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赖情在不在这…咦,你果真是在这儿,你怎么不去衙门找我?”余继祖一身捕快服大步走进客栈,看着坐在那儿的赖情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我刚才听守城士兵说了,你今天回京了,刚从宫里出来?”
当初晚幽让她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就选了这京兆府的捕快一职,这样很自由,正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赖情抬头,看着余继祖的样子,挑眉道:“你还真天天穿着男装啊?”自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没见过继祖穿过女装。
“当捕快,当然得穿男装了,再说本少爷穿男装,你又不是不知道。”余继祖白了一眼赖情,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端起手边的茶灌了下去。
赖情看着余继祖的动作,眼睛一转,状似随意的说道:“这次我去边关视察了一趟,顺道打听了一下两国的动静。”“有动静没?”余继祖凑到唇边的杯子微顿,挑眉问道。
“古国派出了使者,看来应该是来恭贺皇上的生辰,就不知道古帝这次是派来了什么礼物了。”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消息。”余继祖耸望道,如今天下百姓人人都心知肚明傲人是晚幽和古帝的儿子,傲人生辰,古帝派人来贺也是正常的。
“这件事确实不奇怪,但祥云国…”赖情刻意拖长的语调让余继祖神情有些不自在,她猛喝了两口杯里的茶,忍不住的问道:“祥云国如今有什么动静?”一直在听着两人谈话的余半香拨弄算盘的动作也停顿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但无人看见的眸中还是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继祖到现在还在惦记着宫清僕吗?继祖岁数了不小了,也真的该要找个好人家了,可是继祖似乎无心于此,每天穿着男装在衙门当差,要不就是进宫陪太后,再来就是在这客栈里面。
这样下去,到时继祖怕不是真成老姑娘了。
赖情吊足了余继祖的胃口,才调侃道:“原来有人放着镇国将军不做,跑来这里当京兆府衙的捕快。”
余继祖一愣,随即淡然一笑。
“喂,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志气呢?放着皇后都不当。”赖情笑嘻嘻的说道。
“今天才知道本少爷有志气,”余继祖笑的没心没肺,心,却还是有些拧痛感,事隔这么久,他当皇帝一定当的是有滋有味了,她的离开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而她,也渐渐忘记他!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全然的忘记。
“不是今天才知道余少爷你有志气,但今天本小姐发现余少你呢,是更让我喜欢了,真是可惜,为什么你就不是男人呢?如果你是男人,我就嫁给你得了。”赖情调戏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浮现今天在御花园里面的情景。
那个如温文尔雅的太傅。
“你现在肯嫁给我,本少爷也娶。”余继祖嘻笑道,却眼尖的捕捉到了赖情的失神,她挑高两眉,赖情失神?这可真是奇景。
京城北街
众多的住宅院落区,有一栋乍看之下并不起起眼的小院默默的仁立在那儿,院子收拾的很整洁,紧靠前庭院的转角处是一座简单的凉亭,青石铺成的小径路蜿蜒通向院子前与凉亭相接。
午后就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烟雨朦胧中,院子里面的景物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这栋院子被李泽术半个月前买下,经过一番整修后,门窗斩新,院落里面原本长齐腰的杂草也都整理出来了,再移植了一些名花装饰,让整个院子看起来雅致而幽静。
院子前院,后院,还有一个宽敞的庭院回廊,檐角相接,屋院与亭楼相接。
一辆简雅的马车停在了前院,驾车的人是两名身形较为清瘦的小斯,只见其中一人利索的跳下马车,拿下长凳,掀开布帘,恭敬的出声道:“主子,到了。”
另一名人则是撑起了纸伞,在一侧候着,两人都是半弯着腰,眉眼中尽是恭敬之色。
楚晚幽抱着傲人下了马车。
叩叩…
其中一人上前,不缓不重的敲响了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里面的人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在看到楚晚幽时,目光呆滞…
绝美的容颜,气质高雅,一袭华服雍容华贵,流畅的曲线似山峦一般起伏有致。
秀发高挽,发际插着一支金钗,一张粉面如晶莹美玉,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似一对寒星般闪烁着深邃的光华。
而她怀里正抱着一个看起来约摸两岁左右的幼儿,俊俏可爱的脸蛋上,一双黑漆漆的眸瞳正静静的注视着他,让他心神一震,倏地回神。
连忙出声道:“请!”主子交代过,这几天无论是谁前来,都直接请进屋里。
而如今所来之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非富即贵。
就连那小小的孩童都气势惊人。
楚晚幽淡淡的挑眉,看了傲人一眼,心里有赞赏,看来她教的,傲人都记在了心里。
身为帝王,气势是必须要的。
迈步走进了院子,这院子的布置符合李泽术的行事风格,清静悠然,处于闹市中,却又能拥有独处一格的幽静。
“参…”李泽术从内庭走出,看着站立在窗外欣赏着前院风景的人,上前一步,正欲行礼,却被楚晚幽制止了:“这些繁文缛节,李公子又何必局限?倒是我不请自来,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李泽术抬头,沉默些许时间后,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李某恭敬不如从命,楚姑娘也无须见外,请坐。”
楚晚幽走到大厅座位上坐了下来,在她怀里的傲人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外面的细雨:“娘…”如今的他对什么事情都有兴趣。
楚晚幽看着傲人对新鲜环境的兴趣,她抬头吩咐道:“你们带小主子去回廊凉亭里面看雨。”
“是”站在一侧的两人恭敬的领命。
得到娘亲允许的傲人,抿嘴一笑,迈步出了玄关,跑上回廊,伸出小手去接那那些细雨。
李泽术看着傲人的举动,站起身抬手示意道:“前庭院中的凉亭倒是个赏雨的好去处,如果楚姑娘不介意,请。”
坐在凉亭里面,看着时不时的把手伸出去接外面细雨的傲人,楚晚幽微笑出声,话却是对坐在她对面的李泽术说的:“李公子如今也走遍了瑞丰国,不知和古国相比,在李公子心里,是什么样的定义?”
自从傲人登基后,李泽术就回到古国,既不见他答复她,也未见他拒绝她。
正月过后,赖情禀报,他出现在在了瑞丰国边关,这两个多月算是走遍了所有边关小城,小镇了。
他在考察什么,她知道。
而他能再出现在瑞丰国,这意味什么,她心里也有底。
如今他终于停在了瑞丰国京城,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带着傲人亲自进来一趟,而非宣他进宫,或是等他进宫见她。
这样,无疑是她最大的诚意。
李泽术垂下眼再扬起,神情虽然淡然,但语气却很认真:“凭心而论,各有千秋。”古国的战乱是三年前,取代显统国接手的是势力、人力,财力都惊人的古家。
平定内乱和安抚百姓,对古家来说,并不是难事,而如今这几年的发展,也如日中天,除了边关百姓还是刚刚平定下来外,大部份百姓安居乐业,民心稳定坚固。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军事,经济,人口,如今的古国实质上已经从三大强国并列成为三大强国之首了。
他不得不承认古家的势力和古帝的能力。
基本上,古国的地位已经不会存在太大的变动了,凭心而论,他是古国人,古国如此前景,他应当就在古国过他想过的日子。
但她一句瑞丰国首富,总是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荡着,让他不得不佩服她对人心的把握。
说实话,他并不想站在太高处,因为高处不胜寒。
但是眼见着如今天下稳势,他又怎么会不想公明正大的立于高处?
古国虽然前景堪好,但大部份经济有一半是古家数百年来敛下的经济势力。
他相信,古家固有的财富足够让古国国库五十年内,不需要他们这些商人和百姓上缴的税银。
他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不能、也不会在那样的环境里公明正大的傲立,古烨手下的人才和经济都不缺,冒然出头的人,下惨不会很好。
所以,前两年,他把大部份的银子都暗中投进了瑞丰国和祥云国,一番下来,也大有收成,米铺,钱庄,布匹,他都有涉略…
当她开口借十万两黄金的时候,他是震惊的,震惊于她的目的,也更震惊于他在她眼里的价值。
当古帝娶瑞丰公主为后,他很肯定,古国的下一个目标是瑞丰国。
以古国的能力,要攻打瑞丰国,瑞丰国拖不了两年,就会被攻陷,但他没有算到的是,事态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发展。
她把傲人交给他暂为照顾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一种预感,她似乎有把握成功。
傲人是古帝的儿子,她与祥云国隽帝交情匪浅,两国攻打,皇甫沐风的暴政让百姓怨声四起,在这样绝妙的机会下,她夺下瑞丰国,多多少少还是依赖着这些投机取巧的机会。
但胜就是胜了,她不费一兵一卒夺了一个国家是事实。
而且楚帝身份如此特殊,瑞丰国和古国之间几乎不可能再发生战争,于是,他心动了。
年后,他刻意走访了一下瑞丰国的边关境地。
这也让他内心很是震动,瑞丰国的稳定和太平让他不敢置信。
年前,经历了大半年战乱的瑞丰国,边关一些小城、小镇、村庄都被毁,百姓居无定所,民不聊生,整个瑞丰国壮丁也损失不少,留下很多孤儿寡母孤苦无依又没有劳作能力。
他惊讶的发现,不只是京城四周几个大城,附属小国,就连边关一些小村庄,朝廷都派专员发放赈粮,百姓们被安抚的很好,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她在平定内乱后,就派人挨家挨户审查,登记户籍人口,并且从国库中拨下银款让失去家的百姓重建家园。
这半年来,赈粮一直没有停过,而款银也如期开始发放…
用不了一年,他相信,瑞丰国定然繁华昌盛,当然,这前提是她必须把瑞丰国的经济发发展起来,带动百姓的生活…
李泽术正出神之际,听到她不急不缓的声音后倏然回神。
“李公子眼见为实,相信心里也有了底,就不知道李公子是否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楚晚幽眉角轻扬,看着他的目光中却有着平静,仿佛答案她已经了然。
又是这种了然,洞悉的神情。
李泽术眸子微敛,静默了很久,才抬眸注视她,微微一笑:“既然楚姑娘如此看重李某,李某又岂能再推托。”他也许在一进入瑞丰国边关,她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吧?
她今日冒雨前来,又何尝不是在告诉他,她的诚意!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妨不能坦白?
楚晚幽心里暗松,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笑的真心实意了:“能请动李公子出手,我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瑞丰国只所以能立马安定下来,是因为她把国库都开放了,庞大的赈粮,还有重建百姓家园,这些都需要银子。
所以,她要管制这些百姓的同时,还要有人给她把国库给填满,她不是古烨,古烨有古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国库多用不完的银子,而她需要会赚钱的人替她赚银子来应付这庞大的开支,赚银子的人,李泽术是不二之选。
他有雄厚的财富作基础,也有商人天生的敏锐眼光,再加上他内敛的作风,相信用不了一年,瑞丰国的经济在他手中,必定绽放耀眼的光芒。
亭外烟雨朦胧,她端坐在那儿,虽然锦衣华服,却是一身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注视着他的双眸幽深清亮中有着真切的笑容,仿佛望不见底的湖泊,让人有种想掉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的冲动。
他在她眼中!
李泽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心,突然莫名一紧。
他不动声色的敛下眼,不让自己有丝毫的情绪泄露,心里却不禁回神想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让他震撼无比。
朝元殿。
傲人一身衮冕朝服,头戴金冠,俊俏可爱的端坐在宝座上,接受百官朝贺,百官身穿朝服,列队排列御殿前,置旌设仪,奏备雅乐,附属国使节,各王公宰相率先领百官向皇上贺岁。今天是楚帝两岁生辰,也是瑞丰国这一年来最大的日子。
“恭贺皇上生辰,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满一殿的众人齐声大喊,震撼人心。
“众爱卿,平身。”傲人稚嫩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少说服力,但他沉静的脸庞,得体的应对,倒也让人对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应对能力而惊讶。
“谢皇上!”从大臣们都恭敬的起身,立于一旁。
楚晚幽坐在一旁,傲人的应变,让她心里备感欣慰,她相信,不久后的将来,傲人更加不会让她失望。
“宣古国使节上殿。”
正殿中间,红地毯上从门口处出现了两人,一男一女,皆是正装朝服。
弄竹和弄兰缓步走近,抬头看着坐在宝座上的傲人,恭敬的行以大礼:“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傲人看了一眼楚晚幽,得到示意后,方出声说道:“平身。”
但两人并未起身,弄竹抬头,双手抱拳道:“启禀皇上、太后,弄竹奉吾皇之命前来,朝贺楚帝生辰,并且送上两份薄礼,望太后接纳,皇上接纳。”
楚晚幽敛下眼,淡淡的出声:“古帝客气了,不知是什么样的‘薄’礼呢?”薄礼必定不薄吧?
“正是在下二人。”
弄竹一说完,朝堂大臣个个交头接耳,哗然一片!
虽然楚帝与古帝之间的关系,早就是天下没有公开的秘密了,人人心知肚明,但是如今这古帝公然把四君子之弄竹和弄兰两人送给楚帝,这无疑是等于昭告天下了。
就不知太后是否会接下此礼了?
楚晚幽微微皱眉,古烨把弄竹和弄兰送给傲人是什么意思?监视她?还是保护傲人?
“启禀太后,弄兰不才,但对医术毒性,还是自认懂点皮毛,弄兰愿入驻太医院,为太后和皇上的饮食起居效力,也以人头担保皇上龙体康健。”弄兰抬兰,声音温婉柔和中带着坚定。
“弄竹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太后,但对付一般宵小之人,自认不在话下,弄竹愿成为皇上贴身侍卫,护守皇上左右,还请太后成全。”弄竹不卑不亢的抱拳说道。
楚晚幽心一动,弄兰的医术她自然知晓,而且弄竹的武功,如果成为傲人的贴身近卫,对于傲人来说,确实是有利的,这样子,她也能渐渐的让傲人自己学习着独立成长。
当然,最重要的是,人心不古,但她相信古烨不会害傲人。
而且,古烨能派他们前来,如果她不接受,恐怕今日的大殿怕不是要让他们血溅当场了。
她不怀疑古家人的忠心和使命感。
“古帝如此大方,本宫岂能不接受?两位请起。”再说,让古烨知道傲人的成长,对傲人和他来说,也是应该的,她也希望傲人能放开心胸,快乐的成长。
楚晚幽如此爽快的答应,似乎让人意外,又似是在意料之中,朝中大臣们也都静默下来。
弄兰和弄竹两人相视一眼,都似乎有些意外,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以死请谏的打算。
但如今,她竟然如此爽快,倒是让他们意外了。
打量了一眼两人,楚晚幽暗忖片刻后,再度出声:“弄兰姑娘。”“弄兰在。”弄兰出列,恭敬的出声。
“你就入住清宣殿,皇上的起居饮食,身体健康,本宫就托付给你了。”
弄兰屈膝福身:“弄兰遵旨。”
“弄竹公子。”
弄竹上前一步,低下头:“弄竹在。”
“皇上的安全以及教导皇上习武的重任,本宫就交给你了。”傲人如今也两岁了,也是该要慢慢的让他开始学武。
弄竹迟疑了片刻,抱拳道:“弄竹遵旨。”他教小主子习武?
傍晚时分,皇宫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今晚是太后大摆宴席赏赐群臣以及各附属国的使臣贵族。
众大臣携带家眷前来,从傍晚开始,宫门下,络绎不绝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停在了宫门处,锦服彩衣翻飞,钗珠金饰,呈现出炫彩盛会的画面。
朝元殿。
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妙歌漫舞,舞燕翩翻。
三三两两的官夫人聚集在一起联络着关系,场中不乏一些大家闺秀,王公大臣之子。
而此时的皇宫城门下停下了一辆马车,赖情跳下马车,挑眉看着一直面色不郁的余继祖,讥笑道:“怎么?余少爷害怕吗?”
“笑话,本少爷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余继祖下意识的挺直腰背,但坐在马车里面的身体也一动也不动,赖在那儿不肯下马车。
“哧…”赖情哧笑出声,站在那儿双手环胸,挑衅出声:“你不怕,你还赖着不肯下车?”
话是这样说,但继祖穿上女装,还是很有看头的,虽然称不上美的惊人,但也算漂亮,在她眼里,比那些娇柔的风一吹就倒的千金小姐好看多了。
余继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袭绯红色宫装长裙,让她走路都感觉不自在了。
抬头看着站在那儿的赖情,她耸下肩膀这颓废地出声:“赖情,我可不可以不穿这身衣服?”今天白天虽然她没有进宫,但赖情这个大嘴巴早就告诉了她了,古帝把四君子弄兰和弄竹两人送给傲人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而晚幽也没有拒绝,那…那就等于说,以后她只要进宫就能碰见那个她不想看见的弄竹了?
想到这里,余继祖就想打退堂鼓,她不想进宫碰见他了。
她也不想嫁人,更不想相亲。
自她过年后,满二十岁后,她娘就开始急了,平常相亲也就算了,但现在还找上晚幽帮忙…
“这可是老板娘的命令,不关我的事,你可以不穿,不过,你别忘了,皇上两岁生辰,楚姐姐原本并不想这样大摆宴席的,是老板娘进宫求楚姐姐为你谋人家,楚姐姐不好拒绝,才让大臣们携家眷来参回宴会的,明面上设宴请群臣,让你来选选看,有没有合适的人,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赖情数落的很有架式,但嘴角擒着的那抹笑,怎么看,怎么都像不怀好意。
继祖和那们假女人之间一定有猫腻,现在楚姐姐又把他和那个什么弄兰留在了宫里陪傲人,那今晚上他一定也在,她可是说过,她总有一天,要那个断她头发的假女人好看。
再说,楚姐姐让她把京城里面与继祖年纪合适的公子都让人调查清楚了,京城官员商贾中众多公子哥当中,没有娶妻,家中也没侍妾,而且又都不算草包的人选也真的就只有那两个而已,再加上…嘿嘿,前来贺岁的三个附属国都是派出了未娶妻的郡王前来了,再加上那两人,今天全被楚姐姐请进宫了,她还不信,这五人中就没有一个让继祖看上眼的?
余继祖霍地停下脚步,看着赖情咬牙切齿道:“你还敢说?赖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馊主意就是你出的,是你让晚幽姐这样做的,你…你还拿了我娘的银子。”
说起这个,余继祖心里更郁闷,那个古弄竹非要把那些银票仍给她,害得她娘看那些银票没还回去,以为人家不要了,对赖情出手大方的要命,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那又怎么样?老板娘说了,只要让你嫁出去,我这个媒人可以拿到一万两银子。”这一万两银子,可以让她再招蓦一百个暗探了,还可以让她手下上千人吃上一个月了,这样划算的事,她赖情怎么可以错过呢?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国库银子不多了,庞大的暗探组织,光是数千人吃,每月就要花费不少银子了,从下个月开始,楚姐姐就要减她一半银费,另外一半,让她自己想办法酬集。
所以现在她天天也要想办法赚银子,小良说她快要钻银子眼里面去了。
小良那儿统计出来了,替边关百姓重建家园,边关数十万大军的响银,再加上战乱中死亡的壮丁遗留下来的老弱妇儒,都需要朝廷拿银子出来养活的。
如果不是傲人登基时,古国皇帝送来了一笔银子当贺礼救急,国库也撑不到今天了。
“一万两,你还真敢要?”余继祖低吼。
“老板娘舍得给我,我当然要啊,不然我傻啊?”楚姐姐可是说了,给她一年时间,组织必须要有自己养活自己的本事,也就是说,一年以后,国库就不会再拨银子给她的暗探了。
想想,她就头皮发麻,但看楚姐姐认真的样子,她也知道她不是说笑的。
刚开始,几晚,她都睡不着觉,她要想办法养活三千多人,她容易嘛?
“我不是说你要不得,我是说,你要就要,为什么要非要把我嫁掉?”余继祖翻了一个白眼,不满的说道。
赖情也翻了一个白眼:“我拿了老板娘的银子,当然得要把你嫁掉,不然,老板娘让我把这银子还给她,那岂不是要我命?”所以,她一定会卯起来把继祖嫁掉。
“你…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嫁掉,京城里面多的是有银子的商人,嫁你自己不更好?”余继祖横眉怒目的低声吼叫。
赖情皮笑肉不笑的咧嘴:“谁让你年纪大了,你今年二十岁,我十七岁,等我也二十岁的时候,我再把自己嫁掉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