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和你一样无聊。”终于抬起头,裴傲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裴九幽,烛火明亮的光亮照在裴傲的峻彦上。
那是一张天生冷厉的脸庞,没有裴九幽的俊美白皙,刚正的脸上有着风霜洗礼过后的冷漠和锐利,刀斧般凿刻的五官,浓黑的眉宇下,一双眼宛如深潭,幽深不见底,微抿的唇因为长年的冷漠,所以唇角微微的下垂,即使面对的是裴九幽,那脸上的冷漠也不曾褪去。
“二哥,那好歹也是你的王妃,和亲的公主,人家不远千里的从大燕朝和亲而来,二哥你的表现是不是太冷漠了一点?”打趣的开口,裴九幽笑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也只有自己会在这么冷的冬夜,抛弃迭香楼里那些软玉温香的美人儿,陪着二哥在这冰冷的书房里看公文。
冷哼一声,裴傲再次专注于手中的奏章上,峻冷的眉宇微微挑起,“九幽,那些突袭的骑兵你查到了什么?”
能从毕少白手里将人给抢走,裴傲终年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苍紫王朝果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存在着,是凤修的人?又或者是大燕朝的人?
“这是可是归庞宝宝那老家伙查的,七天了,锦衣卫那些狗腿子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二哥,你是不是太看重你小弟我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子,裴九幽眯眼诡谲的笑着,能让毕少白摸黑一把,杀杀他的锐气,他可是乐的很,要真的找到了那些骑兵,说不定他还会亲自送他们一块牌匾,终于有人敢灭毕少白的威风了。
整个苍紫王朝,同样都是二十岁的年纪,可是毕少白的是威震九州的大将军,而他虽然贵为皇族,却是寄居在二哥府邸,吃喝嫖赌,流连青楼的浪荡王爷,那可是一天一地的差别,毕少白和他虽然算不上生死对头,可年纪相同的两人,却也真的不对盘,毕少白看不惯她的纨绔像,而他嫌恶毕少白的狂傲,人生得意须尽欢,各个都想二哥和毕少白那样,青楼那些美人二早晚得饿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势力。”警告的丢过一瞥,裴傲懒得理会自家弟弟的装疯卖傻,苍紫王朝消息最灵通的两个机构,一就是庞宝宝手中的锦衣卫,这个隶属朝廷的黑暗势力,旗下人手遍布苍紫王朝的每一个地方,血腥黑暗是所有人对锦衣卫的看法,即使是朝中的大员也惧怕被锦衣卫给咬到。
而另一个就是江湖之中神秘的“五楼”,五楼楼主至今依旧是武林一大传奇,没有人见过五楼的楼主,也没有人知道五楼搂住是男是女,五楼是一个聚集杀手和情报的精锐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没有五楼杀不了的人。
而裴九幽应该就是五楼的人,五楼崛起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所以裴九幽不可能是五楼的楼主,当他在五楼的地位也绝对不容小觑。
“二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惊是不可能的,裴九幽笑容里多了份了然,看了一眼裴傲,枉他是五楼情报组的头子,竟然被二哥调出出了身份而丝毫不知道,看来那群兔崽子们要好好的操练操练,否则哪天他这个头头都被人给诛杀了,那群兔崽子还没有得到消息。
“苍紫二年,你离府去北方一个月,之后十天,北方第一响马被武林盟主狙杀了,同年十月,你南下,红叶山庄灭门惨案半个月后水落石出,今年五月,你回皇城,在迭香楼住了半个月,****水患款银被揭穿。”
鹰隼般的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裴傲冷淡的开口,而着一桩桩的事件的真相相传都是有五楼调查出来的,这么多年的巧合聚集在一起,不难发现九幽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目的。
“二哥,别说了。”越说越心惊,裴九幽惊吓的连忙摆手,俊彦惨变,二哥太恐怖了,他以为五楼除了庞宝宝的锦衣卫,已经算是全天下最机密的机构了,可到头来连他这个情报头子都被二哥都查的一清二楚。
“说说看,那些骑兵会是什么来路?”再次抬起头,裴傲冷漠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他不允许在他的眼下,竟然还有一支可以和毕少白的势力抗衡的人马存在,那对苍紫王朝将是一个不定时的危险。
“二哥,五楼从不插手朝廷之事,这是五楼从创建就留下的规矩。”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二哥,裴九幽无力的耸着肩膀,忽然暧昧一笑,俊彦上带着几分的调侃,“如果二哥是要追查裴王府的王妃,我未来的嫂子,我倒是可以去仔细查一查。”
“她生她死,与我何干。”冰冷的目光如同这冬日的霜雪,清冷清冷的,裴傲冷哼一声,刚硬的五官里除了冷漠外,似乎还夹带着一丝的仇恨和鄙夷。
二哥似乎对大燕朝和亲的公主很厌恶,裴九幽目光里闪过一丝的玩味之色,可是书案前的人却已经再次低头处理着公文,暗黄的烛光下,只余下一个宽阔而冷傲的身影。

010章 雪夜暗杀
暗沉的冬夜飞起了雪花,顷刻之间,却见七八个黑色的身影快速的闪身跃进了右丞相府邸高耸的围墙,风雪呼啸下,闯入者一身黑色的劲装,同样黑色的布巾蒙面,只余下黑暗里一双双冷漠而麻木的双眼,带着肃杀的血腥和阴冷。
晓月院里,依旧是一片的安静,床上的身影在高烧下睡的并不安稳,而打斗声几乎在那些刺客闯入晓月院时响起,刀光剑影下,却见黑衣人之中一个身材异常瘦弱的杀手却剑锋凌厉的劈开眼前的阻挡者,在身边同伴的掩护下,一个纵身跃进了屋子,手中的长剑一滴一滴的落着鲜血,向着床边靠近,那森冷的剑锋在瞬间刺了过去。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杀手的动作失效,原本沉睡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单薄的身影在剑刺过来的同时,迅速的腾跃而起,而左手奇快无比地攥住一根簪子,精准的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杀手麻木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厚厚的双唇微张,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似乎准备说些什么,可是手握簪子的人没有给对方说话或是反击的机会,手腕用力,喀喇一声,簪子带着鲜血整个贯穿了对方的咽喉,杀手眼光大骇,当场毙命。
感觉着渗出杀手鲜血逐渐变冷,伊夏沫终于将手收了回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她清楚的明白,刚刚的取胜完全是因为对方放松了警惕,而她的速度却异常的凌厉,一击毙命,否则倒在地上的人将是自己。
抬起头,目光看向门外,却见黑暗里,**个浑身充满了厉杀感觉的黑衣人,正手持锋利的长剑和另一批人打斗在一起,是敌是友,伊夏沫此刻根本就无法分辨,所以刚刚喘息的身体随即快速的拔下那带血的簪子,握在了右手里,随时准备再次战斗。
风雪里,忽然打斗声静了下来,却见和地上杀手有着同样黑色衣裳的残余杀手快速的聚集到了角落里,手中的长剑依旧滴着鲜血,目光阴冷的看着院门口,安静里,几抹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似乎根本不在乎满地的鲜血和地上那六七具的死尸。
“敬德,留下活口。”风修清朗的嗓音宛如这冬夜的白雪,带着纯净,苍白的脸上依旧是终年保持的温和浅笑,苍白里透露着些许的暖意。
伊夏沫将视线送凤修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身边的男人,黑色的披风迎风猎猎舞动着,颀长的身影异常的结实,不似凤修的孱弱清瘦,而在伊夏沫打量着他的同时,男子鹰隼般的黑眸也带着压迫看向了屋子里。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潭,暗沉幽深里不带一丝的感情,冷冽的,如同千年霜雪冻结而成,此刻,裴傲冷冷的看着屋子里的伊夏沫,原以为他可以保持冷漠,可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一股恨意倏地从胸口迸发而出,让天生冷峻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沉,连同身边的凤修也疑惑的投过一瞥。
大步向着屋子走了过来,踏过那满地的鲜血和死士,裴傲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他没有亲手杀了眼前这个女人,恨,来自骨血之中,沉淀后开始咆哮,沸腾起来,让阴冷的眸光此刻敛聚成无比的压迫,冷绝的视线将伊夏沫笼罩起来,恨不能立刻将她撕毁,挫骨扬灰。
“伊夏沫!”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脸庞一般,裴傲的嗓音异常的冷,低沉的,沙哑的,带着浓郁的恨意。
“你是谁?”八岁第一次杀手,十三岁开始接受任务,整整十年,除了第一次杀人时,伊夏沫感觉到了害怕之外,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眼前这个男人宛如蛰居许久的猎豹,而自己却是他眼里随时要撕毁吞噬的猎物。
冷哼一声,裴傲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已死的杀手,黑眸里闪过一丝的残酷的光亮,随后又归为死一般的冷漠,倏地脱下披风,将床上的伊夏沫整个的裹了起来,大手几乎在同时抓向她的手。
簪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动作之快,连伊夏沫甚至来不及防备,而紧接着右手拇指传来剧烈的痛,原本脱臼的拇指在他过大的力气下,再次剧烈的痛了起来,而裴傲依旧是冷峻威严的脸,简单的吐出一个字,“走!”
拇指的剧痛,让伊夏沫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故意的,那是一股子压抑的恨,她很明白,每一次,在完成任务见到古拉博士时,她的眼中也有着压抑的恨,没有疯狂的报复,她忍耐着,整整忍耐了十年,所以才可以讲姐姐救了出来,而眼前这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有着同样的恨,很压抑,很隐忍,而一旦爆发时,那将是不可预测的暴戾和冷酷。
“凤丞相,人本王带走了,明日朝政之上,本王定当禀明皇上凤丞相的功劳。”拉着伊夏沫的手,裴傲对着凤修淡漠的颔首,随后大步走向了院子外。
擦肩而过,伊夏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凤修,同样苍白的脸,那样带着温暖笑容的面容,可惜他不是姐姐,伊夏沫淡漠着,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一如被围困的那些杀手,双眼冰冷而麻木。
“大人?”敬德看着被裴傲带走的姑娘,视线落在那黑色披风下的赤白双脚上,冰天雪地里,裴王爷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小姑娘根本没有穿鞋,而她自己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双脚正踩在冰冷的地面,一步一步,随着黑色披风的摆动,那雪白刺目的晃眼。
“都杀了。”制止住敬德要说的话,凤修淡淡的微笑着,瘦削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深意,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了去,这消息泄露的好快,杀手来的快,裴傲来的同样快。
“是,大人。”随着凤修的话,身后的刚刚还和杀手打成平手锦衣卫瞬间眸光凌厉起来,随着长剑的扬起,残余的杀手惨死在了剑下,鲜血再次染红了冬日的冷夜。
马蹄声轻吹的响起,向着裴王府行了去,狭小的空间里,伊夏沫清冷的目光带着戒备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看不透的冷峻神色有着迫人的阴冷,而伊夏沫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他仇恨的原因。

011章 恨如仇人
“伊夏沫!”马车缓缓的行驶着,突然的,裴傲身影倏地压了过来,居高临下的将伊夏沫困在他的手臂和马车之间,冷峻的脸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冰冷的仇恨从那双黑眸里倾泻而出。
“你是谁?”随着他一手的落下,下巴被狠厉的掐住,力气之大,似乎要掐碎她的下颌骨一般,右手的拇指再次脱臼,带来骨头脱臼的剧烈疼痛。
“伊夏沫,你以为羞辱了本王就可以一了了之了吗?”低沉的嗓音给外的阴沉,裴傲阴冷的脸盘接近着伊夏沫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也让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黑眸里不再掩饰的仇恨。
“你是谁?”昂起头,虽然是一副孱弱不堪的身体,伊夏沫冷漠的抬起目光对上裴傲那同样鹰隼般的黑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副身体应该和她有着同样的名字。
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在冰霜冻结的脸上扬起,不但没有软化他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
“不用管本王是谁,你只要知道,即使你是大燕朝的公主,即使你本王的王妃,可是伊夏沫,你要记住。”
狠绝的掐住伊夏沫的下巴,裴傲阴冷的嗓音带着迫人的冷酷,目光如同霜剑一般射向她的冷漠无波的双眼,“你要记住,在本王眼里,你只是一个和亲的工具,是裴王府最低贱对卑微的女奴,王妃,那只是外人的称号而已,你在本王眼里连一条狗也不如。”
“这么说王爷你要娶一条狗了?”被羞辱,伊夏沫微扬起樱唇的唇角,带着讥讽的冷意,脑海里却丝毫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大燕朝的公主,和亲的王妃,如果不是下巴处被掐碎的痛,伊夏沫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了马车里,凌厉的掌风扇过,裴傲的手甚至没有碰到伊夏沫的脸庞,只用掌风便将她苍白而纤瘦的脸颊掌掴向了一边,红肿的指印映在脸上,看得出这一巴掌的用力。
缓缓的转过被打向一边的头,伊夏沫抬起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瘦削脸颊下的黑眸微微的眯起,带着一股沉浸的冷意,可是那苍白的带着掌印的脸庞依旧是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
“记住本王的话,你只是一个贱奴而已。”收回手,裴傲冷酷的看了一眼面容冷静的伊夏沫,只恨她十三年来都只居住在冷宫之中,所以根本查不出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不过看来那些突袭毕少白的骑兵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
“等等。”突然的开口,原本要转身的裴傲听到伊夏沫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来,却在瞬间,眼前白色的手掌倏地闪过,伊夏沫扬起的手倏地被裴傲的大手狠狠的抓住。
“很好,很好。”擒住伊夏沫打向自己的手,裴傲阴冷的笑着,脸颊上有着隐隐的刺痛,她的速度够快,而且表情够冷静,即使在刚刚自己掌掴她时,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却会在突然之间反击,面色无波的想打他一巴掌,裴傲反应自然一流,可惜依旧被伊夏沫的的指甲刮过了脸庞。
这里没有姐姐被要挟,这里她不再是那个处处受迫与人的伊夏沫,冷淡的嗓音,那一双眼是桀骜不驯的高傲,伊夏沫迎向裴傲冷峻的视线,一字一字的开口,“没有人能打我。”
“伊夏沫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吗?”原本的冷静早已经在看见她是悉数的褪去,转为冷酷的血腥和暴戾,裴傲阴寒的开口,截住她手腕的大手倏地用力,马车里,一阵杂乱的声响起。
脸颊被狠狠的压在了马车车板上,一手依旧被反扭住,黑色的披风在刚刚的动作里掉在了一旁,白色的亵衣微微的凌乱,露出那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鞭伤。
“伊夏沫,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了你,本王只会让你生不如死。”高大的身体压住伊夏沫单薄的身体,裴傲阴冷的勾起薄唇,那是比冷漠肃杀更恐怖的神情,不杀了她,因为她还有用处,他要她一点一点的偿还,一点一点的平复他心底的仇恨。
他不会杀了她,心头那唯一的担心忽然松了下来,伊夏沫漠然的闭上眼,她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的活下去,会等着姐姐研究出血清将她带回现代,所以她不能死,只要不死,她就无所畏惧。
“二哥,听说你将我二嫂给带回来了。”马车缓缓的停靠在了裴王府门口,黑暗里,一声戏谑的清朗嗓音带着调侃响了起来,裴九幽拢了拢衣裳,一脸好奇的盯着停下来的马车,桃花眼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慵懒。
“王爷,到了。”赶马车的小厮恭敬的开口,快速的跳下马车,对着依靠在门口石狮前的裴九幽同样恭敬的行礼,“小王爷。”
厚实的马车帘子被拉了开来,外面清冷的空气几乎在同时席卷而来,冷沉着峻彦,目光沉寂而睿智,裴傲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沉稳而内敛的面容不再有刚刚在马车里的暴戾和阴冷。
“二哥,你的脸?”如同看见了天下奇观,裴九幽身影一晃,倏地到了裴傲面前,眨巴着一双勾人的双眼,愣愣的看着裴傲脸颊上的血痕,那细细的痕迹渗着血丝,分明是被指甲刮出来的,因为常常混迹青楼,亲热激8情时,裴九幽胸膛上也常有这样的抓痕,自然是分外的清楚。
“你很闲吗?”冷漠的瞥了一眼笑的邪魅的小弟,裴傲视线阴冷的扫向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明明是皇家严格的教育下,可是九幽自小的性子却懒散,即使到如今二十岁,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二哥,你是不是和二嫂在马车里亲人,所以一时激动,脸成了这个样子?”闷沉的笑着,被裴傲冷厉的眼光盯的毛骨悚然,裴九幽倏地抽回放肆的手,可是那俊美如斯的脸庞上笑容依旧不减。
马车帘子再次的被嫌弃,一抹白色的身影弯身出了马车,夜色下,四周是寒冬腊月的清冷,白色的亵衣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的单薄,更不用说那跨下马车的脚竟然是一双雪白的玉足,赤白着,就这样冰冷冷的踩在地上,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冷意一般。
抬起头,目光淡漠的越过眼前的两个眼前的两个身影,转向眼前威严而华贵的府邸,朱红色的木门上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镏金大字——裴王府。
“二嫂,你的脸?”如果说诧异的是她此刻单薄的身影,可是当视线上移,落在伊夏沫同样红肿的印着巴掌印的脸颊上,裴九幽错愕了片刻,目光快速的流转着眼前的裴傲和马车边的伊夏沫,脑筋迅速的转动着,思虑着刚刚马车里错过的好戏。
一样清冷的脸,一样冷漠的气息,裴傲率先向着王府里走了去,伊夏沫同样迈开了脚步,双脚早已经冻的麻木,没有了知觉的双脚,每走一步,似乎都是走在针尖上一般,麻木的刺痛着。

012章 提前洞房
二哥真的恨伊夏沫,看着一前一后,如同冰柱般走进王府的两个人,裴九幽好奇的眨着眼,思虑着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当初大燕朝主动送公主和亲,水太后点名的就是大燕王朝最小的小公主伊夏沫,这个在冷宫里住了十三年的小公主。
相传,大燕皇帝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美妃,可是美妃不知为何被打入了冷宫,甚至生下了小公主,依旧住在冷宫里,整整十三年,如果说伊夏沫不受宠,可是冷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如果说她受宠,十三年,大燕皇帝却没有进过冷宫一步,没看过伊夏沫一眼。
可是如此,冷宫外,却布置着一批大内高手,外面的人进了不冷宫,冷宫里的人也绝对不可能偷溜出来,原本这次太后点名和亲公主要伊夏沫时,裴九幽原以为这事就这么黄了,可是意外的,三天后,大燕皇帝竟然同意将冷宫公主伊夏沫送入苍紫王朝和亲。
可是谁知道在和亲的途中,毕少白迎亲的队伍竟然被一批突然出现的神秘骑兵盯上,双方争斗下,伊夏沫却突然失去了踪影,直到今日夜里,裴傲收到凤修派人送过来的消息才赶到了右丞相府。
裴王府有四院之分,而东面的正是裴傲的院子和书房,也算是整个王府高贵最机密的地方,四周更是布满了王府的暗卫,而此刻,灯火明亮的屋子里。
“说,那些中途来劫亲的骑兵是什么人?”关上门,裴傲冷漠的盯着伊夏沫的单薄的身影,冷宫十三年,果真保护了眼前这个人,外界根本打探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所以即使是裴傲,也无从查起那可以和毕少白抗衡的骑兵究竟是什么人领导的,又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
“不知道。”脚冻的痛,虽然屋子里早已经有了燃烧起来的碳盆,可是那微热的温度,根本无法温暖伊夏沫此刻冻的僵硬的身体,一身单薄的衣服,赤着脚,站在屋子里,那阵阵的寒意似乎从脚底蔓延上来。
“伊夏沫!”看着眼前虽然异常瘦弱,却冷漠回答的伊夏沫,裴傲的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早已经有了防备,这一次,伊夏沫不会等着被打,在裴傲出手的瞬间,凭着本能,她的身体迅速的一个侧移,即使全省僵硬的如同冰柱,可是那移动的速度依旧够快。
“怎么?这么快就想爬上本王的床。”冷冷的勾起薄唇,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裴傲俊彦上带着嘲讽一步一步的走向退到床边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子,眼中冷意更甚,“算起来,如果不是你中途逃走,今日可是本王洞房花烛夜,看来你是准备伺候本王了。”
“你想做什么?”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床边,伊夏沫目光倏地凌厉,不再是淡淡的冷漠,而是聚集起一抹冷光带着冷傲的气势看向逼近的裴傲。
“既然大燕皇帝将自己女儿送给本王暖床,本王又何必不领情呢?”视线上下的扫过伊夏沫的全身,似乎在评论眼前这个人的姿色,薄唇冷酷的张启,带着一贯的讥讽,“虽然不过是个暖床的贱人,可终究是出生皇家,不知道和勾栏里的妓女比起来会不会更加yin荡。”
一瞬间,宛如看见X岛上那些疯狂的研究者,那是一个宽敞的空房,而那些被抛弃的,没有试验价值的女人和孩子将会在那个空屋子里,履行最后一次的价值,那是身为女人与身就有的价值。
甚至有变态的研究者,在屋子的墙上都装满了镜子,所以那一幕幕糜烂而禽兽的一幕从四面的镜子清晰可见,而活下来的伊夏沫则和其他的人被迫站在门口,让他们明白,如果没有价值,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那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