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采用了一个婉转的形容词,想要借此来套出她的话。
她愣了一瞬,往他怀里拱了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右耳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突然长声喟叹,“没什么,就是觉得以前自己对你太过苛刻了,想对你好点罢了。”
陆星辰都快急哭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以江淼那冷清毒舌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会说出这般温存的话,他的恐惧更深了,不断脑洞大开,患得患失,犹如一个即将被女友抛弃的男人般,惶恐不安。
他紧紧地回抱住她,脑袋埋在她的胸前,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淼淼,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她眨了下眼,满头雾水,“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陆星辰快速回复,“当然没有。”
她轻笑,“那就行了啊。怎么?我对你好一点,你还不乐意了?”
这句话总算是有点江淼式风格了,他那颗悬着的心,也终归是落下了地。
他抬眸,眼眸入墨,寻找着她的唇,精准无误地攫住,绵密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她缓缓闭眼,任由自己与这如墨般的夜色,一同沉醉。
整整一晚,陆星辰都在以各种亲密方式,感受着她的存在,仿佛只有这样,他心底里升腾起的那丝恐慌才会消散。
也是第一次,她没有抱怨,没有拒绝,没有各种不耐烦,与他契合到了极点,一次又一次,与他欢愉到了极致。
——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了屋内,陆星辰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有些适应不来,眉心下意识蹙了蹙。
他的眼皮跳了跳,不消片刻便转醒。
看着躺在他身边,睡颜恬静美好的少女,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原来,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这里,他拢了拢怀里的女人,却发觉被她枕在脑后的左胳膊,早已没了知觉。
他嘶了声,很轻的声音,却还是吵醒了怀中熟睡的少女。
她幽幽转醒,迷蒙着一双大眼,浑浑噩噩地问,“现在几点了?”
陆星辰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了锁屏,时间显示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他报了时,江淼猛地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我下午还有一场面试,地点比较远,一点前就要赶到。那我就先不等你了,现在我还得赶回公寓,换套衣服,梳洗打扮一番,再赶去那边。你在酒店洗漱过后,就把房给退了吧。”
语毕,她也不等他反应,便冲出了酒店。
陆星辰无奈地叹息了声,不明白他都不止一次提出会养她一辈子,即便她这一生都不出去工作,也能享受钱花不完,卡刷不爆的有钱有闲人生,她为何还要这么拼命。
他明明就有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轻轻松松便拥有一切,可这女人倒好,非要坚持自食其力不说,大四一开学,就各种面试,生怕自己会在家里吹着空调,怀里抱着西瓜,没事刷刷微博,看看,过着他给她构建出来的恣意潇洒的小日子。
这还不算,最令他费解的是,这女人谈到这个话题时,竟是直接回怼他,“我为什么要做一只被你养在家的金丝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还信奉男主外女主内那一套远古生活模式?”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怕她辛苦,怕她在工作中受委屈,舍不得她那么累罢了。
但这个女人却总有办法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当时就想霸气地回她一句,“好,既然你说新时代的女性都愿意出去工作,不想依附任何人。那好,你待会儿就明明白白地走到大街上,去问一下过往的女性,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愿意无条件让她们依靠,做她们一辈子的饭票,让她们拥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刷不爆的卡,你再看看,她们中还有多少人愿意继续顶着高温天气,每天紧赶慢赶地踩着十几厘米的职场高跟,追着公交,还得冒着被挤成肉饼,忍受身边人那刺鼻狐臭味,为了那每个月几千元,最多也就上万元的工资,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青春,还时不时得忍受上司地刁难,恐慌于公司的人事变动,又或者是裁员的风险,并且一如既往地替公司效力一辈子?”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职场都如他所描绘得那么偏激,但多多少少,都会遇到相同的情况,到了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是安慰她隐忍,和她讲人生中的各种大道理,明知道她疲惫不堪,委屈得默默掉泪,仍旧扎心地告诉她——这就是生活,你要懂得接受,并且适应它。
还是霸气侧漏,废话不多说,就只一句话——“工作辞了吧,老公来养你”,来得更加实在?
他想,但凡是没有受虐心态的女人,都会倾向于后者吧。
哪怕她们同样不忍心另一半压力过重,而选择拒绝,继续着她们无奈又疲惫的人生,却仍旧会因为这一时刻而动容,认为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有嫁错人。
男人只有在没有任何能力,又爱得不深的情况下,才会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与自己一同接受生活,隐忍坚强。
相反地,如果真的深爱着那个女人,即便没钱,那又如何?他照样能为了她披荆斩棘,任劳任怨,用自己的努力,换来她下半辈子的安稳与幸福。
只可惜,江淼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懂,他爱她,胜过一切。
生活对她所有的恶意,他都愿替她承受。
哪怕她一直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他也只要她快乐就好。
陆星辰一个人坐在床上想了许久,脑袋里走马观花般,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现实的问题。
最终,他竟猛地意识到,会不会是因为平时的自己都太过于懒散,才让江淼误认为,自己不努力都不行,而他根本就靠不住?
其实,她并不是抵触那种悠闲自在的人生,而是希望以这种方式,同样激发出他的这份上进心。
他……是不是也该为了他们的未来,多加努力了?
这么想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房卡,揣进兜里,快速洗漱完毕后,就退房回了男生宿舍。
一进宿舍门,他就没有任何预兆,跟中了邪一般,急切地问,“你们有什么好的实习工作,可以介绍给我吗?”
剩余的三人一脸懵逼,“……”
最后,还是洛南川迟疑了许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兄弟,你……你家莫不是破产了吧?”
陆星辰,“……”
神他妈破产啊!
怎么一轮到他要找工作,前提就必须是他家破产了呢?


第55章 五十五分可爱
陆星辰有时真的怀疑他的室友真的是别的技能没从他这里学会,毒舌扎心的话一句连一句,能怼得你当场去世。
就好比接下来,几人轮番奚落,气得他真想一人一巴掌,扇死这群狗东西!
西瓦,“不是啊辰哥,你好好地提什么工作啊?你不是早有打算回家继承你的亿万资产了吗?”
洛南川,“兄弟,你这要不是家里破产,急需用钱,我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你会主动开口问我们有啥工作可做?”
闰图,“对啊,辰哥。现在都是工作挑人,不是人挑工作,就你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精贵身子,能做些什么啊?”
洛南川继续神补刀,“我看也就做鸭有点前途了,毕竟你就一颗肾还能用用。趁着年轻,多搞几单大的,傍几个富婆,啥钱都来了。”
陆星辰,“……”
他真的有他们说的这么差吗?
“我觉得川哥这提议不错,我们宿舍里,也就属辰哥你和川哥能称得上是颜值担当了,说不定你们俩双剑合璧,真的还能搞几个大单,把那些富婆哄得团团转,为你生为你死呢。”
陆星辰白眼一翻,根本就不想理他这个智障。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跟江淼闹了什么矛盾?是不是她终于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想要抛下你这个大傻子,也陡然发觉自己这些年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狗男人?嗯……一定是这样,她肯定是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你说说你,除了你们家的那点臭钱以外,你还有什么?这都快大学毕业了,你有想过你以后该干什么吗?啊?陆星辰,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洛南川越想越觉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不只是他,寝室里其他的人,也都随着洛南川这慷慨激昂的发言,默默点头,就差在他结尾时一阵热泪盈眶的鼓掌了。
川哥,你真是说到我们心坎上了啊!
陆星辰泄气般地坐在了床头,连最后的一丝力气都好似被人抽干了。
或许不了解他的人,都只当他傲娇、嚣张、张扬、气场全开。
但其实在面对江淼的时候,他是自卑的。
所以他患得患失,有太多的不确信。
洛南川刚刚说的话,虽然多多少少带点揶揄的意味,并不是真的要扎他的心,只是平时在宿舍里怼他怼惯了,也从未想过,这些话竟是真的扎了他的心。并且……扎得很深。
他甚至在想,洛南川刚刚的那些角色扮演,伪装自己若是江淼会对他说些什么,其实……也并不夸张,说不定就是江淼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只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一直隐忍在心间,并未发作。
洛南川看出了他的异样,这要搁在以前,陆星辰早就一句话怼回来了,哪至于摆出这副黯然神伤的表情啊。
他顿时就慌了。
别不是他乌鸦嘴,真的给猜中了吧?
“哎……你……你也别太难过。大……大不了,我们把所有好的实习工作都介绍给你,随你挑选。这样总行了吧?”
语毕,他赶忙冲着闰图和西瓦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了然,拖着板凳,坐到了陆星辰的身前,安慰道,“辰哥,你先别急,就算你真的破产了,我……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是啊,不就是破产吗?辰哥你这长相,要什么样的富婆包养不行啊?”
陆星辰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眼珠子缓慢移动,“能闭嘴吗你们?老子没破产!别在那儿发动你们那本就少得可怜的智商,搞什么自我感动的兄弟情了。”
“……”
“再说了,我就算真的破产了,也不会找富婆包养的。你们这四年也白白享受了我那么多免费的午餐。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要养也是你们养我。”
闰图瑟瑟发抖,立即改口,“辰哥,别啊。你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会破产呢?”
陆星辰一声哂笑,“最好是这样。你们就祈祷我一辈子家财万贯,不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这群人,我平时为你们请客吃饭花费的钱也不少,是时候报恩了。”
洛南川,“……”
我们也想养啊,关键是我们养不起啊!
你自己每天消费多少,难道你心里没个13数吗?
——
或许是被陆星辰这不工作,就会一分钱家产也继承不到,穷得叮当响后,也就只能靠他们这群室友养了的阴影折磨得无法入眠。
寝室三人,整晚没睡,用excel表格替陆星辰列出了整整10页的工作计划。
这份计划完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种“还好我口袋里的钱总算是保住了”的洋洋自得。
只可惜,他们实在是低估了陆星辰的王子病,与吐槽特技。
“当清洁工?我好歹也是个名牌大学即将毕业的高材生吧?祖国母亲教育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我有朝一日拿起扫帚扫大街吗?”
洛南川,“……”
清洁工怎么了?起早贪黑,没有他们我们的城市能有这么干净整洁吗?
陆星辰的吐槽还在继续,“不是吧?咖啡厅服务员?要我去给人家磨咖啡,刷杯子?还一个月只有2500元?what???你们在开什么瞎几把玩笑?这工资还不如我家福嫂一个月的工资高。”
闰图,“……”
大哥,你是去打工的!不是去做小少爷的!
你们家有钱,愿意给人家发那么多工资,那是你们家的事啊!
“还有这个,当家教?我自己都没学明白,你们竟然放心让我去荼毒祖国花朵,到时候教出来一个反社会人格,你们负得起责么?”
西瓦,“……”
你当我们不知道你那点知识量水平么?还不是怕我们口袋里那少得可怜的钞票被你给荼毒了,所以,我们宁愿你去荼毒祖国花朵。
“还有这个,帮人修电脑?不是吧?我好歹也是学编程的,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修电脑的了?老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被我给气得直接倒地而亡?”
老刘是他们专业课的老师。
……
洛南川被他叭叭叭个不停地吐槽了十分钟后,索性摔了椅子,直切主题,“那你他妈的究竟想干什么?这不行那不行,还立什么fg,凭什么说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上最好的生活?”
顿了顿,洛南川长叹口气,自动开启了人生导师模式,“星辰,我是拿你当兄弟才这么跟你说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有多少人每天必须为了那么一百来块,拼了命地努力,所有的工作都是从头做起。你说你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你现在出去问问,人家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双硕士学位,照样能屈能伸,从公司底层做起,你真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在一个单位做的不开心了,大不了撂挑子不干了,回家照样能继承你们家那亿万资产?星辰,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容易的,再怎么有钱的人,也都是从低到尘埃的奋斗开始的,你只不过比其他人投胎得好罢了。”
陆星辰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竟是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前他总以为,洛南川之所以高傲自大,就是仗着他那张小白脸一样的长相,但相处时间久了,他却发觉,洛南川的骨子里,要比他成熟得多。
他不像他,有父母的支持,他从小就得依靠自己。
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生活的不易,也比所有人都努力。
也是因此,当他站在兄弟的角度,娓娓道来时,才显得这般地富有信服力。
因为他做到了,也因为这并不是他故意咬文嚼字,炫耀着自己那高尚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他是真的为了他好。
当洛南川说完这一长串人生哲理后,宿舍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正值大四即将毕业,是选择继续考研,还是直接踏入社会,这种迷茫又恐慌的选择阶段。
之所以迷茫,是因为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着无限的未知数,他们不知该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当然,说白了,他们就是害怕自己会为今日的选择所后悔。
之所以恐慌,也是因为未知,一切未知的东西,都令人不安,更何况,这关系着他们所有人的前程。
离开了校园,踏入社会,他们需要时间去适应,去磨合。
但如果继续选择考研,他们又会怕最终时间也耽误了,却仍旧无法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又该怎么办?
沉默了许久后,陆星辰握住那份计划书的手指,随意点了其中一项,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就这个吧。这家互联网公司,我也有所耳闻。我想去他们家先从程序员做起。”
闰图大拇指竖起,彩虹屁随之而来,“辰哥,行啊你,有出息啊你,这家公司很难进的,即便是程序员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脱颖而出的。”
陆星辰仍旧是平时那副没心没肺,不甚在意的模样,但洛南川就是觉得,在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个少年,仿佛一瞬之间,由一个男孩彻底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或许,江淼直到今天,也未曾因为当初选择了他而后悔过吧。
只因,他值得让一个女人托付终身。
身为朋友,他真心地希望,陆星辰能够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第56章 五十六分可爱
江淼去面试的是一家时尚杂志社。
虽说在这个互联网飞速发展的时代,人们对手机的依赖越来越强,杂志这东西的销量也随之而大幅度下降,但在时尚圈里,仍旧有三大杂志社屹立不倒,也因此而成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江淼今天要面试的杂志社,便属于这三足鼎立中的一家,名为“fashion won”。
单看名字便不难理解,这家时尚杂志社,针对的客户群,就是那群追求时尚感、潮流感的女性们。
江淼在来这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将杂志社从创建到至今的所有细枝末节全都熟记于心。
最重要的是,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时尚杂志社的主编。
说来也许令人疑惑,为什么性情如此冷清的她,会喜欢上杂志社主编这种工作。
江淼想,她那一发不可收拾的职业规划,以及梦想,或许就是从她幼时无意中在江林钰的书柜上,翻到的那本《fashion won》的杂志开始的吧。
那是她第一次发觉,原来这个世上,居然还有着如此多元化的时尚。
她喜欢杂志上的每一件服装搭配,大牌或小众的化妆品推荐,甚至是每一个版面的设计。
那一瞬,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憧憬。
如今,她站在fashion won的门口,抬眼仰望着一栋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独立大楼,不禁提起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吐了出来,仿佛要以此来给予自己力量。
江淼被工作人员领到了二楼的面试厅门口,女生柔美的声线响起,“就是这儿,你可以先坐在门口等等,里面叫到你名字,便可以进去了。”
江淼缓缓点头,工作人员踏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优雅离去。
她环顾四周,来面试的人还真不少。
有拿出小镜子,对着补妆的人有临时抱佛脚,垂眸硬背待会儿的自我介绍的人也有四处张望,将眼神落在一个个与自己竞争面试岗位的人——那模样仿佛在斟酌自己这次的面试能有几分胜算。
但她们殊不知,身处时尚圈,外貌固然重要,但也没有哪一家杂志社,会决定挑选一个花瓶,进入自己的公司。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
对于江淼来说,她宁愿第一个被叫进去——“早死早超生”,也好过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下去。
她望着那些一个个从面试大厅走出来的人,或悲或喜,或沮丧或挫败,最终,只总结出一个结论——想要进fashion won杂志社,并不容易。
因为十个面带微笑进去的面试者,出来后,会有起码九个半都是一张苦瓜脸。
至于为什么说是九个半,那是因为其中还有一个人喜忧参半。
终于,在长达将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后,江淼终于被面试官点了名。
她抱着一摞资料走了进去,将个人简历分发给每一位面试官。
尔后,正襟危坐,等待着面试官的提问。
“你是s大的学生?”面试官a。
江淼,“对。”
面试官a继续,“还没毕业?”
“是的。”
面试官a微微蹙眉,似有担忧,“我冒昧地问一句,如果这次你面试上了,是打算来我们杂志社走走过场,混个实习经验,还是说,你打算长期做下去?”
江淼不卑不亢,“长期做下去。”
“很好。”
面试官b,“我看你学的是中文专业,和我们杂志社并不对口,怎么会想到来我们这面试?”
会被问到这种问题,江淼似乎从一早就预料到了。
其实,她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他们,因为s大并没有对口的专业开放,而考上s大又是她和她男友一早就约定好的。
只是,很显然,如果她这么回答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这次的面试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多用人单位都会考虑专业的问题,如果你只是一个门外汉,没有系统学习过理论知识,或者是有过比较专业的培训,用人单位便很难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毕竟,每份工作都不是纸上谈兵,光靠了解和想象就够了。
江淼停顿了片刻,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随后,娓娓道来,“面试官们好,首先,我想说的是,我对贵公司的了解,基本是从8岁开始。不夸张地说,我甚至能够背出你们杂志社每一期的每一页甚至是每一个配色与版面的设计图。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各位面试官面前班门弄斧,又或者是炫耀自己的记忆力有多好。我只是想说,人只有在对一件事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毅力与恒心时,才会拼了命地将这件事给做好。然后,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的杂志设计作品。每一页都标明了日期,我特意将它装订成册,一共3280页,也是我这13年来,利用每一个闲暇的时间设计出来的作品。虽然比不上贵公司那专业的设计排版,以及对时尚的理解,但它却见证了我的成长,是我这13年来最宝贵的财富。因此,我希望各位面试官能给我一次机会。”
说完,她起身,真诚九十度鞠躬。
如果说,江淼这一刻不卑不亢、从容淡定、条理清晰的发言还不足以打动在座的所有面试官。
那么,她这3280页纸的杂志设计,以及纸上编辑的每一个对当下时尚搭配、潮流服饰,女性高端用户的解析,却是彻底惊艳了所有面试官的眼。
“这些都是你设计的?”主场面试官怔怔地盯着她的作品发呆,不由地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