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琳记住了那些夸她漂亮的人,因为他们夸奖的词语竟然非常雷同——和你姐姐一样漂亮。
沈慕琳:这到底是夸我,还是在贬低我姐姐?
沈慕琳偷偷的看了眼沈慕诗的方向,这个姐姐艳丽高贵,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她最多只能够得到一句娇俏可人罢了。
“哥,嫂子,我去爸妈那边了。”
沈慕宸略微诧异的看了眼这个妹妹,刚才是她死活不肯和小西一起,现在怎么又主动要去小西身边了?
沈慕琳没等回答,悄悄的向自己爸妈还有小西靠近,她十分想知道,这些人夸奖小西时,会是用的什么词,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然后沈慕琳十分的失望,在爸妈把小西介绍出来后,大家都十分好奇,原来这就是沈家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女儿,还问沈轶和庄雅晴,是不是因为小西太漂亮了,怕追求者太多,于是把她藏在家里。
在沈慕琳走过去后,来宾们的夸奖又变成了羡慕沈轶和庄雅晴不仅拥有沈慕宸这个优秀儿子,还能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沈慕琳打量着沈慕西今天的装扮,长发披肩,只简单的勾了两端少量发丝在后面梳了个漂亮的以发为本的花朵造型,头发上便没有了别的装饰,至于脸上的妆容则十分的淡雅,仿佛素面朝天,耳朵上坠着两颗小小的纯玉耳钉,和脖子上的玉坠子明显是一套,穿的则是一件渐变的蓝色长裙,裙摆逶迤,让人瞬间就联想到蓝天白云还有大海。
沈慕琳在心底一叹,自己真不该过来,这么一对比,自己那点娇俏是不是也要打折扣?光看在场那些年轻男士看向小西那目光,就知道今天小西的出场有多么吸引人了,也是,这种纯真的美恰好是这个圈子最为难得的东西。
慕西用手指勾了勾沈慕琳的手指,并冲沈慕琳眨眨眼睛。
沈慕琳秒懂,立即对慕西做了一个“看我的”的眼神,然后看向庄雅晴:“妈妈,小西的鞋子鞋跟比较高,她很少穿高跟鞋,有点不适应,我先带她过去休息休息。”
庄雅晴看了眼自己小女儿:“鞋子不合适吗?”
慕西摇摇头:“没有,只是站得有点累。”
“那你带你妹妹去休息吧,不准丢下她自己去玩。”庄雅晴这话就是对着沈慕琳说的了。
沈慕琳连连点头,带着沈慕西赶紧离开,走远了后,才学着自己母亲刚才的话:“不准丢下她自己去玩…还玩,她当我几岁,又当你几岁啊!”
“在爸爸妈妈眼中,我们再大都是他们眼中不懂事的孩子呀!”慕西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时代的宴会,自然很感兴趣。
仔细算起来,这个时代的宴会和大盛朝的名门贵女举办的宴会差不多,只是这个时代的人比较直接,宴会一般和生日婚礼相关,而大盛朝的女子则需要各种名目,比如菊花宴品蟹宴,用这样的名目掩饰她们举办宴会真正的目的,但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一样的挂着面具寒暄说笑。
沈慕琳生无可恋的看着慕西:“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吐槽一下妈妈吗?”
慕西微笑的看着沈慕琳:“不能。”
沈慕琳深呼吸一口气:“如果你不是我亲妹妹,我一定要和你绝交,一定。”
“那我就死缠着你,让你舍不得绝交。”
沈慕琳:“…”
慕西对宴会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沈慕琳一开始还带着她各种观赏,然后就很不耐烦了,再加上一直有男士上前搭讪,让沈慕琳心烦气乱。
慕西看了看沈慕琳:“姐姐你有事就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你放心,妈妈不会知道。”
沈慕琳是早想走人了,但又不太放心:“如果有人对你上心了,来搭讪,你又不懂拒绝怎么办?”
“姐,你和妈妈一定是真母女,都当我是三岁小孩。”
这还被怼上了,沈慕琳目瞪口呆,随即放心的去找顾明潇和杨若兰了,她们才是同类人啊,站在一起,沈慕琳觉得自己都美了几分。
顾明潇看着沈慕西的方向:“那是谁?好眼熟。”
沈慕琳:“我妹妹,亲妹妹,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顾明潇和杨若兰:“…”
顾明潇和杨若兰:你自己高兴就好。
三人针对这个像和不像的问题,进入了深切的讨论中。
慕西则在品尝着糕点,味道很美味,但里面的甜味太突出了,而不像大盛朝的糕点,更注重水果本身的甜味,更加的爽口。
她还想继续观赏,但上前搭讪的人实在太多,拒绝了几位邀请她跳舞的男士后,她便不再独自游走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样的场面虽然很有趣,但她也知晓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对方完全把自己当做了可以捕猎到手的猎物。
她趁着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今天的绝对主角李莫延和沈慕诗跳第一支舞上,转身走向大厅的后门,从窄窄的通道走过去,能从玻璃窗前看到窗外的景色,长明市迎来了第一场雪,白色的颗粒飘飘扬扬,而室内的她却只穿着一条长裙,一窗之隔,如同隔了两个世界,一个冰冷切骨,一个温暖如春。
今天向她搭讪的男子中不乏优秀的男士,比如那位温定轩,从他温和的眼神中,她似乎明白了沈慕琳上次冲她发脾气的原因了。
而她在想的却又是另外的事,如果她上一世不是安和公主,而是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平时接触了更多的男子,她或许就不会对宋嘉誉一见钟情了,但这也不过是幻想罢了,否则她为何没有对别人一见钟情,偏偏是这个男人呢?
一窗之隔,像两个世界,但她又何尝不是从一个世界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的灏儿还好吗,卿儿好吗…
还有那个叫宋嘉誉的男人,他是否会为自己的死感到伤心难过?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如果宋嘉誉离开的话,自己大概会很难过。人是复杂的动物,一开始的她能够做到很果断的要他的命,后来的她,还能够如此吗?
在宋丞相做出决定前的那一夜,她一夜未睡,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做出最重要的决定了,与此同时,她也做好了准备。
如果宋丞相不愿意花费代价把宋嘉誉从大牢里捞出来,那她不介意给那些朝臣看点新鲜的东西,就拿宋丞相一家开刀,拿宋嘉誉当她安和公主面向众人第一步的开幕式,影卫已经安排妥当,纵然宋嘉誉武力值强又如何,那就用十个对付一个,十个不行就二十个,而皇室最大的保障可没那么无用。
宋嘉誉一旦出事,宋丞相别的儿子就金贵了,暗卫再将其控制,就可以让宋丞相尝尝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来搞笑,一个家族是否有希望,常常以其子嗣来判断,皇家是因此被判断气数将尽,人人都想在即将到来的大乱时大展身手,于此招兵买马或者联姻抱团,但这些人都没有想过,皇家的人再无用,也可对付他们的子嗣,明着不行还可以来暗的。
春月曾问她:“如果丞相他…”
“那就动手。”
那般的果决,让春月都愣了愣,她还以为公主她…
最终宋丞相还是不愿放弃这个儿子,于是走向了另一个发展。
回忆种种,如同历历在目,她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痛苦和悲伤,仿佛看了一场拍得极好的电影,她沉浸在了那个角色当中,体验到了那样的情绪而已。
她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寒风渗进,她却没有感觉到冷,竟是直直的走了出去。
白雪轻轻飘下,她踩在略微湿漉漉的地面上,伸手去接着雪,却始终接不到,落在手上已成为小小的水点。
其实,她从未觉得自己失败,也不会承认自己失败过,比起那些小小的失败,她的成功更能让她满足,也将那些失败全然碾压,只在某个夜深人静时,才会去品尝那些未能得到的圆满。
比如她在落雪时玩雪,母妃觉得她失了公主的威仪,而不是担心她会不会冷;比如那个爱慕她的男子,在泥足深陷时,斩断一切念想结婚生子;比如她的驸马,想着另一个女人。
她在这一刻,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才能够如此放松心情的品尝着自己那些失败,品尝着那些不完美。
她仿佛一个喝醉酒的人,不管不顾了,在雪中翩翩起舞,跳的是沁芳楼头牌无忧姑娘成名的一支舞,堂堂公主,那一生都不可能会跳这样一支舞,那代表着卑微和讨好,而她永远不可能去讨好别人。
但她第一次看到那一支舞时,就对自己说——我跳得比她好。
可是她永远都不可能会跳那样一支舞。
但现在,她可以舞给自己看,品味着自己不敢面对的人生,酸涩或者苦味,都自己品尝。
无忧姑娘一舞倾城,彻底奠定了在沁芳楼的地位,她在雪中忘我的跳舞,为着那个永远不能跳这样一支舞的自己。裙摆飞扬,发丝翩然,脚步微动,像是夜空下,微雪里一个不真实的精灵。
然而一支舞未尽,就被人打断。
她迷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还未从另一个状态中走出来,然后她笑着,扑进了苏嘉誉的怀里。
如果你没有因为我的死而感到难过和痛苦,那我也原谅你,因为我也曾真心想杀了你,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因为局势,后来,则是因为私心,注定是让自己伤心的人,不如死了干脆。
苏嘉誉脱下自己外套,裹在她身上,刚想说什么时,传来了脚步声,他拉着慕西直接走到假山背后。
慕西愣愣的看着他,理智慢慢的回归,对上他不认同和不解的眼神时,轻声张口:“很美。”
苏嘉誉奇怪自己竟然能够听懂她的意思,这雪很美,这极致的冷暖很美,甚至是在寒风中的感受很美…
苏嘉誉按住她的肩膀,从缝隙里看出去,看到了追出来的人——孟古昇。
孟古昇疑惑的上前查看了一下,又向前走了走,似乎不懂为何没有看到苏嘉誉的身影。
在孟古昇离去时,苏嘉誉神色阴沉。
慕西还紧紧的贴在他身前,她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下:“好看吗,我跳舞。”
苏嘉誉拧着眉头,脸色更为难看:“你都在做什么?穿高跟鞋,还跳舞,在这么冷的天…”
慕西轻轻抬了下下巴,嘴唇却碰到他的下巴,在下巴处张嘴,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苏嘉誉全身僵直,浑身血液都如同被瞬间结冰,身体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双手想要推开她,手伸到了一半,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慕西用舌头舔了一下,做了收尾:“你怕什么?”
…
安和公主邀请无忧姑娘进宫为她和驸马跳舞,跳的就是那一支让无忧姑娘彻底成名的“蓦然回首”。
无忧姑娘舞技了得,那一支舞被她跳出万种风情,一举一动都展现了不同的美。
安和公主看向驸马:“驸马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觉得无忧姑娘跳得不够好?”
宋嘉誉自然没有回答。
安和公主笑了笑:“我也觉得她跳得不好,我觉得我比她跳得好,你信吗?”
宋嘉誉猛的看向她。
“需要我跳给你看吗?”
宋嘉誉起身,直接离开。
“宋嘉誉,你怕什么?”
…
永明二十年,盛明帝大婚当日,安和公主宣布颐养天年,从此不问朝政,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安和公主彻底放权的标志,却不知那天就是安和公主的忌日。
第四十二章
沈慕诗和李莫延跳了开场舞惊艳四座后便缓缓退场,沈慕诗要去整理仪容,李莫延自然陪同,沈慕诗也是服了他,这么粘着也不嫌腻,但不得不说,他这般表现,她心里也觉得美滋滋,如此行为下,离两看相厌似乎还远得很。
沈慕诗在屋子里换了一套衣服,再补妆和整理发型,让发型与刚换的这套服饰风格形成统一,并且与刚才那套衣服呈现出来的味道截然相反,她很期待看到宾客们惊艳的目光。
沈慕诗在换上一对耳环后,转过身看着站在窗边的李莫延:“在看什么?”
不得不说,李莫延站在窗边,窗外就是飘飘落雪,竟有一种美男入画的景象,无端的让他变得有魅力了几分。
李莫延嘴角勾起,眼中兴味很浓:“你这个妹妹…有些邪门。”
沈慕诗也不由得挑挑眉。
邪门?真是一个新鲜词。
当沈慕诗走过去后,简直气炸,什么邪门不邪门,她只看到她的妹妹就穿着那么条单薄的裙子在雪中跳舞,心口一跳,恨不得立即去把小西给拉进来。
就在沈慕诗准备做些什么事,苏嘉誉出现了。
李莫延表情玩味,沈慕诗嘴唇紧抿,几分钟后,她拉了拉李莫延的手臂:“该下去了。”
李莫延摸摸自己下巴:“她好像和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太一样。”
雪中跳舞?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是别有所图,看吧,不就吸引来了她要吸引的人?
沈慕诗瞪了李莫延一眼。
…
前尘往事与今世是非奇异的纠缠在一起,仿佛命定的纠结再重复,让她竟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现在又是谁,是那个爱而不得的公主,还是一个简简单单上学的大学生而已,可是那个公主明明就对那些只追求爱情的女人充满了轻视,那个简简单单的大学生又怎么会愿意遇上这么复杂的过往…
她究竟在哪里,她究竟又是谁?
慕西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她做了一件让苏嘉誉十分意外的事,她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然后在他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品尝到血腥味,她着迷似的舔了舔,仿佛一个美女吸血鬼,偏偏她模样清纯无比,这种外貌与行为的天差地别形成极致的邪魅。
苏嘉誉皱着眉头:“你究竟怎么了?”
“我怎么了?”她低低的自言自语。
苏嘉誉不管她如今的状态,直接去拉她,她穿着如此单薄,肯定不能在这里久待。慕西并不配合,甚至用脚狠狠的踩了他一下,高跟鞋的威力让苏嘉誉顿了一下,她推开他就想跑,苏嘉誉自然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禁锢着她,将她拖到屋子里面。
我怎么了,我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躺在地上女子,她的身上和地上都沾满了血,她的心慌乱又紧张,仿佛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她看到那个人是她自己。
安和公主,真的死了,而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仿佛某种临界点,时间一致,于是让她感觉到了更多东西,也看到了更多的内容,两个世界奇怪的在她脑海重合在一起,属于安和公主的一切变得无比的清晰。
她死了吗?
原来她真的死了?
但如果今天才是那个临界点,那她就应该今天才从大盛朝来到这里,为何她却是在一个多月前才到来?
她脑子晕晕乎乎,眼前的一切竟然看不太清楚,身体直接软下来。苏嘉誉扶起她,直接将她抱起来,穿过走道后,与赶过来的沈慕诗正好撞上。
沈慕诗大惊失色,快步走过来。
“你妹妹似乎不太舒服,先找个房间让她休息一下。”苏嘉誉皱着眉头看了眼怀里的人。
沈慕诗也反应过来,这会儿肯定不能直接把小西抱出去,否则那么多人看到像什么样子,还可能引起不好的误会。
沈慕诗落落大方道:“那就麻烦你了。”
到了酒店楼上的房间,在苏嘉誉把慕西放下后,沈慕诗直接送人,当着苏嘉誉的面,将门关上,然后才坐到床边,先是摸摸慕西的额头,似乎并没有发烧,也不太像生病的模样。
沈慕诗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不由得脸色阴沉,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小西对苏嘉誉有了感觉?有这样的想法似乎也不奇怪,她就知道某些女性会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有很特别的感情,若非对方做出天怒人怨的事,轻易不得离开。
但小西的那一支舞…
沈慕诗很不愿意相信自己妹妹会是那种故意设计这些的人,但这会儿,她也无法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西睁开眼睛,看到是沈慕诗,伸出手,抓住沈慕诗的手:“姐。”
“嗯,姐姐在这里,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姐,你可以陪我睡一会儿吗?”
“好。”
沈慕诗安抚的躺在慕西身边,慕西靠在她怀里,仿佛在寻找一个最佳的温暖源泉。
沈慕诗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的把手伸到小西脸上,摸到一片湿润,不由得深深的叹一口气。
慕西紧紧闭着眼睛,但那些过往,还是不肯离去,不肯放过她。
高贵妃看着摔在地上哭泣的女儿,满脸都是无奈:“你哭什么哭,自己不知道爬起来?还以为你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公主,你父皇现在有儿子了,你一点都不金贵了。”
“你说,你有什么用?你干嘛要投胎到我肚子里来?”
“如果我生的是个儿子多好,我还用受夏妃那个贱人的气?这些都是因为你。”
…
“你是我的女儿,就得听我的。就得提拔我们高家,这也是为了你好,只有高家好了,你才会好。”
“呵呵,你连我都不听了。我怀上你时就该一包药解决了你,你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安和公主,好大的口气,我就看你有什么好下场。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尊敬的人,你会有报应,报应!”
…
然后是她的父皇,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父皇真的很喜欢自己,会抱自己,会笑着和自己聊天,后来这一切都变了,属于她的一切,通通都变成了她弟弟。
盛和帝:“小西,你发誓,在我面前发誓,你要尽你可能辅助你炎儿称帝。”
她跪在自己父皇面前:“好,我发誓,我会尽我所能辅助炎儿称帝。”
盛和帝:“用你的性命发誓。”
“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让炎儿坐上那个位置。”
“如若做不到,不得好死,后世永无宁日。”
慕西咬着自己嘴唇:“如若做不到,不得好死,后世永无宁日。”
盛和帝终于笑了起来:“好,现在我把影卫和暗卫正式交给你,但你要记住,炎儿正式登基为帝时,他们才真正属于你。”
“好。”
影卫和暗卫,那是盛和帝最后的牌,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用过这张牌,甚至还设计过几次自导自演的刺杀,以让众人相信,皇室的影卫和暗卫都在上一任国君那里失传了,让众人以为,就因为没能继承这王牌,盛和帝才懦弱如此。
盛和帝:“你是我女儿,是皇家的公主,你就该为皇室做一切牺牲,哪怕是你的性命。”
慕西看着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有些想问他,她该为皇室做一切牺牲,那么炎儿就该什么都不付出的获得一切?
后来,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个世界上,谁能够不付出一定代价就获得一切呢?
慕炎用那样忧伤的眼神看着她:“姐,我不想当皇帝,你去告诉父皇,我根本不会当皇帝,也当不好皇帝,你去告诉父皇啊!”
慕西摇头。
慕炎:“你不去,那我去。”
“如果你去了,父皇会以为是我教唆的你,你想我被骂,那就去吧!”
…
盛和帝去世,慕炎登基。
慕炎拉着慕西的手几乎快哭了:“姐,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慕西不得不帮慕炎处理好一切棘手事,让慕炎顺利登基。
“姐姐,我不会做这个…你帮我吧!”
“姐姐,我根本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
“姐姐,他们都说你心狠手辣,你真的就是那样的人吗?你怎么会这么残忍?”
“你根本都不关心我,是不是?你一直在想我死,我死以后,你才能够名正言顺的拿下一切权利。我要活着,让你无法如意。”
“慕西,安和公主…你告诉我,我的病,是不是经过了你的手?你还我健康,把我健康的身体还给我。”
慕西看着几乎癫狂的慕炎,笑了笑,既然他想知道真相,那她就让他睁大眼睛看看。
夏妃为了争宠,吃禁药,逼着太医保下这一胎,使得慕炎从出生开始就带着隐疾,活不了多久,更无法拥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