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听洛姑姑的话,如今紫舒有了孩子,你去丰城才安全,否则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有,木木,听话,去丰城吧。”洛凝再次开口,想要和楼向晚说什么,可是却又无法从说起,这个孩子,从第一次进院子的时候,洛凝就喜欢上了,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偶然抬头看着佛香的时候,神情却是那么的肃穆而悲切,让洛凝总感觉眼前这孩子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痛苦的往事一般。

一晃就这么好几年过去了,如今,洛凝已经不知道日后的情况会如何,不过也好,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只是到最后这孩子要伤心了吧,她曾经是那么的喜欢来这个院子,喜欢自己这个长辈,平日里,木木和王府的丫鬟小厮们处的倒是一般,和自己这个长辈却是相处融洽,知道嘘寒问暖的关心自己。

这孩子不是不会与人相处,而是只和自己在意的相处,或是调皮,或是撒娇,而在其他人面前,却总是呆呆的,冷淡淡的,似乎是性子软的好欺负,其实不过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不去计较。

“我不走!”楼向晚第三次开口,转回目光看了一眼洛凝,快速的转身离开,事情还没有发生,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王妃既然还关心着自己的安全,说不定由王爷开口一切还能转圜。

雷管家得到了赫连王妃的命令,虽然说是送楼向晚出府,但是也不会真的将人送走,询问了楼向晚的意思之后,直接将她还有团子、易君寒一起送去了她之前去的那一家药铺。

“雷伯,你让王爷来一趟。”楼向晚对着亲自送自己过来的雷管家开口,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转身进了门,从后院进入药铺,在这里也好,药物都齐全,也安静,给君寒引出蛊虫完全没有大碍。

雷管家离开药铺之后马车径自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早先一步已经有王府的龙卫先行进入皇宫,回禀凤镜夜王府发生的诸多事宜。

而等到雷管家过来时,凤镜夜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王爷,木木让王爷过去一趟。”坐在马车里,雷管家恭敬的对着凤镜夜开口。

“不用,回王府,派四个龙卫过去保护木木的安全。”凤镜夜拒绝了,他知道木木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凤镜夜没有想到赫连王妃会借由紫舒的闹事要将楼向晚送去丰城,也等于是间接的保护了楼向晚的安全。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只等着收复明丞相手里的禁卫军和丰城的兵力,皇宫之中,也可以趁机收回王皇后的势力,还有一些的奸邪贪官,凤镜夜都准备皆由这一次的宫变来实现,所以,凤镜夜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沉痛和无奈,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母妃的安全。

楼向晚一直在等待着凤镜夜的到来,可是从日暮西山到此刻天色微暗却依旧没有的等到人,“这会只怕是抱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家其乐融融了,哪里还记得楼主你。”凌青的声音还属于少年郎般的清越,虽然是调侃楼向晚,可是那漂亮的丹凤眼里却有着对凤镜夜的不满,就是不知道楼主到底喜欢上凤镜夜什么,才会甘心留在京城里,按照凌青所想,正好趁着机会离开京城多好。

“我去一趟王府!”楼向晚不安着,隐隐的能猜到凤镜夜不来的原因,可是却立刻将这个念头给打碎了,她要去见王爷,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以不必要死那么多的人,不管是赫连国的,还是溯源王朝的人,都没有必要这样死去。

“楼主!”凌青无奈的看着楼向晚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阻拦,不过林家自己还是要去一趟的,否则林信只怕就被明宣国那个恶贼给杀了灭口了。

秋风院此刻安静的只有凤镜夜一人,席地坐在回廊里,凤镜夜端着酒,仰头灌下了一口,他是秘密的回王府的,王府里其他人只知道凤镜夜今晚上是留宿宫中,而此时,酒味弥漫着,凤镜夜将手里的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父王,儿臣不孝。”凤镜夜苦涩的开口,俊美的眉宇之间有着愧疚之色,慢慢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倒在地上,当日父王死去之前,自己曾答应父王保全赫连国,保全母妃,只是如今,自己却又亲手将赫连国送上血腥之境,国破家亡,母妃必定会怨恨自己吧,而即将而来的宫变,自己和母妃就要站到敌对的两面。

楼向晚身影掠进秋风院时,暗中的雷奔震惊的一愣,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楼姑娘的到来,果真,能让王爷如此在意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小木头,来陪本王喝一杯吗?”凤镜夜一扫眉宇之间的阴霾,朗声笑了起来,对着楼向晚举起了杯子,“要不要给本王来一曲。”

“王爷……”楼向晚看着醉酒的凤镜夜,白色的锦袍落在地上,俊美如玉的人此刻靠着身后的石柱,酒味弥漫,夜色如水,可是那薄唇处噙着的笑容却显得落寞而哀伤。

“小木头。”凤镜夜打断楼向晚的话,看了一眼杯中的酒,仰头喝下,清朗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几分的冷沉和坚定,“即使母妃罢手,本王也不会罢手的!”

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只需要等待最后的东风,而这一次的机会是如此难得,凤镜夜是不会放弃的,收复了京城里的势力,日后即使自己在边关和西澜王朝征战,却再也不用担心京城的局势会有变化,更何况,早晚都是要收复这些权利的,如今是最好地点契机,稍纵即逝,若真的失去了,日后必定要花费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财力才能完成。

楼向晚脸色苍白一变,看着凤镜夜,却已经无法说出一句话来,王爷的态度太过于狠绝,即使那个是王妃,王爷也不会罢手,就是为了溯源王朝的基业吗?

“木木,本王是溯源王朝的王爷,身上流淌的是凤家皇室的血脉,本王必须要守护这一片疆土,保护每一个溯源王朝的子民。”凤镜夜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伫立在夜色之下,月光茭白,映衬着那一张脸俊逸非凡,却也是冷情无比。

“即使对方是王妃?”楼向晚是真的不明白江山社稷就那么重要吗?或许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这份野心,在楼向晚看来,一切若是能太平不是更好,赫连只是小国,只要王妃放弃了,赫连必定不敢发动战役,只能俯首称臣,就不用流血牺牲,不用死亡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家庭也不会支离破碎。

“是。”凤镜夜的嗓音坚定如铁,即使此刻那俊美的容颜之下一颗心也带着伤痛和无奈,可是不改的还是那份坚决。

忽然,楼向晚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凤达会想要利用顾清风来要挟西澜王朝退兵,原来在凤家男人的心里,江山社稷永远都第一位的,高于亲情和爱情,忽然楼向晚想问若是自己呢?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无法说出一个字。

第七十七章 战役之始[文字版VIP]

秋风院,夜色之下,凤镜夜和楼向晚对望着,彼此之间靠的如此近,却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木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这是本王不可推卸的责任。”

凤镜夜看着面色微沉的楼向晚,从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见了失望之色后,凤镜夜放下酒杯走向楼向晚,刚伸过手,可是楼向晚却下意识的避开,让凤镜夜眸光一沉,凤眸里带着一丝失望,可是随即目光里带着冷沉的霸道,强制的握住楼向晚的手。

夜色之下,凤镜夜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之色,只是被那风华霁月的俊美之姿所遮掩了,“木木,你可知道本王就剩下你了。”

楼向晚一怔,忘记了将手抽回,抬头看向凤镜夜,沉溺在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隐隐的,楼向晚突然生出一股不舍。

“木木,本王的父王早去,如今只余下母妃一人……”话音顿下,凤镜夜没有再开口,修长的手紧扣了楼向晚的手,如若有一丝的可能,凤镜夜自然不愿意去动赫连国,可是如今,溯源王朝内忧外患,虽然是泱泱大国,可是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凤镜夜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

楼向晚心里头酸涩的难受,上一世,她的身上也是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一世,楼向晚才想要避开这些,可是如今看着凤镜夜,楼向晚终于反握住了凤镜夜的手,却见凤镜夜神色一怔,刹那狂喜涌上了俊脸上。

“王爷,我知道了。”楼向晚微笑着,虽然那一刻有些的难受和失望,可是看到凤镜夜,楼向晚却也明白他的难处和无奈。

“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到药铺那边。”凤镜夜清越的声音带着温暖和宠溺,心里头那一瞬间的空洞被楼向晚的乖巧填补了,“等一切过去之后再回来。”而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让木木离开了。

“嗯。”楼向晚明天就要给易君寒将蛊逼出来,所以此刻也只能先回药铺去休息。

黑暗里,凤镜夜目送着楼向晚远离的身影,眉宇微微的皱了一下,那份绝妙的轻功身份,隐约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楼向晚回到药铺时,黑暗里,却见窗口一道身影这才转过了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那是君寒?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楼向晚无声的笑了起来,转而向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药铺。

凌青在屋子里守护着,药材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屋子里,一个泡澡用的木桶里面放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虽然盖着盖子,可是淡淡的药味还是弥漫到了空气里。

易君寒平坦在床上,身上已经扎了不少的银针,而此刻楼向晚正在将内力注入到易君寒的体内,而因为银针封穴,造成易君寒身体里血流不顺,原本一直安逸的被养在胸口处的蛊虫开始躁动起来。

易君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隐隐可见那白皙的胸膛上有淡淡的黑色雾气音绕着一般,而这里正是蛊虫寄居的地方。

楼向晚慢慢的将真气伴随着银针一点一点扎入到易君寒的身体里伴随的她的动作,蛊虫变的越来越急躁,开始吸取大量的血液,那小小的原本只有指甲大的蛊虫此刻在慢慢的胀大胀大,竟然有拇指粗细的大小,在易君寒的身体里翻腾着,似乎随时要破体而出,而一旦这个时候将蛊虫强行逼出来,蛊虫残留在身体里那坚韧如铁的银丝会割断心脏处的所有脉络,让人瞬间死亡,所以楼向晚要做的就是将蛊虫逼离心脏处,然后再引出身体里。

过了一个时辰。

“凌青,将君寒扶到木桶里。”楼向晚拿过布巾擦去脸上的汗珠,因为长时间的输入内力,导致她的脸色也有些的苍白,将内力伴随银针输入到易君寒的身体里,这其实是一个极其细致的活,必须能炉火纯青的控制内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造成经脉被震断的危险,若是内力输入的太弱小,又起不到作用,白白的浪费了施针者的内力。

凌青将身上都是冷汗,眼神几乎都有些涣散的易君寒扶了起来,这个时候易君寒还在蛊虫暴动的时候保持最后的清醒,而且不能用内力,完全是靠强大的精神力来支撑着。

木桶里的药慢慢的进入到了易君寒的身体里,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从清晨开始准备引出蛊毒,一直都到日落西山,随着楼向晚手里的一把锋利的薄薄的刀片在易君寒的腹部割下一道口子,浑身涨满鲜血的蛊虫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那血红的虫子此刻已经有两寸多长,依旧是拇指粗细,在身体里拱动着,带来一阵血色,让一旁的凌青差一点吐了出来,太恶心了。

楼向晚手里拿出一个粗口细长的药瓶,打开瓶塞,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从瓶子里渗透出来,而这正是蛊虫喜欢的血腥味,蛊虫小的时候不但要喝血,也还需要一种毒花的药汁辅助,而药瓶里此刻正是这种毒花的药汁和鲜血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安静里,能听见蛊虫那滋滋的声音,似乎是受到了更大的诱惑,蛊虫慢慢的拱动着身体,终于将头探了出来向着瓶口滑了过去,而此刻还有大半的身体残留在易君寒体内,此刻半点不能惊扰到蛊虫,因为它身上的银丝还在易君寒的血脉处,如果受到惊吓,蛊虫会绞断腹部的血脉,也有可能再次缩回体内。

终于,那两寸多长的血红色蛊虫慢慢的滑入到了瓶子里,甚至能听见咕咕的喝血的声音,而随着蛊虫的离开,终于在一片血色里能看见六根细细的红色血丝从易君寒身体里被拖了出来。

终于当最后一跟血丝离开了易君寒的腹部,楼向晚快速的将瓶子封口盖了起来,将瓶子放到了药箱里,然后开始给易君寒的腹部消毒止血,最后是伤口的缝合。

“楼主?”呆呆的,凌青猛的摔了摔头,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震惊之色,楼主不会是用针线将易君寒腹部的伤口给缝合起来吧?就像是女子缝补衣服一般?

“这是羊肠线。”楼向晚头也不抬的开口,擦去血迹之后,双手快速的进行着伤口的缝合,飞针走线的动作看的凌青再次嘴角直抽搐,日后自己就算受伤了,也绝对不会让楼主动手,这也太恐怖了。

等到屋子里亮灯的时候,易君寒终于从昏迷里醒了过来,微微一动,腹部依旧有些的痛,可是身体里却有充沛的内力,虽然真气是混杂的乱在经脉之中,可是却再也不用受制于蛊虫的威胁了。

“易公子你醒了,木木吩咐你将这碗药喝了,稍后就可以调节内力了。”团子眼睛一亮,快速的端着药走了进来,其实到现在,团子还是一头雾水,木木说易公子这个时候会醒,团子还不相信呢,结果木木猜的还真准。

药是调理身体的,易君寒喝了之后,快速的盘膝坐在了床上,转动丹田里的真气慢慢的游走在奇经八脉里,将杂乱的真气一点一点的理顺。

——分隔线——

药铺的日子很清净,楼向晚给易君寒继续调理身体,团子虽然是一头雾水的不解什么时候楼向晚竟然精通医术了,不过只是疑惑之后也没有在意。

只是平静还是短暂的,即将而来的将是山雨雨来风满楼的危险,八月初一,三皇子凤霄领着圣旨,在铜雀台带领身后两万精兵挂帅出征。

八月初五,京城还沐浴在祥和安乐的气氛里,毕竟即将就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忙碌开来了,远方的人也都会在这一天赶回家里,一家团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宫变就在八月初六的晚上突然开始了,而三皇子凤霄已经离开京城五日,京城的安全就靠五万禁卫军和皇宫里的侍卫,可是如果京城禁卫军也叛乱了,那么京城就是岌岌可危了!

最先开始是禁卫军将朝中大臣都禁锢在各自的府邸之中,封锁了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一开始只是因为赫连国突然涌出了五千身手强悍的奸细,马家带领京城禁卫军打着保护朝廷重臣的名头将人给软禁在家中,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京城的百姓也都在听到衙役走街串巷的锣鼓声里明白是赫连国的奸细想要攻破皇宫,虽然震惊诧异,但是却没有一个百姓害怕,毕竟京城可是有五万禁卫军,几千叛军根本不够杀。

可是随着天色刚亮,当马家在明宣国的带领之下,领着两万禁卫军要进入皇宫保护宫中皇上和皇后的安全,却被城楼之上的凤镜夜给制止住了。

“凤王爷,快打开宫门,老臣带着禁卫军保护皇上的安全来了!”端坐在马背之上,明宣国大声开口,虽然努力的想要装成忠君护国的诚心来,可是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带着隐隐的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之色。

“宫里一切安好,明丞相带领禁卫军守在宫门外即可,若是有赫连国的叛军前来,明丞相正好带领禁卫军英勇杀敌,本王必定会禀明皇上给明丞相请功。”凤镜夜站在城楼之下,一身紫色的锦袍在晨风里猎猎舞动着,腰间佩戴着长剑,面容如玉,朗声笑着,带着一种桀骜不羁的狂野和霸气。

“凤王爷,京城突然出现这么多赫连国的叛军,该不会凤王爷你和赫连国里应外合吧?如今又据守宫门,难道皇上和皇后已经遇害了?”明宣国忽然声音尖锐起来,一手将手中的长剑直指城楼上的凤镜夜,“众将士听令,凤镜夜谋反叛乱,众将士随本相杀进宫中,保护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日后皇上必定会论功行赏,给大家加官封爵!”

两万多的禁卫军乃是叛军之首,完全听从明丞相的号令,更何况如果这一次真的成功了,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康庄大道,所以随着明宣国的声音落下之后,两万禁卫军齐声高喊着,战役在瞬间爆发。

战鼓声响彻天地,皇宫之中,王皇后脸色煞白的坐在栖梧宫里,根本没有想到明宣国竟然联合赫连国叛乱,如果被攻破宫门,王皇后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会发生什么惨状。

“楚天,情况怎么样了?”当看见明黄色太子服走进来的凤楚天,王皇后快速的站起身来,神情急切而担忧。

“京城四门都被明宣国的叛军把守着,消息送不出去,如今镜夜正在城楼之上带领宫中侍卫抵抗叛军。”凤楚天快速的开口,看了一眼王皇后,“皇后娘娘,凤霄不再宫中,如今能调动丰城的兵马只有皇后娘娘了。”

丰城守将何远志乃是王家一脉,如今京城被封锁,何远志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京城出事了,拒绝发兵,即使下了圣旨,何远志也可以杀掉来使灭口,当做没有看到圣旨,毕竟京城被围困,来使会被叛军狙杀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要调动丰城的兵马还是需要王皇后的书信和信物。

“太子说笑了,本宫乃是一介妇人,自古后宫不干政,本宫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利调动丰城的兵马。”王皇后脸色变了变,此刻又坐回了椅子上,虽然还是面带着担心,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去动丰城的兵马。

“皇后娘娘,凤霄如今已经带兵去了边关,镜夜交出的兵权如今在凤霄手里,可是如果皇宫被叛军占领,即使何远志领军来救援,却已经太迟了,到时候叛军挟天子以令诸侯,凤霄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京城,用丰城的兵马来换取京城的安危,还望皇后深思。”凤楚天料到王皇后不会答应,简短的分析了利弊之后,快速的转身离开出了栖梧宫。

城楼之上,凤镜夜正领着侍卫快抵制叛军的攻城,将滚石,火油这些绵延不断的从城楼上丢下去,而弓箭手的箭也咻咻的划破了清晨的空气射向叛军。

凤镜夜站在角楼上高高的看着,额头之上带着汗水,依靠宫中一共两万的兵力抵制五万禁卫军,外加赫连国的五千叛军力量太过于悬殊,而且叛军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进攻的非常勇猛,凤镜夜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的在战斗,而此刻攻击稍微舒缓下来,是因为叛军正在准备着发动第二次进攻。

“镜夜,北宫门那边,赫连的叛军正在架设云梯!”凤楚天严肃着脸色快速的向着凤镜夜这边赶了过来,“如今抵制叛军只依靠宫里的势力太过于孱弱。”

“放心,王皇后必定会让丰城出兵的。”失去了京城,对凤霄的损失更大,丰城何远志的兵马即使全军覆没了,只要守住了京城,王家就等于有了战功,凤霄也能有机会带领军队折回,或许还会乘此机会杀掉自己和楚天,然后推到叛军身上,一举数得,所以丰城必定会出兵。

“守住这边,本王去北宫门那边。”凤镜夜对着身边的侍卫统领命令着,颀长的身影向着北宫门这边疾步而去,叛军已经架起了三座云梯,地下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五百人手里拿着弓弩,随时准备攻破北宫门。

而就在凤镜夜思索着如何守住北宫门时,远远的,听到不远处的哭号声,这让凤镜夜和凤楚天眉头同时一皱,心里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真如此!等凤镜夜和凤楚天上了城楼之后,向下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上百个百姓一字排开被叛军用绳索绑缚着驱赶向着宫门这边走了过来,而攻城的叛军则是躲避在这些普通的百姓身后,这个时候不管是滚石还是弓箭,火油都有可能伤及到无辜的百姓,而被押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凤王府的丫鬟和小厮,而其中赫连王妃也在,只是花千千和雷管家不再,郑夫人,紫舒也都被绑在了中间。

几乎在同时,所有的侍卫都停下了动作,赤红的眼眶里带着愤怒的火光,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的看向凤镜夜,用无辜的百姓当人墙来攻城太过于卑鄙,可是如果让这些叛军攻破了宫门进入皇宫,那就更加的棘手。

母妃,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步吗?是要让我大义灭亲,还是要看着宫门被攻破,叛军血写皇宫!凤镜夜隔着十多米高城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赫连王妃,心痛的抽搐起来,落在城墙上的手猛然的用力收紧,生生的将城墙给掰掉了一块,而尖锐的砖石被凤镜夜攥紧在掌心里,刺破了手掌,一点一点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放箭!”随着无辜百姓的靠近,凤镜夜怒吼一声,俊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而被惊吓到的士兵手里的箭矢不由自主的射了出去,只是因为太过于突然的命令,让箭矢失去了准头并没有射中前面当做人墙的百姓。

“镜夜?”凤楚天担心的看向脸色阴翳的凤镜夜,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恣意狷狂,狂野不羁的兄弟此刻那种从灵魂里透露出来的痛苦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