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楼,“再乱动,胳膊掉了概不负责。”
她想乱动也没力气了好不好…乖乖靠在他肩头,两个人一起上楼,送她回了房间,慕景深也没有走,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替她脱了大衣和毛衣,看样子还想给她换睡衣,她急忙摇着头制止了。
踢掉拖鞋钻进被窝,她看了眼坐在床边的男人,刚想叫他回房吧,就见他从一边抽出她的画册随手翻开。
一瞬间有点紧张,还有点余悸未消,梁君涵的画像被他撕烂了,没想到自己跟别的男人牵扯会让他那么生气。虽然和梁君涵早都完了,可是她也不认为自己和慕景深会有什么未来,他的身份自己清楚,说好听是了各取所需,说难听了就是互相利用。他不会对一个抱着目的接近的女人动心的。
“老师,潜力如何?”她撑着脸颊侧躺着。
“专业课谁教的?”
展念初带着骄傲的语气说,“陈凡老师,他很厉害,教出的学生很多都很有出息。”
“以后别跟人随便提他。”慕景深随手丢开她的画册,“砸了招牌。”虫
展念初僵硬,要不要这么直白啊…躺回枕头上,她觉得自己的信心就快要被打击殆尽。大文学
打着瞌睡,她嘀咕,“我这种小在你眼里当然怎么都不够水平…”不说老师是陈凡,那就说慕景深好了,不过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人体几幅,技术过关,神韵抓的不准。”
“哦…”她迷糊道,“人体…”
脑子里后知后觉的浮出那几幅画,就算困倦中也还是会脸红…拜托,对着裸男,她很害羞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好吗…
“别找借口,心术不正脑子里才会有杂念。”某男人直接戳中她的心思。
她不要跟他说话了,抓着被子侧过头。
“为什么学画?”
她咕哝,“一开始吗…真的只是因为…不用记谱又坐着不用动。”
慕景深皱眉看她,从旁抽出纸巾给她擦掉嘴唇上的一点油渍,颇为鄙夷,“难怪画出来的东西这么不灵动。”
她内心狠狠翻白眼,“那老师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向全人类传播艺术之美好?”
慕景深歪在床头,扯过被子盖着,“不知道。”
她:“…”
静静躺了会儿,她说,“老师,这么久,我从来没看过你画画…”
慕景深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黑暗处,她正想着不会真的找枪手代画吧,就听见他没有情绪的淡淡道,“我已经封笔七年。”
展念初从困意里挣扎了出来,回头看着他,震惊道,“七年?为什么?”他的程度,随便画几笔就价值连城吧!
眸光静默,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一会儿,他闭起眼,滑入被子里再不说话。大文学
看着他躺在那儿,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他的情绪有些晦暗——她的程度才是皮毛,可是这么多年已经深深的将画画融入了生命里,要她放弃不画画,已经无法想象了。而能达到他这种层次,所付出的,所领悟的,一定高于她许多许多倍,七年不画画,这个放弃怎么可能不沉重…
看着他,忽然发觉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除了道听途说一些欠缺真实性的传言外,深入准确的了解几乎一点都没有。
躺下来看着他,她只是想,越是站在成功顶峰的人,就越孤独。他的坏脾气,他习惯的独来独往,还有和他不太搭调的佛教信仰…
往上拉了拉被子,她喃喃地说,“老师,新年,我们都会好的。”
没有回应,外面偶尔还会传来噼啪的鞭炮声,相对而卧的夜晚,难得有几分平静安然,很快,两个人都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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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景深那待到第二天早上就回家去了,被妈妈以‘疯玩没有节制’的罪名狠骂了一顿,展念初只有低头受教的份儿,心想妈妈不知道,她大过年就吃了顿泡面,还被人给当成肉饼摔在地上弄脱臼了胳膊。一点也不好玩…
慕景深那儿,她之后几天也没有回去,妈妈看的紧,再加上要准备课程,实在挤不出时间去照料他,给他发去短信说明情况,也是没有回音。她发现短信他从来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古板所以根本不会发?不过按他的性格,估计是嫌麻烦懒得回吧。
复工第一天就是个艰难的活儿,乌压压坐了一教室的小朋友,知道是为了参赛准备作品,不少家长都来了。刚开始还好,可是时间一长展念初就觉得胳膊不舒服,歇歇停停,总有家长抱怨她太慢。好像得不到奖完全就是她给耽误了一样…
好吧,她是耽误不起,抱着手臂认真的挨个指点小朋友,孩子是可爱烂漫的,可是被捆绑上家长的期望,画画的这点乐趣就变了味儿。
再联想到自己…不是也一样被仇恨绑架了乐趣…
“这个刚才说了呀,构图有问题…”被一位较真又苛刻的家长反复的缠住不放,展念初实在着急,语气就有点不柔和。
家长一听就发了火,指着她,“你到底会不会教!我都听不懂什么是构图,孩子才几岁,她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展念初想辩解一句孩子真的懂的,只要家长不在旁边一直自以为是的‘指导’,可是不想生事,这工作可是腮腮的。她诚恳道歉,认真重新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家长不依不饶,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教的孩子基础不牢固,还不够严厉导致孩子没有学到应该学的,严重的还扯到态度不好,闹着要去找领导…
抱着手臂,她看着对方不停开合的嘴唇,肩头越发胀痛——
僵持了会儿,教室门被敲了两声,然后被拉开。
所有人看过去,展念初还以为是领导来了,没骨气的紧张了一下,然而看清了来人,她就彻底呆掉——
到慕景深走到旁边了,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眨眨眼,那笔挺冷定的男人真的就站在她旁边,带着不耐烦,看了看手表的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展念初有些懵,“手机放在休息室…我现在有课。”
扫视了一圈教室黑压压的人,慕景深看着她,“几点结束?”
“要帮小朋友准备参赛的作品,可能要很晚…”
慕景深看了眼她一直放在肩头的手,又看了眼旁边脸上还残留着怒气的家长,淡淡脱去身上的大衣放在她手里,卷了下衬衣的袖子,对那位家长说,“太太,小孩子的画哪里有问题,我看看。”
那位太太看到这么个帅气干净的男人,甚是惊奇,立刻换上笑脸,“你也是这里的老师吗?”
“算吧——”慕景深弯起唇角回答,看了眼展念初,眼底写着,连她都是我教的。
展念初发现,除了对自己横眉竖目之外,他对别人倒是很礼貌平和。女人对男人,尤其是帅男人向来没有免疫力,那位太太都不怀疑什么,立刻就把他领到小孩子身边去,慕景深俯身认真的看着画,摸摸孩子的脑瓜,很耐心的说,“这里不可以画太多东西,是不是看起来很挤?试试看把这些挪到这里。”
看他一本正经的教小孩画画,展念初有点想笑,可转眼又嫉妒起他们——自己都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慕景深教小孩画画!杀鸡用牛刀!浪费资源!严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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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076是不是好人?
2012-1-153:14:31本章字数:4292
“不错,可以定稿了。/大文学”摸摸最后一个学生的脑瓜,某男人声音充满了惑人的磁性。
“这位老师真是辛苦你了!得奖了一定请你吃饭!”家长欢欢喜喜的带着孩子走了。
展念初托腮看着,真心羡慕各位小同学们,可以被画神耐心温柔的指点,获奖了又只需要请吃一顿饭就行了…懒
反观自己,代价惨痛又毫无收获,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正想着,那男人就走过来,拿起她怀里的大衣穿上,“收拾一下,跟我走。”
展念初站起来,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要去哪里啊老师?”
慕景深整理着领子,递过来一个‘废话少问’的表情。
她乖乖去收拾了东西,穿上羽绒服,圆滚滚的跟在他后面出了少年宫——出来碰见几位老师和几个学生,大家都对她旁边突然出现的帅男人感兴趣,打招呼也格外热情。她微笑以对,心叹,眼前的男人就是咱们如雷贯耳的画神慕景深啊,可惜不能告诉你们不然会被尖叫围观然后被那男人掐死的…
上了车,展念初摘掉捂在脸上的大围巾,看着他,“老师,今天多亏你,我想我们班的学生大概可以包揽比赛所有奖项吧。”
这种层次的恭维慕景深显然不放在眼里,展念初也知道一句谢谢顶没用,从包里掏出一条巧克力饼干,“这就是我说的那种特别好吃的巧克力,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呢,不知道你吃过没有,也许那家店就在你家附近也说不定。大文学不腻的,送给你。”虫
他两手开车,她打开车上的储物盒放进去,拍了拍,“饿的时候吃一块,立刻就有力气了。”
看着前方,慕景深不言语——她以为他会骂自己幼稚无聊的,可是没有,他其实也不算太无常,起码她真心感谢他的时候,他是看得出来的。
车子停在一间画廊门外,以为又要看展览,展念初还懊恼他怎么不提醒自己打扮一下,慕景深开门下车,瞥了眼正照镜子的她,“甭弄了,没人要看你。”
她默默收起化妆包爬下来,一路跟着他进入高规格的画廊里——真的,跟着他除了要有非凡的勇气和毅力之外,还要有铁打的心脏,不然早晚被他挫折死。
工作人员看到慕景深来,笑着迎接,“先生,来取画吗?”
慕景深点头,“办手续吧。”
展念初看着他,不知道能让画神看上的作品到底有多么别具魅力,正雀跃期待着,工作人员就小心地拿着一幅水果的静物油画走了过来。
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用震惊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展念初反复确认,才终于接受了这确实是慕景深看中的那幅画。
她干笑两声,“老师…这…你买它要干什么?”给瓜瓜当玩具吗…
慕景深抚摸了下画作的边框,“你觉得不好?”
她试图从不同的角度来赏析,无奈还是骗不了自己,只好挫败的说,“老师,这就是我不能进步的原因吗?为什么我看这幅画很糟糕?这是什么蓝色,太浓看起来好压抑,还有这里,容器竟然不对称,这幅画要是当作业交上去给陈凡老师一定会给零分再臭骂一顿的。大文学好吧,我还是无法突破教条主义…”
慕景深侧头盯着她,似笑非笑,没有气她吐槽也没有打断,等她说完了,慕景深才看了眼工作人员,“票据拿来,给她签。”
展念初稀里糊涂,不明白慕景深到底在干嘛——他买了一副丑到爆的画,却用她的名义进行,是想给她按个缺失品味的罪名吗?
正在办手续,工作人员忽然说画的作者正好过来了,要跟买家当面说感谢,慕景深在展念初肩头推了把,“你买的,你跟他聊。”
说完,一扭头去了洗手间。
云里雾里的站在那儿,展念初签完票据手续,原作者就翩然而至——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不过说真的,他的作品真的欣赏不来,不过运气却很好,每幅画都能以高价卖出。展念初对此也只有干羡慕的份儿。
两个人握了握手,那位戴眼镜的瘦高男人很高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欣赏我的画,其实它里面有很多隐藏的含义——你并不都知道吧?我分析给你听?”
展念初急忙摇头,打量着他,“不麻烦不麻烦,这里不是有介绍,我可以慢慢看的——冒昧问一句,雷耐先生,你长得让我想起…有位很知名的已故艺术家雷至诚…”
“那是我父亲。”雷耐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但是还是保持礼貌,“他死后,很少有人还记得他了。”
展念初觉得自己唐突了,“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学画的,中学时参加个比赛,雷老先生做过我的颁奖人…他很亲切,是个好人。”
雷耐苦楚笑笑,“他清正了一辈子,受他恩惠的人也不计其数,出了那事后,大家都避之不及,当众说仍然坚信他是个好人的,你倒是第一个。我父亲知道了,应该会欣慰一点吧。”
展念初听得有些悲情,再看那副静物,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雷耐走后,慕景深才从洗手间姗姗出来,知道他是懒得交际,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身份,肯定难以脱身,所以她很注意配合他不爱曝光的习惯。
离开画廊,他一路开车往餐厅去。
靠在座椅上,展念初看着他——越接触的多呢,发现他其实外冷内热。好比刚才买画,本来以为他是出意外看走眼,可是现在想想,估计也有帮扶的成分在。
雷至诚曾经是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搞收藏搞创作都很出色,人也很朴实厚道,学生遍布天下,不过他几年前出了件轰动一时的丑闻——
当时有传言说在民间发现了一副失传已久的国宝级画作,疯传了一阵,势头造的很足,所以当那副画作真的出现在市面上时,价格立即就被炒到高的骇人。可是马上,雷至诚就出来打假,说那幅画是赝品,为此画作持有人和他大打口水战。沸沸扬扬闹了好一阵子,那画要成交时,雷至诚终于坦诚真画在自己手里,不过他一拿出来就有他的朋友出来控诉,说他根本就是骗来的那幅画,也证实画是赝品。这下雷至诚被推入风口浪尖,各种对他的揭发层出不穷,朋友的,学生的,连和师母搞暧昧这种不着边的丑闻都被扒了出来,一时间他那些真真假假的私事被传得街知巷闻。
本来就年事已高,雷至诚很快就承受不住压力,重重打击之下,他最终选择了跳楼以明志。
可是却没有改变任何结果,他手里的画被鉴定为假画,对立面的那副真画拍出了天价,死后,他的名声也跟着坏掉了。
她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和蔼的老头,胖胖的,戴着眼镜儿,雷耐和他真的很像,所以第一眼看到她就联想到了。雷老先生给自己颁奖的时候还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叫她好好学习,说她将来必有出息…
有些伤感,展念初看着慕景深,“老师,你也认识雷至诚吗?”
他没有否认,眸光淡淡的,“他教过我。”
那就难怪了…展念初靠在椅子上,叹着,“雷老先生肯定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是冤枉的,要是能翻案就好了,他在下面也能瞑目。”
慕景深专心开车,注意力似乎根本没有在这上面。
她自顾自的哀愁,“老师,你认识那么多人,本事又大,要是有什么线索和可疑点,你能帮他洗刷冤屈吧?”
慕景深两手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你凭什么断定他是无辜的?”
“感觉啊。”展念初想也不想,“我见过他,特别和善,绝对不会是个欺世盗名的人。”
“感觉?”慕景深嗤之以鼻,“那你感觉感觉,我是好人么?”
“老师你啊…呵呵…”她只能干笑两声。
望窗外的时候,她心想——要想把他算入好人行列,那要求得多低啊…
章节目录077交锋
2012-1-153:14:32本章字数:4519
午后太阳很好,小桌上摆着红茶和点心,一束白色的玫瑰静静的绽放在瓷瓶中
对着太阳看着那颗红色的钻石,俞绽没一会儿就揉揉刺痛的眼睛,赞叹,“小初啊!你发达了!这颗钻石好货色啊!这辈子可以靠它活着了有没有!”
展念初趴在床上翻杂志,托腮,“哪敢打它的主意啊,说不定哪天他心情不好就要回去了。”
“不是吧,送出去的东西还会要回去?慕大师是这种没品的男人?”俞绽诧异。
展念初撇撇嘴,“他没品不没品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呢,这颗钻石是他买给别的女人的,人家不要,他才随手让我保管的——那晚我陪他去买完画,吃完饭,回到车里的时候这个盒子就从他口袋里掉出来,他说没处放碍事,就叫我先拿去,根本没说送给我。累”
“不是吧…”俞绽皱眉,“你跟着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这样。”
展念初只觉得刺耳,白过去一眼,“好难听,什么苦劳。”
俞绽笑笑摸摸她的脸,啧啧两声,“皮肤变好了哦,说说,你平时跟他在一起都做什么啊?画神都有什么爱好啊?檬”
“吃饭,睡觉。”
“一起吃饭,也一起睡觉?”
展念初别过脸不理她,俞绽又凑过去,“说嘛!画神都教你什么了,分享一下啊。”
“用什么牌子的油画棒画草地出来的效果最漂亮。”
俞绽黑线,“你耍我还是他耍你?”
“我想是后者…”展念初用杂志盖住脸,“这还是他给我们少年宫的孩子讲课的时候我偷学的,他根本没有单独教过我。”
“怎么这样!好歹你也跟他有了不正当的关系啊!”
展念初:“…”
俞绽安慰的拍拍她肩膀,“你就是太矜持了,找个晚上,换上我送你的性感内衣,大叫着有蟑螂跑到他房间去,搂住他的腰泪眼汪汪的叫一声老师…别说是教你画画了,让他送火箭也马上办到啊。”
“你送的内衣被他的猫咬去当玩具了,还有,有清洁工人每天来打扫,他们家别说是蟑螂了,连只线头都找不到…”
“所以说你死心眼啊!没内衣你不会什么都不穿吗!蟑螂只不过是幌子,谁管你到底有没有!”
展念初看了眼损友,哪有怂恿朋友去羊入虎口的。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她可不想再给那野兽蹂躏一通,那晚被他收拾得身躯破败,之后的好几天连坐着都觉得痛苦不堪。
“别愁眉苦脸啊,你该觉得幸运才是——你想想啊,慕景深啊!我们学校那些教授们都没机会和他亲近的!你抓住这颗大树,想要什么都能从他身上摇下来。”俞绽三观不正的表示向往,“况且,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估计都得用火车皮装,他怎么没让别人住家里。别管他是怎么说的,事实是你已经有了漂亮车子,有了这么大一颗钻石项链,他还去少年宫替你给小孩上课,他那么闲吗?依我看,他对你没少下工夫,说不定看上你了呢!”
展念初觉得好笑,只好说,“真的,小绽,有机会让你见见他,你大概就会明白,被这样的男人‘看上’,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熟料她竟然跳起来期盼,和她拉钩,“那说定了!有机会一定要带活的慕大师来给我们看看!”
喝口茶,她含糊的点头应了。
慕景深和自己一群崇拜他崇拜的要命的同学们见面,估计会变成粉丝们见面会——她不要。
再说那种情况也不可能。叫他去他就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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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之后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就要开学了,展念初正忙着开始准备新一学期的课业,这天,庄应辉突然出现在少年宫门外。
本来展念初都开车走了的,没一会儿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在教室,折回去取的时候,被庄应辉撞了个正着。
看到她开的车,庄应辉立刻眼睛一亮,凑过去摸摸引擎盖又摸摸倒车镜,大赞,“太帅了吧!这车要不要个七八百万?”
怕被人看见,展念初连忙拉他上了车,一路走,她一路琢磨怎么办——庄应辉倒是不会乱说,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
“来找我有事?”展念初看了他一眼,受伤时他发誓要重新做人好好找工作,可是只是一句空许诺,伤好到现在还是游手好闲的,腮腮身体又不好,有这样的哥哥简直是雪上加霜。
坐在座椅上弹了弹,庄应辉完全兴奋,“我就说你交上有钱男朋友了吗!开好车穿名牌,大姨知道了估计会很开心吧!”
展念初斜他一眼,“庄应辉,你要是告诉我妈,这辈子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找我缺钱还是想干嘛?”
收起笑容,庄应辉看着她,直言不讳,“我是手头有点紧,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个朋友在拍卖行当保安吗,我昨天也去应聘来着,可是人家说要保证金,要么有保证人,你知道我以前跟人打架在警局留了点不太好的案底。”
“要多少钱?”
“五万。”
“五万?”展念初瞪他,“有五万块还需要去他那当临时保安吗!”
“嘿嘿,保证金一千。其他的,我过年也没有给腮腮买新衣服,家里也要购置点新用品,我要去工作,也要交际朋友,给自己买几身像样的皮啊。”
展念初明白了,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平复了下气息,她将车子在路边停下,“行了,这事交给我,过两天办妥了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