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捂着嘴笑,“哪能呢!”
几个打扮靓丽的女子和她打着招呼,顺便聊一点圈子中最近发生的趣事。
“有没有发现路四少最近都没有来我们这里了?”有人开口就是幽怨,那四少虽然不算处处留情的主儿,可那小费却是一等一的啊。
“谁知道他们这种公子哥在忙什么?”
有人笑闹,“那二少和三少,不是常出现吗?怎么不去讨好?”
“就你坏。谁不知道那两个跟人精似的,眼光比天高,能看上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吗?”
“哈,人还是有自知之明些才好。”
自知之明?黎婳轻笑,这话不错。夜色渐近,“魅力”的人也越来越多,百态人生,醉酒当歌,人生难得肆意走一回。
当着听众的黎婳坐在她们之间,并不显得突兀,瞧,她自己也就这样,没有什么特色。
点燃一支烟,痛快的吸着。
这里的饭局,一如既往的多,黎婳一向抱着保护自己的姿态,饭局通常接得不多,可只今天,就接了不下三个。她千娇百媚的笑着,惹得一大群男人使劲的喝酒。男人,第一眼,通常只看重女人的外貌,内在世界,暂时无法欣赏。对于赏心悦目的女人,自然也客气些,就连说话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这就是有这么多漂亮女人出现在这样饭局中的原因。
各取所需,在需求中求生,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看着这群富商,黎婳心中,有了一股儿强烈的冲动。随便找一个人跟了算了,人活着,真的好累,好累,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管别人怎么看,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就这样算了吧,既然上天都不肯让自己好好的生活,她干嘛要回报自己社会一个没有污渍的自己。
这些人中,少有几个看得过去的人,有些啤酒肚都象怀胎五月的人。
他们之中,大多数都已经结婚了吧。有些甚至孩子都和她一样大了。家中有着一个年迈青春不再的女人,可这个女人陪伴着他们创业。
想到这些,她就为自己刚才那走捷径的想法感到恶
心。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她想着,不要怕,为自己加油,你可以的。就像在大学中体测跑八百米时那样,身体都快虚脱了,脚步也拖不动,对自己喊加油,还是到达了终点。哪怕又吐又流泪,直接生病三天,喉咙嘶哑,可总会过去。只要自己坚持,就一定可以。
她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出包厢,撑在走廊的墙上。
裴振宇从另一端走过来,看到她,伸出手,又放了回去,“你还好吧?”理智的人,向来知道,如何避开一段不合适宜感情。
她背靠着墙,“没事。”
终究还是不忍心,裴振宇扶着她,“去休息一下吧!”
“告诉我,你们怎么能一下子挣那么多钱?”说完,她自己却笑了,“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推开裴振宇的手,自己向前走。
走到前台,兰姐又拉住她,“还撑得住吗?”
她抬头,“嗯?”
“刚才遥遥肚子疼,她那边…”
“好。我去。”她轻轻一笑。
“还是你最好。”
黎婳还是笑,得到别人的夸奖,通常都是自己付出一定的代价,而对方获得了益处。
高档的贵宾包厢,看来兰姐是在暗中培养遥遥了,也对,难道还等着她来不成?哪个圈子都是这样,何况是吃青春饭的这里。
她走进去,一样的笑着,淡笑,有一丝愁绪,男人,都喜欢对这样的女人心疼。
一边笑,一边说闹。
她有点想知道,如果早知道路少珩在这里,她会不会拒绝。如果这个词,向来都是自找苦吃。
她选了个离路少珩较远的位置,当然不是完全为了躲避路少珩。她挨着的这个男人,听说花心又无情,可他对每一个身边的女人都很好,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结婚。这一点让黎婳很满意。
高尚不起来,就不要太过逞强。
“任总,喝一杯?”她端起酒,抬着头。
任轶看了她许久,才伸出手,拿过她手中的酒,“这种东西,还是让男人来比较好。”说着一饮而尽。
黎婳看着空落落的手,别人都说任轶虽然花心,对女人好得没话说,每一个分开的女人,都会大加赞赏这个男人,原来从细节就可以判断出一个男人。
“任总,小看我?”想要表现出自己的不一样来,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关注,倒上一杯酒,直接喝下,将杯子底给任轶看。
任轶,笑,没有再阻止他的行为。
接下来,她接受着别人的赞赏。
坐在她另一边的李总一定要和她喝一杯,这个是这个圈子中出了名的色鬼,她却没有拒绝,“李总可要让着我。”
“当然,当然。”李总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摸到她的臀部。
她皱了一下眉,没有开口。
任轶将黎婳拉到他身边,眼睛眯
了眯,“李总,和女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
她就是在赌任轶的态度,很好,接下来的事与她无关。
饭局在有人获得利益有人吃亏中结束,黎婳喝了很多,有些醉了。任轶一直和她讲话,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
刚才虽然很大胆,现在她却没有胆子了,尤其是这种孤男寡女的时刻。
包厢的灯光有些暗,精美的墙纸折射出脱离现实的弧度。
任轶看了她许久,“有什么困难都会过去。”他点燃一支烟,“你是一个好女孩,不要轻贱自己。”
她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
多久了,再没有人夸过她是一个好女孩,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当过好女孩。
竟然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而落泪,她是越发的没有用了。
“谢谢。”她在展颜一笑,对方配合她刚才的小心机,已经很给面子了。
站起身,她慢慢走出包厢。
门口,路少珩蹙着眉头,手中拿着一支烟,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点燃它。看到黎婳走出来,没有吃惊,也没有厌恶,只是看了她一眼,“有火吗?”
她真的就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是连在钥匙链上的一个装饰物,就这样看,根本看不出那会是一个打火机。路少珩研究了一会儿,才弄懂了这个打火机如何使用,“真是表里不一。”对着打火机说的。
黎婳没有开口,接过钥匙链,就此离开。
从再遇,他装作不认识她开始,她就应该配合,也不认识他。
擦肩而过的瞬间,路少珩伸手拦住她的腰,“干嘛要这么轻贱自己?”
为什么呢?她也很想问自己。
他抓住她不放,“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其实我也可以。”他拉过她,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吻上她,浓烈的烟味飘荡在彼此唇舌之间。
他竟然觉得,就应该这样,这样才是对的。
他拖着她走。
站在走廊的任轶笑笑,原来刚才是在气男友。
黎婳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走出“魅力”后,路少珩几乎半抱着黎婳在走。快要走到他车前时,梁浩竟然走了过来,看到路少珩怀中有个女人,显然十分感兴趣。在梁浩走过来时,路少珩将遮住黎婳脸的发丝绕到耳后。
梁浩看到了,那另一个人也应该会知道。
果然,梁浩不再上前,大惊失色,连打招呼都忘记了,看着路少珩开着车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多多鼓励才会有动力哦
☆、第二十川
当一个男人喝醉了,很容易发生让人意想连篇的□;当一个女人喝醉了,也容易发生让人想入非非的后续,当然,这并不等同于所有一切故事都会这般发生。
路少珩将黎婳从车上拖出来时,她便在路边的那棵树下不停的吐着。不知道为何,像有固定的思维,想吐的时候在树下就会减少污染地面的罪恶感。路少珩站在一边看着她吐,这个时候,他的思维此刻无比的清醒。在将她拖出来的后果在大脑里思索了一遍,并没有涉及值得和不值得的问题。他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淡定,还是挺后怕。他们这种人,想尽办法表现得和别人不一样,到最后,还不是会沦为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婚姻的殉葬品,那是他的必经之路。也是因此,当初和罗梅分手得很干脆,走不到最后,拖着也只是拖着,他没有想过这辈子为了谁和自己的父母作对,以前没有,现在同样也没有。
思索了半天,他还是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走吧!”没有转身,就这样开口。
像认命一样,不会将他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不是不想,只是不想自己失望。
路少珩的手却顿了下。
她能将刚才的一切,理解成一个男人的意乱情迷,而且还是不严重的意乱情迷。
路少珩没有说话,他在外面没有房子,只能将她送到她的住处。
他走在她身后,一直跟着,没有开口说话。他看着她的背影,单薄。有一点像他小学的时候,去农村的某亲戚家玩遇见的一只猫。那只猫,长得并不好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就不愿意喂那只猫吃东西。他摸上猫的后背,全是骨头,很是铬手。那一个中午,他一直喂着那只猫。可后来,他再也不知道那只猫去了哪里。他的善良,回想一下,只持续了一个中午。如果站在那只猫的角度,如果他不曾喂过它食物,它会接受饥饿这个事实。但他让它吃饱了,它一定会期待着吃饱的满足感,而他又不能一直满足。他给了那只猫一个希望,却永远不能一直实现。
走廊的灯坏了一个,却不影响。
心坏了一角,也不会怎么影响生活。
她拿出钥匙开门,就像平时一样。门开,门…关。
路少珩却撑着身体走进去,他应该走,转身就离开,当作不认识她,这样他可以减少很多麻烦,她的确会是一个大麻烦,很大的麻烦。
他喜欢背着父母干一些不被发现的小错,可这会是一个巨大的错。
门就在他的身后,他却没有走。
连他自己都很不了解了。
“去洗个澡
吧!”他终于开口,她喝得很多,不知为何却并没有醉,至少她看上去不怎么醉。或许人在特别想醉的情况下,反倒不会醉了。
黎婳这才转身看着他,“你不走吗?”
连她也以为他会走?
“不走。”他对她笑笑。
很奇怪很奇怪的氛围,他们这算什么呢?不去想了,反正也不会有答案。
卓翼庭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上黎婳了,这些日子,在外省出差,不方便联系,他也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想着自己到时候回来时买点什么礼物来哄哄她。可他如今回来了,却连黎婳的影子都看不到半分。让他不由得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打电话,似乎处于一直无法接听的状态。让他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让他很是担忧了。会不会是她出了什么大事?
这让他有些后悔,当时黎婳曾打过来一个电话,他在开会,就掐掉了,此后也没有太介意。
这样想着,卓翼庭蹙着眉头看手机,头靠在座椅上,黑色的车在黑色的夜中形成孤独的轮廓。
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没有人,对方说她早已经辞职。不是现在辞职,是早已经。可她没有跟他商量,在这种大事上。受不到尊重的不快从他内心划过,他对她,扪心自问,很好,比他对过的所有女人都好。却这样对待他,难道真的是谁付出得多,谁就比较廉价?
而且,有消息说在“魅力”又看到她了,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无论消息准确与否,他都想看到黎婳后做打算。
等在她公寓的门口,因为抬眼,她所住的那层楼房的灯一直没有亮过,而他已经等了四个小时。
自己的行为,看上去,还真是傻。
抽出一支烟点上,手反复的搓着,让自己内心能安静一点。
电话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想起,看了来电人,语气依旧平淡,“恩?”
“来‘舞美’。哥几个都到了,就差你了,别找借口搪塞。”庄周乐呵呵的声音让模糊状态的卓翼庭清醒了几分。
揉揉额头,抬眼再看了眼那个屋子的方向,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傻透了。
想拒绝,开口却是,“好。”
发动引擎,开车离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害怕出现那样的结果,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心中的不安被放大,还不如喝点酒,让自己痛快些。
推开包厢,人已经到了一大片。
有人对他招手,“才回来?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摸样…”
庄周一脸惊喜的摸样,“你竟然
真的来了,还一个人…害我打赌输了,我还说你这种日子一定留在你小情人那里。那什么‘小别胜新婚’。”
卓翼庭的眸子沉了沉,有些不耐,“就你话多。”
察觉到卓翼庭的心情似乎受到了影响,有人无私奉献的过来喝卓翼庭喝几杯,他也没有拒绝,几杯下肚,肚子火烧火烧。
坐在另一端的梁浩,手中端着一杯酒,看了看酒,再看了看卓翼庭,还是在角落中。
庄周觉得梁浩这深沉样儿好笑,走过去,“兄弟,要喝闷酒,叫上我啊。”
梁浩抬抬下巴,指着卓翼庭的方向,“他比较需要。”
庄周嘴角勾笑,“看来他那小情人惹他不快了。”
幸灾乐祸的姿态,梁浩却是在暗自思索卓翼庭知道了什么,应该还什么不知道,今天才回来的人,可看卓翼庭的样子,也不像只是小事。
女人,祸害,梁浩低咒了一声。
端着酒,走到卓翼庭身边,示意他身边的人走开。
对方微微一愣,却还是真的走开了。
“闷酒这东西,喝会伤身,尤其是为不值得的东西。”梁浩眯着眼睛,瞧着卓翼庭的摸样,有点失然。
卓翼庭却没有理会梁浩的说词,他不喜欢别人用什么都懂,而你处于局内人什么都不懂的姿态,好像他是个傻瓜,而他们都是看清局面的聪明人。
卓翼庭继续喝了两杯,终于抬眼,“有话就说。”
“踩低就高的事,女人都喜欢做。”梁浩拍了拍卓翼庭的肩膀,“哪里都分三六九等,哪怕是我们这种人。”
家世好的,总能得到点特殊,在说话上也会小心一点,说是朋友,什么一个圈子,说开了还不是那一回事。
“谁?”卓翼庭冷然开口。
梁浩笑笑,没有再说话。
☆、第二十一川
把车停在“魅力”门口不远处的一个阴影角落中,卓翼庭暗自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什么。他知道她在这里,甚至昨天守株待兔的在这里等到了她。你猜他怎么做的,他不敢上前,不敢去拉住已经喝得走路有些歪歪倒倒的她和她摊牌。去问她为何把自己的电话设置成黑名单或者忽略来电,他甚至害怕去接受那样一个结果。真是搞笑,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没有这样害怕过。话一旦说开,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又该去自处。
卓翼庭的车停在某黯淡处,连同他的身影也黯淡下来。
靠在靠背上,手中拿着一支烟,没有点燃。
黑夜,总能透进最深的内心世界中。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黎婳的场景了。在几个走进来的女子中,她的装扮最中规中矩,她一定不知道,在她进包房的前一刻,他身边的那个男士开玩笑似的的开口“现在的风尘女都打扮得像大学生,一些大学生都打扮得像风尘女”,他正准备回一两句,黎婳和几个女子就走了进来。
黎婳的穿着中规中矩,却是这群男人最乐意欣赏的那一类。男人看女人,首先看脸,再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自然而然的东西,哪怕被人认作很俗。
可她的衣着配上她的五官,甜美和妩媚各一半。
卓翼庭承认自己也是一个俗人,那天的目光几乎都停在了她的身上。她并没有推脱,说喝就喝,没有一点怯意。不知道是他对她第一感觉已经比较好还是别的,他就是觉得她的行为很洒脱,没有半点矫揉造作,而在她低头抬眼的瞬间,就好像眼中有一片深蓝的湖,一下子将他吸了进去。
莫名其妙的心动。
他记得她喝了很多,甚至带一点坏心,如果能将她灌醉,他也可以来个君子救美之类,可以给她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
可她走着进去,也走着出去。
那一天,他刻意留得有些晚,是为了多看她几眼。他看到她仍旧带着平静的面孔从“魅力”走出,还和一些人打着招呼,可她出了“魅力”之后,身体明显的倾斜。她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不想被人看出,只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假装,不想让自己变得可怜。
一条路就那么近,她的两种姿态,彻底留在了他的眼里,久久难忘。
总有人问,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就那么爱她,为什么就是她了,或许就是遇到了,于是就是她了。
夜像被人刷了一层油漆,在这层油漆上又涂上斑斓的色彩,于是凑成了整座城市的美丽衣裳。只是这衣服再美,也不想去欣赏。
不远处的那一幕,让卓翼庭从回忆中走出来。
黎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
手握着方向盘,是下去找她,和
她说清楚,还是这样继续着,让自己陷入纠结难缠的不悦中。他应该找她,让她给自己一个交代。她明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地位,又为何要突然反悔。
两种矛盾的心情在他心里反复的交织着。
在他给出一个答案前,黎婳已经半靠在一面墙上,看上去有些难受。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她的表情。脑海还一片紊乱,行为却已经很清晰,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从车上走下来。
只是在卓翼庭要靠近黎婳时,一个人的动作显然比他快得多。
一个男人,站在黎婳面前,拉着黎婳的手,两个人说着什么。也许他们在笑,也许他们约好的。
卓翼庭的手捏在一起,梁浩的提醒袭入了脑海,原来那个人是路少珩。
路少珩和黎婳在一起的画面,显然没有卓翼庭想象中那么亲密。路少珩只是看着黎婳做这一切行为,她要陪人喝酒就喝,她要在这里闹就闹。他就只是看着,不言不语,更不会去阻止。而在最后,当她出来时,他站在黎婳的面前。
“够了吗?”
黎婳咧开嘴笑了笑,“这话好像该我说吧,够了吧。”她和他有关系吗,他干嘛用那种她已经不可救药的表情看她。
她讨厌那种表情,同样也讨厌着自己。
以前总会对自己说,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那是在自己没有遇到任何挫折时候的想法。还真以为,这个世界有着公平。有人吃着大鱼大肉喊着小姐,有人只能朝九晚五拿着微薄的工资,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没有公平的行为,只有公平的生活态度罢了,只是拥有这样态度的人也活在幸福中吧。
而她和路少珩,平等吗?
随便拉着“魅力”一个人问,如果她和路少珩在一起了,他们也只会说她黎婳运气好跟上二少,是跟上,而不是嫁娶。她的身份就是这样,哪怕被这样的男人包养也能被人称为运气好。谈什么公平。,谈什么自尊。习惯了,也就不会为这样的事伤心了。
黎婳一把推开路少珩,看见了吗,这就是她的生活。既然看见了,那就离她远一点。不想给自己希望,更加不愿意抓住这个男人当唯一的稻草,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等来的也只会是失望而已。
路少珩却捉住她推自己的手,不知道她闹什么别扭,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却看到她眼中如此的冷漠,一时间竟然想笑。
“回去。”他冷着脸。
她甩开路少珩的手,却没有甩开。
并不温暖协和的一幕,在卓翼庭眼中却呈现中另一种刺骨的感情。他觉得痛,不是觉得路少珩和黎婳之间有亲昵,而是黎婳对路少珩的态度,那种熟稔的感觉…丝毫没有将
路少珩当做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就好像他一直认为自己和黎婳之间有着无法穿越的沟壑,突然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没有自己半点担忧的这种沟壑,这种不平在他心底越来越深。
他一直看着黎婳被路少珩拖上了车,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离去。
黎婳上了路少珩的车,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和路少珩在纠缠,否则在别人口中,什么话都能够说得出来。那不是她想要的一切。
只好坐进他的车里,如果他有话要说,也不可能在人这么多的地位。
他什么身份,举手投足都有人关切。
她有什么身份,和她沾染上,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是以前,黎谋远还没有破产,她的父母还没有离婚,或许她也觉得自己可以和他相配,做不到门当户对,至少可以做到身家清白。而她现在有什么?去在他面前大吼我们是平等的?除了觉得好笑,还能留下什么。
路少珩也不看她,别问他怎么想,他没有什么想法。
在没有想法的时候,他宁肯跟着自己的欲念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车停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至少她不清楚这是哪里。
下了车,她也没有问,跟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了,只是几句话,连进屋子详谈都不用,“我真的没有生你的孩子,如果是为这个,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千真万确,她不喜欢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