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已经有了天下第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器,不需要其他法器了!”太始闻言,立时不干了,变成个玳瑁色的碗,“咣咣”往焚天炉上撞,指责莫天寥在砸它饭碗。
莫天寥抽了抽嘴角:“那打架的时候把你变成钉子去扎人脚底板。”
“没问题!”太始自发自觉地变成个丑兮兮的钉子,得意地扭了扭。
莫天寥赏了他一团木中火:“扎了脚底板,以后还怎么拿你烤串,一边去。”
“嗷,烫烫烫!”
打发走了太始,莫天寥从储物镯里掏出几样材料,将两颗灵石弹入炉底的太极阵中,精确地嵌入阴阳鱼的鱼眼中,并以神念驱动。两条阴阳鱼顿时开始旋转,越转越快,“轰”地一声,赤红色的煅天火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瞬间包裹了整个炉底。
火光将清潼的脸成了红色,温度有些高,让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那边有茶水和吃食,”莫天寥指了指靠墙放置的晶石小柜,里面是他刚填进去的东西,都很新鲜,“有事叫我。”说完,便转头开始处理材料,任由清潼自己去玩。
这次要练的东西很复杂,许多材料需要预先处理。比如这天蛛丝,就要先用玉刀剥去外面的硬壳,慢慢抽丝,未经烧制的蛛丝很脆弱,需要十分小心,以防弄断。
清潼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变成雪色小猫,爬到墙壁上,沿着狭窄的小路慢慢往上跑。小路便挂着琉璃灯,位置恰到好处,不会影响他前行。每一盏灯都不一样,有的是莲花灯,有的是八角灯,上面刻着不同的花纹。这些灯也是帮莫天寥记花样的,有时候想不起来往器物上刻什么花样,就会抬头看看这些琉璃灯。
雪色的小爪子,踏在深蓝色的绒布上,不疾不徐,走一会儿低头看看下面的莫天寥,甩甩尾巴,一直爬到最高处,那里有一盏最好看的琉璃灯,雕成了小鱼的样子。抬爪拨了拨小鱼灯,绕过去,就是一个长长的滑梯。
小猫看看滑梯,又看看下面已经抽完蛛丝开始往炉子里丢东西的莫天寥,往滑梯上一趴,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莫天寥将处理好的各种材料按顺序扔进炉子里,焚天炉的好处在于,无论丢进去多少,都能同时烧制,且不会互相影响,只消以神念控制它们在炉中各自呆在一个区域便是。阖目,将神念通入炉中,把材料拨开。
雪色毛球从天而降,直接滑到莫天寥身边。
炼器是个十分耗时间的事,莫天寥一边烧东西,一边修炼,天材地宝中的灵气对神木之体很有用。
太始也不怕烧了,直接蹲在焚天炉的顶端,把逸散出来的灵气统统吸收,等莫天寥雕刻半成品的时候,就蹲在旁边把边角料都嚼巴嚼巴吞了。
“方才放这里的魂晶呢?”莫天寥指了指明显少了一个的晶石块。
“谁,谁知道呢?许是已经丢进炉子里了。”玳瑁色的大嘴巴扭了扭,把上面还沾着的晶石粉末甩掉。
莫天寥眯了眯眼,抬手把太始丢进了焚天炉。
“嗷,烫烫烫!”
不知过了多少日之后,莫天寥再次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挥手,焚天炉的炉盖自启,一张浅绿色的阵盘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莫天寥手中。
整个阵盘成蛛网状,底下是碧绿色的盘底,上面是碧绿色的蛛丝,被一根根细小的柱子支撑,看起来宛如一个复杂的筝琴。
回到化神期,体内的真元浑厚无比,不会再出现练一个灵器就累成死狗的情况了。感觉到腰间暖呼呼的,低头看去,就见自家猫变成了人形,用修长的身体圈住他,脑袋放在他的腿上,睡得香甜。
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低头,轻轻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清潼咕噜了一声,翻身,搂住莫天寥的腰,在那上面轻轻蹭了一下鼻尖。
“嗯…”莫天寥闷哼一声,他身有火属性,修炼几日正是阳火旺盛的时候,被这么一蹭,顿时下腹一紧。
把阵盘丢到一旁,伸手将腿上的人抱起来。
“唔…”清潼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准备让“床”不要动,就发现自己被放到了有些硬的地上,身子下面虽然有绒毯,但地板太硬,有些不舒服,顿时清醒过来,就见莫天寥已经在解他的衣带了。
“你做什么?”清潼抬脚要踢他,被莫天寥一把抓住了脚腕,顺着白皙的小腿滑进去。
“在炉子旁呆了几天有些上火,”莫天寥俯身,吻住那润泽的薄唇,“我们来降降火。”
阵盘练成,又练了无数小法器,等莫天寥从炼器室中出来,就收到了黑衣使送来的青色玉简。
那玉简雕工精湛,上书“至尊”两字,以金色晶沙填充,背面有一个青色的神魂印记,呈龙爪状,只一眼,便能清晰地感应到其中强悍无比的神魂之力。
“代我谢过溟尊,”莫天寥抬手,将一套青色茶具交给黑衣使,“刚刚炼制的小玩意儿,不成敬意。”
黑衣使双手接过,躬身应了,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莫天寥负手站在大殿前,看着那黑色流光消失在天际,慢慢摩挲手中的玉简。溟湮总是这般,做事滴水不漏,但不知他这般示好,是为了用他对付那个“赤翔”,还是有别的目的。但不论溟湮想做什么,他都得承了这个情。
“这是做什么的?”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莫天寥从沉思中唤回来。
刚刚沐浴过后的清潼,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拿着那个蛛网阵盘细看。先前在炼器室他本来想看的,后来没顾得上。
莫天寥无奈地走过去,抬手给他烘干长发:“这是聘礼。”
“聘礼?”清潼一愣,缓缓抬头看着他,聘礼他知道,是凡间男子娶女子的时候,要给岳家的东西…脑海中闪过许多人,把所有勾引过莫天寥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最终定格在风溯那张风骚的脸上,要夺回魔尊之位,找个可靠的魔尊联手很有必要…淡色的薄唇一点一点失了血色。
“过些时日咱们去一趟沃云宗,把这个给宗主。”莫天寥微微地笑,轻抚那因为错愕而微张着的淡色薄唇,然后…就被咬了。
“疼疼疼!”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爪:这是你的嫁妆喵?
木工:这是聘礼
天琅:这是你的嫁妆汪?
木工:这是聘礼!
天琅:不要!我的师弟难道就值这个破盘子?
木工:…好吧,这是嫁妆,另外还有天山羔羊大骨棒十箱天琅:这还差不多汪!
第101章 打架
手指被要出一圈凹坑,莫天寥呲牙咧嘴地把手指含到自己嘴里吮了吮,看到那有些发白的俊脸慢慢找回血色,而后变得越来越红,不由得莞尔。凑过去跟清潼挤在一起,点了点那挺翘的鼻尖:“想什么呢?”
清潼轻咳了一声,转而看向一边:“你想嫁给本座?”
“不…”莫天寥抿唇轻笑,都说了是聘礼了,否定的话刚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转而道,“是呀,我想嫁给你了,这样我以后就躺在床上,等你给我抓鱼吃。”
“谁给你抓鱼吃。”清潼回头瞪他。
“你不给我吃鱼,那我只能吃猫了,”莫天寥在他回头的时候凑过去,恰好与他双唇相触,单手托住那微凉的侧脸,与他蹭了蹭鼻尖,“傻猫。”
除了你,我还能娶谁?我还能嫁给谁?
那阵盘做得相当精巧,乃是一套护山大阵的基础,莫天寥送给沃云宗的聘礼,就是一套与煅天魔宫不相上下的护山大阵,护住里面的那些毛球球。
清潼推开他,起身要走,被一双修长的手臂圈住了腰,又跌坐回莫天寥的腿上。骤然坐下去,使得某个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地方突然疼了一下,不由得闷哼出声。
“弄疼了?”莫天寥一惊,赶紧揽着那修长的腿让他打横坐在自己身上,见他脸色好了些,这才继续圈住他的腰,“这聘礼宗主会满意的吧?”
“哼,”清潼冷哼一声,“明明是嫁妆。”
莫天寥顿时噎住了。
一人一猫就这倒是“聘礼”还是“嫁妆”从外宫吵到内宫,从院子吵到床上,直吵到月上中天依旧没有结果。
“你以前练完器不都没力气了吗?”浑身软绵绵的清潼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这次倒好,在炼器房刚练完就欺负他一次,等他洗完澡又接着欺负到现在,这家伙竟然一点也不累。
莫天寥抿唇忍笑,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慢慢给他揉着腰:“到化神期,不尽木的生生之力就会充斥全身,木头哪里知道疲惫呢?”先前不尽木的力量仅存在于他的血肉中,经过七七雷劫的浇灌,已经充斥了筋脉、丹田乃至全身每一个角落,主要是神魂与修为终于相合,他与不尽木也终于做到了完全统一。
清潼咕哝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莫天寥抿唇轻笑,拉过被子把人裹好搂到怀里,轻抚那汗湿的鬓角:“宝贝,今日我说聘礼的时候,你的脸怎么突然白了?是不想嫁给我吗?”
清潼已经很困了,迷迷糊糊地蹭到莫天寥怀里:“我以为你要娶风溯。”
“啊?”莫天寥一愣,这跟风溯有什么关系?“我娶她作甚?”
清潼不说话,只是悄悄攥紧了莫天寥的内衫。
莫天寥微微蹙眉:“清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清潼转过身,背对着他。
“说实话,”莫天寥翻身到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说实话,我可要严刑逼供了。”
清潼瞥了他一眼,合上眼接着睡。
莫天寥挑眉,装模作样地狞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然后,骤然沉下了身子,直接冲了进去。
“啊…”清潼蓦然睁开眼,眼角被逼出了一滴眼泪,“混蛋…唔…”
“说不说,嗯?”莫天寥动了动身体。
“我要睡觉,唔…”
次日,清潼没能起身。莫天寥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呲牙咧嘴地摸摸背后的道道,昨晚着实尽兴了,但也被修理得很惨。
披上外衫,准备去院子里的大温泉好好泡个澡,恰好碰上了来找他的孟虎。
“师弟,你…”孟虎上下瞧了瞧他,瞪圆了一双虎目。
莫天寥只穿了个衬裤,上身光着,就披件外衫,身上的抓痕一清二楚。干咳一声,莫天寥状似不经意地伸手拉了拉衣裳,露出肩膀上的牙印。
“哎呀,这都是师尊弄的吧?”孟虎皱着眉头凑过去看。
“嗯。”莫天寥得意地动了动肩膀,径自往温泉池走去。
“给师尊疗伤,真是辛苦你了。”孟虎跟着过去,语重心长道。
莫天寥顿住脚步,僵硬地转头看看一脸正派的孟虎,抽了抽嘴角,方才的得意之情顿时消于无形,对方根本就没收到他的炫耀。无奈地抬手,拍了拍孟虎的脑袋:“清潼在睡觉,莫扰了他。”
孟虎来找他,是因为闭关这几日,又有不少煅天旧部过来,他不能做决断,就让那些人先行住下。那些人很急迫的样子,每天都要问他一遍。所以,孟虎早早地就过来,好让莫天寥早点去打发了那些人。
“让他们等着。”莫天寥泡进水池里,缓缓闭上眼。
孟虎挠挠头,在池边蹲下来。那些人看起来真的很着急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推拒。
“你给他们好脸,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你有些威严,他们就不敢烦你了。”莫天寥耐心地教导孟虎。
“哦。”孟虎点点头,把这话记下来,忽而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在煅天的属下面前有威严呢?唔,对,他是煅天的师兄,自然不能让师弟的属下欺负了去。
这次来的人倒不是隐藏的势力,而是摆在明面上的,“百闻阁”的管事。
“拜见尊上。”这位管事是负责收集消息的,在百闻阁中很是重要。
莫天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陈管事,别来无恙。”
那人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自尊上断了音信,几个魔尊动手分了势力,百闻阁分给了赤翔尊者,属下委实愧对尊上。”
“认了新主,就为新主好好办事,何谈愧疚。”莫天寥抬手,便有仆从给他添了一杯酒,瞥了一眼添酒的侍女,竟然长得膀大腰圆,顿时有些倒胃口。
这次招的仆从,男的面相忠厚,女的相貌平平,一点都不符合魔宫的标准。莫天寥摸摸下巴,寻思着给这些人都做个统一的面具,没有了美貌,好歹得有气势,不能一照面就让人看出来这是烧火的、这是养鱼的…
“属下感怀尊上的恩情,每日都盼着尊者归来。”陈管事动情地说道。
莫天寥喝酒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他,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笑:“这么说,你还想跟着本座?”
那人又慷慨激昂地说了一通,话里话外都是想要继续跟着煅天的意思。
莫天寥放下杯盏,将太始变成一把指刀在手中把玩:“听闻赤翔也是火属性,那你来说说,他的弱点是什么?”
“这…属下不过是个跑腿的,哪里知道魔尊的弱点。”陈管事顿时出了一头冷汗。
在手指间灵活转动的指刀蓦然一顿,瞬间出手。
陈管事已经,赶紧抬手去接,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玄色身影扑过来又离开,他的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骤然飘到空中又重重跌了下来,猛地喷出一口血,倒地不起。再抬手,见煅天魔尊依旧是方才那个姿势,坐着把玩指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人走茶凉,你跟着赤翔本座不会怪你,但要替新主子打探消息,就别怪本座不念旧情,”莫天寥摆摆手,示意把这人拖出去,“扔到杀阵中去。”
“哎呀呀,煅天还是这般无情呢。”空中传来一声娇俏的抱怨声。
莫天寥起身,走出大殿,仰头就看到一个女子,穿着艳红色的罗裙,外罩一件黑色纱衣,立于虚空之中。身段玲珑,艳若桃李,正是昨晚莫天寥跟自家猫“打架”的原因——风溯魔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魔尊的刑罚是很可怕的篇》
记者斑斓虎:煅天心狠手辣,连最亲的人也不放过,请看前线发回的报道木工:说不说?
师尊:哼
木工:不说我要用刑了
师尊:唔…不要…
木工:咩哈哈哈
记者斑斓虎:…
第102章 情敌
莫天寥微微抬手,一道流光自天穹之上降下来,直接劈到风溯的头顶上。
“呀!”风溯惊叫了一声,慌忙躲开,另一道流光呈环状圈过来,似要把她切成两段。风溯迅速从满头金钗步摇中拔出一根金色的簪子,迅速变大,用两端撑住那不断收紧的光圈,断喝一声,将簪子与光圈同时抛开,自己则闪身落到地上,因为落得太急,在地上滚了一圈。
“咔嚓”放大的金簪被劈成两半。
风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罗裙上的灰尘:“啧啧,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怜香惜玉。”
“你算香还是玉?”莫天寥抬抬下巴,有奴仆飞快上前把那劈成两半的金簪捡起来,递给他。
“哎,我的宝器!”风溯跺脚,伸手要来抢。
莫天寥在脚下轻点,脚下的一块地砖瞬间消失,灼热的煅天火在地下翻滚。风溯扑过来的瞬间,那三尺长的“金簪”就从莫天寥的手中滑下去,直接掉进了火炉子里。
“煅天!”风溯抬手去打他,被莫天寥侧身躲过,顺道推了她一把,似要把她一起扔进煅天火中,吓得风溯立时在空中翻身,连连退了几步。
“老娘可是温香软玉!”风溯单手掐着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莫天寥瞥了她一眼,觉得有点恶心,转身就走。
风溯也不计较,跟着他进了大殿,兀自往宝座旁边的雅座上一靠,摆了个颇为妖娆的姿势,单手支着下颌,趴到煅天宝座的扶手上:“你这时候放我进来,就是这般招待我的?”
方才与那管事说话的时候,风溯的神念便从大门处传了过来,莫天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放她进来了,恰好被风溯看到他斩杀旧部的一幕。
“我放你进来,可没放你在天上飞。”莫天寥面无表情道。
煅天魔宫中不能飞行,是整个魔道都知道的事,只因这护山大阵太过霸道,只消莫天寥一个神念,保管你想被切成几段就有几段。
“你还是这般不念旧情。”风溯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映出一片阴影。
莫天寥兀自喝了一口酒,不理她。
不得不承认,风溯的确是个美人,不同于正道中那些女修的清丽,她就像一团烈火,妖艳动人,魔道中不知有多少人倾慕于她。不过,了解她本性的莫天寥,向来欣赏不动,更何况天天对着清潼那张举世无双的俊颜,再看这只觉得伤眼睛。
“少跟我来这套,”莫天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吧,何事?”
风溯见他不买账,撇撇嘴,这煅天,重新活过来这是这幅德行,每一步都有目的。提前放她进来,就是要警告她莫向赤翔一般找人来试探,好在她一向识趣,都没有带属下进来。
“几百年没见,你都不打算跟我叙叙旧?”风溯抬手,一柄三指长的小簪子从丹田之中飞出,落到了掌心。这簪子通体漆黑,造型十分简单,落到手中瞬间变成五尺长的手杖。
整个手杖乌突突的,也不怎么光滑,顶端微微弯折,恰好可以握住。风溯握住手柄将手杖立在地上,发出“咣当”的脆响,那微弯的造型,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太太用的拐杖。
这便是风溯魔尊的本命灵器“乌云大风簪”,别看这东西看着轻巧,实则重逾千斤。风溯虽然看着纤细柔弱,实则力大无穷,当初让煅天给做的时候,她是想要个漂亮的簪子,好骗骗不明真相的修士们。结果莫天寥却是给做了个簪子,但是其丑无比,戴在她满是华丽珠钗的头上很是突兀,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武器,只得收进丹田里。
莫天寥瞥了那灵器一眼:“裂了?”那手杖的周身,有着许多细小的口子,因为本体损坏,上面的阵法也有些不稳。
“若只是裂了我找你作甚?”风溯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最近大风阵发不全,只有以前一半的威能,且我有些控制不了…”她是水木双灵根,这乌云大风簪是专让莫天寥给他做的,将木火两种灵力同时用上,可以使出一招极厉害的“大风归来”。
几年前与溟湮拌嘴,被他赏了一掌,直接将她的手杖给打裂了。寻常的灵器,若是裂了,放在丹田中温养些时日就能恢复,但她这手杖不行,因为当时煅天明确告诉她,她坚持要添加的几种阵法十分精细,如果受损可能会影响威能,要及时找他来修。
因为煅天死了,她不信邪,找了别的炼器师来修,结果越修越糟糕,把瞎子修成个瘸子,原本只是无法缩小,这下把她的大风阵也给修坏了,气得她一掌打死了那个炼器师。这下听说煅天回来了,立时就找上门来。
“哪个废物碰了?”莫天寥接过来看了看,冷笑一声,“这基本上已经废了,要修好得回炉重造,还是以前那个价。”
“回炉?”风溯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手杖,转而用水润的眸子看向莫天寥,慢慢凑到他面前,小声道,“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我便宜点呗。”
两人离得很近,在侧面看就好像在亲吻一般。
睡饱的清潼过来寻莫天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绕过柱子,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并没有刻意收敛气息,宝座上的两人同时转头。
清潼穿着雪色广袖华服,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鲛绡纱衣,因为刚刚睡醒,眼角还带着昨夜留下的红痕,直接将一双清冷的美目映成了桃花眼。面带桃花,偏偏气质清冷,衬着那张精致无暇的俊颜,直看得人呼吸一滞。
“睡醒了。”莫天寥把手中的拐杖随手一丢,快步走过去,挡住了风溯的视线。
清潼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宝座边的风溯,沉默不语。
莫天寥揽住他的腰,低声哄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
清潼凑过去,嗅了嗅莫天寥的脸,并没有沾染上那个女人的气息,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这才推开他,径直走到宝座上,甩袖坐了下来。
记得他还小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经常来找莫天寥修灵器。有一次莫天寥去炼器师,他因为睡着了没有及时跟去,被这女人发现了。
“呦,小宝贝儿,自己在这儿睡呢?”长长的涂了丹蔻的指甲,直接摸上来。小猫立时炸起毛,给了她一爪子。
那时候这女人拿出一袋小鱼干试图收买他,但是吃惯了冷泉鱼的猫仔根本不买账。
“哎,等我嫁给煅天,就能摸到你了,”风溯撑着下巴瞧他,“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妖兽。”
小小的猫,只记住了“等我嫁给煅天,就能摸到你了”这句话,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那艳红色长指甲的恐惧,这句话一直印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莫天寥赶紧跟过去,与自家猫坐在一处,轻咳一声道:“回炉再造,没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