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黎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进入高三后,就仿佛进入了一个怪圈,时间就好似在拽着你向前跑着。
在这一年里,岳黎疯狂地给霍知舟补习,两人约定好了——岳黎报考清华,而霍知舟则是去北京上大学。
但是参考以往几年北京各类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单靠霍知舟现在的成绩,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于是,高三的那年,霍知舟犹如变了个人似的,一门心思投入在了学习里。
别人不明白他的变化,只道年级大佬突然醒悟,想要奋发图强了,但胖虎与徐凡又岂会不懂?
霍知舟为了和岳黎考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几乎是拿命在拼。
与高一相比,高三的霍知舟渐渐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足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当然,这三年来,也不仅仅是霍知舟一个人改变了,岳黎亦是变化颇多,这两年的她,也会主动去抱他,亲他,还会偶尔撒娇任性,在他面前耍脾气,甚至做很多从前的自己所认为矫情的事。
更重要的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都会第一时间找霍知舟倾诉,俨然已经将他当做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高三的下半学期,迎来了霍知舟的18岁——他成年了,从一个男孩,真真正正长成了一个男人。
而岳黎与他相比恰好小了三个月,这也意味着,三个月后,两人的恋爱不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情。
岳黎并没有想太多,她每天都在尽心竭力地替霍知舟补习。
他们也会时常腻歪,接吻,拥抱,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亲密的举动,甚至在胖虎这行人面前,从不避讳。
三年的恋爱,从高一到高三。
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他们携手共度,见证着彼此的优秀与蜕变。
对于他们而言,对方已不仅仅只是男女朋友,而是刻入骨髓的灵魂爱人。
霍知舟成年礼那天,一群人都喝大了,这是继高二那次文理分班后,岳黎又一次任他放纵。
回家的路上,霍知舟搂着她的腰,不断亲吻,许是酒意使然,两人都有些醉了。
“黎黎,再过三个月你也要成年了,到时候,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你少来!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犹记得他第一次说这话时,就是要将自己作为男朋友送给他,这一次,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他笑得不置可否。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岳黎十八,这一年,她出落的更美了。
是那种素面朝天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多看几眼的吸睛大美人。
“好好看书!这一题弄懂了没?”岳黎蹙眉,望着心都不知飞到了哪里的霍知舟,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一年里,霍知舟经常窜班来找岳黎,高三(1)班的学生早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他们俩在学校真的只是认认真真在补习,就算偶尔低头说什么悄悄话,他们也听不见。
次数多了,大家只当学渣找学霸恶补。
“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吧?”他突然问。
“怎么了?”
她并不怎么热衷过生日,对这个话题,显然有些意兴阑珊。
“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晚上八点老地方见。我在那儿等你,就这么说定了。”他低声说。
“什么惊喜?”她眼眸骤亮,毕竟还是个小女生,要说没有半分期待,那是假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胖虎他们呢?”
“就我们两个人,你最重要的日子,我只想一个人陪着你度过。”
他趁着没人注意,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蛋儿,她轻笑,甜甜地应了声,“好。”
晚上八点,老地方:霍知舟的单身公寓。
岳黎拿着公寓的备份钥匙打开了门。
黑压压的一片,她试探地唤了一声,“知舟?”
没人回应,她下意识地去开灯,便见一人推着一个摆放着心形蛋糕的花车,朝着她缓缓走来……
蜡烛的光亮下,男孩的鼻梁高挺,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透过摇曳的烛光印入了她的眼帘。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一首《生日快乐》,被他清唱出声。
明明五音变调,实在称得上是难听,但她就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瞬间就红了。
“许个愿吧,黎黎。”
她闻声,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请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离吧……
接着,她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去开灯,却不想被脚下的花车一绊,整个人一声惊呼,便向后倒去。
慌乱之间,男孩大手一揽,扯住了她的右手,将她整个人带入了他的怀里,但因为惯性,两人双双跌陷在了沙发里。
四目相对,窗外路灯下传来的淡淡微光,让他们只看清了彼此眼中的那丝光亮。
她撑着手臂就欲起身,“我去开灯。”
他没有回话,只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声音低沉性感,沙哑迷人,“黎黎,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等你十八岁生日这天,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紊乱的喘息。
她轻声“嗯”了一下。
他的眼眸黑亮,眼底里翻滚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涌。
他的薄唇擦过她的耳畔,引来阵阵战栗,说话的口吻里满是诱哄,“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从今天起,我想做你的男人。”
☆、第29章 第二十八次告白
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撩人, 又或许是因为这明明漆黑一片,只隐约看得见对方彼此眼里那微弱的光, 却仍旧是醉倒在了对方的眼神里,岳黎只是怔忡了数秒后, 便主动索吻。
她这一系列的回应,早已表明了她的态度。
他的眼眸骤亮, 欣喜之情由内至外迸发出来。
反客为主, 他的吻虔诚而饱含深情, 两人都是第一次,岳黎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睫毛颤抖得厉害。
或许是因为沙发空间太小, 他将她打横抱起,摸黑带到了大床上。
不知是何时,他开了灯, 一瞬之间骤亮的卧室,令她微眯着眼,有些许的不适。
“为什么开灯?”她起身,作势去关。
他轻巧一带, 她再次陷入了柔软的大床, 只听他略微喘息的性感声线低低传入耳中,“别关,我想看清楚点。”
想牢牢记住这一晚的你——如何因我而绽放。
接着, 很多的事自然而然的发生。
直到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岳黎才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完完全全属于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一晚上浑浑噩噩, 沉沉浮浮,她的意识朦胧,他每一次动作,都引得她浑身颤栗。
她咬唇,努力抑制着嘴里那羞人的娇吟,但男人仿佛极富耐心,故意磨着她,爱极了她因为隐忍不住而低吟的勾人。
最终,一切的娇嗔与求饶都吞没在了他那热烈而强势的吻里……
第二日,两人一觉睡到了中午。
岳黎是被渴醒的。
她微微动了动仿佛被车碾过的全身,撑着床侧,坐了起来,双腿刚一落地,她一个踉跄,显些站不稳,直直地跌倒在地,好在霍知舟适时地扶了她一把。
她愤愤地回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男生自知理亏,扒拉了几下头发,忙是讨好地道,“你要干嘛?”
“喝水。”她没好气地冷哼了声。
他赶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依旧是讨好味十足地说,“给,喝吧。”
岳黎三两下喝光了所有。
他偷瞄了她好几眼后,小心翼翼地试探开口,“要不,我们……再睡会儿?”
“睡你个头!”她一枕头扔在了他的肩上。
他忍不住轻笑,“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一定比昨晚温柔!”
“没有下次了。”她翻了个白眼。
“那怎么行?你总不能让我跟一双手过一辈子吧?”
她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真正含义,顿时脸颊绯红,咬牙切齿地低斥着,“霍知舟,你再耍流氓试试!”
“嗯,试试。”
说着,他俯身凑近,吻顺势而下。
哄不好,那就直接用“行动”来安抚她吧。
最终,岳黎又一次上了这个男人的当,看着他一副飨足的可气模样,她恨不得把刚刚被他吻了几下,就没用的缴械投降的自己给活活拍死!
今天是周末,两人懒得动,点了外卖,就窝在床上腻歪。
她靠在他的怀里,低低地问,“知舟,你想好了要考哪个大学了没?”
“不是说好了去北京吗?”
“可你总得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啊。”
“这不还早吗?到时候再说吧。”
她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推开他,坐直了身子,一本正色道,“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现在和我说还早?霍知舟,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过?”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本能的去哄,“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想,我现在就开始计划,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岳黎不再回话,紧蹙的眉宇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为何,她最近总是心绪不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
6月7日,高考。
这一天,是所有莘莘学子十年磨一剑的重大日子。
霍知舟与岳黎两人的考场并没有分在一个学校。
所以,一大早,他们用手机通话,为彼此加油打气后,便去了各自的考点。
如花刚好是带着岳黎这一批考生,在十中门口集合。
她不住地嘱托,“铅笔,橡皮,黑色水性笔都带了没?没带的赶快找同学借一下!借不到的快去学校小卖部里买,别等到进了考场才发现差这缺那的。记住,有可能的话,最好不要用钢笔,换墨水麻烦,容易弄脏试卷,影响考试的质量。最重要的是身份证准考证,都带在身上,千万别掉了!”
就这一段话,在五分钟内,她起码念叨了十遍,那紧张的表情,甚至比即将考试的学生还夸张。
“金老师,我们知道了,您别紧张。”胖虎打趣道。
“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老师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你们才对!不……不对,你们也不能紧张,考出正常水平就好了。特别是你岳黎,别太有压力,按照你平时的水平发挥就好了,老师就等着你摘取今年的文科状元。”
“好的。我会努力的。”岳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不予回应。
她知道,这三年来,如花是真的把她当做了女儿在疼。
聪明如她,又岂会不知道她和霍知舟暗地里谈恋爱的事,只是她不说,不愿意出面破坏这份校园里最为单纯的爱情罢了。
她是个好老师,值得她敬重。
铃声打响,考试开始。
岳黎先是快速浏览了下试卷,大概知道了所有考点后,缓缓地舒了口气。
还好,不少内容都是她昨晚蒙对了的考点,霍知舟及格是没问题了。
心情放松后,她做起卷子来也是得心应手。
两天的考试,对于岳黎来说,真的是手到擒来。
她几乎能在心里肯定,这一次,她考上清华的概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可是霍知舟呢?她不敢肯定,霍知舟那边的结果如何了。
每次打电话问他的时候,他总是回答很好。
但她清楚,对于霍知舟来说,今年的试卷还是有不少难度的。
她害怕且担忧,这样的情绪一直维持到高考/答案在各大报纸上刊登,两人买了份报纸,窝在单身公寓里对答案为止。
霍知舟有不少题目都是靠蒙的,因此,不记得自己填的是什么就很正常了。
可这对于一心想让他考上北京的某所大学的岳黎来说,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他忘记了自己填写的答案,就等于无法估出正确的分值,这样的话,他还如何填报志愿?
要是分估高了,没考上怎么办?又或者是本来考上了,分估低了,与好学校擦肩而过了怎么办?
她焦躁且难受,“你就不能认真想想吗?这么多题目都忘了,那你当时是怎么考的?”
“我按照你说的,最重要的是全部要填满,哪怕不会做的,蒙也要蒙一个答案,千万不能空着,所以,大部分不会写的题目都是靠蒙的。”
岳黎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地扶了扶额。
也罢,如果命中注定遭此一劫,要让他们无法如愿,那她也认了,至少他们的心还在一起,就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岳黎不出意外地成为了本省的文科状元,高出第二名将近快一百多分。
她仿佛早就料到了结果一般,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惊喜之情。
漫长的等待过后,她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令人吃惊的是,霍知舟居然真的考上了——北京的一所三类大学。
离清华来去只要半个小时路程的一所大学。
舒娟更是喜出望外,她本以为凭自己儿子的本事,只能靠他们塞钱给他读大学了,可谁知他居然考上了!即使只是个三本,也够他们开心好几个月了。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按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暑假过后,两人踏上了去北京的路途。
临走之前,舒娟与霍国东来送两孩子上飞机。
岳黎本以为舒娟和霍国东会走后门,让霍知舟上比这三本更好的大学,但他们却没有。
他们只道,这是知舟自己的人生,作为父母的,只希望他幸福,不要后悔曾经所走过的路。
当然,这一趟送行,岳芝山依旧没有管她,纪云就更不会来了,只可怜了岳童因为要与姐姐分离而哭了整晚。
“黎黎,你是个好姑娘,这些年多谢你帮知舟补习,要不是你他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大学。”分离时,舒娟拉着岳黎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阿姨,您太客气了,这都是知舟自己努力的结果,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别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哪是这么听话的主儿,你们瞒着我谈了三年的恋爱我其实都知道。”
岳黎一惊,刚欲解释,舒娟便笑着打断了,“未来的路,阿姨还是希望你能够多包容他,爱护他一点,他的性子急,做事容易冲动,你得在他身边多劝劝他。黎黎,阿姨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儿媳妇在看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心头一暖,鼻尖酸涩,险些掉出泪来。
原来,所有人都明白,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他们的恋爱,竟是得到了如此之多的庇护。
真好。
☆、第30章 第二十九次告白
大一的时候, 岳黎的性子本就偏淡,对于各种社团, 学生会评选等集体活动一概不感兴趣。
但长相出众的她,几乎是一进校门, 就被不少学长给盯上了。
许多人明里暗里对她表示好感,她都一律以相同的话语给拒绝了——抱歉, 我有男朋友了。
恰好, 霍知舟是那种只要没课便会来清华陪女友的二十四孝男友, 时间长了,学长们见两人这几乎形影不离的架势,也都断了那份念想。
霍知舟在离岳黎学校较近的地方租了一间房, 两人便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房子是一套100平米左右的公寓,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很是方便。
岳黎总觉得霍知舟这样太过奢侈浪费了, 他们两人住根本就不需要租那么大的房子。
每个月光是租房就需2.3千的样子,过日子应该是能省则省,更何况他们现在都没工作,花的全是霍知舟父母的钱。
于是, 大一暑假一到, 岳黎便找了份兼职,在咖啡店里打工。
霍知舟总觉得辛苦,劝她别去, 说他有钱, 可以一辈子养着她。
奈何两人的观念永远不在一个点, 产生分歧也是很正常的。
但兼职这事,还是以霍知舟妥协为最终结果。
大一那年,岳黎也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她妈妈的亲生母亲找上了门。
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外婆原来真的尚在人间,而且以房地产生意白手起家,现已创建了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苏氏集团。
苏雪君一来,便讲述了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无外乎是丈夫死了,女人没有任何经济能力抚养孩子,不得已而抛弃了亲生女儿。
短短的一个故事,被苏雪君,也就是她的外婆,说的那可叫一个老泪纵横。
她看得出,苏雪君是真的悔不当初。
可这又如何呢?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成为她抛弃亲生女儿的借口。
岳黎对此嗤之以鼻。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叹息了声:妈,我终于替您找到了家人,您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这之后,苏雪君想尽了办法要让岳黎认祖归宗,可每次都被岳黎淡淡回绝了。
一来,是她真的不习惯与不熟的人交涉,苏氏集团是一家拥有上千亿资产的大家族,里面的利益冲突,尔虞我诈,不用细想,就能明白,她是真的不想回去趟这滩浑水。
二来,苏雪君弥补的意味太过明显,她总会因此而替自己的妈妈感到不值,没法真心原谅苏雪君当初的狠心抛弃。
就这样,认祖归宗的事被搁置了,而苏雪君因为愧疚,也并未勉强过岳黎。
因此,虽然真正的家人找上了门,却没给岳黎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
她还是正常上课、下课,与霍知舟恋爱,憧憬未来,这样的人生一直维持到大四。
或许是每对情侣的通病,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因为或多或少的原因而争吵。
但岳黎明白,每一次争吵,都是她对未来变数太大的一种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偏生霍知舟是那种永远乐观,把未来太过理想化的男人。
又一次争吵过后,岳黎开始认真地审视着两人的这段感情究竟该如何维持下去。
她当然不是想分手,在一起将近7年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们早已陪伴着彼此从青涩走到了成熟,即使再怎么吵架争执,意见不和,她也从未想过要分手。
可他们两人已不是当初那个16、7岁,对任何事都懵懂无知的未成年学生了。
未来的他们,要结婚,要一起过生活,要买房子,还房贷,再往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更不能如现在这般庸庸碌碌,什么都过于乐天派了。
霍知舟每次吵架,不过三分钟就会秒怂,而他言语哄不好女友,就会用肢体的缠绵去抚慰对方。
在他看来,好似没有什么矛盾是一场欢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做几次。
在一起接近7年,两人都太过于熟悉彼此的身体,他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以至于每次不到两分钟,她就沉溺在了他的动作里。
但每次欢爱时,她的身体被填的满满的,心里的空缺却是越来越大。
大四下半年,岳芝山突然在某一天里给岳黎打了个电话。
自此,所有事情东窗事发,他窃取霍氏集团研发技术,卖给了与他对立的龚氏。
龚氏与霍氏两家集团,常年对立,但奈何根生叶茂,彼此虽说互相竞争,却也无法动摇到对方公司的根基,即使将对方作为眼中钉肉中刺,也无计可施。
但这次霍氏研发的新项目,是他们公司耗时五年,花费了大量人力财力,将之视为近三年来最大的盈利项目在进行的科研成果。
因此,项目核心技术泄露,无疑是给霍氏带来了致命般的打击。
霍国东因此而心脏病突发,直接进入重症监护室,三天过去了,直到现在未曾苏醒。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岳芝山那贪婪无度的卑劣行径。
这一次,纵使从前再如何将岳芝山视作为亲家的舒娟也忍不住怒了,她没有留下任何情面,以霍氏集团的名义控告岳芝山泄露商业机密,最终等待他的也只能是锒铛入狱,这通电话,便是他入狱前最后的哀求。
“黎黎,爸爸知道你一直都和霍家少爷在一起,你帮我求求他,能不能……能不能饶了爸爸这一次,就一次,爸爸也是一时糊涂,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岳黎直到现在还是懵的,她整个人犹如被棍棒狠狠敲击了般,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恨!她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有什么脸去求霍国东和舒娟放过她爸?
难怪霍知舟前两天急匆匆地赶回了A市,原因却向她只字未提。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们之间因为种种磨合与对未来的分歧,早已出现了裂缝,再加上这次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还有可能吗?
她不敢去想,第一反应就是买了回A市的机票,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霍国东所在的医院。
如今新闻里几乎天天大肆报道霍国东的最新情况,她几乎不用去问霍知舟,就能找到霍国东所在的病房。
可当她疯了一般赶到的时候,迎来的却是舒娟极为冷淡的眼。
她没有打她,骂她,或是让她滚,但就是那样的眼神,冷得令她全身直哆嗦,手脚仿若被人点了穴般,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自责与愧疚,压的她几乎无法喘息。
再抬眸时,她几乎是一眼便看见了端着开水壶出门的霍知舟。
短短两天,他胡子拉碴,颓然憔悴,和从前那个天塌下来都笑得痞气味十足的男人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