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这是你娘送给我的。”虽然有些奇怪她竟然会认识自己的匕首,毕竟这是当初连烟送给自己的武器,可是直到失踪,她在大燕朝的冷宫里住了好几年,或许会对伊夏沫说过什么。
“我娘?”错愕着,第一次,伊夏沫脸上有着震惊的表情,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半,呆傻傻的看向杨柳,心头却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她是听过圆儿说起过这幅身体的娘,也就是大燕皇帝最爱的一个妃子,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关进了冷宫,之后有人说是失踪了,有人说是被杀了。
“是。”说起连烟,杨柳冷漠到麻木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很温柔很温柔,似乎是在怀念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
“她人呢?”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伊夏沫激动地开口,如果还有人穿越过来,那么自己一定可以回去,姐姐一定还在等着她苏醒过来。
看着异常激动的伊夏沫,杨柳不由得挑起眉毛,一脸的疑惑和怀疑,冷声道:“你娘离开皇宫的时候你才五岁,没有理由你不记得,却还记得这把匕首。”
“她去了哪里?”根本顾不得杨柳的疑惑,伊夏沫神情依旧激动着,想着一旁的杨柳连声询问着,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回到现代,那么她必定也可以回去了,不用再担心姐姐一个人在现代被危险包围着。
“不知道,失踪了,或许是死了,反正是找不到任何的消息。”想起连烟,杨柳漠然的别过脸,视线看向夜色下一轮惨淡而明亮的月亮,为了找她,自己才将五楼的势力不断地壮大,可是即使到如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消息。
如果找不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回到了现代,一刹那,从来都是清冷冷的黑眸里迸发出一股子的喜悦和激动,甚至连那总是淡漠的脸上也因为激动而露出激动的表情。
有些疑惑伊夏沫此刻激动地表情,毕竟和自己接触以来,杨柳清楚的明白她的性子和自己有几分的相似,和连烟的爽朗和聪慧却有着天壤之别,或许是自己的娘,所以她才会这样激动吧。
“你娘的下落或许只有两个人明白,一个就是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燕朝的皇帝,一个可能就是裴傲。”杨柳收回已经擦干净血迹的匕首,看了一眼依旧神色激动地伊夏沫,漠然的转身,瞬间,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树林里。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木屋,坐在夜色下,看着黑色天幕里德明月,伊夏沫甩了甩头,开始思虑着杨柳刚刚的话,如果那是回到现代的唯一希望,那么不是回到大燕朝,她也要去见裴傲一面,看他是否知道关于这副身体的娘究竟去了哪里?
可是?思虑里,忽然想起屋子里德毕少白,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了犹豫,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毕少白该怎么办?为了自己,他已经放弃了一切,甚至成为了朝廷通缉的要犯。
可是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甚至小岛的人并没有放弃对姐姐的追踪,没有她在姐姐身边,姐姐该有多么的危险。
第五天晚上了,木屋里,简陋的木床上,毕少白睁着双眼看着屋顶,苍白的笑,总是狂傲的俊彦之上,第一次有了深深地挫败,原来除了在疆场上横剑杀敌,他根本一无是处,这些天以来,却都是野丫头在照顾他的生活,不会生火烧水,不会做饭,甚至好几次在树林里,如果不是她提醒,他甚至将有毒的野菜给带回来了。
而这几天的夜里,虽然一直在装睡,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走出来,问问独自坐在外面的她,是不是后悔和自己出来了,隐居在山林里,却过着嘴粗糙简陋的生活。
她不能这么自私,可是如果不离开,姐姐怎么办?烦躁的情绪煎熬着内心,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了原来除了姐姐之外,她也有了在乎的人。
黑暗之下,伊夏沫就这样坐在外面,知道天色渐渐地明亮,关于毕少白的一幕幕都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第一次,他如同血色罗刹一般的出现在那个人口贩子的破院子里,那么的冷血无情的一个人呢。
可是连伊夏沫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用了心,为了她,他不惜一切的代价的保护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在乎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甚至到现在,他居住在这个简陋的破屋里,褪去了大奖据光环,而这一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天色微亮,手脚冻得冰冷,尹夏沫这才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的木屋走了过去,生起了火,在锅里烧起了热水。
木炭在燃烧下飞扬灰烬,伊夏沫蹲在简易的灶台下,添着火,而一旁毕少白站在门口,看着在烧火的伊夏沫,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心疼,简单的一个生火,可是他却怎么也弄不好。
“起来了?”回过头来,伊夏沫看着站在么口毕少白,犹豫的脸色转为温柔,快速的站起身来,揭开锅盖,试了试锅里温水的温度,“温度正好,可以洗漱了。”
“野丫头,你后悔在这里吗?”毕少白脚步一个上前,紧紧抓住伊夏沫的双手,一双黑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是对自己的痛恨,是对眼前现状的无奈,是对她的不舍得。
后悔吗?忽然想起离开杨柳昨夜说的话,伊夏沫有着瞬间的犹豫和挣扎,而这一刹那的表情被毕少白成功的捕捉到,那原本就灰暗的眼睛在瞬间被痛苦所代替,野丫头真的后悔了。
“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毕少白却已经颓废的松开手转身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浓烈的阳光下,毕少白张大眼迎视着明亮的晃眼的阳光,原来褪去了大将军的职位,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无法给她。
而身后伊夏沫看着毕少白那背对着阳光的身影,想要什么,可是却已经无法说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毕少白说明她的身份,更无法面对毕少白绝望的眼神,或许这就是牵挂吧,她开始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人的情绪。
一餐早饭异常的简单,伊夏沫已经学会了熬稀饭,简单的两样小菜,是最普通的菜式,虽然稀饭有些的焦糊,可是比起一开始的却已经好了太多。
食不下咽着,毕少白看着坐在一旁的吃着饭菜的伊夏沫,握着筷子的手紧紧地攥紧,啪的一声下,竹筷竟然直接被从中折断。
“怎么了?”伊夏沫错愕的一愣,看向掌心里缓缓渗透出鲜血的毕少白,快速的掰开他的手,竹筷悲从中间折断,刺中了掌心。
“野丫头,我出去找些猎物。”拨开伊夏沫的手,毕少白站起身来,愣着面容向着外面走了出去,拿过靠在木屋外的弓箭,随后转身离开向着茂密的树林里走了去。
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伊夏沫心头有着隐约受伤的感觉,这些天以来,毕少白似乎都是这样的状态,沉闷着,连话都少了,更不用说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伊夏沫将没有吃完的饭菜收拾起来,捧着碗向着木屋后的水边走了去,蹲着身体,漠然的,一股危险地气息在瞬间席间而来,伊夏沫洗碗的手一怔,快速的起身,而就在同时,几只暗箭飞快的向着她飞射而来,金属的箭头带着幽蓝的冷光。
身影快速的躲闪开来,而就在同时,三个身影从林子里掠了出来,丢掉了手中的箭弩,目光森冷的看着伊夏沫,甚至不曾开口说一句,快速的抽出随身长剑,向着站在河边的伊夏沫杀了过去。
三哥杀手都是一流的高手,呈三角的包围趋势下,长剑如同剑雨一般,将伊夏沫围困在中间,虽然身手异常的冷厉敏捷,可是在三个高手的联手攻击下,伊夏沫这才明白自己的伸手根本无法对抗真正的高手。
刷的一剑下,冰冷的剑锋险险的擦过伊夏沫的脸庞,而且似乎熟悉了伊夏沫的身手,所以他们的攻击却都是在外围攻击,根本不给伊夏沫近身搏杀的机会。
凛冽着脸庞,匕首握在了手中,伊夏沫站在水边,看着站在一旁的三个杀手,不愧是高手,能躲避开杨柳和林子里的暗卫,说明他们的身手不是普通的厉害。
“受死吧。”为首的一个杀手快速的刺过长剑,笔直的剑锋向着伊夏沫的胸口刺了过来,而几乎在同时,一左一右的两个杀手也在同时将长剑刺向伊夏沫身体左右两侧的要害。
身后是冰冷的山水,前面,左右两边都是凌厉刺杀的长剑,伊夏沫目光忽地清冷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脚步一个上前,丝毫不估计左右两侧刺过来的长剑,向着正前方的杀手会攻了过去。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飞掠了过来,将伊夏沫向前的身体带回了怀抱,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迅速的揽紧她的身体,一个纵身,飞掠过水面,让三个杀手的攻击都落空。
回头,伊夏沫震惊的看向身后揽住的身影,一贯黑色的锦袍,冷峻异常的脸庞上,一双眼格外的冰冷锐利,深邃里,有着可以狙杀一切的冷傲气势。
“站到一旁。”在三个杀手飞身掠过的瞬间,裴傲迅速的将伊夏沫给推到了身后,随即赤手空拳的迎了过去。
即使是没有任何的兵器,可是裴傲强大的拳风下,身影异常迅速的躲避开长剑,三个杀手根本无法近身,而裴傲似乎不是为了攻击,而只是简单测试三个杀手的路数。
“莫非,交给你。”身影一个后退,裴傲冷声的下令,随后抽身跃回了伊夏沫身侧,而暗中的莫非却已经快速的抽出了长剑迅速的拦截下杀个杀手。
“怎么?不认识本王了?”站定在了伊夏沫身前,裴傲勾着唇角,锐利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呆滞住的伊夏沫。
“你来了。”终于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伊夏沫看向身前的裴傲,看来他已经要收网了,范家怕是没有几天的活路了。
“瘦了不少。”视线落在伊夏沫那被冷风吹的有些粗糙的脸颊上,裴傲淡淡的吐出话来,伸过手来,大手稳稳地抓住伊夏沫略带粗糙的手,在她要挣扎的瞬间,快速的收拢了胳膊,迅速的将带着她飞身掠过了水面,而水的另一面,殷莫非依旧快速的狙杀着三个杀手。
“我该回去了。”拿起地上的碗,伊夏沫漠然的转身向着木屋的方向走了回去,虽然很想问问他关于连烟的事情,可是却不得不担心裴傲那无法窥探的心思。
风吹拂起来,裴傲站在水边,看着伊夏沫离开的单薄身影,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的动容的柔情,再次见到她那样冰冷冷的脸庞,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很思念她。
“本王承诺的事情还算数。”突然的,裴傲沉声的开口,冰冷冷的嗓音里有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激动和喜悦,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败给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给她留着活路,才会让她离开,可是如今再见面,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已经动了感情。
“你要教我武功?”错愕着,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山峰冰冷的吹拂着,撩起随意扎起的黑发,勾勒出一张素白而喜悦的脸庞,清秀里满是喜悦。
迈步走了过来,看着伊夏沫那明显含着喜悦的眸子,裴傲薄唇不由的微微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硬的脸部线条也在瞬间软化下来,“本王可是一诺千金,难道你还有怀疑?”
“为什么?”裴傲没有杀了自己,已经让伊夏沫感觉到不解了,此刻,他突然说要教授她武功,就更加让伊夏沫不明白。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不过本王可是最严厉的师傅,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斜睨着不解的伊夏沫,裴傲诡异的勾了勾,大掌不容拒绝的揉了揉伊夏沫的头顶,在她抗议的目光里,潇洒的转身离开,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密集的树林里。
怪人!看着离开的裴傲,伊夏沫捧着碗向着,木屋的方向走了过去,这样的日子曾经是她希望和姐姐一起度过的,平静安稳,不再有血腥的谋杀和一个个的任务。
“你去哪里了?”木屋前,毕少白阴沉着脸盯着若有所思走过来的伊夏沫,视线落在她皱起的眉头上,双手不由的攥成了拳头,她是不是后悔和自己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过着最简陋不堪的生活。
“洗碗。”身为杀手,伊夏沫的感觉异常的敏锐,她清晰地感到毕少白的不悦,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又做错了,让他如此的生气。
“洗碗会这么久吗?野丫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一起,所以才借着洗碗不回来。”身影逼近,毕少白烦躁的吼叫着,面目可憎的瞪着懵懂的伊夏沫。
可是在自己吼完之后,后悔立刻在胸口蔓延起来。她不想这样说的,他从来不想要伤害她的,可是为什么,她从来不和自己抱怨,是不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这样的无动于衷,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无理取闹。
他为什么要这样扭曲她,伊夏沫眉头皱的更深,看着面色难看阴沉的毕少白,漠然的推开他的身体,捧着碗向着简易的厨房走了过去。
“野丫头,你是不是已经不想和我说话了?”擦身而过的瞬间,毕少白突然感觉到了慌了,害怕他就这样失去了伊夏沫,情绪急剧的变化着,忽地伸过手猛地拉过伊夏沫的胳膊。
哗啦一声,突然的动作下,伊夏沫没有防备手中的碗一个个的摔在了地上,碎出了一地的碎片,明亮的瓷片折射着明亮的阳光,让伊夏沫脸色忽地转为无奈,可是却选择蹲下身来收拾这地上的碎片。
该死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毕少白恨不能狠狠地揍自己一拳,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下,身影快速的转身向着另一边飞快的离开,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去看见她眼中的不削和抱怨,身为一个男人,他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不说,甚至只会将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
他究竟是怎么了?伊夏沫收拾这地上的碎瓷片,回头看向飞快离开的毕少白,暗自叹息一声,秀气的小脸有着担心和挂念,不管如何,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好好的问他,究竟他是怎么了?
这样想着,伊夏沫不由得舒下心来,可是直到夜色降临,直到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原本该回来的人却一直没有回来。
突然门口有着脚步声传来,伊夏沫心头一喜,快速的回头却看见黑暗里,裴傲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依靠在门口,嘴角依旧挂着那份意味深长的笑容,诡异的弄不清出。
“不是你等的毕少白,所以才这么失望吗?”成功的捕捉道伊夏沫眼里由喜悦转为漠然的眼神,裴傲冷酷一笑,大步的走了进来,玩味的看着桌上简易的几个冷掉的菜肴。
“你来做什么?”伊夏沫漠然的看着裴傲,视线再次的看向了门外,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看来毕少白不是个好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回家,甚至还摔了碗。”想起白天看见的一幕,裴傲冷然的开口,目光依旧落在伊夏沫的脸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用意。
“不许你这样说他。”一直都是淡泊感情的面容有着不悦,伊夏沫警告的看向裴傲,犹豫着,想着毕少白的放弃,心头一暖,冷声道:“我不会和你学武功了。”
错愕一怔,裴傲幽深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锐利,目光狠厉的盯着伊夏沫平静的脸,心底有着一丝担心飞快的划过,她竟然开始顾及到了毕少白的感觉而放弃学武。
“你担心毕少白不高兴?”裴傲靠在桌子旁,刚刚的锐利此刻已经全然的压抑下来,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毕少白可以教我。”一直想着和他当时对自己的承诺,伊夏沫这才发觉自己有些的傻,毕少白的伸手同样不容小觑,自己又何必让裴傲教授自己的武功。
没有开口反驳,裴傲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伊夏沫,薄唇微微的上扬,不言而喻的嘲讽之色浮现在了线条冷峻的脸上,这才悠然的开口道:“我和你打个赌如何?如果毕少白不愿意教你武功,你就和我学,但是这件事你需要保密,除了我和你,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如何?”
“好,可是如果你输了,你帮毕少白恢复大将军一职,不让朝廷再追查他劫天牢的罪名。”站起身来,看着自信不已的裴傲,伊夏沫脆声的开口,这样一来,日后她离开了,至少对他有着一丝的弥补。
她果真对毕少白用心了,裴傲视线紧迫的盯着伊夏沫飞扬起喜悦的小脸,心底最深处慢慢地流露出一股的不悦之情,可是看着伊夏沫,他知道却是自己将她逼到了毕少白的身边,是他让她对毕少白动了感情。
一瞬间,原本总是狂傲冷酷的脸上有着晦暗,为了苍紫王朝,他究竟要牺牲多少才是尽头,裴傲漠然的转过视线,看向木屋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犹豫和寂寞。
感觉到裴傲突然而来的低落情绪,伊夏沫疑惑的愣了愣,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静在和他的赌约下,甚至连裴傲何时离开的却也没有察觉。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7章 教授武功
“野丫头,我回来了。”轻快地嗓音从屋子外响起,毕少白面带笑容的快速的冲进了屋子里,对着桌子边的伊夏沫高扬起手里新买回来的四个青花瓷的碗。
“我把饭菜热一下。”明显的感觉到了毕少白的喜悦,伊夏沫原本担心的情绪也快速的消散,端着冷掉的饭菜向着灶台边走了去,他离开这么久,竟然是为了重新买碗。
“野丫头,这可是我卖了两只野兔换回来的。”得意的笑着,毕少白快步走到了灶台边,目光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他不应该将自己的怒火发在她的身上,从今天开始,他要好好的爱护野丫头,不让她再受一点的苦。
灶台里木柴燃烧着,热气从锅里蔓延起来,想起和裴傲的赌约,伊夏沫快速的回头,对上毕少白飞扬着喜悦的年轻脸庞,不由得开口道:“毕少白,你教我武功吧。”
一刹那,毕少白只感觉自己的喜悦被冷水泼掉,狂躁和不信任的负面情绪刷的一下席卷全身,脸庞忽地阴冷下来,紧绷着,压抑不了的低吼声受伤的响起,“你就那么的不信任我可以保护你,就那么相信想要学好武功自己保护自己吗?野丫头,你为什么不懂,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照顾你,根本不用你去学武功。”
手中捧着刚起锅的菜,在毕少白突然地吼声下,伊夏沫错愕的愣住,浑然不解的看着暴怒吼叫的毕少白,任由他重如铁钳般的大手愤怒的摇晃着自己的肩膀,懵懂的低喃,“裴傲说......”
“闭嘴,不许再提他的名字,不许!”还不等伊夏沫说完,毕少白宛如狂风暴雨的嘶吼着,愤怒的一把摔开伊夏沫的身体,手中的碟子再次清脆的破碎在地上,菜肴洒落了一地,而没有防备的伊夏沫被他突然的用力,一个踉跄,腰狠狠的撞在了桌子角上,而原本放在桌子上,新买的青花瓷碗也被突然的撞击而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失控着,看着碎在地上的碟子和菜肴,毕少白如同被雷打中了一般,狼狈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风一般的冲出了屋子。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不该让他离开了皇城,不该让他如此的颓废,伊夏沫拧着纤细的眉头,看着打开的木门,眼神渐渐地暗淡下来,随后又归于异常麻木的冷静。
丰阳城,一处隐蔽的宅子,门额之上书写的潦草的行书,金色描边的随意居三个字看起来给外的随性,如同这院子一般,很简单的屋子,没有奢华的布置,散落的林木,不刻意整理的花园,一草一木都给人随性而为的感觉。
“王爷,为什么和王妃做那样的赌约?”随意居除了一个打扫的老妇人和看门的老管家,根本没有第二个下人,所以在深夜里,伺候裴傲的人自然成了身为影子护卫的殷莫非。
“你以为本王必定会输吗?”接过热茶,悠闲的啜了一口,裴傲深思的一笑,回头看向一脸肯定的殷莫非,继续道:“其实输的人必定不会是本王。”
“可是毕将军对王妃如此珍惜,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她的要求?”这才是殷莫非最不理解的地方,王爷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战,可是这一次明显会是王爷输掉。
“莫非,那是你不懂人性,至少不懂毕少白。”叹息一声,压抑下心头的担忧,裴傲永远将最睿智精明的一面展露在人前,站起身看向窗户外的夜色星辰,“毕少白年轻气盛,从当年和左丞相不和开始,他独自去了边关,一帆风顺,战战大捷,没有经历过失败的男人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无能的一面,尤其是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
再次的抿了一口茶,甘甜,可是喝在口里却蔓延出苦涩的味道,裴傲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伊夏沫维护毕少白的那一幕,从来都是冷清清的她,竟然开始维护另一个男人,即使自己将比绍的变化算计到了分毫不差,却无法预料她感情的变化。
“如今在山里,毕少白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他的武功身手,可以打猎,可以保护王妃,而在毕少白这样焦躁不安的情绪下,他会以为王妃的学武是要脱离他的保护,会引起他情绪的反弹,所以本王是绝对不会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