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铺好被褥,景小西靠在那儿发呆。
刚才跟爸爸通了电话,还好他这两晚都忙得不能回来,提醒她不要再吃没营养的快餐,景智勇也对自己没空照顾受伤的女儿而感到愧疚,就说:“小西,爸爸手头的案子很重要,等我办妥了,咱们一家人好好出去玩一玩。”
景小西自然是高兴的,叫爸爸也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她是不孝顺的,明知道爸爸会生气,还是和尹卓为一起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现下要怎么办,那个男人像网,她怎么挣扎都逃不掉。可怎么不在乎,谁不希望自己有个稳定的归宿和美好的未来,只在乎过程不要求结果,她还没那么前卫的心态。
正躺在被子里想着这些烦恼,就听见门被敲响,外面的人带着鼻音叫她:“我头有点痛,怎么办?”
景小西还在生气:“谁叫你要往冷水池里钻——去洗个热水澡。”
“洗了。还是觉得头疼,可能是着凉了了。”门外的男人声音充满病态:“你会不会煮姜汤?”
景小西想叫他自己去琢磨,可是他在门口又是清嗓又是咳嗽的,说他不是在夸张演戏,她打死也不信。
可偏偏吃这套,她下地开门,瞥他一眼,脸和嘴唇确实都发白,她直接往厨房走去。
尹卓为看她在那儿切姜片,笑笑,她终究还是心软的。
就在这时,他就听见景小西惨叫一声,丢了菜刀捂着手蹲在了地上,几步冲过去,他问:“切到手指了?我看看严重不严重?马上去医院!”
景小西将脸埋在膝盖上呜咽了会儿,听他说马上去拿车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将完好无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平了。”
尹卓为看她没事人一样的开火煮汤,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女人真是他见过最小气的一位,别人想从她那占便宜简直做梦,她会找机会将每一笔大帐小账都算计回来。
打了个喷嚏,估计真是自己自作孽了,尹卓为揉揉眉心,觉得头脑愈发热起来。
不多时姜汤熬好,尹卓为喝了一碗,周身十分暖和舒服。刚才也吃了些药片,大概是产生了作用,这会儿只觉得有些困倦了。
他回到房间去躺下,大床上躺自己一个人很空,去那屋又太贸然,所以他将床头的的铁茶杯扔在了地上,当啷一声。
景小西就在那屋说:“你从床上摔下来了?骨折了?错位了?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会一直用同一招的好吗——”他声音沙哑,“我想喝水,手没拿住杯子——我好像发高烧了。”
“睡一觉忍过去,去看医生。自己选择。”
那屋好半天没再有动静了,景小西本来打算睡觉的,可是这会儿又睡不太着了。
她到底还是觉得人命重要,穿鞋端了水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歪在枕头上沉沉的呼吸着,眼睛和脸都很红,憔悴了几分的那样子,倒是真病了。
扶着他喝了水,景小西试了试他的额头,有些烫,但是并不严重。
正要把他安排回枕头上,刚才还气若游丝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在她有所惊觉的瞬间扣住了她的手腕。
人随着力道翻转,景小西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被尹卓为压在了身下。
“该死的!”她咬牙切齿,看着他那副笑容就觉得阴险,景小西恶狠狠地说,“尹卓为,装病那么好玩?我咒你马上发烧四十度!”
他才不想管这些赌一口气的小问题,两个人第一晚之后到现在有好久了,他念念不忘她那美好的滋味“你起来,别给我乱动你的爪子。”景小西看着他的手慢慢提上来,不由得警告。
那只爪子的主人并不吃这一套,依旧像弹钢琴一样,指尖边沿着她腰肢行走边往上推移。
“我数三声——”她咬牙。
“一二三。”他替她飞快的数完了,冲她扬了下眉梢,“同一招用太多次,就没有什么功效了。”
景小西呸他,他一转脸躲开了,啧啧:“你一点都没有进步。”
说着,捧着她愤怒的小脸仔细端详起来,那目光柔情似水的,像是在欣赏一幅艺术品一样。
女人年轻,有活力,干净,阳光,她现在还含着无尽的怒火。但这一切放在一起那么的协调,她的样子让人感到疼惜。
“别动。”他盯着那双红唇,喉咙里只觉得阵阵发痒,“我想吻你。”
“我想打你耳光。”她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双臂被他牵制住,她现在连动一下都不行。
他只是笑,眼角有淡淡的纹路:“就算你打我耳光也要吻你。”
说着,他俯身下去含住她的唇舌,柔软滚烫的舌尖描绘着她唇瓣的美好轮廓,吮着她的唇瓣品尝厮磨,她不肯进一步配合,他捏开她的下颌,闯进去逮住她闪躲的小舌。
虽然她在闪躲,但是当他捧着她的脸加深那个吻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慌张又满足的叹息——她喜欢他这样的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大掌攀上来,按在她柔软的胸口,景小西推阻了下,他却没有什么反应,肆无忌惮的收拢掌心揉搓起来。
有些难受,她屈起双腿不肯再配合,趁他离开一点时,她说:“尹卓为,你是想带我来玩,还是想带我来上。床。”
他眼睛眯起来,将她的T恤掀得老高,迅速的将她内衣推上去,一对白白的胸脯露出来,他贪婪的俯身吻上去。
景小西剧烈一抖,酥麻的电流击中了她的身体,她扯住他的头发,仰着身体张开嘴巴大口呼吸。
胀痛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无法抗拒的让她羞耻的变化。
折磨着她娇嫩的皮肤,他下了力道的撕咬,景小西瑟缩着哼着,惶然无助地喃喃:“不要…”
本来还有点理智,可是她这样的反应简直让他疯狂,他迫不及待的拽着她的牛仔裤:“小西…这次不会痛,给我好吗…”
一下子她想起了很多,包括上一次和他之间那无奈的纠缠,包括爸爸和侯易风对自己的劝阻,还有…周仁成望着自己时那痛苦的眼神她是成年人,她可以追随身体的引导去享受一次无意义的性.爱,可是这个人不能是尹卓为,唯独不能是他。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未来,却不能不顾家人的感受,她现在的举动正让家人羞耻和痛苦。
景小西一下子心如刀绞,死死抓着裤子不放,边摇头边无意识的抗拒:“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尹卓为剧烈的喘息着,伏在她上方,他的眼底是激烈的情绪碰撞,他不想停下来,那简直是残忍的自我虐待,可是,他又没法继续下去,因为上一次他并没有太顾虑她的感受,这一次,他不想重蹈覆辙。
两个人的心跳快的惊人,他好半天都没有敢动一下,好久,他慢慢的从她身上滑下来,景小西立刻蜷缩着把自己背对着他保护起来,他也没再强求什么,侧过身将她的腰搂着,在她后颈吻了吻:“我等你心甘情愿。”
她咬着脖子上的玉牌,茫然又觉得痛苦——为什么要把她置于这么艰难的困境里,她真的无从选择。
【明天见~】
正文084落差
小屋里,两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虽然拥抱着,但是谁也不敢再多动一下。
躺了很久很久,景小西都困了起来,脖子有些疼,她僵硬的挪动了下,身后的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后脑上,像是叹口气,他坐起来下地。
以为他要走了呢,谁知道他去把门关上,关了灯,又摸回到了床上丫。
躺下来,他把被子摊开来盖住两个人,被窝里暖呼呼的,景小西躺在那里仍然一动也不敢动。
好半天,他叹了口气似的转身向她,黑暗里他的眼睛很亮:“都一个多月没那个了,真要当和尚了。媲”
景小西别过脸不理他。
他的手忽然抬上来落在她胸口,景小西一缩,他就说:“你别动,我摸摸伤口。”
他的手从衣底伸进去,刻意抬高避开了她的胸,来到肩头,他的指尖轻轻的绕着那个圆形的伤痕打转。
就算医术再精进,伤疤也是不可避免的,那里新生的皮肉比其他地方凸起了一块,摸起来软软的,让人不敢多用力一分一毫,生怕会再将这里弄伤。
“疼不疼?”
“你说呢!”景小西烦他明知故问。
他没说话,把手拿出来,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按了按,什么也没说,但是景小西却好像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说他感同身受吗…
哎,她不想听这些。
躺了会儿,他凑近一点问她:“长夜漫漫,真不打算做点什么?”
景小西把手收回来:“一个多月没那样就难受了?你以前都没断过女人啊。”
“也不是——”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新鲜的**总是特别有吸引力,头一个月怎么也要一天两次吧,你难道没感觉?”
“滚!”
他笑起来:“你以前的男朋友怎么回事?怎么分的。”
景小西躺在那儿,看着天花板——他问这话倒是没让她感觉反感,他好像就是想和她聊天,并没有让她感觉咄咄逼人刺探**的意思。
“他…”景小西想起那个人有点鼻酸,“他有自己的追求和抱负,我能理解,却不能赞同,所以我们分开了。”
“他是个好人。”顿了会儿,她补充道。
“好人?”他不苟同的样子,“好人的定义太狭隘了,事业再成功又如何,他伤害了自己的女人,就不算好人。”
“说的好像你是好人一样。做你的女人更惨,请问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个受害者啊?”
“我不是好人,说了也没人信。”他笑笑,“哪有人面面俱到,把能做到的都尽量维持平衡,已经很难了。”
“高材生说的话是有水平呵。”
“挖苦我?是我们家老爷子一定要我把书念好,其实出来混,有胆子有眼力就够了。”
“哎呦,这话说得真让我们这些想去牛津去不上的人生气。”
尹卓为低低笑两声,越凑越近,看着她,黑暗里她的轮廓有些模糊,但是却染上了朦胧和柔美,他忍不住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见她没反应,又凑过去亲了下。
“你走还是我走。”她阴着语气说。
他适可而止,头靠在她很近的地方,手臂还落在她肩头搂着:“睡吧,很晚了。”
景小西也有点乏了,眨眨眼:“是啊,晚了…”
寂静持续了好久,慢慢的旁边的男人起了微微的鼾声,她是头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而睡,却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不怎么害羞,心里很平静似的。
侧头看着他,那眉眼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人就被强硬的拉到一起产生了交集。
把今天的事都回想了一遍,不能不说这是个有心思的人,把他的背景去掉,单纯的看这个人,他其实很不错,至少,心细体贴得让她好几次都心动了…
可惜,命运最顽固最蛮横的安排,就是人的出身。
早上起来的时候,景小西发现自己有点落枕,脖子疼的厉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昨晚是睡在了尹卓为的胳膊上真不知道那些热恋的情侣们是怎么忍受的,明明男人的胳膊那么硬,跟枕头的舒适度完全没法比。
正揉着脖子,旁边的男人睁开眼,看着她哈欠连天衣衫不整的,不知道在气什么,躺在那儿翻了她一眼。
景小西也瞪他,他就生气的骂她:“走远点,少惹我!”
“神经病!”景小西转头下地穿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阳光灿烂的,小鸟叽叽喳喳,听的人心情顿时舒畅。
“你今天都安排了什么活动?”她回头看着臭着脸坐在那儿穿衣服的男人。
“在家做那事。”
“做你的头!”
“不做那事别的我也没兴趣,你喜欢就把昨天的行程再重复一遍。”他敷衍地垂着眼皮。
景小西狠狠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是两天假期吗,怎么只计划了一天?”
“正常来说第二天就是留在这张床上,是你自己不配合。”尹卓为下地穿裤子,景小西无意扫到他蠢动的某处,才知道他为什么态度这么恶劣,算了,男性生理构造本来就和女性不同,他的脑袋里想的事和她自然不会相同。
“去弄点东西早上吃,我去洗脸。”尹卓为打哈欠走了,那样子简直就和昨天判若两人。
什么人啊,想骗她上床的时候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百般哄,不给他就立刻板起脸指手画脚,混蛋死了。
冰箱里剩了不少东西,煎了蛋,切了火腿,景小西试着做了个三明治,卖相还不错,热了牛奶,蔬菜和香肠做了个沙拉,真是不动手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平时在家里都跟妈妈饭来伸手的,她还以为自己已经退化成了猪猡。
弄好了摆上桌,神清气爽的男人从卫生间晃了回来,看看她,诡异的笑了下坐了下来。
景小西看他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肯定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不想理他,她坐下来填饱肚子。
尹卓为当然不会告诉她刚才自己去解决了卫生间一下生理需求,他就是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身边带着女人还需要他自己动手,说出去让人笑死。
吃了饭,他也不管收拾,转身去杂物房拖出了两双胶靴,景小西没管他,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就见他把锄头和水桶都摆在了院子里。
“你要去种菜吗?”
“是我们。”他换上那双大大的靴子,踩在地上砰砰响,“后面院子里有一块地,我想种上点蔬菜——下次来正好吃。”
有没有搞错,反差怎么这么大,昨天她是被百般呵护照顾,今天一睁眼就沦为了苦工。
反对无效,她被尹卓为强行换上靴子,拎着去了园子。
还好她去农博会的菜地里跑过,不至于五谷不分,尹卓为在前面挖坑,她就在后面丢种子浇水,边做边想,谁知道下一次尹卓为会带谁来,自己种的果实估计要被别人享用了。
种完了所有,景小西累的腰都直不起,尹卓为也满脸汗,擦了一把脸,他看到隔壁园子的树上有几颗梨,大模大样的走过去伸手给摘了。
蹭了蹭他就吃了,还有点良心的递给景小西两个,看他吃完没有不良反应,确定这个果子没洒农药,她就接过来,在他衣服上蹭了蹭也吃了。
靠在树荫底下,两个人看着自己的菜地心生满足感,他两手肘往后搭在篱笆上,说她:“其实你不必要出国念书,放下熟悉的一切去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几年后岁数也不小了,再回来重新开始,多折腾,帝国主义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
景小西白他一眼,他越把那些说得轻飘飘就让她感觉这人是在炫耀。
“欸。”他叫她,“你不走了,我告诉你那天你喝醉后做了什么。”
景小西才不想听呢,拿梨核丢他:“你少污蔑我!我酒品很好!”
“你没听怎么知道我污蔑你——”他凑过来,“你喝醉后,非要躺在我的床上给我…”
她边叫打断他,边拧他胳膊,尹卓为笑得不行:“你在我床上背乘法口诀——小姐,这也不能说?”
真想掐死他,景小西举起拳头砸他,尹卓为边笑边挡,就没见过她这样的,不吵不闹,躺在那儿一处不错的把乘法口诀从头背到尾。害他只好被迫听得耳朵长茧。
正闹着,他躲不过她的纠缠,回身就把她搂住,她的脸蛋因为热而红彤彤,手套上的泥土还蹭到了脸上一块,他伸手捧着她的脸擦掉那点泥,看着她,忽然又觉得浑身血液在慢慢沸腾。
正要低头亲下去,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掏出来看了眼来电,他放开景小西,转头走开去接听。
用手套打扫着身上的泥土,景小西边嘀咕他,一刻不惦记占她点便宜就难受是吗,死混蛋。
他接了电话回来,神色就有些焦急,边拿起锄头边说:“我临时有点事得回去,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景小西去把工具收了,跟着他回去:“出什么事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只说:“没什么,朋友需要帮忙。”
回到院子,他迅速的换了鞋子,景小西问他剩下的食物怎么办,他边拉着她出门,边说:“我再找人来处理吧,上车。”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景小西坐上副驾驶,看着那郁郁葱葱宁静干净的小院子,心里有几分不舍。
可是车子已经迅速掉头,飞驰着踏上了归程。
一路上旁边的男人也沉默了起来,好像真的发生了严重的事情,景小西也不好多问,他做的事很多都无法见光,可是她隐隐又觉得没那么简单——女人的直觉真是个自寻烦恼的东西。
进入市区,尹卓为琢磨了一下路线,看了眼景小西:“我把你在前面放下来,自己可以回家吧?”
又不是白痴谁不会自己回家——可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不高兴,车一停,她二话没说就下去了。
正要走,他降下窗户叫她:“我马上要出去办事,过几天回来找你。”
她皱眉:“不用来了。”
可是他已经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看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景小西觉得这事情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短暂得让她觉得就像自己打了个盹做了个梦。
算了,也没指望过能怎样,她伸手拦车回家。
其实出国念书的起因并不是景小西的自主决定,后来的一些事在客观上也阻碍了她的这个计划,再加上现在,她的身体条件和心里的倾向都发生了改变,所以当景小南给她打电话说杂志社急用人的时候,她动摇了。
没有决定自己的去留,她倒是帮小潘问了职位,结果小南说,对方说只要她肯来,一切条件都好说。
这倒让景小西为难了,放下电话,她决定和父母好好谈谈。
忙完工作满面春风回来的唐娟心情甚好,看女儿也比平时顺眼许多,所以当听见景小西询问自己的意见时,她就说:“地球就那么大,开心的话去哪开心都跟着,不开心去哪儿也甩不掉烦恼。”
景小西顿时觉得妈妈智慧无边,景智勇就比较麻烦了,她说服不了他,只好说是暂时友情帮忙,等身体好了合适去念书就辞了。
大概是受不了两位家庭成员的嘀咕,景智勇和她约法三章才同意的,景小西就是点头答应,反正在家里呆着是要发霉了,她想出去找点事情做,短期也好。
带着小潘,景小西如期去杂志社报道,以前的工作和现在大同小异,恶补了一下专业资料,景小西就被派去跟踪乐团即将开始的首场巡回演出。
有了小南做内应,工作好办多了,什么人有分量,什么人有话题,她在背后没少出谋划策,景小西做的还算顺手,重新忙起来的感觉真是好。
这天跟乐团的团长做完访问,时间正好是中午,景小西就找小南一起去附近餐厅吃饭。
两个人一坐下,景小南就说:“其实我们乐团最应该出的是一本八卦周刊,表面上大家都是上流社会的高雅人士,可是实际上——哼,你今天访问了团长是吗,他其实是个gay,他总是***扰新入团的年轻学员,不听他的就找机会开除,还有我们的首席指挥,他长得很帅吧,可是他有狐臭,还有…”
景小南倒豆子一样:“可惜,你没见过我们的团花,那个楚乔的背景可不简单,大家都传她背后有个大金主,那个人是乐团的投资人,她前几天血糖低晕倒了,乐团的演出时间都要看她的恢复情况再研究,不过是个钢琴手,随便找个人顶替上就可以啊,偏心不要太明显。”
景小西对这些八卦虽然不太感兴趣,但是听景小南绘声绘色的讲,不禁好奇的问:“小南啊,我听你提过好多次这个楚乔了,她得罪你啦,每次你都要嘀咕她几句。”
“我就是讨厌她那副装清纯的样子,大家都半斤八两,谁不知道谁,非要搞得不食人间烟火,看了就讨厌。”
景小西表示无奈。心里默默为那位楚乔小姐默哀,小南是出了名的嘴毒,被她讨厌的人非得天天打喷嚏不可。
演出日最后定下来如期,景小西带着小潘去拍照顺便欣赏一下艺术,在后台的时候,她看见了传说中的楚乔。
年轻漂亮的两个女孩子通常做不成朋友,因为会有互相较劲的心,所以对方身上的优点和缺点都会被格外放大,这大概就是小南讨厌她的原因。
其实,那是个很消瘦沉静的女孩。景小西正要去给小南加油的时候,就看见楚乔自己坐在化妆镜前看谱子,她长得很漂亮,皮肤很白,因为有些清瘦,所以显得很灵动,再加上她那身典雅的白色纱裙,说她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看她坐在那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景小西看看自己手里的一杯热水,走过去递给她:“给你吧,我刚在外面接的。”
楚乔愣了下,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个人,但还是礼貌的接了:“谢谢。”
景小西笑笑,转头去找小南。
乐团向来颇有知名度,所以今年的巡回演出第一场演出观众上座率很高,景小西通过内部关系拿到了两张前排的座位,小潘也很兴奋,坐在那儿不停的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