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有些理解,为何暮云川能够如此坦然的去网吧玩游戏,那是因为他对他自己绝对实力的有恃无恐,就像她此刻,她对自己有自信,无所畏惧。
“暮云川,我喜欢你呢!”她说给风听。
“暮云川,我喜欢你呢!”她说给身边的花草听。
“暮云川,我喜欢你。”
这一次,她说给自己听。
闭上眼睛,能够感觉到风拂过脸颊,裙摆在风中轻轻逗弄她的皮肤,有些舒适,有些痒,突然,她睁开双眼,笑了起来,“我更喜欢我自己。”
“孟依然,我爱你。”她像一个疯子似的,她很爱很爱自己,看她多么能干,考上长悦中学了,成功瘦下来了。
她哼唱着歌,轻松愉悦,昨天的孟依然已经成为了历史,好的坏的都已过去,如今是新的孟依然,她会拥有全新的生活。
去长悦中学报名那天,她和爷爷去得很早,一路上碰到熟人,爷爷都会自豪的说送她去报名,她觉得爷爷的腰杆都挺得比以前直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往他们扮演的是夸奖别人的身份,如今是他们被别人羡慕和夸奖。
报名时间是上午,爷爷在交完学费,送她回寝室后就回家了,她则和以前的初中同学们一起聚餐。这个聚餐,参与的人都是到城里读高中的同学,除了考上长悦和一中的还是另外两所中学。
所有人看到孟依然都难以置信,她看到几个男同学眼里有惊艳闪过,竟然主动和她打招呼,她过去可从没有这个待遇。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多是说着一些同学如今的现状,谁去哪所学校念书了,谁又连高中都不读了,在知道一个原本成绩还算不错的女生留在初中那所毫无前途的高中部后,大家都感到惋惜,似乎如今的学校,已经注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吃过饭后,孟依然和几个考上长悦的同学一起坐出租车回长悦,她上车后,看到留下来的同学正看着他们,眼中有着深深的羡慕。
孟依然回到学校,在寝室和室友们互相认识,再去教室拿书,大家都很兴奋,只一个下午时间,孟依然已经和几个室友很熟悉了。
孟依然的高中生活过得很充实,也很平静,她会在晚自习下了后,去操场跑步,室友们说她是在锻炼身体,这么瘦的确该锻炼。她扯扯嘴角,胖子跑步是减肥,瘦子跑步只是锻炼。
她将自己的零用钱节约下来,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MP3,里面的歌都是店里的工作人员为她下载的,她跑步的时候,都是一边跑步一边听歌。
她跑步到单杠区时,几个男生冲着她吹口哨,她不悦的瞪了他们一眼,却看到单杠后面的小路上的一个人…暮云川?
她迅速停下来,差点因为惯性摔倒,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向那个方向冲过去,然而没有看到人。
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虽然想过暮云川也在长悦念书的可能,也曾在食堂或者球场等地方注目,然而一次也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高岳诚选择了市一中,他对未来有更多的考量,眼光深远,并不甘于一隅,在她心中,暮云川应该是和高岳诚一样的一类人。
她曾主动问过高岳诚暮云川的春招成绩,高岳诚说暮云川比他考得更好。
或许真的只是看错了吧!
☆、(二)
孟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以如此惊天动地的方式知道暮云川的存在,在公布栏上,暮云川因为夜不归宿,被全校通报批评,之所以引起小规模轰动,是因为暮云川就读于一班,提前春招的春招生班级。同学们的讨论点都在于还以为那个班上的学生只会读书呢,没有想到还能闹出这些来。
孟依然站在公告栏,看到“暮云川”这三个字,眼睛竟然涩涩的。
暮云川果然还是那个暮云川啊,依然没有改变。
月考的成绩下来后,孟依然几乎在第一时间拿着那张成绩单,看暮云川的名字,暮云川的名字排在全年级第五,她看到后,不觉微笑起来,她几乎能够想象,如今一班的班主任一定和当年的八班班主任一样,对暮云川是又爱又恨。
孟依然考得不太好,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她审题错误,交卷子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因此也不觉得多失望。只是她自己排在三十七名,暮云川在第五名,让她有一种回到初中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名次也是差了这么多。
除了暮云川的夜不归宿,孟依然没有再听过关于他的消息,毕竟现在不是初中的时候,一个年级只有八个班,现在班级多达二十个,除非发生大事件,否则谁又会轻易关注到一班的某个学生。
孟依然只能够在食堂或者路上左右张望,只是她的运气不怎么好,一个学期下来,看到他的次数也很有限。
她也不觉得失望,知道他在这个学校后,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
孟依然的英语成绩在进入高中后,进步神速,就连英语老师也对她另眼相待,如果不是英语课代表是按照中考英语成绩选择,所有人都会相信英语老师一定会选择让孟依然当英语课代表。
这不,英语老师在看到孟依然后,直接让孟依然去办公室拿他们随堂考试的试卷,而不是专门让英语课代表来做这件事。
孟依然跟着英语老师一起进办公室,英语老师先是把她的试卷找出来,指出她英语作文里的一处错误,她用的句子很新颖,但在这个语境里并不合适。甚至英语老师告诉她,选择一些这样的句式放在作文里很好,但必须得保证它的正确性。
孟依然抱着卷子走出办公室,想着老师说的话,她似乎的确有些追求一些不常见句子,似乎这样才能够提现她自己的水平似的。她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满了啊,求稳比追求新意重要得多。
她路过一间办公室时,门半开,她无意扫了一眼,一个很帅的男生,因为其身形俊郎,于是她多看了两眼。
“陈子翰,现在已经高三了,作为学生,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孟依然挑了一下眉头,原来是在做思想工作。
“老师,我的成绩下降了吗?”男生看着自己的班主任,“我知道,学校有禁止恋爱的规章制度,也知道这个制度是为了防止大家因此学习退步。但如果所谓的谈恋爱并没有让人学习成绩下降,甚至它让人学习成绩进步,它还有那么恐怖吗?早恋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利用得当,它也可以变成让人努力学习的动力。”
“你这臭小子是有恃无恐?”
“不,我是想告诉您,也该与时俱进了,有些东西越禁止,越让人想触碰,与其如此,不如因人而异而做出对策。那些会因此学习下降的,显然不适合谈恋爱,而像我这种学习成绩不会有影响的,显然不需要你们担心。”
“你以为我想管你?如果不是你父母找到我,我会管?”
“我父母那里,我会自己去处理。”
“…”
孟依然听得赞叹不已,竟然有学生能够如此对老师说话,还让老师也没有话说。
陈子翰?
关于陈子翰和王依贝的事,在这学校很显然就很好打听了,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陈子翰这个万年的年级第一引来的巨大关注,于是乎,陈子翰王依贝还有向晨的爱恨情仇出炉了。
莫名的,听了陈子翰和王依贝的故事,她竟然很希望他们能够走到最后,毕竟很具有童话色彩,而现实里的童话故事很显然比小说和电视剧更加引人注目。
只是让孟依然微妙的是她不只一次看到陈子翰和王依贝,却很难得很难得才看到暮云川一次,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要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自己之所以情绪微妙,是被人秀恩爱虐狗了。
高一上学期的生活可以说是平静无波,唯一有所波动的大概就是有传言说下学期会分班,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有人说会分班,但一班二班不参与这次分班,有人说高二才会分班,到时候连同一班二班一起,谁都不知道学校的具体打算。
孟依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是希望能够分班的,最好一班二班也参加,这样她就有可能和暮云川一个班了。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人家是春招班,学校还承诺了那些学生一些好处,突然分班,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孟依然就是在这种纠结中,迎来了寒假。
对于孟依然来说,整个寒假唯一的不妥大概就是她父母把妹妹送回来让爷爷奶奶带,天知道为何这么小的孩子脾气就那么坏,只要不如意,立即哭,活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每次妹妹哭了后,奶奶看自己的眼神,孟依然都觉得自己像是个恶魔姐姐。
小孩真讨厌,孟依然照顾着孟依婷,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是个好母亲。
母亲?她以后会和谁生孩子?脑海里出现了暮云川那张脸,只一个念头,她的脸都烧得不行。
孟依然被孟依婷折磨了整个寒假,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也没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她现在对小孩子已经产生阴影了,看到都觉得是小恶魔,得敬而远之。
在开学的时候,孟依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和家里的小恶魔一起生活了,为了表示庆祝,她还给自己买了一个鸡腿吃。
孟依然回到学校,发现了一件让她几乎不敢相信的事。
学校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分班了,就连一班二班也按照这个标准也一起分班了,有传言说原本分班是把一二班排除在外的,结果校长一声令下,干脆一起分班,省得某些学生以为那个春招生可以用一辈子,你不进步,总有努力的人把你拉下来。
大家都说长悦中学现在真是任性,大概是今年收生不错,于是有了任性的底气,其他学校可不曾如此对待宝贵的春招生们。
不管如何,最后分班了。
孟依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一班里,而暮云川的名字也在一班了,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最希望的事发生了,她却有些难以置信。
她和暮云川在一个班上了?曾经心心念念的幻想,竟然成为了现实。
她甚至觉得,这样的结果,是上帝看到她寒假过得太惨,于是给了她一点甜头。
这是很甜很甜的甜头。
☆、(三)
孟依然成为一班的学生了,她机械的去报名,回新分的寝室,认识新的室友,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寝室六个女生,除了孟依然和一个叫做徐若琳的女生,其余四个都是春招生,就此可以看出,虽然重新分班了,一班二班还是以春招生为主。
因为新分班,大家都在寝室做着自我介绍,毕竟她们很有可能住在一起长达好几年,关系最好还是和谐一点。
当孟依然介绍完自己初中的学校后,徐若琳突然激动起来,“我也是那个学校的啊,你几班的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孟依然心想,就算你见过我,大概也不可能认出我来。
“七班。”
“我八班的。”
徐若琳和孟依然相视一笑,七班八班宿命的竞争班级,比全年级排名前列人数,比各科目平均分,但两个班的某些同学其实玩得又很好,于是两个班处于某种很微妙的关系之中。
其余四个女生啧啧称奇,听她们讲述初中时七班八班的恩怨情仇。
徐若琳:“那时候做梦都希望能将七班压一头,结果每次都被他们班压得死死的,别提多难受了。”
孟依然摊手,“你们中考的时候比我们班考得好。”
“是啊,最重要的一次考试比你们考得好,然而有什么用,再也没有向你们班炫耀的机会了,真是憋得慌。”
“你现在不是正向我炫耀?”
其余四个女生都是城里初中部出来的,没有经历过她们这种两个班级竞争,越听越有意思,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家都熟识起来。
晚上六个女生一起出去吃饭,也是增加寝室和谐友爱的意思,一边吃饭,一边聊假期看的电视剧,再是评价某个明星,气氛很是热闹。
吃过饭,她们一起去一班教室,因为还得发书,所以选择提前一些时间到达。
徐若琳走在路上,右手摸了摸下巴,认真打量了孟依然好半天,“你真的是七班的啊?为何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我们两个班离得这么近,我怎么也该见过你几次,不至于毫无印象才是。”
“大概我属于看过就忘的类型吧!”
“怎么可能。”徐若琳又看了看孟依然的衣服,“嗯,也有可能是你初中穿得太土,懵住了我眼睛。”
孟依然:“…”
懵住你眼睛的应该是我身上的肥肉才是。
孟依然在进教室前一刻,竟然很紧张,她们进去后,只看到一些男生女生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有人和另外几个室友打着招呼,应该是她们以前班上的同学,最后她们这个新寝室六个室友都坐在了一起。
孟依然打量了两遍,确认了暮云川还没有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这隐约的期待和紧张有些无奈。
终于,暮云川进来了,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她看到他们说说笑笑,应该是一起的。孟依然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沉闷感迅速扩大。
“这个女生长得挺漂亮的啊!”徐若琳幽幽评价。
程云立即接过声,“我们班之前公认的班花,男生们还说幸亏有她拉高我们女生的颜值,否则他们生活在这个班得多痛苦。”
徐若琳忍俊不禁。
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女生当然有,但怎么可能那么多,一班的女生说不上难看,但特别漂亮的真的只有唐灵一个。
女生多少对自己外貌都很在意,程云翻了翻白眼,小声的吐槽——肤浅。
班花啊!孟依然默默地注意着暮云川和那个女生,因为离得比较近,于是她能够隐约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暮云川:“下次别和我组队了,你简直就是给对方送温暖的,自己死了还拉着我垫背。”
唐灵:“我都说了,我是突然掉线了,掉线了。”
另一个男生发话了,“说得你不掉线就能赢似的。”
“刘琦,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暮云川:“你们都是拖油瓶。”
唐灵和刘琦同时扎心了。
孟依然听了许久,也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那是一个她不知道的世界和语言。
“还是这么吸引女生。”徐若琳撇撇嘴,冷不丁的评价了一句。
孟依然这才反应过来,徐若琳和暮云川可是初中同学。
徐若琳的评价引起了陈云她们的好奇,于是徐若琳兴致勃勃的向她们科普暮云川在初中时的风云录,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生,有多少女生因为他的拒绝伤心不已,不要脸的是暮云川还在男生寝室征询拒绝女生的借口,更加不要脸的是其他男生竟然真的兴致勃勃提供建议…其中一个借口是——我喜欢成绩比我好的女生。
呵呵,全年级成绩比他更好的也就七班那一两个,那两个都还是男的,简直把一大片女生的后路都给堵着了,暮云川还洋洋得意的觉得这个理由真好。
孟依然坐在最靠近走廊的位置,冷不丁的桌子被敲了一下,吓了一大跳,她抬起头,就看到暮云川放大的脸如此靠近自己,这是他们最近的距离,她震惊得都忘记了呼吸。
暮云川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看徐若琳,“你讲别人坏话时敢不敢把声音放低一点?”
一排六个女生,除了孟依然,全都盯着暮云川。
暮云川:“李老师说毕业后,很难得再遇见对方,如果碰到了,互帮互助,毕竟同学也是一场缘分。徐若琳,我和你是孽缘吧?”
“你有完没完啊!”
“没完。”
…
坐着的唐灵已经笑得不行了,“暮云川,看不出来啊,你初中的时候喜欢以伤美少女心为乐,到底拒绝多少美少女了啊,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啊!”
刘琦:“大概是近视的美女太多。”
徐毅:“度数还很高。”
若不是班主任进来了,暮云川大概还得和徐若琳纠缠一会儿。
暮云川坐回他自己的座位后,徐毅拉了拉他袖子,“男人得绅士一些,你没看你把人吓得不轻?”
“怎么可能?”暮云川以为徐毅说的是徐若琳。
徐毅指了指孟依然,暮云川看过去,只看到把头发披起来的低着头的一个女生,头发把脸遮住,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唯一的感觉就是瘦瘦小小的。
晚自习除了发书,就是几个老师轮流介绍他们自己,然后老师们分别讲了一些心灵鸡汤类的故事,到了时间,直接放学。
孟依然和徐若琳走在一起,她想了想,才以不以为意的语气问对方,“你和暮云川关系很好?”
“一般吧!”
徐若琳和暮云川其实真没有什么关系,暮云川喜欢和男生他们玩,并不和女生走得近,只是暮云川有一次逃课后,竟然在网吧碰到了徐若琳,他们都了解彼此都是那种不得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人。
孟依然听了徐若琳的话,“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很好呢!”
“不能和这种男生关系好。”
“啊?”
“太危险了。”徐若琳说得意味深长。
☆、(四)
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班干部已经在前一天的晚自习确定,课代表则由各科老师自行决定,有教原来一班的老师,直接沿用了以前的课代表,不了解学生情况的新老师则按照上次期末考试单科成绩直接定下人来,让孟依然没有想到的是英语老师会在走过她身边时突然对她宣布,她以后就是英语课代表了。
孟依然整个人木木的,完全没有想明白,她既不是班上英语成绩最好的那个,以前也不是这个英语老师的学生,她怎么就选择自己当英语课代表了。
她自然不会知道,她以前的那个英语老师实在是喜欢她,她出现在办公室的次数不多也不算少,给戴沁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孟依然对自己的英语成绩还是非常有自信,因此心里也没有多抵触。
一班的学习氛围,很得孟依然的喜欢,上课紧下课松,没有过分压抑的感觉,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但绝对不是只知道死读书的类型,尤其是在自习课上,大家都可以踊跃的讨论题,不需要过分小声,教室里有声音,却不会喧闹,让人感觉这个班级有一种蓬勃向上的生机。
孟依然和暮云川仍旧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她能够看到他的时间变得很多很多了,虽然她觉得,他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和他一个班的同学。
她喜欢在中午吃过饭后不回寝室直接到教室,因为过不了多久,男生那群人就会回来,他们通常会带回一份晨报,晨报只要五角钱,内容却无比多,体育板块娱乐板块金融板块社会板块应有尽有,让孟依然每次都觉得晨报应该涨价才是。男生们拿到报纸后,会热烈的讨论前一天或者当天的比赛。
三分球,二分球,踩线了,罚球一系列名次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出现在他们口中最多的就是姚明和科比,他们似乎很喜欢这个人。
孟依然有时候也会买晨报,看到暮云川翻阅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拿到同款的感觉。
因为他们,她知道了那是一个美国职业篮球联盟,他们喜欢的姚明是在火箭队,科比在湖人队…她有时候还能看到他们为了某个球争执,热血得不行。
暮云川喜欢科比,喜欢湖人队,因为有这个队比赛时,他拿报纸的速度相当快,也更积极。这是孟依然在观察许久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在午休前常常会有这么个插曲,事实上绝大多数时间,大家的精力还是在学习上。
上体育课时,在按照体育老师的要求做了一些运动后,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了,孟依然和室友们一起打羽毛球。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看向暮云川的方向,真难得,他们今天没有打篮球,而是靠在做倒立仰卧起坐的器材上聊天。
好像他们看过来了?
孟依然快速收回目光,恰好一个室友失误出局,她立即过去代替对方。
徐毅看着孟依然的方向,“她刚才好像在看我。”
暮云川翻了个白眼,“我还说她在看我呢!”
“你这就是嫉妒。”
暮云川笑了,“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没有我长得帅,还是嫉妒你成绩比我差?”
徐毅气得胃疼。
刘琦呵呵笑了一声,“得了吧,人家只是随便看两眼,怎么就脑补出这么多东西,说不定她近视呢,根本不知道她眼前的是什么。”
刘琦猛拍了徐毅一下,“人家看你了啊,你没有关注别人,怎么就知道别人在看这边?嗯?”
徐毅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们不觉得她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而且长得也不错啊!”
暮云川抬眼看了徐毅一眼,“你在说谁?”
徐毅:“孟依然啊!”
暮云川一脸莫名,“孟依然又是谁?”
徐毅瞪着他,你都不知道是谁,刚才干嘛忿得那么起劲。
孟依然自然是不知道她也曾被他们讨论过,她像个害怕被人发现的小偷,不敢再看他们的方向,怕自己藏着的秘密露出蛛丝马迹,而当她放下羽毛球拍时,发现他们早就离开了,她的刻意不张望,刻意把注意力放到室友和羽毛球上,显得有一点自欺欺人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