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冷色一沉,浓郁的脂粉气味下,裴傲冷峻着面容大步的向里面走着,身后的莫非随即赶了过来,肃杀的目光成功的将想要粘上裴傲的女人们立刻阻挡下来。
“姑娘们,来客了。”老鸨高声的喊着,快速的甩着手中的香帕迎了过来,一手轻佻的要搭上裴傲的肩膀,可惜在看见他那冷沉的脸色时,尴尬的收回手,陪着笑容,“这位爷,可有相好的姑娘。”
“杨柳的房间。”锐利的双目没有半点的温度,冷酷之下,裴傲直接的开口,九幽今日要见的人正是红袖楼新起的头牌杨柳,那刺客如果要动手自然会选择杨柳的房间。
被裴傲的煞气煞到,老鸨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浓妆厚粉下的老脸尴尬的抽了抽这才陪着笑容继续道:“大爷,杨柳科不是随便接客的。”
殷莫非看着自己王爷不悦的脸,快速的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冷声喝道:“还不快说杨柳的房间。”
“是,大爷这边请。”有银子就是天王老子,老鸨立刻嬉笑的开口,一扭水桶般的老腰,快速的向着楼上走了去,一百两银子,这头牌果真有效应。
三楼,最东边的厢房里,曼妙的琴音点点的传了出来,泯着酒,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裴九幽依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下巴,桃花眼里泛着精光看向坐在一旁酥手弹琴的杨柳,不愧是后袖楼的当家头牌,不似平常青楼女人般妖娆妩媚,反而是一副请冷冷的模样,艳丽生姿的脸有着几分的疏远,几分的清高,乍一看,竟然和小沫儿有几分的相像。
第55章 怒打恶人
“柳儿.这位爷要见见你。”轻敲着门,老鸨推开木门,对着一旁的裴九幽陪着笑容, “裴公子.这位爷仰慕柳儿.还请裴公子割爱.让这位爷可以和柳儿交谈两句。”
“没看见本公子正尽兴吗?”不悦的抿了一口酒,裴九幽懒散的睁开眼,当看见走进门的裴傲和殷莫非,噗的一声,口里的酒悉数喷了出来,一个滑溜快速的从软榻上弹跳起来,一脸见鬼的惊恐模样,“二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冷冷的反问回去.裴傲径自的走到了桌边.身后的莫非已经快速的退了出去.依旧守在了暗处.随时提放着有刺客潜入。
“难道二哥也对杨柳小姐有意思?”眯眼笑得暧昧,裴九幽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轻佻的揽住杨柳那盈盈一握的细腰,高挑的身材下,丰满的胸口在束裙下显得更加的诱惑,更不用说一张精致妆点的脸盘,粉面桃腮,樱桃小口,有着成熟女人的丰姿。
“坐好.像什么样子。”瞄了一眼被裴九幽楼在怀抱里的杨柳.裴傲锐利的视线有着迫人的阴冷,杨柳到红袖楼已经有半年,而刺杀九幽的消息今天才收到.她应该不是刺客,缺少一种属于刺客的冰冷。
“柳儿.给我二哥倒酒。”裴九幽听话的松了手,端正的坐到了裴傲身边.一脸怀疑的看着裴傲,“二哥.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也是仰慕柳儿的盛名?”
“是又如何?”打着太极,不1让裴九幽察觉懂啊自己真正来红袖楼的目的.裴傲端过裴九幽递过来的酒杯.轻轻的晃了晃,确定没有任何的毒,这才喝了一口。
“二哥,你这样太对不起小沫儿了。”打抱不平的开口,裴九幽亲自执起酒壶,修长的手指微微的按上酒壶的盖子,天呐,一想起来要暗算的人是裴傲,裴九幽笑容僵硬了几分,却任命的给裴傲满酒,一杯递给了一旁的杨柳,放荡一笑,“柳儿,敬我二哥一杯。”
“是.裴公子。“清脆的嗓音没有寻常女子的软溺,一如她的面容一般清清淡淡的.杨柳端起酒杯,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裴傲,“公子,请。”
视线紧绷着.看着没有察觉到异常就喝下去的裴傲.裴九幽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幸好有五楼秘制的迷药。
这酒壶里却别有洞天.从里而分开成两部分.每一部分里都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转动酒壶的壶盖,让裴傲先后喝下,这搀了药的酒混到了一起,在腹十才会产生逆路莉的效果.而喝酒的人却浑然不会察觉,毕竟这一前一后的两杯酒可都是无毒的,混在一起喝了才会有效果。
片刻之后,看着昏厥的裴傲和杨柳,裴九幽快速的将两人太上了里间的床铺,盖好被子.诡秘一笑,刚一转头却对上殷莫非森冷的脸。
“莫非,我知道你轻功好,可是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裴九幽惊吓的拍着胸口.一脸懊恼的瞪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后的殷莫非,不愧是二哥身边的扩卫.轻功果真是一绝,连自己都j没有办法察觉到他的靠近。
“王爷怎么了?”如果眼前的不是小王爷.段莫非早已经让他血溅三尺了,可是正是因为是行事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小王爷.所以殷莫非只能按捺下担心低声的询问。
“没事,一点迷药而已。”低声打趣的笑着,裴九幽拍上莫非的肩膀.笑声愈加的暧昧,“莫非,我还有事,记得,一定要在这里看老了,二哥的药性明天早晨就会过去,记得,不许将二哥抗回王府,否则你就等着,夜里被我偷袭,然后将你剥光了扔到青楼女人的床上。”
丢下威胁的话,在殷莫非纠结的神色里.裴九幽潇洒的摆摆手,随后一个纵身,利落的从窗口跳了出去,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里。
小王爷?想着裴九幽的威胁,殷莫非一麻木的脸慢慢的拧成一团,小王爷绝对是说得出做的到的,如果他真的将王爷带回去了,只怕明天一早醒来,他的床上就会多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王爷.你没有被迷倒?”正犹豫着,突然看见原本睡在床铺上的裴傲睁开了眼.殷莫非错愕一怔,毕竟小王爷的顽劣是防不胜防,更不用说对小王爷没有任何戒备的王爷。
“药性上来时,用内力封住了。”依旧是低沉的声音,裴傲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看来九幽已经知道会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才会用药迷倒自己,独自去处理。
“可是王爷.小王爷会不会有危险。”眼中对裴傲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殷莫非松了一口气,这才担心起独自离开的裴九幽。
“既然他能事先准备迷药,就说明九幽已经控制住了情况,不用担心。”五楼的能力裴傲还是知道的,否则不会成为苍紫王朝最神秘的一个组织,而九幽的能力裴傲更是明白,只是担心他会被暗算,如今看来他早已经收到了消息,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红袖楼外的墙角处,裴九幽快速的飞身而来,对着等候许久的伊夏沫和音璇打了个胜利的姿势.“好了.一如都安排妥当了,范中直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音璇看了看红袖楼的大门口,摇了摇头,随后跟着伊夏沫和裴九幽向着五福街的后巷快速的走了去。
范中直自从在茶寮里被毕少白砸了脸,心情异常的气愤,不过昨天狠狠地玩弄了阙云之后,原本烦躁的心立刻恢复了几分,所以在红袖楼混了一晚上之后,立刻让小厮抬着自己再去阙云所在的小院。
正哼着小曲,范中直忽然发现轿子停了下来,他一时间没有准备好,加上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昏沉,额头撞到前面,撞的生疼,大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不想活了吗?怎么抬的轿子?”
安静的后巷里没有半点的声音,死一般的安静,轿子外同样是安静的有些诡异,摸了摸被撞倒的额头,范中直气恼的冷哼一声,心里想着等会就狠狠地踹几脚抬轿的小厮,这才有些狼狈的从将要倾倒的轿子里爬了出来,发现街道上一片安静,正是五福街的后巷,而地点正是昨天他狠狠羞辱阙云的那条巷子。
视线从慢慢的收了起来,范中直赫然一惊,错愕的看着站在轿子前的三个用黑色布巾蒙了脸的黑衣人,而抬轿子的小厮轿夫和随行的四个护卫都已经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看了看三个看到脸面的黑衣蒙面人,范中直第一反应是碰到了沿途打劫的歹人,双腿不由得一个哆嗦,以为是遇着沿路抢劫的歹人,强撑起气势,一手叉着腰,怒声的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安经里,三个黑衣人之中一个纤瘦的身影微微的一个跨步,清冷冷的嗓音没有半点感情的响了起来,“我是裴九幽,我要打你。”
不曾想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范中直错愕的一愣,刚要开口,却忽然发现一个黑色的布口袋猛地从头上套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布口袋里有淡淡的药味,让喝了花酒的范中直那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只是这样的清醒却是他不愿意的,因为刚一清醒,还不曾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宛如暴风暴雨般的痛揍更是毫不留情的传了过来,更多的却是木棒的敲打声。
只是踢了几脚,伊夏沫自然就退到了一旁,倒是一旁的裴九幽和音璇打的舒坦,两人早已经拉下了脸上的布巾,狠狠地踹了好几脚。
对这个横向霸道的范中直,两人自然不喜欢,可是因为太后是范鹰的小妹妹,所以碍着太后的面,即使暗地里使了绊子,以范中直的智商也根本不知道谁暗算他,所以裴九幽连算计他的愿望都失去了。
而第一次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痛扁这个禽兽一番,自然是大快人心,麻袋之下被打的范中直越痛越清醒了,呲牙咧嘴的吼叫着,“裴九幽,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本公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那本公子就打的你说不出话来。”裴九幽嬉笑的开口,一脸的畅快淋漓,狠狠地踹了一脚范中直的后背,“这一脚还给你,害我二哥被鞭打四十,范中直,本公子就将你打成山猪的儿子,让你老爹都认不出来。”(毕少白对尚书大人的称呼:山猪。)
“够了吧?”音璇示意的看向身侧的两人,在得到肯定后,一脚踢向了范中直腰侧的昏睡穴,随即三人扔了手中的木棒,对视一眼,在夜色里,面容含笑的离开。
半天之后,范中直哀号着,这才缓慢的车去了从头到腰侧的布口袋,踉跄的站起身来,脸上早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鼻管里挂着两条鲜血链子,看起来异常的狼狈凄惨。
痛打成范中直,裴九幽让音璇先回了裴王府,带着伊夏沫去了红袖楼,毕竟要让裴傲做时间证人,自然得让杨柳看一眼伊夏沫,这样一来就不怕范中直寻仇。
红袖楼,依旧暗沉的夜里依旧是一派的喧闹,只是三楼的厢房里却安静许多,只是隐约的可以听见那隔音不好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带着痛苦和欢愉的叫床声。
裴九幽神色一阵尴尬,快速的拉着伊夏沫进了杨柳的屋子,指了指床铺上依旧熟睡的两个人,打趣一笑,“小沫儿,会不会吃醋啊?”
床铺上,裴傲闭着眼,听着裴九幽那打趣的话,不由地拢了拢眉头,看来他已经解决了刺杀的事,可是他居然将伊夏沫带到红袖楼里来,果真是太悠闲了。
“无聊。”淡淡的回了一句,伊夏沫漠然的将视线收回,可是当看到床铺里侧的面容之时,有这片刻的震惊,可是终年淡漠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怎么会是她?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天色越来越暗沉漆黑,虽然屋子里燃烧着炭盆,可是这副身体自身的孱弱情况下,伊夏沫直接趴在了桌上睡下了,裴九幽看着烛火之下清瘦不已的小脸,总是懒散的目光温柔了几分,她终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在皇家出生的人都要早熟许多,可是过了年也才十四岁。
目光转了转,看着一旁软榻上的薄被,裴九幽起身走了过去,刚要将被子拿过来,却赫然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伊夏沫不见了,刹那,目瞪口呆的俊颜上泛着震惊,傻愣的盯着起身抱着伊夏沫走向床边的裴傲,“二哥,你没有中迷药?”
“什么人要刺杀你?”头也不抬的开口,直接将怀抱里的伊夏沫放回了床铺上,盖好被子,裴傲这才转身看向已经快速恢复笑容的裴九幽。
干咳两声,裴九幽懒散的笑了起来,看来终究是瞒不住的,“没事,已经摆平了。”
初冬的清晨格外的清冷,伊夏沫迅速的醒来,看着站在床边的杨柳,视线扫了一眼外间,这才低声戒备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逢人之命保护你而已。”一如当初的冷淡嗓音,虽然是异常的甜美妩媚,可是那音调里确实没有半点的感情,杨柳异常高挑的身子上裹着一身华丽的乳白色的裙子,因为刚刚睡醒,所以发丝微微的有些凌乱,散落在桃腮粉面的脸颊上有着妩媚的妖娆,可是却有着一双清冷的没有任何生机的灰败的眸子。
“保护我?”伊夏沫坐起身来,纤细的眉头轻佻而起,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一旁的麻木的杨柳,看得出她不情愿保护自己,可是当时在她初次醒来,被人肉贩子鞭打折磨时,她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出手。
看穿了伊夏沫目光的意思,杨柳讥讽的勾了勾嘴角,依旧是冷漠到极致的表情,“记住,我只保护你不死,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所以说当初伊夏沫被折磨,被鞭打,甚至后来在裴王府的一切遭遇她都知道清楚,但那也与她无关,她只要确定伊夏沫不会死就可以了,其余一切,无关。
“我的命我自己会看牢。”没有不悦,没有气氛,伊夏沫淡淡的开口,起身下床,而就在她弯腰穿鞋的同时,刹那,一旁的杨柳忽然向着伊夏沫发起了攻击。
虽然弯下了身,可是伊夏沫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展开了反击,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杨柳,随即迅速的抬手阻挡下踢过来的一脚。痛在瞬间在手腕的圆骨处蔓延开来。
杨柳倒有些意外伊夏沫居然能挡的这么及时,目光收了回来,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不堪一击。”
一路之上,伊夏沫都有着一丝的郁闷,甚至在马车里连裴九幽那疑惑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杨柳说的不错,她确实不堪一击,凭借的不过是感觉上的敏锐,和攻击的速度,只要随便一个高手就可以直接杀了她。
再次回到裴王府门口,却已经是一片肃杀的气息,府门口外整齐的站着一对锦衣卫,而一旁,音璇则率领着王府的护卫冷冷的对峙在一旁,双方都是冷然肃杀的气息,大有大打出手的局面。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裴傲掀开帘子,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却见锦衣卫里一个轮椅上的中年人被缓缓的推了出来,而他正是整个锦衣卫的头领,让皇城上下无论百姓还是朝官都要惧怕三分的任务——庞宝宝。
“裴王爷。”骨瘦嶙峋的脸颊动了动,庞宝宝一身黑色的衣服,衬着一张脸更加的阴暗,鹰钩鼻子上一双狭长的眼看想下了马车的裴傲。
“庞大人,这是何意?”裴傲视线扫过了庞宝宝,余光掠了一眼身后但笑不语的裴九幽,却已经在瞬间明白大致的情况,只怕他防到了迷药,却已经被九幽给算计了,否则昨天他不会要求一直在红袖楼待到天亮。
微微一笑,不但没有软化那一脸阴郁黑暗的脸色,反而显得更加的不伦不类,庞宝宝哑声的开口,“王爷,昨夜在五福街后巷,范公子被人痛殴重伤,太后震怒,范公子醒后只言带头行凶之人正是小王爷。”
说话的同时,庞宝宝目光略带的扫向裴傲身后,懒散依靠在马车旁的裴九幽,暗沉晦涩的视线里带着锐利,似乎早已经找到了证据,而行凶的人正是裴九幽。
“庞大人这时要将人带进宫里去审问?”裴傲神色未变,依旧是冷峻的视线,询问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玩味,而在他的示意之下,音璇已经带着府邸的护卫退了回去。
“王爷见谅,太后懿旨。”庞宝宝依旧带着那怪异的笑容,言辞之间已经表明,不将人带进宫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他有怎么会出动锦衣卫。
在众人交谈下,凤修却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身后跟随的依旧是他多年的护卫敬德,初晨,冷风薄雾下,凤修一脸的微笑,和熙如同春日的阳光,只是那脸依旧苍白一片,“王爷。”
“罢了,一起进宫一趟吧。”裴傲点头颌首,转身走向了马车,再次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去,而随着马车的移动,庞宝宝这才转过轮椅面对着一旁的凤修,“大人,劳您也出来了。”
“马车上再说。”凤修淡泊一笑,也上了马车,而双腿不便的庞宝宝在锦衣卫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这才再次开口,将范中直在宫里的话悉数转给了凤修。
接过敬德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凤修哑然的失笑,清润的开口,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这倒像是裴九幽会有的行事方法,只是那三人,不会包括音璇和公主吧?”
“大人,看来却是如此了。”庞宝宝同样无奈的笑了笑,只是终年在锦衣卫里,那笑即使是此刻的轻松笑容,却同样显得有些晦暗。
马车疾驰着,顷刻间,一道身影快速的落在了车辕之上,随后掀开布帘进了马车,对这端坐在一旁的裴傲耳边快速的说了些,随后黑影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飞驰狂奔的马车上,如履平地。
依旧闭目养神着,裴傲终于睁开眼,深邃的眸光一片锐利,宛如批判的嗓音低沉的响起,“用布袋罩住头来打,还敢报出姓名,谁的注意?”说话的同时,目光如同冬雪般掠过马车里同坐的三个身影。
“二哥,我也只是教训一下而已。”一想起昨夜的痛快,裴九幽立刻裂开了嘴,懒散的开口,反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万无一失。
“看不出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办法。”看都不看裴九幽一眼,裴傲视线直接的盯住一旁神色有些恍惚的伊夏沫,似乎从红袖楼出来她便有些的沮丧。
“二哥,为什么一定说是小沫儿的主意?”裴九幽怀疑的开口,二哥是聪明,可是不至于到事事都料事如神般。
“哼。”冷声哼着,裴傲再次的闭上眼,若是他的主意,只怕早几年就痛扁了范中直,会等到这个时候,而且昨夜分明将自己可以留在红袖楼,不就是让自己给他们做个时间证人。
皇宫,凤霞宫,早晨从凤霞宫里传出来的怒喝声已经在第一时间席卷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太监宫女都知道范公子被人打了,而打人的正是小王爷,宫里的气压在瞬间低迷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做着事,唯恐被太后的余火波及到。
刚跨进凤霞宫,看着被抬坐在软椅上的人,伊夏沫吓了一跳,虽然打的很重,可也只是皮肉伤,不至于从头包到了脚,只留下鼻青脸肿的头部,整个一个木乃伊。
“庞宝宝,你可是皇城锦衣卫指挥使,你就给本宫好好的审审。”厉声的开口,太后阴毒的目光掠过几人之后,狠狠的盯着伊夏沫。
“是他们,就是他们打的我,太后,你为侄子做主啊,他们这样殴打侄子,根本就是故意而为,是他们看不起太后,看不起皇家的威严。”嗷嗷的叫着,软椅上,范中直瞪大了一双无情的眼睛,愤怒的看着站在大殿里衣冠楚楚的三个人,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他们撕碎。
“范公子,你为何认定行凶的就是小王爷等人。”依旧坐在轮椅上,庞宝宝冷声的询问,没有半点的面部表情。
“还需要问吗?打人的时候,他们可都自己承认了。”这样才更气愤,范中直瞪大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优哉游哉的裴九幽。
“范公子,有人会那么傻吗?打了人,还告诉你是谁打的,不是明摆给你报复的机会,必定是有人和范公子过不去,却又不敢出手,才会下次毒手来诬陷小王。”裴九幽一脸同情的看着被包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范中直,一脸的云淡风轻外加可惜的神色。
扬唇笑着,裴九幽依旧一副懒散的公子哥模样,看了一眼范中直继续道:“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停了属下的回报,听说范公子是被人套了布口袋打的,既然没有看见,有怎么能诬陷小王,还告到了太后这里。”
“你们是故意如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气氛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去撕了裴九幽,范中直气的颤抖着粽子般的身体,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后,再次哀号的开口,“太后,他们反其道而行之,根本就是目无王法,还请太后定夺。”
“敢问小王爷,昨夜你在丑时十分,小王爷在何处?”庞宝宝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无计可施的范中直,暗自一叹,得罪了谁不好,居然得罪裴九幽这个皇室小王爷。
“这?”话语一顿,裴九幽刹那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转身退了几步,一脸的犹豫,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看裴九幽这幅摸样,范中直得意的冷笑起来,哼了一声,咄咄逼人的冷笑着,“怎么,小王爷不知道自己昨夜在哪里了吗?太后已经派人查了,昨晚上,小王爷可不在王府,甚至连公主也不在王府,敢问小王爷深更半夜不睡觉和公主去哪里了?难道有什么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