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听将手中的可乐摇了摇,坐在肯德基店里。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坐在窗口的那一对丽影,“丽影”这个词用得真是好,至少以一个女性的视角而言,那两个女子就应该是古装剧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然后让无数英雄豪杰尽折腰的“红颜”。只是这是现代,没有那么夸张,准确点而言,追求她们的人其实很少。
对于杜泽芸,沉听是听过,但没有了解过。
她喝了一大口可乐,这才把目光放在西淳身上。她眯了眯眼睛,这女子还是这么的瘦,将林黛玉的那翩然弱风是演绎到极致,但偏偏西淳是一个没有自觉的女子,她骨子里没有半点林黛玉的气质。她骨子里的倔强,想必没有几个人能感受到,而沉听却是那为数不多可以了解的人了。
她们的对话似乎到了尾声,杜泽芸起身离开了,而西淳还留在那里。沉听乐呵呵的跑过去,然后坐在西淳的对面,“在等人呀,等谁呀?”
西淳扫她一眼,“你不是已经过来了吗?”
沉听的兴奋表情一下子焉了下去,原来她早知道自己在这里了。不过,她的眼睛又放出别样的色彩来,“那个,你和那杜泽芸是怎么认识的?”
西淳抬头,看一眼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那你是怎么认识的?”
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打听到,“杜泽芸谁不认识。她哥哥杜泽然是杜氏的接班人吧,要接手杜氏了吧,媒体可尽相报道这件事。她杜家千金的名声当然名扬C市了。”
西淳点点头,“果然符合你八卦的作风。”
沉听一点没有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反而因为她用了“八卦”而不是“三八”而庆幸,“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认识一个人不奇怪吧!”西淳不以为意。
知道西淳是真不想说了,沉听也不太在意,只是幽幽的开口,“哎,杜泽芸这样的女子就是让我们广大女同胞来嫉妒的。”
“哦?”西淳拔高了尾音,“你又嫉妒了什么?”
沉听直接忽视了那个“又”字,“你想想,光杜氏千金这个头衔,足以让她光芒四射了。她还有一个那么疼爱她的哥哥,这让我们这些独生女情何以堪。最关键的是,她还有一个那么那么疼爱她的白马王子。难怪说这个世界不公平,你看看,这一对比,一落差,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对这个社会绝望吗?”
西淳反倒多了几分兴趣,“你最嫉妒她的是哪一条?”
沉听闭上眼睛,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第三条,我嫉妒她那白马王子。知道不,那程沂北可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想想就令人兴奋。”
西淳再次忽视沉听的花痴状态,喝一口自己自带的饮料,略感兴趣的开口,“那你喜欢他什么?”
“什么都喜欢。听说程沂北和杜泽芸交往了八年,这多难得。尤其是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沉听被西淳脸上那不以为意的表情刺激到了,“我们没有过过他们那种生活,是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上流圈子的。就拿杜泽然来说吧,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最近又和一个女明星保持了暧昧。那个圈子对女人可以说是当做玩物似的,而程沂北竟然可以和杜泽芸交往八年,这在那个圈子来说,就是国宝级稀罕的事了。虽然这里面包含了杜泽芸身份的缘故,但他们可是自由爱情呀。”
西淳抿抿嘴,继续喝水。明明是空调室,怎么就是觉得烦躁呢!
沉听继续八卦,“杜泽芸高一的时候就和高二的程沂北交往了,在最纯真的年代遇到了那样的人。还交往到现在,这是多么幸运的事。这幸运女神怎么就不给我这么一个白马王子?”
西淳被呛到了,“那程沂北有那么好吗?”
沉听不乐意了,用眼神威胁“别侮辱我偶像”,“当然有那么好。新世纪好男人就是程沂北这种人,没有听到现在的小姑娘口头禅就
是嫁人要嫁程沂北吗?”
西淳一口水吐出来,“不是要嫁灰太狼吗?”
沉听用一种“你已经落伍”了的眼神看她,“你说说,这世界哪是没有极品男人呀。是极品男人早就有主了。我早就将程沂北的资料收集齐全了,从小学开始就是聪明好学,被老师当做重点苗子培养。高三后直接就出国,选择也是最严格的德国,可想而知,这个人的眼界多开阔。和一般的富家子弟可不相同,他不仅成绩优秀,而且对待感情专一。这多难得呀。”
沉听是越说越兴奋,而西淳却是越听越平静,脸上还多了一丝玩味。
沉听拍拍她的手,“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你这伟大的偶像做点什么让你不满的事,那你还不得崩溃呀。”
“怎么可能?”
西淳一脸认真的看着沉听,“就打个比方吧。你读书的时候,班上分为成绩好的学生和成绩坏的学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成绩坏的学生在抄作业,你会觉得那很理所当然。但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那成绩好的学生在抄作业,你就会觉得无法接受一点。简而言之,我们很容易接受一个坏人犯错,但无法接受一个好人犯错。”
沉听深思了半天才幽幽的回复,“我不是说我不可能崩溃,而是程沂北不会做出什么让我这个粉丝失望的事。”
西淳揉揉额头,“好吧,我理解错误。”
沉听很快的又转移了目光,“你约杜泽芸见面,该不会想写以她为女主的小说吧!”
西淳直接起身走人,不理会沉听了。沉听追上去,一副好姐妹的状态。
是了,西淳就是现在社会上最著名的那种所谓的用笔杆子挣钱的人物,用文字来骗读者的眼泪,她们的名字美其名曰“美女作家”。
她们游走于网络各大小说论坛里,文章通过被人阅读,推荐,喜欢的人越来越多,自然,她们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与之同时,很快便有出版社应声而来。
西淳无疑是幸运的,在网络里的某个大型论坛里连载了一篇小说《玻璃的黄昏》,因其受到网友的热力追捧而吸引了出版社的注意,于是她出了第一本小说。小说卖得挺好,所以笔名“溪淳”所写的小说似乎也变得有了身价。人红是非多不是没有道理的。小说出版自然遇到了各种问题,是版权什么的就是重中之重。但偏偏,对于网络文学而言,法律是不完善的。也是这样才有了百度侵权案,但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实质作用。盗版比比皆是,随便在论坛注册一个号,就可以下别人辛辛苦苦几百万字的小说了。
因为不懂这些所谓的法律,所以去咨询的时候遇见了作为律师的杜泽芸。两个人交流了几次,对对方的感觉都比较好。从认识到现在,也已经快两年了,这期间,她们一向走得近,也将彼此看作是自己的好友。
和沉听分手后,西淳就收到了王宥迪打来的电话。说了几句电话也就挂了。她此刻正通过红绿灯,然后坐公交车回家。她一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不追求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从不将自己的心事放在烈日之下。
她并没有感到什么罪恶,或者说是失落。
王宥迪是她交往了两年的男友,对于他周边的人而言,都将西淳的出现看成是一个奇迹。因为,一向惯于风花雪月的王宥迪,对西淳可以说是“无私奉献”,只要她喜欢的,他便为她捧来。就算她想要让地球逆转,他也会去想办法的。王宥迪是一个绝佳的男友,这是西淳从来都不否认的事实。
王宥迪,他帅,多金,虽然不是天成唯一的继承人,但就凭是天成的少东这一身份就足够吸引无数少女。最重要的是,他对西淳好,从来不会拿他的身份来说事。这一点,也是西淳愿意和他交往的原因。
坐在公交车上,西淳拿出手机。按下新建短信的按键,她迅速打了“分手”两个字,却在发送的时候犹豫了。她很少做这种犹豫的事,但长叹一口气,却还是删除了。
她的观点从来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但这一刻,她才发现,一个“断”字,真的没有想象中简单。
到了小区,即使是穿着7厘米的高跟,她也忍不住跑进电梯。这C城真是名副其实的火城,不是热,是燥得难受,心里一股热气不断的上涌。只想回家吹吹空调,好像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钥匙已经提前拿出来,她快速的打开门。然后窜进去。
刚弯□准备脱鞋子,便被某人抱在怀中。
她一愣,死死的挣扎。这么高温,他也不嫌热。很明显,他是空调吹过了,衣服和皮肤都还透着凉凉的舒适的温度,让她心里的燥莫名的消失了大半。
他不放手,她也懒得推了,“程沂北你放手不?”
☆、2
“不放。”他压低声音在她耳根吹气。
西淳抿抿嘴,再次推开他。这次他并没有死死的抓住她,而是去将客厅的灯开着。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眯眯眼,这才弯□去将高跟鞋脱下。
程沂北站在她两米之外,他的右手放在下巴上。低头看了一会儿她穿着的那双高跟鞋。眉心有不悦划过,他走过去,“今天去哪里了?”
还不等她回答,他就自作主张的决断,“以后出去不要穿高跟鞋了。”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冒汗,全身都是腻腻的,“知道了。我得先洗澡。”
他点点头,顺其自然的进屋想为她拿睡衣。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站在了原地。而西淳也是一惊,看了他一眼,自己主动去房间里拿睡衣。
程沂北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进入洗手间。他有些吃惊,自己似乎有些投入过头了。他也不是计较这个投入,而是,这样的投入与之相比,似乎太多了。他点燃一支烟,刚想抽,立即就将其灭掉。他怎么忘记了这烟现在是禁忌了?
看了一小会而儿电视,她便从洗手间出来。连拖鞋都没有穿,两根白露露的小腿就这样立于他身前。长发还滴着水,她也不怎么介意,才换上的睡衣已经湿了一大片。程沂北皱着眉头去拿吹风,然后捉住她。
“就自然干就好。”
程沂北视她的话为无物,拉过他的头发吹着,还先在她的肩头放上一块干毛巾。他吹头发的时候,总是顺着一定的纹路向下吹。西淳张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却选择了闭嘴。这样温馨的一刻,她也不愿打扰。他果真是心细如发的人。她记得,那是唯一的一次,他们一起看电视。碰巧是娱乐新闻里李冰冰的洗发水广告代言,李冰冰给大家介绍时,顺带的说,吹头发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顺着头发的毛鳞吹,这样不容易伤害发质。他竟然都记得。
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很难不让人动心吧!难怪,像杜泽芸那样要求完美的人,对对事事表现精刻的人,也对这个男人趋之若鹜。
头发只是吹得半干,还有一些湿润。她看着他去放吹风,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这人连走路都如此的有气质。她叹一口气,因为他用的是冷风吹的,而不像她通常为了赶时间用热风胡乱的吹着。她不是那种在意细节的人,总觉得什么都在意了,那便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什么电脑有辐射,电视机有辐射,吃的干锅用的是地沟油······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用的不也很好,吃得很香吗?
“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沂北走过去,抱着她靠在沙发上。他的动作太过熟练和亲昵,她愣了一下,但并不反感。他们这样,似乎是交往了多年的情侣。她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50天。一天都不多,一天都不少。他们明明彼此都不了解,却偏偏现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派安然。
“他们不知道我回来。”他的头放在她的左肩上,声音来传来一丝笑意。
这个“他们”是不是也包括杜泽芸?她并不想多问什么,只是淡然的微笑。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收音机里的那个播音员,声音很是磁性,就光这样的声音就足够蛊惑人心了,还长着这样一张蛊惑视觉的脸,这造物主当初是怎么想的?
“那为什么回来?”
他揉揉她的头发,动作就像她平时柔那只小狗一样,“小妞,你就不能聪明一点吗?”
这么斯文的人,偏偏会给她叫名的时候取一个如此暧昧的称呼,如果叫什么“宝贝”之类的她也可以接受的。难怪有人说“斯文败类”,看来果真如此。所谓的表里不一,就是指这种人了。
“我天生比较笨。”
“那可不好,我喜欢聪明的。”他的手抓住她的手,手指纤长。听说这样的人,小时候都没有受过什么苦。他觉得心里一畅。竟为这个感知而感到抒怀。
“才这么点时间就嫌弃我啦。”她不乐意了。
“确实,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相处。”他思索了一下,“那要多久呢?”
西淳懒得理他,推开他的手,他抓得更紧,“小妞,现在是我们在一起一个月了吧!”
难不成还来一个一月纪念,那他得过了多少个纪念了。
他的手缓缓拉起她的手,然后为她的左手无名指戴上一枚小小的戒指。戒指并不多华丽,但却别具匠心。他的神情很庄严,就如同是在进行一个最神圣的仪式。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根经脉是连接着心脏的。所以,那里代表着进入心脏的神圣的爱情圣地。
“以后就一直戴着。”
西淳打量了一下这枚戒指,还好,他的眼光和他的长相成正比,“哎,给个理由啊!”
“本人为你量身打造这个理由够不够?”
她不可思议的看他一眼,然后主动吻上他的额头,“给你额外奖赏。”
“就这样?”他明显的不满意。
“那要怎么··”话音还没有落下,他便捧过她的脸,狠狠的吻着她。
长长的一个吻落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他明显带着笑意的脸,“警告你,别过分。”
他嘴角一挑,“我过分了又如何?”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直接抱起她走进房间里。他眉头微皱,她的重量可一点没有加。她这个时候却是思考着该如何,又不是第一次,现在挣扎着也太那个什么矫情了。但就这样似乎···
他把她放在床上,动作温柔,可速度却一点也不“温柔”,几下就将自己的睡衣脱下。他轻轻的覆在她的身上。
“那个,听说前三个月···”
“放心,我会很很温柔的。”他笑笑然后才亲吻她。
“你···”她用手打他。
他抓住她的手,也不理会,“说,有没有想我?”
西淳将头歪到一边,“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程沂北像模像样的点点头,“放心,我会证明我不止是下半身会思考。”
“程沂北,不带你这样的。”话音刚落,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脱光,他低低的开口,“那应该怎么样,要不,你教教我?”
“色狼。”
“都禁欲大半个月了,不色不正常。不是都说那什么年轻人···”
“你给我闭嘴。”
“也行。说,你想我没有?”
怎么又给转回来了?
见她不打算开口,他的手从她肚子以下划下去。西淳咬咬唇,双手抱紧他的脖子,然后嘴贴着他的唇。他愣了半秒,很快的给予的最直接的回应····
西淳躺在床上不愿意起身,任由一大片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厨房里传出了一些声响,也没有多好奇,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她觉得累到不行,他却如常。还知道自己做早餐。知道他做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用沉听的话而言,就是全能型的人。人也真奇怪,要是程沂北是一个远远的陌生人,她也会去惊奇,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做饭。但一旦他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就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了。所谓的那些偶像都是活在距离里,当出现在身边后,就一个会吃会睡的普通人了。
脚步声传了进来,西淳立即装睡觉,迅速闭上眼睛。
程沂北弯□子,“小妞,起床了。”
见她没有一点动静,他微微叹气,“吃早餐了。”
还是没有动静,程沂北坐在床上,嘴角噙着笑意,“原来还在睡啊,那要用特殊的手段了。”他的手伸过去,摸着肚子以上脖子以下的部位。他是清楚她通常不会这么勤快穿衣服的···
果然,西淳抓起枕头就像他扔过去。他似乎早料到她的动作,一侧身,迅速的躲过,“还是这方法叫起床比较好。”
“程沂北。”
“快点穿衣服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笑。
西淳坐起来,一脸的愤懑。
☆、3
吃过饭,西淳很自觉的去洗碗。程沂北凉凉的看她一眼,“今天我要出去。”
西淳点点头。
程沂北不乐意了,“你怎么就不问我去做什么?”
西淳无视他,端着碗直接进了厨房。
程沂北笑了一下,摇摇头,这才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电脑前了,电脑屏幕上的那一张防辐射的薄膜已经卷起了一角。他皱皱眉,并没有走近,“我出去了。”
西淳头也没有回,只是点点头。程沂北向大门走去,只走了两步,然后迅速的走回到她身边。他微微弯身,头抵在她的头上,“连假装在意一下也不想了吗?”
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闷笑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开着车,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并不阴厉。他的五官偏向于干净阳光的类型,即使真的生气时也不会让人感到彻底的寒意。只是眼光里会莫名的多一丝冷意,却也不深。淡淡的疏离,淡淡的眸子。书上说,这种眉眼的人,多半 薄凉。
走进包厢里,杜泽芸早已经到了。看到他也只是点点头。程沂北走过去坐到她的对面。他记得她一直就喜欢这种比较精致的事物,哪怕是约会的场所也必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这个时候,服务员走上来,动作娴熟的为他们泡茶,动作优雅,好像那普通的茶水经此一遭便会好喝多少。但却因此,心境平静了不少,所谓的茶艺不过只是一种心境罢了。
服务员离开,杜泽芸这才端起茶,“不试试味道吗?”
程沂北这才端着茶微微抿了一口,他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但也不会拒绝。
杜泽芸微微的叹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她笑了,她就知道,他不会说谎。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不会隐瞒什么,所以他那边的同学也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而她也和他的室友都有联系。所以,当他室友说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她一直欣喜不已,还提前到机场等候。只是,她没有上前,反而是跟在他身后,因为他的表情带有几分着急,她突然想知道他为什么而着急。
明明是那么高温的天气,她却觉得有些发寒,“刚下飞机是要休息一下,现在倒好时差了吗?”
程沂北揉揉额头,眼睛直盯着对面的杜泽芸,“上次在电话里和说的事,应该有一个比较正式的会谈。”
杜泽芸紧紧的咬着嘴唇,“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
“是。”
她看着他,“为什么?”
他靠向背后的椅子,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前段时间听你哥说你正在忙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而我在德国也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而现在,你案子处理好了,也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我给你打电话,并不是只想要这样简单的敷衍你,只是想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感觉太过突然。毕竟,我们交往了八年,哪怕不能走到最后,我也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杜泽芸身子一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分手?”她的手死死的握住杯子,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不至于崩溃。
“八年,你是不是觉得我耽误了你?”他的眉心动了动,“我不是一个会去追求所谓轰轰烈烈的人,无论是爱情还是别的。我总是去接受生活里的一切,我一直以为生活的本质就是平静,能经历平静就是生活的真谛。你聪明,乖巧,漂亮,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也是我认为我对另一半的要求。所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也觉得这样下去没有什么不好。”
杜泽芸看看他,“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符合你心中的形象?”
“我不喜欢任性的人,也不喜欢无理取闹的人,更不喜欢麻烦的人。而你,理智,绝对不会犯这些小错,我也曾想,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但,我不希望我的人生被别人所主导,被他们安排。”
杜泽芸心一惊,杯子中的水洒出了一部分,“原来你是在意的。”她脸上出现的悲戚的表情,“可是,那天你明明就没有···”她记得她在那间酒店等了一夜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程沂北自然清楚她所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