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泽嘻嘻一笑,“还好,不过我知道你不是完全不在乎我的——你刚才喊的那几声,我很喜欢。”
星空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滚!神经!”
“只要还关心我就行了。”摸摸她的头发,陆衍泽微笑。
星空重重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愤愤地走开去。
陆衍泽浑身湿透的靠着栏杆,看着她倔倔的走开,低头笑了笑,她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一世都这样。
抬眼看时,远处的那抹娇小身影却突然倒下。
医院。
坐在长椅上,沉默不语的男人眼底阴影浓重。
坐在那里,有些冷,他伸出指头,在突突乱跳的太阳穴上按了按。
深沉的脸庞笼罩在阴影里,冷峻的下巴上透出青茬的痕迹,沈之曜用手在脸上搓了搓。
抬头的时候,医生已经从化验室出来了。
嗅着药水味,沈之曜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什么坏事现在到该报还的时候了,这几个月,这地方他来的次数不比回家的次数低。
和医生聊了几句,他转身去化验室接吴知玉出来。
推着她回病房休息,沈之曜把她抱到床上,盖着被子,坐在一边看着她,“累了吧,歇会儿。”
吴知玉看着他充满疲倦的脸,伸手摸摸他,叹息,“阿曜,你先去接星空回来吧,我知道你想她。”
淡淡的低了低头,抿唇一笑,沈之曜倒了杯茶递给她,“我陪着你等结果。她没事。”
吴知玉握着杯子,看着他,“知道吗,看到你对星空,很容易让人心生感慨,你们那么好,反观自己,会觉得很失败。”
沈之曜拍拍她遍布针眼的手臂,“别说那些,有我在你身边。过去那些年,我都没让你享福。”
吴知玉笑笑,看着他,“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和舒茉好了,我还说了很多伤害星空的话,我其实是怕你狠不下心,两边都想要,结果两边都踩不住。我低估了你对她的感情,我一直以为,你对她责任和道义上的更多。”
沈之曜喝了口水,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都过去了,我再等几天就去接她,她就快给你生孙子了,她说应该是男孩。”
吴知玉笑了笑,眸子里透出和蔼,片刻后又有些失落,“她怕是不肯轻易回来吧…她一直在外面住着不愿意回来,是因为我吧,阿曜我想着要好好照顾你,可是到头来却只是给你添乱。”
拍拍她的手,沈之曜给她理了理发丝,语气温和,“别这么说,你是为我好的,我知道。星空也不是不懂事,回来后大家聊一聊就没事,她是个好女孩,她心很软的。”
吴知玉靠在那里,嘴唇有些干燥,沈之曜用棉签沾了水,给她轻轻擦过。
握着他的手,吴知玉慢慢的红了眼眶,“阿曜,去接她吧,很快就回来的,不用一直看着我,我没事的,家里有那么多佣人,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你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我知道星空不在,你整个人的魂都没了。”
沈之曜轻轻一笑,看着她,“是吗,这么明显?”
吴知玉看着他,“怎么不是,我也没多久可活了,余下的日子还要她陪着你。我对沈家的怨气早就被生活磨没了,我有时候说话难听自己也知道,可是我没什么恶意,看着你为了星空难过,我也心疼你。想着要把你们分开就好了,可是错了,分不开,你这个傻瓜,没见过这样的死心眼。”
沈之曜看着她,“我和她分不了,她也和我一样的死心眼,你躺着,我去给你准备晚饭,先睡会儿,星空我这几天就去接她回来,你不用担心。”
吴知玉点点头,看着他带着重重的黑眼圈往外走,她心疼的厉害。
从病房出来,沈之曜一路走下楼。
走到外面,他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支。
在她怀孕的最开始,他答应她要戒掉烟酒。可是现在实在是头疼的厉害,他心烦意乱。
抽了几口,他把烟踩灭。
拿出电话来,他叫人订机票去日本。
这次接她回来,他要好好和她谈谈,这样互相折磨,她受不了,他也快承受不住了。
或者带着吴知玉一起出国去治病,总之他现在快要被来自全世界所有人的阻碍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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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九零章阿曜,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房间燃着安神的熏香。
躺在枕上的女人紧闭双目,眉头微微蹙着,仿佛陷入不好的梦境里无法醒来。
修长的指头落在她眉间,轻轻的安抚着,握着她的手,低低的唤她,“星空…醒醒…”
好半天,星空颤了颤,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陆衍泽松了口气,脸上的焦急散开些,“没有你这么吓唬人的,走走路都会昏倒——”
肯星空看着某处,好半天才眨了下眼,忽地用手握住颈间的项链,见戒指还在,她缓口气,低低的说,“我做梦,梦见戒指丢了…阿曜,你说,要是丢了就再也不会送回来,你说再有一次就再也不会理我…我刚才做梦,梦见戒指丢了,你再也不来找我了…”
陆衍泽神色一僵,手慢慢的落在她手臂上,上下摩挲,“做梦了,是假的。别怕。”
星空转头看着他,眼神散淡,“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全世界都塌了…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就想,要是这就世界末日了,我会后悔两件事,一个是没有见我妈妈一面,一个是我死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阿曜,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讹陆衍泽手颤了颤,捏着她肩头,“醒醒,沈之曜不在这里…”
星空蜷缩了一下,用力的闭了闭眼,“天好黑…”
陆衍泽一怔,抬头看了眼顶棚上的灯光,再低头看着她有些失焦的眼睛,他的眼底堆满了惊诧。
两个人都没有吭声,长久的静默之后,陆衍泽看着她,已经再度睡去。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有些慌乱的走出房间。
庭院里洒着幽静的夜色。
石凳上,陆衍泽坐在那里,看着旁边的麦医生,“所以,这就是后果?”
麦医生叹息,“任何更坏的可能都比死掉要好,活着就有希望。”
陆衍泽愤然的笑了下,脸上充满了狠厉,点着头,“行了我也知道怎么做了,我熬到今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她的愿望我就算死了也要替她完成——”
“陆先生。”麦医生看着他,“如果时机不到,还是不要贸然行事,杨森那里,不是那么好闯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陆衍泽起身走开,背影决然,“接回她妈妈,然后送她回沈之曜身边,我也算功德圆满了,死也值了。”
早上。
星空一起来就看到一个人趴在自己手边。
吓了一跳,她急忙坐起来,拍着陆衍泽,“你干嘛总是跑到我房间里趴着!你自己没有房间吗!”
陆衍泽坐起来,一脸倦意忽然散开,“你看到我了?”
星空撇撇嘴,“废话!你这么大个头在这里,我又不是瞎子!”
陆衍泽嘴角一僵,拍拍她,“别乱说话,我关心你才在这里守着你的,昨晚你做恶梦了,哭个不停,很吵很烦,我才在这里看着你。”
星空白他一眼,“我哪里有哭个不停了!”
陆衍泽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回头看她,“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别说这样的话!甜言蜜语留着跟你二叔说吧!”
星空追了几步,他越走越远。
心头突突乱跳,星空想了想,急忙回头跑去找满子。
时候还早,满子在睡着,星空闯过去的时候,几个保镖拦着她。
星空喘口气,在门口喊,“伯母!陆衍泽走了!他一定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没一会儿,满子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跑出来,看着她,“怎么了!”
星空带着她往书房跑去,“他留了信,我看他的样子,一定不是小事。”
满子翻出书信,飞快的看过,脸上阵阵发白,放下信看着星空,语气恍惚发虚,“这个混账…他跑去跟杨森拼命了…”
星空瞪大眼睛,想起那个人那张阴邪的脸,只觉得喉咙发干。
“去拦着他。”满子拉着星空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你,他听你的话,你去拦着他,杨森是谁,他又是谁,这个笨蛋现在去跟找死没区别!”
找死…
星空觉得心里面有锯齿在撕扯一般,和她快步的走,她有些吃不消,但是想着陆衍泽刚才淡淡的笑容,她内疚的不得了——
他那么年轻,身上的担子那么重,如果他为了她而出了任何差池,她这辈子都没法从负疚中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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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九一章你是因为我跑掉,所以再也不愿找我?
星空和满子赶出门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星空看着她急的跟手下人发脾气,站在一旁看着路的尽头。
“星空——”
满子拉着她的手,“跟我去找阿泽,拜托你帮我把儿子找回来…我要是没有他我还活什么了,这个死小子从来不听我的话…你说我生他有什么用啊!”
肯星空看着她眼底的泪光,这是母亲对儿子的关爱,她完全理解——
就如同吴知玉对沈之曜一样,他们都有对自己全情爱护的母亲。
星空喉咙有些苦涩,握着满子的手,看着她,“好,我们去找他。”

豪华客厅里的水晶吊灯耀眼,石柱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白色的短烛成排的摆列在铜质的树形烛台上,彩色的玻璃将夜色隔绝,这里是意大利西西里岛。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眼眸深邃的男人慢慢的抬起头,抽掉领口的餐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抬头看着对面年轻的东方面孔,淡淡的动了动深绿色的眸子,“你突然来见我,不会是来陪我吃晚餐的吧?”
陆衍泽嚼着半熟的牛肉,眼底藏着丝丝冷意,一笑,“当然不是,我跟你谈生意来了——你不是想要天眼的最后数组吗?我知道在哪里,我想跟你作交换。”
杨森眸光一动,撑着下巴看着他,“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舍得跟我换呢?自己留着岂不是更好?”
陆衍泽挑挑眉,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在我心里总有比那些重要的——单独谈谈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杨森扫了眼森严的戒备,笑笑,“好啊,去我的地下室谈可以吧?”
陆衍泽放下刀叉,起身随他一起往台阶走去,这地方简直和吸血鬼的古堡一样的阴森,他扫了一眼那些蜡烛,有种想将这些都毁灭掉的冲动——
顺着旋转台阶下楼,陆衍泽淡淡的看了眼手表,抬眼看着前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笑笑,“Campbell先生,你单独和我在这里,不怕出事情吗?”
杨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笑笑,“出了事,我想该怕的是不是我吧——小泽先生,我听说你父亲住院了,你还真是有手段,迅速的就取代他了。”
陆衍泽看着前方的烛火,眯起眸子,“彼此彼此,我听说Campbell先生也是手刃了自己的亲哥哥才到了今天的位置,比起你,我算是轻的了——”
“那倒是,我们这个圈子,不杀人,就要被杀——”
杨森笑笑,推开地下室的入口,看着他,“进来吧,我还是第一次带外人进来——你可以看到很多好东西。”
陆衍泽看着他那副变态的笑容,可想而知里面有什么——
可是看着里面那些手手脚脚的时候,他还是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是我哥哥的鼻子——”
杨森指着一个玻璃瓶子,笑笑,“我爸爸从小就跟我说,我哥哥遗传了他的英俊,尤其鼻子,他从小就不喜欢我,所以我长大后,把我哥哥那英俊的鼻子割下来,永久的保存,让他的英俊让更多人看到。”
陆衍泽看着那个瓶子,扫了眼对面那沾沾自喜的男人,直起身子,用中文骂了句,“妈的,你是个变态。”
杨森朗声笑了笑,用中文回他,“小泽先生,如果骗我,我可能会把你也送进玻璃瓶里,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喜欢我把你的眼珠摘下来吗?”
陆衍泽冷嗤了一声,被他看着,他觉得自己脊背上窜上阵阵冷气。
“有本事就摘,我不吝啬把好东西给大家分享——”
陆衍泽淡淡的挑开唇角,往下走,用指头弹了下玻璃瓶,“Campbell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许你会被装在这里面?”
杨森哈哈的笑了起来,倒了杯香槟,慢慢的喝着,“这个想法真好——有个人说过,要拿我的命,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竟然感到害怕了。”
陆衍泽眯起眸子,“你也会害怕?”
“是个人就会——”杨森直起身子看着他,“说吧,要我用什么来换?”
陆衍泽看着他。
“我猜猜好了——”他忽然笑起来。
“你是为了你小女朋友的事情,对吗?”他轻笑,举了举杯,“小泽少爷,你觉得我会查不到你的过去吗?你在哪里念过书,和谁接触过,不难查。你认得沈之曜吧,他就是那个说要拿我的命的人,我还挺忌讳看到他的,我真的觉得,有一天我会被他杀了——”
陆衍泽眯起眸子看着他的奸笑,“你既然知道我和他有交集,为什么还和我合作?”
“因为想找乐子——”杨森笑笑,朝他举杯,“我看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可是我还挺失望的,他也没拿我怎么样,你也没拿我怎么样,现在还要来求我,我还以为再见面,你们会拿枪指着我叫我跪下忏悔呢!”
陆衍泽握了握拳头,怒视着他,“跟你说话会让人崩溃!”
回手扫落了一个瓶子,他怒道,“放了星空的妈妈,不然今天我跟你玩命了!”
杨森笑笑,瞥着他,“我怀疑你被沈之曜给利用了——你还太嫩,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怎么不想想,我会看不透你的小伎俩?他会猜不到我会知道你们有瓜葛?你是傻瓜,他是故意要借我的手来灭掉你的,看,今天你就来找死来了,为的还是他的女人。”
陆衍泽从怀里掏出枪,指着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星空妈妈在哪里!”
“你想看她?”
杨森笑笑,走到一边去,按了某处的按钮,一面墙壁缓缓地抬起,露出一排粗黑的铁栏杆。
再往里,是一间卧室。
陆衍泽看着呆滞的坐在墙角的女人,常年的不见光让她变得畏畏缩缩,看到墙壁升起,她迅速的朝墙角缩去。
陆衍泽看着她蓬乱的头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可是这样看着,他都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痛。
“栏杆上有高压电,要不要试试打死我,然后你闯进去救你心上人的妈妈?”
杨森哈哈笑着,朝栏杆上丢了一张纸团,瞬间,纸团就被引燃,转眼成了灰烬。
“妈的…”陆衍泽转头看着他,“你真该被切成一万块喂狗!狗都嫌你恶心!”
听不太懂,杨森反正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
他笑笑,“看着她在这里受苦,我就能得到平衡——数组我不担心,因为早早晚晚你们会拿来求我放了这里面的这个女人。而现在,放下你的枪,给我跪下,说你是一条没用的狗,我也许可以放你进去看看这女人疯没疯。”
“我觉得对着你的脑子开一枪更好——”陆衍泽握紧了枪。
“是吗…”杨森笑笑,“开吧,这之前让你看个场景,那里的地上是可以通电的——”
说着,随着他手指一动,栏杆里的女人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陆衍泽心头一突,转头看去,就见里面的女人整个人伏在地板上,露出的皮肤呈现出毫无生气的青灰色,四肢痛苦的蜷缩着,像只煮熟的虾子。
“妈的你够了没有!”陆衍泽怒吼着挥出一拳。
杨森动作伶俐的躲开,呵呵一笑,“打死了我,谁也不知道进门的密码了——你该求我的,我这个人心最软。”
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男人,杨森抱臂站在一边,“小朋友,我可以当你爸爸了——我杀的人可比你多多了——”
陆衍泽粗喘着看着他,撑着膝盖弯着腰,剧烈的喘息。
“劝你还是回家去吧,你该看清楚,你就是沈之曜的眼中钉,他让你来除掉我,根本就是想害你——”杨森笑着,眸子闪动着骇人的冷芒。“我不杀丧家犬,自己滚吧——”
陆衍泽看他轻蔑的走开,低低的咬牙,“你让我跪下,你有本事受吗?”
杨森回头的功夫,陆衍泽猛地朝他扑过来,高大的身子也经不住那疯了一般的力道,他被扑了个趔趄,两个人一起朝着带着高压电的栏杆猛地撞过去——
杨森随手掏出枪来,电光火石之间连开了两枪,明明是打中了的,可是拉着自己的人就是死死的不撒手,他低咒着,一个肘击重重的砸在了对方的背上——
光洁的地板上顿时喷了一层薄薄的血色,陆衍泽一点也不觉得疼,勒着他的腰,不要命的和他一起往栏杆上撞去——
杨森也感觉到了这个人不要命了,在两个人撞到栏杆上的那一刻,他迅速的朝着控制电流的开关上开了一枪——
火星溅了溅,两个人随后重重的撞在了上面。
喉咙里的腥气被挤压出来,陆衍泽咳了咳,嘴角一阵温热。
一旁的杨森额头上满是鲜血,他捂着头站起来,朝着倒在地上的陆衍泽重重的踢了一脚,咒骂着,“疯子!你和这个贱女人一起去死吧!”
说完,他捂着额头迅速的转身往外跑去。
在地上大口的喘了几下,陆衍泽拖着流血的腿,慢慢的站起来,从一旁找来铁根,他撬着栏杆,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他轻轻叹息,叫她,“伯母,我是你女儿的朋友,她快要生你的小外孙了,你知道她是个笨蛋,没有妈妈她不会照顾小孩,你得去帮帮她…伯母醒醒!我来带你走!”
一阵折腾,陆衍泽觉得手上都使不上力气了,铁栏杆发出咔的一声响,他眼睛一瞪,才发现是自己手里的铁根折断了——
身体失去支撑,他重重的撞到栏杆上,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挣了挣——
该死,他的那群笨蛋手下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说好他进来十分钟之后就杀过来的,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趴在地上,他手里握着铁棍,满脸的不甘心。
温热的手落在脸上,给他擦掉脸上的血,细细的声音轻声的叫他,“你认识我女儿?她要生小孩了?”
陆衍泽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星空要我来接你,我会带你见到她…”
他的后半段话被剧烈的撞击声淹没,栏杆被强有力的破拆开,随后强劲的力气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有人在他耳边斥责,“搞什么!不要命了就可以这么乱来吗!”
要不是腿太痛了,陆衍泽真想给他一拳,什么人,明明说了一口比他还烂的中文,还敢说来教训他…
被拖离那个鬼地方之后,凉凉的风吹在脸上,舒服的让陆衍泽想叹气。
被重重的丢在草地上,他闷哼了一声。
有人拍拍他的脸,用生硬的中文跟他说话,“你这个笨蛋,计划都被你打乱,算你命大,这次有人要我帮你——”
陆衍泽躺在地上,有温柔的手给他擦脸。
他知道那是星空的妈妈,这感觉真好,就算是死了,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白死,救出了她,星空以后就有妈妈疼了…
凉凉的雨丝落下来,那人将外套丢在他头上,“等会有车子过来接你们,不想死就别出声。”
陆衍泽没有力气看他一眼——
心里嘀咕着,臭屁的家伙,要不是现在打不过你,我一定狠狠的K死你叫你闭嘴…
听着窗外啾啾的鸟鸣,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缓缓的舒展了眉头。
热毛巾在脸上擦拭,很舒服,他咕哝了一下。
“阿泽——”有人推他。
陆衍泽疲惫的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楚,眼前是一张干净到不沾任何杂质的脸。
“你快醒醒,别睡了。”星空把手心落在他额头上,吸吸鼻子,“你是笨蛋啊!说去拼命就拼命!你以为自己是猫又好条命可以拼啊!笨蛋!”
陆衍泽揉揉额头,看着她不停呱啦的小嘴,笑笑,伸手握着她的手,“我还没死,我看到你了——勺子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米饭只爱勺子妹,勺子妹怎么对他他都爱。”
星空把毛巾捂在他嘴上,一边掉泪一边骂,“你是疯子!勺子你个头!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医生说你以后可能都会是跛脚了!”
陆衍泽啊了一声,翘起上半身看着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脚,一动果然是彻骨的痛,他吸了口冷气,倒回枕头上,搓着脸,“星空,我是怎么回来的?救我的人是谁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