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身后轻轻的叹了叹,“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孟延洲沉默了一下,故意将洗碗的声音弄大,之后才开口,“对不起,我情绪不佳,让你不好受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只能住在这种地方,看到那些条件根本不如她的女人可以住洋房开豪车,他都会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他能给她什么?理想太过丰满,现实是他连找一份工作都有问题。他的理想在生活之上,现实却是他们得想着如果生存。
那种消极的念头在他心中反复萦绕着,现在他想通了,他得为他们未来负责。
倪千语走过去,轻轻的从他身后将他抱住。
幸福感,有时候和金钱无关,仅仅只因为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倪千语也学着多找工作了,她不想给他太多的压力。她接了一个照顾坐月子女人的工作,每天都很忙,不仅要照顾那位妇女,还得照顾对方的孩子,洗尿布,喂奶粉,动作稍微慢了点还会被骂…对方直言并不想她,又没有工作经验,让她手脚勤快点。
她每天都坚持着,想着生活总会变好的。
只是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脑海里装下的全是怎么才能节约出多一点的钱存着,今天的工作应该做什么。从早晨睁开眼的第一秒,她的工作内容便已经排满,每一天如此。她原本还计划着与孟延洲一同散步一起聊聊,可她发现,已经不是没有话题了,而是她失去了那样的兴致。
她开始关注房价,开始关注周边人所有的生活方式,他们讲着生孩子得花多少钱,养一个孩子得花多少钱,买房子又得花多少钱…
可那一切,对于她现在,好像跟一个梦似的。而且,她的生活只能围绕着孟延洲在转,她没有什么朋友,连聊天都找不到人,唯一的朋友江奕轩又离她那么遥远。
这样的生活依旧继续着,当她每次情绪低落时,孟延洲便会带着她去给她买新衣服,或者去给她买她爱吃的但对于他们而言有些奢侈的棒棒鸡家的鸭脖…这小小的事,总能让她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转淡。
与倪千语的消极相比,孟延洲似乎更为的积极,他打算着如何处理着他的工资,将其发挥到最大的功效…
他们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工作,做饭,吃饭,睡觉,相安无事。
只是突然有一天,倪千语站在镜子前,她发现自己头上竟然出现了三根白发,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三根白发拔下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像不认识自己了一样,那个人陌生极了…她突然就蹲在地上哭了,没有原因的想哭。
她才十八岁啊,她的人生就要这样一辈子了吗?一天一天比同龄人加速老去,一天天憔悴下去,甚至一天天心如死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就算多年后孟延洲有出息了又能如何?
负面情绪像潮水般将她淹没,他成功了之后,他是那个别人口中英俊不凡的成功者,而她是那个配不上他的黄脸婆,没有人会记得当初他们是如何相互依存,如何相濡以沫,只会记得他的成功,以及她是糟糠之妻…
甚至,谁知道以后呢!现在他们是相爱,谁能保证多年后的他不被另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吸引?谁能保证,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现在他们连生活都成问题,看不到未来,看不到以后…
倪千语第一次来到孟延洲工作的地方,原来他骗了她,他根本没有在修理厂工作,他只是在建筑工地里打杂,给那些农民工打杂。无论多高的温度,都得站在房子顶层,吸着满屋的灰尘,用满是灰的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看到这样的孟延洲,她竟然笑了起来,“原来是我自己比较懦弱啊。”
他在这种工作环境之下,还是坚持着,没有想过放弃她回去继续当他的少爷,没有想要离开她,甚至还积极的生活着,她却一次次否定着他们现在的生活。
可她想,他们究竟能证明什么呢!证明出自己的爱情多么伟大吗?还是仅仅只证明了自己很天真?
他们连结婚都没有资格,没有到年龄,没有户口本,没有身份证,凭着满腔的热情就想逃离,然后以为彼此是自己的救赎者,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拯救得了谁。
倪千语接到江奕轩的电话时,她正在一个人喝着一瓶酒。她的手机里只存了江奕轩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孟延洲给她买下这个手机时,她还骂他是浪费。
江奕轩在手机的另一端不停的哭泣,她安慰了很久,才终于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刻,她觉得是救赎,不是负担。
倪千语像平时那样做好早餐,等孟延洲吃过饭,她送他出门。之后她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也将房间里的东西放得整整齐齐,然后她出门了。
她走到那边新开不久的店面去,站在那里对着店里的老板开口,“带我去找孟伟霆。”
这家店是在她和孟延洲来这里之后被人以高价盘下,而且他们经常打听她和孟延洲的事,还时不时的跟踪她。
倪紫絮是没有这么大能耐,那能做到的就是孟伟霆了。
孟伟霆没有打扰过他们的生活,只想着让他们知道生活的艰难,而孟延洲也会知难而退,只是孟伟霆自己也没有想到,孟延洲能够坚持这么久…
倪千语见到孟伟霆之后,只有一句话,“给我钱,我离开孟延洲。”
说完这句话,她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轻松,她觉得很好,用这种方式结束了她和孟延洲的一切。她不敢继续同孟延洲生活下去,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情绪会失控,然后不断的指责,不断的诅咒对方,可又偏偏舍不得离开,因为她只有他了。
她宁愿让这份爱情,在心中留下完美的画面,也不要最终走向恶俗的结局,两看相厌。无话可说,心如止水。
或者说他们即使有一天走出了现在的淤泥般生活,那时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孟延洲一辈子都不成功,他们只能过着现在的生活,之后会因为房子车子等等问题争吵,甚至连养一个孩子都有问题…如果他成功,她依旧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和他没有共同语言,除了当一个合格的保姆没有别的用,而他却在外面拥有着朋友圈生活圈,也许很快就找到和他心灵相通的女人,而她倪千语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是。
承认吧,她对自己笑笑:也许我没有那么爱他,或者不够爱他,不想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他身上,也没有信心有未来…
从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她没有哭,也没有觉得多伤心,哪怕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痛的决定,可她也知道,这个决定也是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她只是想对孟延洲说一句谢谢,谢谢他曾让她感受过被呵护在手心的温暖,谢谢他让她觉得离幸福那么近,谢谢他带给她人生的那一份期待…
也许她是不够爱他,可如果孟延洲出事,她愿意为他死。她宁愿为之死的男人,她却没有信心他们能走到最后…
坐上长途汽车之后,她想到的是,她亲手将她的爱情丢下了,可也用这种方式保全了那一份完美,因为她知道,她留下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走到最后,她无法看着自己年轻的脸一天天加速老化,无法看着骄傲的他只能去当杂工…
与其说是现实打败了她的爱情,不如说是她自己,可她没有后悔,至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从来没有人决定过她的爱情走向。
一切都会好的,哪怕心口那么痛…而她想笑着离开,可笑出来的是苦涩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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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延洲站在穿衣镜前,打着领带,他用余光打量着正在手忙脚乱穿着衣服的倪千语,手中的动作微微的一顿,“我等会儿去医院,你要不要一起去?”
倪千语拉上裙子的拉链,狐疑的目光在镜子中清晰可见,她先是疑惑,再是不解,“你不是不想去吗?”
“我改主意了,不行?”孟延洲转过身来看着她,他的神情暗沉,没有一点笑意,无形的给人压力。他的目光不含半点掩饰,直直的落在她那张脸上,见她莫名其妙的神情,又觉得好玩似的,扯了一下嘴角,“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是一直劝我去医院看看孟伟霆的吗?”
倪千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越来越陌生,性格也多变,上一刻的情绪和下一刻的情绪似乎完全接不上。她将他这种多变理解为现今在公司里遭受了许多压力,就算他收买了不少人,但孟伟霆的余威仍在,同时也有一批死忠,现在孟延洲得势,那批死忠自然会给他使不少绊子。
他见她不说话,懒洋洋的看向窗外,“你要一起去吗?”
倪千语想了想,之后摇头,她和孟伟霆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原本的合作也早已变质,她不受他的控制,孟伟霆也不屑控制她,“你自己去吧,路上小心,开车慢一点。”他最近开车很情绪化,尤其是昨天回来的时候,直接飙车,让她都不敢睁开眼睛,每次都觉得坐着车马上就会撞上前一辆车,哪怕都是有惊无险。
她在他的车上心惊胆战,他却还能够淡然的说着风凉话:不喜欢这种速度?我自己挺习惯,出车祸的次数多了,不习惯也难…
孟延洲嘴角上扬,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走出了房间。倪千语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何一下子变了,她走到阳台,过了一会儿,他开着车从车库里出来。似乎有默契一般,孟延洲也在这个时候向上看了她一眼,他握紧方向盘,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忍耐,他知道自己必须找一个发泄口,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看着她,他都忍不住想上前去将他一把掐死。
他在六子说完那番话之后,便将阿三叫了出来,他过去让阿三查找过他的过往,阿三给他的资料全是他和韩婕的过往。可那些东西明显是真里面掺假,他不信阿三会莫名其妙的那些假的资料给他。除非背后是有人授意,想到那种可能,他坐在咖啡馆中,想将咖啡杯捏碎。
阿三很快来了,还问他是不是有别的要求。
孟延洲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阿三看,让阿三产生一股儿毛骨悚然之感,“二少,你有话就直接说。”
“为什么要骗我?”他问出了这番话后,眯着眼睛,“我要真相,他给你多少好处,我给双倍。”
阿三笑笑,没有说话。
孟延洲斜看他一眼,“十倍。”
阿三叹了叹,“二少就不要为难我了。”
孟延洲敲了敲桌子,随即一笑,“你是孟伟霆的人。”他很肯定的猜测着,之后拿起自己的外套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愤怒。从他出了那场巨大的车祸开始,孟伟霆便开始为他设计一条他理想的人生道路,以前他不明白,现在他清楚了,自己的人生全活在别人的设计中,以为是在挣扎,为自己奋斗,却不知道早就掉进了别人设计的陷阱中了。
孟延洲很快到达了医院,余荷与梁永茹依旧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孟伟霆,在见到孟延洲之后,余荷与梁永茹很有默契的走出病房。孟延洲没有看那两个女人,以前他一直同情梁永茹的遭遇,同时也厌恶梁永茹的那股傲气,现在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孟伟霆的脸色很差,这一场大病让他的身体迅速的垮了下去,就连孟延洲自己看到,都有点想问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认为那个坚不可摧的孟伟霆?
他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坐下,目光中不含着任何情绪,“以前,我很讨厌你,我每次考试考不好,你都喜欢骂我,还喜欢打我,后来啊,你不再骂我打我之后,我又特想激怒你。人真的挺奇怪,是不是?”
孟伟霆配合的笑了笑,“你现在也讨厌我。”
“也许比你想象中,还要讨厌那么几分。”他握紧自己的手,“控制别人的人生,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玩,特别刺激?”
孟伟霆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不,很累。”
“你不想问我,我都知道了些什么?”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吧!”
孟伟霆平和面容,淡然的语气,终于让他压抑的那些怒火通通燃烧起来,像火烧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他气到了极点,“是啊,你厉害,处处算计,处处设计,将别人当成一个傻子般玩弄,全天下就你聪明,而我就是那个大笨蛋,被人设计还以为自己聪明无敌。我他妈的就一个傻子。”
他的声音太大,外面的余荷和梁永茹同时推开了病房门。余荷的脸上满是愁苦,她上前拉住孟延洲,“你不要刺激他,他已经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梁永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报应啊,全是报应,可为什么一切都要报应在他的儿子身上?
孟伟霆看看余荷,“你们先出去。”
余荷不太愿意,可见孟伟霆那强硬的眼神,还是拉着梁永茹一同出去了。
孟延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这辈子都想要打败病床上的这个男人,最终才发现,从头到尾自己都输得彻底,“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我不按照你的设计继续走下去?”
孟伟霆咳嗽了好几声,这才笑看着他,“你不会。”
坚定的语气让人痛恨无比。
“你真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设计中?”他为什么要一辈子成为孟伟霆的傀儡?
孟伟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穆家还没有倒,离开了孟氏你扳不倒他们,”孟伟霆笑笑,“当然,你也可以不管穆家,前提是你放得下倪千语。”
孟延洲睁大眼睛看着孟伟霆,孟伟霆含着几丝笑意,“你舍不得的。”
如果他舍得,几年前就不会那么愚蠢的为了让那个女人出现,不管不顾的直接站在马路中间让车撞,傻得无可救药。如果舍得,不会在几年后,留在他身边的还是当初的那个女人。
孟延洲眼睛几乎充血,他要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发怒的将病房里面的东西全砸掉…为什么别人要这么笃定?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那个女人能有这么的重要。
孟延洲是喝得醉醺醺回来的,浑身的酒气,不知道是没有带钥匙还是懒得开门,用脚将门踢得咚咚作响。倪千语用最快的速度跑去给他开门,见他左手还拿着一个酒瓶,忍不住开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就指望着我出事,是不是?”
倪千语见他脸色不定,知道他定然不快,也就直接闭嘴。将他扶进屋子去,他的神情看上去一点没有喝醉,可她还是怕他摔着,将他扶到二楼。她试图想拿走他手中的酒瓶,他却握得紧,不允许她拿走,她只好作罢,准备去给他找衣服让他去洗澡。孟延洲却不允许她放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接着他将酒瓶中的酒向她脖子倒去,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也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直接激昂酒瓶子摔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他将倪千语往床上一推,接着去撕扯她的衣服,“衣服湿了,我帮你脱了。”
“不用你帮忙。”她试图推开他,他却没有给她机会,将她的双手举到她的头顶,他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埋进她的脖子,品尝着他倒进去的酒,“真香,闻到了没有?”
“你受到什么刺激了…”
他用舌头舔着她的脖子,随即将充满酒气的舌头舔上她的脸,还冲她眨了眨眼睛,“我可不就是受了刺激?”
他用腿压住她的双腿,不允许她逃离,他三两下就将她的裙子撕得粉碎,然后猛烈的吻上她。她不配合,他的动作就越剧烈。
她知道他此刻很不正常,却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变成这般,想推他也推不开。而他只是不停的侵越着她的身体。
他见她挣扎得厉害,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第一次的时候那么配合,现在挣扎个什么劲儿?”
她睁大眼睛看他,也忘记了挣扎。孟延洲得逞的一笑,膝盖往她双腿一抵,她原本紧合着的双腿立即分开,他迅速的闯入。因为没有怎么情动,他进得很吃力,而她也一阵发疼。孟延洲不去看她的那张脸,害怕自己会心软。他现在竟然想起她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紧蹙着眉头,即使很疼也没有叫出声音,只是脸色发白,那时的他年轻气盛,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道。可现在,他也不想控制…
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疼,他希望她和自己一样痛。他要让她感受一下自己承认的痛…
终究还是不忍心,控制了进出的速度,他低头吻向她,手也抚摸着她的身体,希望能让她尽早的适应…
口申口今,尖叫,纠缠,用最激烈的方式宣泄着内心深处的不满,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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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暧昧流动止在夜色中,倪千语睡得半梦半醒,她的大脑里钻出了一些过往的片段,梦境中有倪紫絮对她痛骂,有她同那个少年私奔,有她最后回去之后竟然得知倪紫絮满世界找她,还有倪紫絮再婚,还有倪紫絮又对她周而复始的厌恶。她没有恨倪紫絮,那是在后来。
倪紫絮出车祸之后,葬礼很快就办完,只是左敬涛越发的苍老了,中年丧妻原本已经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如今老年再次丧妻。倪千语无法去给那位老人安慰,他不是她的父亲,甚至即使他看在倪紫絮的面子上对她也算礼遇,她也依旧将他划在陌生人的名单中。
头七刚过,左敬涛第一次叫住她,让她去他的房间。
左敬涛交给她一些东西,里面是一张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另外的是倪紫絮这么多年来的存款,左敬涛将这一切全都放在倪千语的手中,“原本这套房子是你妈打算在你结婚的时候给你准备的婚房,她那个人…”左敬涛不停的叹气,“她知道她对你不好,可她忍不住。”
在那个小房间里,倪千语知道了所有故事的经过。
倪紫絮遇上那个男人的时候,花样年华,正值她生命最绚烂的时候。听说过大学时代的爱情故事吗?几乎一大片人都形容那是最纯净无暇的感情,最值得回味的恋爱,倪紫絮就是拥有了这样一段感情,之后没有任何意外的结婚。
结婚之后的倪紫絮才发现生活里那有这么简单,读书期间从不会考虑这些吃穿住行,可一旦组建了一个家庭,一切都不一样了。倪紫絮渐渐发现那个男人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对她宠爱有加,也不再事事以他为重。可婚姻并非儿戏,倪紫絮也知道他的压力。于是和他多次交谈,他终于变得走上正轨。
倪紫絮是肯定舍不得这段婚姻,大学交往那么多年,之后又走向圆满,何况他们之间也相爱,婚后的挫折谁都无法避免,于是相安无事的继续生活着,她努力的工作,他也努力的工作,一切看上去很平常,她也觉得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经历了激情之后慢慢在岁月中沉淀。
噩梦的开始,来源于那一个晚上。他的上司一定要让她陪同出席一个饭局,她百般不愿,可也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看别人脸色吃饭。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某一个客户看自己的眼光包含深意,她给丈夫打去电话,却没有打通。她被连灌酒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不好了,于是借口去洗手间想逃走。可她没有走多远,刚才饭局上的那个男人就跟了出来。
她知道他姓穆,因为他们都喊他穆总。
她胆怯的看着那个男人,想的却是立即逃走。穆森直接将她抓住,“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她挣扎,但完全无用,她去咬他,可他竟然越来越兴奋。她看见她的顶头上司就从他们身边经过,她哭叫着让他别走,得到的却是上司对穆森开口,“穆总玩得愉快点。”
倪紫絮从未那么绝望过,走廊里还来回有着人,她叫喊着救救她,帮她报警,别人却从聋子瞎子,一点也没有看到这一幕。穆森只挥挥手,便有两个男人上前将她牵制住,她不断撕咬着对方,不停辱骂,不断用脚踢,得到的是被他们拿出针头来为她注射。
她从未那么的绝望,那个禽兽一般的男人,恶心的爬在她的身上,可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会有人来救她。没有人会来。
倪紫絮以为自己会死,可她竟然活了下来,那个恶心的男人也走了,可她忍不住恶心,在洗手间里大吐着…
她流着眼泪给自己的丈夫打去电话。沐诚然很快赶来了,倪紫絮抱紧自己的丈夫,把自己所遭受到的一切都告诉他,让他报警…
可沐诚然劝着她,就算报警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这种平常老百姓抖得过他们吗?穆森那么有势力,警察也不会理会。
倪紫絮只能不停的哭,而沐诚然则不断的安慰着她。
回去之后,倪紫絮的情绪一直不好,然后她大哭大叫让沐诚然去买避孕药,她不会为那个禽兽生孩子,一点几率也不要有。沐诚然很快便买了药,倪紫絮将那一大把药直接往嘴里塞,不断的塞。
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公司竟然还派人来给她送了一笔钱,托她的福,公司得到了一个大案子,倪紫絮将那些人骂了出去。她却不知道,沐诚然之后,将那笔钱收下了。
倪紫絮情绪不对,沐诚然便一直安慰着她,她讨厌别人触碰,沐诚然天天陪着她,让她的心情逐渐变好。她现在有丈夫,有一个家,她不能就这样被一个禽兽毁掉,就算她死了,那禽兽也只会活得好好的继续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