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她父亲深刻意识到陆震川的丧心病狂,为了一己私利,杀人放火这些禽兽干的事他全做得出来,他怕告知隋念真相后,自己的女儿也会惨遭毒手。
因此,隋保国的自杀,除了高额负债无力偿还外,还有另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只有他死了,陆震川才会安心,而隋念与覃雪君才不会受到牵连。
他的死,是为了保全他的家人。
最终,隋保国对于这个项目的事仍旧只字未提,但又害怕隋念太过天真,轻信他人,便在遗书里点明三大家族里势力最为薄弱的肖家,用来警示她。
或许是老天爷都不忍她父亲死得那么不明不白,才给了她这个顺藤摸瓜的机会。
而今,一切水落石出,光是从胡智辉这恐慌不安的情绪里她便能断定:自己的猜想绝对没错!
隋念垂眸思索,对胡智辉那暴跳如雷的表情置若罔闻,男人气得浑身都在抖,“隋念,你究竟想干什么?”
“证据给我。”她朝他伸手。
“什么证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故作镇定。
“据我所知,律师想要打赢官司,除了本身的专业技巧外,收集证据也是取得成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不是吗?”
“你——”
“当初你得知了这么大一个秘密,不可能没留有证据。”她笃定地说。
他仍旧坚决否认,“我没有你所说的证据。隋小姐,我想你找错人了。”
他起身,快速迈开步子,就在他即将走出包间的那一刻,隋念缓缓道,“你当初宁愿支付高额违约金也要与陆氏解约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吗?”
他的脚步狠狠一滞,深吸口气,终是无能为力地低叹,“我还有家人,也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你。抱歉。”
“可你以为我们今天单独见面,陆震川那只老狐狸就不会因此起疑吗?你真的觉得连我都能猜到的事,陆震川那个老狐狸竟会完全不知?”
“你什么意思?”
“行,那我就直接问你好了。你当初那么突然就要与陆氏集团解约,为什么陆震川却是一点也不起疑?”
胡智辉呼吸一滞,绷直背脊道,“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我女儿病了,需要长期护理,我想一心陪在她身边。而且,我女儿当时的确病得很重。”
“你觉得陆震川真的全信了?”
胡智辉浑身一颤,仍旧胡乱扯着理由,自欺欺人道,“如果他不信,为何当初不像杀了那名员工一样,把我的死也制造成一场意外身亡?”
“一来,安钧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工地民工,高空作业时难免会产生意外,对陆震川而言,解决他远比解决你要简单得多;二来,陆氏已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如果再次爆出律师也意外身亡的事,群众不是傻子,两起事故加一起,多少也会令人起疑。陆震川为人谨慎,是不可能会做出这么蠢的事;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敢断定你的解约究竟是否与他猜想的这件事有关,因此,也不敢贸然行动。”
胡智辉吓得浑身都在抖,“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这一年来,我都在他的监控之中,但凡露出马脚,让他确定我的解约与员工意外身亡那件事有关,他就会……”
胡智辉想想就后怕。
隋念趁着他如今情绪极为不稳,趁热打铁道,“所以,你愿意与我合作了吗?”
顿了顿,她不疾不徐补充道,“你放心,只要你肯将手里的证据交给我,我可保你全家性命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肚子疼得太厉害,也不知这章的逻辑有没有问题,大家看懂了没?
我他妈都不知道寄几写了什么几把玩意儿哈哈哈哈。打死自己这个生理期就变辣鸡的作者!

☆、嫁入豪门的第三十四天

胡智辉僵硬着脖子转过脸,将信将疑地睇着她, “你……你确定可保我全家?”
“你觉得呢?”隋念反问。
胡智辉还在犹豫, 隋念一锤定音,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男人终是无奈扯唇,“我知道了,我回家一趟, 你等我一下。”
隋念深知, 胡智辉这是要回家取证据给她了。
其实, 一开始她也不确定胡智辉有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份证据, 不过是凭着她的推断在诈他, 没想到这个胡智辉也是个心善的,因为安钧的死一直遭受良心的谴责, 被她随便糊弄几句,就什么也藏不住了。
当然, 为了防止同样的悲剧发生, 胡智辉如今回家这一路都有隋念暗中派来的保镖保护。
一行人顺利回家取得了证据, 正准备折返回来。
只是,令隋念意想不到的是, 她在包厢里呆得有些闷了, 便一个人走至大厅透气。
谁知, 陆震川的助理齐江竟是直接找到她,沉声道,“隋小姐你好,陆董的车就在外面, 他本人有话和你说。”
隋念只轻扯唇角,冷声道,“凭什么他要见我,我就得出去?”
齐江面上一僵,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直接拒绝陆震川,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没别的事你就先走吧。”她的逐客令下得明显。
齐江,“……”
见他纹丝不动,隋念眼角微挑,冷嗤一声,“怎么?你这是打算用强的将我押上你们陆董的车?”
“齐某不敢。”
“你不敢?”隋念鼻腔冷哼,“你今天是故意要跟我耗在这了是吧?”
齐江仍旧执着,“陆董的吩咐我还未完成,也请隋小姐体谅齐某,去陆董车上与他聊聊天,我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她没说话,索性将这人直接视为空气,懒得浪费口舌。
齐江蹙眉为难,朝陆震川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尔后缓缓摇头。
坐在车内的陆震川也随之眉心轻拢,司机林海是他的心腹之一,幽幽出声,“陆董,隋家这丫头当年你就该一并处理了,不该一时心软,留下她这个后患。”
“心软?”陆震川冷嗤。
他这辈子还没为谁动过恻隐之心。
没有及时处理掉隋念也只是因为顾丛北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该死!他只要一想到顾丛北就恨得牙痒痒。
如今时局,看似苏、陆两家共同协作,打压顾氏。
但实际情况又有谁知?
陆、苏两家为何会合体?而他陆震川又为何在明知苏知白是那个德行的情况下,仍旧选择与苏家联姻?
这里面的个中原因,竟是外人无法知晓的可笑:仅凭陆家之力根本就不是顾丛北的对手。
顾丛北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彻底铲除了肖家在A市的势力,除了顾氏少东家的城府与手段外,最主要还是因为他顾家有那个实力。
陆震川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在生意场上单打独斗赢过顾氏,就如同半年前,他没有把握能赢过隋家,挑唆苏、肖两家共同对付隋氏一样,他如今也只能找人结盟,方能稳操胜券。
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低低叹了口气,终是扯了扯唇,自嘲一笑,“老林,你先在车上等我,我亲自会会那丫头。”
语毕,他拉开车门,朝着隋念所在的地方走去……
只是,有一人却快他一步,拦在了他的身前。
“陆董,我们顾总有请。”苏烈微微躬身,手掌摊开,做了个“请”的动作。
男人蹙眉不悦,但还是迫于形势,不得已改变了线路,坐上了顾丛北的车。
“陆董,好久不见。”
陆震川挤出一丝假笑,“好久不见,顾总。”
“不知陆董今日找我太太是有何事?”
到底是见惯了生意场上那些大风大浪的人,陆震川从始至终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从容开口,“我只不过是找她叙叙旧罢了,顾总又何需如此紧张?”
顾丛北冷言反击,“呵……据我所知,我太太的故人里可没有陆董这个人,又何来的叙旧一说?”
陆震川被他狠狠一噎,倒是很快调整心态,笑着道,“看不出顾总对顾太太竟保护成这样,你这样子,以后估计都没人敢找隋小姐说句话了。”
“朋友之间的聊天,我当然不会干涉;可如果是敌人……”
说到这,顾丛北眼里蓄着寒冰,“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这话的意思浅显易懂,陆震川不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顾丛北并不想与他多呆,他有个习惯,一旦恶心一个人的为人,就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反胃,这次如果不是为了隋念,他是死都不会主动来找陆震川说上这么一番话的。
于是,他最后只扔下一句,“最后,我再奉劝陆董一句,做任何事前,都先想想后果会如何,并不是每件事的后果,你都承担得起。”
说罢,他不做任何停留,拉开车门,直接走向隋念。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陆震川气得双拳紧握,青筋凸起,胸口几经起伏。
偏偏这时,苏烈还不忘补上一刀,“陆董,您打算在我们顾总的车上坐多久?待会儿顾总接回了夫人,我便要送顾总和夫人回家了,实在不方便送您。”
陆震川气得肝疼,摔门而出。
现在就连一个顾氏集团的小助理都敢这么和他说话,还真当他陆家是纸糊的?
顾丛北……陆震川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恨得咬牙切齿。
……
另一边,陆震川的助理齐江仍旧不走,甚至厚脸皮地拉了把椅子,与隋念面对面坐着,那模样好似今天不请她出门与自己的老板见上一面他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对于不认识不熟悉不想结交的陌生人,隋念一贯秉持着:管你瞎几把作,老娘就是不care。
于是乎,齐江直接被她当做了空气,她该怎样就怎样,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为了气死这个陆氏“走狗”,隋念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开了盘王者荣耀。
紧接着,游戏中不断冒出——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Trible kill”
“Quadrant kill”
“Penta kill”
……
齐江只觉他的脑仁都在疼。
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家,看着家中那不学无术的儿子,每天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简直气得他想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直接砸个粉碎。
好在,一盘还没完,顾丛北便推门走了进来。
他缓缓走至隋念身前,完全忽略了隋念对面的齐江,直接道,“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隋念猛地抬眸,显然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除去他明面上给她的这些保镖外,他还暗地里派人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以便他能随时得知她的动向,就怕私下冒险,出了什么事。
他没回话,她也不纠结,“你等等,这盘游戏打完后我们就走。”
其实,她在意的哪是什么游戏,不过是要等的人还没来,但齐江在这她又不方便明说。
顾丛北向来了解她,只一句,“走吧,事情我已安排妥当了。”
隋念与他默契十足,瞬间就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她老公最给力。
彻底放下心来,隋念不做丝毫停留,挽住男人的手臂,就欲离开。
齐江仍旧坚持,“隋小姐……”
他的话还未说完,顾丛北直接道,“陆董现在估计已经没心情和我太太叙旧了,我劝你还是先过去安抚安抚他老人家的心情。毕竟,这人年纪大了,心梗、脑梗也是常有的。”
齐江,“……”
别说他们老板了,他现在就已经被他气得心梗、脑梗全犯了!
——
两人离开后,隋念跟着顾丛北上了车。
片刻后,顾丛北揽过她的肩,低叹一声,“你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和我说?”
“你不也一样?”她反问。
“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无需你费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她据理力争,“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根本不用面对这些糟心事。我想帮你,不想成为你的麻烦和负担。”
他无奈叹息,“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和负担。”
“那我是什么?”她突然笑问。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生命我的信。”
“什么信?”她没听懂又问。
“信仰。掉了一个字。”
隋念,“……”
这彩虹屁吹的,就连苏烈也憋着笑。
两人开个会儿玩笑,隋念想起了正事,蹙眉问,“你把胡智辉接去哪儿了?”
“他已经在家等着我们了。”
隋念眸中一喜,也不顾苏烈在场,抱着男人的脖子狠狠啵了一口,“就知道还是我老公最靠谱。”
“知道就好。”
他对她的主动显然很是受用,可转念一想,仍有些后怕,忙叮嘱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不准再瞒着我一个人涉险了。知道了吗?”
隋念轻笑,“你真以为我傻啊?”
他不解,“什么意思?”
“去找胡智辉的路上,我就已经暗地派了三波人,一面保护我自己的人身安全,一面保证胡智辉的,剩下的人则守着他家门外,保护他家人的安全,确保他这次回家拿取证物能顺利进行。不仅如此,我还给江澈通了气,半小时后,如果我没有打电话向他报平安,就让他带着人直接去陆氏寻我。”
“难怪……”他笑着揉了揉女人的发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一语双关道,“我的确是小看你了。”
边说,还边往她胸前看了眼,羞得她反手一个粉拳,直接锤在他的胸口。
苏烈虽没听见他老板说了些什么,但从后视镜窥视到的这一切,也足够他囤积一个月的狗粮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粮吃到吐的苏助理:我太难了!

☆、嫁入豪门的第三十五天

两人在车上笑闹了一番,没多久就回了家。
果不其然, 胡智辉由一群保镖护着, 等在家门口。
“进去吧。”
隋念微抬下颚, 领着胡智辉进了屋。
男人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将手中的资料袋交给了隋念。
他的爽快,令她不由有几分欣赏, “放心吧, 你家人和你的安全, 我都会负责到底。”
“谢了。”
胡智辉郑重一声道谢, 紧绷的背脊陡然松开, 仿佛是卸下了多年的宿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也好。这个秘密我已经独自守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将它公之于众了……安钧……我终究欠他一句对不起……”
“我相信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理解你之前的迫不得已。”
隋念终是不忍, 低声安慰。
“我走了, 以后需要我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你尽管开口,只要我家人平安, 我定万死不辞。”
这一刻, 隋念突然就有点欣赏眼前这铮铮铁骨的男人了。
说到底, 他之前之所以退缩,也不过是害怕家人会受到牵连。
而今,他愿意说出真相,也是因她能护他家人周全。
他要的不过如此, 人之常情,又怎会不令人动容?
胡智辉走后,隋念有些晃神。
她想起从前遇到的很多人,有些人表面上巴结讨好,一张嘴就跟抹了蜜般甜。她当时年轻气盛,从不觉人家是刻意捧着她,反倒自信地觉得事实本该如此——她是隋念,隋氏千金,聪明漂亮泼天富贵,这世间没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直到父亲去世后,她才悲哀地发觉,原来,这些所谓的“好姐妹”口中所有的恭维与赞美,全是虚与委蛇,当不了真。
反倒是顾桑桑与江澈,这对时时给她添堵,有事没事就扎她几句,从不在她面前夸她哪里好,但却在她最为艰难的时刻,将自己所能给出的一切帮助都不计回报地给了她。
她这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并不是所有的话都是甜的,忠言逆耳往往更能刺激她前进。
只有真正将你视为朋友的人,才会宁可惹你生气,也要说出实情,让你真切地体会到: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如童话般美好,还有着太多鲜血淋漓的挣扎与无奈。
想着想着,她侧目看了眼始终陪在她身边的男人,主动靠近他,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嗓音低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缓缓道,“丛北,过几天我们一起旅行吧。”
他微怔片刻,惊诧问,“怎么突然想旅行了?”
“不是突然,是想了好久。”
他坐直身子,来了兴致,“这么说,顾太太早就想与我一同出游了?”
她并未掩饰,微微点头,“嗯。就我们两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独处时光。去哪儿都可以,就当是补齐蜜月旅行,你说好不好?”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看似镇定淡然,可走出的每一步又何尝不是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她想复仇,不能让父亲含冤而死,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可她面对的却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豺狼虎豹,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她倒不怕自己受到伤害。反正,自从父亲死后,她早已千疮百孔。可顾丛北不一样,他压根就和这件事无关,本不该掺和其中,是自己的私心害了他,将他拉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如果他出事了……她真的想都不敢想。
所以,她开始珍惜现有的每一天。她想趁着自己还年轻,有大把的时光能够陪他,爱他,和他在一起,便肆无忌惮地挥洒着恋爱中的男女该有的甜蜜与快乐。
而蜜月旅行,也是她很早就有的打算。
这次提出来,也不过是因为陆家的事也告一段落,她带着顾丛北一同出去散散心,也正是个非常好的时机。
顾丛北的回答当然是欣然答应。
从他们婚后,但凡是隋念的要求,他无一不满足,更何况是心爱的女人主动提出要与他二人世界。
光是想想,他就觉浑身舒畅,恨不得明天就动身,来他个浪漫的环球旅行。
——
三天后,陆氏集团一年前员工意外身亡的真相在网上不断发酵。
相关部门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对陆氏集团董事长陆震川展开调查,银海区B地段的中心商业城项目也因此而全面停工。苏、陆两家的损失也将无法估量。
恰逢此时,“意外身亡”员工安钧的妻子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打开一看,正是那致使她丈夫去世的真相所在。
她捂着脸,失声痛哭。
尔后,她目光坚定地紧握这份证据找到胡智辉,以此对陆氏集团陆震川正式提出诉讼,而控告他的罪名为——故意杀人罪。
一时之间,网上愈演愈烈,此案未开先火,得到社会各地人士的高度关注。
陆震川想要逃脱定罪,早已失了先机。
……
早在几个月前,隋念便聘请了一支专业的公关团队,陆氏的丑闻如今能在网上愈演愈烈,也多亏了这支公关团队的策划与营销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这支公关队伍除去隋念为总负责人外,其余专业性意见的最高决策人徐东,便是苏氏集团前公关部经理。
说起来,这个徐东与胡智辉倒有几分相似。
一个过不了良心的坎,宁愿承担高额违约金,单方面解约,也不愿助纣为虐;
另一个则看不惯苏诚靳太过心狠手辣的做事风格,道不同不相为谋,愤然离职。
两人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让她身处的这个金钱、权势至上的圈子,竟是奇迹般的多了分烟火气与世间正义。
对此,隋念表示十分欣慰。
在一万个恶人里面,但凡能找出那么一两个还心存良知的正义之士,她便觉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还不至于令她绝望,甚至还存在着很多很多值得她所期待与憧憬的人和事。
因此,在陆、苏两家为了银海区B地段中心商业城这个项目忙得焦头烂额时,隋念已挽着顾丛北的手,一飞机去了希腊爱琴海。
相传,爱琴海有两个非常凄美的传说。
隋念虽不知传说的真实与否,但却实实在在地被传说中的故事所吸引,因而,她也一直想要亲自见证这个浪漫的旅游胜地。
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很容易被眼前的景色所感染。
单拿与隋念、顾丛北同车的旅客来说,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怀揣着梦想,与对爱情有着无限憧憬的年轻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成双成对。
可奇异的是,这趟希腊之旅结束后,倒是促成了不少情侣的产生。
对此,隋念偶尔也会疑惑,这因旅行而产生的爱情,究竟是因为这浪漫的爱琴海氛围所迷了心,还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中的爱情。
她隐隐有些担忧,如果这一对对情侣,回到现实,又会不会发觉自己所爱的这个人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完美?
不过,想着想着,她就笑了。
这些事也不是她该操心的。
反正,她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美好的爱情,不是吗?
——
来希腊的第一晚,隋念由于太过兴奋,很晚都无法入睡。
她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景致,甚至想着日后老了,儿女们都大了,能在这买一间小屋,与顾丛北一起,哪怕每天什么也不做,光是听着海浪声,看着潮起潮落,感受大自然的美妙,她也会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满含幸福。
许是察觉到她的动静,本是闭眼睡熟的顾丛北,幽幽转醒,声线沙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