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西听不见他说什么,只顾着挣扎,想从他手中挣脱而去。
如此懦弱,比一只兔子还不如,陆延昭脸上有着嫌弃的表情,他猛的推了她一把,声音如同冷得有实质一般的袭向她,“如果你不顾你家人的安危,不顾你父亲几十年的基业,想有一天家破人亡,那么你就走吧,我看你逃多久…”
是的,沐凉西想离开,迅速的逃开,可她只走了两步,停了下来。陆延昭提了她的父母,那是这辈子最疼她爱她的人,如果不是她的父母,她或许根本活不下来,她如此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父母安心。她一个人来这里,花费了多大的勇气没有人知晓,在上飞机的前一刻,她一直流着眼泪,她大概是懦弱到极致的那种女人,从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哭,一直到下飞机还在哭泣。她不敢将自己如此病态的心里让父母知晓,只能一个人承受,一个人到陌生的国度,让自己自生自灭一般…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那一定就是她的父母。她这辈子如此对不起那对老人,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予了她,可她什么都无法回报。
这一刻,她彷徨,担忧,害怕…她知道自己很病态,就连与人接触都能怕成这样,仿佛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是洪水猛兽。
她转过身,慢慢对上陆延昭的视线,她不是不害怕,只是想着如果能为自己的父母做点什么,一切代价都可以,甚至哪怕他只是在说谎也无所谓。
“你…什么意思?”她颤抖的走向他。
陆延昭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她刚才的态度已经将他惹怒,此刻就看一个宠物,不对,是看一个笑话那样半眯着眼看她,懦弱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任何可怜和帮助,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没有人有资格让另一个人帮助。她让他帮助,就得付出,他刚才可在朋友面前失去了面子…她得给他补回来,有几个好事者已经追了出来,他很清楚。
凉西就快哭了出来,陆延昭却更动怒了,多少女人围在他身边,他都吝啬给点反应,这种好事落在她身上,她却跟要她命似的…
凉西快速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刚才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陆延昭被人吻过很多次,各式各样的吻,这一次不算吻的吻,让他记忆深刻,他除了感到脸被冰了一下,没有别的感受,只是心理暗暗怀疑,她真是一块冰么,怎么会那么凉…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人会针对沐氏,可以让你父亲提前做好准备。”这话说了也是白说,陆延昭花了点时间分析过,按照洛明凯将另两家企业玩完的速度和手段,放在沐氏,虽然沐氏情况复杂一点,但如果洛明凯够狠,绝对能在三年内将沐氏拿下,他这话,不过是完成他刚才与沐凉西“付出与收获”的关系。
见他要走,凉西却上前主动将他的手臂拉住,不肯让他离开。陆延昭哼了一下,没有打算与她有任何来往,根本不理会他,继续进去玩。凉西也不说话,跟在他身后,陆延昭当做没有看到她,凉西却死死跟着他。
陆延昭和一群朋友玩到凌晨,喝了不少酒,也与几个美女跳了几支舞,等他终于打算离开时,发现沐凉西依旧跟着自己,不由得没好气,“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她现在已经慌乱了,只想着他既然能告诉自己这些消息,那么他一定清楚是谁会害自己家人,他一定知道更多的情况,“你怎么知道有人故意针对沐氏,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的家人…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说着玩的对不对…不对,你一定知道很多,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一定很清楚…”
她脸色惨白,可仍旧拖着他不放。
陆延昭向来不喜欢当善良的人,提醒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凭什么得附送格外的福利,他又推了她一把,苍天可见,他真的真的只用那么一点点力气,可她却猛的向后倒去,踉跄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后,又大吐特吐…
陆延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是个麻烦到极致的女人,他都暗怪自己,怎么会招惹她了,他走近她,见她终于吐完了,脸色依旧惨白无任何血色,眼里的泪水向溪流一样流了下来。
她看着他,视线并不灼烈,甚至让他完全感不到焦距感。她像被人丢进人群里的流浪者,没有归属,只能自生自灭的流浪,陆延昭突然就有些心软了。
他拉起她,哪怕惹来她的挣扎,“我送你回去。”
他还是满足了她要求,将他得知的一切信息告诉了他。以洛明凯的手段,他已经将另外两家企业玩得渣都不剩,沐氏的待遇只有更差的份,谁让沐正源是当初设计洛家的发起人?不对,应该算是主谋,就连在法律中,主谋也是罪加一等的。
凉西只是问着他,是不是搞错了,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他的猜想,和事实根本不一样。
陆延昭却只是冷笑,“沐凉西,‘盛亚’现在得有一个休整期,你信不信你在他休整期一过回到国内时,洛明凯会直接向你求婚?你应该答应,这样就能让沐氏快速阵亡,减少了洛明凯的麻烦,你家人也不用挣扎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她又哭了,陆延昭都没有见过这么爱哭的女人。
陆延昭是不伺候女人的,将她带回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在他的房间里,还是不停的哭泣。陆延昭以前听说孟姜女哭长城时,只觉得别人怎么能那么夸张,眼泪就能哭毁长城,在见识到沐凉西的哭功后,他深以为孟姜女哭长城绝对是真的…
沐凉西哭累,又从屋子里走出来,她走到陆延昭面前,“你有办法救我的家人,对不对?”
一般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洛明凯的企图,何况是洛家的事,想必是做了遮掩的,陆延昭都能查到,他一定有办法。
陆延昭给沐凉西的是几个讽刺的笑,“别管我有没有办法,首先,凭什么啊?我凭什么要帮你?我们非亲非故,凭什么让我花费力气管你们家的闲事?”真是可笑,平白无故都有人能求上门。
“你帮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延昭理所当然的给出一个鄙夷的笑,“我可不喜欢卖身求荣的戏码。”他打量了一下她的样貌,漂亮是漂亮,可这性格,太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了,身材也不好,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进娱乐圈也只能走个清纯玉女路线…
她又哭了,陆延昭真是无力,只能用手扶了扶额。
在她哭得他厌烦到极致时,他才又开口,“沐凉西,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就该帮谁,要做什么,只能靠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章…明天不再更,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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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昭的记忆一向不错,于是沐凉西哭得泪眼磅礴的模样他仍旧记忆犹新,他盯着坐在他书房的女人。她仍旧穿着一身睡衣,睡衣样式很简单,她所□出的肌肤白如牛奶,仿佛还带着牛奶的诱人,让人想轻轻的咬上去。她的双手,不停的敲着键盘,快节奏的声响如同一曲交响乐,只是是刻意降低了声音…他不得不将视线向上,盯着她的脸,几缕发丝落在她的眼旁边,轻轻的飘动,她似乎也感到了不快,立即用手将发丝绕到耳后,然后继续敲击着键盘。
不用去看,他就知晓,她现在在看些什么,永远以沐氏为主,永远和“盛亚”相关。
陆延昭烟瘾又犯了,忍不住走出书房。他抬起步子后,沐凉西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电脑屏幕上。
在几年前,陆延昭一定没有想过那个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的沐凉西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像他现在看到沐凉西,怎么也无法将她与几年前那个哭得满脸都是泪水的女生重合在一起,人生真是奇妙,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人就可以变得让人心惊。
陆延昭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嘲笑自己。他得说,沐凉西变成了今天,他占着最大的功劳。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慈善家,没有打算插手洛明凯的任何事,哪怕他的确想与洛明凯争一下,到底谁比较厉害。可他是一个懒人,如无必要,绝对不会主动找不痛快,于是在沐凉西那般求他之后,他依旧能够做到面无表情的拒绝,甚至在内心嘲笑着这个女人果真傻得不可思议,那样一件复杂牵连甚广的事,她竟然会来求一个与她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别人凭什么会帮她?生活又不是演电视剧,谁规定了一个人陷入了困境就得有人去拯救?
陆延昭很快就把沐凉西给放到了一边,完全不打算理会了。但他出现的地方,沐凉西就会出现,哪怕是在他与佳人约会的时候…
陆延昭仍旧不将沐凉西当一回事儿,可就连他身边的佳人都看不惯他的行为,笑着斥责他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如此为难这样一个小女生。他们都以为沐凉西是被他所抛弃,才日日出现在他身边,陆延昭有火发不出,更是不打算理会沐凉西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新兴趣来了,她处处跟着自己,他的乐趣就变成了如何将她给甩开,然后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只是回来后就会发现她站在他住的公寓下面的梧桐树下。
陆延昭和往常一样玩得很痛快,回来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人影,她靠在树上,手不停的搓着,口中吐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她很冷,脖子上也没有戴围巾,一张脸很苍白,瘦弱的身影仿佛只是一枚有着颜色的纸张,会随着今年的寒风飘走。他因这个念头恶寒了好几秒,但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看他,对他露出一个笑。
她的脸色很白,和他刚才还未走过来时看到的一样。
“沐凉西,我突然发现我又有点兴趣了,前提是你能胜任我给你的定位。”
是的,他又想出了别的花样。教一个聪明好学的学生,这个学生成功了,老师没有什么值得表扬的,这个学生本就聪明,可教育一个懦弱不堪迟钝狭隘的学生,如果成功了,那便是这个老师的功劳了。
从那天开始,沐凉西的一切,全由陆延昭安排。
他教她认识各种数据表格,又分析各种数据表格,想将他所学的一切,都教给这个笨学生。他脾气不好,她被他骂的次数也不少,她每次都悄悄躲起来哭。他检查她每天所学时,能看到那些材料上面都有泪渍。
陆延昭也确实不是一个好老师,一个好老师不会在外面玩得不愉快,回来向自己的学生发火。
每次沐凉西开始有逃避心理,拒绝他强迫给予她的资料时,他都只会冷冷的看着她,“沐凉西,你继续这样退缩下去,等着‘盛亚’一点点将沐氏蚕食。我还是那句话,懦弱的人,你本身的行为就是对你自己的惩罚,你自己好好想想。”
不用他看她的脸,他就知晓了,她一定又是在哭。
她开始从最初的排斥到慢慢接受,到熟练。甚至她日以继夜的学习着,不懂的地方,每每会与他交谈,就连他已经睡下,她也会什么都不顾及的跑进他房间,将他拉起来询问清楚。
在某一段时间内,沐凉西和陆延昭都待在同一个空间内,每天假设着各种金融危机,寻找解决方法,不停的假设,不停的想出解决之道。而陆延昭则将近期内因经营不善而破产的企业资料摆在她面前,让她找出原因,并得通过最有效的方式改变这样的局面…
慢慢的,陆延昭利用自己的人脉,让沐凉西接触了几个大型试验。他知道,在那所著名的学府内,学生毕业前都得做一个实践内的试验,这种试验并非以成功为及格,而是考量学生的各种遇事反应,所涉及的案件,都是近期的一些企业真实的案子,让学生亲自操刀…
在沐凉西接触了几个实践类的金融案后,陆延昭便带着她出席一些聚会场所,将某些金融方面的人士介绍给她,之后他就不再出现,让沐凉西自己去学会如何获得自己想要的资源。
陆延昭将沐凉西就这么丢开了好几个月,他照样吃喝玩乐,之后再去考察沐凉西所学。
陆延昭也曾暗暗心惊过,自从她慢慢上路后,很多东西便不需要他任何提点了,她自己一想就通,并非他曾经以为愚笨的无任何天赋的傻子。
但她仍旧有着缺点,那便是不够狠,在商场上,如果你不够狠,不会被人夸奖良善,只会被人以为懦弱可欺。
沐凉西在这方面,又却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如果公司有着年迈的老员工,即使已经不合适这个岗位,她依旧会因为认定别人可怜,便留下对方。对于找茬骗取金钱的人,得知对方是因为无法支付房租时,她也宁肯自己吃亏…她的这种性格,被陆延昭骂过好几次后,仍旧改不掉。
陆延昭带回了许多残疾动物,要么是有着绝症,要么是眼睛被人挖掉,手脚已经被截肢,那些小动物呜呜的发出痛苦的叫声。
陆延昭拿出刀子,逼着她亲手为这些动物的生命划上句号。
那是艰难的一课,因为沐凉西又恢复成以前那样,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日日哭泣不止。
也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她似乎变成了他不再认识的那个沐凉西了。
在陆延昭的记忆里,好像是从那一天开始。她被他推进了一个笼子里,笼子里有着一头牛,陆延昭让她杀掉那头牛,否则就别出来。陆延昭也只是气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逼一回她。
他坐在监视器前,观看着她的行为。
她坐在笼子里,选择的位置是笼子的一角,坐下的她只是小小的一团,她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里。陆延昭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因为她并未抖动自己的身体,她只是沉默的坐着,连头都不抬起来。
这种奇怪的动作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她没有哭,没有喊着让她出来,就是保持着那个动作,这让陆延昭都开始担忧起她的情况了。可沐凉西突然动了,她抬起头,拿起了放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刀。
一刀,她刺向牛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一刀致命。
她拿着刀的手,沾满了血液,可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后悔。
如果没有能力躲在象牙塔里继续懦弱,那么只能让自己变成坚强的战士,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从笼子里出来的沐凉西,她的身上,手上,脸上,全都沾满了血液,可她的动作迅速又决断,没有一点后悔,甚至她还可以对着陆延昭笑着。
那个笑,让陆延昭终生不会忘记,笑得那样淡漠,无任何杂质,仿佛还是那么的单纯,只是单纯中透出的却是寒山冰雪所带着的冷意。
他想,她变得不一样了,终于变得不一样了,喜悦的同时,却有些惆怅。
沐凉西变得独立而有着主见,很多事,她仍旧与他商量,可很多事,就连他也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她认识了一些连陆延昭都不认识的金融人士,甚至沐凉西与他们的关系还很不错,她做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投资,她并不像别人那样每天分析着数据投资,她只是想方设法去得知那些金融大亨如今对哪一行感兴趣,有没有出手,一旦有着出手的,别人买什么,她就跟着买…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告诉他,“我要回国了。”
“你想做什么?”陆延昭冷静的盯着她。
“洛明凯之前派人来打探过我的消息,那么想必他已经打算对沐氏出手了。”
“你打算先他一步…”
凉西摇摇头,“我等着他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事耽搁了,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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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昭手中的这支烟还没有抽完,就被沐凉西又喊进了书房。她的声音不骄不躁,却并不意味着她说出的事无关紧要,他现在已经逐渐明白了,她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女人。
“你看这里,很奇怪…”凉西用鼠标点了点后,发现陆延昭的心思根本没有在上面,不由得用食指又点了点电脑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
陆延昭嘴角的笑绽放开来,他穿着睡衣,眼睛一眯,浑身上下都是慵懒感,他歪站着,只是看着她,“你让我坐在哪里看,”
电脑前方的主位被她占据着,他的神情慵懒至极,毫不关心她所言的差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有人故意弄出暧昧的氛围来…沐凉西歪着头打量了他几秒,“你想坐哪里?”
“我想坐哪里,就能坐哪里?”声音里有几分危险的气息。
“这是自然,毕竟我有求于…你。”
话音还未落下,陆延昭已经将她从座位上扯起,他自己则迅速落座,手也不停,将她扯进他自己的怀里,“天气逐渐变冷,我善良一点,奉献一点温暖给你,不用感激。”
沐凉西身体微微一僵,却并未选择推开他。这个男人,很记仇,之前她推开了他,他仍旧耿耿于怀着,如果不能让他所愿,想必在之后的很多事情中不会让她如意。
见她不挣扎后,陆延昭才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视线。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着她的一切了呢?一定不是最开始,那时的他内心无比嫌弃她那种蚂蚁似的生命,不是性格像,只是像蚂蚁一样,让人轻轻的一捏,她就会立即死去,生命里薄弱而不堪一击。
哪怕她之后开始有着变化,他也不曾被她吸引。真正的吸引,是她变得他捉摸不透时,她做事甚至比他更决断,尤其是她回国没有多久,直接就打电话来告诉他,她要和洛明凯结婚了。多么完结的邂逅,她甚至还可以在电话里告诉他,让陆延昭简直都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那个知道洛明凯的目的是摧毁沐家的沐凉西。陆延昭反对无效,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决断的人,不听别人的任何意见。
陆延昭见她不听劝,想等着她自讨苦吃。只是到了现在,陆延昭也隐隐有些怀疑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凉西伸出手指了指屏幕上的某些地方,陆延昭也认真的看着,他随手记录下一串数据,眉头越凝越深,“让你的人别轻举妄动了。”
洛明凯随时都注意着沐氏的动向,他们又何尝不是随时注意着“盛亚”的动向,如今他们手中得到的信息,已经被人真假参半了,看样子洛明凯已经察觉了,否则不会做得如此隐秘。
凉西点点头,她应该也知晓了,只是让他来再确认一次。
见她没有半点失望,陆延昭的笑意不由得弥漫,用手摸向她的脸,“三更半夜,你就这么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就不怕你那老公吃醋?”
他存心揶揄她,看不得她平静无波澜的神色,好像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触动她的情绪。就好比,她离他这么近,她还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能感受到来自于她身上的温度,却依旧离她很远似的。
凉西转过头与他对视着。这个时间,如果洛明凯真的回到“玫瑰园”,黄嫂一定会给她来电通知她,何况就算洛明凯知晓她不再,她可以找出无数种借口,她可是个在洛明凯心中恋家的女孩,在丈夫不归的时候回娘家,再正常不过了,她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何况,她认真打量了夏念意的神色,那般的不甘,以夏念意的为人,想必会想方设法让洛明凯不归…
“就让他吃醋好了,”凉西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你可比他重要多了…”
陆延昭扯下她的手,他仍旧笑着,可眼睛却冷了下来,“我那么重要,你怎么还嫁给别人?”
“讨厌,我那不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她的声音越发娇俏起来。
就是这样,这种神情,这种声音,这样的表情,让陆延昭突然感觉危险起来,她仿佛变成了一条美女蛇,可他清楚的知道,她一开始并不是。有时候总有一种幻觉,她一开始就如此,是变成了小白兔来招惹他的…让他将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那个怯怯的看着他,只会哭的女孩,究竟是被她藏了起来,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幻觉?
陆延昭的右手捏住她的左手,“我突然想到,我凭什么得帮你呢?”没有好处的事,他不干。
“不是说好了吗?我可以把我在沐氏的股份送你一半,只要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你清楚这些股份的价值。”
“我最不差的就是钱。”
他这样说,凉西倒是愣了一下,她挣扎不开他的手,只有随他的意了。只是他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就有着他想得到的东西,于是笑得更灿烂,“不知道什么东西才能让我们的陆少满意?”她用右手在他胸口画着圈。
“你为什么要嫁给洛明凯?”他更加贴近她,“别说谎,你现在可离不开我。”
沐凉西垂头,思索半响,“我爱他。”
果然,陆延昭跟听了笑话似的的表情…
凉西却不理会他的态度,将她与洛明凯认识的经过一一告知。甚至将她所做的傻事,一一告知,在大学时期,她是如何斟酌着字给洛明凯写着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而他又是如何没有一点回应,原来他是有着女朋友的…
“然后?”陆延昭有些感兴趣了。
“然后啊!”沐凉西笑了笑,“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女友,后来夏念意知道了我的存在,就带了一群人来,把我揍了一顿,让我离洛明凯远一点…那时我胆子小,被夏念意这么一吓,就不敢再去念书,嚷着要退学。我父母疼爱我,就送我出国了…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