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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了后续的手续,沈之曜带她回国。
回国之后星空跑去沈信阳的房间待了一整天,从早到晚的在他身边守着他,和他说话,自言自语的说话。
沈之曜看了心疼,可是他知道那是她的发泄方式。
那晚他也没有催她回家,半夜去房间看的时候,星空伏在床上睡过去了。
一手拉着沈信阳,一手还握着她刚来沈家时和沈定堂沈信阳三人的合影。
那时候她还小,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两颗珍珠,小小的脸蛋上写着一丝丝怯懦,像刚出壳的小鸡——
沈之曜把毯子抖开,披在她肩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他从来都是一个信念,不要她受丁点的伤害,他可以用一切来换,只要她快乐。
他想,她是自己的精神寄托,看着她开心,他就开心,看着她满足,他就觉得自己是那么重要。
沈信阳曾经问过他,让他看着他说一句爱星空,那时候他没有回答。可是他心里面知道答案。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比爱来的更动人不是吗…
因为喜爱她,所以会觉得欢悦。
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快乐许多。
沈之曜看着她苍白的睡脸,垂着眸子叹息——
如果他只是他,她也只是她,没有中间的利益曲折,是不是就会幸福坦途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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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把悲痛化作了向上的动力。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沈定堂的遗物葬在了沈家的陵园里。
星空在那里独自坐了好久,下山的时候迎着密密的小雨独自在山路往下走。
沈之曜在身后开着车跟着她。
看着她的背影,恍然间觉得她似乎是长大了许多。
星空在那阵子很少说话,最多的是去看看沈信阳,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和他聊天。然后她就躲在工作室里设计作品。
沈之曜看过她做的东西,和他拥有的那件‘相依’完全不同,不见了粗糙,抽象精致的瓷艺品里承载了她很多的精神和情绪。
星空的艺廊开业的那天,他送了花篮过去,将车子停在街对面,看着她在门口迎宾时安静的微笑,那天她化了淡妆,穿了件黑色的丝质风衣裙,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远远看去,是个漂亮又出色的女人了。
沈之曜微微出神,看着她,他心里面莫名的有些不安——
像一只蝴蝶,他忽然觉得她像一只从茧里慢慢蜕出来的蝴蝶,也许有一天,她会在绕自己几圈后,远远的高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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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五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艺廊的生意本就不像饭馆之类的那样迎来送往,星空的店很典雅安静。
她在内间有自己的工作室,没人来的时候她就躲到内间去做瓷艺。
Herman还想着她,帮她联系到了一家高端的装修公司,那边需要为客人量身定做一些独特的陶艺品,星空把自己的作品拍了照送去,那边很快就相中了她的作品。
星空很得意,果然跟着Herman大师的那几年不是白学的。
峻爸爸去世的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人都没了,也没所谓再让人无妄猜测给他抹黑。
这天沈之媚来店里看她,星空正好拿回了给她做的瓷瓶。
沈之媚打开木匣子,看着那只精致的瓷瓶,瞪大了眼睛,抚摸着,“星空这真的是你做的?怎么和我在博物馆看到的一模一样?”
僬星空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仿的啦,仿的是乾隆时期的粉彩镂空瓷瓶——我觉得这样风格的放在你们家会比较适合,所以就…姑姑不要嫌我做的是冒牌货。”
沈之媚连忙摇头,“不会不会——太漂亮了,我估计拿回去,肯定有不少人看了眼气,到时候我就介绍他们来你的店里捧场。”
星空笑笑,“好,你介绍来的人我会按便宜算。”
沈之媚看着她,“星空啊,你长大了好多——以前我们哪能这么平和的对话。”
星空抿了抿嘴唇,“总不能一直像个小孩子——其实我也没什么变化,很多事情做起来还是吃力。”
沈之媚看着她,“星空啊…那个,姑姑前阵子跟你说的事情…”
星空看着她,“姑姑,我会找证据的,是真是假,我要亲眼看到实证。”
沈之媚点点头,捧着盒子,“那我就先回去了吧,看着你觉得真是有出息,生儿子有什么用,轩程进不争气,他这几天又不见人影,跑去和女朋友到国外去度假了——我有时候都觉得给他留家产的多余的,他早晚都会败光!”
星空抿了下嘴唇,“姑姑,进表哥是贪玩了些,慢慢就会好的吧,听说男生比较晚熟。”
沈之媚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出了店门。
星空回到桌边坐下,刚端起茶杯,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接起,她听到那边的人急切的问道,“是沈星空小姐吗?我是化验所陈医师的助理——”
星空蹙眉,委托化验的事情为了保密是直接托付给医师的,这个助理怎么能够给她打电话?
那边的人知道自己这样很冒昧,连忙解释说,“小姐抱歉,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冒昧联络你的——陈医师今天早上在上班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人重伤昏迷,当时他车上有您需要的那份检验结果,因为我这里有他今天的日程表,上面提示今天要约你过来取化验结果,可是现在车子烧毁了,陈医师又昏迷,我打电话来跟您说一声,那份鉴定恐怕您要重新提供样本做一次了——”
星空眉头蹙的紧紧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边的助理也很烦恼,“是啊,我们陈医师是个很忠厚的人,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前几天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来我们这里闹,说什么她的儿媳拿了一份假的样本来检验要害她,叫我们把样本毁掉——恕我说一句沈小姐,她提到的那个儿媳的名字,就是你。我知道您的家务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是我们陈医师那时候拒绝了那位阿姨的要求,她当时很生气的说了句‘不毁掉样本就会报复’,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报警,毕竟陈医师现在还在抢救,随时有生命危险。”
星空按住自己的额头,语气有些无力,“报警吧,走正常的办法就好了——陈医师在哪间医院,我能去看看他吗?”
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不要来了,客户和医师彼此都要保密。
星空也没再要求,开了电脑,将钱款双倍的付给了陈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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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回到沈家老宅的时候,吴知玉刚从沈信阳房间出来。
星空看着她,目光里有几分冷涩。
吴知玉看她一眼,冷淡的问,“怎么这么早?”
星空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一样,“今天没什么客人,就想早点回来看爷爷。”
吴知玉端着水果盅,往楼下走,“家里又不缺钱,你忙那个店有什么用,想做事还不如去帮阿曜,他那么忙,你在他旁边分担点什么也好,弄什么瓷器,有什么前途?”
星空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吴知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的下楼去了。
星空进了爷爷的房间,看护在给他擦身,星空卷起袖子,“我来吧。”
看护点头让开。
星空给沈信阳仔细的擦手,指缝里也擦过去。
看护看着她,有些惭愧,“对不起小姐…我并不是有意怠慢老先生的…那天你刚来的时候,那时候我真的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再加上我女儿生病了,所以我才会显得有些焦躁,但是我真的有尽心尽力的照顾老先生。”
星空把毛巾洗干净,拧干,“都过去了——今天让我来给爷爷洗脚吧,你去泡药。”
看护看着星空,“小姐不知道吗?药已经停掉了。太太又换了新的偏方,之前的一直效果不大,这回的据说会更好些。”
星空眯起眸子看着看护——
还真是巧,巧的可以写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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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五五章你别和我吵架,你知道我在乎你的…
晚上沈之曜过来陪她一起吃过饭,饭后两个人一起回住处。
星空坐在车上有些累。
沈之曜看着她,“我带你去洗温泉吧——我过两天要去日本公干,你随我一起去,顺便散散心休息一下。”
星空靠着座椅,望着窗外,神思游离的说,“沈之曜,你恨过爸爸,恨过爷爷吗?”
峻沈之曜眉梢微微蹙起,扫了她一眼转看前方,淡淡道,“我不对你说谎,我恨过——现在也依然,你爸爸他对你而言是天使,对我而言是魔鬼,我和他是对立的,互相争斗,弱肉强食,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评判什么。至于你爷爷,他都这把年纪,变成如今的样子,我还能怎么恨他,只是心里有过埋怨罢了——谁有能对得起所有人呢。”
星空看着他,侧脸依旧英俊。
“你对不起过谁吗?”星空看着他,“除了星辰…”
佾沈之曜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我把你成功的推远了——沈星空,你明知道自己知道这些事会不开心,可是你逼着我告诉你,逼着我说出会让你对我产生嫌隙的事情,逼着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
星空闭了闭眼睛,靠着椅子上,“我也怪我自己——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为我好,可是沈之曜,我能猜到,我一定是个会给人带来灾难的人。爸爸,星辰,他们都是因为我才遭受灾难的是吗?我其实也会怕,怕会让你受伤。”
沈之曜黑眸深邃,嘴角冷笑,“你以为我会怕那些吗——别担心多余的,我不是可以让人搓圆捏扁的面团。”
星空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沈之曜,其实我挺想问你的,喜欢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任***发脾气,跟你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像是在哄孩子,虽然也有开心,有感觉…可是我总觉得,我不够了解你,有时候看着你,其实看不透你在想什么…我在你手里才是面团。”
沈之曜重重的呼吸,“我知道你怀疑我了…沈星空,你没心肝的毛病从来都没有改过!”
星空靠着窗子,“不想吵架…送我回艺廊好不好,晚上有个客户过来取东西。”
沈之曜有些恼,一拐将车子靠边停下。
重重的沉了口气,看着前方,“你怪我——怪我没有早点带你去看你爸爸,你还在意我和别的女人的曾经,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气我我只能想办法来哄你,你如果相信我对我的感情足够牢固什么事情都不足以成为疏远我的理由——好吧,你气,我来哄你,可是你不要对我不信任,我如果这样对你你还怀疑我,沈星空,你觉得我是没有感觉的男人吗,你觉得我一点也不会受伤是吗?”
星空用手捂了一下脸,抬头看着前方,“不吵架…不吵架…沈之曜我很乱,很难受…我没有怪你,那些事情都是必然会发生的…我没怪你…你别和我吵架,你知道我在乎你的…”
沈之曜看着她痛苦的神色,闭了闭眼睛,伸手把她搂过来,吻她的额头,“不吵架…小星,你摸摸这里,看看我有多心疼你…别疏远我,我也会难受…”
星空低着头,蹭在他肩头上,手放在他左胸口,眼泪漫上眼眶,“沈之曜,我们能结婚吗…我为什么觉得自己等不到披上嫁衣和你成为夫妻的那天呢…我觉得你不是我的,从来都没有可以牢牢抓住你的感觉…”
沈之曜吻了她一下,拿起手机打电话,“我找人安排,等会儿叫民政局开门,我们去注册,注册完就去拍婚纱照,然后明天就去教堂行礼——我不是你的,我是谁的?”
星空看看时间,按住他的手臂,摇摇头,“别麻烦了,要结婚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就是在燃起希望之后又失望,看到爸爸去世,我心里面难受…我迁怒你了,我心情很糟,可是你是我身边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对不起。”
沈之曜打电话,神色发狠,“立刻注册立刻结婚,结了婚就不用这么惶惶不安了——”
星空看着他不冷静的样子,叹口气,按住他手臂,搂住他脖子,“别冲动了…沈之曜,我爸爸才刚出事,我怎么可以这就结婚…”
沈之曜搂住她,叹口气,“你这丫头是来克我的对吗…我恨不得连心都掏给你…你却还是这样没安全感,我要怎么办,要拿你怎么办呢…”
星空把眼泪蹭在他衣领上,低低的叹息,“是我还不够成熟吧…沈之曜,你和我爱你一样的爱着我吗…”
沈之曜摸摸她的脸颊,“多么傻的问题,我爱你爱了多少年,你爱我又爱了多久?”
星空抿唇笑笑,“是傻,我觉得我在别人面前都不会这样,唯独在你面前是傻的,我也觉得自己好笑…”
沈之曜吻她的嘴唇,缠绵又温存,在她耳边呢喃,“小星,信我,这世界上我唯独在乎你,只有你——我和你一样,过去的事情永远的成为过去,从现在到未来,我们只有彼此。”
星空抿了下嘴唇,头抵在他肩头,“甜蜜的誓言我说不出…你知道我在乎你就好…不要以为我不爱你,我很在乎很在乎你的…别骗我,别骗我好吗…”
沈之曜揉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谢谢你的这句很在乎很在乎,我也和你一样——很在乎,很在乎…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保你不受伤害,也请你信我对你的在乎…”
星空抚摸他的脸颊,轻轻的笑了下,“我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肉麻,快送我回艺廊,有客人今晚急着取件。”
沈之曜和她缠绵了一会儿,捧着她的脸庞低低的叹息,“我真想把你揣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星,你面前的男人,对你是真心的。”
星空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摸摸他下巴上的胡茬,“你最会哄人…快走吧,约了八点,再不走来不及了。”
沈之曜拍拍她的头,转头开车送她回艺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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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从车上下来,沈之曜趴在车窗上看着她,眼神像个无辜的小孩子。
星空捧着他的脸,笑笑,“你不是要去开会吗?去吧,我这里很安全的,你不是考察过吗。”
沈之曜看着她开店门,下车四处看了看,“等我开完会来接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别单独和客人在工作室里面待着,要保持警惕——”
星空开了门,点着头,“罗嗦哦你,快走吧,不是有重要的会议吗?”
沈之曜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先去,等我。”
星空点头,看着他上车离开。
叹口气,她回了店里。
额头有些痛,她把客人订好的瓷器装好放在一边,自己走到工作室的沙发上躺着。
很累很累,这阵子几乎没怎么睡觉,他也是,他跟着自己一起失眠,只是谁都不说而已。
他对自己的确是好,好的让她觉得自己被捧上天了——
正因为捧得太高,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吧。
星空不敢深入的想那些,星辰,爸爸…
那些恩怨会让她对自己在乎的几个人产生不确定的心情。她没力气承受了。
迷迷糊糊的躺会儿,星空听见门上的风铃响了,挣扎了一下起身出去,外面并没有人,她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刚要转身往回走,身后猛地有人将她的嘴巴捂住。
星空吓坏了,两只脚拼命的踢蹬,身后的人力气很大,勒着她脖子往后拖去,星空脑子里只想到沈之曜,害怕的时候悲伤的时候惶惑的时候,脑子里都会出现他温柔宠溺的眼神…
星空被拖入工作室,还没等站稳就被猛地推倒在沙发上,她惊慌的抬头,一身黑衣的男人飞快的关上门,摘掉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哑着嗓子,“别叫小星,是我…”
星空呼吸急促的按住自己被勒痛的脖子,瞪大眼睛盯着眼前那颓废邋遢的男人。
尘封很久的记忆猛地侵上脑海——
星空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男人,眼眶顿时红了,哑着嗓子,不敢确定的叫了一声,“爸?”
沈定堂看着她,也激动的红了眼睛,连连点头,“哎,哎…是爸…小星,我竟然还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你,真的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星空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飞快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着,“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去看你的时候监狱大火,我还以为…我竟然还能看到你,爸,我们都分开十年了,小星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沈定堂激动的流了泪,拍着星空的肩头,“好孩子,爸爸也一直记挂你,要不是想着我还有个女儿在人世,我早在背叛终身监禁的时候就自杀了——”
星空看着沈定堂脏兮兮的脸,急忙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爸你坐一下,我给你弄点热水洗洗脸。”
沈定堂看着她擦着眼泪跑出去,不一会儿端了盆热水回来,沈定堂拿毛巾擦脸擦手,叹息,“小星,你爷爷怎么样了,我现在露面不方便,你不要对任何人透露看到我的事情,这次监狱着火我才能趁乱逃出来,不然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了。”
星空给他倒热水找吃的,“爸,我去过监狱,监狱长把你的名牌给我,说你和几个人一起堵在逃生通道遇难了…你怎么…”
沈定堂咬了口面包,喝了口热水,“大难不死吧,我们D区基本上就没有逃生的可能,全都是重刑犯,里外好几层的封锁,那天逃生通道打开的时候,所有人一窝蜂的往出挤,我看到那个架势,就没有贸然往出去,混乱的时候踩死了不少人,我看到外面都是浓烟,想着就算跑出去也还是要一辈子坐牢,我索性就把自己的名牌和另一个被踩死的人交换,出去之后我看到有消防车,我趁乱跳进了水罐里。一直泡了一天一夜的冷水,总算是离开那个鬼地方了。之后就不难了,我搭了偷渡的船回来,小星你身上有多少现金,都拿给我,我还得跟那些人躲在一起,我现在是个已经死掉的人,不能让别人看到我。”
星空连忙从提袋里掏现金,连卡也给他,看着脸上都是伤口的沈定堂,“爸,以后要怎么办,你现在没有出事,回国来是不是要重新做个身份生活?”
沈定堂把一块面包吃的干干净净,星空看着他舔塑料包装,心里一痛,急忙站起来,“爸你等会儿,我出去给你再买些吃的用的东西…”
沈定堂拉住她,摇摇头,“你先坐会儿听我把话说完——我坐牢的这几年,其实生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拼死也要回来吗?”
星空看着他。
“一是为了你,再看我的女儿一眼,二是,我的仇人活的逍遥,我必须要报仇才能死的瞑目——”沈定堂握住拳头,咬牙切齿。
星空握住他干裂的手,“爸…既然能重生了,就不要再计较那些了,我们找人帮你做个假身份,国内这么大,去哪里开始新生活都好,你好不容易出来了,千万别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沈定堂摇头,目光透着冷光,“小星,这些事情你不要管,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我要杀了那些个伤害过我和我心爱人的人——”
星空觉得这样的父亲有些可怕,看着他,“爸…你说你所爱的人…是蒋星辰吗…”
沈定堂看着她,“你知道她?”
星空点点头,“沈之曜告诉我的…他带我去看你,事先跟我讲了那些事,可是我不明白,你爱蒋星辰,为什么要…”
沈定堂眯起眸子,凌厉的按住她双肩,“你和沈之曜一起去看我?他还跟你讲这些事?怎么你跟他关系很好吗?他是你的二叔,你怎么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
星空抿了下嘴唇,有些艰难的说,“爸…我和沈之曜…已经在一起了…”
沈定堂捏紧她的肩膀,厉喝,“什么叫已经在一起了!你和他怎么在一起!他是个畜生你知道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报复我和星辰,你这笨蛋,你怎么可以被他牵着鼻子走!”
星空被捏的有些疼,看着沈定堂,她有些茫然,“爸…你恨沈之曜吗…可是他对我很好很好…爷爷,你,他,你们三个是我生命里最亲最亲的人…”
沈定堂摇着她肩膀,像要叫醒她一样的低吼,“他是世界上最卑鄙的人——小星,爸爸总不会害你的,你听我说,你和他马上分开,你找机会把爷爷带出来,我要和他见一面,沈之曜狼子野心,我知道你们一老一小肯定斗不过他。”
星空看着沈定堂,艰难的说,“爸…爷爷他现在脑出血,导致整个人都没有意识了…就像植物人一样…”
沈定堂瞪大了眼睛,痛心的拍着自己的额头,“沈之曜,一定是他害的…小星,你在公司的股份还剩多少,你爷爷病之前有没有改动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