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意外的看着怒极反笑的凤镜夜,相识多年,左言却是第一次发现凤镜夜这个素来以优雅高贵著称的凤王爷,竟然也会有这样明显生气的一面。

“不过倒是个高手。”凤镜夜一副也对灰衣男人赶兴趣的模样,修长如玉的手指端着茶杯晃了晃,低头轻啜了一口,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浅淡的弧度,小木头在王府装的倒挺像回事!

送到凤王府的酒给掌柜的借个胆子,他也不敢以次充好,而是负责的管事弄错了酒的批次,这才导致将口感差的酒送去了王府,掌柜的塞给了楼向晚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又免了这一次的酒钱,算是将这个误会给解释清楚了。

“木木,王爷让你回来去书房去。”楼向晚带着团子和灰衣人——易君寒刚回到凤王府,楼向晚原本是准备想雷管家说明一下易君寒的问题,结果人刚回到府邸,就有小丫鬟快速的跑了过来宣示着凤镜夜的口谕。

“团子,你带易君寒先去见管家,然后就安排住在秋风院。”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又找自己干嘛,不过身为王府的丫鬟,凤镜夜是主子,楼向晚虽然很不想去,却还是不得不向着麒麟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凤镜夜的书房是整个王府的禁地,虽然也在麒麟院里,却是完全独立的一个院落,整个书房这边一连四间屋子,书房后面还有一间休息的房间,幽静而雅致。

王府最神秘的龙卫也把守在书房四周,没有凤镜夜的命令,整个王府,甚至包括一直在后院礼佛的老王妃都没有资格进入书房,否则龙卫绝对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楼向晚站在书房门口,躬着腰,不敢开口打扰正在看奏章的凤镜夜,低着头开始转动着脑子,这昨天自己才被鞭打了,王爷应该不至于这么不厚道的又陷害自己吧。

凤镜夜正专注的审阅着奏章,右手修长的手指握着狼毫笔,看完之后快速的在奏章上书写着,俊美优雅的面容,微挑的眉梢之下是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的,让人无法推测凤镜夜的心思。

第二十六章 咬上一口

“小木头,你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人都敢往王府里带。”凤镜夜放下手里的狼毫笔,缓缓的抬起头,凤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躬着身、低着头的楼向晚,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赌坊门口的楼向晚。

那熠熠的眼睛,一副凶悍的小模样,可是到了自己面前,却完全伪装成了一根不懂风情的木头,凤镜夜苦笑着,狭长的凤目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前脚才刚将人给领进王府,还准备直接瞒下,只让雷伯将人当成小厮给收进府里,为什么王爷后脚就知道这事了?

楼向晚惨兮兮的扁了扁嘴巴,实在很是哀怨,有气无力的开口,“回禀王爷,王府刚好却个小厮,所以奴婢就擅自做主将人带回来了。”

“是吗?王府什么地方缺人了?”凤镜夜岂是那么好糊弄的,端起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茶,悠然悦耳的男音听不出喜怒。

楼向晚眼角向上的斜瞄了一眼,可是明明是小心翼翼的偷瞄,却赫然和凤镜夜那视线啪的一声撞到了一起,楼向晚小心肝抖了抖,到底还是讨饶示弱了,“秋风院离前后院都太远,奴婢缺个做粗活的小厮。”

“原来是要将人养在秋风院里。”尾音上扬着,凤镜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俊美的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此刻完全扭曲,这个该死的小木头!还敢将一个男人给藏院子里!

低着头看不到凤镜夜的表情,可是楼向晚却感觉一阵寒风吹过,而且敏锐的感觉到自家王爷似乎不高兴了,好吧,用王府的银子给自己养小厮,自己王爷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想要假公济私呢。

“王爷,奴婢会从自己的月钱里分出一半给小厮,不是从府里出钱的,这个小厮是奴婢一个人的小厮。”想了想,楼向晚决定牺牲自己每个月的银子,这样也算是自己养的人,不算是用公款。

“小木头一个人的小厮?”俊美邪魅的五官此刻扭成了一团,黑色的寒霜密布,凤镜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丢在了书案上,倏地站起身来,身着深蓝色锦袍的颀长身体直接的向着楼向晚大步逼了过来。

“王爷?”惊吓的一愣,楼向晚猛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凤镜夜正低着头盯着自己,眼神利的骇人,让楼向晚瑟缩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看着凤镜夜。

“王爷,你怎么了?”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出口的声音有些的颤抖。

“没事。”凤镜夜无奈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大手突然伸了过去,速度快的让楼向晚根本来不及躲避,却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上,狠狠的揉了两把,将那柔软的青丝给揉乱了,似乎这才消了气。

楼向晚偏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斜睨着目光看着凤镜夜,虽然有些惊诧凤镜夜竟然会有这种大人欺负小孩子的幼稚举动,不过感觉凤镜夜此刻的情绪实在不好,再加上自己想要将易君寒给留在王府里,所以只能乖乖的被欺负。

“想要将人留下来?”凤镜夜挑了挑眉梢,俊颜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慵懒懒的笑着,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随和,眼神甚至还染笑的半阖着,怎么看都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楼向晚立刻点了点头,虽然凤镜夜的大手还在自己头顶上,不过楼向晚直接忽略了,毕竟留下易君寒比较重要。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答应本王一个条件。”凤镜夜再次被搂向晚这么乖巧的,任人宰杀的小模样给气乐了。

楼向晚瞄了一眼自家王爷,总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而且王爷笑的感觉很阴险,可是想到易君寒,楼向晚再次认命的点了点头,条件就条件吧,反正王爷也不差什么,自己只是个丫鬟,也没有什么能让王爷觊觎的。

“手抬起来。”凤镜夜缓缓的开口,神色诡谲莫测。

楼向晚不解的抬起右手,实在弄不懂凤镜夜到底要做什么。

“袖子卷起来。”凤镜夜看着那白皙柔嫩的小手,和楼向晚那清瘦的身体和小脸不同,楼向晚的手有点胖,看起来软绵绵的,倒像是婴儿的手。

依言将袖子给卷了到了手肘处,楼向晚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再次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凤镜夜,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凤镜夜那俊脸如此清晰的浮现。

飞扬的眉,狭长的凤眸,鼻翼高挺,薄唇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风流不羁里透露着皇族的尊贵和优雅,可是在楼向晚眼里,凤镜夜此刻绝对就是睁着一双泛着绿光的大尾巴狼,而自己就是可怜的小兔子。

“给本王咬一口,就准小木头你将人留下。”凤镜夜一脸坦然的开口,连龙卫都查不出身份的男人,只希望不是故意接近小木头,否则……一抹寒光宛若利剑从凤镜夜的黑眸深处快速的掠过。

“咬……咬一口?”楼向晚结巴了,呆愣愣的小脸,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是。”凤镜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终于拿下了落在楼向晚头顶上的大手,直接握住了她软绵绵的小手,然后一低头,直接的咬在了楼向晚有些瘦削的小臂上。

“王爷,痛!你没事吧?”楼向晚吃痛的垮了脸,满眼的无辜和哀怨,这真的是自家王爷,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放心,本王不会欺负你的,给你咬回来。”牙齿在那光滑的小臂上狠狠的啃了一口,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牙印之后,凤镜夜温热的舌头这么一舔,明显的感觉到手里那软乎乎的小手绷紧着,黑眸里闪过笑意,凤镜夜终于松口,然后大方的将自己的手腕送到了楼向晚的唇边,“咬吧,本王不像你这么怕痛。”

楼向晚快速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留下了牙印的手臂,虽然感觉非常诡异,不过她真的没有这么小气,记仇的一定要咬回来。

“不咬?”凤镜夜笑容微微的敛了几分,危险的眯着眼,脸上满是威胁的意味。

“咬!”楼向晚快速的接过话,然后一低头,直接一口咬在了凤镜夜的手腕上,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牙齿刚碰到凤镜夜那紧绷的手腕,牙齿滑了一下没有咬到,唇却直接碰上了,柔软的唇贴着干燥的皮肤,湿润的舌尖也抵上了,温温热热的感觉,暧昧的让楼向晚有点傻眼。

第二十七章 蛊毒噬心

“小木头。”凤镜夜叹息着,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腕啃的楼向晚,余下的左手却再次的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只是没有再揉乱她的头发。

这醇厚的嗓音似乎就回响在耳边,太近,楼向晚感觉浑身一阵紧绷,而落在后脑勺的大手带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靠的太近,凤镜夜身上那淡淡的成熟的属于男人的气息萦绕在了鼻息间,让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的燥热,四周似乎突然变得极其的安静,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小木头,为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心软,却独独对本王是如此的……”冷情两个字在舌尖缠绕,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凤镜夜沉着眼眸,肆意张狂的气息里有着狂傲的自信,自己不是要乞求小木头的感情,所以他会将小木头给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充满了血腥和危机,可是,凤镜夜眯了眯黑眸,在成就大业之前,他需要的是和自己并肩站立的小木头。

“木木,记住本王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凤镜夜低声的开口,原本清越的嗓音却压的很低,宛若情人之间的低喃。

楼向晚快速的抬起头,迷惑的看着凤镜夜,“王爷也不能相信吗?”

凤镜夜沉默着,无语的看着楼向晚,然后再次的开口,甚是无奈,“本王除外!”

“那么王爷真的不会欺骗我吗?”楼向晚静静的回望着凤镜夜那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有些的狭长,眼角上扬,张狂里带着一种天生的肆意风采,真的可以相信吗?皇家之人的承诺,真的可以相信吗?

“自然!”凤镜夜朗然一笑,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俊美卓绝,只相信本王一人即可。

楼向晚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还不曾消退的齿印,又抬头看了看面色肯定的凤镜夜,低着头,药王谷当年的一切从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如果不是背叛,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吗?

可是在疑惑的同时,楼向晚却也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相信,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会记住今日他的承诺,一个王者皇族的诺言。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在咬了自己一口就答应让易君寒留在王府里了,不过看了看手臂上的牙印,楼向晚犯着嘀咕走出了书房,关门的那一刻,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正端坐在书案前再次拿起奏章的凤镜夜,还不是高温天气,王爷应该没被热糊涂吧。

似乎是察觉到楼向晚的疑惑的目光一般,凤镜夜突然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楼向晚,薄唇勾着笑,却见被惊吓的小木头却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书房的门,似乎受到惊吓了一般,院子里是咚咚的脚步声。

凤镜夜叹息一声,摇摇头,凤眸里柔光被冷沉所代替,声音也显得冷漠了几分,“进来。”

“王爷。”雷奔的身影从书房后的休息间走了过来,魁梧的身材,麻木而冷漠的脸,只有在面对凤镜夜时才会有绝对的忠诚之色,“龙卫完全查不到楼姑娘带进王府的人的资料,只在一家客栈知道他叫易君寒,是不是真名无从调查。”

凤镜夜的龙卫都查不到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暗探,杀手一类的人物,所有的过去都被刻意的掩埋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杀手暗探,否则龙卫强大的情报网依旧能查到。

“从龙卫里调换四个精锐过去,保护小木头的安全,如果易君寒有任何不妥,杀无赦!”凤镜夜低头继续审阅着手里的奏章,只是那听起来明朗的嗓音里却满是浓郁的杀机。

如果只是巧遇,那王府就多养一个人,如果是有心人派过来接近小木头,凤镜夜薄唇的笑容显得冰冷而残酷,那就请君入瓮,与其这一次将易君寒赶走了,下一次再有第二个出现,还不如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楼向晚回到秋风院的时候,易君寒已经从雷管家那里领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住到了院子左侧的屋子里,压抑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小姐。”看到楼向晚进门,易君寒站起身来,嘴角还有没有擦干的血迹,声音清冷,一袭小厮穿的青色长衫,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可是眉宇之间却带着一种可以感知的尊敬。

原本楼向晚是不曾认出来的,毕竟时隔这么多年,当年,也只是惊鸿一瞥,更何况易君寒的身份如此的特殊,怎么可能出现在溯源王朝的京城,可是此刻仔细一看,楼向晚却终于从那面容里看出了几分熟悉。

“小姐?”易君寒神色一怔,手腕是习武者的脉门,绝对不会轻易示人,可是却也只淡淡的开口之后,便沉默下来。

楼向晚纤细的指尖落在易君寒的手腕上,脉细只是有些的微弱,可是仔细探查之后,一道诡异的,若有若无的脉搏隐藏在正常的脉息之下,猛然的抬起头,楼向晚看向易君寒,“不是毒,是蛊?”

易君寒浅褐色的眸子里再次划过震惊之色,却敛眉低首,如同中蛊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声音清淡,“是蛊,名为噬心。”

竟然是噬心!楼向晚移开了把脉的手,难怪易君寒会出现在这里,会在赌场被丢了出来,噬心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格外的难培养,是苗疆最为珍贵的蛊虫,中了噬心之后,人的心情会一点一点的在不经意之间改变。

原本温和的人会越来越暴躁,原本知书达理的人,会被噬心吞噬了一切的礼教,而变得粗鲁狂暴,而当养蛊人带来子蛊之后,母蛊感应到子蛊,就要破体而出,这个时候,蛊毒最为严重,可以彻底迷惑人的心智,而原本最为重要的人,就会被迷惑成为最为痛恨的仇人,杀之而后快。

而易君寒之所以会离开,只怕就是不想日后伤到那个人吧,所以才会出现在溯源王朝,楼向晚忽然笑了,原来自己一时的善心心软却救了如此重要的人,想来师傅知道了也是高兴的吧。

第二十八章 刘婶落水

易君寒虽然诧异楼向晚的医术,不过天性的沉默,让他并没有多言什么,楼向晚开了药方子,易君寒也直接收了下来,所以对楼向晚而言一切都很顺利,心情愉悦的在前院巡视的,被过往的小厮丫鬟恭敬的喊一声楼姑娘,熟悉的喊一声木木。

“刘婶,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让楼姑娘听到可就不好了。”身为蓉侧妃的贴身丫鬟,小芽瞄了一眼走过来的楼向晚,故意的开口,“这姑娘家的清誉名节可是最重要的。”

“这我老婆子当然知道,不过她竟然敢不要脸的将男人养在院子里,关了门,熄了灯,谁知道做些什么不要脸的下作勾当。”刘婶自从上一次多打了楼向晚十多鞭子之后,就算是蓉侧妃院子里的粗使婆子了,自然是勾结谄媚着小芽。

“真的?”看到楼向晚停下了脚步,小芽得意的一抬头,面带挑衅,不过是个外院的丫鬟,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哼!竟然还敢和王爷平起平坐的吃饭,什么东西!

“小芽姑娘,你没有出阁,不懂这些,有些女人就是下贱,没了男人那是活不了的,勾引不了王爷,就自己养个汉子在院子里。”刘婶猥琐的笑着,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下作,如同就真的看见楼向晚和易君寒在院子里脱了衣服滚床单一样。

楼向晚缓慢的转过身,眯着眼看着身后的易君寒,不过一天的功夫,奸情都出来了,如果再多几天,孩子是不是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易君寒冷漠的脸上眉头一皱,在楼向晚正思索着奸情产生的原因时,咻的一下青色的身影却已经掠了出去。

“不要!”楼向晚张大嘴巴,刘婶已经一声惨叫,然后肥肥的身体直接呈抛物线状态从半空里飞起,扑通一声掉到了一旁的池塘里。

提着裙摆,楼向晚咚咚的跑了过来,气的小脸铁青,没好气的看着易君寒,“谁准你动手的!”不知道自己不能动内力吗?身体里的内力和蛊毒一失去平衡,立马得吐血。

果真,易君寒俊脸侧了过去,一丝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却立刻被他抬手漠然的擦了过去。

这边被丢进了池塘里,刘婶不会游泳,鸭子似的扑棱了几下,在水面留下几串咕噜咕噜的泡泡,人直接就往水下面沉了,小芽倒是冷眼旁观的,死了一个老婆子无关紧要,反正倒霉的人是楼向晚。

掉水里去了,还得自己去救!楼向晚回头狠狠的威胁着易君寒,就差没有张牙舞爪了,“你站在这里,一步都不许动!”

“还有你们,都不许动,人是我丢下去的,我去救!”直接命令着四周的侍卫不许动,楼向晚并不清楚这是侍卫里有没有蓉侧妃的人,这要是在水下动了手脚,淹死了刘婶那就麻烦了。

恶狠狠的下了命令之后,楼向晚乌龟的速度挪到了池塘边,等了等,看见水面上的泡泡越来越少,估计刘婶喝够了水,这才扑通一声跳进了池塘里救人。

要是可以淹死这碎嘴的老婆子就好了!水下,楼向晚想着反正没有人看见,直接狠狠的在刘婶的腰上掐了几下,解了气,这才拖住淹的没有力气,白眼直翻的刘婶浮出了水面。

“你过来,对着刘婶肚子使劲的按,将水按出来。”楼向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幸好是大热的天,估计也不会风寒。

这边一个小厮立刻上前,使劲的在刘婶的肺部按了几拳,被呛着的刘婶终于哇的一下吐了不少水出来,趴在地上狼狈的咳嗽着。

人是活了,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估计再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楼向晚皱了皱鼻子,没好气的看着易君寒,勾了勾手指头,依旧气呼呼的,“跟我回去!”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都没有下命令,易君寒就习惯的直接维护主人,而将刘婶给丢进池塘里了,估计还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杀人,否则楼向晚都怀疑刚刚刘婶就是人头落地,血溅三尺的画面。

这边回到秋风院,楼向晚刚换好了衣服,团子已经咚咚的跑了过来,肥肥的一团,却是满眼的担心,“木木,你没事吧?”

“没事,团子,你去煎两份药,一份给我,一份给刘婶送去,记住,一定要你一个人动手。”打了个喷嚏,楼向晚无语的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这么热的天,在水里泡一下竟然还会染上风寒?自己难道人品很差,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为什么要给那个贱婆子煎药?”团子炸毛了,气呼呼的嚷了起来,然后一手搭在了楼向晚的额头,“木木你不会呛水呛傻了吧?”

“去你的,你想让我被雷管家给罚吗?我后背的伤口还疼呢,快点去煎药,记住两份一模一样的药,不准让第三个人插手。”楼向晚不得不小心翼翼,谁让刘婶现在是蓉侧妃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栽赃上杀人的罪名。

团子依旧不甘心的瞪大眼,可是在楼向晚那板着小脸,一副凶狠不已的气势前,只能带着不解和不甘心去煎药了。

易君寒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揉着鼻子的楼向晚,却没有先到她看起来心软善良,却也是如此的精明,只是看起来有些的懒散,不过该小心的地方却丝毫不曾放松。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出手!”楼向晚解决了的团子,回过头来找易君寒算账,看着易君寒不开口的冷淡模样,气的直咬牙,“你是不是想要毒发身亡?”

易君寒的内力极强,之前也服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样才能克制住蛊毒,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母蛊在身体里越来越活跃,所以只能靠内力完全的压制着,一动平衡被打破,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第二十九章 下毒致死

“木木,你不相信我,那还有易大哥跟着过去一起抓药的!”团子咬牙切齿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小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气的不轻。

“好团子不用生气,我这不是担心嘛。”楼向晚看着团子都快气鼓鼓的涨成一大团了,立刻安抚的拍着团子的头,很是检讨的道歉,“我该相信团子的,有君寒跟着没有人能在药里动手。”

团子刚刚舒缓的脸色再次扭曲的纠结,肥肥的手指头愤怒的指着楼向晚,然后转过身气呼呼的去处理伤寒的药材,弄了半天,木木最相信竟然是进王府不到一天的易大哥,团子很受伤。

瞧着成功被自己给逗的生气的团子,楼向晚抿唇嘿嘿的笑着,那带着梨涡的小脸却显得格外的顽劣。

楼向晚正偷偷得意着,一抬头对上易君寒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只感觉一阵心虚,快速的敛了笑意,绷直着纤瘦的小身板,拿出大夫的架势来,“药拿来!”

开出的药方,让其他人抓药楼向晚是不放心的,所以借着让团子给自己和刘婶抓伤寒药,让君寒也陪着过去,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药里动手,二来最主要的也是为了让君寒可以按方子抓药,噬心蛊有些的棘手,所以楼向晚只能先用药延缓母蛊的活动周期,再想法子将蛊虫给引出体内。

检查着易君寒递过来的药,楼向晚忽然笑了起来,自己还是很聪明的啊,竟然也知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只是自己做人比较低调而已,也只有自家王爷整天说自己是笨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