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后,王依贝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汪浅语见她收拾东西,不由得提醒,“你有没有通知陈子翰?”
王依贝停下了动作,“你以为他会在乎吗?”
汪浅语倒吸一口气,“我送你去外面坐车。”
一起拖着行李,听着行李箱滚动的声响,王依贝不由得感叹的笑了起来,“那些重色轻友的女人都有病,还是朋友最可靠。”
“少给我贴金了。”汪浅语摇摇头,“还有你也少给我胡思乱想。”
“遵命。”
她拖着行李箱上了公交车,对着汪浅语做再见的动作。找到了座位后,才一坐下,身边便也坐下了人,她转过身去看,是一个陌生的男生,应该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突然之间,她就想哭。过去每一次她要回家,他都会来送自己,无论多忙,一定会将自己送到长途汽车站,每次在公交车上,她和他的手都会捏在一起,紧紧的,好像永远都舍不得放开。明明她只是回个家而已,可心情却是永远的分离似的。
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将手机拿出来,从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电话,却忍住了给他打去电话。她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昨天还是前天,他们又在吵架,为的是什么她都忘记了,好像又是很小很小的事。
握紧手机的手慢慢松开,拿出耳机连上,头歪着一个人听歌。
下车的时候,看到那么多陌生的人,再也没有人为她提着行李去汽车上占着座位,她也不再有那生离死别似的的情绪了,每次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都会忍不住哭出来,而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他的背影,为何还是忍不住想哭?
两个多小时的车途,她情绪不佳,上车没有多久,便去要了一个袋子,一路上她不停的呕吐着,眼泪鼻涕也不住的流着。她身边坐着的是一位母女,女人正告诉怀中的女儿,让她过年的时候去找爸爸要压岁钱,让女儿嘴甜一点也喊爸爸现在的妻子叫阿姨,那个小女孩很可爱,点着头。女人一直摸着女儿的头,后来又笑笑对女儿说如果那个阿姨不给压岁钱就算了,反正妈妈自己也有钱。
没有什么小三情妇的诅咒,也没有教导女儿不认父亲和父亲现在的女人,可王依贝听着眼泪又更多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将胃里面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能不停的干呕着。
车终于到站了,她等着别人都下车了,才提着那袋污秽物下车,脚刚踏到地。王博超就跑了过来,见女儿眼角还有泪痕不由得着急,“这是怎么了?”边询问着边同众人一起去拿行李。
王依贝解释着自己只是晕车,让他别担心。她去找垃圾箱,将手中的东西扔进去,转过身时,看到父亲正弯着身子去将她的行李箱取出来,她看着父亲弯着背的样子,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她咬咬唇,不由得暗自骂了一句:什么狗屁的男朋友,只有父亲这一个男人才会对自己全心全意。
她只不过提前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便早早的在车站等着,等了好几班车才等到人,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见到她晕车,又是各种嘘寒问暖。
因为她回来了,母亲早早的买好菜,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她人不舒服,根本吃不下,只想休息,可见着母亲辛辛苦苦做好的饭菜,还是逼着自己吃下了一碗饭,还不停的夸奖母亲手艺越来越好了,在学校时就想念母亲做的饭。方怡微自然是被她夸得满脸笑容。
吃过饭后,她才回房间好好休息。在她回来之前,母亲早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被子,也将她的房间全都收拾了一遍。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最好什么梦都不要有,她也不去想念谁。
(六)
陈子翰在工作之余给王依贝打电话,手机根本打不通,他也只以为是她手机没有电还来不及充,结果连续两天都没有打通她的手机。周末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来到王依贝的学校。他从校门走进她寝室这段路,不时会有拉着行李箱路过的学生,滚动摩擦的声响不绝于耳。
没有打通王依贝的手机,他在女生寝室下面等了很久,才碰到了王依贝的一个室友出来。王依贝的这个室友是来自外省,没有买到考试完当天的票,拖了几天才离开,这个时候出来正好看到陈子翰。
陈子翰见对方行李那么多,便上前去帮忙提了一些。
“你是来找小贝的吧?她早就回家了啊,她没有告诉你吗?”女生打量着陈子翰,不由得暗自叹气,如果这个学校的男生质量都像这么好也就不会如此抱怨了。
“给她打电话没有打通。”他不愿对此多说什么。
女生本来还想多聊聊,见他没有心思,便尴尬的笑笑。陈子翰帮这个女生将行李提到公交车站,女生向他说完谢谢后才分开。女生盯着他的背影,轻轻的感叹了一声,她和寝室里另外一个女生偶尔说起的时候,都会觉得王依贝最让人羡慕的便是找到了这样一个男朋友,偏偏她自己还不知道珍惜,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抱怨,也许是女生心里那点阴暗的嫉妒心吧,甚至隐隐期待着王依贝能和这个男的分手。
王依贝回家休息的好几天,什么都不想做,也有点懒得不想动,可她父母什么都不得说她。她去翻找自己的手机,发现电量已经很低,甚至已经提醒了两次电量不足。她去翻找着充电器,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想着应该也没有人会给她打电话才对,将手机丢到床上就不想管了。
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妈妈正在做饭,现在妈妈的年龄已经大了,前些年还进厂里工作,现在她和爸爸都不希望妈妈还出去工作,妈妈自己也不想,妈妈不想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工作有些特殊,常年待在温度低的地方,而且很潮湿,妈妈害怕以后会得严重的病,这样会给她以后带来压力,就这样一个女儿,如果父母的身体不好,也只是难为女儿罢了。
王博超不在,她父亲的工作是给人开车,家里有一辆货车,王博超负责给人拉货,白天都不怎么在家,晚上会回来。
王依贝站在厨房门口,妈妈正在炒菜,或许是辣椒放得有点多了,方怡微不停的咳嗽着。
她看到妈妈发丝中藏着的白发,心里一阵难受。父母花了二十年将自己养大成人,自己却会为了一个男生整日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埋怨自己不孝,还是为自己的父母心疼。
她陪着母亲吃饭,又和母亲聊起一些趣事,母亲见她笑得灿烂,自然也心安了。
晚上她提议第二天去城中心的古城去看看,听说是新修建成的旅游区,她念大学期间修建而成,她还没有去过。她一直不停怂恿着父母,王博超和方怡微自然不会拒绝,第二天一家人便出发了。古城离他们家也不算远,只是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罢了。
她这一路上都很开心,看到自己父母感情依旧很好,他们依旧宠爱着自己,一家人可以这样幸福的出来游玩,让她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王依贝接到陈子翰的电话已经是好几天后了,她躺在床上听着陈子翰的声音,竟然有点觉得不真实。陈子翰的第一句便是问她为什么回家也不告诉她。她的态度自然不算好,凭什么要告诉他呢,既然他忙,她就不打扰,不是在做一个好女友吗?两个人再次因为这件事而吵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却莫名的觉得伤感。
她不冲手机电,其实是很刻意的行为,隐隐期待着他打不通自己的电话,会为自己担心,从而会来找着自己。到底是她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不由得苦笑起来。
今年的王依贝过得不怎么开心,年后便是陪着父母走亲访友,那些亲戚见到她连问的话都是一个模子。都问她现在大三了,以后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她听着有些不耐烦。也许她的想法很自私吧,她根本没有去考虑自己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她就想在大学最后的时光中使劲玩用力玩,不要去考虑那些烦人的事。原因是她觉得一旦出了社会之后,后半生几乎都要面对着日出晚归的工作式生活。既然人生的一大半时间都会过着那一层不变的工作生活,又何必提前让自己进入那样的生活模式,还不如尽情的玩乐。这念头就跟她考上大学之后,根本不会提前去看自己的大学校园一样,既然好几年都得待在那里,有必要提前去了解清楚吗?
她的父母也没有逼迫她,工作的事以后再说。
而她和陈子翰也依旧是电话联系,只是现在的相处方式不是前段时间的争吵了,而是各说个话,她说她的事,他讲他的,谁都不想听对方的事,挂断电话后连究竟说了什么都不清楚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他们还会瞒着父母偷偷见一两次面,他会带她去以前的高中看看,两个人坐在曾经的校园里,一起笑着回忆他们高中时期发生的事。有时候想起了某位同学,会感叹那位同学巨大的变化。
今年,谁都没有提过要见面,她没有要求,他也当做没有这回事。
事实上陈子翰的假期非常有限,回来陪父母三天,走亲访友几天,根本就没有别的时间便又赶回公司了,他的父母对他这么敬业又是感到安慰又是心疼,临行前和他说了好多话才让他离开。
王依贝则在空闲的时候找些喜剧片来看,一边看一边笑,好像这样就可以用笑声让自己相信是真的过得很好了。
第15章 第八章:爱在绝路前
相恋是甜蜜的,失恋是痛苦的。总有人问,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爱情就消失了?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却不会去问,为什么当初我们就相爱了。能回答后者,相信也能回答前者。我宁肯相信,其实真的无缘无故,也不愿意相信,只不过,烦了,厌了,腻了,于是分手了。
第16章 (八)
(一)
开学是王依贝自己一个人回的学校,父母要送她一起去,她没有让,一个人坐在长途汽车上,坐在靠窗的座位,不时看着外面滑过的景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初春还没有到,冬风还没有舍得离去,到处都是冷飕飕的,她一个人提着行李回学校,回到寝室有一个人慢吞吞的收拾着床铺。做完一切后,她才又出校门去买必须的生活用品,顺便也将饭吃了。
再次回到寝室后,她取出手机,想给陈子翰打去电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说她已经回到学校了还是说一句她很想他?
她原本以为这学期她和陈子翰的关系会更好,结果关系还是不咸不淡。她去陈子翰的公寓,等了一个晚上,结果他根本没有回来。在第二天她打他的手机,他只给她一句他没有看到她发去的信息。结果又是争吵,她指责他不在乎她,连她的短信也不看,让她在公寓白白等着。陈子翰解释他很忙,不知道她过来,就在公司的员工宿舍住下了。
“那我现在回来,你别走。”他终于妥协。
“不用了,你继续忙你的去。”她挂断电话就提着包离开了。
一次又一次,要么见不到彼此的面,要么就是在电话里不停的争吵着,吵着吵着,彼此都觉得累了,甚至不敢给对方打去电话,都知道会是争吵。
又过了一两个月,关系还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进行着。王依贝有一个同学过生,班上有不少同学都会一起去,汪浅语不顾王依贝的意愿强行拉她一起去。其实这么多同学都愿意去,有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没有去过酒吧,想要去见识一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那个过生的同学在吃过饭后会邀请大家一起去酒吧玩。
王依贝想了想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出过门了,便同意了,一同出去。她和汪浅语形影不离,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一对的样子,理所当然的坐在一起吃饭。班上管纪律的班委,通常看到汪浅语就知道王依贝有没有来上课,因为王依贝如果来上课,一定会挨着汪浅语坐下,在某次王依贝翘课被班委记下后笑着对汪浅语开口:你把我害得不浅啊。
吃饭的时候,汪浅语小声问及她和陈子翰现在的情况,王依贝装傻,说还是那样,汪浅语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吃过饭后,大家便往城中心最著名的酒吧前进,一时间大家都很是兴奋。王依贝无所谓,同汪浅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其实酒吧和王依贝想象中都差不多,只是东西确实太贵了,而她看到同学买了好几瓶红酒,还得买许多的饮料来冲着喝,当下便感觉麻烦了。但同学们一个个却表现得十分感兴趣。
他们围在一个大桌子边上,想出各种游戏,力求玩得刺激又有趣,只是也不敢太过了。
气氛很好,大家都很是满意,一个男生不顾大家的劝,一直喝了不少。王依贝和汪浅语坐在那个男生的边上,见那个男生胡言乱语,不由得也起了兴致,去给那个男生捶背,一边说着“来,大爷,小的给你捶背”。
那男生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竟然配合的开口,“表现好点,大爷今晚回去有赏。”
大家都笑了起来,汪浅语接上,“大爷可千万别忘记了。”
话也越说越离谱,一个个都变得没有节操。
王依贝原本玩得挺开心,可她去洗手间回来,无意的看向一个方向,脸色立即就变了。她看到了好久都没有见到的陈子翰了,他正同别人在谈话,脸上的笑得体而又富含深意。她打量着他的穿着,西装加衬衣,让他的身形更为的提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简直成为了一个焦点,自信的侃侃而谈,五官英俊,手中端着一杯酒,喝酒的动作帅气而干净利落,像是练习过几百次了那般。
这样的他,竟然浑身是让她陌生的气质。
她冷冷的看着他,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等看清楚陈子翰身边坐着的女人时,她的瞳仁猛的放大。
向晨。
即使穿着职业装脱离了当初学生气息,她还是能够认清楚,那个人就是和她在高中争吵过的向晨。她的脸色沉了沉,牙齿也不由得咬住了下嘴唇。
他忙?忙着做什么?来这种地方忙吗?而且还同向晨…她简直看不下去了,她想也不想的走过去,可走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傻,她现在过去说什么,让他难堪吗?自己又能得到什么?何况她自己的同学也在这里,闹大了大家脸上都难看。
她又走到自己同学那边,还好这家网吧很大,她这边距离陈子翰那边很远,她没有心情再玩什么了。汪浅语问她,她也只说没有什么,大概喝了点酒人不舒服。
一行人玩得很晚,准备回学校的时候,王依贝没有与汪浅语一起回寝室,她说她突然想陈子翰了,想去他那边看看,汪浅语表示理解,便与同学们一起走了。
王依贝打车去陈子翰租的公寓那里,下了车她才发现,她事先根本没有打算来这里,也就没有带钥匙。可她现在犯傻,没有钥匙她不怕,等就是了。
她走上楼梯,在陈子翰公寓前的石阶上坐着,她没有把握他今天晚上会回来,就像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些个日日夜夜究竟有没有回到这里,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
天早已经黑尽,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只能够听到属于自己的呼吸声。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她安静的坐着,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安静的想着一些久远的事。她和陈子翰,如果一定要去定义从什么时候走在一起,是在那个楼梯间吧?那一年疼爱她的爷爷刚刚过世,她任性的跑去网吧,结果出事,是他带着自己逃离。即使多年后回忆起来,她也觉得那天充满着童话色彩,他好像来拯救她的王子,在她想要堕落的前一刻拯救了她。
她不停的回忆着,直到脑海里出现了向晨的画面,她的回忆戛然而止。像是做噩梦里看到了自己害怕的那只怪兽,她不得不将回忆里的向晨与今天看到的向晨对起来。那时向晨就对陈子翰表示出了非常明显的好感,那多年后呢?向晨是不是还对陈子翰有那样的企图?
何况,难道向晨与陈子翰会是偶然碰到吗?生活教会我们的是偶然的东西少之又少,甚至一部分偶然也是人为下的偶然。
像是她所待在的空间迅速降温了一般,她感到自己好冷,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想到了学姐们的说法,想到唐燕的分析,结合她自己看到的画面,陈子翰一直说忙,甚至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是不是其实他已经移情别恋了?
她们都说男人移情别恋是很正常很正常的事,甚至连班上的不少男生都表示劈腿什么的正常很,她越想就感到自己越心慌。
何况向晨如果这么多年都依旧喜欢着陈子翰,那对他一定呵护备至吧,一定在他面前温柔又善解人意,而她做的是和陈子翰不停争吵,不断的找他麻烦,这样一对比,向晨的形象立即就辉煌起来了。甚至她在想着,她和陈子翰关系越来越差的同时,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好冷好冷,仿佛自己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她专注的想问题了,连脚步声也没有听见,直到声控的灯亮起,她才反射性的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坐在这里?”陈子翰凑紧了眉头盯她。
她放下自己的手,愣愣的看了他几秒,“我没有带钥匙。”
她原本以为他会拉自己起来,发现他只是转身去开门,不由得咬着牙揉着自己的腿,然后才站起来,在门响的同时却听见了他略带指责的话,“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丢三落四。”
“你如果早点回来我会等这么久吗?”她带着怒气看他。
在她走近后,陈子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喝酒了?”
王依贝却笑了,擦过他走进客厅,“就准你自己喝酒,不准我喝?你双重标准得真够厉害的啊。”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一个人去喝酒还是和别人一起去的?”见她不开口,他不由得也有些怒意,“你多大的人了,要知道分寸,别一个人出去喝酒,遇到动机不良的人怎么办。如果是和别人一起出去的,也多想想别人有没有什么目的。”
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在你眼中我他妈的就一个白痴是不?分不清好坏是非是不?就你聪明无敌。”她瞪着他又笑了,“你原本就聪明,是我忘记了,你可是全年级第一来着。”
她的话无不充满着讽刺,陈子翰在客厅转了转,也许是觉得同她争吵太没有必要了,自己去找衣服准备洗澡。可她却没准备就此打住,“你回来得这么晚,去做什么了?”
“应酬。”
“应酬到这么晚,你究竟是卖艺还是卖身啊。”
陈子翰将手中拿起的衣服扔在了地上,转身冷眼看她,“你少乱说话。”
她盯着他的怒容,“那你究竟是和谁在一起。”
“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认识?我看是你不敢说吧?”
“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王依贝却站起来追上去,他将浴室的门猛的关起来,她只感到自己耳边轰的一声。
她靠在墙上,都想不通,他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过去明明不是这样的。
(二)
陈子翰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浴室门口,一副不罢休的摸样,陈子翰叹了一口气,打算妥协,“我很累,真的想要休息了。”
“累累累,我看你是只有看到我才累吧,看到别人了立即就精神了。”她的视线直直的放在他的脸上,见他不准备理会自己,一时悲愤交加,“你别走,说清楚,你究竟和谁在一起这么晚才回来。”
“王依贝,你究竟有完没完?”
“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没完。”她毫不动摇。
陈子翰站了一会儿,“那随便你吧!”
他这种恶劣的态度,让她完全无法忍受,“好吧,你不愿意说,那我帮你说,是不是向晨?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我已经听以前的同学说了,向晨也在你所在的公司,你们一定天天接触吧?”
陈子翰坐在沙发上,慢慢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今天晚上的确是和向晨一起出席饭局,但还有别人,你不用想得那么…龌龊。”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你为什么刚才你不敢坦白?”
“我是觉得没有必要。”
“我对你又不重要,你自然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见她一直纠缠不清,他长长的叹一口气,“随便你怎么想了,我想睡了。”
“你…”
陈子翰去抱一床被子出来,看来他打算今晚自己睡沙发,把床留给她。以前他们吵得再厉害,也是睡在一张床上,只是都不理睬对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