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蔷有一点一直没有想明白,叶邵海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女人,在叶家无非只有一种用处——联姻。
只是不知道他爹会把她送到哪户人家去,皇宫?叶蔷在见到大姐叶蔷城之后就排除这种猜测。
当今的皇上好色成性,跋扈暴戾,喜怒无常,从侍奉的奴才,到后宫的贵妃,人人惶恐小心,惟恐一个不察就人头落地。
朝中的大臣们更是惶恐不安,担心龙颜大怒,自己的官帽丢了是小,顶着官帽的脑袋丢了可就大发了.
所以叶邵海早已经算计好,将叶倾城这样一个极聪慧却不自负,骄傲却不蛮横的女儿定为后宫的妃子人选.
叶倾城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深谙为人处世,继承了叶邵海的圆滑内敛,所以有她在,宫中必定可以为叶家争的一席之地,更何况还有丞相夫人这个姑妈在,叶倾城在宫里更是如鱼得水,或许有力争取皇后之位,为叶家和丞相府锦上添花。
可排除了皇宫后,叶蔷唯一想到的就只有慕容将军府了,可惜传言这个慕容毓府中已经有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妾.
正想着,却转眼已经到了花厅,“爹,你找我。”叶蔷脆声喊了一句,神色坦然的迈步走了进去,院子外是担忧不已的春桃。
“跪下!”一声喝责声严厉的响起,叶邵海面色阴沉的看向走过来的叶蔷,不怒而威的脸庞本已经骇人,更何况此刻阴云密布。
“蔷儿,快跪下,给你爹认错。”早已经哭红了眼眶,楼秀丽沙哑的声音向着叶蔷开口,悲切的神色里满是担忧,转而看向叶邵海,乞求的开口道:“老爷,蔷儿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丢失了十年了,如今找了回来,老爷,你就饶了蔷儿吧。”
“爹,这样不知廉耻,勾引男人的贱女人留不得。”叶离阴冷的嗓音尖锐的开口,轻蔑的目光看向叶蔷,满脸的鄙夷之色。
“蔷儿,你还不跪下。”对着叶离摆摆手,叶邵海阴鹜的目光锁住叶蔷依旧神色不变的面容,隐匿下眼眸深处的思虑。
“爹,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蔷儿自诩不比男儿差,爹要我跪下,早该给蔷儿一个理由,莫须有的罪名,蔷儿可担不起。”
实在想一手捧着茶杯,一边翘着二郎腿,来面对眼前的闹剧,可惜看目前的架势,叶蔷只能站在一旁,不过神态之下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或许还夹杂着些许的自负。
“爹,你看她,居然还死不承认。”见叶蔷一脸的嚣张,叶离气急败坏的拉着叶邵海的胳膊,一脸愤恨的指责。
“蔷儿,就当是娘求了你了,快给你爹跪下认错。”呜咽着,楼秀丽看向叶蔷的目光里泪水涟连,让整个人愈加的凄楚。
如果她真的像娘一样跪下了,叶蔷可以想象她爹估计真的会气死,所以为了日后在古代可以有个安定的栖身之所,叶蔷决定依旧不卑不亢的开口.
“爹,如果说蔷儿有什么错,那就是楚师傅教到今天,蔷儿依旧没有学会琴和画,至于棋,勉强可以下一盘,书法就更不用说了,蔷儿的字没人认识,不过也无妨,反正日后写什么,自有丫鬟仆役可以代笔。”
“还敢强词夺理。”叶邵海忽然暴戾一喝,手中的茶杯应声摔了过去,叶蔷却如定在原地一般,身影未移动分毫。
“老爷,妾身求了你,不要伤害蔷儿。”被突然的声响吓的脸色苍白,楼秀丽惊恐的搂住叶蔷的双腿,凄楚的目光哀怨的看向神色莫测的叶邵海。
对上叶蔷波澜不惊的脸色,叶邵海沉郁的脸色里快速的滑过一丝窃喜,可惜速度太快,让人以为只是一时的眼花,“伍管家,把二夫人和离小姐的的给带下去。”
“老爷,不要啊,妾身服侍你快二十年了,老爷,你就饶了蔷儿这一回吧。“楼秀丽凄厉的哭喊声渐渐的远去,被家丁拖走的身子不停的挣扎着,可惜却依旧不能改变什么。
“哼。“擦肩而过的瞬间,叶离重重的冷哼一声,可惜不能亲自看着这个贱人被爹惩罚。
“离儿说你行为不典,竟然在潇湘别院过了一夜。“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叶邵海浓烈的怒气似乎在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往日里阴晴莫测的深沉面容。
“我从二哥那里调了一种新酒,是要送给师傅尝尝的,结果倒把自己给喝醉了,就在潇巷别院住了一晚。“叶蔷朗笑着解释,“爹,你不会以为我和师傅有什么吧。”
“看来青楼里待了十年,蔷儿的应变能力比一般人都强。”叶邵海低声开口,打量着叶蔷的目光里有着压迫的洞悉力,似乎要看穿她内在的本质。
“爹,其实蔷儿又何尝愿意如此呢,可那样的环境,蔷儿只是想自保,不知不觉下就是如此了,可终究男逃命运,若不是被爹给救下,蔷儿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别人的小妾,随人践踏。”目光里闪着光亮,叶蔷半真半假的开口,叶邵海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十三章 老谋深算
叶邵海忽然浅笑了开来,抬手捧起桌上幸存的茶杯,慢悠悠的泯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叶蔷,缓声道:“蔷儿,在青楼里待了十年,可听到那些人如何谈论当前的局势?”
一怔,叶蔷眉头轻蹙而起,眼里滑过一丝疑惑,随后笑道:“爹,蔷儿一个姑娘家,关心这个做什么,只要我叶家无事,便是天下太平。”
沉沉的笑声自唇间溢了出来,似乎很满意叶蔷的回答,“蔷儿,你姑夫——谭维同,乃是当朝丞相、国之栋梁,可放眼朝堂上,除了你姑父外,慕容将军府却不容小觑。”
“慕容毓在边关有大军三十万,雀禳城中,除了隶属皇上的御林军,再除了姑父和当今三王爷手中各有十万精兵外,余下的兵力悉数在慕容毓手中。”
轻扣着桌子,叶邵海喃喃的分析着,眼中眸光乍隐乍现,让人捉摸不透,他特意告诉自己女儿这些事情做什么。
“爹,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有话就问,绝对不独自在一旁猜测,叶蔷睁着眼睛,一脸困惑的看向叶邵海。
“其实爹有心将小离许配给慕容毓,可那孩子竟然一心要嫁给楚师傅,蔷儿,你说爹该怎么做?”
叶邵海一脸的为难之色,看的叶蔷心惊肉跳,忽然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咽了咽口水,轻启红唇缓声道:“爹,你想让蔷儿怎么做?”
“蔷儿,这些日子你就和楚师傅多多相处,让小离死了心。”叶邵海无奈的开口,期盼的目光看向叶蔷,隐匿在目光深处的思虑是外人看不透的深沉,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老谋深算。
这么简单?叶蔷点了点头,轻快的声音里似乎含着小女孩的娇羞,“是爹,蔷儿知道了。”
“下去吧。”满意叶蔷的反应,叶邵海忽然再次的叮嘱,“对了,蔷儿,关于小离的婚事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对于叶离这个极其疼爱的小女儿,忽然感觉到一丝愧疚。
不过嫁到慕容将军府,至少也是一个将军夫人,日后,不论是谁成谁败,慕容毓的势力依旧在,也算给小离找了个稳固的靠山,也算给他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蔷儿知道了。“点了点头,叶蔷温顺的退了出去。
“小姐,你没事吧?”盯着叶蔷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后,春桃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幸好小姐没事。
“我娘呢?”目光流转的看向四周,叶蔷疑惑的开口,居然没有见到楼秀丽的身影。
“二夫人因为担心小姐,刚刚晕过去了,伍管家把二夫人送回了院子。”片刻间,春桃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走吧,去看看我娘。”叶蔷径自的向楼秀丽的院子走去。
一盏茶的路程,却见一袭白色的身影伫立墨绿的湖水旁,萧索之秋,湖畔的黄叶随风旋舞,散落在颀长的身影旁,让一袭白色此刻忽然现出万千的惆怅。
“春桃,你等我一会。”叶蔷快速的向着湖畔跑去,轻快的喊叫声响起,“师傅。”
“蔷儿。”楚轩转过身,目光落在眼前的笑颜上,眸中柔光潋滟,宛如湖水,“叶老爷有没有为难你?”
“师傅,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没事了。”扬唇笑着,叶蔷调皮一眨眼,话语暧昧的开口道:“再说了师傅,我和你又没什么哦,爹就算要责罚,也得捉奸在床嘛。”
“口无遮拦。”楚轩错愕一愣,无可奈何的看着笑的纯真的叶蔷,“天塌了,恐怕也见不到你害怕。”
“师傅,你日后要是娶妻生子了,我可不是害怕,肯定是伤心的要死。”笑容愈加的璀璨,叶蔷仰头打量着身边的楚轩,淡雅若菊,姿态翩然,一身雪白的长裳,长发如墨,如同随时会飘逸而去的幻象。
忽然感觉心头一悸,楚轩掩饰的轻咳两声,“蔷儿。”
“师傅,果真是好看的。”收回专注的目光,叶蔷肯定的再次开口,“师傅,你不要娶亲生子好不好?否则蔷儿真的会哭死的。”
“越说越离谱了。”楚轩雅致的笑了起来,唇边笑容展露,“蔷儿,再过几年也该嫁人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有福气拥有这样聪慧灵动的女孩。
“师傅,我不嫁,师傅也不要娶亲,我们就这样闲晃到老。”拉下楚轩的身子,席地坐在了地上,叶蔷看着荡漾的湖水笑着开口。
“愈加胡闹了。“楚轩叹息一声,幽幽道:“哪有女子不嫁人的,叶老爷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的。”
“师傅,你看我身手如何。”叶蔷一声轻笑,随手捡起地上的落叶,目光一闪,手腕快速的扬起,一片黄叶却如飞刀一般直直的射向湖中央,打落了一片飞舞在半空的叶子。“我习武,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日后真到了出嫁的时候,用来逃婚的。”
“你?”再一次的震惊,楚轩侧目看向坐在身旁的叶蔷,却见她嘴角染笑,目光坚定,沉默片刻后,楚轩无奈道:“蔷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师傅,那是因为蔷儿本来就无心,大概生下来后,七魄之中缺少了情魄,所以蔷儿薄情的很。”
叶蔷笑眯着眼睛回答,纵然美男多多,看着养眼,似乎也微微的动心,却没有那种生死相随的炽烈,看来她果真是冷情的女人。
从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楚轩就知道自己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到如今,听着她的话,楚轩愈加的迷惑,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明明惠质兰心,却又可以疯癫至及,眼神是清澈见底的纯洁,却又能说出惊世骇俗的谬论。
“师傅,不说了,我得去我娘那里了。”站起身来,对着楚轩一笑,叶蔷向着等候在远处的春桃快速的走了过去。
看着视线里的身影渐渐的走远,楚轩悠然的收回视线,有朝一日,树倒猢狲散,到时候叶家或许就不再有今日的辉煌,她又该何去何从?
“春桃,你说楚师傅为人如何?”一面闲晃着,叶蔷一面思索着叶邵海的用意,用叶离做借口,让自己和师傅多多相处,他到底有做什么?
“春桃听下人说,楚师傅及有天赋,三岁写字,五岁弹的一手好琴,七岁就可以举步成诗,被称为雀穰城的神童,只是楚师傅无心科举,一心只想过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所以又被人称为闲云公子。”
“哦,原来如此。”叶蔷点了点头,回眸看向湖畔那一片白色,师傅真的是这样闲情逸致的一个人么?如果确实如此,那夜,她喝了酒,师傅额头上一片汗珠该如何解释?
深秋寒夜,她可不认为师傅会去锻炼出一身的汗水来,那时候师傅应该是从外面归来,鞋子底还沾着泥土和半片竹叶。
竹叶?叶蔷眸中灵光一闪,“春桃,你去我娘那,告诉我娘就说我没事。”
“小姐,你又去哪里啊。”春桃无奈的看着跑向远处的叶蔷,叹息一声,小姐的思维她永远都猜不透。
“这么急的跑去哪里?”叶君寒眼明手快的扶住横冲过来的叶蔷,无奈的笑道:“还在铺子里,就听家丁来说,爹雷霆大怒,不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现在看来是我白担心一场了。”
“二哥,我找你正好有事。”抬头看着叶君寒,叶蔷快速的拉过他的身子,走到一旁的角落,“二哥,我问你这四周可有竹山。”
“竹山,城郊就有,你问这个做什么?”叶君寒一脸疑惑看着神秘的叶蔷,低声道:“出了什么事了,爹为什么发火?”
“二哥,我们去竹山走走,至于爹为什么会发火,我一边走一边告诉你。”果真有竹山,这可惜是一座山,不是一个竹林,去了也不一定可以查出什么。
“好,走吧。”看了叶蔷一眼,叶君寒牵着她,径自的向着马厩走去,“蔷儿,我们骑马去,早去早回,否则天一会就晚了。”
骑马?吞了吞口水,叶蔷牵强的笑了起来,“二哥,我有告诉你我会骑这玩意吗?看起来有点恐怖。”
“玩意?”叶君寒牵马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确实,蔷儿没说过她会骑马,可因为平日里,她总是那么的聪慧机智,让他以为她定然会骑马的。
“来吧,让二哥带着你。”一把揽住叶蔷纤细的腰身,叶君寒纵身一跃,动作轻盈的带着叶蔷上了马背,低声了声:“走了。”
马蹄声急,风也随之凛冽起来,叶蔷忍不住的瑟缩着身子,整个人便窝进了身后温暖的胸膛上,“二哥,我忽然觉得把你和那个刁蛮郡主凑成一对,有些委屈你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叶君寒薄细的唇角溢了出来,“你现在才知道啊,你二哥,我可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叶家二公子,配那个女人,真是糟蹋了。”
转眼间,竹林便已经到了,跳下马背,叶蔷放眼看了过去,“二哥,这竹林里可有什么人居住?”
“前面有一座木屋,荒废了,是以前一个猎手搭建的,蔷儿,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叶君寒再次疑惑的开口。
“二哥,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你陪我去前面的木屋看看,或许就能发现什么了。”叶蔷微微一笑,和叶君寒一前一后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片刻之后,远处,两个黑衣人快速的向着叶蔷和叶君寒离开的方向快速的行去,黑色的劲装,黑布蒙面,这余下一双眼,森冷而麻木。
“二哥,这里是不是血迹?”屋子外,叶蔷蹲下身子,盯着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向着叶君寒喊道。
第二十四章 再探竹林
“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叶君寒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向着叶蔷走了过来,“蔷儿,你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这些痕迹。”
点了点头,叶蔷可以肯定,那日师傅应该来过这里,寻常人家的竹林走上在拐角处,师傅就算去了,也不可能踩到竹叶,脚底更不可能有山间才有的黄泥,那师傅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又是和谁打斗的,这血迹绝对不是师傅的。
正想,忽然叶君寒面色一沉,厉声喊道:“蔷儿小心。”修长的身影如风一般快速的闪过,一手欲接过破空而来的暗器,忽然,叶君寒眼中一冷,唰的一声,掌心下真气凝聚,隔空而来的暗器在顷刻间被弹了回去,“什么人,出来!”
两个黑色身影也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自薄暮下闪现而出,手中的长剑迅速的攻击向叶君寒,目光森冷。
“蔷儿,你退后一点。”丢下一句话,叶君寒立刻飞身而去,阻挡下黑衣人的招式,也将他们的攻击阻隔在叶蔷安全范围之外。
夕阳薄暮,黄昏的光亮自悉数的竹影下射出,空地中,盘旋的三个身影动作凌厉的纠缠着,看的出,叶君寒功夫更胜一筹,可对方却是两个冷血杀手,攻击猛烈而毒辣,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求攻击,绝不防守。
交斗片刻后,叶君寒一手快速的滑向腰间,一把银色的软剑瞬间出现在视线下,长剑如虹,破空而刺,一瞬间,局势倾向一边。
“蔷儿,把眼睛闭上。”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句,叶君寒眸光一冷,剑如长蛇般诡异的向着黑衣人攻击去。
两声倒地的闷声响起,黑衣人薄细的颈项间多了两道细小的划痕,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一点一点的渗出。
收回剑,却发现叶蔷依旧睁着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让你把眼睛闭上么?”叶君寒担忧的走了过去,快速的揽起叶蔷的身子,“别看了,我们回去。”
“二哥,你把他们都给杀了。”坐在马背上,叶蔷忽然喃喃的开口,神色莫测。
“吓着你了,那些人是杀手,不杀了他们,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可能,叶君寒自然不愿意在叶蔷面前杀人,可那些人,他已经看出来,鬼门的杀手,若不除去,日后,鬼门势必会找上叶家,即使他和蔷儿在竹林什么也没有发现。
“蔷儿,你现在惧怕二哥吗?”揽在叶蔷腰上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叶君寒忽然有些后悔,他不该当着她的面杀人的。
惧怕?叶蔷一愣,回头侧目看向身后的叶君寒,却见他脸的凝重之色,眼里满是懊悔,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多了份不安。
什么也没有说,叶蔷幽幽的转回头,腰挺直,坐正,娇小的身子微微的离开了叶君寒的怀抱,语调微微的颤抖着,有些怯弱的害怕,“二哥,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蔷儿,二哥必须要杀了他们。”蔷儿果真害怕了,面色纠结,叶君寒懊丧的想一拳头砸死自己,当时他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身后还有蔷儿在,就算她平日里多么的顽劣,终究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杀人。
“可他们也是人啊,二哥你怎么能,怎么能?”话语渐渐停了,叶蔷颤抖着身子,似乎在害怕的哭泣。
“蔷儿,对不起。”叶君寒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日后,她大概再也不会和自己亲近了,或许蔷儿会惧怕他。
低垂的头,叶蔷紧咬着嘴唇,眼中狡黠一片,顽劣的笑容镶嵌在嘴角,显示此刻她大好的心情。没想到二哥这样在乎她的感受,惧怕,她的手就粘过人命,有些人,必须得死,否则日后死的就会是自己。
“蔷儿?”
“二哥,你好逗。”转身扑进叶君寒怀抱里,叶蔷笑的不可遏制。
“你没有哭?”被笑的一愣一愣的叶君寒低头错愕的看着笑容璀璨的叶蔷,那分明是戏弄他之后的奸笑。
“二哥,死的是你,我还会哭几声,那些阿猫阿狗之类的,本小姐没功夫理会。”双眼半眯而起,叶蔷调皮的皱了皱鼻子,笑的得意而张狂。
“死丫头。”果真被戏弄了,叶君寒扬唇笑了起来,没好气的瞪着身侧的叶蔷,忽然双腿一夹,骏马猛的加速奔跑起来。
“啊,二哥,你要谋杀啊。”忽然的颠簸,叶蔷一惊,一把抓住叶君寒的衣裳,笑的璀璨的脸上花容失色,对于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交通工具,她还有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奸诈的丫头。”叶君寒宠溺的笑着,向着叶家的方向急弛而去,心绪飞扬,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叶家,入夜后,叶蔷再一才的将迷香加进了熏香里,待到春桃睡熟后,向着叶霈亦的院子悄然走去。
“怎么了?”叶霈亦看向走路怪异的叶蔷问道。
“大哥,别提了,二哥今天带我去骑马,结果一路狂奔回来,把我给颠成这样。”扭了纽腰,叶蔷更想做的是揉揉屁股,叶君寒,那个小人,只不过戏弄他一下,需要把她颠的连走路都感觉到屁股在痛。
“大哥,墨影,今天还教我内攻心法吗?”
“恩,后面的小院里,你自己过去吧。”叶霈亦点了点头,看着叶蔷怪异的背影,不由的勾勒起嘴角。
一个时辰后,一声尖叫从后院传了出来。
“怎么了?”叶霈亦心头一怔,快速的滚着轮子向着后院滑去。
“大哥,我飞上树了。”一手抱着粗壮的树枝,叶蔷兴奋的摇着手,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可以用轻功,那一瞬间,只感觉身子下如同被装了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就跃了上去,然后半空中一个翻跃,就跳上了一旁苍天的大树。
吐了一口气,看着夜色下那狂喜的面容,叶霈亦无奈的摇着头,“蔷儿,你先下来。“
“好。“将墨影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叶蔷深呼吸一口,纤瘦的身影向着树下跳去,真气凝聚,足尖着地,稳当的落在叶霈亦身前,紧绷的心刹那飞扬起来,一把搂住叶霈亦的脖子,兴奋的叫唤着,“大哥,我终于学会了轻功了。”
咳咳!连连的咳嗽,叶霈亦拍了拍兴奋过头的叶蔷,困难道:“大哥不能呼吸了。”
“蔷小姐,主子透不过气来了。”墨影无奈的看着被搂的不能喘息的主子,惊恐的退后几步,幸亏主子来,否则被虐待的大概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