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大脑一片空白的江寒听见这一声,身子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拼了命往外一挣,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歹徒的指甲抓出好几道火辣辣的血印子,江寒疾跑了几步,边跑边把麻袋扯下来狠狠甩到地上,但那几个人也不傻,见江寒要跑立刻一拥而上死命把人制住,以最快速度拖上车,砰地摔上车门绝尘而去。
江寒最后看见的一幕就是沐风从停在对面车道的轿车里跑出来,疾冲到隔离带前,步子不停,右手按住栏杆支撑整个身体,从栏杆上方荡了过去,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夜色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苏又帅,紧接着,江寒就被强塞进车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江寒心里的小贱人居然还没忘了荡漾一下!
卧槽!我老公真他妈帅!
但是怎么不开车呢!
然而事实是沐风如果想开车追过去的话要么直接撞翻隔离带,要么开到前面路口掉头,然而沐风开的是一辆小轿车,第一个办法完全行不通,至于第二个,当时沐风的车前面还有车,而且要命的是那辆车在等红灯。
沐风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见了,撒开两条大长腿对横冲直撞的面包车穷追不舍,几次险些就要追上了,但都被面包车一脚油门甩了开。追了一段路之后面包车拐上一条通往郊区的大道,路上车流霎时少了起来,面包车司机踩足油门在几秒钟内将沐风远远甩在身后。沐风怒火万状,眼珠通红,紧追了几步之后突然发出呜嗷一声凄厉的狼叫,随即身形猛然暴涨,肌肉虬结高高隆起,原本一米九的个头嗖地又向上拔高了半米,指甲变形锐化,两只锋利狼牙从嘴角伸了出来,除了面部之外全身皮肤都飞快生出一层粗硬扎手的狼毛,一只粗壮有力的狼尾啪地一甩,几乎要把空气打出火花,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急速膨大的肌肉挤压得破破烂烂,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
狼变后的沐风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一座大楼底部,三两下蹭蹭地顺着外墙爬到了顶层,然后追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在楼顶上一路狂奔,从一座楼的楼顶飞跃到另一座楼的楼顶,动作迅疾如风,几乎比面包车还要快上几分,不一会儿就重新追了上去。面包车又朝郊区开了一段,路上的楼房与行人都是越来越少,终于,在面包车拐弯驶进一条光线暗淡、磕磕绊绊的土道上时,沐风看准了周围没人,从一个平房的房顶上一跃而下,整个身体重重砸在面包车车顶上!
车里的所有人,包括江寒都吓得不轻,江寒进了车之后就被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迅速捆住双手,紧紧夹在后排座正中,不许他东张西望,而且这面包车的玻璃经过特殊处理,晚上往外面看本也很难看清,所以江寒根本不知道沐风在后面是如何穷追不舍的,甚至还在心里祈祷沐风千万要记住车牌号马上报警,所以也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一颤,惊恐地望向车顶。
车顶被这个重物压得微微向下凹进,然后,随着一声刺耳的锐响,五个亮晶晶的小尖居然透过铁皮探了进来,随即,铁皮发出撕拉一声凄厉的暴鸣,面包车的大半个车顶竟然被人一把掀起!
江寒又是惊惧又是期盼地向上望去,这一眼,正正对上了一双桀骜凶狂,在夜色中微微闪烁着幽绿的狼眼。
第39章
那双眼睛的主人全身上下几乎是赤。裸的,一身钢铁般精悍的肌肉上覆着粗黑的狼毛,虽然是半蹲着但仍然看得出他的身高已远远超过正常人类,至少能有两米多,一条粗壮油亮的尾巴盘在脚边,介于野兽与人类之间的大手骨节粗粝,指甲锋利森寒,死死钳住破裂铁皮的边缘,然而那张脸却的的确确是沐风的,只是从嘴角探出两颗尖刀般的锐齿,神情凶恶可怖,几欲择人而噬般狰狞。
“…沐风!?”江寒不可置信地瞪着沐风看,心脏猛地狂跳了几下,全身血液霎时变得冰凉冰凉,他旁边那两个歹徒更是吓得不轻,尖叫着拼命往后缩,其中一个还抄起一把匕首,边大叫边哆哆嗦嗦地摆在身前,司机也吓得魂不附体,面包车疯了似的横冲直撞。
“是我,别怕。”沐风这个时候居然还语调温和地安抚了江寒一句,随即在那个拿匕首的歹徒胸前一抓,连衣服带着皮肉攥在掌中,生生往上一拔,将那人整个拎起来从高速行驶的面包车上丢了出去,那人像个破布袋子一样翻滚着摔在地上,神经高度紧张的江寒被这一幕刺激得全身都是一跳。
江寒身边那人见到同伙的遭遇,吓得几乎疯癫,惊慌失措地抬手死死扼住江寒的脖子,变了调的声音嘶吼道:“碰我我就掐死他!”
沐风神色一厉,一把捏住那人扼住江寒喉咙的手腕,像捏碎一条饼干棒似的轻而易举将那人手骨捏得米分碎,脆弱的手腕顿时失去了力气,手整只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那人疼得涕泪横流,抱着手腕狂叫打滚,被沐风一把拎起来丢了出去。司机和坐在副驾的歹徒在巨大的恐惧下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司机见甩不掉沐风干脆一脚急刹,两个人跳下车就跑,沐风追上去一手拎住一个,把他们脑袋对着一撞,两个人就烂泥一样瘫了下去。
江寒像泥塑般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四个歹徒全放倒之后,沐风远远地隔着一层暗色的车玻璃看着江寒僵硬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变回人形,走过去拉开车门。
江寒望着沐风,目光灼灼发亮,身子绷得笔直,像一只搭在弓上的箭,沐风也注视着他,眼神既冷静又炙热,汗湿的胸肌反射着微光轻轻起伏着,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条一触即发的引线。
点燃这根引线的人是沐风,在仿佛时间凝滞般的安静中,他突然一步跨进车中,一把捞住江寒的后颈将他拉近自己,然后毅然决然地吻了下去,饿狼般啃噬撕咬着江寒的薄唇,江寒愣怔了片刻,也迅速被这个吻调动起情绪,回击般用力吮吸舔舐着沐风的唇齿、舌尖,以及微微汗湿的下颌,两人唇舌胶着纠缠,不知不觉便滚倒在宽敞的后排座上。沐风身上几乎没什么衣服,江寒边吻边肆意揉捏搓弄着沐风身上光滑坚硬的肌肉,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我是狼人。”在亲吻的间隙中,沐风抵着江寒的嘴唇低声而激动地问着,“怕我吗?你怕吗?”
“…本少爷怕你?笑话。”江寒盯了他一眼,声线抖得厉害,他是想表现得飞扬跋扈一些的,但实际效果却像一只毛发炸起,傲慢逞强的小猫。他的确是怕,没办法不怕,但准确的说那是又怕又爱,因为那个半人半狼的恐怖生物不是别人,而是眼前这个英俊深情的男人。像是为了克服自己的恐惧一样,江寒颤抖着抬头重重含住沐风的嘴唇。鼻腔中被熟悉的雄性气息充斥得满满当当,除此之外,还有那熟悉而优雅的香水味,以及一丝强大而狂野的,狼的气息。
一瞬间,江寒想起片刻之前沐风杀气腾腾地从天而降,徒手撕车顶,三下五除二把四个混蛋制服的那一幕。真他妈帅,真他妈解气!江寒在心里默默地呐喊着,心脏跳得连胸腔都跟着痛了起来。
直到此时此刻江寒才终于迫不得已地承认,他是从骨子里崇拜强者的,强悍健壮的雄性,体内混合着一半野兽的血液,可以轻而易举地侵略、占领自己,而自己能做的只是向对方雌伏,被毫不留情地侵占到最深处…想到这里江寒全身都烧了起来,有感觉得一塌糊涂。
心里的小贱人,默默地,沸腾了!
甚至取代了傲娇的主人!直接浪成了一滩水!
“狼人…”江寒突然不要命了似的缠住沐风,又亲又啃地撕扯着沐风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呢喃着,“我的狼人…”
“别。”沐风找回了所剩无几的理智,咬牙道:“我没带抑制剂,这样下去会狼变。”
“你变!”江寒任性地在沐风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就要你变,刚才没看清!”
沐风深深吸了口气,脑海里天人交战着,很想不顾一切干脆就在这里把江寒就地正法了,但这时一道刺眼的灯光突然照进残破不全的面包车里,沐风和江寒动作都是一滞,转眼看去,一辆轿车正在旁边开着远光灯,大大咧咧地晃着他们,见他们看过来,大灯立刻就灭了,吴烈俊美中带着点痞气的脸从车窗里探出来,打了个兴奋的口哨。
“干什么?”沐风非常不满,面色唰地阴沉下来。
“嚯,还问我干什么。”吴烈推开车门走出来,晃了晃手上的腕表,笑道,“刚才有人报警,说看见一个身高至少两米多,屁股上长着尾巴的裸男在大街上狂奔,跑得比汽车都快。”
“…”沐风神色一窘,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急昏头了,虽然是尽量不被人看见但有些地方房顶连接不上,所以有几段路沐风是干脆跳到地上追的。
“幸亏你跑得够快,要不然人家就直接拍照发微博了。”吴烈毫无节操地哈哈大笑,“正巧我离事发区域最近,老大就把我派过来了,搅了我难得的约会,啧啧。”
“所以说,你是来抓我的?”沐风眼睛微微一眯,迸发出一丝冷诮的光。
吴烈摊摊手,忧伤地叹息道:“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把你抓起来会怎么样…你的危险评定本来就是ss级,加上刚才一口气重伤了四个人类,调查结果属实的话估计你会被处理掉。”
江寒坐不住了,急急地问:“处理掉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人?”
“处理掉就是人间蒸发咯。”吴烈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凭什么?打伤又怎么了?”江寒额头上青筋直冒,大少爷脾气蹭地上来了,“那四个孙子死了都活该!我他妈还受伤了呢!怎么不让他们先人间蒸发?见义勇为怎么了?”
“你别管,进车里。”沐风用胳膊挡了挡江寒,戒备地看着吴烈。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样做的确非常不妥,可是暴怒之下没有控制住情绪,况且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不保证自己能心平气和地对待绑架江寒的歹徒,可是这个人类主导的世界对非人就是如此苛刻,不过…这个猎人如果真的想抓他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了。
江小受被沐风挡进车里,非常不忿,小脑袋左一下右一下地越过沐风肩膀往外看,用眼神凶狠地向吴烈发出警告,试图以眼杀人!
麻痹谁敢碰本少爷的男人?
吴烈好笑地看看江寒,点了支烟悠哉地吸了一口:“非人没有见义勇为这个概念,危害到普通人类的人身安全就要接受调查。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家小何希如果知道我把他的狼人朋友送去调查局的话非得把我吸成人干不可,所以这件事我帮你们搞定。”
沐风心里舒了口气,表面仍是警惕的:“怎么搞定?”
“我有一个混血朋友,特长是制造虚假记忆。”吴烈狡黠地眨眨眼睛,“这四个人就医期间我会让他把他们关于你的记忆清除干净,制造一个车祸的记忆进去,目击者我也会想办法这么处理。”
“混什么血这么厉害?”沐风有点发懵。
“食梦兽混魅魔。”吴烈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操纵精神世界就像玩儿一样。”
沐风:…
这两个种族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至于其余的事情,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压下去。”吴烈掐了烟,神情潇洒硬朗,“如果有调查员或者其他的猎人找你麻烦,你死不承认就可以了,怎么样?”
沐风皱了皱眉,不确定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家的小吸血鬼对你…这个朋友很看重。”吴烈自嘲地笑了笑,“他吃过的苦头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因为这件事难过。”
显然这是一对圣父圣母的组合!非常的圣光普照!
而此时此刻的小何希被吴烈扔在一家高级私人订制的裁缝店里,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满意地在自己不盈一握的小细腰上比划了一把,道:“我这个腰,真的绝了,又细又柔韧,好看,没得说,你做礼服的时候一定把腰线强调出来!”
裁缝把胸脯拍得咣咣响:“交给我吧,先生!”
何希很陶醉:“一定要做出那种风骚的感觉!”
“放心。”裁缝自信满满地竖起大拇指,“穿上这件礼服,您在婚礼上一定会惊艳全场。”
“什么婚礼!”何希吓得差点把皮尺吃了。
“送您过来的吴先生说要做一套结婚礼服。”裁缝很吃惊,“不是吗?”
“卧槽那必须不是。”何希暗搓搓地想跑。
“您不做了吗?”裁缝颠颠地捧着布料跟在何希屁股后面,“我们专门为您选了意大利进口的顶级布料,您摸摸这个手感,看看这个料子,这个颜色和您白皙的皮肤真是天造地设的般配,其他人根本驾驭不了那么漂亮的礼服…”
何希蹭地回过身,眼睛炯炯有神:“我做。”
然而并不会去结婚的!拿上衣服我就跑,我真是一个狡猾的鬼鬼!
小吸血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第40章
在吴烈的操作下这桩绑架事件被顺利地盖过去了。
四个绑匪从重伤中恢复神志后统一口径说面包车是在急转弯时发生侧翻载进旁边的排水渠里,五个人唯一没在车祸中受伤的江寒就是趁这个机会逃跑的,至于车顶上的奇怪爪痕与撕裂,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存在着爪痕的疑点但现场的其他情况和四个犯罪嫌疑人的招供吻合。而最重要的是怪物猎人吴烈一口咬定现场并没有发现非人生物,至于狼人在街上裸奔这种事根本犯不着大费周章地调查,毕竟狼人就是一种喜欢对着满月爆衫满大街嗷嗷裸奔的狂野生物!如果找出来是谁进行一下批评教育就可以了!于是在痛快地黑了一把狼人之后吴烈成功地促使上级将整桩案件从非正常事件调查部门移交出去,进入了一般司法流程。
四个嫌疑人中的主犯其实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之前和江寒有过几面之缘,由于虚荣心作祟,明明家境平平却硬着头皮挥霍着父母的血汗钱在富二代的圈子里混,仗着自己长得有那么几分俊俏天天不切实际地幻想有一天能不劳而获地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时间长了这人别的没学会,倒是染上了最不该染上的恶习,成了个瘾君子,家底败光之后没钱买药便联系了几个不三不四的混子,在之前熟悉的富二代圈子里找了几个好下手的目标,最后锁定在倒霉的江寒身上——动不动浪到后半夜,又大大咧咧不带保镖,身边玩伴天天换,不绑一票简直对不起你!
这样一来沐风就基本安全了,有人证有物证,脑子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四个嫌疑人认罪态度良好,无比积极配合调查,简直令人怀疑既然有这个思想觉悟为毛还要走上邪路?然而调查员所不知道的是,食梦兽可以吞噬精神与记忆,魅魔负责制造幻觉,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会让嫌疑人的口供出现纰漏,而人类的精神世界又是极其脆弱的,短时间内被两种波长的精神体入侵会导致崩溃,在这个大前提下其他的疑点都被模糊了。
吴烈欣慰地拍了拍身边白大褂的肩膀,道:“这次多亏有你。”
幸亏魅魔爸爸口味比较重,居然搞出这么一个百年不遇的混血儿。
“谢谢你请我吃大餐。”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缓缓展开一个魅惑十足的微笑,漂亮的黑眼睛里似乎飘荡着一层薄薄的雾,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那些惊恐绝望的记忆真美味…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吸血鬼带过来请我吃吃看?”
吴烈面色一沉,皱眉道:“他的记忆很宝贵,不能给你吃。”
“可是他的身体不是已经把那些记忆封印了吗?那和被我吃掉有区别?”白大褂一脸可惜。
“即使他不愿意想起来,但那是构成他人生的一部分,他可以选择埋起来,但被你吃了就是不完整。”吴烈轻轻摇头,“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会请你帮忙把那些记忆挖出来。”
“你这是给看不给吃啊?”白大褂不满地大叫,“那我不干!”
“你怎么就知道吃…”吴烈好笑地扯扯他的袖子。
“哼!”白大褂气鼓鼓地冲进屋子里砰地甩上门,挂在门上、印着“心理咨询室”五个大字的牌子被震得当啷作响。
江寒哼哼唧唧地趴在沙发上,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裤,白净的背上一大片刺眼的乌青。沐风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盒药膏,动作轻柔地把药抹在那片淤青上。这是被那几个绑匪打的,沐风每次看见都心疼得咬牙切齿。
“轻点儿。”江寒吃痛,纤细的腰直拧。
“嗯,我手重了。”沐风压抑地出了口气,隐隐能感觉到怒意。
“别想了,伤的也不厉害。”江寒知道沐风在气什么,他自己也气得要命,被棍子狠狠打在后背上,万一伤了脊椎骨麻烦就大了,还好去医院检查里面没事,只伤在皮肉,而且江寒也生怕沐风一时冲动再对那几个绑匪干点儿什么,本来好不容易糊弄过去的,于是压着火气劝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可不许干傻事,给我老老实实的。”
“嗯,你放心。”沐风俯身,边按摩后背边在江寒白生生的后颈上亲了一下。
江寒被这一下亲得半边身子都酥了,想了想,没好气儿地命令道:“别光揉一个地方,往下点。”
“这里?”沐风的大手往下滑了一小段。
“再…再往下。”江寒开始脸红。
沐风听话地按照江寒的指示从上背部一路摸到腰,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笑意道:“这里没青。”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受伤还是我受伤,我说哪疼就哪疼。”江寒把脸埋在抱枕里面,闷闷道:“再往下。”
“是,是,我的大少爷,再往下就是屁股了。”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沐风手掌的热度清晰地传递过去,他还像揉面团似的狠狠揉了两把,问:“少爷屁股疼?”
江寒连耳朵都是红的,小声道:“痒。”
“呵。”沐风低低地笑,虚虚地骑跨在江寒的大腿上,用炙热坚硬的身体把他整个人温柔地禁锢住,“帮你挠挠。”
江寒背对着他,勉强伸出一只手握住沐风粗壮的手腕,渴望道:“你别吃那个药,变一下好不好?我喜欢…”
“等你伤好一点。”沐风反手按住江寒的手,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你现在躺着都要小心翼翼的,我狼变后会很粗鲁,你受不了。”
江寒冷冷地嘁了一声,然而心里的小贱人却在撕心裂肺地狂吼:就是要你粗鲁啊!干死我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妖精!
“时间还很多,我们慢慢来。”沐风温柔地从江寒红透的耳垂一路亲下去,烙下一溜红艳的吻痕。
出事之后林楚和沐辰来探望过江寒一次,为了表示诚意,林楚还特意拎了一只超豪华的大果篮!上面贴满了红黄蓝绿的闪亮彩纸,把手上打了一个紫色大蝴蝶结,还喜气洋洋地用红底金字写着早日康复四个大字!
“卧槽,把这玩意儿从我家扔出去。”江寒万分嫌弃,“真是土到飞天遁地。”
“我好心好意带媳妇来看你!你居然不领情!”林楚伤心欲绝,飞快拆开果篮掰下一根香蕉扒了皮。
江寒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接,林楚却吭哧一口咬掉小半根,边嚼边忿忿不平:“就你这臭脾气,哼。”
江寒静静地看着他:…
“媳妇你吃。”林楚把另外半根香蕉塞给沐辰,俨然是这里的男主人!
沐辰哭笑不得,把果篮拎到厨房交给哥哥,哥哥瞬间切出一个漂亮的水果拼盘,非常给力。
“你伤怎么样了?”林楚在江寒后背上摸了一把,自顾自地骂着,“那几个混蛋真特么不是人…”
“啊啊啊啊啊!”江寒惨叫,“不许摸!”
系着围裙的沐风立刻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凶巴巴地瞪着林楚。
“哥。”林楚立刻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沐风冷冷盯了他一眼。
本来就接近为零的好感度瞬间降为负数。
“吃水果。”沐辰端着果盘走过来,萌萌地看着江寒,很心机地叫了声:“嫂子。”
江寒脸一红,默认了,沐辰抿着嘴唇偷乐。
林楚用牙签叉着水果咔嚓咔嚓吃,边吃边说:“看我是不是没骗你,上次和你说我哥是狼人你还不信,还让我看脑科。”
“哼。”江寒咬着一颗草莓,“你那个叙事风格鬼才能信,怪我?狼人就狼人,平时又看不出来,变了身还威风。”
沐辰听了这话立刻有点儿蔫。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林楚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怪不得你之前那些都处不长,原来你果然是下面那个。”
“滚蛋,我在上面!”江寒毫无底气地否认道。
“明白。”不就是骑乘么!林楚啪地拍出一个红包,认真道:“别客气,拿着,祝你早日康复。”
“不用你说。”江寒嗖地抽走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