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过如此》
作者:绿枢

1、第一页:江清弈
“真够无聊的啊!”吴明濯伸手就搭在江清弈的肩膀上,只是视线却落在江清弈手中的报纸上,“什么时候也好这一口了?”

那娱乐版上大大的几个字,远远的都能看得清楚,又是解析周承泽和沈代凝离婚原因的,这些媒体每天都分析猜测着,恨不得把其中的隐情立即挖出来,谁让这一对离婚离得那么突然,没一点征兆,别人离婚都伴随着小三分居和吵闹,这一对的离婚简直就是前一天才是恩爱夫妻,后一天就分道扬镳了,难怪媒体抓着这不放。听说自从这一对离婚后,那些报刊杂志的销售额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不过吴明濯也得承认,这一对是火啊,真火,火到那些菜市场大妈都知道他们是谁。

确实够无聊的,江清弈在路过某个桌台时,又顺手将报纸放了上去。这份报纸显然不是他买的,也许是哪位服务生的拥有物,就那么随意的搁在走廊的阳台上,他走过时顺手拿起来看了几眼而已。

他是才从某个包厢里走出来的,他这段时间,不对,准确点来说是接手了公司,并将公司引上了正轨之后,他的日子就闲透了,不是不忙,而是这种日子太寡淡,都让他有点相信别人的话他这是缺乏刺激,需要去寻找所谓的刺激了,否则就不会出现在今天的聚会中。

聚会是房少提出的,还点名让江清弈一定出席,这房少一向和江清弈不对盘,这样喊他出来,想必是找出了让他不痛快的点子。江清弈得承认,他对房少很期待,真想体会下被人气到跳脚的滋味,毕竟这寡淡的日子确实需要调味料,于是有了刚才包厢里的那一幕。

吴明濯一向和江清弈交好,以为江清弈是真受到了刺激,这才立即追出来,结果发现人家还有看报纸的闲情逸致,哪里像是被刺激了?

江清弈看了好友一眼,没说话,他从不关心娱乐圈的事,毕竟那个圈子究竟有多乱谁都心知肚明,不过顺手罢了。

吴明濯笑了,“真不介意?”

江清弈拿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能有什么介意的?”

我靠,吴明濯暗骂了一声,“那你还跑这么快做什么?”

江清弈耸耸肩,“那么无聊的聚会,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提前溜走,干嘛不用?”他微微勾唇,何况没几天房少就要倒大霉了,也不知道看到自家公司变成那样,房少这辈子还能不能像今天这么笑,既然是最后一次,当然得好心的让别人笑个够,否则多没意思。

吴明濯嗤了一声,“你对罗心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连这个都不介意。”他摇摇头,眯着眼睛,显然体内的八卦因子又活跃了起来,“哎,你和罗心渝究竟是为什么会分手?当年你不是都把她追到了吗,怎么又闹分手这一出?”

罗心渝可是江清弈这辈子唯一追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女生,当年明江大学里谁不知道江清弈对罗心渝的追求,无数人下着赌注,江清弈什么时候能把罗心渝追到手,绝大部分人都清楚罗心渝迟早落入江清弈的手,谁让江清弈的外貌家世都摆在那里了,只要不是瞎子,能拒绝他也不知道需要多大勇气。

江清弈皱皱眉头,似乎并不想提这个话题,“继续好奇下去。”他就不用为其解惑了。

吴明濯撇撇嘴,却没多问什么,因为看出了江清弈不想提这个话题,心里猜测着他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还是介意着的。毕竟罗心渝是他唯一追过的女生,而且还追得那么辛苦,如今却从另一个男人口中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生活近况,这个女人的生活似乎还过得很不好。

大家都是人精,哪里不懂房少的意思,典型的找江清弈的不快,这罗心渝宁愿去给别的男人当小三都不肯和江清弈在一起,这不是打江清弈的脸吗?

这房少也是没脑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得罪江清弈,也不怕江清弈在背后直接让他哭都不知道找谁哭。话说回来,刚才那一个瞬间,吴明濯还真怕江清弈拿起椅子就直接砍人,以江清弈以前的性格来说,就是会做这样的事,只是近几年才喜欢背地里让人叫苦不迭。

江清弈也不解释,听到罗心渝如今的消息,他还挺意外,不仅当了小三,还被别□□子抓住打了一顿,难怪姓房的那么开心。

会所是在郊区,面积大,环境也好,会所外面停着一长排豪华的车,就像是开豪车展览似的。外面的温度显然比里面低上许多,江清弈最不喜欢这种天气,就如同他最讨厌做事犹豫不决性格温吞的人一样,不下雨也不出太阳,处于某个让人讨厌的临界值。

“一起吃饭?”吴明濯建议。

“我从不和男人单独吃饭。”

吴明濯啧啧了两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向自己的吃走去。

江清弈将车解锁,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开车前先是点燃了一支烟,近些年来,他的烟瘾越发的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今天姓房的如此下他的脸,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旁边有什么就拿什么直接砍过去,从不计较后果,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改变了这种作风?他越来越成为父母的骄傲,变成了不让他们头疼的儿子,而他自己却烦透了这种生活。

从什么时候改变了呢,他闭了闭眼,指尖夹着的烟冒出一缕又一缕的烟丝。

“江清弈,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想砍谁,我都给你递刀子。”当年觉得脑残似的的话,如今再也没有人如此告诉他了。

大概是真闲的,才会再次想到那个人,她离开后,不是没找过她,只是也没有特别用心似的,不过也是一个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他丢下烟,迅速滑动方向盘开车离去。

2、第二页:江清弈
江清弈刚回去,就被江母喊了过去。见母亲脸色似乎不太好,他还真有点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母亲露出这样的神色。而且就连父亲的神色也不好,看来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沙发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三个杯子,他扫过一眼,就明白了,有人来过了。

他慢悠悠的坐下,“出什么事了?”

“你大伯来过了。”江母看了一眼自己老公,这才开口,“你大伯的意思是希望你去劝劝你堂哥。”

江维和今天来到这里,倒不是专程来让江清弈去劝那不像话的儿子,而是这些天一直被儿子那混账事扰得头疼,来与人说说罢了,毕竟也算是一家人,也不用担心讲出来丢人,何况江维和与江庆和兄弟两关系一直都不错,于是找人来发泄了,说让江清弈去劝说江清远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

江清弈听了母亲简单的诉说,嘴角微微一勾,“他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就是这样才麻烦。”江庆和皱皱眉头,“如果和李家的婚事黄了,你大伯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家交代,他和李董事长可是老同学,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江清弈想说的是他那堂哥难得有这样的觉悟,他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自己那清心寡欲的堂哥红鸾心动,并且还将父母的婚约不顾。江清弈虽然与江清远并非一起长大,却也或多或少的了解江清远的性子,典型的好学生乖孩子,从小到大,江清弈听得最多的就是怎么不像清远学学,江清远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江清弈自己自然就是扮演着熊孩子的形象。

当江清弈因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断腿时,江清远正学着钢琴,当江清弈和人打架被拉进警察局时,江清远正获得了某竞赛的一等奖…无数种对比下,江清弈当然知道自己堂哥是和自己不同类的人。

在江清弈看来,江清远就该接大伯的班,然后娶个大伯大婶都满意的妻子,再当一辈子的好儿子好丈夫,可惜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江清远偏偏出了岔子。

“嗯,有时间我会去和哥谈谈。”他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和江清远的关系属于不算特别好,却永远都称不上坏的那一种,近几年倒是在商场上有着合作,关系密切了一些,只是这样的关系也多半靠着他们之间那点血缘关系。

“明天就去。”江庆和敲了敲桌子要求道。

如今江清远被关在家里,这还是江庆和第一次看到自己哥哥发那么大的脾气,清远再被关下去,也许会出问题。

江清弈点了下头,就回自己房间了。

江清弈刚离开,彭慧就看向自己老公,又是叹息又是庆幸,“不是我说,你那大哥,过去常说他们家清远多么懂事听话,明里暗里贬低我们家清弈。清弈小时候的确有点顽皮,那不是还小不懂事吗,如今又听话又懂事。而且就算不乖,也不会做出清远那样的事来。”

只是有点顽皮?江庆和睨了一眼妻子,倒真好意思这么说,“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妇人就是心眼小。”

彭慧哼了一声,她现在就是对自家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一个人过去如何不听话不懂事不重要,关键是现在如何,拿现在的清弈和江清远一比,她就是觉得自己儿子好。

江清弈第二天还是抽空了去了大伯家,他到了的时候,大婶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见江清弈到来,拉着江清弈就是一阵不解,清远一直都那么乖,怎么会做出这种让他们伤心的事,一定是外面的那些狐狸精把清远给带坏了。

江清弈皱皱眉头,在大婶的各种诉说中,终于理出了一个大概。江清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子,甚至还提出让自己父母去看看那个女子,因为他自己很喜欢,甚至是他心中的妻子人选,大婶知道后,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就先没告诉大伯,想自己把这件事解决了。于是大婶陪同江清远一起去见那位女子,谁知道,大婶刚与人见面,便直接翻脸,扬言对方配不上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也早已与人有婚约,他们家也不会认可那名女子。江清远对于母亲的行为很是愤怒,认为母亲欺骗了自己,于是这件事越闹越大,在大伯知晓后,江清远还是扬言他一定会娶那名女子,将大伯气得够呛,这才把江清远给关了起来…

“清弈,你去劝劝你哥,他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

“大婶,你也别气,对身体不好。我看哥现在只是一时没想通,等他想通后,就不会和你们作对了。”

“那孩子…”她也只能叹气了。

江清弈笑笑,他并不是说什么托词,而是说的实话。这种事,他又不是没见到过,这个圈子里又没什么秘密,不少为了爱情皆可抛的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回了家,这些早已当惯了大少爷的富家公子,对于离家的生活新鲜感一过,除了抱怨生活什么都没有,他们可以没有爱情,但可不能没有金钱,那才是他们生活之本。

“我去看看他。”他转身向堂哥的房间走去。

他像模像样的敲了几下门,这才掏出大婶给的钥匙,把门打开。屋内有些暗,他皱皱眉,这才发现窗帘全都被拉上了,他下意识的打开灯,只见江清远正躺在床上。江清弈只是站在门边,一时有些意外,看来这次江清远真是和大伯上演了一场大战,否则一向把江清远当作骄傲的大伯怎么舍得下如此重的手,竟然还动手了。

“哥。”他喊着,这才向床靠近。

江清远皱皱眉,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或许是躺的时间有些久,他脸上没有什么精神,“我爸去找你的?你也别浪费力气了,不用劝我。”

江清弈笑了笑,江清远这话就仿佛在说——别浪费力气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在屋内走了一圈,才找了椅子坐下来,他这个哥哥性格还是没怎么改变,即使是遇到这样的事。如果是真的硬碰硬,江清远不会被关在这里,会关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希望大伯大婶能改变态度,能接纳他心爱的女子,这样亲情爱情都可兼得。

江清弈垂眸,嘴角却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个世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什么都按照自己所想发展,如果真能狠得下心,就直接带着那女子远走高飞,让那女子怀孕生子,大伯大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到时候急的只会是大伯大婶而已。如今江清远采用这样的方式,即使大伯大婶妥协,那女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隐患无数。

“只是来看看而已。”江清弈笑笑,“否则交不了差。”

江清远也笑了,自己这个弟弟还是这么诚实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事有些可笑?”江清远自己摇摇头,他却觉得这样的幼稚可笑让自己满足,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可以让他有这种义无返顾的感觉,敢于和自己的父母作对,同时自己还能那么的开心。

江清弈摇头,“不是,是觉得你终于硬气了一回。”

江清远伸出手,与江清弈拳头对着拳头,属于男人之间的某种理解。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走了。”江清弈站起身。

江清远笑,点了下头,“谢谢,”谢谢理解,而不是像他父母那样,以为他简直是鬼迷心窍,“告诉他们,我不会妥协,我爱依琳,我答应过给她一个家,我就会做到。”

已经走到门口的江清弈停下脚步。

依琳?

他转过身,再次看向自己堂哥,“她叫什么?”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解释着,“能让你喜欢的女子一定非同寻常,想必名字也不一般。”

一个名字而已,哪里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苏依琳。”

苏依琳?

江清弈心中刚升上去的某个东西就那么重重的落了下来,是苏依琳,不是任依琳,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那么多,何况是同名不同姓的人。

但鬼使神差似的,他还是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想起了大婶刚才的嘱咐——清远不肯告诉我们那个女子的信息,你想办法让他说出来,从那边下手,总能让清远迷途知返,知道那些狐狸精没安好心,绝了那样的心,清远也就收心了。

他原本不打算掺合这些事,这会儿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哥,你被关了好几天,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吧?你这么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她难免不会多想…”

江清远想了想,确实如此,他那天拉着自己的母亲就走了,却没有来得及向她解释什么,她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清弈,恐怕得麻烦你一件事了…”
“我们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江清弈拿着所谓的苏依琳的住址下楼来。

江清远的母亲立即迎了上来,“怎么样?”

“抱歉,哥什么都没有说。”

左晓宁叹气,“那孩子这么倔做什么!哎…”

“大婶别太担心,哥迟早会明白你的苦心。”

左晓宁点点头。

江清弈又安抚了几句,准备离开时,才又开口,“大婶,你那天看到的女子长什么样子?我只是好奇而已,能让哥这么喜欢的女子,一定有些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一副狐狸精的样子。”说到这个,她都是气,“长头发,尖下巴,大眼睛…都不知道是不是整出来的…也不知道清远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江清远没有再多问什么。

他坐到他自己的车上,靠在座背上。

“江清弈,我要待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玩。”
“那不行,我不和女生玩。”
第二天,她剪掉了自己的头发,“现在可以让我和你一起玩了吧?就把我当成男人。”
“有叫任依琳这么女性化名字的男人?”
“还有叫翠花的男人呢!”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你寡陋寡闻。”
从那天起,谁都知道,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假小子,甚至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她其实是个女生。

3、第三页:沈代凝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放学的时候,前面一大群女生都在指指点点着前面的那个男生,她们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周承泽”这个名字,我抬头,看到的是一个背影。
他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单肩挎着包,身影清简,就连头发也是剪得很浅的细碎发,这样一身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特别的装扮,偏偏从背影似乎都能够得出结论,这是一个长相清俊的男生。
那时,我不会知道,这个人会和我有任何关系,或许,原本就没有关系。
虽然,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了“周承泽”的名字,从老师口中,从同学口中。在黄老师心中,周承泽是他心中的某种疼,无论我们班的数学平均分多么高,只要周承泽为五班拿到了数学这课目的全年级第一,就只能看着五班数学老师如何提及他的得意学生了。而在同学们口中,男生们通常是说“我靠,这套题这么难,五班的那一位竟然还能得这么高的分数,这次肯定被他拉远分数了”,而女生们喜欢讨论“我今天看到周承泽了”“周承泽换了新书包了,我也喜欢那个牌子,这次一定让我妈妈给我买”…无数种谈论,而我的想法竟然是这都和我没有关系。哪怕在很多时候,在看到公示栏上贴的全年级成绩排名,我也会暗自拿自己的成绩和那个所谓的第一名对比一下,自己到底差在哪里,好像他就是那一面能照出自己不足的镜子。
这个名字,在我心中,只是一个目标而已,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他的背影。回家的路上,我竟然幻想起了他的样子,无数次在同学口中听说过他是个长相帅气的少年,甚至有着极尽夸张的形容,说他不仅成绩优异长相过人,家世更是了得,简而言之,他就是完美一词的代名词。但我幻想不出他的样子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注意这个名字的,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会下意识的认真听起来。
今天,老师们提了三次那个名字,英语老师说阅读题周承泽是满分,以此鼓励我们在做阅读题时更认真。数学老师说我们班这次数学考试平均分又是年级第一,但别骄傲,因为年级第一我们一次都没拿到。物理老师则毫不掩饰对周承泽的欣赏,这次物理考了满分。
而同学们,今天也不知道提了那个名字多少次,许文乐(班上排名第一)今天被同学们围着加油,让他多多努力,下次成绩超过周承泽,也让我们老班高兴一次。
他们在说的时候,我竟然下意识的觉得,那怎么可能?
周承泽怎么会被超过?也许不止我这么想吧?
――――――――摘自沈西月日记本。

沈代凝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摸着手机,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她皱皱眉头,还是不太想起床,母亲每当这时候都会说她是懒病犯了。她坐起来,懒洋洋的开始换衣服,只要非工作时候,她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因为这种感觉很是美妙。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好吧,仅限于他来说稍微特殊一点,今天周六,是她到周家去看她女儿的日子。不久前,她和周承泽协议离婚,她三岁的女儿周小语跟周承泽,而她能在周末去看望她的女儿。

周小语,小名叫小雨,因为她生她的那天,天空就是下着绵绵的小雨,于是取了这个小名,而她懒得取名字,大名也就取了小雨的谐音,周小语的名字就是如此来的。她取名字,周家自然很是不满,而她自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她辛辛苦苦生的女儿,这辈子却只能跟随他们姓周,她取个名字怎么了?

她还记得她说那番话时,周承泽就坐在不远处,嘴角微微翘起,却又不像是笑的弧度。

她简单的收拾好了自己,就坐到梳妆台前化妆,这些年她养成了习惯,出门必化妆,虽然只是淡妆,却能够让她看上去精神气更足,她喜欢看自己青春洋溢的样子,好吧,虽然她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母亲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觉得自己正值青春年华,毕竟她也才二十三岁而已。

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才开始出门。

周家的别墅环境是相当的好,尤其是有几棵树听说都几百年了,那树她以前经常去看,树干非常粗壮,她甚至猜测着到底要多少人手牵着手才能够把那棵树围着,一直想找个机会做一做试验,可惜了,还没有做那个试验,她就已经从周家别墅出来了。这样的别墅,她还真没有看到过,太有古典韵味了,就像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这样的屋子,真正透出历史的韵味来,于是也与她格格不入了起来。

司机把她送到周家别墅门口,她下车,看到那看上去有些旧的巨大铁门,心里突然堵得慌。自从她和周承泽离婚后,再回到周家,她都有这种感觉,她很能够理解她自己,曾经可以大摇大摆进进出出的地方,如今还得站门口按着门铃,这样巨大的落差感,她要是没有感觉,那才不正常。

她按着门铃,不一会儿,老管家就走过来了。

老管家是个和气的人,以前每次都和和气气的喊她少夫人。老管家似乎往屋子里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含笑着看向沈代凝,“少夫人,小小姐不在家。”

沈代凝咧了下嘴角,也没有多问,转身就打算走。老管家想说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这老爷不喜欢这少夫人,以前就不喜欢,现在少夫人和少爷离婚了,老爷是更不愿意和这少夫人有任何接触了,老爷还让他对少夫人说少爷把小小姐带去游乐园了,要真那么说,这少夫人肯定得对少爷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