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见过我这辈子怕过谁吗?”莫霆琛笑得极为嚣张,那种蔑视一切的狂妄,和钟励炎倒是出奇的相似。
林深听他这么一说,便知只要是莫霆琛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阻止得了,于是,他只得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朝着甄惜离去的方向,暗自哀悼:丫头,你自求多福吧!
一场以打赌为由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但说是结束,又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
这次的酒会,主要是为了庆祝莫氏集团开创50周年,以及莫氏集团的周年项目开启仪式。
鉴于莫老爷子的面子,不少在A市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都被作为此次的邀请嘉宾,来到了现场。
而剪彩嘉宾更是来头不小的元盛集团总裁——钟励炎。
众所周知,钟励炎的厉害之处,并不仅仅在于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元盛集团,还有他那背景雄厚的家庭。他的父母皆是中央数一数二的政治决策人,随便一声令下,就能让A市抖三抖。
其实,凭借着他父母的权势,他完全不必在外受苦,为了公司忙里忙外,甚至是在公司开创初期,他居然连父母的一分钱都没花过,就这么将元盛集团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转变为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他的经历,曾不止一次为人津津乐道,作为不少二世祖学习的楷模。
此刻的甄惜,站立在原地,看着那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笑容,作为剪彩嘉宾上台的钟励炎,竟是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之感。
她发觉,自己仿佛越来越看不清台上的那个男人了,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她却感觉仿佛与他相隔了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而此刻,甜美依偎在他身旁,协助他剪彩的,便是元盛集团一手打造出来的国际巨星——尹雪黎。
甄惜曾不止一次在电视里看到过有关于尹雪黎的采访,在那些有她的节目里,这个女人始终保持着浅淡的笑容,犹如一支寒梅,空谷幽兰,即使是置身于最浑浊的娱乐圈,也仿佛能够永远坚守着那份她固有的做人原则,让人不得不佩服。
与早上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一同联想,甄惜不难发现:或许元盛集团员工嘴里所指的那个尹小姐,就是台上这个笑容甜美,不论走到哪里,都拥有着绝佳气场的女人了吧。
瞥了眼尹雪黎,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地自嘲一笑,可心中又不免有些释然了——不论是哪个男人,在她和尹雪黎之间,都会选择后者,那么,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总有一天,钟励炎定会感觉乏味,不再对她充满兴趣,而她也能因此解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两全其美?
甄惜本是垂着脑袋,孤零零地站立在会场的一角,可谁知,她刚欲抬起的视线,便被一个男人牢牢地挡住了,那架势仿佛在说:嗨,我们又见面了!
甄惜一想到这个男人刚才的恶劣行径,几乎是抬腿就走。
莫霆琛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厚,胆子大,什么都敢做,果不其然,只见他邪魅一笑,扯住甄惜的胳膊,便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中。
甄惜又急又气,但碍于这种场面,她也不便大声喧哗,只得低声警告道,“我不管你是谁,光凭你对女士这么不尊重的态度来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放手!”
站在台上的钟励炎本是不经意地向甄惜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却是当即神色一滞,眉心不由自主地蹙起,唇角紧抿,颇有种山洪即将爆发的危险之感……
许是察觉到钟励炎的异样,站在他身边的尹雪黎用着手肘轻轻碰了下他,便凑近他耳边,提醒道,“励炎,该你剪了。”
闻声,钟励炎这才回过神来,握着手中那纯金打造的剪刀,完成了剪彩仪式。
他刚想跃下台,走向甄惜,奈何一群记者蜂拥而至,将他围的水泄不通,只得耐着性子,言简意赅地回答着这些记者的问题。
而另一头,甄惜正在拼命地挣扎扭动,试图挣脱莫霆琛的桎梏。
”听说你是钟励炎的女人?他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解风情的无趣之人。言情她的脸庞,或”莫霆探偏着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不过,你可以考虑看看,干脆跟着我得了。”他的问话就和他做人的态度一般,轻挑至极,引起了甄惜更深层次的反感。
第9章 发怒
甄惜抬头,望向莫霆琛的眼里,满是讽刺,“你真以为自己是人民币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钟励炎就算有一万个不好,但他起码有一点比你强,那就是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骚扰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还是甄惜头一次在陌生人的面前为钟励炎说话,她的眼神中带着小女人固有的坚定与执着,就如同一张细密的网,牢牢地拽住了身前男人所有的目光。
趁他失神的瞬间,甄惜右手肘猛然发力,狠狠地撞击在他的胸口,疼得他捂着胸口,低咒了一声,“!”。
仿佛还嫌不够解气,甄惜长达11厘米的高跟鞋尖,就这么死死地踩在了莫霆琛的右脚上,他哀嚎一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抱着右脚,差点就因为重心不稳,而连带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那模样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滑稽与狼狈。
甄惜见状,情不自禁地捂嘴偷笑,趁乱迅速逃跑,一溜烟,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待到莫霆琛的疼痛劲儿终于缓过来时,再抬眸,那个胆子大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女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霆琛这会儿反倒是不急了,望着酒会的某一角,目光如炬,意味不明地笑道,“甄惜,我们来日方长!”
——
酒会仍旧没有结束,被一群人包围住的钟励炎,正在尽可能地躲避记者们的纠缠。
从甄惜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身形挺拔俊逸,侧脸线条犹如雕刻,每一笔都恰当好处地展现了上帝的完美杰作。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他的言语不多,但又直指中心,遇到了他不想回答,或是极为厌恶的话题时,他耳边的虎爪会轻微跳动,眉心自然蹙起,但那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一闪而逝,不细心观察,你根本就无法准确地捕捉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男人的心,太深太沉,即使是两人有过那般亲密无间的时刻,甄惜都仍旧无法看清他眼中那闪耀的光芒,究竟名之为什么。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心,竟是在这一刻,出奇的平静。
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钟励炎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交杂着说不清的复杂——就好似一个人明明心中有着太多的话,想要询问,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就好似一个人压抑了太多的怒气,竟是在看到了对方的那一秒,心却出奇的踏实了下来……
甄惜当然不懂他为何会用着这样的眼神睇着她,就仿佛在这之前,她又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事,让他强忍着所有的怒气,但最终还是在看清了她的身影后,繁杂的心也随之而静了下来。
采访结束后,钟励炎大踏步地朝着甄惜走来,他甚至连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接受访问的尹雪黎,都给全然遗忘了,就这么眼神坚定,透露着无比的执着,三步并作两步地在甄惜面前站定了……
尹雪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一双美眸,就这么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前一秒还陪伴在自己身边,被众人称之为男才女貌,天造一对的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抛弃了她,朝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方向走去。
甄惜刚想询问钟励炎是不是酒会结束,可以回去了,就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道,将她整个人都带离了地面,直接绕到了酒会后院的偏僻一角。
这时,会场的嘉宾三三两两都走得差不多了,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怪异离去的举动。
在后院站定后,甄惜的眉心一拧,下意识地质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她实在是不懂,她已经乖乖听他的话,不仅陪着他出席了这个无聊透顶的酒会,还差一点被陌生男人给非礼,就算这些她都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个男人现在又是在发什么疯,一定要这么粗鲁地对待女人,才能彰显他那特有的男性魅力吗?
“你说我要干什么?”
钟励炎脸部的线条僵硬,冻结如冰,一股股寒气,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甄惜忍不住瑟缩一下,咬住了下唇,刚欲反驳的语言,竟是在他那吃人的眼神中,被吓得有些不敢噤声了。
尹雪黎本是出于好奇,一直跟着两人来到了酒会后院,她也想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究竟和钟励炎之间是什么关系,可是,当她看到钟励炎那从来都是淡然自若的脸上,渲染着滔天的怒火时,她才惊叹地发觉——原来,他真的还有平静,沉默,冷淡以外的表情。
见甄惜不回话,水汪汪的大眼,就这么巴巴地望着他,那感觉就如同是一种无声的控诉,比她扯着嗓子反驳,比她甩着手臂挣扎,比她恶狠狠地咒骂他,都要来得更具感染力。
钟励炎不可避免地被她那清亮的眼神给怔住了,握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放柔了力道……
许是见他脸上的怒气终于有所缓和了,甄惜这才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赌气似地将头偏到了一边,闷闷地道,“钟励炎,你有钱,有权,有势,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而我,只是一个渺小,普通,甚至每一天都在努力为着生活,为着那一丁点微薄的薪水在奋斗的小女人,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我在这里诚心地向你道歉。只是,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这种三天两头找我麻烦,莫名其妙对我发火的性子,我真心受不了!”
她终究还是爆发了,这些话,她酝酿了许久,但都因为太多太多的原因,而每每提起勇气,想要开口,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可是今日,在看到了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是如何仗着自身的优势,将其他人作为玩物,肆意侮辱,伤害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那是一种极深极浓的疲惫之感,迫使她极端地渴望自由,渴望彻底斩断他们之间这不正常的关系……
钟励炎紧握的双拳,一根根青筋凸起,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了心头的怒气,压低着嗓音,只回了一句,“跟我回去。”
她本以为,他会歇斯底里地向她发火,甚至是当众让她难堪,又或者是他有着千万种让她生不如死的办法,可如今,他却只是平静到令人心惊地向她伸出了手,道了一句——跟我回去。
他根本就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他一次次的逼迫,沦为了被他包养的女人。
可就在此时此刻,当她那探寻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时,他竟是连半点的情感波动都没有,就好像理所应当——她就该跟着他回去那般,平静到让她所有的反抗,都犹如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那样无力,绝望……
这感觉就如同一个人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向另一个人摊牌,而对方仅仅只是轻蔑一笑,就将他所有的勇气,都扼杀在了摇篮里。
而钟励炎亦是如此,他根本就不认为甄惜有那个胆量离开他,因此,她刚才那长篇大论的一段,就这样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此刻,他的眼睛黑亮,如同一个无底洞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随之吸进去,他伸出来的右手,一根根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笔直,伸展在她的眼前,几乎是一动不动,完全不像她,每次遇到他时,双手都会莫名的颤抖。
她终究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他宽大的手掌里,那一刻,只有尹雪黎清楚地捕捉到了,钟励炎唇角边,那扬起的微不可见的弧度。
——
两人上车后,静谧的空间里,所弥漫的全是那若有似无的窒息感,甄惜即使是努力忽视身旁那个男人的气息,也仍旧是能够感觉到他那清冽的气息,正是无处不在地笼罩着她的整个身躯。
犹豫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开口打破这个僵局,但是,很明显的是,甄惜并没有意识到身旁那个男人的侧脸仍旧僵硬,正验证着他还在生气的事实。
“钟先生,今晚……我可不可以早点回家?”她试探性地开口,只引来了他一个极为轻蔑的白眼。
她锲而不舍,”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回家太晚,我爸爸和妹妹已经对我起疑了,你也不想让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吧?毕竟,我们如今的关系,的确是有些见不得人,不是吗?"甄惜的这句话中,含带着过多的自嘲,但钟励炎却完全没有感受到狂跳的太阳穴,脸色沉了又沉,逼视着她,道,”见不得人?向我控诉,没有把你放在我女朋友,或是老婆的这个位置上吗呵……这,,',他只是按住么说,你是在
第10章 反扑
甄惜显然是没有料到钟励炎会突然间这么问,她倒是从来没奢望过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什么人,不论是女朋友还是老婆,她都对此不屑一顾,但被他如此端到台面上来说,却犹如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那种感觉与羞辱无异,就仿佛他在耻笑她——天生就只配做那被人包养的情妇,守着一份见不得光的感情,郁郁寡欢一辈子。
她浑身僵硬,梗着脖子望向眼前的男人,翕动嘴角,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嘲讽,不知是在嘲讽着钟励炎毒舌,还是在嘲讽着自己的渺小,徒留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许是不习惯平时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突然间如此安静,安静到令他感到莫名的恐慌,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地脱离他的掌控……
甄惜也不说话,只是学着钟励炎每次刁难她时,固有的表情——她那浓黑的眼珠,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一直盯着,直到这个男人头皮发麻,第一次不明就里地败下阵来,将头偏向了一边,心不在焉地注视着车窗外的风景,握拳捂嘴,轻咳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那莫名加快的心跳。
“该说的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钟励炎本已不再期待她的回答,谁知,她清甜的嗓音,缓缓飘来,回荡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徒添了几分苦涩。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她仍旧还是刚才的动作,就连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半丝的变化,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改变,甚至有些不受他控制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也是他厌恶透顶的糟糕感受!
心中一阵憋闷,他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给我乖乖坐好,今晚就别指望着回家了!”
“为……为什么?”她的脸色骤然大变,拽住钟励炎的袖口,便质问道,“你不是说过不留宿吗?”
“我是说过。但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眉眼轻抬,十足的慵懒,仿佛此刻的甄惜才是她最为熟悉的模样,彻底赶走了他心底里最后的那丝不安与莫名的烦躁,“既然规矩是我定的,我也有权修改,不是吗?”
甄惜背脊发凉,整个人向后仰倒,那模样任凭谁看了,都会莫名的心疼,可钟励炎却是拽住了她的胳膊,就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圈在了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根,暧昧吐气,“知道你今天哪里做错了吗?”
“在你眼里,我做什么不是错?”她轻嗤一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显然是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么任由着他双手紧拴在她的腰间,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搂抱住她。
“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说对了你今日错在哪里,我或许可以考虑看看,让你早点回家。”
他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甄惜几乎是顿时间就来了兴致,绞尽脑汁地想着,然后挤牙膏似地回答,“……嗯,我……错在不该到处乱跑,应该站在你离开的地方等你。”
“嗯。”钟励炎下巴抵着甄惜的头顶,轻哼了一声,示意她答对了。
甄惜眼睛里刚升起的光芒,便被他的下一句话彻底毁灭了,“你只答对了一半,接着说。”
她窝在他的怀里,只想着如何回答对这个问题,好早些回答,完全忽略了两人此刻那亲昵的姿态,就犹如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引人无限遐想,就连平时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司机老李,也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多看了几眼。
“……嗯……我……我不该太紧张,扫了你的兴?”
他摇头。
“……嗯……我不该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穿了你不喜欢的衣服?”尼玛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站不住脚了!
他继续摇头。
她实在是没法,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哪儿又做错了,惹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只得试探性地开口,“那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钟励炎大手一捞,将甄惜整个人换成了侧坐在他的大腿上,单手捧着她的脸,他的脸色黑沉的厉害,跳跃着星星点点余留的怒气,“那个男人是谁?”
纠结了他这么久的问题,他终于问出了口,却并不觉有多么的轻松,仿佛下一刻,只要甄惜稍微一个不小心,给了他一个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冲动得想将她掐死。
甄惜想了许久,仍旧是没弄懂他问话中的意思,澄清的眼神,坦荡到极致地迎视着他的目光,疑惑地反问,“什么男人?”
钟励炎漆黑的眼,犹如探照灯一般地扫视在她的身上,不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辨别出她话语中的真假。
最终,她的眼神无异,坦荡如常,钟励炎这才缓和了面部的表情,沉声道,“就是那个抱着你的男人。”
甄惜眼神一闪,双目圆瞪,脱口而出,“你看见了?”
钟励炎误以为甄惜此刻的表情名之为惊慌,他气急,磨砂着她的脖颈,仿佛她下一秒的答案如果是他不满意的,他便会收紧十指,活活地掐死这个女人。
平复了许久,他才吐出了这么一个反问,“你觉得呢?”
此刻,甄惜内心中的怒气并不比他少,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里跳跃的火光,听着她一字一顿地反驳,“钟励炎,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陌生男人非礼,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是看好戏,还是巴不得我被一群男人给糟蹋了?啊?你说啊?”
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爆粗口,骂得他一愣一愣的,显然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她是被那个男人非礼的。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僵局。
开着车的老李都不由地替甄惜捏了把冷汗,心道:恐怕,这个世上敢这么当着他老板的面,劈头盖脸骂他的,她还是第一人吧?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谁知,结果却是钟励炎完全忽视了她的骂声,眉心微微蹙起,问了一句毫无重点的话,“你是被非礼的?”
甄惜显然是被钟励炎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给惊了一下,转过脸再看向他时,只剩下一片滔天的怒火,“不然呢?你别告诉我,你以为是我故意勾引他的!”
这样的结果,比他见死不救,任由其他人去羞辱伤害她,更让她无地自容,彻底将她的自尊心踩在了脚底。
钟励炎闻声后的沉默不语,令甄惜心头猛然一痛,咬着下唇,她不顾一切地甩开了他的手,朝着他怒吼,“停车!我要下车!”
钟励炎按住她激动扭动的身子,呵斥道,“你发什么疯?这是在高速公路上!”
甄惜的情绪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她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吼道,“我不管!我就要下车!我现在就要下车!我真是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和你这个变态多呆一秒!”
“甄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所说的话。”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太阳穴旁的青筋,正在猛烈地跳动,而那正是他压抑怒气时的具体表现,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甄惜又岂会不明白?
就连她刚刚当众爆粗口,将他乱骂了一通,他都不曾暴怒如此刻这种地步,可现在,他却是因为甄惜的一句“我再也不想和你这个变态多呆一秒”而彻底爆发了……
甄惜倒是被他此刻的表情给惊得愣住了,所有的反抗,就这么彻底地静止了下来……
她既不愿妥协,也不敢大着胆子,继续顶撞这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男人,只得选择沉默。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她赌气似地将头偏到了一边,窗外流光溢彩的街道,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
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不再言语,只是那双黑眸不斜视,也仍旧如芒在背。言情,紧紧地盯住她,迫使她即使是目或过了半晌,边停车让她走。他低醇浑厚的嗓音自她的身后响起,”老李,待会儿过了高速,就靠
第11章 情起
甄惜一怔,眼神微闪,双眼由于惊诧而瞪大,她猛然回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他仍旧不动声色,而她则是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什么叫做最基本的尊重。”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你误会我勾引陌生男人,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不尊重,我又凭什么给你好脸色看?将心比心,如果你遇到了一个时时刻刻都在践踏你自尊的人,你能够忍受得了和他单独相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