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朕。”这是一句肯定句,皇帝从五官的目光中见到了她对他的恨,心下苦笑,罢了,如果恨能让她注意到他,那便让她永远的恨他吧。
五官不语,只是冰冷地望着皇帝。
“皇上,该上早朝了。”暖帘外,一太监道。
深深地看了五官一眼,皇帝不再说什么,静静地离去。
东方,天已露白,透过窗门,五官看到了折射进来的太阳光线,竟是如此的明媚和柔和。
缓缓地下了床,五官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脚,身体的酸疼让她想起了昨夜皇帝对她无数的需求,轻咬下唇,五官面无表情,蹲下身,捡起那些被皇帝撕裂的衣物,当她摸到衣服中一块硬东西时,微微一怔,拿开碎衣,是一块圆形的玉佩。

第二十六章 灰色的旋涡(5)

“须王爷。”竟是须王慎送给自己的玉,五官轻轻抚摸着翠玉,玉的红绳已然被扯断,显然是皇帝在撕裂她衣服时,不小心也把这玉也撕了下来,抛到了地上。
“王爷,五官想你。”眼睛湿湿的,五官想哭,但她只是紧皱了眉,把心里突然涌出的酸意也强压了下去。
穿戴好宫女送来的衣服,五官将玉藏在了胸前,轻挽起披散着的发丝,她的动作很慢,双眼微垂,似在思索着什么,久久,当她抬起头,望着铜镜前的自己时,秀眉一抬,轻抚了抚身上的这套衣裳,喃喃地道:“月白提蓝锦绣?这不是贵妃服吗?”
有些讶然,亦有些不信,五官站起了身,在铜镜的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了番,领口上月白的旗绣,边儿的上提蓝金刺,这是贵妃特有的装饰,五官眯起了眼,嘴边浮起一抹冷笑,轻喃:“难道皇上想封我为贵妃?”
贵妃?五官嗤笑,只觉想狂笑,是恨,亦是怨。
“官主子,早膳已然上桌,请主子用膳。”暖帘外,一宫奴道。
“知道了。”五官漠然地道,话音刚落,便已有奴才掀起了暖帘,静候着五官的出来。
二十道菜色都以大盘的形式端了出来放至圆形的御用桌上,一旁,十几个奴才躬腰站立着。
“官主子,请用膳吧,再不吃,要凉了。”一年约四十左右的太监,走到五官的面前,献媚地道。
“在这里吃?”五官冷冷地问,宫中的人吃饭自有膳房,妃子能在御天殿里吃饭的,就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资格。
“是,这是皇上吩咐的。”
“是吗?”五官看了这奴才一眼,便坐了下来,立时,有宫女走到她的身边,恭敬地道:“主子想吃什么。”
五官看了眼不远处的一盘素菜,宫女马上为她夹了来放进碗内。
“李总管呢?”五官吃了一口,只觉索然无味,不经意地看了眼四周围的奴才们,赫然发觉竟然没有一个是她所熟识的,不禁奇道。
“呵呵,官主子还不知道吗?李总管做错了事,被皇帝罚了。”刚才的太监在五官耳旁说道。
做错了事?李得胜做总管都做了十多年了,自不必说他处事的圆润,单以他的老奸巨猾,又怎么可能轻易做错事?而且还被罚?五官心中想着,却不露声色,只是道:“他被罚到哪个宫当差了?”
“李总管已被撤去了职务,给皇上贬出皇宫,回家养老了。”
“贬出皇宫?”五官听着心中一惊。
“是,奴才正是新上任的总管,官主子,奴才名叫张能。”
“是吗?”五官虽然心中惊讶,但却对着张能笑了笑,道,“原来是张总管呀,五官刚才失敬了。”
“哎哟,官主子这话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子,又是皇…”未等张能把话说完,五官便笑道:“张总管呀,这李得胜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而被皇上贬出了皇宫呢?”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张能接过宫女手中的筷子,殷勤地为五官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
不知道?五官在心里冷哼,这宫里虽然规矩森严,然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这深宫中,每一个人都长了几个心眼,宫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一个有能力当上总管的奴才,若无法知道李得胜是因何得罪了皇帝,他还能在这宫里混得下去么?
“连这也不知道呀?张总管,你这总管位置看来也不会长久呀。”五官看了张能一眼,对他,她自不必客气,不过,他能当上这总管一职,显然在皇帝的眼中还是有些分量的,皇帝?五官握住筷子的手不禁一紧,险些把它折断。
张能心中一惊,看着五官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一颤,直觉着眼前的官主子不简单,只因在她的身上有股子狠色。
“既然张总管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五官神色不变,又吃了几口张能递过来的菜,便放下了筷子,道,“昨夜儿侍候皇上累了,我要沐浴。”

第二十六章 灰色的旋涡(6)

看着袖子边儿上的提蓝金刺,五官讽笑,贵妃,是吗?
“你们还愣着什么?主子的话都没听到吗?”张能看了五官一眼,对着一旁十来个宫女太监喝道。
“是。”奴才们慌忙下去准备。
看着宫人的离去,张能依在五官的耳旁,讨好地道:“官主子,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李总管为何被皇上贬出了皇宫,不过,听宫里的奴才们说,是因为李总管常偷偷地给白花林里的娘娘送东西吃,皇上知道了,大发雷霆,才贬了他的。”
白花林里的娘娘?苏娘娘?五官听着有些迷糊,但她亦未表露,只道:“这李得胜胆子可真是大啊,那里的冷宫可是皇宫里的禁忌。”
“是啊,奴才也这么想呢。”
“呵呵,张总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说傻话,你也看到皇上对我的厚爱了。”五官斜看着张能。
“是是。”张能点点头,随即谄笑道,“奴才心中清楚,往后还要靠官主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呢。”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五官起身。
“奴才对主子定是知无不言。”张能在一旁赔笑,不经意地摸了摸脸颊,却发现脸上有些微的湿,心中莫明地忐忑起来。
“哦?怎么个知无不言法?”
“这个,呵呵!”张能看了看四周,便依着五官道,“依奴才在想啊,那李得胜可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照顾那苏娘娘呢?其中定有什么说不得的事。”
“怎么个说不得?”
“主子你想啊,一个废后,那李得胜若没有好处,去她那里干嘛呀,还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张能悄然地望了一眼五官的侧脸,心中嘀咕:这官主子绝不是个软柿子,看她的架势便知道不是单纯好欺负的主儿,况且依皇帝现在对她的宠爱,搞不好往后还能当上皇后呢,自己可得巴紧着点。如此一想,张能便把自己的所知所得都一一讲了出来。
“好处?”
“是啊,奴才想着,那李得胜是不是和废后在密谋着什么,而被皇上发现了,所以皇上才贬了他呢。”
“密谋?能密谋什么?那废后又没什么势力,而李得胜亦只是个奴才,有什么出息。”五官佯装不在意地道。
“官主子,您忘了那废后还有一个儿子呀,俗语说母凭子贵,当年,孝德皇后在刚生下须王爷便被先王给废了,心中能不气吗,能想着不报复?现在,须王爷已然十五了,也该是时候了。”
也该是时候了?五官听着心中一惊,按着这张能的言外之意,岂不是在说李得胜和苏娘娘之间密谋之事不是造反吗?然后拥须王慎为帝。
“张总管说得有理,”五官淡笑着,押了口张能递过来的茶,道,“不过,若真如张总管所说,那李得胜就不只是被贬而已了,皇上会…”接下来的话二人心知肚明。
张能一怔,忙道:“是,是,官主子说的是。”
“另外,须王爷对皇上可忠心得很,而且皇上对须王爷也疼爱有加,须王爷又怎么会有二心呢?”五官玩着手中的杯盖,想起须王慎的温柔,闭上了眼,思念,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一种莫明的痛,使得她全身受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煎熬。
这是什么感觉?五官想抓住这一闪而逝的痛,想弄清这份异常的煎熬,然而,这感觉来得突然,去得太快,她只觉心里仿佛被人刺了一刀,当睁开眼时,那人早已扬长而去,见不得踪影。
“呵呵,主子说得是,这些不都是那些奴才们没事做乱猜的吗,奴才也只是拿来给官主子充当笑话听而已。”张能讪笑几声。
此时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对着五官道:“官主子,奴婢们服侍您沐浴吧。”
望着眼前的两张新面孔,五官眯起了双眼,原本就深沉的心思想到张能刚才的猜测时,猛然间一个想法窜入了她的脑海,不禁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暗忖:莫非在皇帝的内心最深处也是如此想的么?

第二十六章 灰色的旋涡(7)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很大,很宽畅。
在大殿的中央,是一个约莫四十平方的水池,池的四周围,设置了些许的灵蔓纱布,蔓纱近乎透明,并不能遮掩什么,然而,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却也因为这灵蔓纱布,使得原本大殿僵硬的线条多出了些许的柔媚。
池中,漂浮着无数朵白花,因为这些白花,整个大殿被层层的白花香味儿给包围着。
“你们都下去吧。”五官朝身后的宫女道。
“主子不需要奴婢们服侍吗?”二宫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
“嗯。”五官点点头。
“是。”二名宫女退下。
五官卸下衣物,沿着池中的阶梯走入了池内,当温热的池水将她包围住时,舒服地一叹,然而,下身的酸痛却让她刚舒解的心情又沉入了谷底,望着自己身上遍布全身的吻痕,五官水中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屈辱与不甘同时浮上心头。
“王爷,王爷。”五官喃喃着,心又开始痛起来,突然,五官张开了双眼,就在眼中的泪水即将掉落时,她将全身都浸入了池水中,她不哭,她不会哭,绝对不会哭。
当五官从水中抬起头,脸色已然恢复了平静,眼中精光闪过,此时的五官,不再是三来年为奴为婢的卑微样,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人联想到了少年时的五官,那个为了生存,不惜花任何代价的五官。
静静地擦拭着身体,五官已然冷静,遏止自己再去想着昨夜的一切,过去的已是过去,是如何再也改变不了的,五官任自己的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荡,就是不想集中精神想事情,暂时地,就暂时地,休息一下吧。
此时,殿外的一宫女道:“官主子,奴婢们就站在门外,您需要什么只需出声就好了。”
“嗯。”五官无意识地轻嗯,突然想到,御天殿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已不在是她在时的那批人,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动众地换人?五官轻皱眉,难道这李得胜出的事真的如张能所说的那般吗?
对于张能的话,五官并没有全信,别人所说的,所做的一切对她而言,只会是一个参考,然而,面对御天殿里所有的新人,五官不得不怀疑:皇帝贬了李得胜,把原先的宫女和太监们也撤了去换上了新人,这只能说明李得胜的事情令皇帝起了戒心。
戒心?让一个皇帝有了戒心的事,这事应该会很大吧?
五官轻轻地靠在一旁的白玉石上,沉思。
苏娘娘?苏娘娘真的会和李得胜有牵扯吗?一个被困冷宫十几年的废后,一个是服侍了两朝皇帝的奴才,能有什么牵扯?
五官张开了双眼,暗喃:苏娘娘是先皇的皇后,那时,李得胜也是在服侍着先王,如果要说有牵扯的话,这牵扯恐怕在先王在位时就已然种下了吧。
猛然,张能的话在五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官主子,您忘了那废后还有一个儿子呀,俗语说母凭子贵,当年,孝德皇后在刚生下须王爷便被先王给废了,心中能不气吗,能不想着报复?现在,须王爷已然十五了,也该是时候了。”
苏娘娘想立王爷为帝吗?不,五官摇头,直觉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现在朝野上下对皇帝的服帖得很,民间对这皇帝更是爱戴,苏娘娘若真有这个想法,无异以卵击石,反会陪上自己的性命,她不会这么傻的。
“当年,孝德皇后在刚生下须王爷便被先王给废了,心中能不气吗,能不想着报复?”五官拿起池上的一朵白花儿,暗忖:报复?当年苏娘娘被废是因为皇帝的母妃柔妃娘娘的死引起的,可是,柔妃娘娘已然死了,苏娘娘想报复什么呢?
蓦地,五官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然而,双眼中却透着兴奋,暗喃:难道苏娘娘要报复的是皇帝吗?
想到这儿,五官突然面色变得苍白,当她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块时,得到了一个结论。
皇帝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他是皇帝,他则必须多疑,如果张能因为李得胜去了白花林而联想到这一切,那么作为皇帝的他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吧?苏娘娘的计谋失败,她的处境不仅危险,甚至也会涉及须王爷。

第二十六章 灰色的旋涡(8)

五官猛地站了起来,皇帝把御天殿里的所有人换除,就是说他早已认定李得胜是苏娘娘的心腹,他那么做,目的就是为了拔去李得胜多年来在御天殿种下的势力,不论苏娘娘的目的是什么,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和皇位,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人,其中须王爷恐怕就是头炮了。
苏娘娘,你害了须王爷,五官在心里愤恨地喊着,心竟有些浮躁,冷静,一定要冷静,五官在心里告诉自己,形势越是复杂,则更要冷静,有些事情自己还未想透,想明白,更要冷静,可是,是什么事情呢?
五官又将自己埋进了水里,水已然有些冷却,但还没有到受不了的地步,五官浮躁的心静了下来,从水中抬起头,目光一冷,突然想到:这李得胜是个稳重的人,苏娘娘亦是个聪明人,若她真要报复皇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皇帝发现了呢?
只有一个理由,想到这儿,一股冷森的气息从五官的脚底开始向头皮蔓延,五官打了个寒战:苏娘娘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让皇帝发现的。

第二十七章 一丝浅笑(1)

五官已然明白了,这苏娘娘这么做无疑是想挑起须王慎和皇帝之间的战斗,她是个废后,无法正面与皇帝起冲突,那么,她只有利用别人,李得胜只不过是棋子,她的用意就是想让皇帝针对须王慎。
想到这,五官一阵紧张,皇帝与王爷之间的势力一眼就能看明白,须王慎虽然是个王爷,但心性一向平和,更没有在朝中营私结党,拥有自己的势力,只要二人之间一起冲突,须王慎必败无疑,苏娘娘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除非,想到这,五官的双眉深皱,难道这苏娘娘在宫中还有一股能与皇帝相对抗的势力不成?但这宫中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太临就是奴才,这苏娘娘如何与皇帝相对抗?
就在五官如此想着之际,水纹波动起来,五官身体一僵,紧接着,她便被带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皇帝温柔地抱住了五官,在她的秀美的脖子上留下一吻。
“皇上下朝了吗?”
“是啊,朕想你了。”皇帝朝五官温和地一笑,抱着五官,满足地一叹,他爱这个怀里的女人,在不断的厌恶,不断的排斥当中,反深深受她吸引,心,已然被她牵引,是怎么收也收不回来了。
“皇上累了吧,奴婢就不打扰了。”五官漠然地推开了皇帝的拥抱,转身欲走。
五官的手被拉住。
皇帝脸一沉,道:“你就这么厌恶朕的触碰?”
“是。”五官冷冷地望着皇帝,眼中的厌恶与不屑深深地刺痛了皇帝的双眼。
“你已然是朕的女人,这辈子都要躺在朕的身下,由不得你厌恶。”皇帝拉住五官的手力道一紧,他一个皇帝,对她做到如此,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五官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皇上,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难道还不知道,床上,只是相互取悦而已,只要双眼一闭,存在的也只是男人与女人的律动。”
“你!”皇帝望着五官桀骜的小脸,脸色已然泛白,是被气的,然而,他不得不承认五官所说的话,女人,在他眼中,只是取悦他的工具,然而,五官不同,他爱她,在欢愉的同时,他用了心,那是一种他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当他进入她的一瞬间,身心都仿佛能被融化。
“皇上恼羞成怒了吗?”弯着头,五官纯纯地一笑,眼中却一闪而过讽刺,“皇上对后宫中的女人不都是如此的吗?”
“朕对你不同。”
“不同?是啊,的确不同。”五官望着池边那一身华丽的贵妃服饰,嗤笑道,“我的一夜可是换来了贵妃的待遇呢。”
“你不喜欢吗?”皇帝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你不是最喜欢权势吗?朕能给你。”
五官默然不语,久久,才道:“我是爱权势,但我不盲目,我所要的会用我的双手去创造,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皇帝一怔,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个弧度,五官,这个平凡的,爱权贪势的女人,走的,是个正道,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觉呢?甚至还一次次地伤害她,她活得很努力,而他却将她的努力看成了一次次的耍弄心机和深沉。
爱,有些泛滥,皇帝再次抱住了五官,就在五官僵直了身体时,他吻上了她的唇,双手开始游离,直到彼此都快无法呼吸了,皇帝才沿着唇线而下,直到她胸前的丰满,小腹,再而下。
“官儿,官儿,朕爱你。”猛然,皇帝抱起了她,将自己的肿胀深深地埋入了五官的柔软里。
五官紧闭着双眼,轻吟出声,然而,自始至终,她都未说一个字。
双言轻轻地将薄被衾盖在正半休憩的苏陌寒身上,望着陌寒的绝色容颜出神,想起以前在苏府时的日子,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上喉咙。
“主子,双言对不起你。”双言轻喃,两行清泪从她的眼中落下,苏陌寒本是前苏相爷的掌上明珠,虽然爱闹,爱欺负人,但私下却是颇为关心着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晴柔,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她总是留给妹妹,但却从不让人知道,反倒让人以为那些都是她不要的东西。

第二十七章 一丝浅笑(2)

苏宰相一次奉了先王的第一任皇后的旨意带两个女儿进宫玩乐,哪知苏晴柔的娇嫩大体的气质却让已体弱多病,知道不久于人世后的皇后见了万分欣赏,而打算把苏晴柔立为皇帝的妃子,如果她有一天仙逝了,后宫也好有个主儿。
想起往事,双言哽咽出声,但她并未自觉,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记忆里,当时的她还是苏晴柔的贴身丫环,她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一向怕生,后宫又是个是非之地,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个的主子进宫受苦的,当苏相到御书房同皇上商量国事时,皇后望着正在不远处赏花的苏晴柔,问她:“丫头啊,刚才听苏相所说他那二女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禀娘娘,二小姐名叫苏陌寒。”双言撒了个谎。
“陌寒啊?嗯,好名字,那大女儿呢?”
“禀娘娘,大小姐的名字叫苏晴柔。”双言此时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晴柔?这孩子眉目中透着坚韧,是块好料。”
一个月后,皇后去世,举国哀痛,然而,令双言想不到的是,十天后,按着先后的遗旨,皇帝下了圣旨,召苏丞相的两个女儿进宫,苏陌寒封为皇后,而苏晴柔则封为柔妃娘娘,双言没有料到,先后竟然会同时要了两个,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自个的主子,在进宫时见到皇帝的第一面时,已然心生情愫,芳心暗许,而苏陌寒,自始至终,都处在被动的位置。
先皇看上的并不是苏晴柔,而是苏陌寒的冷傲与拒千里之外的气质,只是,男人总是容易被娇弱的女子迷惑,先皇亦不例外。
苏晴柔变了,娇柔的模样成了她的保护色,她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千方百计地想尽办法除去在皇帝身边的一切女人,自己的姐姐也不例外。
她成功了,然而,让她没有料到的是,皇上的心里早已爱上了她的姐姐,只是先王并不清楚自己的所爱到底是谁,所以苏晴柔自杀了,在未央湖的旁边,在苏陌寒的身边,跳进了湖里,她要让先皇的心在还未弄清楚所爱之人时,永远地记住她的存在。
当先皇赶到时,望着已然平静的湖面,心,倾向了已死的人。
“你为什么不救她?”皇帝责问陌寒。
“救她,便成全不了她。”当时,苏陌寒如此回答。
苏陌寒被废了,就在她冰冷地说出这话时,皇帝废了她,不久,皇帝便带着贴身侍卫战肃开始云游四方,将皇位传给了贤王宇,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贤王宇却将皇位拱手让给了苏晴柔的儿子,年仅六岁的应天临。
“哭什么?”苏陌寒睁开凤眼,望着双言,其实,从她给自己拿了被衾时,她便已然清醒,只是懒得睁开双眼而已。
“主子。”双言忙擦干泪水,行了礼。
“怎么,在懊悔往事吗?”陌寒站起身,望着院子中傲然立着的几根野草,这个奴才好歹跟了她十多年,她自是了解她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