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她只是不想联系我们两人而已。”
“你什么意思?”甄惜蹙眉,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这又关她什么事?替她们俩做红娘,牵线搭桥,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赔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拒绝她的理由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甄惜背脊一僵,瞪大双眼,一个荒唐的答案,就这么破土而出,但她仍旧梗着脖子,自欺欺人地摇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可能的,不会的,甄惜,你一定是想多了,林凡怎么可能会……对你……
可结果却是,林凡头一次坚定且郑重地对着甄惜道了一声,“是,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了你。所以,这些年,她仍旧和徐磊有联系,却惟独没有和我们两人说过一句话。”
“可你刚刚不是说我的工作近况,都是陈娇告诉徐磊的吗?既然如此,就证明她一直都在关注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这个朋友啊!”甄惜仍旧垂死挣扎,死都不敢相信,她就是因为这么狗血的原因,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那是我瞎编的,其实……是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你。”反正表白的话都已经说出了口,他也就豁出去了。
甄惜颓然地退后了几步,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陈娇和她从高中到大学,那样肆无忌惮欢笑的日子,她有多么地在乎自己的亲人,就会有多么的在意陈娇这个朋友,她并不是一个容易交心的人,因此,她的朋友也不多,关系好的更是少之又少,像陈娇这样的,甚至是连肖玲都无法取代,毕竟,陈娇才是陪着她从青涩岁月一路走来,见证了她所有喜怒哀乐的好朋友,不然,她也不会顶着心底里那么多的不情不愿,去为她递情书了。
可如今,她却是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这个朋友,还是以这么可笑的方式,她又该如何接受?
在她怔忡的同时,林凡趁热打铁,“甄惜,我从很早起就开始喜欢你了,你说我是因为虚荣,习惯享受被人仰望,宁愿看着陈娇默默为我付出了那么多,都不肯一开始就说清楚这一切,那都是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近你了,我只想把你拉入我的朋友圈里,可是我没想到的是,结果会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不受控制,伤了陈娇的心,也因此而影响了你们之间的友谊。我……我只能说声抱歉。”
吸了口气,甄惜在抬眸时,眼底里只剩下一片清明,“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让开,我要走了。”
别说她对林凡从头到尾都只有单纯的友谊,就算他真的痴情下跪,她都不可能会接受一个伤了她朋友的心,利用她最好的朋友来接近他的人。
或许,爱情里本无对错,但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上来看,她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么居心叵测的开始。
“今天我既然把话说明白了,就不可能会放弃,甄惜,我只想要一个答案,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有没有一丁点……对我动过心?”
她刚准备冷笑一声回绝林凡,便听到一声男人的轻笑,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而那个声音的主人,正一步步朝着他们两人走来,惊得她连回答都忘了,就这么傻傻地站立在原地,张着嘴,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够肥了吧?快来给我鼓鼓掌
猜猜看,现在朝着两人走过来的男人是谁?关于林学长的事情,并不是一个突兀的内容,而是一个铺垫与伏笔,这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但与爱情无关,这里只是顺带提到他,放心,他不会很难缠,他是那种很识大体的人,不像莫霆深那样死皮赖脸,也不会因此而缠上甄惜,你们现在看到的内容,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自己校园时代的感情努力,还有,我也想借此让你们了解了解甄惜的大学生活,过后乃们就会知道这一连串的人物,都有着什么关联7。
第32章
莫霆琛朝着两人一步步走来,嗓音里发出的笑声,怎么听怎么令人膈应。
“我还真看不出来,不仅仅是元盛集团的钟总和你牵扯不断,今个儿又让我发现了这么个小白脸和你不清不楚,甄惜啊甄惜,你说说看,你到底勾引了多少有钱的主儿,还是说是个男人你都要?”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林凡由于惊诧,并未意识到甄惜的动作,于是,她轻而易举就甩开了林凡的桎梏,一步步站定在莫霆琛的身边,“莫霆琛,我最后再说一遍,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跑去莫氏求你,就算要赔偿你五个亿,那也是我们公司的事情,与我无关,大不了我辞职,拍拍屁股走人,你说我没良心也好,说我自私也好,但我又为何要装作圣母,为了一个和我无亲无故,甚至是处处欺压我的小公司和自己过不去,偏生要去求你呢?”
甄惜这句话其实说的没多大底气,在她看来,只要一天还未还完父亲欠的债,她就一天不能因为冲动而丢掉工作,再加上肖玲也在景旺,公司倒了,肖玲自然就失业了,她那个女人平时大手大脚惯了,若是没了工作,就等于要了她的“半条命”,让她往后的人生都无法肆意“血拼”了,她不能为了自己所谓的一时之气,而置朋友于不顾,而今,她只是故意这么说,想从气势上压倒莫霆琛,让他放弃用这么无聊且卑鄙的手段来威胁她。
莫霆琛倒是没能看出甄惜的心虚,但他这个人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没有理由因为甄惜的一两句话半途而废,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只管结果,过程并不重要,甄小姐,如果你想用你所有在乎的东西来换取你这所谓的自尊与傲骨,那你大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从方才的轻快响亮,变为了此刻的低沉沙哑,含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意味。
林凡站立在一边,并未搞清楚状况,但他是个男人,见到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欺负了,理当上前,替甄惜说话,“这位先生,男人欺负女人总归是不好的,更何况是像你以这么卑劣的方式呢?”
“哦?那该像你这样在大街上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才算是君子所为?我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甄小姐已经拒绝了你,是你一直拉着她不放的吧?”
林凡面上一僵,话到嘴边,又被莫霆琛给堵了回去。
甄惜见林凡好歹都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心微微软了软,便道了一声,“这事与他无关,你别把所有的人都牵扯进来。”
“这么说,甄小姐是心疼了?呵呵……你说说看,如果我把今日你在这里和他所做的一切,告诉了钟总,他会有什么反应?”
甄惜只是微怔几秒后,便稳定了心神,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何惧别人乱说?
“嘴长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是,莫霆琛,你好歹也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偏偏要和我一个弱女子过不去,不觉得有辱了你这身份吗?”
莫霆琛闻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异常讥讽,“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着我说这种会有辱了身份的话,你不觉得好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当着我的面,把我跟佛一样供着,等我转了身,又说过我多少的坏话,恐怕连你们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吧?反正我这个人,在大众的心中早就是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身份形象这东西,我早就不在乎了!”
他只知道,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没钱的就是个屁!
甄惜见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就懒得再费唇舌与他争辩些什么了。
于是,她默默转身,迈开步子,就欲离开。
莫霆琛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她离开,“甄小姐,你若是不想让我一直这么缠着你也行,只要和我赌一场,赌赢了,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兴致来了,天王老子都拦不住。
甄惜背脊一僵,听到这个提议,要说她不心动那是假的,能因为赌一场而彻底甩开这个变态的男人,她又何乐而不为,况且,莫霆琛并未说她如果输了,又有什么惩罚,不是么?
深吸了一口气,甄惜转头,定定地望着身后的莫霆琛,“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这次再耍赖,那可真是连狗都不如了!”
狗还知道摇尾乞怜,你却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肯认账!
莫霆琛一听自己被比作了狗,刚欲爆发的怒气,就被林凡的话给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我做证人,他不敢耍赖。”
“!”莫霆琛忍不住就低咒了一声。
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他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莫霆琛何时这么窝火过?每次遇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能被她气得个半死!
“好,我们赌赛马,一局两胜,如何?你是女人,我可以先让你一圈。”莫霆琛嘴边挂着狂妄的笑容,赛马可是他的强项,甚至比塞车更令他得心应手,他就不信这个女人还有这种能耐赢了她。
甄惜咬着下唇,失神了几秒,再抬头时,眼底里只剩下一片清明,“你确定要赌这个?”
她的问话模凌两可,让人猜不出用意。
莫霆琛以为她是害怕了,忙是接口道,“怎么?你不敢?”
甄惜眼角轻抬,似笑非笑,眼中那璀璨的光芒甚至令莫霆琛有一瞬间的失神,“你、输、定、了!”
就这么几个字,仿佛已经预示了结局……
林凡也跟着扯唇一笑,别的他不知道,但关于赛马,他又岂会不知?甄惜可是代表过他们大学参赛,并且年年取得市级以上赛马比赛的金奖得主。
关于赛马,或许连甄惜自己都不知,她究竟是哪里来的天赋,只记得小时候一家人去过马场,那时候的她才六岁,可就是骑上马背后,便怎么都不愿下来了,甄军国看着她那么喜欢,干脆找了个相熟的老师来教她,刚开始那个老师也只是看着和甄军国关系较好,也就免费带着她去马场了,可谁知,教着教着,这女娃的技术竟是越来越好,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莫霆琛即使是听到了甄惜口气中的狂妄与自信,也不可能会临时打退堂鼓,于是,他几步向前,与之对视,“这个星期五,皇家赛马场,我在那里恭候甄小姐的大驾。”
说罢,莫霆琛便离去了,他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出现究竟给对方添了多少的火气。
被莫霆琛这么一搅和,林凡倒是从刚刚的冲动里,彻底冷静了下来,咳了几声,才略带抱歉地道,“甄惜,你别介意,我刚刚的确是冲动了点。”
“学长,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有空就多联系联系娇娇吧。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她为何没有彻底斩断和徐磊的联系?因为,她还在意你,不好意思直接找你联系,只能从徐磊那里旁敲侧击到你的消息,她其实并不愿与我们彻底决裂,她只是在等待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你能主动联系她一回。或许,这些年,她一直不敢与我和你联系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仇恨你拒绝了她,而我……是你喜欢……的人,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们,你懂吗?”
她和陈娇从高中到大学这么多年,陈娇向来开朗大方,并不像是会因为一次表白的失败而迁怒所有的人,因此,当甄惜冷静下来时,竟是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她或许在等着林凡主动和她联系……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我答应你,我会主动和她联系,说清楚这件事,只是,我们……”林凡仍旧是垂死挣扎,并不愿就这么轻易放弃。
“我们不可能!”甄惜坚定且决绝地打断了他的话,“学长,你说你无法因为感动而接受一段感情,这一点,我十分赞同,我很感激这些年来你默默为我所做的这一切,但是……感情的事情,恕我无法给予你任何回应,只希望,等到你和娇娇的那个结彻底解开了,我们四个人,还能够如同从前那般要好。”
说完这句话,甄惜没等林凡回应,就迈开步子,离去了,徒留下林凡一人呆立在原地,久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
自从上次钟励炎到甄惜家里做了回客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时常进出甄家的大门。
来来去去,俨然是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半点的客气都没有。
只是他每回来都会偷偷带些上好的茅台,给甄军国解解馋,并且嘱咐他饮酒还是要适量,不宜过多。
几次三番下来,甄家除了甄惜以外,其他的两人早已习以为常,俨然是将他当做了一家人那么看待,尤其是甄昕的那一声“姐夫”,可谓是越叫越顺口,越叫越响亮。
更甚者,钟励炎去外地出差了一个星期,不仅是甄昕,就连甄军国也时常会好奇地询问甄惜,“咦,这段日子怎么没见到小钟过来?你们吵架了?小惜啊,你这脾气从小随我,倔得厉害,也只有小钟那种个性能受得了你,你偶尔发个脾气小吵小闹就算了,可千万别因此而影响了两人间的感情啊!”
一听这话,甄惜都不禁怀疑起来——这个家究竟还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的爸爸,还有妹妹,怎么全被钟励炎那个大骗子给迷了眼,几天不见,甚至比她都要急切想念了?
她怎么有种自己的爸爸和妹妹都被钟励炎给收买了的感觉?!作者有话要说:问个问题,大家是不是不太喜欢男配的戏份?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尽量让他少出来一点,然后钟先森这些天出去出差了,甄家人都很想念他呢,乃们呢?有木有想念钟先森?
第33章
一个星期后,钟励炎出差完,顺利回到A市,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父母——钟建恩与辛丽萍。
在钟励炎的眼里,爸爸妈妈这两个称呼,仿佛与他非常非常的遥远,世人皆知,他的父母是手握政权的大人物,可只有他自己明白,父母能够给予他的很少很少,少到只剩下每个月固定在他的账号里打钱,少到他小时候每次发烧感冒,除了宋妍会第一个赶到,他永远都不可能会见到自己父母的身影。
小时候,他一直都很羡慕其他同龄人,而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与父母一同去一次游乐园,可惜,他的父母总是太忙太忙,忙到一个月能够见上三次面都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了。
人就是这样,刚开始会很渴望一些自己所得不到的东西,可当你猛然发觉,这样的渴望永远都无法实现,绝望到一定程度时,反倒会麻木了,不再期待了,而这种感觉就是钟建恩与辛丽萍之于钟励炎的感受。
钟励炎不知今日到底是什么好日子,竟是让父母双双回了A市,并且还亲口向他保证,会在家里呆上至少三个月以上,对此,钟励炎不置一词。
于他而言,童年所逝去的那些父母亲情,如今即使是他们花再多的时间,费再多的精力,也无法弥补回来,更何况钟建恩与辛丽萍并没有表明这次之所以会突然跑回A市的真正原因,他也不敢胡乱猜测,以免再一次自作多情,到了最后还是要以失落告终。
几人刚下飞机,便迎来了一群接机的人员,挥动着手上的牌子,那模样可谓是壮观到与明星无异。
钟励炎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在心中冷嗤了一声: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儿,指不定哪一日就挥动着手里的这些牌子去接别人了。
一大群人接机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一大群逢迎拍马的人,叽叽喳喳不停,扰得钟励炎本就疲惫不堪的精神更差了。
他没有钟建恩和辛丽萍那么好的耐心,又或者是他们平日里听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这些话对于他们来说,都极其的受用,但钟励炎却偏偏相反,见不得这些虚伪的嘴脸。
他真的很后悔,为何在钟建恩打电话给他,让他顺路与他们一块回A市时,他并没有回绝。
不然,他现在或许早就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可以将甄惜抱在怀里,靠在她的肩上,舒服地歇上一会儿,也不用忍受这些聒噪的人声,扰得他不得安宁了。
于是,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捏着鼻梁,有些头疼地呵斥了一声,“够了!”
他这么突兀的一声呵斥,倒是吓傻了那么一群拍马屁的人,霎时间,一片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励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钟建恩浑厚的男音响起,那样疏离的态度,就仿佛他与钟励炎之间只是一对陌生人,并无任何的血缘关系。
钟励炎没有回话,掐着快要爆炸的太阳穴,靠在车背上假寐,索性也懒得去理这么一些人了。
辛丽萍见状,倒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柔和地询问了一句,“怎么?是最近工作累着了吗?”
钟励炎闻声,侧过脸,低低地应了一声,“我没事。”
车上另外的一群人,各个都是人精,见场合不对,也就默默闭了嘴,但他们的心中仍旧是有些怀疑:这三个人,真的是一家的吗?为何会疏离客套成这般?
——
三人回了家,钟励炎才算是彻彻底底知晓了钟建恩与辛丽萍此行的目的——他们果然不是单纯地要回家住上三个月,而是不知听到了外面那些人的什么闲言碎语,来找他套话,顺便时刻监督他的。
“励炎啊,这么久没见了,快让妈来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这话若是搁在十八岁以前的钟励炎身上,铁定会让他高兴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毕竟,这还证明自己的妈妈也不是完全不关心他的,可是如今,呵……他都已经长大成人,身高已经定了型,不会再生长了,辛丽萍再来这么一句,难道就不觉得有些不恰当了吗?
“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钟励炎好似猜透了父母的意思,也不躲不避地迎视着他们那探究的目光。
钟建恩一听这话,也不绕着弯子说些有的没的了,直接道,“我听人说,你最近和一个姓甄的女人走得比较近,而且还时不时地出入他们家?”
闻声,钟励炎心头一滞,怔忡数秒后,极快地掩饰住了内心的波动,似笑非笑地道,“是吗?哪个姓甄的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他故意反问钟建恩,说什么也不能将甄惜放在风口浪尖。
“励炎,你长大了,有很多话,我们都不适合再和你说了,但是有一点,你得明白,你的婚姻不仅仅是关乎你一个人的幸福,更是我们整个钟家的声誉问题,在我看来,尹小姐便不错,家世与我们相当,对你又痴情,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呵……究竟是助我一臂之力,还是助你一臂之力?”说到这里,钟励炎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里溢满了凄凉,“你们知道吗?已经三年了,三年你们都没有回过一次家,现在你们一回家就是要为了这种毁了我终身幸福的事情而逼迫我,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还是说,我真的只是你们光耀门楣的一个工具?”
“励炎,你听妈说,不是这样的。”辛丽萍自知有愧,毕竟是亲生儿子,做母亲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忍,“妈只是担心你被人骗了,那个女人底细不明,我和你爸早就派人去查了,她们家基本上是负债累累,甚至连她的母亲都是那种抛夫弃子的不堪之人,又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钟家?”
“抛夫弃子?呵……”钟励炎冷冷一笑,“妈,你不也是一样吗?除了抛弃爸以外,不也早就舍弃了我这个儿子吗?”
“励炎,你……”辛丽萍脸色惨白,哆嗦着上下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深知,自己作为母亲,并不合格,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的差劲。
但即便是如此,她的每个出发点总是好的,又有哪个母亲是不疼爱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不像话!钟励炎,这些年,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居然将那样不堪入目的女人与你妈妈相提并论?”
钟建恩火气上来,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今日,我就只有一句话——不论你们同意还是反对,都不可能支配我的婚姻,我只会和我爱的女人结婚!其他的免谈!你们刚下飞机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语毕,钟励炎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摔门而出。
一路飙车,他的心疼得厉害,他明明告诫自己,不该再对父母,再对亲情抱有任何的期望,但是今晚,父母的话,仍旧是令他不可避免地痛到了极致。
此刻,他只想飞奔到那个小女人的身边,紧紧地抱住她,在这个世上,仿佛只剩下她一人,能够抚平他所有的伤痛,让他安心,快乐。
抵达甄惜家门口时,他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并没有打算进门。
如今他的情绪不稳定,说不好就会被甄军国一眼看穿,从而询问他原因,再加上现在这个点的确是晚了,他也不好意思将甄惜的一家人都吵醒。
甄惜接到电话时,早已入睡,迷迷糊糊间接通电话,鼻音略重,嗓音带着些沙哑,“喂……”
“我回来了,就在你们家楼下。”
甄惜的思维模糊,正处于半睡半醒间,并未听清楚钟励炎的意思,对着电话“嗯嗯哦哦”了半天,这才理清了思绪,惊得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跑至窗边,掀开了窗帘的一角,一眼便望见了站在月光下,斜靠在车前,仰望着他们这一层楼的钟励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