不可能!明明我签的是三万两账单而已,怎么会变成卖财契?”
从萧北玄的话及表情,我知道他看清了契约内容,但他难以接受。我扬唇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我赵水嫣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契约上头写得很清楚,萧北玄无条件自愿将名下财产(包括房产、地产、流动资金等所有财产)的半数转让到我赵水嫣名下,此契约纯属自愿,绝无人逼迫。
另,赵水嫣为表谢意,愿意放弃萧北玄名下兴源药材行的产权,并提供兴源药材行的一次充足药材备货。赵水嫣供药材,作为卖方,萧北玄买进药材作为买方。
契约桑的最后一行字为“兴源药材行进货款付给卖方三万两银子”。再下头是萧北玄不耐烦的狂草签名,名上盖着萧府的专用大印。
“玄…玄儿…那契约是真的吗?”萧老夫人老脸惨白,连嗓音也颤抖了。柳缘君同样白了面色。
“老夫人,契约是真是假,您的儿子再清楚不过。”我冷笑着望向萧北玄,“你说是吗?”
萧北玄美丽妖冶的面孔罩上寒霜,他一把朝我手中的契约挥来,我快他一步收回契约,“怎么?想毁了契约不认账?由不得你!”
“赵水嫣,你这个阴毒的贱人,你陷害我!”萧北玄铁青着脸咆哮,“是你!一定是你在账本上动了手脚,串通萧春福骗我签下契约,再偷了萧府印鉴盖上去。你这个骗子!”
你现在才知道啊?我冷然地勾起唇角,确实,我让五皇子用权势压迫萧春福跟我配合,骗萧北玄签了名,然后又让萧春福偷了萧府印鉴盖在签名山,这样契约就生了效。
萧北玄被骗签名时,是在看了一天的账本精神略疲惫,他又急着想“上”我的情况下,在萧春福拿的账本上签的。
为什么萧春福给萧北玄签的明明是账本,怎么会变成一张契约纸呢?
因为我早先动了手脚。
账本的最后一张纸页上是一句付给卖方三万两银子的话,那张纸面表上只有这句话,并且与前面账页上的账目明细是连接通顺的。
其实这最后一张只有一句话的账页暗藏玄机,那账页是一张长方形的纸对折成的,在折痕下世那句付三万的话,只要把那账页从账册上取下来,正常摊开,那句付三万的话上头还有一片空白,等萧北玄签了字后,再在那句话的空白上方加上些转让财产的内容,就变成了契约。
那契约纸是皇甫弘煜找专人装订在最后一页的,所以,在外观看来,就成了一般账本的最后一页。但这个时代的做工没那么精细,所以若很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账页最后是纸张对折的。那折痕在帐页上唯一一行付三万账款的上方,所以,我叫萧春福拿账本给萧北玄签字时,首要注意拿着账本的顶端掩饰折痕。
加上萧北玄签字时,脑子里只想着色,根本不可能注意太多,稀里糊涂签字了。
至于白天萧北玄看过这本帐嘛,其实,他白天看的是另一本,伪造了双份账目,萧北玄签字的有账目问题,他白天看的账没有问题。
萧春福骗萧北玄签了名后,他又偷了萧府印章盖在名字上,又把有萧北玄签名的纸张从账本上取下来,交给了皇甫弘煜。
卖财契约就是这么得来的。
不过,得到空白有萧北玄盖章的白纸后,纸张上的空白处随人怎么填,如果皇甫弘煜有心霸占萧府全部家业,那契约杭弘煜完全可以写成萧府家财转给他。
我对皇甫弘煜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不是吗?
可弘煜没有这么做。他按照之前跟我说好的约定,在巧妙地让萧春福在纸上的空白处填了萧北玄转给我半数家财。
这一切是我策划的,弘煜助我实施。我为什么选择相信皇甫弘煜,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太过温柔,因为他会很温柔地唤我馨儿。我选择赌一把。
我赌对了。
想到弘煜这么无私的对我好,我的眼神感激地朝弘煜看,弘煜回给我的是温柔而又宠溺的眼神。
他的眼瞳是那么的灿亮如黑宝石,眸光是那么的寒冷如冰,邪气十足,在那森寒泄气的瞳仁中又含了深深的疼宠。
这样的眼神,好能触动人心,触动了我心中深深的记忆。多像各个夜辰看我的目光啊,那种无言的呵护,感动得想让我流泪,却又心酸得让我想哭。
见我不出声,萧北玄可恶的声音又响起,“怎么?不说话是承认你串通萧春福骗我萧府家财?”
有些不舍地从皇甫弘煜身上收回心思,我冷哼,“萧北玄,萧大少爷!你说话要讲证据,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你是绝对自愿,绝无人逼迫,怎么又成我骗你了?小心我告你毁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