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一来,三人同时代理朝政,倒显得景王出众了。太后虽是皇帝生母,身份尊贵,毕竟是女流之辈,而睿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弟,皇帝不在期间帮忙理一下朝政也是可以的。皇帝回来了还好,如果回不来了,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景王了。

精明的人一眼便看出了景王那提议里的心思。

“那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诸位还有什么事吗?”君景颐问。

“禀睿亲王、景王,我们接到消息,霖城大捷,是不是也该下令让他们班师回朝了?”谢昌延站出来,笑着说道。

“什么?霖城大捷了?”其他人惊呼。

“真的假的,我们怎么没听到消息?”

“真是好消息啊,可惜皇上失踪了,要不然,他知道了该多高兴啊。”

君景颐看着刚才说话的谢昌延,恨得牙痒痒的,他拼命捂住的消息,就被他给捅出来了,“这真是大喜事啊,谢巡抚确定么?本王还没收到消息呢,谢巡抚真是消息灵通。”

“此等大事,臣岂敢玩笑之?”谢昌延又恢复了先前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那确实是该让大军班师回朝了,皇叔,你说呢?”君景颐在心中掐算了行事的时间,想了想,就算老五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于是说道,

“正该如此。”君启熹点头。

接下来,没事了,便退朝了。

君启熹走出宫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上了轿子回府。

稍晚,一份盖有三人印章的旨意便由景王安排的人送去了霖城。

……

接下来的时间,城内展开了严格的搜查,负责搜查的官兵被授了旨意什么地方都能去。头一天,这些官兵嚣张跋扈,进出民居时常常损坏物件,有时更是顺手牵羊,惹得民声载道,百姓敢怒不敢言。

景王得知后,对前一日不安分的官兵都进行了严惩,接下来的官兵们搜查时虽然仍然严格,却比之前规矩多了。并且君景颐承诺,只要百姓们能拿得出证据证明了搜查的官兵们弄坏了他们的东西或者拿了他们的东西,那他们官府便照价赔偿。此举为他赢得不少民心及好感。

只是如此搜查了几日,已经把城内翻过来两遍了,仍然没有找到皇帝的踪迹。

而接下来这段时间,君家似是受到诅咒了一般,坏事连连。

先是安王去庄子散心骑马时,□的马儿发疯,将安王从马背上摔下来。安王断了脊梁骨,瘫痪了,以后都得卧床静养。

而七皇子由于宫女照顾不周,染上伤寒,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耳朵失聪,成了废人。当然,那宫女也被七皇子的母妃下令杖毙了,但又有什么用呢,人都这样了。

而八皇子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从高处摔下来,磕掉了下巴。虽然救治得及时,但太医说了,恐怕他的下巴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意思就是八皇子必破相无疑。因此,八皇子得知这个结果时,原本开朗活泼的一个孩子也变得阴郁无比。

其实景王也遇上了事,垫床的褥子下被人放了蝎子。只不过他运气好加上为人谨慎,逃过了一劫。

……

周昌帝暗中得知这些消息时,正好捱过了阿芙蓉瘾每日发作的痛苦,想到自己受的罪,又想到这些儿子受的苦,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他没想到自己那么老了,还要受这份罪。他自认是个不错的父亲,对这些儿子也不薄,为什么老三会变成这个样子,六亲不认。

还有儿子一个接一个出事,老三那个孽障这是要绝了其他人继位的可能啊。而老三,真以为他施了障眼法,别人就看不出他是幕后之人了吗?或许他也不是让全部人都相信,只是想把这戏做全了,大部分人信了就行。

幸亏,他还有老五还有十一,此时的周昌帝无比庆幸当初同意了老五媳妇带走十一的举措。要不然,就是唯一一个健全的子嗣都保不住了吧,除了那个孽障。

想到那丁点希望,周昌帝混浊的眼重新亮了起来,此时他越发地肯定了当初那模糊的念头。

“查出来秦家为什么敢帮着老三助纣为虐吗?”周昌帝问。

“属下无能。只查到了秦相曾经出过京,其他一切都正常。”穿着黑衣的影子回答。

周昌帝失望地挥手让他退下,对秦明忠的信任,让自己一直没有太过防备他,以致于现在他有些隐秘的行踪自己查不出结果。

临退下前,那个人迟疑了一下,说道,“皇上,属下发现,正巧那个时候,景王带着殷侧妃出京游玩。”

周昌帝默然,怕是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周昌帝有些想不明白秦明忠这么做的原因,他如今的权力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自己放手给他的权力甚至比自己恩师还要多。

而且如果他一直这么尽忠职守,不出意外的话,仍然能够得到下一任皇帝的重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放着稳当的权臣位子不要,非要冒险呢?

周昌帝敲着桌子皱眉思量,难道老三答应了他登基后分江而治也让他当个王不成?

周昌帝不知道他这回倒是误打误撞猜中了秦明忠助景王登位的原因,景王允了他当王是真,但却不是划江而治,而答应提供兵力和那个叫军火的东西,帮他打下与大昌相接的一到两个小国,送给他们秦家。

一连三日,天气极好,周昌帝命人连点了三日的狼烟烽火,以此未警远在霖城的君南夕。这烟一起,搜寻队的人都过去看了,然后呢,虽然找不到人,但是却把那烟给灭了,所以每次狼烟燃起的时间都不长。

如此异像,京城里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各种猜测都有。有精明的已经猜到是周昌帝所为,目的自然是给某些人指示。

这等异常现象,自然会有人向君景颐汇报,他越发地肯定他父皇必在城内,于是他加快了布署。

……

砰!谢意馨抬眼一看,发现君南夕书桌上的砚台掉到地上,摔坏了。

君南夕把笔往桌上一搁,“我出去透透气。”也不待谢意馨说话,抬脚便出了门。

谢意馨秀眉微蹙,这几日他的心情都很不好,莫名的低落,她问了,他也说不清。她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似乎也没什么事能让他心情这么恶劣的。想不明白,她摇摇头,叫人进来把屋子收拾了。

君南夕出了院子,脸被那冷风一吹,整个人精神一振,缓缓呼出一口热气,顿觉五脏六腑似乎轻快了很多。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似有什么事发生一般,这些情绪压在心头,让他整个人抑郁极了。如今被这冷风一吹,倒好多了。

“表姐夫,京城方向似乎有人点烯了狼烟。”金萧柯一身装束,似从外面匆匆而回。

“怎么回事?”

“昨天就有人无意中看到了,但狼烟燃烧的时间很短,他们都没大在意,今天又见着了,才禀报我的。”

“走,我们出去看看。”

他们两个拐弯,来到一处视野极佳的地方,果然远远地看到一条直而聚的烟,但没多久,就被熄了。

君南夕却是越看心越沉,京城情况有变是一定的了,但出现了怎样的变数,他心中出现了无数的猜测。

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用到了狼烟,这个变故一定不同寻常,只是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可见情况之危急,最有可能便是周昌帝出事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猜测也是最大的可能。

而且算了算他们捷报发出的时间,如果正常的话,京城那边应该来旨意让他们班师回朝了,现在却仍没音信。当然,因为意外来迟了也是有可能的,但这样的情况很少。

“这情况不对。”君南夕的语气中难掩忧虑。

谢意馨从金萧柯那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安慰道,“放心吧,父皇那么英明神武的人,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心中也猜测到,定是周昌帝出事了。司向红被擒,押解回京后,势必会供出殷慈墨及景王。通敌卖国的罪,可不是轻的,如果他们不想陷入那种绝境,势必会下手为强。虽然他们已经命人对司向红严加看管了,但难免他与殷慈墨那头还有什么秘密的联系方法。但这个人杀又杀不得,有时真的很无奈。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想想父皇那么刚强的人,竟被逼至如此地步,情况定是十分危急的。”君南夕说完,站了起来,“不行,今晚我安排一下,明早我就轻车进京。”

“那我和十一呢?”谢意馨问。

“你和十一留在这,和大军一起回。”君南夕说道。

“嗯,我去给你收拾行李。”谢意馨知道情况危急,没有多说什么。

当晚,君南夕分别去找了三个人,邓大将军、金萧柯,还有杜渐生。

108、第一百零八章

“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祸吗?”秦熙从大声地质问着他爹秦明忠,这些日子他得知一些消息,简直气疯了。

他完全不明白他爹要干什么,拿着全族几百口人的性命去赌。这还是他爹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和你爹我这样说话?”秦明忠喝道,久居权臣的气势外放。

秦熙从咬牙硬挺,良久,说了一句,“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我就不认你这个爹!”说完就跑了。

“秦相,似乎贵公子不太认同你啊。”殷慈墨从阴影处走出来,笑着说道。

“竖子而已,懂什么。”秦明忠摆摆手。

殷慈墨笑容微微一收,“玩笑归玩笑,但本宫觉得,秦相还是派人将小公子看好才是,别让他胡乱拢了咱们的计划。”

秦明忠沉吟片刻,“老夫会派人注意的。”

……

费了一番周折,君南夕终于见到了周昌帝。

周昌帝是由戚贵妃与谢老爷子一起搀扶出来的。

在此处见到谢老爷子,君南夕微微一怔,随即被周昌帝吸引住了视线。

“父皇——”君南夕见到人形消瘦的周昌帝,眼睛微润,鼻子发酸。

他忙上前扶着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刚才看着还没感觉,现在君南夕扶着周昌帝才发现他真的是瘦得厉害。他扶着的手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而且整只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此时他才深刻地发现,他父皇老了,已经老到需要人照顾了。

“三皇兄这是造孽啊。”君南夕恨恨地说道。

“别,别提他那个混帐!”一说起他,周昌帝就气得直哆嗦。

君南夕被他气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哄道,“好,咱们不提他,父皇,你别激动,来,喝口水缓缓气,啊。”

君南夕喂他喝水,而戚贵妃则站在他身后给他拍背,嘴里还抱怨着,“你啊,脾气还是那么急,为了那起子不值得不相干的人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没得气坏了身子。”

好一会,周昌帝才缓过劲来,君南夕真的发现他父皇的身体比之前差了好多。

“先不提他,和朕说说你在霖城那边的事。”

“好的。”

君南夕用了半个多时辰把霖城的事交待清楚了,重点说了炸药和司向红的事。

炸药也是周昌帝最关心的,听到司向红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关于他背后主子的猜测,周昌帝冷笑,“真是哪里都不缺这种为了一已私欲吃里扒外通敌卖国的货色。”

“闹了那么久,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这回他就是故意离宫的,不给他们看到一点希望,这些人怎么会疯狂?“正好趁这个机会,朕就是要从上到下把大昌给清理一遍!”

周昌帝说着,已经恢复了以前杀伐果断的样子,似乎刚才的虚弱不存在一般。

他拿出一枚龙牌,递给君南夕,“这龙牌你拿着,去宣德坊南街的古今当铺找一个叫黄胜一的人,把龙牌给他就行,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父皇,这——”君南夕看着手中明显不似凡物的龙牌,抬眼问道。

“这枚龙牌是你皇祖父给朕的,用这龙牌,能调动一支特殊力量。这支力量,名叫龙斩。龙斩的存在一直都很秘密,只有大昌历任的皇帝才晓得的。历任的暗卫,出自那里,由最出色的人担任,没被选上的,便会充入这支队伍——龙斩。如果每一任的主子皇帝死了,他们还有幸不死的话,也是回到那里,养老,顺便替君家训练下更多的暗卫。里面的人都很厉害,以一敌十,是最保守的估计。只是,龙斩虽然是你太祖爷一手建立的,但他建立大昌之后,一直积威甚重,未曾遇上谋反这样的糟心事。所以这一回,也是我们君家第一次启用龙斩。”

君南夕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支力量也是皇帝保命的力量吧,非到不得已是不会动用的。太祖爷为了君家子孙真是费尽了心思了,不提龙斩,就说先前的狼烟,也是如此。

大昌所用之烽火狼烟,不同以往的朝代,是经过君无威改造的。改造之法,也是口述交给下任皇帝的,在哪都可以燃放,并不限制一定要在烽火台,正是因为这一点,君南夕才能肯定他父皇一定出事了。

“父皇,你放心吧,这件事儿臣会办妥的。”君南夕握紧了手中的龙牌,同时在心中盘算着需要用到的资源。

只坐了一会,周昌帝就很疲惫了,交待完事之后,就由着戚贵妃扶着回去休息了。

君南夕办完事回来,发现谢老爷子似乎在等自己,于是主动问了好。后来了解到原来他父皇藏身的地方是持礼公早年悄悄让人买下的一处园子,别人都不知道是他买的。这园子其实就紧挨着持礼公府,只是荒废了许久了,如今他父皇与母妃藏身于地下室。这地下室有条密道与谢家在崇德园的书房相通,这些日子来,吃用的东西都是从谢家偷偷接济的,这才没让那些人找到。

而谢老爷子也没问什么,只问了一些关于谢意馨的事,后来谢老爷子看着君南夕,才说道,“皇上的身体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先前就病着,后来又被阿芙蓉给掏空了身子。这些都不算致命的,致命的是近来我发现,皇上带出来用于戒断的阿芙蓉里,掺有少数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极难缠。

而且针对这毒的解药,景王在各大药店都布了人,幸亏他常年侍弄药草,这才配齐了解药,没让他们顺藤摸瓜。只是皇帝的身体被这么一折腾,原本就不多的寿元,更是时日无多了。

君南夕闻言,对他三皇兄这个始作俑者真是恨到了骨子里,“老爷子,我父皇的身体就拜托你多费心了,需要用什么药材,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弄来。”

谢老爷子罢罢手,“这点你放心,老夫定会尽力而为的。皇上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告诉你,也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

谢老爷子说完,看着怔忡出神的君南夕,慢悠悠地走了,心中不住的叹气。

却说那厢,谢意馨在君南夕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头,特别是她从秘密的渠道君家的几个健康的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后,越发觉得待在军队也不一定安全。

于是便让贺冬悄悄地去见了邓大将军,和他说了他们这边的担忧,而邓大将军也深以为然,毕竟军队人多鱼龙混杂都有,并且同意抽调一队信得过的人护着他们先行进京。

他们这一队人于是便在夜色中脱离了大部队,疾速地朝京城驶去。越靠近京城,接收到的消息就越多,谢意馨就越发感觉到情况的严峻。

而十一也察觉到谢意馨的不安,整个人很安静乖巧。

临入城前一晚,谢意馨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带十一入京,预备在附近的村落找个地方安置他,等情况明朗再说。毕竟十一目前是除了君景颐之外最健全的皇子了,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谨慎一点吧。

和小家伙商量,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小家伙也同意了。

安置好他,谢意馨便迅速进城了。此时的城门已经不复之前的不许进出了,允许一部分人进出,但盘查很严格。她也没有掩饰身份,很容易就进了城。

同一时间,谢意馨独自回京的消息也传到了景王和殷慈墨那,只是如今这两人都忙得分/身泛术,暂时没空理会她。

……

“徐太医,你真的确定我父皇活不过这个月了吗?”君景颐问。

徐进晋有些头皮发麻,“以我们当日用药的分量,以及皇上的身体情况,大概还有一个月的寿命这样。”

君景颐在心中盘算着,从他父皇不轻易让人把脉后,徐进晋也不能时时地知道他的状况了。而从那时至今,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天,他只需要保证接下来的日子不出意外顺利登基就好,登基后,就算老五回来,也无力回天了。

如果他父皇在这几天出现,那也不怕,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宫中的各个进出口他更是派人守得死死的。只要他一出现在宫中,他的人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解决了。

“如果加上受的刺激多,还会减寿,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到。”

君景颐暗忖,这样最好,死了的话省了他多少事儿呀。

“以臣估计,皇上最多也就这几天了——”

不日,景王亲自率人挑了一个山贼窝,悲切地抬回两具尸体。

地上的两具尸体,面目模糊,但身形和周昌帝戚贵妃很像,身上还穿着那天离宫时的衣裳。

“老三,你说这是你父皇的尸体?”太后一副不胜打击的样子。

“是的,皇祖母。”君景颐悲伤地说道。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哀家不信。”太后摇着头。

“我儿左手臂那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快去看看。如果这个人身上没有,那就不是我儿。花姑,你去,你亲自去看。”太后对跟了她一辈子的心腹说。

“是。”

花姑走了过去,掀起那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裳,脸随即一沉。

太后希冀地看着她,花姑朝她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忍地捌过头去。

“不孝子,你竟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完这句,太后大受打击,晕了。

而众臣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皇帝去了,也没留个旨意,下一任皇帝是谁,这可如何是好......

“老三,命人敲丧钟吧。”皇后沉痛地说道。

铛——铛——铛——随着三声悠远哀沉的钟声响起,昭示着大昌国又一位帝王驾崩。

皇后哀痛地问,“大行皇帝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关于新帝的人选,你们有何意见和建议?”

景王一派的臣子站了出来,“臣以为,景王人品贵重克勤克俭,近来来处理朝政也无可挑剔,是克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臣附议。”

“臣附议。”

……

附议的都是景王一派以及一些中立的臣子,还剩下一些顽固派,并不表态。

当所有表过态的臣子看过来时,谢昌延主动站出来,“我不相信皇上崩了,就算皇上真的崩了,如果属意景王登基的话,必会留下只字片语着其继位的,既然都没有,那必然不是属意他登基。”

“谢巡抚,你要知道前阵子皇上还在的时候,已经是完全把景王当成是储君来培养了。教他帝王心术,治国之道,放手让他处理奏折而且还答应了祭天时要带着景王一起,这些都是培养储君的举措,而且都是独一份的。如果这些都不是,怎么不见大行皇帝这么对别的皇子?如今大行皇帝驾崩了,自然是景王继位了。”景王一系的臣子劝道。

“传国玉玺还没找到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说起这个,君景颐就闹心,君家这枚玉玺用的料是举全国之力挑出来的最好的料子。它失踪了真是一个大麻烦,就算他有心再做一个,在私下一时之间也难找到与它媲美的料子。

“国不可一日期无君,难道没了玉玺就不能让工匠再做一个么?国家总不能因为一枚玉玺陷入一团乱吧?”

“遗诏没有,玉玺没有。反正我不管,谁手上拿着传国玉玺来,我就认谁当皇帝,当然,只要那人是君家的子孙!否则就算别人登基了我也不会承认的。”谢昌延完全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众臣心中各有衡量,谢家因为殷侧妃的关系,是注定与景王走不到一块去的,所以他们抗拒景王登基这个事实,大家都不意外。

其他人则在衡量了,自己一家与景王一派的人是否有什么不可调和的茅盾,如果没有,可以调转车头,如果有,是否能向谢家靠拢呢?毕竟晋王还在回京的路上,这是一个变数呢,也算有几分胜算的。

秦明忠极有眼色地出来打圆场,劝道,“这不是事急从权嘛,如果皇上没有被刺客掳走,那一切好说。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好好处理了。总不能像老谢一样,不顾大局嘛。”

接着,自然又是口水仗,但不管小部分人如何反对,景王在三日后登基的事是确定下来了。毕竟周昌帝之前的举措在身为臣子的他们看来,确是给了人一种将景王当作储君培养的感觉。再者,也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还有太后的默许、皇后及秦蒋祝三个大家庭的支持,反对的家族虽然也有谢家、李家和汤家,但中立的力量多是倒向景王一系的。所以,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丫头,你来了。”戚贵妃见到谢意馨,颇为亲切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