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初先是一惊,尔后,唇边漫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有事吗?小汤圆。”
“我是想谢谢你把帝王蟹让给了我,我妈妈今天晚上吃得可开心了,还答应我后天带我出去玩呢。”
“那就好。”
“叔叔,你后天有空吗?”
江彦初微怔,“有事吗?”
小汤圆诚实回答,“我想介绍你和我妈妈认识。”
江彦初,“……”
这娃也真够执着的啊。
见他半天没回话,小汤圆有些急了,“叔叔是没时间吗?”
江彦初总感觉人家一家出游,他这个陌生人,要是横插一杠,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只得婉拒,“嗯,叔叔后天很忙,可能就没空……”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小汤圆便抢白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就告诉我,我一定要兑现我的诺言,介绍我妈妈给你认识。叔叔,你放心吧,我从不骗人。”
江彦初,“……”
本以为小家伙说完这句话后,就会迅速挂断电话。
可谁知,汤圆竟是紧紧地握着电话,嗫喏许久才缓缓开口,“叔叔,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
被舒琴在客厅的那一番话触动后的汤圆宝宝,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妈妈找了新爸爸,她……她还会爱我吗?”
江彦初被他问得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小汤圆的原生家庭竟是如此复杂。
听他这话,要么就是他妈妈和他爸爸感情不和离了婚,她妈妈要再婚了,要么就是他一直都在单亲家庭长大,亲生父亲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他,她妈妈或许是一个人支撑不下去了,想给他找个新爸爸,分担一下生活的重担。
可不论是哪种可能性,对于一个半大点的孩子来说,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
因此,小汤圆才不敢直接问妈妈,可又憋不住心中的疑问,想要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倾诉倾诉。
很显然,在汤圆眼里,江彦初是个好人,也值得信赖。
所以,他也只是微微迟疑了片刻,就问出了口。
想到这里,江彦初也不知为何,心口莫名一痛,“当然,你妈妈会一直爱你。”
“真的吗?”小家伙满怀希望。
江彦初肯定回答,“真的。”
或许是心中还存在着隐隐的不安,小汤圆仍旧扁了扁嘴,有些难过。
江彦初并没有和小孩交流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尽量放柔了语气,轻哄道,“小汤圆,你即便有了新爸爸,也不代表妈妈就会不要你了,她会一直爱着你、陪着你、照顾你、保护你。所以,不要难过了好吗?”
江彦初头一次这么有耐心的回话,并且还是哄着一个陌生的孩子,连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小汤圆仍有疑虑,“可是……如果新爸爸不喜欢我怎么办?”
“怎么会?汤圆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叔叔,那你喜欢我吗?”他突然反问。
江彦初不假思索,“当然喜欢。”
小汤圆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一个大胆的提议脱口而出,“那……叔叔,要不然你来给我做新爸爸吧?”
江彦初微怔。
小汤圆继续补充,“今天早上你旁边的那个叔叔不是说,你喜欢小孩,可是又没老婆吗?你看,你要是做了我的新爸爸,老婆和小孩都有了,而且我妈妈可漂亮了,我又这么聪明,这样看来,你赚到了呢。”
江彦初,“……”
此刻,他真的连杀了林樾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实情后的演出:我就是你爸爸!不是新爸爸!
可爱吗?今天一整章都是你们期待的萌萌哒小汤圆呢,留言哦,爱你们,想看父子相认吗?
ps:舒琴并不知道汤圆的亲生父亲是谁,她知道那是许沐心中永久的一个伤痕,所以从未问过,许沐不提,她也不会主动去戳她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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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人
林樾从江彦初挂断电话的那一秒, 就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杀气”。
即便不知他到底又是哪儿惹到这个祖宗了, 但秉着打不过也骂不过, 只能选择装怂的卑微人生哲理,林樾步步后退,讪笑道,“这……这他妈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又惹你生气了?说!兄弟帮你削他!”
江彦初眼眸轻抬, 冷嗤一声,“厨房有刀,你自尽吧。”
林樾,“……”
江彦初见他不回话,沉声警告,“以后少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
“我……我什么时候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了?彦初,咱把话说清楚, 你不能就这样让我蒙受不白之冤啊!”
江彦初眉宇冷淡,思索片刻, 还是决定让他“死”个明白,“汤圆。”
两个字冷不丁地冒出, 林樾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复,“什么汤圆啊?你要吃汤圆吗?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再说了,今天又不是元宵节, 吃什么汤圆啊?还是说又是你那追了N年都没追到的女神想吃?”
江彦初简直对他无语了,仿佛和他多呆一秒,就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他只轻扯唇角,一副“我看你就是个智障”的表情,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林樾,“……”
——
自从江彦初下定决心要追到许沐开始,他不仅成了她一日三餐的“外卖小哥”,让她在短短的半个月足足胖了两斤,更是时不时以两家代言合作的名义,将她叫去江氏,接受他情绪难辨的目光洗礼。
这一次,又是因为戚季羽的代言广告拍摄始终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许沐被他一个电话叫去了江氏。
“江总究竟想要什么效果,这来来去去已经拍了不下十次,我们季羽也是有通告要赶的,不可能一直陪您耗下去。”
此刻,许沐脸上泛着一丝薄怒,拉开椅子的动静极大,所有的怒气仿佛都发泄在这一个动作上。
领她进办公室的特助李天一直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生怕许沐一个激动,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们总裁的脸上。
谁知,他料想的那一幕并未发生。
江彦初只是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边带笑,不疾不徐地道,“生气的女人容易老。”
许沐,“……”
她被他一句话堵得不上也不下,所有的怒气都好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令她憋闷得厉害。
“喝茶还是咖啡?”他眉宇淡然,与许沐此刻的急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彦初。”她轻声叹息,似是有些无可奈何,“我真的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没空陪你喝茶聊天。”
“累吗?”他冷不丁问。
她微怔,没有给出回答。
他给她倒了杯薰衣草柠檬茶,眸光似是揉进了漫天的繁星,淡淡道,“喝吧,薰衣草有助于缓解压力,消除疲劳,这味道我也试过了,是你喜欢的口感。”
她眼睫轻颤,猛地抬眸,撞上了他那双碎满了整片星空的眸子,“你……特意为我泡的?”
“不然呢?”他毫不避讳地对视她的眼。
她心头猛地一跳,慌乱错开视线,试图转移话题,“你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广告效果吧。不然,这一次次拍摄,一次次驳回,烧的也是你们江氏集团自己的钱。”
他双腿交叠,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许沐不解,“看出来什么?”
他陡然起身,老板椅哗啦一声,惊得许沐猛地抬眸,仰头望向了他。
他身姿挺拔,一步步绕至她的身后,双手摁在她的椅背上,微微俯身,唇瓣紧贴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就像林樾所说的那样,我脸皮薄好面子。这一次,也只不过是想借着工作的名义和你多呆一会儿罢了。”
她紧挨着他的脖子整个僵住,背脊绷成了一条直线。危险的气息一旦靠近,她心中的防备更甚,“你……你离我远点。”
江彦初也不逼她,缓缓退开,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许沐陡然松了口气。
他勾唇,坐回了老板椅,正色道,“戚季羽广告代言的事,我会交给公关部全权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许沐闻声,如蒙大赦,立即起身,“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随她动作,语气平淡,再自然不过,“我送你。”
许沐连连摆手,“我们两家公司距离太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还是不麻烦江总了。”
他轻笑回应,“不麻烦。走吧,我也刚好要去你们公司附近一趟。”
许沐,“……”
随着江彦初一路到了停车场,许沐只觉两人之间的关系既尴尬又暧昧。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自从她上次醉酒,糊里糊涂把江彦初给睡了后,这人就开始越来越不正常——不仅骚操作不断,还总是说些会引人遐想的话。
或许是以前的阴影太深,许沐才会特别讨厌他用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这感觉就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五年前那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相处过程,她心中顿时就溢满了焦躁与不安。
停车场内,她一路沉默无语,磨磨蹭蹭地跟着他上了那辆限量版奔驰。
密闭的空间内,他倏地侧目,身子缓缓前倾,一点点向她靠近,她吓得背脊紧贴车后背,“你……你又要干什么?”
“帮你系安全带。”
许沐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说是系安全带,可偏生每一个动作都犹如慢动作回放般,拖长了节奏,撩人又暧昧,令她脸红如血,垂眸屏息,每一秒都好似是种煎熬。
终于,他侧身,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是长长地舒了出来。
眼见着她再多保持一分刚才的姿势,就仿佛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要被他给撩炸了,他不禁掩唇一笑。
显然,对于她的表现,他十分满意。
他好心情地扬起唇角,甚至侧目询问,“想听什么歌?”
许沐斜眼睨他,“狗男人。”
江彦初嘴角抽动了一下,迟疑道,“……这是歌名?”
许沐掩唇轻笑,“不,我就是想单纯地骂骂你。”
江彦初,“……”
——
许沐的做事风格更偏向于雷厉风行,特别是遇到工作上的事,她比谁都讲求速度和效率。
因此,凡是会耽误她工作进度的麻烦事,她都厌恶得不得了。
很不幸,堵车便是她最为厌恶的事情,并且没有之一。
更不幸的是,江彦初与许沐的公司一南一北,即便路况较好的情况下,也得足足耗上一个多小时,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堵车的高峰点。
此时,她单手托腮,望向窗外——
车挨车,排成了一条长龙。
滴滴叭叭的喇叭声不绝入耳,许沐仿佛能透过这声音的高频率节奏听出人们的烦躁与焦急。
可奇怪的是,最厌恶堵车的她,在这一瞬,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微微侧目,不禁将视线调转,落到了江彦初的身上——
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气质,矜贵中又透着强大的气场。
这种人,或许天生就适合站在金字塔顶端,享受所有美好的一切。
而她呢?
许沐又低头望了眼自己,她竟是缓缓翘起唇角,笑了。
不同于其他女孩的自卑敏感,早在大学时期的许沐,就拥有着所有傲人的资本。
因此,她孤高冷傲,甚至一度坚信,整个A大,除了她以外,再也没人能够配得上江彦初。
哪怕五年前,她猛然顿悟,或许她和江彦初之间的点点滴滴,都与爱情无关,她也仍旧坚信,且自信地认为她与江彦初之间从来都是旗鼓相当,不存在任何谁配不上谁,谁又必须为了谁而变得更优秀的自卑心理。
只因,他们本就是两个最为优秀的个体,想要变得更好,也仅仅是因为各自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罢了。
许沐想着想着,便兀自出了神。
从江彦初这个角度看过去,女人一头奶茶色波浪长发,被她简单干净地扎成了高马尾,配着她那牛油果色长裙,外搭白色针织开衫,怎么看都与大学时的那个她,没有半点的区别。
时光仿佛对她格外的眷恋,不仅没有带走她满满的少女感,竟还为她增添了一份女性特有的妩媚与韵味。
少女感与女人味,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容,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
但不知为何,江彦初就是觉得,在许沐的身上,少女感与女性的妩媚完美地结合,让人看上一眼,就已沉醉其中。
所谓赏心悦目,说的或许就是许沐这样的女人吧。
——从内至外,无一处不散发着她的独特魅力。
他痴痴地望着她,甚至不知不觉将车停在了路边,只为欣赏她的美。
或许是因为想事情太过专注,这一刻的许沐毫无所察。
等到她从抽离的神思中回过神来,缓缓移开视线,却倏地撞上江彦初那双灼热深情的眸子,她被惊得心头狠狠一滞。
“你怎么停车了?”她问。
他毫不避讳,“大概是因为车外的风景远不如车内的万分之一吧。”
她实在是受不住他一次比一次更为赤.裸的骚话连篇,索性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许沐。”他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
她虽然本能回应了一声,但视线仍旧看着窗外。
望着她好看的侧脸,在阳光的衬托下,白得好似能发光,半边脸都笼在了那片光亮之下,近乎透明,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失了真,那般的梦幻,却又令他心生向往。
这样不真实的一幕,让他各种复杂情绪翻涌,所有行为动作都好像失了控,他陡然靠近,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微微俯身,这姿势宛如搂她在怀,暧昧撩人。
她感觉到那熟悉的清冽气息倏地逼近,惊得赶忙调转视线,正巧对上了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的嗓音低醇性感,好听得犯规,一句话突兀又撩人,“许沐,我给你送了这么久的餐,你就没有半点表示么?”
她充满防备地抬眸,心跳却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什……什么表示?”
“比如说这样。”
他一边诱哄地说,一边捧住她的脸颊,以吻封唇。
她双目圆瞪,脑海只剩一片空白,就连反抗都忘了。
直到这个吻结束,江彦初灼热的气息抚过她的脸颊,他的鼻尖抵着她的,她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刚准备质问他“究竟想干嘛?凭什么吻她?”
可谁知,男人竟是先她一步开口,一句话震荡心灵,直穿灵魂,也含带着她多少个日夜里,连做梦都在幻想的浪漫场景——
她来不及发怒,只听他说,“沐沐,我们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我演出为嘛进步神速!你们以为《追女三十六计》里各种霸总撩妹法则是白看的吗?!
啦啦啦啦,骚气的演出大锅终于表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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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花也送了,电影也看了,男主人公却告诉她:“对不起,追错人了。”
玉荷:“呵呵,渣男!”
文案二:谭绍很倒霉,在一群室友的乌龙操作下报复错人,为了及时止损,他安抚这个阴错阳差的“女友”:“谈恋爱费劲,我们还是当兄弟吧!”
结果没几天,看见她和别的男子走在一起,又发了疯似的跑回来,一米八七的高个卑躬屈膝,“谈恋爱还是挺有趣的,我们复合吧,兄弟!”
梁玉荷:“滚!”
☆、撩人
许沐还有些懵, 整个人都如置梦中, 感觉一切都来得那般的不真实。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玩笑的成分。
但很可惜的是,她向来看不懂他的深沉,也读不懂他来来去去的转变究竟是为何。
一如她此刻,照样无法理解, 他为何会突然提出要和她在一起。
“你……”
“你”了半天,她愣是没挤出第二个字。
他仿佛料定了结果如此,甚至完全猜中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直接反问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仍旧是那副魂游天外的呆滞表情。
他自顾自地回答, “许沐,我是认真的。对你, 我从来都是认真的。以前是,现在是, 将来也是。”
一字一顿,慷锵有力,犹如一根根钉子般钉在了她的心尖之上。
她闭眼,深吸口气, 试图理清这乱成一锅粥的思绪。
再睁眼时,她的眸子只剩一片清明,扯了扯嘴角, 她的唇边微带苦涩,“呵……你对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他微愣,不知她为何语气突然刻薄,就连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冰冷。
他不回话,她当他是心虚,继续道,“江彦初,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真心对我,我们就不可能会分开五年了!”
“什么意思?”他蹙眉反问。
“我对许沐不存在任何超越朋友以外的感情?”她目光冰冷,似是锐利的刀,一寸寸划在他的心上,“这不是你江大公子亲口承认的吗?怎么?你忘了吗?”
闻声,他心尖狠狠一颤,兀自消化了许久,才总算是找回了一丝正常的思维逻辑。
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急着解释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整双眸子都溢满了无法抑制的狂喜和震撼,“……这……这么说你那晚过后,并没有选择离开,甚至……还……还回来找过我?”
这是许沐第一次从他眼底里看到了那份毫不遮掩的欣喜,与小心翼翼地试探。
从前的他,于她而言,永远都是捉摸不透的。
她微愣片刻,只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语气仍旧刻薄讥讽,“怎么?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像成年男女那样,将那个夜晚当做一场春梦?梦过了也就罢了,反而还为你买了早点,像个傻逼一样回来找你?幻想着你会对我负责?”
江彦初说不清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整颗心脏都在狠狠跳跃,却又钝痛不已。
他从未想过,这个困扰他长达五年的不解与心结,竟是如此可笑又让他欣喜的答案。
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在这一秒全数瓦解,扣住女人的腰身,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被动地靠在他怀中,感受着那自胸腔震荡,不带丝毫掩饰的爽朗笑声,竟是头一次怀疑,自己五年前的那一晚,并不是她一人的自作多情,而是……情到浓时的水到渠成。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竟是一点点收拢,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声音微哑,情绪波动,“那晚过后,我在酒店房内找了你许久,却始终不见你的踪影。那时候,我的脑子很乱,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思考问题,一心只想找到你,问个明白。可谁知,就是那么巧,我居然会在酒店遇到了任嘉义。你也知道,他对你一直都心存幻想,上大学那会儿,也没少因为你而针对我。那天,他看见我急匆匆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又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我行为不端,做出了什么令人不耻的事。可偏偏那天我急着找你,顺手就把你落在房间内的外套给拾起来,准备待会儿找到你以后,再还给你。任嘉义发现了这件外套以后,就质问我,是不是和你……他向来偏激,报复心强,我怕他知道这件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报复行为。所以,出于对你清白的维护,我在他面前撒了谎,也就是你所谓的那句‘我对许沐不存在任何超越朋友以外的感情’。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从头到尾,因为是你,才会有那一晚,也因为是你,我才会在即便以为你睡完就跑的情况下,仍旧想要把你重新追回来。”
这是许沐从认识江彦初开始,他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以前的他,话少,不擅表达,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或许是五年的分开时间太长,让他猛然发觉——有些话,如果这一秒不说出来,很有可能错过的便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