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珩闭了闭眼,“江知语的妹妹,在七岁的时候便因被人绑架出事,早就没了。”
路亦璟大惊。
“你现在想想,你在法国遇到的人是谁?”路少珩看着震惊的路亦璟,大概对方有点想明白了。
原本路少珩也没有怀疑过,只是路枃延曾提醒过,在法国查不到那个女子的任何信息。在慈善晚会上,有人曾将苏絮喊成
了另一个名字。路少珩刻意的去询问,对方才疑惑的说那个女子和他们在法国遇到的那个女子很像。世界上可能存在两个长相相似的女人,但这么像,像得这么离奇,一定有问题。
何况,苏絮原本就擅长演戏。
路少珩联想到以前自己查不到黎婳的信息,而路枃延查不到法国那女子的信息,还和苏絮长得那么像,那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了。
至于苏絮为何要扮演另一个和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女子来勾引自己的丈夫,就得问她本人了。
好笑的是,她扮演的另一个身份,还勾引成功了。
路少珩看着路亦璟,他要做的事,本就是提醒一二,“好自为之。”
路亦璟却还是站在原地,许久都恢复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分掉,这算不算分手过?


☆、第四十七川

第四十七川
黎婳加班走出来,揉着脖子,那里酸疼不已。看到路少珩的车后,不带任何情绪的走过去。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第一次看到他在这里等着她时,会感动。次数一多,反倒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她走到后,路少珩对她似笑非笑,现在她翅膀硬了,只要他不主动捉她回去,她一般不会到“冬泠”,“越发的大牌了。”
让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似乎潜意识中总觉得,他的时间比她宝贵似的。
拉开车门坐进去,“我可没求你。”
瞧瞧这语气,他哼了一声,“最近很忙?”
“不及你。”黎婳将安全带系上,带着笑,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应该值得让人难过,那就努力笑吧,何况…她看一样身边的这个男人,既然她连最痛苦的事都经历过了,无论未来多差,总不会差过那个“最”。
或许就是路少珩的存在点醒了她,也或许生活本就是最好的教科书,她只是发现,想要得越多,越不能幸福…她执意的想要抓住永远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这样的东西即使对方承诺了永远,就会真变成永远吗?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强求了。
心境的改变,让她突然畅快多了。
她进公司的时间最短,许多事都交到了她手中,她就全当锻炼自己好了,也不会抱怨。
夜色前的黄昏最让人感慨,像无数沙尘飞在空气中,一层又一层,迷离着,混沌着。
她拿出手机,随便玩着手机游戏。
路少珩则在下一个红绿灯停下后,笑了下,“笨。”
这么简单的游戏都过不了。
沉默的将手机递给他,既然她笨,那就让他来显示一下聪明是什么样子。毫不犹豫的接过,三两下就过了关,递给她时,表情刻意的收敛,一副“我不是故意打击你的”。她取过手机,抿抿嘴,死也不承认这真和智商有关联。
绿灯从新亮起,路少珩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对着仍旧研究着游戏的她开口,“明天是卓翼庭订婚的日子。”只是阐述,却盯了她五秒。
她顿了下,手指不知碰到了手机屏幕的那一个位置,再次全军覆没,“哦…”表示知道了,也清楚那样的场合,她肯定不得去了,“帮我准备份礼物吧。”
说着她又垂下了头。
他低低哼了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一声中包含着让她不舒服的音调,她又抬起头看他,轮廓分明的脸在时而钻进来的光中硬挺异常,“难道你不会出席?”
路少珩这才看她,“你们分手不久吧?”
这话说着,那潜台词便是她和卓翼庭也就这样,那感情淡薄得如同大海中航行的船桨随时翻船,“你觉得…你有资格这样说?”
莫名的有股气,是啊,他凭什么,
用局外人的目光,俯视的角度,点评一切?
她的怒气很是显眼,“这算生气?”他并不打算妥协,“哦,老情人订婚,你难过个什么?”
“我喜欢难过生气,不行?”她对上他的脸,还是这张脸,怎么看着就别扭了。
他将车开进车库,这才将她拉扯出来,“你到底是在不满意什么?”自从从北城回来之后,她似乎就这样,眼眸总是淡淡,让他,烦躁,好像抓不住似的。偏偏平时的时候,又表现出温柔大方的姿态,虽然内心不满,也算相处和谐了。
“我没有不满,是你自己无理取闹。”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手,怎么好好的又会争吵,已经对自己说不和他吵闹,就这样平静的过着每一天。
“我?”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的婚姻只会由自己做主。”他笃定她又是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然后放在内心,突然间爆发出来。
他睨着她,内心深处的认知在翻腾着,女人想要的不就是对于男人永远的承诺吗?
可那些说了“我永远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我要和你白头到老”的人真的就能做到了吗?他不知道那些类似于谎言的话有多大意义。
说到最后,似乎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了。
黎婳叹了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手,我痛。”
路少珩这才放开她的手,“那你阴阳怪气做什么?”
“是谁阴阳怪气?”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是他先提卓翼庭,一脸她偷情的对象似的。
“那你听到卓翼庭那表情?”
“什么表情?”她仰着头,语气也慢了下来,“恩?”
“让人不爽的表情。”
他那别扭的摸样,让黎婳看着竟然笑了出来,“大概是你看我不爽,所以我有什么表情你都觉得不爽。”
路少珩懒得理她,绕过她身边,自己走在前头。真丢人,吵些有的没的东西,在他生命中还是第一次。
黎婳却好心情的追上他,“你提卓翼庭做什么?”
“他订婚,给你这位前女友提一下。”
黎婳点点头,“所以你这位抢人前女友的人准备去别人的订婚宴上刺激一下新人?”
听到她这样说,路少珩被气笑了,“越来越聪明了。”
“和你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晚上路少珩没有加班,黎婳却加班,路少珩无趣,坐在黎婳不远处摸着一本书看。
他的书房有不少书,黎婳瞧了几眼,“怎么会这么多书?”
“以前的,看着这书房空荡荡的,便把以前的书从那边搬了过来。”那边自然就是指倾世了。
黎婳了然的点了点头,打字的手停顿了下。原来是这样,她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在他某本书中,夹着一张照
片。不用多言,漂亮的女子,那样的气质,简直可以秒杀好几个娱乐圈中的气质美女。可她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确实想不起来。
“哪里不懂?”他见她没有继续敲键盘,将手中的书放下,走了过来,“这里…这里,有点小问题。”
他修长的手指指在屏幕的位置上。
她收回心神,看了一下,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敲一下她的头,“做事不认真,该被罚。”
“你怎么比我老板还严格?这种小错是在合理范围内允许出现的。”她修改了之后,才对他表示抗议。
“错就是错,哪分大小之分。”
“你这人…难道就不喜欢犯个小错什么的。”
“会啊,不过表面上总要做到完美。”
“虚伪。”
“多谢夸奖了。”
卓翼庭的订婚典礼并不怎么盛大,可胜在温馨,又采取环保理念,不铺张浪费。听闻这都是卓翼庭的未婚妻白蓝所提出的。卓家更是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满意极了。也是,有着那样的对比,白蓝的身份自然显得高贵了。
唐安安将自己的儿子拉在身边,“这蓝蓝看上去真不错。”睨一眼自己的儿子,“不过我儿子眼光肯定高,一定不输翼庭的眼光。”
说来说去都在这上面,路少珩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开口,“要是被伯父伯父听到,心里一定不舒服。”
“我儿子本就出色,找个好女人是天经地义。”唐安安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儿子从小就乖,从不给自己弄出什么乱子来,理所当然的觉得比别人好了。
卓镜带着夫人亲自来迎接唐安安,看了一眼路少珩,拿出长辈的架势来,“少珩,不是伯父伯母说你,和那种女人,该保持距离。”
唐安安的脸色立即不好了,在这种大场合下说这种话,暴发户果然是暴发户,不分场合,也不看人脸色。
“我儿子是有底线有安排的人。”唐安安轻轻一句。
讽刺卓镜自己儿子没有底线,还好意思来管别人,先管好自己再说。
路少珩笑得有些局促,假装拉着唐安安为难,“有这样夸自己孩子的吗?”
唐安安拍着路少珩的肩,“真好才会自夸,太过谦虚就成虚伪了,卓夫人,你说呢?”
“少珩这个孩子确实乖巧,可还是太年轻了,难免经受不了诱惑。我们做长辈的也只是提点一二。”
唐安安一副很理解的样子,“知道了,你们因为翼庭的事都草木皆兵了,要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和翼庭一样。”
卓夫人变了脸色,又不好翻脸,只好陪着笑借口有事拉着自己的丈夫离开。
唐安安最不能容忍有人来说自己儿子了,她生的孩子,要说要骂是她的事,轮不到别人来教
训。
“臭小子。”唐安安使劲捏了一把路少珩的手臂,“要真让你娘难堪,我绕不了你。”
这算警告了,她未必没有把卓镜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提醒路少珩不能犯错。
卓翼庭的未婚妻白蓝是一个名门淑女,言行举止都能显示出来。卓翼庭站在路少珩面前,不着痕迹的为自己未婚妻挡了几次酒,脸色微微发红。
“上次庄周不说,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实话,只是听的人或许觉得虚伪了。
卓翼庭听到这话,也只是斜眼瞧着手上端着的酒杯。感情这东西,不是你用时间去证明就能获得痴情的称号。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就是订婚了,没有什么反抗。大概是累了,不愿意再耗费力气去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摇摇手中的液体,看着它不停翻腾。其实他们和这杯子中装着的液体也一样,认为自己高贵不可攀,被人夸得天花乱坠,多少年的红酒,经过多少道工序,市场价是多少。最后,还不是得装在杯子中,并且落到地上,连普通的水都不如,平白脏了地面。
他笑,没法回答,至少他和路少珩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那就不用虚伪的假笑讨好,也没有讨好的必要。
路少珩取出一个小物件,放到卓翼庭面前,“‘她’送的。”
他相信卓翼庭能够听得懂。
不过卓翼庭没有收下。
路少珩低笑了一下,转身却交给了走过来的白蓝,“一位朋友送给你的。”
白蓝看了看卓翼庭,有些不解,“请问这位朋友是谁?”
路少珩抬抬下巴,“不方便说出名字。”还是将手伸出,示意白蓝拿走。
反正他是当送礼物的角色,是不会带走的。
白蓝对路少珩点点头,收下了,“替我谢谢那位朋友,很漂亮,我很喜欢。”
卓翼庭喝了手上杯子中的全部红酒。是黎婳的作风,知道他不会收,送给白蓝,他也不能阻止。正是这份了解,让人不快。
“母亲让我们过去。”白蓝站在卓翼庭面前,却看了一眼路少珩。
很明显,说给路少珩听的。
路少珩颔首,“长辈为大,我也得去我母亲那里了。”
路少珩看着白蓝,还是挺聪明的一个女子,和卓翼庭也很相配,唐安安的话,很有道理。
只是,刚才路少珩本来是想含沙射影的提卓翼庭对黎婳曾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样子没有机会了,也不怎么遗憾。那些话到现在,没有什么意思。卓翼庭或许是真为了黎婳着想,才会想让黎婳防着自己。也确实不是为了挑拨什么的…
捏了捏手,两个大男人,为一个女人闹成现在这种状况,除了感叹还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文男配女配是不是很没个性啊…都不出来惹点事…哎


☆、第四十八川

第四十八川
黑暗中,男人女人的喘息不停,呼吸声反复的围绕着。
电话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显得确实很不够意思。路少珩从黎婳身上爬起来,抓起旁边的睡衣披在自己身上,这才拿起手机。看来事情确实有得够大,能让他闻之立即变脸,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来。黎婳拉起被子将自己盖着,迷蒙的双眼斜看着路少珩,手却摸向了放在一边的手机。
还不够,这是她对于自己的定义。他会在手机响起的第一时间想着去接电话,当然,也许对方是有重要的事。而她在手机响起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将手机给按下。这种不同的行为,哪怕看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可她就是不那么平衡。
看到未接电话那里显示着“知言知语”时,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路少珩却立即穿上衣物,看上去很急切,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收拾好一切之后,这才转向她,“早点休息,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在她还没有做出反应回来时,他又加了一句,“家里出了点事。”
她重重的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他说得这么清楚,不就是让她不要多想吗?她又没有那么笨,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去任性打扰。
路少珩看着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手也伸出来了,可只是顿了下,就走了出去。
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僵着身子,许久才给苏絮回一个电话。听到苏絮的声音之后,黎婳便起身迅速的穿衣,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头发看上去多么乱,用梳子随意的梳几下就出门。
苏絮就坐在她以前公寓的屋子前,像她过去回去时候看到时那样,卷缩在一团。那样子很可怜,像被人丢弃了的流浪猫,只能够躲在这里。黎婳的心顿顿疼,她怎么能够挂掉苏絮的电话,怎么能呢?
她走过去,将苏絮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苏絮的后背,“怎么了?”
苏絮只是抓着黎婳的手,没有哭,靠在了她的怀里,想要寻求属于自己的温暖。
苏絮在发抖,黎婳只能够抱得更紧。
她希望苏絮能够好好哭一声,可她没有,这让黎婳不知道怎么办了。
在苏絮的情绪好一点之后,黎婳才打开门,将苏絮扶了进去。在亮眼的灯光下面,黎婳才看到苏絮身上受伤了,像被什么东西给撞击了,手青了一大片,另一只手却在流血。
“发生什么事了?”黎婳抓着苏絮的肩膀,虽然以前也会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但从没有这种情况。
苏絮将袖子放下,不太想说这事儿,可看着黎婳的样子,别别扭扭的开口,“我刚从路家过来。”
黎婳能明白一些,也仅限于一些,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絮,“然后?”
“路亦璟要离婚。”苏絮的手抖了下,却还是
从包里拿出烟,递了一支给黎婳。黎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苏絮嘴角动了下,没说话。
黎婳确实许久没有吸烟了,只是这不等同于就不会吸了。
苏絮狠狠的吸了几口,“我和他打了一架,”看了下自己的手,“别担心,那家伙比我伤得更重。”
这一点黎婳倒相信,苏絮绝对不愿意吃亏,“你是因为他提出离婚老羞成怒还是提出离婚的人是他?”
“不知道。”苏絮甩了一下头,眼睛直直的看向黎婳,笑得很讽刺,“打扰你过幸福生活了。”看着黎婳那不解的摸样,伸出手在黎婳的脖子上点了几下,黎婳立即有所悟,恨不得拿东西来点遮住。
黎婳躲避着,苏絮收回自己的手,看样子,和好的程度让人吃惊。
“你就跑出来了?”黎婳想转移话题,那种尴尬的事,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愿意提及。
苏絮将烟蒂扔掉,“恩。”又抽出一支烟,黎婳伸手出去阻拦了她,苏絮只好将一支烟缠绕在自己的指尖,扯烂,散出的烟草,烟草的气息萦绕在呼吸间的气息中。
黎婳也不知道自己该安慰苏絮什么,她能做的是陪着,可她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路少珩抛弃你了,你会怎么样?”苏絮的双手撑在身后的台子上,并没有看向黎婳。
“总不会死掉。”
“你倒想得通。”也不知道是不是讽刺,“路亦璟爱上别人了。”
黎婳盯着苏絮许久,“你又玩那个‘真假’游戏?”
但凡苏絮的男朋友,都应该经历过这种“真假”游戏。在和苏絮的交往过程中,会遇到一个和苏絮长相一模一样,但性格大相径庭的女孩。只是,让人不解的是那些男孩竟然全都真喜欢上那个温柔美好的“苏絮”,然后对苏絮提出分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没有。”黎婳否认,“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装你妹妹来试探?”
“黎婳,你没有种,你其实也和别人一样认为我有病,为什么不敢直说?”
“我确实没有。”黎婳笑了下,“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苏絮一把将黎婳给拉了回来,“我知道我有病,你有没有瞧不起我,有没有?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气不好,习惯也不好,什么都不好。我这样的人,没有人喜欢都是正常的。可他们为什么全都喜欢江知言那种类型的女子?温柔善良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为什么就不能呢?”
黎婳被苏絮狠狠的摇着。
黎婳没有挣扎,“你没有了父母,可却有一个将你当做生命来疼爱的爷爷。我有父母,却和没有父母一样,现在连一个亲人都不算有了,你说为什么呢?”
哪有什么答案,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
么是有绝对答案的。
苏絮的手从黎婳身上滑落下来。
黎婳却笑了笑,“你问路少珩如果抛弃了我会怎么样。你为什么不问一句,有没有一天,我将路少珩抛弃了他会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这样问呢?”
好像她黎婳一定非路少珩不可,而路少珩却对她是可有可无。
路少珩赶回去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围坐在一间屋子中,个个脸色都不算好,额,除了一个人。只有路枃延没有什么表情,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少珩却似乎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此刻的“幸灾乐祸”,路枃延自己闹出的事已经够大了,而路亦璟竟然能闹得比他还大,成功吸引家里所有人的视线,彻底的将路枃延给抛到脑后,这是何种运气。虽然说兄弟之间不该这样去想对方,那也限于针对什么事,涉及到女人,男人都挺自私。
路少珩看了一眼坐在正中的父母,对唐安安点了点头。
路亦璟的母亲也从美国赶了回来,此刻正坐在一边不停的哭,就只有这样一个儿子,还是个遗腹子,可想而知有多疼爱,怎么会闹出这种事来。
路政换和路政然同时都对路亦璟的母亲露出不耐的表情来,叶晴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立即将那位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夫人给劝进屋子中去。这女人,不算路家族谱上的人,更不算路政天的妻子。还没有结婚,路政天就已经出事了,虽然生下了路亦璟,却也是将孩子留在了路家,自己拿着路家给的一笔钱去了美国,至于在那边有没有组建家庭,这些路家是不会过问了。
路少珩看着这样子,知道路亦璟这次的事闹得很大是绝对。
路政换和路政然都气得不轻。
唐安安给他做眼色,示意他此刻乖乖的,什么都不要做。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冷凝了,要是换成路家别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恐怕一定家法处置了,虽然他们一次也没有被实行过,可不等同就不会受到惩罚,这是一个有着绝对原则性的家族,相信无规则不成方圆。
路枃盛咳嗽了一声,主动出声,“二弟去看看四弟吧,顺便劝劝他。”
家里就这一个老好人,至少相对而言是老好人了。路少珩也懂路枃盛的意思,劝说是假,给路亦璟端点食物和水去是真。
在长辈面前,肯定不能直说。
路少珩点了点头,还是走进了最里面一间屋子。那是爷爷还在世时所住的房间,一派严肃的氛围,小时候他们就不喜欢进那里。家中兄弟又多,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没有少干,爷爷就是在那间屋子实施惩罚的。很少被老爷子罚的恐怕是家中唯一的妹妹路樰晨了,不过即使那样,那个妹妹也是被逐出家族了,这就是挑战权威所要付出的代价。
路少珩走进去时,路亦
璟正对着爷爷的画像跪着。
路少珩抬头看着墙上的画像,记忆中的爷爷没有这么年轻,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时候的画像,看上去很年轻,不过依旧严肃,看来有时候性格还真是天生的。
路亦璟身上有不少伤,看上去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