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边接一个电话。”
陆颖蹙眉,“就在这里两句话说完就挂了吧,这么忙,难道你还想到一边去聊天?”
陈子翰不好走开,便直接按下接通键。
“陈子翰,你如果敢订婚,我就死给你看。”
“王依贝,你玩这种游戏玩上了瘾?”
王依贝似乎笑了笑,“好吧,你继续订婚吧,明天的新闻头条不是过你住过的公寓死了一个女人而已。”
陈子翰还想说什么,王依贝已经挂断了电话。陈子翰喂了好几声,一时气急。陆颖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将他拉到一边,“马上订婚典礼就开始了,你不要受到影响,”她也是满是郁闷,“你前女友一定是想吓吓你而已,听说上次也是用这种方法骗你的。”
其实她说的话也是陈子翰内心所想,可他接受自己这样想,却不能接受别人这样说。他努力压抑着那份担心,可在几秒后还是忍不住,“我要去看看她。”
陆颖一下子便动怒了,“你看看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你难道要丢给我一个人面对吗?陈子翰,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自私。”
陈子翰咬紧下唇,没有说话。
陆颖慌了,“我外公的身体不好,我们完成他的心愿好不好?你忘记了吗,是我将你从山下背上来的,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这么好?”
陈子翰还是沉默。
陆颖眼中已经有了泪水,“陈子翰,她只是骗你的。就算她不是在骗你,她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她的一切都不该我们去过问。”
陈子翰突然瞪着她,“她不是你的谁,她的生死当然和你没有关系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转身就准备走。陆颖追上去,“陈子翰,那她又是你的谁?”她见陈子翰脚步一顿,但他并没有回头,她不由得大喊着,“陈子翰,你走了就别回来。”
可陈子翰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她终于蹲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想做的一个美梦,只是醒得太早了…
公寓的门没有关,陈子翰冲进去,遇到了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王依贝。她满脸尽是泪,她看着他雪白的衬衣,白皙的脸给出了一个笑,“原来你真的会来,不过又要让你失望了,”她举起自己的左手,上面被她用玻璃杯打碎的碎片划了一刀,可并不深,“我是真想死,可当才划下去这么一点,我就怕疼了,没有勇气继续划下去。”
她看着他,表情一点都不激动,“我怕苦怕累怕疼,一遇到什么问题就只会想哭,希望别人把我所想的事都给我做好,希望有人疼我宠我爱我。陈子翰,你说得对,我的确只会用嘴巴说我爱你。除了能做洗衣做饭这种小事,别的我真不会。”
她只是在手腕上那么轻轻的一个用力,仿佛割到了那根一直为他执迷不悟的那根神经,“现在我才知道,你不是我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她咬咬牙,对着他灿烂的一笑,眼眶里的泪随着她脸上的弧度也滑下来,“对不起,打扰你订婚了,代我向你的未婚妻说声抱歉。”
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她不是想明白了,只是知道,这么胆小的自己,连死都害怕,只能勇敢的活着,勇敢的去面对了。她看着自己的左手,疼吗,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只是流血了而已,可伤口总会愈合。
陈子翰站在原地,他原本想要说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拳打在沙发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何会那么的失败。
王依贝给汪浅语打电话,汪浅语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直接过去。一见到王依贝,汪浅语不用多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将王依贝带进去。
王依贝倔强的不肯让汪浅语包扎伤口,她要留着,留着给自己看。她抱住汪浅语,“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这么爱一个人了…”
她不说经历了什么,只是抱着汪浅语大哭,要将之前流不出来的眼泪,全都一次性流出来。
汪浅语一直小声的安慰她,直到她睡着。
午夜时分,有人给汪浅语打电话,汪浅语接了电话才知道是陈子翰,“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在电话里聊天的地步。”她当即便要挂电话。
陈子翰的声音充满着祈求,“麻烦你开一下门。”
汪浅语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陈子翰竟然会找到自己家里来。她原本不想下去,可想到陈子翰既然会来这里,想必是去过学校了,还是有些不忍,下楼去将门打开,陈子翰果然站在外面。
“她是不是在这里?”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像怕打搅到了什么。
汪浅语一想到王依贝哭得那么伤心,便对陈子翰没有好气,“不在不在,我这里又不是收留所,怎么想到在我这里找人。”
陈子翰只是看着她,“小贝不在你这里,她能去哪里?”
汪浅语想讽刺他几句,可他的模样似乎也极为疲倦,她不由得软了语气,“陈子翰,你找到她想做什么?”
是啊,他找到她想做什么?只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吗?然后呢?他连然后都回答不出来…承认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如何。
他脸上闪过迷茫的情绪,汪浅语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如果你只能带给她眼泪,那你找她做什么?”
他回答不出口,只是看着汪浅语笑笑,“请你好好照顾她。”
汪浅语没有说话,但他看到陈子翰转身离开。她清晰的看到陈子翰转过身前,吐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下来…
也许他也感觉累吧?也许他也觉得放下了反而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
汪浅语默默的再将门关上,如同关上那段无拘无束的少年爱情,那个心中只有陈子翰的王依贝,也被关在了这一扇门之外,再也找不回来了。
最后王依贝终于想通了,人是会改变的。像她过去连被太阳晒都会埋怨半天,现在却会踩着高跟鞋去拉业务,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却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踩着高跟鞋,连鞋跟都走断了…
即使鞋子坏了,她也得提着坏了的鞋子,光着脚丫一个人回家。爱情教会了一个人在感情上的成长,生活却教会了自己如何学会生存。
就像后来的她知道,她也会可以活得很好很好,只要她自己愿意。
第19章 第十章:物是人已非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相爱,请假装我们从来都不相识,即使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不要选择回头张望。我害怕,提及那样无关痛痒的问候,彼此的陌生增加,连陌生人都不如,真正的相见不如怀念。
(一)
婚礼进行得很缓慢,也总会结束。吃过饭后,便有宾客陆续的要离去,主人们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目送着客人离开。在王依贝还在想着以什么借口离去的时候,已经被人簇拥着来到一家茶楼。这是杜维凯之前便已经租好的店面,为的是他们这群老同学在吃过饭后就在这里坐着休息,顺便打点麻将。杜维凯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还拉着陈子翰,不准放一个人离开,否则唯陈子翰是问。
王依贝站在这群人中,有点头疼。她本想着,看谁会第一个提出先离开,就找个合适的理由也溜之大吉。今天恰逢周末,能赶来的同学又都基本是在本城工作,连个理由说出来都像借口。何况在新郎说了那番话后,这些人都显得有点感叹。虽办过好几场同学会,每次来的人都不算齐全,总是这个来了,那个又有事不能赶来。这次借杜维凯与梁月的婚礼,将这些一班二班的同学汇聚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到了此刻,也算是半个同学会了。大家都是从高中后便各奔东西,很少有在同一所大学,见到熟悉的人,都有那么点怀念高中的青涩时光了。
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要先离开。
王依贝脚步动了动,显得有些感叹。从前的她,总是那个领头羊,想什么就做什么。梁月曾很严肃的对她说,她这种性格,很容易得罪人,从高中开始,很多人就学会了圆滑一词。
没有人提,她也不好开口了,何况大家还是跟在陈子翰身后,一副将陈子翰当成半个主人的样子。
茶楼很别致,离婚礼的餐厅也近,大部队进去后,便开始几个几个坐下,直接就打着麻将了。
王依贝懂麻将,却不会打麻将。 她坐到另一边的软沙发上,想着休息一下,有好几个同学招呼她过去,她都笑笑,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
只是一抬眼,发现自己所坐的位置,恰好在陈子翰所坐的位置对面,下意识的就想起身走人。这样的念头才起,又觉得自己何必这样的矫情,别人又没有做什么,她表现得这样在意,反倒让人觉得小气了。
并非刻意,刚才的那一眼看过去,向晨坐在陈子翰的身边。他笑得温和,向晨笑颜花开。
赏心悦目的一对,连她自己都这样认为。
过了一会儿,沙发凹陷下去,梁月拍了拍王依贝的肩,笑得和善,“怎么不一起去玩?”
“这不是在等你吗?”
梁月已经换掉了有些累赘的婚纱,只是发型和妆容不变,看上去依旧精致得如同艺术照上走出的美丽女人。
“那谢谢哦!”梁月的尾音拖得老长。
“你家那位呢?”
“喝多了,让他去睡了,扬言晚上继续,那个蠢蛋,都不想说他了。”梁月本来是想好让杜维凯喝点水滥竽充数,反正别人也分不清是酒还是水,结果那家伙却认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干脆就喝到底,梁月都不知道该夸他正直还是笨。
“也好。”王依贝伸手摸了一下梁月的脸,“免得想亲你的时候,发现你满脸都是面粉。”
梁月气得差点跳起来,“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别怀疑,我损的就是你。”
梁月气得笑了,有些无奈的看着王依贝。她原本以为王依贝在看到陈子翰后,就算不失控,也会难掩忧愁,此刻却觉得自己猜错了。生活是最好的老师,能让人掩盖自己的情绪。只是她也不好说什么,一来若王依贝真已经没有什么了,她这样说,反倒画蛇添足,二来若王依贝有什么,局面已经变成了这样,她再说也只是徒增了王依贝的伤感。
只是梁月真觉得陈子翰未免太过了,明知道这种场合会有那么多熟人,还敢带向晨来,多让王依贝难堪。即使她们之间多久没有联系,在她心中,王依贝永远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哪怕现在环境变了,身边的人也变了。
梁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王依贝的手机便响了。
她看了眼手机,便准备出去到人少的地方接电话,谁知道梁月一把拉着她,“谁的电话?还出去接,又不是见不得人。”
王依贝显得有点无奈,只好继续坐下,按下了接听键。
“今天是周末,你在哪里?我发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餐馆,要不要来试试?”对方的口气平常,只不过还是能听出点笑意。
“哎,你明知道我对美食无法抗拒,还这样引诱我。我非常想来啊,不过今天来参加了一场无法拒绝的婚礼,现在还被新娘子挟持了,动也动不了,我表示非常的痛苦。”她也轻笑,立即得到了梁月的严重抗议,掐得她不停吸气,真疼。
“那需不需要我来英雄救美?”
“其实呢,新娘子美丽大方端庄贤惠,就算她不挟持我,我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这时,梁月才露出笑意,不过也在想到底电话对方的人和王依贝是什么关系。
“那就是你被人用美人计了?”
“对啦,这里不止有美人,还有帅哥来着。”
“这么好啊,我也想来鉴赏鉴赏,美女究竟有多美,帅哥究竟有多帅。”
“你就别来充数了,你一来,别人立马就失去光彩了,做人还是要厚道一点。”
王依贝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才挂了电话。不过梁月来了兴趣,“怎么不让那人来啊,让我们也看看究竟是多么优秀的人,让我们这里的帅哥美女都失去光彩。”
“我用的夸张句,语文学得好,顺便用了一下。”
她和梁月的调笑,不想还是吸引了别人的目光,有个女士打着麻将还不忘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开口,“王依贝,有这样的人就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啊,我们的‘镇班之草’都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比下去。”
这句话说出来,立即有人响应起来,就连陈子翰和向晨都一同看了过来。
王依贝蹙了下眉,有一点烦躁,他们就算是三角恋也是过往了,不知道为何老是有人不放过,非要再次提起,难道只有用他们的故事才能让今天这场面显得有趣?
陈子翰摸了一张牌,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是别了吧,省得让我自愧不如,你们大家怎么都不知道给我留面子?”
他说得平常,仿佛是与他自己没有关系的话,向晨莞尔一笑,在陈子翰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显得十足的亲密。
陈子翰说那句话的时候,梁月觉得他还好,至少帮着王依贝避过尴尬的画面,这下好了,他还和向晨扮演着郎情妾意,立即觉得心中有火,抢过王依贝还拿在手中的手机,“贝壳,连我都骗,我来看看是谁。”
立即点开通讯录,视线停留在最近通话上,显示的名字让梁月诧异了一下,“贝壳,你太不够义气了,交了男朋友了吧?”梁月故意说得很大声,估计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难怪说他来了会让我们这些人失去光彩,向宇恒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
王依贝扶额,“他只是我的上司。”
“上司?你们的工作还包含吃饭聊天?”梁月笑得暧昧,“或者说,他是在追求你?”
王依贝叹了叹,沉默的笑了笑。
她知道,梁月是故意的,为了不让这些人看她的笑话。知道她也可以找一个好男人,甚至那个好男人还不差陈子翰,她并非只有陈子翰不可。之前看王依贝的那些人的目光已经悄悄的发生了转变,原本嘲讽或者带着可怜的表情立即变得羡慕,之前认为她尽量减少存在感是自卑现在却认定那只是低调了。毕竟向宇恒的名字,在本城也算是有名,富二代嘛,总会出现在某些八卦周刊上。
梁月都为了她这样做了,她自己也不能拖梁月后腿了,现在她能忽视掉那些人的目光,却无法忽视掉心中的感动,知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愿意站在自己这边,什么都为自己考虑。
也有人立即让王依贝打电话让向宇恒来,王依贝只笑笑“他忙”。
简单的两个字,成功的让人幻想。
什么时候,她自己也变得有了点心计,甚至还有点激动。哦,她终于也能通过这种方式,在陈子翰面前扳回一城,她没有非他不可,也能拥有幸福,也有人会爱自己。哪怕是给人这样的错觉。
她心里小小的内疚了一下,向总,借你名字用一下了。
她很无意的看了一眼依旧在麻将桌子上的陈子翰,他和向晨没有什么变化。
她突然内心就流过一丝悲凉。
那种感觉就是大学的时候,某个玩得还不错的女生告诉她。那女生在高中时做过很脑残的事,去找了一个文科班最帅的男生耍朋友,结果七天就分了。最关键的是那女生还不死心,反复的去求复合,结果那男生说要好好学习不玩恋情。那女生明明就知道是借口,那男生成绩差得要死。女生还是不服气,还是去追那个男生,还在情人节送那男生一盒巧克力,送了就走了,一副很潇洒的摸样。最后,那女生和那男生的一个好朋友交往,并且在那个男生面前故意很跩的摸样,结果那男生看也不看她一眼。大学的时候,再提及这些,用脑残蠢傻得无可救药来形容当年的行为,然后徒增笑料,至少王依贝当时不厚道的笑了。
此刻呢,她自己所做的事,不一样吗。
这番的让人误解,可那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好,或者她坏,对于陈子翰而言,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一个和他谈过恋爱的陌生人。
这些同学对于她,是看见后知道是谁,看不见后不会再想起的人。
她对于陈子翰,其实也是这样的定义,他看见她后知道她是谁,看不见她后,他根本不会想起她。
是她太自以自己为中心了,以为自己还能影响他什么。
自欺欺人。
她对于陈子翰,早就已经成为了那个,哦,谈过恋爱,就是这样。
即使他没和向晨在一起,也可以对自己下一个女朋友这样介绍她的存在:初恋而已,过去的事了,我都忘记她存在了。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是她自己没有走出去,还在纠缠,原来时光早已经变成了现在,她自己却没有能逃脱过去那个梦。
她想对自己说:王依贝,梦该醒了。
(二)
婚礼或许真有喜气,当王依贝参加过梁月的婚礼之后,公司里上了点年纪的人,总是想方设法的给她找对象,在她委婉拒绝之后,还不肯罢手,将对方的照片都拿来了。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的照片,其实有几个看上去不错,工作是热门的医生,工资应该也不错。想到母亲常常打电话来试探自己情感方面的状况,便开始犹豫。
再多的倔强,有时候也要输给无法改变的现实。
“打算相亲?”向宇恒突然冒出来,看一眼她手中的相片,带着股儿心知肚明的劲儿。
“本来有这个兴致,你一出现就没了。”王依贝将照片给放下来,看到向宇恒,就知道又是什么工作来了。
“那就是我破人姻缘了?罪过啊,罪过。”向宇恒一副无辜的摸样,“对了,上次答应你请你吃一顿,你真不要?”
王依贝心中冷哼,那顿饭的价钱可真高啊。陪同向宇恒一起去谈某个案子,简直是劳心劳力,对方之难缠,可以算是她这辈子遇到过最甚了。这样才换得一顿饭,瞧她这老板,真大方啊。
“当然得要。”总不能便宜他了。
“那行,我们现在就出发,过时不候。”向宇恒故作神秘。
王依贝耸了耸肩,还是拿着皮包跟着老板出门了。吃饭总比一直待在办公室强多了。
当车停在市内一家五星级酒店时,王依贝不由得觉得有些感动了,这人还真请自己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她之前的想法,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向宇恒看到她的表情之后,低头暗笑。
推开了包厢的门之后,王依贝立即收起了之前那些想法,这向宇恒摆明了协工作之便,将那顿饭给抹杀了,即使她不答应,这顿饭也可以吃到。他哪里是请自己吃饭,只是为了谈生意罢了。
包厢里,早已经坐了人。
一位男士,看上去属于成功人士,并不算英俊,浑身却有一股儿说不清的气质,就连他的笑都显得有几分高深莫测。
王依贝立即收敛起神色,想着这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申总,好久不见。”向宇恒走上前,笑着打声招呼,随即坐下。
王依贝打量着他们二人的神色,不太像准备谈生意的样子。王依贝坐到向宇恒的身边,发现他们似乎没有上菜的打算,看来还有人没有到。而且那姓申的男子,看她的眼神总有点玩味儿。
王依贝再打量向宇恒,终于明白,这人肯定拿自己当挡箭牌来着。偏偏这个时候向宇恒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看她的眼神颇有点“你终于想明白了?”的味道。
看来自己被利用得彻底。看来这多半是董事长为向宇恒安排的相亲宴,可他应该不满意,于是将自己给拉来,只是不知道女方究竟是何许人也。
门又被推开了。
“哥。”陆颖直接向申绍安走过去,然后坐下。
申绍安这才让人,直接上菜。陆颖连包都没有放下,就对申绍安的行为撇了撇嘴,她原本对这相亲宴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外公逼着她来,还不惜让表哥来将自己看住。
王依贝原本对今天的女主角很是好奇,抬头看到陆颖的那一瞬间,不由得感叹,这座熟悉的城市,总是将熟悉的人带到她的面前。心里不由得微微感叹了,这向宇恒带自己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陆颖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五官不错,气质也还不错,可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她的目光微微一扫,停在王依贝身上,真是狭路相逢。
菜都上了桌子,陆颖将包放下,脸上露出笑意,状似对向宇恒十分感兴趣,“早就听我外公常常提及向总了,说是这年轻一辈的翘楚,让我多和你接触。可我怕妨碍你工作,一直不好意思打扰,难得有这个机会。”
申绍安微微蹙眉,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表妹会直接走人,现在却唱了这么一出,自己也只好配合,“我这表妹可极少夸人,就连对我也是埋怨居多。”
“陆小姐只是客气而已。”向宇恒并不打算买账,并且还拿着筷子,为打算一直保持沉默到底的王依贝夹菜,“多吃点,你不是一直说这家的菜最好吃吗?”
王依贝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谢谢。”
陆颖却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刚才的那一幕,只是看着向宇恒,“听说向总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我前段时间才从美国回来,还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