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菱洗完澡出来,便看见那一对父女正坐在一起玩游戏。展易铭是刻意让着小丫头,也不管这丫头片子会折腾成什么样。展晓安玩了一会儿后,见到沈西菱,义无反顾的抛弃掉自己老爸,向沈西菱冲过去。
“妈妈。”
沈西菱看了下自己,衣服有轻微的湿,头发也还在滴水,便没有将小丫头抱起来,“来,妈妈给安安洗澡。”
小丫头点点头,十分欣喜的跑去自己房间拿衣服,她要穿最漂亮的那一身,站在妈妈面前。
“跑慢一点。”沈西菱在她身后嘱咐着,抬眼发现展易铭正瞧着自己,和他待在一个空间,空气会减少流通,于是跟上展晓安。
小丫头人小鬼大的拿出自己多件睡衣,让沈西菱做主,她究竟穿哪一件。沈西菱瞧着这丫头的做法,觉得和自己当年真像,将所有衣服摆在床上,挨个的放在自己身上比划,最终确定穿哪一件。其实明明所有衣服穿起来差别不大,可就是想挑出个“最”,还有激情做这些事的时光,真值得怀念。
沈西菱指了指一件印着小熊的睡衣,“就它了吧。”其实自己的女儿,应该穿什么都好看,睡衣这东西要求的不是好看,能穿着舒服才行。
小丫头欣然接受。
浴室里有专为小丫头买的浴缸,十分舒适。放好水之后,沈西菱便将小丫头牵进去。沈西菱觉得自家女儿有点懒,因为她压根儿没想过衣服要自己脱,直接将双手举起,让沈西菱将她穿的衣服直接从下向上脱出来。
沈西菱瞧这丫头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你知道你这动作叫什么不?”
小丫头只是疑惑的看她,嘟着一张小嘴。
“这就是电视里面投降的动作啊。”
小丫头还是表示不解,沈西菱扶额,算了,还是给小丫头将衣服脱下来。小丫头自己爬进浴缸里面,沈西菱瞧见她脖子上的项链,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个不取下来吗?”
“不取。”坚定的摇头,现在有水,她不能将它打开,“每次我想妈妈了,我就会看这个。”她指指自己的项链,“里面放了妈妈爸爸的照片。”
沈西菱一顿,“谁放的?”
“爸爸买的,外婆放的,外婆说不能忘记了妈妈的样子,所以我就天天看,这样哪一天我要是看见了妈妈,就可以第一眼认出来了。”
沈西菱又感到了酸楚,扯出的笑也带着苦涩。
她小心翼翼的为小丫头洗澡,不敢太用力,反复的问着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力度会不会太大,得到小丫头认可后才敢继续。
“平时是谁给安安洗澡的?”沈西菱急切的想要转移话题,不愿意让内心那些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
“爸爸啊。”小丫头理所当然的开口。
“如果爸爸没有时间怎么办?”
“爸爸为什么会没有时间?”展晓安偏过头看自己妈妈,“我很脏吗?洗澡不用花很久的。”
“安安不脏,妈妈就是顺口一问而已。”
她想说的是那个男人夜不归宿或者在外面玩得兴致盎然,会不会就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女儿,让这个孩子可怜兮兮的等着?
她不想给孩子灌输这些东西,也不愿意往深里想这些东西,那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她瞧着安安的脸,她就是知道,看到这个孩子,自己怎么都狠不下心。会去想她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挑食,是不是特别瘦,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课,性格有没有变得十分刁钻。
如果看不见这孩子,她还可以压抑,但一旦看见了,就难以抑制住这些念头。
洗好澡之后,沈西菱又为安安将衣服穿上,这才一同从浴室里走出来。小丫头的头发已经用干毛巾擦过了,但还是很湿。展易铭见状,很是自然的去拿出吹风,准备像平日那般给安安吹头发,但看着沈西菱古怪的表情,又将吹风给递了上去。
沈西菱接过吹风,发现展晓安正在没心没肺的笑,大概是觉得她吹头发会比较好。这一行为让沈西菱颇为的酸涩,无论这个男人在外面如何,至少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他比自己做得好,他照顾了这个孩子很久,也没有什么怨言,甚至将孩子教育得也很好。
可她一回来,似乎抢走了属于他的那点“依赖”。她摇摇头,不去想太多,将展晓安牵过来坐着,她去将吹风的插头插上,风力开得比较小,动作也很轻柔。
做完这一切之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小丫头却一点要睡觉的势头都没有,还是缠着沈西菱,问她各种小问题,听起来特别没有技术含量,可又不忍心让小丫头失望。
“妈妈,那你有没有想我?”展晓安扬起一张脸,却已经带着一点困意,可有点执着的等待着沈西菱的答案。
沈西菱点点头,“有,妈妈也很想安安。”
展晓安笑了,用手拉紧沈西菱的手,甜甜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沈西菱不敢动弹,害怕将刚睡下的小丫头吵醒。她看着孩子的脸,不由得会心一笑,这是她的女儿啊,是她的心头肉。
过了一段时间后,展易铭才上前,压低了声音,让沈西菱将孩子给他,他抱着安安去睡觉。但沈西菱并未将孩子交到展易铭手中,而是自己将孩子抱到二楼展晓安的房间中。
她将孩子放下,用被子盖上,这才满足的瞧着小丫头,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沈西菱坐在床边,看了展晓安很久很久,甚至想用手摸摸她的脸,但伸出一半,却又转了方向,轻轻拉出小丫头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将那心形状的东西打开。这东西应该带有防水性,因为打开后,里面的那张小小照片依旧崭新,那是她和展易铭的结婚照。因为她不喜欢大浓妆,当时和化妆师交谈了许久,因此相貌并未有何偏差。
她记得,其实那天他们吵过架,为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他工作晚回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让人吵架的事并不见得多让人不可忍受,只是在给与一个借口,可以爆发而已。
但即使吵过架,从这张照片中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对新人幸福的一幕,笑容下掩藏着的惊心动魄没有人会关心,也没有人会去多想。生活大概也应该是这样吧,只要你愿意,给出别人笑脸,别人就会以为你会很开心了。只要你不哭,别人就会以为你是特别的坚强,所以坚强的人才会那么容易吃亏,因为所有人都会以为这种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伤口留着自己添。
可只要笑着,似乎就可以给予自己看似美满的生活,难怪这么多人越来越将笑作为最佳的面具。
她将项链放回,又检查了一遍被子是否盖好,这才关上灯,退出屋子。
她走出来,看见展易铭站在另一端。因为没有开灯,只有楼下的灯传来的光晕,他指尖的那一抹红显得格外吸引人。他在抽烟,有了这个认知后,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似乎看了她许久,然后将手中才吸了一口的烟掐灭。
沈西菱见到他的动作,还是向他走过去。
展易铭换了站姿,斜睨着她。他随意的时候,身上总带着一股儿邪气,好像谁都拿他没有办法,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虽然他的确有这种资本,但这种气质还是压得人难受。
他见她走过来,将烟头从她身边滑过,丢进离她不远处的垃圾桶。
她理所当然的将这个动作视为他故意,他也不用辩解,他的确是故意。她讨厌人吸烟,很讨厌,特别讨厌。只是这种讨厌已经从以前的直接表示到现在只在心里表示了。
“我们谈谈。”展易铭郑重起来,好像一个演戏的人,随时可以变换表情,无论上一个剧情是苦情戏还是刀枪光影,他都能迅速转换到下一个剧情,不需要任何缓冲。
沈西菱点点头,不太想开口。这个不该陌生,她却看着陌生的男人,她竟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如果她找人叙旧,这个男人大概也属于被她本能删除的对象,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美好的画面,一个都没有。
跟在展易铭身后,随着他下楼。此刻她的心情很平静,哪怕明明知道从走进这“西铭居”开始,她就离她所想要的自由又远了一步。
他们都刻意减轻了脚步声,也不知道是害怕打扰了谁。
今天的天气不好不坏,抬头能看到黑漆漆的天空,零星几颗,像是散发出的光都被云层掩盖,竟然只是一个小亮点,月亮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了,也不出来露个脸。
院子并不大,可种植了不少花草,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同的花绽放,让人有些分不清所处的季节。
展易铭站在前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这种安静让人发慌,“谈什么?”
“沈西菱,过去的事我不想过问,只是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多为孩子想想。”
“说具体一点。”
他转过身对着她,“我希望你拿出更多的时间陪伴着安安。”
沈西菱平静的和他对视,“你希望我辞职?”
他沉默,算是默认。
沈西菱想要开口反驳,他的手机却响了,从他接电话的瞬间,她能清晰的听见是一个女声。太过安静了果然不好,连那些隐秘的东西也遮掩不了。她原本有着的那么点犹豫被迅速的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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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睡在客房,客房干净如新,家政工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视线所及看不到半点灰尘。她有些失眠,在睡觉前去看了展晓安三次,才终于放下心来。她记得听母亲说过,自己小时候特别爱踢被子,甚至有一次母亲去叫自己吃饭发现床上没有人,因为自己滚到地上去了,却没有半点察觉。这一度成为家中开玩笑时必须提及的话题,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可联想时又会害怕自己的女儿像自己。但她今天去看展晓安,发现她睡觉十分安稳,大概这遗传的是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睡觉时是什么样子,她又疑惑了,不是没有躺在一张床上,可她竟然从未关注过。
这样想来,其实她也不是一个好妻子。
第二天,沈西菱才醒来就发现展晓安站在屋子门口,就那么呆呆的瞧着她,脸上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于是向小丫头招招手。
展晓安很是欢快的跑过去,一直看着沈西菱,也不说话。小丫头才醒来,便跑去爸爸的房间,问是不是妈妈走了,妈妈又不要她了。展易铭便说妈妈没有离开,只是还在睡觉,让展晓安也别去打扰,否则妈妈会生气。可小丫头不怎么相信自己爸爸的话,还是溜到客房门口,瞧见床上睡着的人,却也只是在门口站着,怕真如爸爸所言,自己会打扰妈妈睡觉,然后妈妈就会生气。
沈西菱穿着衣服,期间用手捏捏展晓安的脸,“安安起这么早,真是好孩子。”
展晓安因为被夸奖,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也丰富起来,“我上课从来都没有迟到过,我同学好多都迟到了。”
“那老师有没有夸奖我们安安?”
小丫头嘟着嘴,“没有。”不但没有,那些迟到了的也没有被批评。
穿好衣服,沈西菱忍不住蹲□子又揉揉自己女儿的脸,然后才牵起展晓安去洗漱。
幼儿园发了不少书,用最简单的道理让小朋友们懂得要经常洗手,要学会漱口。展晓安十分热情的将自己儿童牙刷给沈西菱看,十分的mini可爱,不得不说现在的这些产品做得十分贴心。
带展晓安洗漱完毕后,她才带着小丫头下楼吃早餐。
展易铭已经坐在了餐桌边,餐桌上摆放着精致但量并不多的食物,看上去十分可口。做饭的阿姨将最后一个餐盘摆放好之后,便直接退下了。沈西菱牵着展晓安一同走到餐桌边,让展晓安坐好之后,她才又坐下。
坐在对面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报刊,注意力似乎特别集中,可在这一瞬间,展易铭将报纸放到一边,看了沈西菱一眼,便嘱咐展晓安吃早餐。
沈西菱看了展易铭几眼,也开动了。她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坐在对面的是自己老公,身边的是自己女儿,他们是一家人。可她怎么都无法将一家人安放在她和展易铭身上,每次都有抵触情绪。刚才站在二楼时,她瞧见展易铭坐在下面,就恍然如梦。
偏偏这一幕,让她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冷,全身都泛冷。
原本她应该快乐的,可她快乐不起来。心情受到影响,她便将视线放在客厅的布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好像格局家电一直没有变过。这种渐渐加深的熟悉感让她感到害怕,甚至让她有些神经错乱。她在某位同事上班看小说来不及的网页上看到一部穿越文,描绘的就是回到了熟悉的场所,熟悉的地方。沈西菱被这种念头刺得浑身一段,再看向对面这个男人。
她告诉自己,现在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不再是过去的沈西菱,不是当初那个小女生了。她没有回到从前,她也不能像过去一样,命运始终放在别人身上。甚至于,她看向展晓安,她不能被人牢牢套住,她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被毁掉。
吃过早餐,又整理了一下,便准备出门了。
坐进车里的展晓安最为开心,“真好,妈妈今天也送我去学校。”
沈西菱只能摸着展晓安的头,做不出别的承诺。曾经太多的承诺被许下,证明那全都是谎言,于是越发的不想去承诺了。
展晓安十分喜欢现在的方式,“放学的时候,妈妈是不是也会来接我?”
沈西菱放下了放在展晓安头上的手,扯出的笑带着点勉强,“妈妈有工作,和安安放学时间不一致,所以不能来接安安。但安安依旧要听话哦。”
展晓安又那么点失望,但还是能接受。
下车后,沈西菱和展易铭一同将展晓安送进学校。展晓安遇到同学后,都高兴的介绍,“这是我妈妈爸爸。”好像要像全世界宣布一般,看到展晓安的笑,沈西菱怎么也笑不出来。
再次坐上车之后,沈西菱揉着自己的额头,“直接送我去公司。”
展易铭打量她半响,“我以为我昨天的话你听进去了。”
“展易铭,我不想和你吵架。”她先摆出姿态,她觉得累,心累了,不想过多的和他商讨什么,在他们观点达不到一致时。
展易铭握紧了方向盘,脸色在一瞬间变了,“这么说,是我很想和你吵了?”
沈西菱不太想要理会他,但这又不可能,于是只好直接给出自己的想法,“我不会辞职,就这么简单。”
“我以为你出去几年会有长进。”展易铭的脸色越来越沉,“安安这么多年都缺乏母爱,一直在这方面很敏感,既然你回来了,多点时间陪她,这算为难你吗?这难道不是你作为人母应该做的?”
“应该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我不否认我欠安安的,我也会尽我可能的去弥补,但放弃工作不行。我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找到我满意的工作,也有自己的人际交往圈,我不想放弃。”
“借口。”
“随便你这么想,你当然看不上我这工作。你签下一个单子,就够我工作几百年了,当然瞧不上我这一个月辛苦之后的几千块钱工资。”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那我们就说点现实的吧,我也不小了,一直待在家更没有工作经验,除了照顾小孩什么都不会。这样的我有什么作用?”她瞧着展易铭,心底想的却又是她在家带孩子,给他将家庭的后顾之忧打消,然后他又做什么?方便在外面更加吃喝玩乐?她凭什么要做这些?
当她一天天变老,也越来越不能适应这个社会时,她又能干什么?
已经有无数女人成为失败的例子了,何况那些女人当初还是以神圣的爱情为前提,最终伤得体无完肤,除了整天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什么也不会。
她不要做那样的人,现在的心软,一定会给往后留下无数难题。
女人狠一点,得到幸福的几率才会高一点。
展易铭听到她这样说,竟然笑了起来,“沈西菱,你到底在怕什么?”
是啊,她在怕什么?连她自己其实都不太清楚。
关于辞职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沈西菱还是继续工作,下意识的什么都不想,处理好安排下来的工作,把自己处于忙碌状态。
当下班之后,那一辆熟悉的车又停在了公司楼下。
她慢慢的走过去,对于别人评价这个男人只知道吃喝玩乐其实有几分赞同,竟然这么准时的出现在她公司楼下,好像只要他愿意,他自己公司再大的事都可以放在一边。她在想,此刻的她是不是如同被他看中的某一个女人,他现在对她表现出了浓烈的兴趣,于是常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人都是犯贱的动物,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了,得到了也就开始丢弃。
她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展易铭便主动陈述,“你的东西已经全都搬回了‘西铭居’。”
意思很清楚,她不用拿此当做回公寓的借口。她转过头看着这个男人,放弃了开口询问。只要他愿意,随便就能找出她所租的公寓,自然也能够进入她的地方,然后将一切搬走,还用浪费口水的去问吗?
见她没有说话,他便笑了,“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还有什么没有拿走?”
刻意的揶揄,好像就知道她此刻还在找着各种借口,于是不用那么麻烦,他帮她想一个出来。瞧他多了解她的心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看透。
一路上都无言,沈西菱只靠在座位上。
回到“西铭居”后,沈西菱也没有和展易铭说过一句话。只是展晓安十分开心,老早的就站在门口等着妈妈回来,见到沈西菱后便跑过来,直接奔进沈西菱的怀抱中。
沈西菱抱着孩子进屋。
展易铭看着那一对母女,不由得摇头,然后将车开进车库。他并未立即下车,而是先拿出一支烟点燃,却又不吸,好像就为了好看,盯着烟头慢慢燃烧。甚至在他有兴趣时吹吹气,加剧烟的燃烧速度。
那个女人,还是和过去一样,只要吃瘪了后,直接表现出心情不好来。也许还是有点不一样,至少现在懂得以沉默抗拒。
烟头燃尽时,手机响起了。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着“韩雨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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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究竟能不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呢?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问题被称为热门话题。其中有一种说法是,如果你爱上了另一个人,那就是不爱第一个了,因为你如果爱上第一个,就不会爱上第二个。这种说法,从某一个方面而言显得有些可笑,否则怎么会出现经典的“白玫瑰与红玫瑰”。人总会钟爱某些性格和优点,当这些性格优点同时分散到两个人身上后,于是便有了同时爱上两个人的说法。当然,对于那些绝对的爱情主义者,只肯承认人只能爱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喜欢,绝对不能称第二个是爱,好像如果将第二个也称为爱,那对爱情就是一种玷污。
沈西菱从梦中醒来,呆呆的瞧着天花板。黑漆漆的夜,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很自然的盯着视线直线的方向。并未做噩梦,只是想起了过去的某些片段。可问题在于,里面出现了很多很多人,明明她根本都没有去想他们,偏偏他们又都出现在她的梦中。
人究竟能不能同时爱上两个人。这个话题,在念大学时,寝室有过一场激烈的讨论,各抒己见,最终以向知瑶的“优点论”服众。记忆中的向知瑶,永远都那么理智,也永远都那么具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向知瑶了,今天却频繁的想起这个名字,从看到那张报纸开始。
向知瑶在大学毕业后便进入了娱乐圈,成为一个颇有名气的歌手,有着无数粉丝,在娱乐圈也混得风生水起。报纸上的娱乐版块介绍着向知瑶的新动向,接了一个颇具影响力的广告,“中艺”今年的重头戏,靠着几年来在珠宝市场的影响力推出最新的产品。
“中艺”这家淅川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珠宝界龙头企业,便是她由老公展易铭一手推向辉煌,好笑的是在展易铭最辉煌的时候,他们沈家却是最艰难的时候。看吧,当你哭的时候,一定会有人笑,当你倒霉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因中大奖而兴奋异常,谁又能影响谁多少。
不得不提的一点是,媒体在报道向知瑶的同时,似乎牵扯出她的感情。甚至牵连出几年前的事来,比如向知瑶和展易铭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这些东西,都在提醒着沈西菱一个事实,向知瑶是展易铭的初恋。
沈西菱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迅速的爬起来,穿好衣服之后才发现,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这个念头让她很是泄气,却又在收到短信要开同学会时,心情转变了好几次。
高中同学会,短信发得十分卖萌,还刻意的调侃这些发达了的同学还是露个脸,穷同学只会羡慕绝对不会嫉妒,顺便也来同学会感谢一下当初自己得罪了却没有被杀掉同学的恩情。
沈西菱看了那短信好几次,才想起,自己出差的时候好像遇到了某个同学,于是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否则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号码,也算缘分吧,生活中的某个不经意插曲就能够推动后来的发展。
她下了楼,发现展易铭和展晓安早已经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什么。父女两玩得十分默契,其乐融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