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嫁 作者:绿妞妞
文案
钟励炎刚开始只是想征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最终,他却莫名其妙地娶了这个小女人,并且娶得甘之如饴。
一场盛世的婚嫁,换来了一生的宠辱与共。
一句话简介:这年头嫁得好才是王道!
PS:此文是披着虐文皮的温馨萌宠文。(亲们绝壁表被假象给蒙蔽了双眼啊!)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高干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甄惜,钟励炎 ┃ 配角:莫霆琛,尹雪黎,甄昕 ┃ 其它:
第1章 交易
夜,吞噬了所有的光,徒留下那令人绝望的黑,绵长而又难熬,像极了甄惜此刻的真实写照。
男人好整以暇地瞥了眼面前的女人,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中的军刀,彻底将甄惜视作了空气。
他明知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为何,但就是不点破,犹如最精明的猎人们,总会看着自己的猎物乖乖送上门来,一步步走进他所设下的陷阱里,无论如何拼命挣扎,最终却仍旧还是无法摆脱那可悲又可叹的下场。
而他所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征服一切,主宰世界的美妙快感。
甄惜紧握的双拳,青筋泛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了勇气,终究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了口,“钟先生,您之前所说的话还算数吗?”
被唤到“钟先生”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仍旧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窒息的空间里,含带着死寂般的沉默。
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但那双倔强而又明亮的大眼,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终于,男人抬眸,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弯刀,落在了甄惜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嗤笑了一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就算是死,你也不可能会找我帮忙,怎么?现在又想反悔了?”
她咬着下唇,不再出声,从没有哪一个时刻,会让她觉得所有的尊严与骨气,都被人一一踩在脚下,何止是心疼,她的每一寸灵魂,都在遭受着凌迟的煎熬。
就在她恨不得下一秒就转身逃跑的瞬间,男人薄唇开启,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声线,再次响起,仿若一颗颗钉子般,狠狠地钉在了她的心间。
“先进去洗干净了,再和我说话。”瞥了眼浴室,男人的暗示意味极为明显。
甄惜就算再怎么单纯,也听懂了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也是伴随着男人这一声清冷而又决绝的言语,甄惜颤抖着双手,迎视着男人那志在必得的目光,终究还是苦涩地笑了。
她从未想到,这个男人会用如此直白的语言来羞辱她的尊严,仿佛只要她洗干净了,乖乖躺在床上,任由他糟蹋,这才是她如今最为明智的选择。
拖拖沓沓了许久,甄惜才走向了那个比她家整个面积还要大出好几倍的浴室里。
进去后,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反锁住浴室的大门,当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嘲讽一笑,再过不久,她就要和门外的那个男人赤|裸相对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傻得可以呢?
而此刻,坐在床头的男人,一双冷眸漫不经心地盯着浴室门内勾勒出的那个模糊身影,扯了扯嘴角,极为讥讽地笑了。
这个女人,终究不过如此。她从前的自尊与骄傲,就好比那带刺儿的花,时不时地扎自己一下,而今,却是乖乖送上门来,任由他主宰她的命运。
现今,猎物在手,就好比猫捉老鼠的游戏,他的耐性好到令人惊叹,好到即使只是洗个澡,却被浴室门内的那个女孩,耗费了将近两三个小时,都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不耐的表情,更没有任何催促她的语言。
可越是这样死寂的沉默,就越是令甄惜惶恐不安,越是让她打开花洒的赤|裸身体,激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冷得她牙齿都在打着颤。
他就是这样,永远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君王模样,俯瞰着芸芸众生,恨得甄惜牙痒痒,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反驳,甚至是与之对抗。
里里外外,甄惜恨不得将自己洗掉一层皮,才肯罢休。
可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猛吸了一口气,套上了浴室里那早已准备好的干净睡衣。
呵……黑色吊带镂空丝绸睡衣,还真是恶趣味!甄惜不禁在心中嘲讽一笑,也不知是在嘲笑门外那个男人的变态,还是在嘲笑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还有心情去评判一个男人的审美观。
半晌后,她拉门,走出,站定,几乎一气呵成,生怕有半点的迟疑,自己就会后悔,就会转身逃走。
穿着那堪堪遮住臀部的性感睡衣,甄惜半是哆嗦,半是乞求地开口,“钟先生,我……您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所以,我也希望您能够……能够履行您的承诺。”
仿佛没有听到甄惜的乞求,男人轻抬眉眼,朝着甄惜勾了勾手指,“过来。”
这一刻,他不仅声音清冷,就连眼神也犹如冰冷的地窖,冻得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照着他的话,甄惜一步步向前,脚底下明明是柔软棉质的高级地毯,她却犹如走在针尖上那般,每多走一步,心就多被撕扯一分,疼得她无法喘息。
男人轻瞥了她一眼,拽住她的右手,就将她整个身子扯入了自己的怀里,双唇紧贴着她的耳畔,像极了耳鬓厮磨的亲昵,却没能让甄惜有半分心动的感觉,反而内心的恐惧更深了。
“后悔吗?”他的声音冷漠异常。
甄惜只记得,这是那夜她失去纯真前,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以至于许多年后,她都会这么反问着自己:是啊,她后悔吗?后悔就这样被一个男人包养了,靠着出卖,换回了他父亲的一条命。
最终,她只能可悲地牵动嘴角,无力地笑了,或许,不论时光如何倒流,她都无法逃离那宿命的安排……
那一晚,他的手粗粝宽大,所到之处,就如同一团浓浓的火焰,点燃了她身体里最深最深的恐惧与耻辱。
他仿佛就是天生的高手,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敏感点,故意辗转停留,逼迫她忍受不住呻|吟出口,才肯稍微仁慈地给予她一丝缓和的机会。
这样的触碰,若是换在两个相爱的情侣之间,或许还能称之为情趣,但对于此时此刻的甄惜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种煎熬……
他的唇很凉很凉,吻着她的时候,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味。
他的眼很黑很亮,在彻底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强迫着她睁开眼,摆正她的脑袋,让她的眼里只能倒映出他的身影,一下下的进出,狠而深,力道极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贯穿,将她的灵魂硬生生地劈成两半才肯罢休。
这个男人,就用着如此最最原始的动作,彻底占有了她,让她永远也无法忘怀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她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丝期待……
——
一场欢爱过后,甄惜随手捡起床边的丝质纯黑睡衣,裹住了自己光裸的身子,窗外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沿上,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扰得她莫名心烦。
回眸,她亮如星辰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侧脸深陷在被褥里,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表情依旧冷酷得令人心寒。
她的手指顺着男人微蹙的眉宇,一路向下,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瓣,最后停在了他那性感的喉结上,没有人发觉,在这一刻里,甄惜原本毫无表情的眼里,迸射出无以伦比的恨意,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秒,就如同流星划过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的,只要她用力,再用力一点,就能死死地扼住这个男人的咽喉,要了他的命……
她伸出的双手,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这一刻,她既兴奋,又害怕。
可谁知,就是在这么一刻,男人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眸,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甄惜显然没有料到床上的男人会突然间醒了,惊得双目圆瞪,手掌因为心虚而迅速撤回,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摆出了她惯有的无辜眼神。
“你在做什么?”
男人的眼神如冰,声音似霜,冻得甄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才整理好思绪,扯出了一丝笑容,回应了一声,“钟先生,时间已经到了,我只是想提醒您起床,您说过,不留宿这是您的规矩,现在刚好凌晨十二点,您该回去了。”
闻声,男人凉薄的唇角勾勒出一个似是讥讽,似是不屑的弧度,右手稍一用力,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仿佛只用了几秒的时间,他就穿戴整齐,西服上的纹路里,甚至没留下任何的褶皱。
他的这副模样,若是被其他的女人看了,保准会被他这堪称完美的面容所蛊惑了,但是,在甄惜的眼里看来,他这副模样,根本就是形象而又具体地体现了“衣冠禽兽”这四个大字。
倏地,他的右手收紧,死死地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仰望着他,水汪汪的眼里,倒映的全是他一人的身影,“记住,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别再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后果你承担不起!”
她的头抬得很高,一如他们两人初次相遇时的那般,他永远都是那个俯瞰众生的王者,而自己就犹如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只蝼蚁,在他的桎梏里,就算是求死,也是种奢求。
她的眼眶渐红,不知是因为他扣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太过用力,而弄疼了她,还是因为心底里那无穷无尽的挫败感,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
他猛地松手,改由捧住她的脸颊,不轻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不带任何情感的吻。
额头上那冰凉的触感,带着冻结人心的寒冷,促使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战栗……
接着,那冷如冰霜的警告,再次响起,“乖乖听话,等我电话。”
似是很满意甄惜在床边那颤抖的身子,和那被吓得不敢噤声的模样,男人长腿迈开,不做任何停顿地推门而去了……
男人走后,甄惜环抱住双臂,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无声而又凄凉地笑了。
她取名为甄惜,言情或她曾一直以为,父母给是代表在她日后的人生里,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将她视若珍宝般珍惜,却不想,她不仅此生都无望得到那所谓的”珍惜”,更是连幸福的边缘都无法触及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一一她遇到了他……
第2章 饭局
第二天,甄惜起得很早,准确的来说,是她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过,就这么睁着眼直到天明。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大床,陌生的气息,内心的恐惧,内心的压抑,内心的挣扎……这一切的一切无不促使着她华丽丽的失眠了。
钟励炎向来为人大方,就好比昨晚,她才刚答应了他的条件,卖身给了他,那个男人就将这栋别墅送给了她。
讽刺的是,说是送给她,可这里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人保持长期契约,她每每卖身的聚集点呢?
挥开了脑海里那杂乱的思绪,甄惜强撑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缓缓爬起。
对着镜子,她将头发高高竖起,扎成了一个马尾,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也显得更加年轻和阳光了。
刷完牙后,她撑着洗脸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俯身,她掬了把水,打湿了自己的脸,草草地拍了几下后,便随手扯过身旁的干毛巾,擦了擦脸。
一切收拾完毕后,她拎着包,吐了口长气,开门,走了出去。
还在路上,她便接到了妹妹甄昕的电话。
“姐,你去了哪里啊?昨天一晚上都没回,电话也不接,派出所那边的人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通知我们可以去接爸爸了。”
“嗯,我知道了。”甄惜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正在路上,大概十五分钟赶到,家里离派出所近,你先去那里等着,免得爸爸出来了也没人接他。”
甄昕握着听筒的手一紧,眉心皱起,多年的姐妹情深,让她不难发觉,此刻的甄惜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更加了解甄惜的性格,只要是她不想说的,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一样套不出半句话来。
欲言又止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追问,轻笑道,“好,那姐你自己也小心点,别太赶了,我和爸就在派出所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后,甄惜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她巴不得下一秒就飞到派出所门口,挽着爸爸的手,像从前那样撒娇,甚至自欺欺人地宽慰自己——你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爸爸他真的被放出来了,也不会因为故意伤人罪而被判刑,不是么?
离派出所门口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时,甄惜几乎是一瞬间就攫住了自己父亲微显佝偻的身影。
才短短的一个晚上,这样一个在她印象里,永远都是高大,伟岸的男人,却仿佛老了几十岁,让她的心疼得狠狠一抽。
甄军国常年伴有哮喘,再加上中年发福,各项不良指标也随之上升,身体自然是一年不如一年,甄惜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她昨晚没有去求钟励炎,让他救自己的爸爸一次,甄军国如今又会是什么样。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三个月前,甄军国碰到了一群骗子团伙,专挑中老年男女下手,先开始,他们会借机接近这些中老年人,和他们谈人生,谈理想,谈生意,谈吃喝,对于其他的事,他们绝口不提,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到他们的真正目的。
再然后,等几人混熟了以后,他们就会变着法子引诱这些中老年人去投资,甄军国本来对这些投资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冒,但奈何身边认识的人,一个个都吹嘘得天花乱坠,他也就动了心,拿了一笔小钱,试着去投资了一次,没想到,还真的让他赚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甜头后,就想着获得更多的回馈,于是,甄军国也就着了他们的道,投进去的钱越来越多,赚了三次之后,他一狠心,拿出了半辈子的积蓄,本想给两个女儿存够嫁妆钱,谁知,最后不仅亏得一分不剩,还因此而欠了一屁股的债。
事发后,甄军国越想越不对劲,更咽不下去心中的那口气,一冲动就跑去和那群人理论,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铁定是不会承认,甄军国吃了哑巴亏,当然不乐意,谁知,就这样一激动和对方打了起来,最后,还把其中的一个人给不小心打折了腿。
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受伤,不仅联合起来把甄军国给打了一顿,还恶人先告状地报了警,几人闹到了警察局后,对方声称要控告甄军国故意伤人罪,甄军国当然不肯就范,据理力争,结果又和对方起了冲突,警局的人无奈,就决定先将甄军国拘留起来,再做定夺。
于是,当这个可怕的消息传到了甄惜的耳中时,她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只得选择了去找钟励炎帮忙。
而这,就是此次事件的整个过程。
——
两个女儿从派出所接回了满脸颓废的甄军国,刚踏入家门的时候,甄惜的手机几乎是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甄惜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钟励炎昨晚所说的那句“乖乖听话,等我电话”,仿佛再一次传入了她的耳膜,震荡着她的心神。
“姐,你没事吧?”甄昕抬手,在甄惜的眼前晃了晃,试图让她回神。
“啊?什么?”
甄昕眼角轻抬,哭笑不得地指了指甄惜的包,“你的电话响了,怎么不接?”
甄惜表面上故作镇定,探入包里的双手却是不自觉地颤抖着,试了几次,才算是将手机拿稳了,看着屏幕上跳跃的人名,她拍着胸脯,长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个变态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甄惜公司的秦经理那特有的大嗓门便随之传来,“小惜,天上人间302号包间,你过来一趟。”
甄惜还处在云里雾里时,秦经理便“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对着电话低咒了一声,甄惜无奈地叹了一声,“爸,我们经理有事找我,我得去一趟,您今天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钱的事,就当买了个教训,至于您欠的债,我也会想办法帮您还上的,这些您都不用担心,只要您好好的,那就是我和妹妹最大的欣慰。”
甄昕一听这话,立即竖起了大拇指,拍着姐姐的马屁,“真不愧是我姐啊!”
甄军国听着女儿这窝心的话,哪还能反驳些什么,忙是冲着她摆了摆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有小昕陪着我就行了。”
——
甄惜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普通文员,说是文员,其实就跟革命砖块一样,哪里需要摆哪里,和打杂小妹没什么区别。
刚进公司的时候,她还充满了憧憬,可两年下来,她努力过,奋斗过,仍旧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文员。
如今,她对升职早已死了心,只盼着能够安安稳稳地拿着这份薪水,为这个家,为她的爸爸多分担一点。
至于她的妈妈,呵……那个为了名利,抛弃了父亲,远嫁到美国的女人,恐怕也早已忘记了她在国内还有两个女儿的事实了吧。
甄惜匆匆忙忙赶去了秦经理指定的地点,那里的饭局才刚开始。
“小惜啊,迟到的可要自罚三杯啊!”秦经理眼尖,甄惜刚来,就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在了就近的座位上。
一见到甄惜,他开心得眼睛都亮了,他正指望着他们部门唯一的美女,来给他撑撑场面呢。
甄惜因为急跑,脸上泛着红光,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本整齐绑起的马尾,现在也乱作了一团。
微微抬眸,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圆桌前,除了秦经理以外,皆是她不认识的人,并且全是男性,只是,不知为何中间空出了一个座位,摆好了碗筷,却没见其人。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秦经理解释道,“先和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即将和我们公司合作的元盛集团股东,那边空出的位置,就是元盛集团总裁的座位,他刚巧临时有事,会晚点到。”
元盛集团?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倏地,她灵光一闪,脸色惨白,僵硬着身子,木讷地抬头,硬着头皮,垂死挣扎一般地反问,“秦经理,元盛集团总裁的全名叫什么?”
秦经理一听,立马皱眉,“哎呀,你怎么连钟总都不认识,你平时不看电视的吗?”
钟总……呵……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两人刚提到钟励炎,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推门而入,身旁还跟着两名黑衣保镖。
甄惜几乎是同时间轻嗤一声,心道:这男人还真是变态至极,不仅手段卑鄙,树敌众多,连吃个饭都要带着保镖,生怕有人会就此找他寻仇。
钟励炎的眼皮,只轻微抬了一下,落在甄惜身上的视线,却犹如看着陌生人一般,冷漠得仿佛昨晚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人幻想出来的的噩梦。
秦经理见状,激动地扯着甄惜的手臂,疾声说道,“钟总来了,快快快!小惜,你其他人都可以不敬,钟总的这一杯,一定得满上啊!”
谁知,平常那个无论如何都不会忤逆领导意见的甄惜,对于秦经理所说的话竟是充耳未闻,双手搭在膝盖上,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样的尴尬,秦经理还是头一次遇上,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绷不住了,“甄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甄惜将头埋得更低,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闷闷地道了一声,“秦经理,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我先回去?”
的一把手秦立坤虽说算不上公司这样的待遇是白痴吗?但好歹也是一个部门的经理,被人当众拂了面子不说,,平时也习惯了别人的阿谈奉承,哪里受到过还编出了这么个整脚的借口来搪塞他,真当他他当即就怒了,涨红了脸,直接呵斥道,”这杯酒你今夭要是不给我喝完了,那你明夭也不必来上班了!"
第3章 逼迫
若是换做平常,甄惜还有可能据理力争,摆出一身傲骨,潇洒转身,但是一想到父亲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没还,她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赔着笑脸,强撑着站了起来。
她握住杯身的手,骨节泛白,一根根青筋凸起,咬着下唇,她沉默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一声,“钟总,这杯我敬您,预祝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愉快!”
钟励炎好整以暇地抬眸,黑如深潭的眼里,倒映出甄惜的身影——那含带着不甘、委屈、不耐、愤恨……的情绪,尽显他眼底。
从甄惜这个角度望过去,男人修长的十指,轻叩着桌面,泼墨般的眼里,渲染的全是漫不经心的懒散,合着这一室或明或暗的光亮,倾洒在他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性感。
只是,这男人的无耻作风,真是可惜了他这副好皮囊!
钟励炎当然猜不透甄惜此刻的内心变化,就连她自己也有些惊叹,自己究竟是何时培养出了这种本领——明明经历着悲惨到不能再悲惨的遭遇,却仍旧还有心情在心中腹诽这个男人所有的不是。
他不说话,只是微仰着头,眼睁睁地看着她由故作镇定,变为了脸颊涨红,连带着握着杯身的双手,也开始发颤了……
直到甄惜感觉,再这么端着酒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她的手就要废了的同时,那个男人才好似突然间良心发现一般,轻吐了一句让甄惜恨不得带着菜刀,杀到他家里去的回应,“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