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沂哲眼中划过某些情绪,“你会包饺子?”
“那个又不难。”
他们收拾好一切后,便出了医院。江博远和李晴坐在由司机开来的车上,而江桑榆就坐在程沂哲的车上。
李晴对程沂哲很满意,在他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很热情的邀请他回家吃顿饭,以表感谢他来帮忙,程沂哲也没有推脱。
车里很安静,江桑榆微微打量了一下他,“你接下来会不会很忙?”
“怎么?”
“我联系了一所学校,想去那里送点东西,到时候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她抿了抿唇,虽然内心知道他应该不会拒绝,却还是有一点不安。
“什么时候?”他好安排时间。
“下一个月。会不会麻烦你?”
“不会。”他一边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边打量着她,一般女孩子总是喜欢将时间花费在化妆或者购物上,而她却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让他感到有些好奇,“为什么想着要去帮助别人?或者说是什么引发了你这么不求回报的去帮助别人呢?”
江桑榆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她的目光在不停往后退的杨树上扫了一圈,“有很多人都说我这样的行为很假,只是为了满足我内心的成就感,甚至骂我很虚伪。那你先告诉我,你觉得我这样不计后果的去帮助别人,是为了什么呢?”
程沂哲见她的表情沉重,话也变得斟酌,“也许,最初只是因为什么东西所触动,然后选择去做一件好事,然后在其中发现了自己在做这些事的过程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快乐。虽然表面上是在帮助别人,可是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让自己获得了快乐,这也是人生的一种追求。”他打量着她的表情,“我只说说自己的想法。”
她微微低头,眼中有着不曾出现过的一点湿润。
其实,他说得很对。
她为什么要去帮助别人呢?现在有那么多的人都以不惹麻烦为理念,而自己为何要去做那些麻烦的事。很久以前,也许她也是那些人的其中一个。在这个制度不健全,人心难测,大家只顾着去骂人家虚伪人家没有道德心却忘记了自己也是那样的人,微博上总有那么多那么多骂着谁谁谁又做错了什么,但遇到那样的事那些大骂着的人却选择袖手旁观,总有那么多的人只对别人有着要求。
她没有想过要做多好的人,一个国家是怎么样的就看它是如何对待孩子的,她希望让下一代做得更好,至少让他们不必为现实的冷血心寒,哪怕她只能温暖一个小朋友的心,那她也做了有意义的事。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才准备讲述那放在心上好久好久的事,“你也清楚,我们大学的时候大一大二都会开团会。每次都会是一些无聊的选题,或者党的什么周年,什么共青团如何如何发展,一些□什么的内容,都是要把那些领导人夸得天花乱坠。”
程沂哲自然也清楚,虽然他去参加团会的次数少得可怜,“是挺无聊的,每次都是那些无趣的内容。但校团委还会来检查,搞得跟上高中差不多,还要管这管那。”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唯一一次去参加团会是因为班长强烈要求,那次院里的副主任来亲自检查团会情况,没有去参加团会的人会被记下直接记入档案。
想到那些,她也觉得有趣,可也挺难受,“我最后一次去参加团会的时候,看到黑板上写着的主题是‘生命只有一次’,那次团会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没有同学上去念着那些冗长无聊的网上找的资料,也没有人在那里说些无聊的课题或者游戏。心理委员只是让我们看一个视频,看完这个视频直接就结束了那次团会。可那个视频,却改变了我很多的想法,甚至会影响我一生。”
“讲的是什么?”她的表情明显的沉重,所以他能想到视频的内容带给她多么大的震撼。
“《天堂的忏悔》,世界上有那么一群人,身高异于常人却抵不住一次摔跤而只能躺在病床上,也有着因基因问题而长满胡子异于同龄学生的小朋友,有着因为连体只能一起生活却只能爬行的姐妹,有着死亡率接近百分之一百的艾滋病人每天都担心着死亡。这个世界上,也许每天都在发生着悲剧,也许是车祸,也许是空难,也许是列车事故,又或者是政治野心家发动的战争,可受苦的却总是那些百姓和孩子。这个视频给我很大的冲击,它让我看到有那么悲剧的人,有那么多的灾难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核泄漏,海啸,地震,甚至是被车无数次碾压却无人帮助。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应该是平等的,不是因为攀比,不为了每天讲述八卦而存在,不为了娱乐而努力消耗自己的岁月。而更多的人每天是K歌、打游戏、背后议论他人、打骂他人,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人生。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拥有着很多人不曾拥有着的财富,稳定、平安、健康,却还是只能让自己碌碌无为,这样的自己没有半分意义。我希望我的人生是有意义的,哪怕我不能做到视频中的那些伟大的人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价值,但我希望我可以多为别人做点事。”她的眼中有些湿润,“我喜欢做这个视频的作者说的一句话‘我们总是把灾难想成别人的事,就像遇难者从不曾想到自己的遭遇一样’。他说很多人都说他做这个视频没有什么意义,最多唤起国人三分钟的热情,但这些人哪怕在看过这个视频只做了一件好事,而他的人生不再做过别的好事了,他也会感到欣慰。”
程沂哲叹了叹,“就是这个视频一直影响着你?”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每当我迷茫的时候我就会看这个视频,人总要去思考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不是一味按照别人给出的答案来生活。我想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生活的方向。”
程沂哲笑了笑,“因为你,这个视频也有着它的意义。”
“我希望更多人看到这个视频,哪怕不是为了去做好事,至少可以珍惜我们自己得到的财富,珍惜只有一次的生命。”
程沂哲的心突突的,“你真的很善良,很多人只会去想,却不一定会做。”
“多一个也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我只希望,我老去的时候不因我自己的人生而遗憾。”
“听得我有些惭愧了。”
她终于挤出笑意,“也不会,人生的意义也并不是去为别人做好事啊,只要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为社会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就好。就像你,管理那么大的公司,解决了很多正常人的需求,同时也让很多人得到了工作,提供了很多的岗位,让很多人有了还房贷的希望。这也是一种意义啊。”
“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更多的人都去帮助别人。”
“这个本来就要看不同的人是怎么想的,如果把帮助他人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那本身就是一种虚伪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不好吗?”她歪着头,“如果只是为着别人而活着,这样的人生也并不就是有意义,力所能及就好。”
她愿意付出很多去帮助别人,但不能要求别人都像她一样。
程沂哲点点头,他发现她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只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她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打算,也很理智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着别人没有的明确目标。
这样的她,好像让他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内心充满了欣喜。
他们在路过一个小区的时候,江桑榆突然让他停车。
程沂哲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把车停下了。
她给李晴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她要买点肉回来包饺子,今天就让她来大显身手。
挂了电话后,她才看着程沂哲,“就煮饺子给你吃吃看,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吹嘘自己。”
程沂哲嘴角一勾,也跟着她走进这个小区的超市,超市虽然不大,但还是应有尽有,而且环境很不错。
江桑榆去选肉,还要买韭菜,而程沂哲则随意的走了走。
超市里有一个专卖熟食的地方,有着新鲜出炉的包子,还有一些馒头之类的面食,也有用盒子装好的凉面。
他不自觉的拿起一盒凉面。
盒子是透明的,能清晰的看到用袋子装好的调料,红色的辣椒和醋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记得,白诺言就喜欢吃这酸酸甜甜的怪东西,还总在他面前说这凉面最好了,好吃又简单,买来就直接入口,多好啊。
只是看了看,江桑榆在另一边看他,“你在看什么?”
他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盒子,然后向江桑榆走去,“就随便看看。”
很顺手的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她站在他身边,心里暖暖的。
走到收银台,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率先付款了。
她跟在他身后,走出超市,“也不知道会不会买多了。”
他打量了一下手中提着的肉,“应该不会,实在不行,我就勉强多吃点。”
肉已经被碾碎了,看着白茫茫的一片。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奇怪的开口,“这肉会不会太肥了?”
“可是肉很瘦的话吃着会很干,而且容易咬不动。”
“这样啊,我不太懂。”
“你本来也不用懂这些。”她笑着,然后坐进他的车里。
在他也坐进车后,她从小镜子里看着他,他没有什么不好,也许,就他了吧。
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她没有感到勉强。
这样,应该很不错。

第三十五季

江家别墅并不大,但环境却相当的好,别墅里还有着一条人工湖,绿化面积也大,而屋子却显得有些小了。
而这屋子虽然不大,却充满着浓郁的温馨。
程沂哲坐在饭桌上,看着李晴指使着江博远做这做那,而江桑榆则负责包饺子煮饺子,而饭后的碗筷被江博远包了。
虽然只是一顿普通的饭,却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他从小就被视为接班人,无论什么都被要求得严苛。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爷爷一起住,那是一个严肃认真的老人,对他的管教也是严肃认真,他一生当中似乎也记不起那个老人有没有夸过自己。而和父母的关系似乎也有些淡,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欢声笑语,也是因为这样微妙的亲情,所以他才直接在外面住,偶尔才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
眼前的这一幕,说不羡慕,定是假的。
饭后,李晴便使眼色,让江桑榆带程沂哲出去走走。
别墅附近都种满一些很常见的花,但因为成片成片的开放,显得倒不普通了。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黄昏变得迷蒙,远处的夕阳发出别样的光彩,他看着脚边的这些花,“这些全都是你种的?”
“没事的时候就只好种些花花草草了,这样看起来,我还挺不学无术的。”
他忍不住笑了下,“这爱好不错,可以陶冶身心。”
没走几步,一阵清香传来,连心情都因此而愉悦。
她也闻到了,带着欣喜,“黄角兰又开了,真好。很香是不是?”
他点点头,“这树的叶子和黄角树挺像。”
“是挺像的,可黄角树不开花啊,这花开得多美。”她看了看,“还记得我们学校里面的那几颗黄角兰吗?每到花期的时候,总有一大群同学去摘那花朵,到最后黄角兰只在顶端才开花了。我每次回寝室的时候就想,这黄角兰的花是只可远看而不可亵玩了。”
他在学校的日子不太多,更没有注意过这些,这个时候也只是点点头。
她喜欢带香味的话,白色小颗粒般的桂花,纯白绽放的栀子花,小黄色点点的腊梅,闻着清香感到烦恼通通都会不见。
天色已经不晚,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应该要告辞了。
她觉察了他的动机,第一次这样叫着他的名字,“程沂哲。”
他转身看着她,她的表情很认真,这让他有些诧异了。
她慢慢的开口,“我现在还不想结婚,而且我认为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如果决定结婚,那一定是两个人通过长时间的考虑并且认定对方。所以,我们先从朋友开始,你愿意等待这样慢速度的我吗?”
程沂哲愣了几秒,才知道她所指,几乎没有考虑便点点头。
“谢谢。”
他轻轻蹙了蹙眉,总有一种他们之间有着无形距离的感觉,却偏偏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江桑榆送他出去,看着他将车开走后,才回去接受李晴和江博远的审判。
而这次,她没有觉得半点烦。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找出了这么多年程沂哲为她所画的画,这些画里的她摆着各种姿势,虽然画的功底比不上专业画家,但也可以看出他的用心。
她默默的看着这些画,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许,她应该跨出这一步。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白诺言最近一直有点烦躁,虽然汪檀说她烦躁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的口头禅是“我今天烦死了”,好像每天都被充斥在一个烦躁的环境中。她记得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平时总是不喜欢听课,总会反复的告诉自己,现在听了也没用,到了考试的时候也忘记了。而真正到了考试的时候,一天推一天,直到第二天就要考试了,才会很不甘心的看一下书,如果是第二天下午考试,还会安慰自己明天早上起来再看书。而到了第二天,又会很郁闷的看着那叠资料,为什么昨天不背完啊?
她总是喜欢把所有事推到一起,到了必须要完成的时候,总是没有耐心,喜欢马马虎虎的完成,只要速度不要质量。然后又因为自己做不好而各种烦躁,如此反复的反复,过着一天又一天。
她自己有好多好多的缺点,因为总是洗不干净衣服,所以她讨厌洗衣服。以前总是对自己说,要么找一个自己特别爱的男人,然后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他洗衣服。但这个估计有点难。
她一旦无聊的时候就会东想西想,反复的想过去发生的事,好像在复习往日的功课,可她如果真的那么爱学习,也不至于复读了,可她不太愿意告诉别人这个事实。她记得在某次和室友在操场上聊天的时候无意提及,上一届真的是神奇的一届学生,小学毕业遇到非典,初中毕业遇到百年一遇干旱,高中毕业遇到甲流,一路高歌猛进的拒绝着各种军训,成为最特殊的一届。当时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生笑着说,一定要远离上一届的那些学长学姐以及那些复读的人,免得被诅咒,她当时说不出什么感觉了。
她对过去的记忆一向很深刻,不管是在乎还是不在乎的人,她还能记得自己小学的那个同桌男生,当时吵过几次。在初中的时候,看到那个男生还在操场踢足球,她很坏心的想那么矮踢什么踢。
如果她的记忆力能像她回忆过往那般深刻,她的人生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太过迷茫了,在一阵恐慌之后,又告诉自己过一天是一天吧,永远不要去想明天会发生什么,它一定会来到自己面前,那就不要去失望也不要去期待。
而现在,她实在是无聊得烦了,连想的东西都木有了,只好向程沂哲走过去。
他一直对着电脑,不时皱皱眉头,不时捏捏下巴,歪着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向不喜欢情绪外露,讨厌被人看透的感觉,这一点算他们的共识。
她都坐了那么久了,这人还是把她给当成透明人。她得给自己找点存在感,被人这样忽略,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承认自己在内心有点犯贱,总想做出点什么事,来证明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存在。比如很久以前,室友从家中回学校总会带着一些吃的特产,她就总是会多要一点,好像这多得到的东西就证明了她的与众不同,虽然她明明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室友。看看她多矛盾,想要和别人永远有着与众不同的待遇,哪怕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
她走到程沂哲面前,看着他正在看着某个视频。
很巧,真的是刚巧,视频上采用的是对比的方式,突出富人和穷人,有着一排豪车路过去迎接新娘。这一幕,和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新闻多相像,于是很不厚道,她笑了下。
程沂哲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没作声。
她总喜欢穿着无袖的裙子,裙摆很短,恰好遮住大腿,她喜欢这凉凉的感觉,更喜欢露出自己洁白的腿。此刻,她滑嫩的小手将程沂哲的胳膊环住,下巴抵在他有些刺皮肤的头发上,发质太好的人,会伤人啊。
“笑什么?”程沂哲伸出手,捏住她环着的小手,像玩玩具似的轻轻揉捏着。
“我在笑我看到的一则新闻,讲很多大明星结婚时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在那新闻下面有着很多留言,甚至口气很一致的问,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帮助一下穷人,弄个婚礼就浪费这么多钱。”她嘴角扬起一丝笑,“这么多人都那么圣母,别人的钱哪怕是烧了也不关他们的事,用得着这些人在那里评论?人家有钱,为什么不做点自己享受的事,凭什么有钱就得捐给穷人?我不是说有钱就不该捐,而是给不给是有钱人的自由,旁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程沂哲嘴角扬起一丝笑,“你是在嘲笑做这个视频的人?”
她看了一部分内容,即使有些认可,也在他的笑中无限的排斥,“人的意义是什么?帮助了别人获得了夸奖,为国家作出了贡献然后名垂千古?这些有什么意思。即使你付出了再多,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字,获得别人心中的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去做自己喜欢并且不伤害他人的事,就行了。对自己有那么多要求做什么。我在贴吧看到很多人对骂,大意是某本小说说是污蔑了大汉的英雄,导致了很多人不认炎黄当祖先。我当时就笑了,发那个帖子的人是多么的精力充沛,并以为自己多爱国啊。像我只承认我自己是我妈的子,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孙,炎黄是谁老娘不认识,那是历史教科书给出的人物。我也没有必要去为了个历史人物就去闹谁谁谁。你看吧,好多人都夸中国历史怎么怎么悠久,怎么怎么伟大,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阐释这个国家多么的伟大。那些口号不用别人给,这个国家伟大不伟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提供给我们稳定的环境,健康的食物,优质的奶粉。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全世界最强大又有什么意思?”
程沂哲很不可思议的看她,“你想法一向这么的有深度?”
她看了看天花板,“我一向关注我们社会最本质的问题。”
他忍住笑,“其实我是想说,你看问题是不是老偏题。”
她抿了抿唇,有着被人说中事实的不爽。她高中写作文的时候,分数一向不怎么高,但后来一次挺高分。她就去嘲笑另一个写作文总是不错,但喜欢偏题的男生。只是她刚嘲笑完,那语文老师就对她笑着开口,“白诺言,你这次终于没有偏题了。改你作文最纠结,写得很好,但总是偏题,都不知道给什么分好。”
“我哪里偏题了?”
程沂哲指着那个视频,“教导的是你应该如何对待你自己的人生,没去让你无限延伸的表达社会的各种不满。而且,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反感并且恶意中伤那些有钱人。也并非只是羡慕嫉妒恨,而是国内的很多富豪,他们的财富不是靠着自身的劳动创造,是靠着一些投机取巧占取了社会财富,这样一夜暴富自然让人不平。”他看着有些恍惚的她,“和你说也说不明白。”
“我…”她顿了顿,“只是想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想过要变成伟大的人。我所想的就是能玩,玩自己喜欢的一切事物。总是要去想什么有意义,人活着到底累不累啊。我觉得最有意义的人有是吃了睡睡了吃,没钱的时候有钱用,想穿漂亮衣服的时候可以随时买。”
“你就这点出息。”
白诺言庆幸自己手指甲长,很坏心在他脖子上划了一条红痕,“我就这点出息。”
程沂哲抓着她的手指,就放进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疼得她发抖。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个女明星说的话,那个女明星说希望人生都是平平凡凡,不希望自己有出自传的资格,因为但凡能出自传的人,人生必定像过山车那般,起伏跌宕,她只希望自己的人生简简单单,不足以出自传。很多人因为太过平凡而向往着波涛汹涌,却也有着人只追求细水长流。
在她心中,真正的生活真正的意义大概就是能经历平淡的人生了。
何必去想有没有意义,这个世界本不是对与错的划分线,一天开心了,那就很好。
她看非诚勿扰的时候,看孟非说话,就在想到老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人会因为自己一生都乖巧而后悔。
想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太出格,一切都好说。
她伸手用鼠标将视频关掉,“有什么好看的,跟说教似的。是不是嫌弃读书的时候老师上政治课的时间太少了,现在来复习下功课?”
程沂哲看着她还有着自己淡淡牙印的指尖,“你难道不是在对我说教?”
她又将鼠标移了移,直接将电脑给关了,然后将身体移动到他面前,“我好不好看?”
程沂哲一手捏住下巴,看着她透明的裙摆。半响,才伸出手,捏住她胸前因贴身而显现的突起,轻轻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