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有什么是可以经受住考验的。
她终于,不用苦苦的坚持了。
她觉得热,但浑身又晕,真好,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但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一双温暖的手。她迫不及待的抓住,迫不及待的给予回应。她死死地抓住那一双手,不愿让最后的希望离去,她承认,她将那一双手当成了最后的稻草。
她累了,也疼了,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看他是谁,但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她只感到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突然之间,她没有防备,最坏的事都经历了,总不会有更坏的了吧。
但她还记得,她抓住的那双手,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宽广。就和记忆中的那双手一样,
她睁开双眼,混白的一切,淡淡的消毒味传来。是在医院,那是谁将她送到医院来的?
她朦胧的双眼里看到的那个人。
她猛的坐起来,因为房门口有人。她猛的下床,打着点滴的胶管不住的抗议。她立即扯下针头,是他,真的是他。他还没有离开,他并没有丢下自己离开。
她打开门看见那个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追上去,却由于太急而滑倒,“逸飞···”她张望着他的身影离开。
她眼中的期待在他在转角毫不犹豫离开的那一瞬,从新写上了悲哀的色彩。
终于,她不顾一切的开始大哭,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将所有的不甘全都哭出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还能在乎什么?她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已经一无所有的她,还能怕什么?
她左脸的那一个深深的痕迹还在,红肿的面孔无比的狼狈。但她不在乎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在伤口处顿顿的疼。她趴在那里,无所顾忌的哭泣。
突然,一双脚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慢慢的顺着向上看。
莫修凌就这样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拉起她,“哭什么?他已经走了,你再怎么哭他也走了。”
他动作有些蛮横的将她拉到医院的顶楼,他将她的头压下,“你仔细看着。”
在医院的停车场,她清晰的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坐进车里,然后开着车离去。
她推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她连走路都是踉跄着步伐,宽大的衣服在她身上散散落落的,被风一吹,竟仿佛她会被随时吹走。
莫修凌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向前,他的表情平静得让他自己都意外。
江因璃回到医院,她不吵不闹,乖乖的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秦艾宁提着一包葡萄走了进来,她看着江因璃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叹,“因璃,你这是何必?”
江因璃没有看她,只是眼睛越发的酸涩,“他走了。”
她的声音没有哀愁,竟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叹息。
秦艾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是左逸飞给她打的电话让她来的事实说出口,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再纠缠在一起了。江因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这才看着秦艾宁,“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秦艾宁张了张口,“那伯父他···”
江因璃的眼睛落寞的闪了一下,“将葡萄递过来,好想念这种熟悉的味道。”
“知道你最馋葡萄,给你准备了这么多。”
江因璃一颗一颗的吃着葡萄,脸色看起来已经很正常,她的表情也很平静。这让秦艾宁担心的眸子也变得平静,她一向认为自己是有些了解江因璃的,再大的困难她都能够挺过来。
但在这个时候,莫修凌却走了进去。
江因璃没有说话,秦艾宁却拉了拉她示意她该介绍一下,江因璃扫了莫修凌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莫修凌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他的手伸向秦艾宁,“你好,我是因璃的未婚夫。”
江因璃的手顿住,她的左手还拿着一颗葡萄,此刻因为太过用力,葡萄的汁液流了出来。
秦艾宁则一脸震惊,但还是强制的保持镇定,将手伸出来和他握手。
秦艾宁看看江因璃又看看莫修凌,“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无措的笑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走了出去,站在那两个人的身边,气压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莫修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他的目光冷凝,“婚期在下个月。”
江因璃的身体十分僵硬,嘴角抖了一下,半天才开口,“好。”
莫修凌笑了,“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挣扎一下。”
“如果挣扎的结果也是一样,那不如就这样吧!至少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也对,你一向是聪明的,知道哪一条道路才算捷径。”
“和你相比也不过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何必自谦。”
“我一向实话实说。”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娶我?难道你就不想想你那最亲爱的妹妹是死于我的原因?”她嘴角上扬,然后看着他。
莫修凌这下大笑起来,“原来是想以退为进,我告诉你吧,你这次的如意算盘可真打错了。就算我真爱一个人,也会更爱自己。”
江因璃心口浮动了一下,“你会后悔的。”
“我等着。”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是谁在告别着谁
江因璃和莫修凌的婚礼在本市最著名的酒店里举行,那些来来往往的那么多的人,他们都带着笑脸。江因璃一脸平静的看着莫修凌和那些她一点也不熟知的人打着招呼,看他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发挥着完美的公关策略。莫修凌似乎能记住所有的人,对这些人的说话语气都不同,说话的内容更不同,他能从商业内容讲到国内的生态问题。江因璃突然发现,她认识他这么多年,竟然只是认识了一个陌生人。
婚礼不缓不急的进行着,江圣明与白清河并未出席。对此黄思莲颇有微词,但莫修凌却随便举一个借口就打发了。江因璃自然清楚,以江圣明的性格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及她和江因亭的那番恩怨。
来主持婚礼的是江因璃的舅舅汪宿磊,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因此对江因璃是格外的疼爱。
汪宿磊并不知晓江因璃和莫修凌之间的关系,这一天对莫修凌是连连灌酒,而莫修凌更是好脾气的一一接下。到了最后,汪宿磊还凑到江因璃的耳边淡淡的说,“因璃的眼光就是不错,这个人不错。”
江因璃不知道她的眼光好与不好,至少她所在意的都离她远去了。
江因璃也不知道婚礼进行到什么时候,她只是机械的做着别人让她做的事,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对。
到最后,他们是被司机送回到他那栋公寓的。
江因璃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至少他全身都是酒味。
她以为他喝醉了,但他的眸子却分明有着清晰的痕迹。他去洗澡,她则躺在床上,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简单的就同意妥协。
她在初中的时候,真以为会爱一个人到永久,她相信天长地久,相信海誓山盟,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在高中的时候,终于清楚,原来所谓的爱情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时间一过,吹走了那淡淡的相思,便真的放开了。
她在大学的时候,清楚的了解,要选择自己喜欢,自己愿意去爱的,找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
但,生活是何其的残忍,一点一点教会她事实,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
我爱他,他爱我。
如此简单的六个字,能找到的也是少之又少。
在出了医院后,她躲在秦艾宁那里,她不想别人担心,她天天听着《如果爱下去》,每每听到: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她便会痛哭。
但现在,终于自我解脱。
莫修凌围着浴巾出来,他拿着帕子擦着自己的头发,他慢慢的向她走过来。她抬眼,就看见床头上那摆着的睡衣。不清楚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是过来拿睡衣的。
他的手刚碰到衣服,她便开口,“你去哪里?”
“客房。”
他淡淡的声音响起,她微微笑了一下。
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江因璃突然拉住他的手,“别走。”
莫修凌一顿,然后看着她,表情依旧是看不出喜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醒。”她抑制住心底的抗拒。
“是吗?”莫修凌嘴角扯了扯,将睡衣扔到地上,他微微弯下身子。
江因璃感受他的气息,这种陌生的带着强烈的身体的气息,她的身子僵了僵。
她的耳钉已经取下来,莫修凌弯下身子向她的耳朵吻去,她莫不可闻的躲开。
莫修凌停下来,就那样看着她,如同早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
莫修凌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表情还是那么的平静,然后准备离开。
江因璃看了看他,然后从床上跳下来,站在他的面前。
莫修凌看着她,仿佛就像在看某只小动物又将要做什么。
她的手微微的颤抖,但还是走上前,靠近他零距离的地方,她踮起脚尖,抱着他将自己的唇凑上去。他的嘴唇有些冰冷,借着灯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脸,纯白的,那细小的绒毛在光亮下摇动着。她的眼睛竟然还睁着,他从她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没有一刻有这一秒更加让他体液沸腾。
他手中的睡衣掉落在地上,他的手抱住她的腰,嘴唇微启回应她给予的主动。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他突然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几下就将她的衣服撕开,与此同时将身上的浴巾拉开。她的脸美得不可思议,他的嘴贴上去,然后在她的耳朵上轻轻的咬着。她耳朵因为打了几个耳朵,有着小小的凹陷,吻着的时候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疙瘩,极具有触感。
她的手还抱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驰骋。
幸好刚才关上了灯,她不用看着他的脸。他一直吻着她,从上到下,她一直没有动,就像已经将人引上了那熟知的路段,她不用再给予任何的提示,对方便能将剩余的路途走完。
她的眼泪流出来,在黑夜里只有她读懂了自己的结局:江因璃,你再没有后悔的可能,你亲手为自己的人生划下了句号。
终于,自己为自己做了决定。
年少的时候,总是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的生活,我自己做选择。
但此刻,她亲手为自己的未来划下了句号,心底竟那么痛。
莫修凌一一将泪痕吻干,“你没机会了。”
而在下一刻,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他从她腰间挺进去。她干涩的身体发出顿顿的痛,痛得她冷汗直冒。但他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用着他独有的行动攻城陷地。
那一晚对于她是毁灭般的痛,她也很奇怪,只听过别人说第一次才会痛。但她却痛得泪水直流,是真的痛,她拉着的毯子生生揪成了结。但她没有抗拒,也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就想着会好的会好的,总会好的。
她一整夜没有睡,但却闭着眼睛。他起身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却没睁开眼睛。
她在想,如果昨天他还不知道,那今天的他应该了然于心了吧!那他看自己的眼光又会是什么,鄙夷还是嫌弃?她知道在当今社会已经有很多人不在乎那一层代表贞洁的膜,但在乎的绝对比不在乎的人多,这个社会还没有开放到那种人人不在乎的程度,真正在网络上大言不惭没有什么的人只是极小的群体。
直到阳光通过窗子洒在床上,她才眯了眯眼。
这段时间c城的天气并不是很好,而现在似乎出现了风和日丽的艳阳,这让她的心情略微的好了一点。换上衣服,这才出了房间。莫修凌并没有离开,餐桌上还摆着叫来的外卖,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晨报。
“桌子上的早餐。”他翻了一页报纸,没有回头,脸色比平时温和了一些。
江因璃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到餐桌前。
想必他已经吃过了,这样想着一口一口的吃着,眼前的状况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度假
婚后,便是理所当然的度蜜月,在这件事上他们空前的达成了一致,不用到为了所谓的身份地位而选择到国外,也不用为了所谓的陶冶身心而选择到国内著名的景区。他们只是简简单单的到乡下的农村去看看,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在内心深处他们有着强烈的叛逆意识。
公路两边的景色都是清秀的,虽然不乏看见一些杂乱的垃圾,但心情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江因璃手中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着,什么娱乐,什么商业,都如同在给众人表演着,这个社会是需要八卦的,否则心中那些郁郁是无法畅然了。
到了目的地,他们都穿着很便利的休闲装,是真的打算放松心情了。
莫修凌穿着衬衣和休闲裤,配上那一脸的微笑,让江因璃产生了错觉,他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会脸红的少年,这样熟悉的感觉回归,日子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第一天来他们都帮助当地的农主一起摘树上的橘子,黄橙橙的橘子发出淡淡的清香。
莫修凌爬到树子上去,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握着橘子的下方,只有这样连同一截很短的枝条剪下,橘子才能放得长久。江因璃见他身体腾空,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小心一点。”
莫修凌回她一个笑,“没事。”
江因璃站在树下,也用剪子一个一个的剪下橘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箩筐中。
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江因璃站在软软的泥土上,汗水打湿了她的脖子。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落下来,她伸手摸着脖子,什么都没有抓到,但脖子却似乎有些疼。莫修凌见她脖子有些红,这才下来,“过来我看看。”
江因璃听话的走到他面前,“有什么东西没?”
“应该是被什么咬了。”莫修凌猜测着。
他身上的衣服沾上了树枝上的青痕,纯白的衣服就这样毁掉了它的色彩,徒留一些狼狈。
江因璃看他这样子,竟觉得随和了不少,不由得掩嘴直笑。
莫修凌摇摇头,不去理她,到农主那里去借了一点擦拭的香水,他擦在江因璃的脖子上,疼得她叫了起来。
莫修凌好笑的看着她,“活该。”
“真没同情心。”
江因璃笑着跑去厨房热洗澡水,这里洗澡不那么方便,要预先用柴将冷水烧温,用一个水桶提到洗手间去洗。江因璃看看那些柴,有些疑惑该怎么做。莫修凌将她拉开,“洗锅。”
江因璃在上面洗锅,而莫修凌就在灶台下烧火。
火光映在莫修凌的脸上,他似乎很专注的看着火,他一手擦着汗,将一些黑色的灰带到脸上。江因璃看着他笑,他被她看着发麻,这才又用袖子擦了擦。
这里的水质很好,天然的井水,有些凉凉的触感。江因璃将水掺到锅里,一会就有了一大锅水。
很小很小的事,但似乎很有成就感。
洗过澡,他们到石坝上去坐着,此刻这里已经有着许多的当地人正拿着扇子一边摇晃着一边讲述着一些见闻。他们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这叫做歇凉。屋内的温度有些高,在夜里就会选择到屋外的空地,拿上凉席随便在哪里铺上就可以睡了。
莫修凌要多待一会儿,江因璃坚持回屋子里去睡,她总觉得有什么昆虫一直在咬着自己。莫修凌还以为她是找借口,进了房,在灯光下可以看到她那双洁白的小腿此刻惨不忍睹,大大小小的红疙瘩爬满了她的腿。
“怪不得这么痒。”江因璃坐在床上便挠着。
莫修凌用香水为她擦拭着。
触到皮肤很凉,触到疙瘩有些疼。
莫修凌摇摇头,“还真是千金大小姐。”
江因璃不乐意了,“有本事你也把裤子卷上去。”
莫修凌没有开口,屋子里没有空调,但通风,还是能感到凉爽。
莫修凌关上灯躺下,她也在他身边躺下,从墙上的窗子望出去,就可以看到深蓝的天空和星星,仿佛露营一般。
她推推他,“你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看星星了。”
莫修凌的双手枕在头下,淡淡的开口,“还是中国的天空最美。”
江因璃对他这个答案不置可否。
睡成自然醒的感觉是很爽的,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日上三竿。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有些刺热。
莫修凌走到压水器前,江因璃很自然的放一个盆子在他身边,他不停的压动着铁棒,水便从口子里流出来。江因璃开心的浇出一些水洒在手上脚上,凉凉的感觉传来,似乎心里也平静了不少。她腿上的红色疙瘩已经消失了,穿着短裤的腿又白又长。
她只用洗面乳洗了一下脸,什么都没有擦。莫修凌则用洗脸帕擦拭了一下脸,这便去吃饭。
农主们这段时间都比较忙,在很早的时候便会起床煮稀饭,在出去劳动回来后,稀饭也冷却了,这个时候才会匆匆的喝上两碗,然后又去干活。
莫修凌为她添上一碗稀饭,稀饭里有几颗绿豆,看不出好坏,但格外的有食欲。
桌子上还有着泡菜,用豇豆泡的,加上一些作料后非常的美味。
但江因璃则更喜欢吃泡的白菜,听说只需要放在盐水里泡一两天便能吃,这让她感到神奇,连连说回去也自己做。
吃过饭,莫修凌便拉着她到附近的小河沟去。江因璃见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是把你小时候没有玩过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全补上吧?”
“难道你小时候玩过?”
江因璃撇嘴不再说话了。
莫修凌将裤子卷得很高,江因璃这次觉得自己占了优势根本不用担心裤子。莫修凌事先拿了一个口袋的,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是要来摸螺蛳。像指尖那么小的螺蛳,趴在石头壁上,用手一抓便是一大把。
江因璃看见什么在动,手刚伸出去,便被莫修凌止住,“别动。”
莫修凌亲手捉住那只大大的螃蟹,“它的前腿很夹人的。”
江因璃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将捉住的螃蟹扔进口袋中。
他工作着,她就坐在一边的石板上,腿伸到水中,摇摇晃晃的好不自在。
莫修凌转身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如同一个发现了秘密的小女孩,似乎很享受着这样的生活。他摇摇头,嘴角有着满足的笑,继续摸着螺蛳。
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收获颇丰了,而当晚便有了第一个菜,炒的螃蟹。
当然这都是当地的这些妇女做出来的,放了不少的调料,螃蟹变得金灿灿的,似乎不用吃便可知道味美。
江因璃一定要将外壳剥开吃那白嫩的肉,莫修凌就将螃蟹的大腿夹给她,其实大腿里包裹着的肉才是最嫩最美味的。
但螺蛳则要放上好几天才能做成菜,因为螺蛳里含着一些沙,需要将他们放在水里,将沙吐出后才能做菜。其实还有一个步骤,江因璃嫌弃,莫修凌便担当大任,用钳子将螺蛳后面的那一截夹断,以便能使里面的沙清洗干净。
江因璃天天都要去看这些可爱的小螺蛳,似乎一刻不看就会挂念。莫修凌见她的样子不由得摇头。
做螺蛳有些麻烦,要放很多很多的调料,花椒、泡的辣椒、一些泡菜等,然后做成一锅,只是时间有些长。做好后,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一人手中拿着一根牙签,舀一碗螺蛳在碗里便开动了。初时江因璃吃得极慢,用牙签将肉引出来,然后才开吃,还要吐掉螺蛳肉的后半部分,这样麻烦的吃法却让她觉得十分美味。
到了后来江因璃也不那么讲究了,手上全是油,她也不介意,随着大家一起吃着。开始没有察觉,吃过才觉得又麻又辣,当天晚上,她便开始胃疼了。
莫修凌的手一直捂在她的肚子上。
江因璃看着天花板,并不漂亮,其实还有一些小小的蜘蛛网,“看来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是你自己体质不好。”
她瞪他一眼,“不过真的好吃。”
“所以你活该疼。”
江因璃转过身不理他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转自江因璃私密日志。
我们这样还可以相安无事,我想了很久,从他的态度,从他的行为,最后,我明白了,其实我们都是一种人。
在无法选择后,在现实的催促下,我们都选择了妥协,然后选择了现世安稳。
我们之间,明明有那么多那么多说不出来的问题。
我不清楚他对江因亭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情感,但那日日夜夜的相处,绝对不会只是作假。既然如此,那他就是在意的,但他却从未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是他太会伪装还是真的不介意,我选择前者。
我想了很多,他在那种情况下娶了我,同我结婚,也许只是为了想要报复我。让我爱上他,或者就将我甩了。原谅我,太多的小说故事里都是这样的情节,如果真是这样,也许是他的爱太深了。当然,也许这只是我无聊的乱想的产物,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介意。
这一场婚礼,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让我死死的抓住。相对而言,我是感激的,至少给了我一个空壳子,让我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我承认,在某些方面我是懦弱的。左逸飞已经走了,是真正的走了,难过是真的,伤心是真的,离开也是真的。也许我仍旧放不下,放不下我四年来付出的情感,我从未如此对一个人付出全部的感情。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的无奈,我都可以理解,但原谅我的自私,我无法接受,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