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啊,每次看到你都感到害怕,怕你会骂我,怕你会打我,连你看过来的眼神都感到害怕,可即使那么害怕,也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我努力学习,很努力很努力,他们都说我聪明,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成绩是用怎么样的努力换来的。我多希望你想别的父母那样,去问他们的孩子考了多少分,这样我就可以把试卷拿出来给你,让你知道你的女儿很厉害,考了很高很高的分数…可你从来都不问,我连一次想让你夸奖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你啊,脾气真不好,动不动就喜欢骂我,可我就是很犯贱的高兴,只要你骂了我,说明那天也就过去了…你不会打我了,也不会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看我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骂我贱人…”她顿了一下,不想哭的,眼泪就是忍不住,像有了自己的主观意识,拼命的往下掉落,“我是真难受,真的好难过…你一定不记得了吧,我是从那天对你绝望的,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犯贱下去,后来发现我的承受力也不过如此…我都对你失望了,绝望了,不再奢求所谓的亲情母爱了…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你偏偏要推开我?如果你不推开我,就让我这样死掉,我谁也不会怪,真的…”
“我讨厌过你,恨过你,埋怨过你,可是,也爱你…”她将头埋进膝盖中,“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没有人回答,也永远都不会有人回答了,永远都不会有人告诉她,她的母亲会不会爱她了…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倪千语接到孟延洲电话时,已经回到公寓了。其实才过了几个小时罢了,她却感觉好久好久了,孟延洲让她陪他去参加一个宴会,她没有推辞,哪怕她并不想前往。
她化好妆之后走下楼,孟延洲已经在下面等她了。自从五叔去“安享晚年”后,都是孟延洲亲自开车来了,别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如何安排,但对象是她时,他似乎当司机也没有意见。
她的精神肯定不怎么样,因为孟延洲看到她时,眉毛向上抬了一下。
“没有休息好?”在她上车后,他才开口。
“嗯。”刚回答,发现他们彼此似乎太过随意了,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忘了。”她闭目养神。
孟延洲对于她的态度,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倒让倪千语狐疑起来,眯着眼睛观察了他一阵,最后自讨没趣。
来到目的地,倪千语觉得自己存在的最大价值便是帮孟延洲挡去那些花蝴蝶,于是在某些嫉妒的目光中,她挽上了孟延洲的手。
孟延洲看一眼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但笑不语。
这里像一个走秀场,不时便能够看到穿着顶级品牌服饰的男男女女,那些穿着定制手工服饰的人则更显得低调。倪千语看得眼花缭乱,却也只是含笑,跟随着孟延洲的步子,
孟延洲停下了脚步,倪千语也只得停下来看他。
“去,和他谈谈XX的计划。”孟延洲对她示意那边站着的一个男人。
倪千语蹙眉,“我以什么身份去?”
“你觉得你是什么身份?”
倪千语撇嘴,不想和他多言,于是真走了过去。孟延洲却在那边和佳人聊天,倪千语假装没有看见。不一会儿,倪千语便回来了,“他似乎对那案子没有兴趣。”
“再去。”
“我让你再去。”
他的神色太过认真,她鬼使神差的真听话再过去了,这次谈论的时间比较久,她回来时有些不解,“他说他考虑…你怎么…嗯,你干嘛不亲自去?”
“他对女人通常比较客气。”孟延洲笑,竟然摸了一下她的头,“而且他喜欢脚踏实地勇于去踢铁板的人。”
倪千语连笑都
显得勉强了。
但她也发现了,他对上前交谈的人,大部分都提前了解了其性格喜好,并且牢牢记住,按照对方的习惯和喜好引去话题。
她稍稍离他站得远了那么一点,其实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早前她就清楚,现在只是更加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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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延洲出差,带了倪千语一起。到了机场时,倪千语才发现一路相随的还有韩婕和一众人,不由得纳闷,随即一想,韩婕在公司里的表现很不错,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将她当做一个绣花枕头,其后不久便没有人怀疑她的能力了,无论是在公事还是应酬上,韩婕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这才会破例参与进这个案子,并提出了不少建议。对于韩婕,就倪千语所知,孟延洲采取的是不干涉态度,不给予任何帮助却也不会拆台。
在座的不少已经知道孟延洲和倪千语那点关系,当然更加知道孟延洲同韩婕的那段过往,于是现在有着看八卦的心态。倪千语不喜那些人的态度,和孟延洲自然也减少了交流,就算说话也多是公事,很有避嫌的意味。
孟延洲的努力还是多有成效,之前孟延洲主动去谈这个案子,换做以前,大家全看孟伟霆的意思,但现今已经有人对孟延洲的能力有信心,让孟延洲去试一试也无妨。
白天的时候,倪千语跟着孟延洲一行人去当地考察,处于市中心时还没有感觉,但一出了市进入乡镇便能感到所谓的贫富差距,某些地方连路都没有,车过之处颠簸得不成样子,可就是这样一处看上去很穷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香饽饽。孟氏有意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区,当地的政府很是配合,这显然能够带动当地的经济。
当地的人对此并不排斥,因为要建成大型旅游区,首先得修路,对于他们而言很是便利,何况会占用大量的土地,孟氏给出的赔偿很高,加上政府出面,也并未有钉子户出现。
孟延洲现在是带人过来一起考察建设的情况,这是孟伟霆几年前便谈好的项目,拆迁都花费了一两年,现在才开始动工。
路面不平,加上最近才下过雨,更是难走了。
回到酒店时,孟延洲显然已经很累了,倒在床上不起。倪千语不想看到众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摸样,硬单独要了一个房间,她洗过澡出来,便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心下了然,见没有人才推开了孟延洲掩着的门。
她东张西望的进去,却没有看到韩婕就站在不远处。
孟延洲还趴在床上,一点也不担心进来的会是别人,“给我揉揉肩。”
倪千语撇着嘴角,但还是趴到他的床上,给他锤肩。她的力度不大,孟延洲蹙眉却也不说话,依旧趴着,暗地里却在思量着这个旅游区会花多少钱,建成后如何管理。
倪千语捏得手都软了,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好奇的看看他,发现他是真累了,不免脸上滑过一丝担忧的情绪,“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话,他睁开眼睛,却也不回答。
倪千语想了想,带着试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认知的东西和真相并不一致,你会怎么样?”
“什么?”孟延洲被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打乱了思绪。
倪千语话出口又后悔了,他这样的人喜欢深思,不由得抿抿嘴,“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似乎放下了你的前女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只是生她的气,对她还有感情…你会…”
孟延洲翻过身,将她拉进怀里,嘴角带着很浅的笑。她的头发刚洗过,没有用吹风吹,此刻带着湿意,连他刚换上的睡衣都打湿了。他用手摸摸她的头发,“你这是在担心你的地位?”
“是啊,连出个差都放在身边,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倪千语翻个白眼,索性配合他说下去。
孟延洲只哼笑了两声,“你今天的表现可真异常。”
“那你可以认为我在吃醋,要知道女人的霸占欲可比男人强。”话虽这样说,却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能大意。
他凭着感觉去摸她的下巴,碰了碰,“那你是不是在吃醋?”
“你猜。”她半真半假道。
接下来自然又是缠绵一番。
孟延洲继续去休息,倪千语却慢慢的走出他的房间,趁没有人注意时准备回到自己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手机便响了,不由得先接电话。
她刚挂电话,便看到韩婕就站在了自己面前,不由得凝了神色,将手机拿在手中,“巧啊。”
韩婕打量着她的表情,随即露出一抹冷笑,“你在和谁打电话?”
“和你有关系?”她挑高了眉。
韩婕并不理会她恶劣的态度,“谈谈吧?”示意了一下这个地方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倪千语虽然猜到了韩婕所言又是和孟延洲相关,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想着韩婕这次会说起她与孟延洲的过往还是直言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孟延洲,只是让倪千语失望了,一个也没有猜对。
“你究竟是什么人?”韩婕仿佛知道她会找推脱之词,“聪明人就别来那些虚的东西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倪千语坐到就近的沙发上,也不看韩婕,哪怕心中万般疑问在反复纠缠着。
“我去查过你,你在医院工作时,是主动申请去照顾孟延洲,申请没有得到批准,还和你同事换了一位病人,你敢说你没有目的?”
倪千语索性就靠在沙发上,面对韩婕审问的姿态更加随意,“你也知道,我是个穷人,知道他是孟家二少爷,当然希望得到点好处了。至于好处是什么,你也说了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
韩婕却镇定如常,“你是孟伟霆的人。”
倪千语美眸转了转,“我知道因为我的出现,让你觉得你同孟延洲复合无望,可你要清楚,你和孟延洲的分手同我没有半分关系,你不用把什么帐都算在我的头上。你与孟延洲是因为孟伟霆的关系导致感情决裂,不用这么歹毒的给我也套上这个罪名吧,你明明知道孟延洲很是在意。”
“你不用狡辩,我会找到证据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倪千语摊了摊手。
韩婕却摇着头笑,“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怀疑你了。我告诉你,别伤害他,否则…”
“对一个不要你的男人还这么维护…啧啧。”
韩婕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我对那段感情认可,即使我和他没有在一起,也不会希望他难过。如果我输给一个对他真心真意的女人,那也无所谓,可是你这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倪千语站起身来,“可你那位前任啊,就是喜欢我这样虚情假意的女人,你这样真心真意的,他还真看不上。”
“你…”
倪千语走了出去,看到孟延洲刚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不由得诧异。而孟延洲也相当诧异,想必是来寻她,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去哪里了?”
“你前女友找我问话来着,”她没有好气,“你真找了个对你不错的前女友,即使分手了还对你念念不忘。”
她的态度相当不好,孟延洲很是诧异,她平日就算有不满也不会表现,现在是怎么了?
汪明旭的情绪这段时间都不稳,左苇玲只好一直陪着他,可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劝告,继续醉生梦死,约一大群朋友出来,要么打牌,要么抽烟喝酒,根本不理会其他。左苇玲暗自担心,却也没有办法,想劝着他,可又不敢提起倪千语名字。上次她只提了一下倪千语的名字,汪明旭就气得直接砸了酒瓶。
大家都清楚汪明旭心情不好,也配合他出来玩玩,只是也抵不住天天陪他折腾。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左苇玲见到来人,眉头当下就紧了紧。
说句实话,左苇玲也不清楚,这汪明旭怎么会和穆枫有交情。这穆枫可是穆森唯一的儿子,在本市有相当大的势力,这穆森名声不怎么样,他儿子比他有过之无不及,对女性那是极为的不尊重,动不动就喜欢拿钱直接砸在女伴的脸上,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只要用钱能解决的在他们这类人眼中就绝对不是问题。前段时间看上了一个小美女,逼得人和男友分手,他几天后玩腻了,直接就把人给甩了。
大家虽然都对穆枫不满,可碍着他有钱有势,却不敢真做出什么来。
穆枫走到汪明旭身边,“兄弟,这是怎么了?”
旁人便将汪明旭的事说上一说,汪明旭就这样还大发脾气。穆枫劝了一会儿,看向汪明旭,就只为了一个女人?
穆枫这人虽然渣,但他记恩,别人对他的好他也会全部记着。曾经有一次,一个女人故意引诱他,之后马上翻脸说他想强bao她,目的就是想他给出一大笔钱解决这事儿,他虽然不把钱当一回事儿,但也绝对不会遭了人家的道还乖乖数钱。他恶迹斑斑,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作证,还希望他趁此倒霉进局里。只有汪明旭为他做了证,这个恩情他可一直记着。
汪明旭先前去了洗手间,现在回来继续坐着,穆枫看看他,不就一个女人吗?
他笑了笑,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于二十八日本周星期天入V,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会努力更新的,相信俺…
真得感谢我的新手机,让我不用去网吧就能完成申请榜单和更新文,看到大家的留言了,不好意思一直没有回复,我手机打字很慢,又常常错别字累累。加上我性格很暴躁,怕回复的语气不好…我切菜的时候,腿上无数蚊子,我都会有想法干脆将手切了算了,暴躁得特想发脾气…所以我打算有事的话在电脑里写好统一复制到作者有话说。
现在回答两个问题,一,本文he,二,倪千语的母亲不是男主撞的
最后谢谢你们一路来对我的支持,后面应该会更新快一些,努力更新,希望你们别嫌弃我。还有就是,这个文真的不长,为什么你们觉得毁很长?我都感觉没有啥内容可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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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差回来,孟延洲便发现倪千语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又回到一开始的不冷不热,他一直忙,也不当一回事儿,直到她做得越来越明显,他让她定盒饭,她直接让他某位秘书送进来,他让她下班等他,结果他走出办公室时发现她早就离开了。他只花费了一点时间去思考她的这种态度,无法不归咎于女人的小心眼上,这让他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轻松势不谈及任何情感,但女人这种动物总是越发的要求,总喜欢用各种方式去证明她的重要程度,于是他假装不知倪千语的改变。
倪千语将孟延洲一天的行程安排看了一遍,随即去向他汇报,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会按照这流程来。她汇报的时候,神色正常,也很认真。
孟延洲盯着她不放,手中的钢笔转了好几圈,“你心情不好?”
倪千语把文件合上,笑了笑,“没啊。”
“那就是心情特别好,所以连续几天都给我脸色看?”孟延洲原本没有想要去提及她这些天的改变,可看她一副“正常”摸样他觉得难受,他至少还花费了时间去想她的反常,但她本人却丝毫没有反应,不得不让人懊恼。
“这几天,别来找我。”她将文件抱在胸前,就这么轻飘飘的丢出一句。
孟延洲不得不收敛了神色,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一定会让她失望,他最讨厌女人玩这些花样。他是对她很满意,相处起来也比较愉快,无论是身体还是身心,可这不等同于她就真那么特殊。
何况在他现阶段,与其说他不会考虑爱情,不如说他根本还要不起。
“你什么意思?”他的反应并不怎么大,只是如果她是真想要结束这种关系,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恼怒,他将这种反常的情绪理解为男人的占有欲,或者他潜意识里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容许他先提出结束关系,却不准她先提出来。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她反问,可他不答,只是脸色更加沉了沉。他的眼神很复杂,让她突如其来的感觉心慌。
她原本就是那样想的,这样的关系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他们现在算什么?情人关系?包养关系?还是最为纯粹的肉体关系?
其实她并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别人的眼光也无法伤害到她丝毫。她只厌倦了这样的关系而已,单纯的不喜欢了。
可她对着他,却无法将她早已经想好的说辞说出口,最终只能够笑笑,“耐性有待加强啊,你也知道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嘛!”
孟延洲愣了几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倪千语却自己对自己叹息,看吧,一切还是在原地不动。
走出办公室,她关上门,耳边响着的全是他说的:你不会骗我吧?
她很想问,如果我骗了你呢?
如果我骗你了呢?你是恼怒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根本不会介意?
下班之后,孟延洲果然没有让她等他,她觉得也对,他找她难不成还真陪着她相安无事的睡到天亮?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而孟延洲的想法又相对复杂了那么一点,他在检讨自己对她的关注花费的时间太多,最终他为自己这种反应找出了合适的理由,只因为他身边有她一个女人,于是理所当然的去关注了,并非是因她的特殊。
倪千语回到公寓,她洗了一个澡,披着水淋淋的头发走出浴室,手机在房间的床上不停震动着,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奕轩。
“千语,你最近还好吧?”江奕轩的语气中充满着焦急和担忧。
她也不管自己的头发是不是湿的,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我当然很好啊,你怎么会这样问?”
江奕轩稍稍放心了一些,“刚才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时瘦瘦的你,就卷缩在雪中,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用着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却又什么都不说。我害怕会是不详的预兆。”
头发太湿了,水渍落在额头上,很痒,她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呢?”
江奕轩顿了顿,她虽然只能从手机中听到倪千语的声音,却能够感受到声音中的疲倦,还有疲惫和难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结了婚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胡思乱想?”倪千语让自己努力的笑,可笑不出来,心口好酸好酸,酸得就像那一年,他们一起去偷那还没有成熟的橘子。又像她心中她还没有看够的他的微笑。
我爱的男子拥有着我最爱的微笑,因为只有这微笑才能够温暖我的心。
那橘子全是浓重的青色,他们一起去摘了许多,那一大片橘子林,他们一边看有没有人,一边摘着最大的。橘子树上的青苔在他们彼此的衣服上沾染上了痕迹,她埋怨着他不小心,她得多难洗衣服。后来的她,再不用洗那么脏的衣服了,却怀念那时他纯白衬衣沾染上的汗水味道。
那橘子酸,真酸,她只尝了一口,就被酸出了眼泪。
后来他们将那橘子做成了橘子水,用小刀将皮剥掉,再切成片,泡在开水中,再加上一点白糖,就做出了和柠檬水差不多的味道。
那是他们喝过最廉价的“饮料”,连包装都没有,可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曾经,一个人又去偷了许多的青橘子,依样画葫芦的去做那样的饮品,可她无论放多少白糖,水还是那么酸,酸得她不停的掉眼泪。
就像她现在,仿佛又尝了一口那橘子,酸在口中,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全身的血液,都透着浓浓的酸意。
终于忍不住,眼泪几乎决堤,她果断的挂掉电话。
她多想告诉电话对面的人,能不能给一个肩膀给我靠一靠?她想说,她爱过一个少年,在她少女的时期。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没有去想过那个少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段过往,彼此过着适合自己的生活,在多年以后可以在见面的时候对彼此说一句:好久不见。
现实却是,上帝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
分开的时候,他问她:你真的要走?
她以为自己可以走得义无返顾,真实的却是她落荒而逃。那时她坐在长途汽车上,想着彼此以后的生活。她会好好念书,然后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之后会认识一个性格不错的男子,她会和那个男子谈恋爱,如果彼此合适,她会同他结婚,再之后会生小孩,她会为人母。而他会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和那个女子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之后结婚生子。多年后,他看到她会对自己身边的妻子开口,“耶,那是我的初恋…真奇怪,我以前眼光怎么会那么差。”接着他会转身抱住自己年轻美丽的妻子。
她想象着那幅画面,眼泪模糊了视线,在无人认识她的汽车上,她一个人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床单都被她的眼泪折磨得褶皱不堪。
她不清楚自己这段时间为何情绪连连失控,心口那一处一直堵着,她一直以为自己再无喜怒哀乐,现在才知道不是没有,只是时间不对,身边的人不对。她觉得自己要再这样下去,也许会崩溃,毕竟她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
人烦恼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她原本最讨厌一个人遇到点不如意就去买醉,可她现在却做了这样一件事,不是觉得醉了可以忘记那些烦恼的事,单纯的是现在觉得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