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灵远去的身影,暗影挫败的摇头,随即也失神的望了一眼寂静无声的二楼,公子和彦丞相都醉倒了,看来他们背负的一定很沉重,愧疚不由的涌上心头,暗影落寞的凝望着一轮明月,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公子回怨他吗?还会原谅他吗?
彦水水正独自坐在桌边回忆着和东方幽接触的一幕幕,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企图?
“师傅,师傅。”门口传来钟灵急切的呼喊声。
木门大力的被推了开来,钟灵径自的冲到桌边,拿起水壶一饮而尽,终于舒缓了一下呼吸,这才一脸神秘的看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彦水水。
“师傅,我可是第一时间来告诉你的,连玄澈我都没有说。”钟灵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杵在腰上,向彦水水神秘地说道。
“出了什么事?”相对与钟灵的兴奋和震惊,彦水水的态度要平静很多。
“师傅,你不知道我刚刚偷听到了什么?”不安的瞄了一眼四周,钟灵神秘的拉住彦水水的手,低声地说道:“彦大哥就要成亲了,而且对象居然是曾依情那个母老虎。”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也没有想象中的错愕,彦水水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示意钟灵她知道了这个消息。
错愕地看着面色平静的彦水水,钟灵呆呆地道:“师傅,你难道不吃惊吗?”
这么劲爆的消息师博居然一点也不震惊,钟灵随即又诡异的一笑,“师傅,还有个消息,我就不相信你还能着这样的冷静。”
“还有?”彦水水语气微微的上扬,这丫头到底都听到了什么。
“是啊,还有一个,同样很劲爆。”钟灵故意的卖了个关子,随即又自己忍不住地说了出来“师傅,姓月的也要成亲了,不过他可比彦大哥幸运多了,新娘可是个和亲远嫁的公主。”
“什么?”这次钟灵终于如愿的欣赏到了彦水水吃惊的神色,不相信地看了一眼得意的钟灵,彦水水问道:“你是说公子也要成亲,你听谁说的?”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钟灵兴奋的把自己刚刚的丰功伟绩向彦水水卖弄了一番“师傅,我厉害吧,居然一次就打探到了两个惊人的消息,呵呵,我现在去告诉玄澈,看他吃惊不吃惊。”雀跃的丢下一句话,钟灵随即向孟玄澈的的房子跑了过去。
彦水水错愕的把钟灵刚刚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公子要迎娶和亲的公主,在这么个时期,和亲又意味着什么?
第六十四章
彦水水沉思半晌后,便听见远远而来的脚步声,看来是孟玄澈听到钟灵说的消息后赶了过来。
“师傅,你看我说了他还不相信?”钟灵气嘟嘟的松开被孟玄澈握的手,向彦水水抱怨道。
“灵儿,不要闹了。”孟玄澈面色有些凝重,看向彦水水的目光里欲言又止,钟灵的话不会有错,忽然孟玄澈明白为什么离开晋江后,公子和少卿都沉默了不少,眼神阴郁,原来一切的原因就是这个。
可他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是因为知道即将会发生的事情,孟玄澈目光慢慢的落在眼前这张嘟着红唇的娇媚容颜上,心中一颤抖,万般的不舍。
明白他眼神中的深意,彦水水无奈的叹息一声,原以为他们会是所有人中间最幸福的一对,可谁曾想钟灵竟然遇到了那样的遭遇,而如今终于等到了雨过天晴,钟灵可以放下一切的芥蒂,偏偏又多生了许多的事端。
钟灵依旧没好气的瞪着孟玄澈,自己可是好心好意的告诉他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谁知道他听了不但没有兴奋,而且还慢慢的阴沉下脸色,活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玄澈,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嫌这赐婚和亲的对象是姓月的和彦大哥,所以你才冷着脸。”嘴里藏不住,钟灵气愤的绞着衣角,大有你敢说是我就灭了你的气势。
孟玄澈无奈的一笑,走上前去握着钟灵的手,哀叹一声,他所顾及的,单纯如她又怎么会明白呢?
眉宇凝结,孟玄澈清幽的叹息一声,还是不让灵儿知道更好,她应该轻松快乐的生活,所有未知的烦忧就让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吧。
“钟灵,玄澈生气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有些芥蒂公子和大哥宁愿借酒消愁,却没把这件事情告诉玄澈。”察觉到孟玄澈犹豫的神情,彦水水开口为他遮掩道。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一般,钟灵错愕的瞪大美丽的双眼,刚刚的酸楚立刻化为熊熊的怒火,一脸安慰的握紧孟玄澈的手,咬牙切齿的低咒道:“对啊,枉你当他们是兄弟,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还瞒着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投给彦水水感激的一瞥,孟玄澈动容的凝视着钟灵愤恨不平的容颜,她虽然心思简单,却无处不在为自己考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们去看看大哥他们吧。”
彦水水和孟玄澈会意的一点头,和钟灵一前一后的往厢房走去。
“暗影,公子他们醉了。”孟玄澈低声向暗影说了声,不等他回答便和众人上了楼梯。
拐角里,暗影失神的目光默默地看着楼上,月光凄凉的照在他的刚毅的脸庞上,光于影的作用下,暗影冷漠的脸色诡异万分,肃穆中似乎包藏着犹豫,可一切却又慢慢的澄静在他幽深的黑瞳里,归于平静。
远远的就闻见屋子里散发出来的浓郁酒味,门被推开后,酒气立刻扑鼻而来,看着靠在墙角月敖和彦少卿,孟玄澈惆怅的低下目光,而见到眼前的情景,彦水水错综复杂的眼光也流转不定的自二人面容上扫过,同样是俊朗的容颜,连隐匿在面容下哀伤都是一样的深沉,眉宇紧皱,似乎连醉酒也无法消除心头的阴云。
“活该醉成这样!”钟灵一脚踢开地上的空酒坛,幸灾乐祸地看着不醒人世的月敖,居然不把玄澈当成兄弟看!
“灵儿。”孟玄澈眼疾手快的抓住钟灵的胳膊,制止住她欲踢人的动作。
“放心了,反正都醉成这样了,踢他两脚也不会有感觉,大不了醒了以后,告诉姓月的是他喝醉酒了,自己在桌子板凳上撞的。”有仇不报非女子,难道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钟灵岂能如此轻易的放过。
“好了,灵儿不要闹了。”孟玄澈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吩咐暗影道:“把公子扶上床,我把少卿送回去。”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唉,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没了!”钟灵怨天怨地的抱怨着,不甘心的回头,却收到暗影冰冷的目光,随即害怕的耸耸肩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这个家伙看起来冷冷的,还是不惹他为妙。
彦水水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彦少卿,他雪白的长衫此刻已沾染上了就污,平日里总是深沉而睿智的眼睛此刻沉沉的闭和着,少了份锐利和冷漠,却多了份柔和。
“余下的事情我来吧,你带钟灵先回去。”明白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彦水水对着一旁的孟玄澈说道。
目光再一次的看向床上的彦少卿,孟玄澈点了点头,拉着身旁的钟灵退了出去。
庭院里,孟玄澈忽然停下了步子,失神的望着夜空,低沉的嗓音悲切的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旁的钟灵困惑的眨巴着眼睛,今天玄澈好像怪怪的,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玄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钟灵一个跨步,挡在了孟玄澈身前,随即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郑重地问道。
月光轻柔的照在钟灵认真的小脸上,灵动的双眸清晰的映衬着满天的繁星,漆黑中似乎有无数的光亮闪现,这样专注而情深的目光让孟玄澈心动的同时也在心碎。
“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孟玄澈动容将她的身子拉进了怀抱中,轻柔的抱紧她“我只是感叹,自己何其的幸运,可以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不像公子和少卿一样,自己的婚约却别无选择。”
“这还差不多。”玄澈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暖而安全,钟灵幸福满满的笑了起来,顺从的依靠在她一生一世的港湾里,不曾察觉到身后,孟玄澈落满忧愁的脸庞。
待钟灵和孟玄澈走后,屋子了忽然寂静了下来,安静中只听见颜少卿均匀的呼吸声。
彦水水默默的打来开水,仔细的擦拭着他的脸庞,第一次她可以如此轻松的打量着他,手轻柔的擦着他的脸,他是好看的,有着一般男子没有的深沉和内敛,话不多,可眼神却犀利的吓人,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可这时,他只是如孩子一般的沉睡着,面色安详,脸庞上刚硬的线条也软化下来,薄唇紧抿,看来即使是借酒却也无法消愁。
都说薄唇的男人注定了无情,可这一刻,彦水水知道,他不轻易的动情动心,可若悸动了,便是山崩地裂般的沉重,可他的情却动在了不该动的人身上,所以他只有独自的吞咽下一切的凝重,让山一般的沉重压在眉头心间。
不知端详了多久,彦水水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轻轻的趴在床沿旁闭上眼,或许就像他说的一般,让自己最后放纵一次。
桌上的蜡烛不知道何时灭了,月光柔和的倾泄在屋子里,模糊的投影出床上的两个人,沉睡中,却不知道是他的手先握紧了她的手,还是她的手先握了他的手,一切都安静下来,似乎从没有过的安宁。
拂晓,天微微亮,彦少卿却已自宿醉中转醒过来,不曾睁开眼,怕一睁开,自己便不得不去面对日后所发生的一切。
头依旧有些疼,似乎提醒着他作日和公子的放纵和无奈,安静中,却立刻感觉到床边异样的气息。
彦少卿手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掌心中握着一只柔软的小手,缓慢的睁开眼,彦水水沉静的面容映入了眼帘,起身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她的睡眠一直很浅,稍微的一点声响就会惊醒。
彦少卿将目光久久的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五指相扣,似乎紧紧的交织在一起,怎么也不会分开。
动容的目光慢慢的自手上移动,停留在她的容颜上,黑色的发丝凌乱的遮住在了她的脸颊上,平日里总是冰冷如雪的双眸轻柔的闭合在一起,浓长的睫毛在她的眼帘下投影出一排阴影,她甜美像个无忧无愁的精灵。
可彦少卿知道只要这双眼一睁开,他们就永远的被隔在彼此的眼眸之外。
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容上的视线,眼睛轻微的眨动了一下,彦水水缓缓的睁开眼,却见彦少卿依旧紧紧的闭和着双目,看来是她多心了,喝了那么多酒,哪有这么快醒来。
似乎是少了戒备,彦水水面色立刻轻柔不少,低头,却看见和他握在一起的手,错愕后却是苦涩的一笑,慢慢的将手自他掌心抽离,似乎也将他的身影自自己眼中抽开一般。
莫名的疼痛又涌了上来,停在半空中的手,挣扎犹豫后却慢慢的停留在他的容颜上,轻柔的抚平了他凝聚在一起的眉头,彦水水无奈的叹息一声,悄然的转身离开。
身后,是彦少卿浓郁的眼神久久的凝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缘无份一一却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四个字。
彦水水沉默的自屋子里走了出来,明亮的光线迅速的洒落在眼前,灼热的耀眼了双目,看来她还是习惯在黑暗里生活,刚一抬头,却发现月敖修长的身影在站立在拐角处,背对着自己,只余下修长却又落寞的背影。
公子来了多久,竟然没有进去,难道他看见了……彦水水苦笑的摇了摇头,径自走了过去。
“公子。”身前的背影似乎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月敖慢悠悠的转过身,“少卿好些了没口?”
“恩,还在睡,没有醒?”彦水水回头望了一眼寂静的屋手回道。
“没有醒?”月敖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少卿比自己的酒量要好,又怎么会没有醒呢?怕是不愿意醒吧,醒了,一切就真实了,一切便又残酷了。
“公子没有告诉水水和亲的事。”不曾察觉到月敖的疑惑,彦水水淡淡的说起。
“你在乎吗?”探询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她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月敖专注的凝视着她,期待着可以从她水波平静的眸中找寻到一丝的波澜。
可惜她依旧是一派的平和,看着自己的眼神平静若水,月敖哀叹一声,自嘲的扬起嘴角,明知道会是如此的答案,却依旧不死心的问出口,他又在期待什么?期待她的嫉妒,期待她的反驳。
“公子……”
“水水,你知道吗,你太压抑自己了。”月敖截断她的话,大手轻柔的按在她肩膀上,她的脸映在自己眼中,击起心头无限的怜爱和不舍,他又怎么敢妄想她有什么波动,连少卿的指婚她都可以平静的压抑下来,更何况是无足轻重的自己。
月敖的眼光太犀利,似乎可以窥探出自己隐匿下的一切,彦水水怔怔的低下头,失神地看着地面。
从前,她是在压抑着自己,可在这里,她却已经放松了许多,很多事、很多痛都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淡漠了,虽然再回想时却依旧痛彻心扉,可终究还是淡了,她可以从过去的阴影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拉,只是心中烙下的伤痕却是永远都无法消失的,所以她可以默默的去付出,却永远没有尝试的勇气和信心。
或许是因为痛过一次后,她已经清晰的明白,很多时候她赌不起!输不起,因为结局都是用鲜红的血液和鲜活的生命刻上心头的,那样的伤痕,任凭时间如何的流淌,永远都无法磨灭。
“德喜只是飞鸽传书过来,楼西国和月荛要和亲,只是塔莎公主和亲的对象还没有定下来。”不愿意看她痛苦挣扎的神色,月敖转移话题的开口道。
“还没有定下来?”彦水水不解的目光望向月敖,既然还没有定下来,公子又是如何肯定会是自己迎娶楼西的公主?
明白她眼中的困惑,月敖苦涩的笑了起来,无边的凄凉染上了眉眼,“你以为这样重要的一件事我为何在今日才知晓?”
“是有意隐瞒着公子?”彦水水略一思索,脱口而出的回道,以公子和身份,还有彦少卿的身份和关系,这么大的一件事,又怎么可能到了今时今日才知晓,必定是有心人可以的隐瞒。
“水水若是身为男儿身,一定丝毫不逊色男儿。”月敖由衷的赞美,只是面容却苍老了许多,被有心人可以的隐瞒,而且还是至亲的父皇,他纵然是如何的洒脱却是万般的无奈。
“隐瞒在先,无非是让我事先无法去转圜,等回到锦官后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不容我再争辩。”
月敖静静的诉说着,眼前浮现出那张熟悉而威严的脸庞,那是他的父亲,却也是整个月荛王朝的帝王,在他眼中或许江山永远都比儿子重要,所以他才会选择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
第六十五章
月敖的哀伤落进眼中,想去安慰最终却只化为一个担忧的眼神,彦水水依旧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月敖的诉说。
“楼西的破灭只在一时之间,答应了和亲,一方面让楼西王失去了戒备,同样也让楼西国无法和日照王朝在联盟。”
月敖静静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心,设这个布局的是他父皇,他的野心、他的算计,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可自己还是没有父皇那样的冷酷,冷漠到为了江山,为了版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牺牲掉。
“日后,若是攻打楼西国,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也只会是我这个逍遥二皇子,而和整个月荛皇族无关。”心中慢慢的有些刺痛,月敖忽然明白了当年太学师博的一番话,一代帝王明君,必须绝情绝爱绝心,看来父皇是做到了,他终究会成为月荛王朝最伟大的一代君王,却同样也是月荛王朝最狠心无情的一个父亲。
收敛住自己流露的情绪,月敖淡淡一笑,继续道:“太子代表着就是整个月荛王朝,所以这个黑锅只能由自己来背。”父皇,你可知道你这个高明的计策,唯一的疏漏就是亲手毁灭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父子亲情。
“可这样的背信弃义不是为天下人耻笑?”彦水水静静地道,一方面用和亲的假象来蒙蔽,背后却又阴狠的筹备战事,难道这样就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皇族?
“水水,你终究还是天真了。”月敖感慨的一笑,面容上露出多年来都不曾向外人展露过的真实。
“胜者为王败者寇,纵然是背信弃义又如何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又有谁会一个没落的王朝来挑衅当今天子的威严,纵然是有人不怕死的站出来又如何,除了丢掉自己的性命,什么也改变不了,这就是皇族,这就是战争,永远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成功和失败。”
月敖的眼中染满了无奈和悲凉,或许他该糊涂些,就不会如今天这般的烦扰,很多时候,即使知道了结果,可却还是会被伤的很重很重。
“所以公子必须要迎娶楼西公主了。”彦水水同样悲哀的语气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其中的无奈和辛酸,怕是她这个外人永远都无法体会的。
“娶与不娶,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水水。”月敖忽然面色凝中的看着彦水水,深邃如潭的眼中有她不懂的坚决。
心忽然怔了一下,彦水水默默的回应着月敖决绝的眼光,公子是做了什么决定了?
“我和少卿只要牺牲一个就足够了,这是我和少卿之间的承诺。所以水水请相信,我一定会放少卿自由的,也会让你自由的。”
月敖心痛的无以复加,亲手将自己挚爱的女人交到别人的手中,该是多么沉痛的事情,可自己却是无可奈何,至少少卿会是她最幸福的归宿,一切就足够了。
“公子,不要胡说 ”背后却是彦少卿冰冷的嗓音陡然的响起,冷漠中夹带着坚定的哀莫。
彦少卿目光犀利的越过彦水水和月敖对视着,交汇的眼神里是只有彼此才明白的苦涩和无奈,如果可能谁又愿意放手?可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们真心想要照顾一生一世的人,是他们穷其一生也希望可以相携到老的人,可是太多太多的无奈纠缠在他们的面前,步步艰辛。
如今却只有一个人可以顺利的走过,月敖毫不犹豫的将机会给了少卿,毕竟他们才是真心相待的一对,可同样的,彦少卿却只能叫她送到公子身边,因为他们骨血相连,这是永远都跨不去的槛。
沉默地看着对望着彼此的两个男人,彦水水忽然笑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自眼角滑落,同样的是选择,冷风耀却冷酷的放弃了依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一枪成全了他的野心,同样的场景,他们却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忽然彦水水明白,足够了,纵然是注定了孑然一身,她也知足了,这一生,她可以得到两个男人真心真意的对待,余愿足已。
“水水,怎么了?”终于察觉到眼前人儿的哭泣,月敖和彦少卿再次诧异的对望一眼,随即又都将关切的目光停留在兀自悲伤的彦水水身上。
轻柔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彦水水对着月敖和彦少卿绽放出一生中最幸福的笑容,梨花带雨的容颜轻柔的漾出甜美的笑容,“我这一生不曾有过期望和梦想,可只要可以看着你们平安,纵然是死,我也认了。”
他们在为她寻找最好的归宿,可她何尝不希望他们可以找到最美满幸福的归宿。
月敖和彦少卿都微微的错愕,瞬间三人忽然都笑了起来,他们的感情或许永远都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一切似乎又归于了平淡,可冥冥之中,一切又似乎改变了。
“月公子,我家公子在添香楼里设了宴席,还未请公子们移驾过去。”别院的小厮恭敬的向月敖道。
“添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吗,我也要去。”
钟灵兴致勃勃的拉着孟玄澈的衣袖,询问的目光落在前来报信的小厮身上,却见他目光躲闪,神色尴尬,难道自己又说不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怎么了?不能带我去吗?”钟灵挑衅的目光瞪向沉默的小厮。
“钟丫头,那里你不能去。”月敖含笑的摇头,收到孟玄澈讨饶眼神后,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还是不要玄澈为难的好。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难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我?”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可这一刻,钟灵却又精明的像什么似的,一语就道重了要害。
“灵儿,公子和东方幽有事情要谈,带着你去不方便。”孟玄澈遮掩地说道。
“不方便?”垂下眼,钟灵面色慢慢的阴沉下来,再抬头时,水灵的大眼里早已盛满了怒火,咬牙切齿的狠道:“不就是上酒吧,不上青楼找女人吗,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妈的,男人都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从古至今一贯如此,凭什么每次谈生意都要去酒家,难道正正当当的地方生意就谈不拢吗?根本就是为自己去寻花问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惟恐被战火波及到,月敖和彦少卿双双向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孟玄澈该怎么熄灭钟灵的怒火。
见好友都不讲意气的姿态,孟玄澈懊恼的叹息一声,随即陪着笑容拉着钟灵的手,“这是东方幽选的地方,我们也只是客随主便。”
钟灵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枉她还觉得那个东方幽是个翩翩公子,原来根本就是个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