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闭眼夸?
——
下了飞机,隋念直接去了工作室,顾丛北昨天做了甩手掌柜,一个心血来潮就飞了巴黎,这会儿的工作也是堆积如山,总算是没有继续黏着隋念了。
刚进工作室,顾桑桑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我的好嫂子你终于回了!我要的时装周新款呢?”
隋念白她一眼,“哼,你倒是挺会做生意的,一下坑了你哥三千万,这会儿还找我要衣服?真当我和你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闻言,顾桑桑摇着头,绕着隋念走了一圈,啧了啧嘴,不禁感叹,“隋念啊隋念,你完了!彻底堕落成我哥的管家婆了!听听,听听,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的友谊还不值三千万?”
隋念挤出一个笑容,在她满脸的笑意中,果断回答,“不值。”
顾桑桑,“……”
行吧,你俩是一家人,现在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她越想情绪就越低落,丧着脸转身,刚准备走,隋念便拉住她的手腕,“逗你玩的!喏,这是给你的。”
顾桑桑接过衣服,连蹦带跳地抱住隋念,“我就知道嫂子最好了,爱你爱你爱死你。”
隋念嫌弃地推开她的脑袋,蹙眉道,“起开!”
顾桑桑拿了衣服,心情大好,哼着歌就回了办公室。
立在原地的隋念只觉哭笑不得。
……
处理完这两天堆积的邮件,隋念拎着包去了趟城西,准备给覃雪君买她最爱的红丝绒蛋糕。
她好不容易在堵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到了这家名为“sunny”的蛋糕店,结果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她向来知道这家蛋糕店的生意好,每次来这都要排许久的队,但长时间的堵车外加排队,让她本就没有倒好时差,疲态尽显的脸上,染上了几分不耐。
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办法。
终于,排了将近半小时的队,总算是轮到她了,结果被告知最后一个红丝绒蛋糕已经被她前面的那位先生给买走了。
what?她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深吸口气,她尽量平复心情,将堵在胸口的那阵烦闷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转身,她刚准备离开,一声陌生的男音响起,“等等。”
她诧异回眸,只见几米开外,男人身高颀长,着一身灰蓝色西装,浑身上下皆是行业精英的气质。
她确定,她不认识眼前男人,见他也没再说话,便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人家兴许根本就没和她说话。
谁知,下一秒,男人长腿迈开,几步走至她身前,将手中的红丝绒蛋糕递给她,在她错愕的眼神里,缓缓道,“喏,这个送给你。”
“为什么?”
她向来防备心重,断然不会相信天下掉馅饼这种事,更不会相信路上偶遇帅哥,人家连认都不认识她,就这么好心地将排了那么久才买到的蛋糕免费送给她。
她的反问,倒是把他给问住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不过是看她很想要这个蛋糕,而自己也不是非吃不可,就当做顺水人情送给她了。
可他看着眼前女人那充满防备的模样,竟是话到嘴边,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不回话,她也懒得理他,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点头道谢,“谢了,这么难买到的蛋糕,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大不了我明天来早点,总会买到的。”
语毕,她匆匆离去,那模样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般,滑稽得令他想笑。
有意思,他已经许久没见到对外人戒心如此强烈的女人了。
……
没买到蛋糕,还耽误了那么久时间,隋念回到工作室时,自然是丧着一张脸。
顾桑桑是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见她不开心,想着法逗她,“你怎么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不会是我哥被哪个小妖精给缠上了吧?”
隋念斜她一眼,“乌鸦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顾桑桑索性拉了把椅子,与隋念面对面坐下,担负起“心理咨询师”的职责,“行。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隋念耸了耸肩,“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没买到我妈最爱的红丝绒蛋糕,还折腾了我一个早上的时间,挺累的。”
“也对。你这才刚从巴黎回来,是不是时差都没倒好呢?”顿了顿,她善解人意道,“要不你下午就回家休息吧,工作室这边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隋念还想再说什么,顾桑桑直接堵住她的嘴,抢白道,“哎呀,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回去吧。要是你在我这儿上班累坏了身子,别说我哥了,就是那一直等着抱孙子的我爸妈都很可能会将我大卸八块。”
她边说边推着她走出办公室,赶苍蝇似地快速挥手,“滚吧滚吧。别让顾爷我今天再在工作室里看到你。”
隋念,“……”
这女人关心她的方式还真是和她哥如出一辙,别扭又傲娇。
真不愧是两兄妹啊。
……
被顾桑桑“赶”回家后,隋念午饭时间接到了顾丛北的电话。
“在哪儿?”
彼时,他还不知隋念已经回家了。
猜想着她要么在工作室忙碌,要么在外景拍摄。
隋念刚洗完澡,一身的疲惫也散去了不少,语调微微上扬,“在家。”
“怎么回家了?”他问。
她笑着揶揄,“你妹看在那三千万的面子上,放我回家休息了。”
顾丛北不由被她逗笑,“行吧,那正好。晚上八点我来接你。”
“去哪儿?”
顾丛北笑着回应,“你忘了?上次我们和江澈的聚会临时取消了,那小子自知有愧,一直没好意思联系我,今天刚巧路过顾氏,就约我今晚一起聚餐。”
隋念欲言又止。
似是察觉到她的顾虑,他补充说,“别担心,这次只有江澈他们几个。”
隋念这才放下心来,“那行,我先补个眠,晚上见。”
“好。”
挂断电话,隋念因为疲惫,一觉睡到晚上七点。
她匆忙爬起,洗脸护肤,给自己化上精致的妆容。
尔后,她走进衣帽间,从中挑选了一件今年的高定新款湖蓝色长裙,为自己换上。
临走时,她随手拿了款与裙子同色系的手提包。
顾丛北的车早已在门口等着她,她没等男人替她拉开车门,便径直坐了进去。
他看着身边顾盼生辉的美人,忍不住伸手去捞,刚准备亲吻她的脸,便被她捂住嘴,无情挡开,“老实坐着,别弄花了我的妆。”
顾丛北,“……”
呵呵,女人啊。
被残忍拒绝的顾丛北,郁闷一阵过后,还是将女人搂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纤细的双肩,汲取着她身上的香气。
“喷香水了?”他问。
隋念低低“嗯”了声。
他闭着眼,沉默良久,冷不丁道,“下次聚会就不带你去了。”
“为什么?”她下意识反问。
男人抬眸,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侧脸,嗓音暗哑低沉,“因为我舍不得让别人看见你的美。”
她摇头失笑,“看不出你还是个东亚醋王?”
他趁机吻了吻她的指尖,纠正道,“这不叫东亚醋王。”
她问,“那叫什么?”
他答,“太过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这一段写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哈哈哈,骚操作的葱白无时无刻不在对老婆表达爱意。
重点来了,男二正式粗线,葱白的危机感要来啦!
但是,请放心,我是亲妈,不会虐,请记住本文的宗旨:所有人都是助攻!!!
而且,男二是女主复仇之路上很重要的一个角色。至于他有什么作用?慢慢看就知道啦。
☆、嫁入豪门的第二十二天
A市,lord私人会所, 一个真真正正将会员奉为上帝, 有钱也不一定能进的高端会所。
而顾丛北与江澈他们几人今晚就约在这聚会。
隋氏没破产前, 隋念也是这里的常客。
但有句话说得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种大小姐公子哥云集的高端会所, 服务生一个个都是人精, 今天哪家失势, 明天哪家黑马一般凭空出世, 他们比谁都摸得门清。
隋家的那点事, 在这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当隋念推门而入时, 守门的服务生皆是一愣。
“隋……隋小姐?”
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一般。
隋念扯了扯唇,笑得有些讥讽, “怎么?我不能来?”
两人齐齐摇头, “不不不……只是太久没见隋小姐, 我和小李都有些想您了。”
门口的这两个服务生,隋念的确很眼熟, 从前也没少给过他们小费。
只是, 她现在真没心情叙旧。
很多时候, 她来到以前常去的某个地方,总会恍惚觉得,自己也许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了, 父母都还好好的,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恍惚间,顾丛北接完电话,推门而入,看着立在那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一般的女人,蹙眉担忧,“怎么了?”
她的意识这才拉回现实,冲着他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就是一不小心走神了。”
他不疑有他,揽着女人的肩膀,迈开长腿,带她直接进了包房。
守门的服务生多多少少也是对隋念这半年来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有所耳闻,望着女人美艳绝伦的背影,其中一人忍不住摇头感慨,“哎……也是可怜隋小姐了。”
另一人接话,“可不是吗?正常人一时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惨绝人寰的事后,还不得随她爸就那么去了,直接一了百了。”
“幸好她最后嫁了顾家少东家,也算是直接逆袭了。”
“行了行了,不说了,小心被主管听到了,又说我们嚼客人舌根,当场就扣我们工资。”
两人互看一眼,另一人立马噤声。
……
隋念被顾丛北揽着肩去了VIP包间。
江澈他们几个早已到齐,见他来了,皆是热情地拢了上来。
江澈最先开口,“丛北,你行啊,有了媳妇就忘了我们这群朋友,留学回来连跟哥儿几个聚聚的时间都没有?”
周天浩跟着附和,“是啊你小子,结个婚连个喜酒都不请我们喝,就这么闷声干大事,把自己的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周天浩是周氏的独子,和顾丛北从穿开裆裤起就玩在一起,这份兄弟情是绝不会随着时间推移与距离的远近有所改变的。
相较于江澈的豪爽好客,周天浩的性子要与顾丛北更为投机。
都属于外冷内热,在陌生人面前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对熟悉或亲近的人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这边外冷内热的周天浩刚抱怨完,那边的许泽奕声线立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顾丛北,我们仨儿可是发了誓,这次你要是再鸽了我们,我们就将你从城东F4里直接除名!~”
闻言,隋念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城东F4?这组合名还真是怪……别致的啊。
许是察觉到隋念那一脸宛若看智障的表情睇着自己,许泽奕笑着解释,“小念念,你可别觉得我们这组合名太过老土,想当年,我们四个每每出场,不知迷倒了多少纯情少女。不信你问丛北,上学那会儿,就属他追求者最多。”
顾丛北,“……”
他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隋念侧目看顾丛北一眼,见他垂眸没有任何表情,突然就玩心大起,佯装怒意,“的确挺有趣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开始好奇顾先生在校园时期的情史了。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着,她径自在高档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臂,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着实吓坏了许泽奕。
他可担不起让顾丛北夫妻感情不和的罪名。
顾丛北一脸无奈,明知她只是在装装样子,但还是纵容地配合,“报告夫人,本人校园时期情史一片空白,除有追求者外,没追求过一人,也没和谁在一起过。你才是我的缪斯女神,我的初恋。”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两男人简直要吐了。
“丛北,你恶不恶心啊!”许泽奕嫌弃斜他一眼,“我的年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是啊。”江澈附议,“你们小夫妻打情骂俏回家去,别在这虐我们这些单身狗。”
隋念被江澈的话给逗笑了,忍不住揶揄,“就你?还单身狗?换女朋友比换袜子还勤,要脸么你?”
他俩从小就这么互怼到大,也没什么不能说。
隋念也算得上是江澈从小到大荒唐情史的唯一见证者。
因此,他这么说,她是一点也不信的。
江澈被她怼得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解释道,“换女朋友勤怎么了?我一没劈腿,二没强迫,大家好聚好散,各自奔向新的恋情,这难道还犯法了?”
隋念耸耸肩,笑得不置可否。
江澈来了劲,不依不饶,索性一屁股坐在隋念身侧,噼里啪啦个没完,“小念念,你不能这样想我,我们好歹也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你这么想我,我会心碎的。”
隋念被他扰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刚准备向顾丛北求助,却听男人冷不丁道,“你把话说清楚,你和谁穿一条裤子长大?”
江澈,“……”
敢情他说了这么多,这男人光顾着吃醋去了!
江澈不回话,顾丛北冷哼,“少给我瞎比喻。我老婆怎么可能和你同穿一条裤子长大?”
江澈望了眼许泽奕,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他妈坐着干嘛?赶紧把这个失了智的男人给我拉走啊!
许泽奕摊了摊手,隔空对了个口型,“活该。”
江澈,“……”
就在江澈吃瘪,隋念忍不住憋笑的同时,周天浩的手机却是骤然响起,垂眸扫了眼屏幕,他对众人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包间。
江澈见状,忍不住抱怨,“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快赶上空中飞人了!也不知道赚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
隋念在他面前从不掩饰,哪怕过了这么久,她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小公主。
于是,她微昂脖子,故意激他,“丛北赚钱当然是为了让我貌美如花啊。”
江澈白她一眼,做出呕吐状,“咱能别自恋吗?”
谁知,那边顾丛北默契配合,“我赚钱就是为了让念念败家的。怎么?你有意见?”
江澈,“……”
几人说话间,周天浩已接完电话回来。
江澈当即转移话题,冲周天浩挑眉笑道,“谁打的电话?神神秘秘的,还刻意背着我们去外面接,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周天浩简直被他给气笑了,“你想到哪儿去了?是我们律所的合伙人,他三分钟后要带客户来会所吃饭,想让我去客户面前露个脸。那些都是我们律所今年的大客户,我要是不去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周天浩并没有子承父业,而是与人合伙成立了天麒律师事务所,做着他最爱的老本行。
听他这么说,江澈挥了挥手,不屑冷哼,“滚滚滚!我最烦你们这一个个的,明明是私人聚会,却偏生要谈什么生意。没意思,真是太没意思了!”
周天浩自知有愧,无奈补充,“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顾丛北倒是善解人意,“没事,你去吧,我们等你。”
周天浩歉然一笑,最终还是扔下几句抱歉,便转身离开了。
江澈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你说天浩这好好的周家公子不做,非要学什么年轻人自主创业,他这是为了什么啊?现在就几个客户而已,他就得舔着脸,巴巴地跑过去,一下就低人一等了!我这心里真他妈不是滋味!”
江澈见不得朋友委屈,当年隋念落难时,他也因此而难过了许久。
隋念当然知道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想走的路,只要他觉得快乐,感到满足。作为朋友,我们都该祝福他不是么?”
闻言,江澈那不拘小节的老毛病又上来了,抓着隋念的胳膊,强行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人家的肩上,“还是我们家小念念最好。”
顾丛北气得半死,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过去,江澈只觉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被拍蒙了。
隋念,“……”
末了,顾丛北还不忘扯开江澈,警告道,“从现在起,离我老婆十米远。”
江澈,“……”
几人又闲聊了会儿,见周天浩迟迟没有回来,皆是有些担忧。
江澈性子急,没多久就坐不住了。
他拉开门,径直走出去,隋念与顾丛北互看一眼,也出于担忧跟了出去。
狭长的过道上,江澈脚步越来越快,顾丛北紧紧跟上。隋念穿着高跟鞋,行动实在不便,不知不觉就落后两人一大段。
几人又小跑了一阵儿,隋念重心一个不稳,右脚狠狠一崴,直接摔倒在地,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周天浩与他的合伙人,不知从哪儿冒出,就这么站在了隋念的身前。
一声似陌生似熟悉的声音传来,隋念猛地抬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充满欣喜的眸子里。
男人说,“是你。”
随即,他伸出手,就欲拉她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复仇虐渣铺垫正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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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豪门的第二十三天
纪浅川向隋念伸手的那一瞬,顾丛北已然一个健步跑至女人身边。
“没事吧?”
他在她身边蹲下, 她咬牙, 冷汗涔涔, 并未隐瞒,“可能是扭到脚了。”
真的是该死的倒霉!
比起江澈与许泽奕对隋念的熟识,周天浩今晚却是第一次与隋念见面。
因此, 在顾丛北与江澈都蹙眉担忧的同时, 他还有心思侧目反问身边的纪浅川, “你们认识?”
纪浅川但笑不语, 周天浩也没再追问。
沉默片刻, 反倒是纪浅川好奇问,“她叫什么?”
“哈?”周天浩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
纪浅川对着隋念的方向微抬下颚,“就她。”
周天浩看清他指的是谁时, 嘴角明显一抽, “弄了半天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以前认识呢。”
纪浅川也不在意他的嘲讽, 自顾自地说,“现在不就认识了?”
周天浩, “……”
顾丛北一心担忧隋念的伤势, 并未在意两人的对话。
他将隋念打横抱起, 只对周天浩交代一声,“既然你没事的话,今天的聚餐就到这里,我先带念念回去了。”
闻言, 周天浩微点额头,江澈忍不住嘱咐,“你小心点,别摔着我家的小念念。”
他的话虽油嘴滑舌,但心底的关切与担忧却是真得不能再真。
到这份上,顾丛北也没和他计较,只郑重一句,“放心吧。”
“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江澈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道。
“知道了。”这话是隋念说的。
从始至终,纪浅川都立在一边,犹如局外人般看着几人的互动,最终竟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周天浩见他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心底没来由一突,他总觉眼前这男人看隋念的目光,有那么一点点……怪异。
他摸了摸下巴,不由笑了,莫名兴奋,只觉一场好戏即将开场。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
顾丛北带隋念去了医院,各种检查轮番一遍。
最终,即便是处理好受伤的脚裸,她的脚也仍旧没法正常使力。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虽没摔骨折,但脚裸处也肿得跟个包子似的,看上去十分骇人。
被顾丛北一路抱上车,隋念只觉自己最近真是喝水也塞牙缝,先是被舒静雅的粉丝撞了胳膊,好不容易胳膊能抬起那么一点了,如今脚又崴了。
哎……
她在心底低叹了声,搂着顾丛北脖子的手又紧了紧。
还好,她还有他。
现在,即便有天大的事情发生,只要有他在,她就没什么害怕的。
想到这里,她主动凑近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心间一软,柔声问,“还疼吗?”
她摇头。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歉然道,“刚刚是我不好,忘了你今晚穿的是高跟,还跟着江澈乱跑,让你跟在我身后拼命追。”
隋念轻笑出声,玩笑似地道,“这样不挺公平的吗?”
他不懂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何意思,一声低醇的单音节自他鼻腔发出,“嗯?”
“你追了我整整八年,而我只追了你那么小一段路。所以,老天爷觉得不公,就让我当场摔了个狗吃屎。”顿了顿,她撇了撇嘴,故作委屈,“你看,老天爷对你多好啊,帮你报仇了。”
顾丛北真是服了她的想象力,当即笑出声来,“你啊。”
那语气无奈又纵容,听起来是爱极了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