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接受在满是她凤家血的修罗场,为龙家产下血脉。
她执意驱动了凤血刀,用凤血刀饮尽了腹中血…
自此,她与龙战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龙战趁她体力虚弱,无法与他抗衡的时候,灭了凤家,将龙魂剑改名为破天,将原本龙、凤两家统治的天下改为龙洲大陆,称霸天下!
而素女却不得不带着凤血刀避开龙战,她隐埋于世,苦练心法,就是为了有一天找龙战报仇雪恨。
凤血刀因为饮了素女腹中龙、凤两脉的血,威力备增。
十年后,素女用手中的凤血刀杀尽龙家人,与龙战决一死战!
龙家的霸主之位也只不过只享受了十年!却让天地间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听着素女的述说,楚晚幽唏唬不已,眼中有着淡淡的波动。
“所以,我们看到的一支剑和一把刀其实就是你和龙战的魂魄?”楚晚幽轻叹,世上情爱伤人最深,素女和龙战之间的爱,恨,情,仇已经刻入了灵魂,也难怪两人无法离开,滞留于人世。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天、地、命,我和龙战都是已死之人,都不再有命,他留了天,我留了下地,我和他都只有一魂。而我们只所以留下这一魂寄于这刀剑之中,就是我们彼此都不甘心,而滞留下来的执念,当年,他想杀我,我想杀他,都不甘心,可是到现在,千年了,我已经渐渐想通,希望自己能放下。”

第三十九章
素女淡漠的神情因为陷入回忆而有些哀怨悲凄,每当回忆往事,她还是无法平静,她忘不了死在龙魂剑下的血流成河,也忘不了凤血饮尽她腹中血的挖骨之痛,更忘不了她和龙战之间的仇和情!
“所以你选我为你报仇?”楚晚幽的眉挑高,语气不明,龙战和她一样滞留在了龙魂剑中,饱尝千年孤寂,看他今天想要杀她的决心,他似乎并没有想通。
可是他都只是一抹幽魂了,就算素女还恨他,想为她报仇,她也不知道如何找一个幽魂报仇。
“不,是我终于受够了这无尽的伤痛,我想解脱我自己,所以我这把凤血刀传承给你。因为凤血刀杀孽太深,血腥太重,如果没有合适的人为主,我无法放心的离开,而你可以驱动凤血刀,就是那个超渡我的有缘人。”
“我似乎没有了选择?”楚晚幽微笑,其实她听了龙战和素女的故事后,心有戚然,如果她真是素女的有缘人,她愿意超渡她,因为她能懂,只要带着意识存在,就永远无法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她曾经也倦了,累了,以死成全自己的来生,可是,她的意识仍旧在她的心念里。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如素女一样渴望忘了所有事,忘掉前世今生,忘掉种种的回忆。
看着楚晚幽脸上的恍惚,素女轻叹:“其实凤血刀虽然拥有灵性,可是一切都取决于用刀之人。”
所谓一念之间,既是生与死的界线,她当年就是无法看开,才会让自己滞留千年,饱受千年的悲痛和无尽的孤寂。
“你有想过龙战为什么不把破天传承给别人的原因吗?或许他早已后悔?他情愿这样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至少这样,他还有记忆,还记得你,当然,他之所以为杀我,只是不想让你忘记这一切,不想忘记他。”楚晚幽嘴角一勾,可悲可恨的男人。
“可是当他想要记得这些过往的时候,我却只想放下,因为太累了,千年的怨恨,无尽的孤寂让我心空了,我只希望真正的放下,让往事成烟。”
“你今天都可以出去,为什么不偶尔出去看看?”天天窝在这把里面,一窝就是千年,楚晚幽暗自惊叹,转念一想,如果今天她被破天杀了,或许她也会带着强烈的执念滞留在这个天地间…
素女黯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出去过一次,可惜一切都时过境迁,物事人非,早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世界了。
我终究不再是人,只有一魂,我根本就不可能像你一样立于天地间,大约两百年前吧,我当时还带着怨恨,因为感应到了龙战的气息,所以拼定全力幻化为人形,却差点烟消云散,幸好偶遇一名少年相救,说起那名少年,我还说过如果有一天凤血刀现世,他的后人可以向你讨要一个人情。”
“人情?意思就是由我来帮你还?”楚晚幽挑眉,素女说的少年应该就是宫清隽的先祖了。
素女眼中浮现一丝歉意:“这是我的承诺,并不是你的,如果未来你无意替我允诺,我不怪你。”
楚晚幽耸耸肩,敛下眼,语气冷淡地说道:“我只能说,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我会视我当时的心情来决定我是否会代你允诺,并不是盲目的来者不拒。”
“谢谢。”素女微微一笑,凤血刀没有看错人,这个女子我行我素,性情乖张,定然不会因为轻易困于执念中。
“显统凤家与你有什么关系?”楚晚幽突然想起了凤修宸也姓凤,故此一问。
“凤家当年满族被灭,无一生还的活口,如今的凤家跟当年的凤家不管有没有联系,也都不存在丝毫的联系,时间太久了,一切都时过境迁。”素女语带惆怅。
看着素女脸上的惆怅,楚晚幽敛下眼眸,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没有想过和龙战好好清算一下,问清楚当年为何他要这样做,也或者,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素女的述说,确实让她唏嘘,可是用她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整件事情,她可以很客观,不会带有主观思想,所以也自然想到了另一层。
“什么意思?”
楚晚幽清眸一扬,黑白分的瞳仁清朗明亮,缓缓的说道:“按你所述,当年你和龙战相爱,两家反对,你们放弃所有,归隐山林,可是龙家利用你对龙战的感情,让你放弃了凤血刀,然后趁你怀有身孕的时候,功力大减的时候,龙战下山灭了你凤家,霸占凤血刀,统一天下,是吗?”
素女微愣,缓缓的点点头。
楚晚幽缓缓的走过去,逼近站在那儿的素女,靠近她,清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轻启唇瓣,冷冷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或许素女有想过,可是她肯定不让自己去想这种可能性。
素女别开眼:“什么可能?”
“也许凤家也有同样的心思呢?利用你牵扯住了龙战,然后想办法歼灭龙家,霸占龙魂剑,一统天下,成为霸主呢?”
“不可能…”素女转过身,背对着楚晚幽,反驳出声,可是她语气里面微带有的迟疑让她反驳的时候底气明显的不足。
“不可能?龙凤两家本是一根生,可是几百年的演变,两家早就不存在什么血脉情缘了,更何况利益熏心,权势诱人,有想成为那天下第一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人心不古,谁都想唯我独尊,称霸天下,而不是与人平分天下,处处受制于人。”无论是龙家还是凤家,都不可能没动过这个念头。
“不…不会的,是龙战灭了我凤家,是他背叛了我对他的感情,是他杀了我的孩子。”素女神色激动,拒绝楚晚幽的说法。
楚晚幽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龙凤两家谁先动的心思,或者都有这个心思,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龙家灭了你凤家,可你也灭了龙家,当年的人与事都化为了尘土。却留下了你和龙战,在千年的岁月里煎熬,恨也好,爱也好,你们都已经让对方尝到了苦果,素女,你说我能渡你,我希望你能明白,当年的血海深仇,其实谁也说不清楚谁是谁错,你的执着,是因为你亲手伤了你的骨血,你不敢面对这个事实,不敢面对凤家被灭在龙战手里的事实,他是反击也好,还是有欲谋也罢,其实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无未予面对这些变故同,所以你把满腔的恨给了龙战,恨他为什么有机会让你尝受这些?所以你才承受了千年的痛。如果你放不下对这根本上的的执着,就算你把凤血刀传给了我,你依旧无法放开。”
“你…”
“当年你们的相爱,本就带着外在的客观条件,发生这样的事情,又岂是你,或是龙战可以承担的?别说千年,就是万年,你也做不到你想要的往事如烟。”
时间沉静下来,楚晚幽看着怔怔地望着她的素女,眼中有着鼓励。
爱的深,恨的深,痛的深,她是该要把自己困住的心放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素女缓缓的抬头,眸子清明,看着楚晚幽的眼中有着感激之情。
“你叫什么名字?”
“乔郁书,不过,这个世界我叫楚晚幽。”楚晚幽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熟悉的身体,心里浮现一丝怀念,这是她自己。
“乔郁书?我以为自己看的通透,其实是看的最不通透的人,往往需要别人来告诉自己,才会相信其实一直是自己为难自己。”素女苦笑,或许她意识里,一直都有这个意念存在,可是她就是刻意的不去想这些,以为这样就能不用去面对人性里面最不堪的那一面。
楚晚幽摇摇头,苦笑地说道“你不用谢我,只不过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所以我才能客观的看待,看待历史,看待你那些我不曾经历过的痛,所以我说的轻松,可是我自己不也是如你一样,因住了自己,所以我才会在这里。”这么年,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个有爸爸,妈妈,哥哥的岁月里无法走出来。
看着楚晚幽的黯然,素女眼露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对了,你说你已经把凤血刀的内功心法和招式传给我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接触到凤血刀的时候,那些就在你的脑中了,你要驱动凤血刀,才能找到那些意识。”
“驱动凤血刀?就是让我今天那样别无杂念的,一心只想着那把刀?就是驱动吗?”
素女点点头。
楚晚幽闭上眼睛,果真在自己的意识里面找到了凤血刀的心法和招式。
看着她专心的神色,素女微带惆怅,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身子渐渐淡化。
“谢谢你,乔郁书。”
收起心里那最后的惆怅,素女豁然开朗,真心地看着楚晚幽道谢。
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素女的身体慢慢淡化,楚晚幽微愣后回神,脸上涌出微笑地看着素女的身躯渐渐透明,心里幽幽一叹,轮回其实很好,不是吗?
“凤血心法和招式你都知道了,你有多大的参悟力,凤血刀就有多大的威力,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不要和我一样,很多事情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希望你能幸福!”
素女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楚晚幽恍惚,幸福…她可以吗?
天蒙蒙亮,楚晚幽拉开房门,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长孙衍,心里怔然,他整晚上都坐在这里?
“晚幽,你起床了,身上的伤怎么样?”长孙衍在房门开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立在那儿的楚晚幽,温和一笑。
打量了他一眼,楚晚幽皱眉:“你整晚都坐在这里?”有这个必要吗?
长孙衍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起的早,在这儿等你一起用膳。”事实上,他根本一夜没睡,他不希望发生任何的意外,他想尽快起程回显统,这样,他才安心。
楚晚幽越过他,往大厅走去,突然说道:“我希望我们除了同僚这个关系外,不会发生任何的纠葛,特别是所谓的感情,长孙衍,不要对我太好。”长孙衍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似乎多了一份关心,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她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四十章
听着她的话,长孙衍垂下眼后再扬起,迷人的脸庞扬起浅笑:“既是同僚,理当要关心。”他何尝不知道不该与她走的太近,他的理智也告诉他,那太危险!可是事情似乎慢慢的超出了他的掌控了。
听着身后的后,楚晚幽嘴角一勾,关心?她不需要…
宫清隽站在高位,俯视着整个京城,看着前方那缓缓前行的队伍,心里涌出淡淡的低落,他的生命里就去学很多东西,学文,学武,学谋,学狠,学杀人…种种种种的一切让他基本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自己真正的兴趣是什么?
不顾父皇的反对,他坚决留下二弟的命,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母妃,他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二弟的命。
刚好她的出现,宛如天意!
她不仅帮他如愿留下了二弟的命,也让得偿如愿,一上位威慑天下。
齐家治国平天下…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的惊讶!
她的谋略胜过天下男子,她的狠辣不仅仅是对别人,也对自己。
她视死如归,以肉身与破天相搏,这种无惧生死的气魄就有几人能做到?
传说中的凤血刀为了她而现世,认她为主!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为何?她竟然弄得如此狼狈的过往?
曾经他也怀疑过,她根本就不是古家的楚晚幽,可是无论怎么查,不仅仅是他在查,古家,瑞丰国,甚至显统国,各方势力都在查她!
一切都表明,她就是楚晚幽。
那个有着不堪过往的楚晚幽,难道世间真的如此诡异之事,一夕间她懂得了所有?
楚晚幽,朕盼着再与你相见的情景,那时,你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朕的眼前?
如果到那时,你身边还没有出现一个让你动心的男人,朕会全力以赴!
看着已出城门的队伍,宫清隽双手握拳,眼中露出坚决。
金色的太阳光照耀大地,照在庞大的队伍上,旗帖迎风飘动,走在最前面的是古家的旗帜和车撵,后面的是显统国的旗帜和车撵,浩浩荡荡的队伍彰显着坐在里面的人的身份。
路上行人早就被军队挡在了路两旁,京城城门大开。
宫清僕骑在马上,寒眸扫过前面那辆看起来华丽精美的车撵,古烨如此大张旗鼓的高调出行,实属罕见。
是为了她吗?
目光瞥了一眼身侧的车撵,心里再度涌出深深的疑惑。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奇特恐怕已经不能够形容她吧?
那样的出身,那样的过往,竟然造就她今日冷睨苍生的姿态?
相信日后,他会有机会与她相识。
按目前的局势,她不可能再入古家,她拒绝了皇上的挽留,是为了长孙衍吗?
他也没料到传说中的凤血刀竟然真的隐世在祥云国,而且竟然认她为主!
日后,再见她时,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车撵内。
薄纱轻飘,楚晚幽闭目养神,昨晚上她一夜没睡,再加上昨天被破天所伤,她确实没什么精神。
素女说等她伤好后,就可以练习凤血刀的心法了。
脑子里面存储着昨天素女传授给她的心法,要想练这套心法,就是必须要学会内功,而要学会内功,首要的就是熟悉周身穴脉经络的分布和懂真气的运行!
人的穴脉经络,她基本了解,那么,接下来,她就是要学真气的运行了?
揣测着脑中的心法秘诀,楚晚幽缓缓的学习着呼吸吐纳,按着心法上面所说的方法梳理起了自己身体的穴位经络…
而此时,前面的车撵中,宽大的车厢里面,古烨悠然地执着棋子,目光落在了摆在他面前的棋局上。
“主子…”弄菊坐在下方,扫了一眼棋局,再看着主子悠然自怡的神色,乎落的落下一子后,忍不住的出声,长孙衍拒绝让楚姑娘上主子的车撵,也在告诉主子,他不会把楚姑娘送入汾安主院,这样一来,显统国等于拒绝古家?那主子为何一点儿都不着急?
古烨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弄菊的不解,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玩味一笑:“本主不介意拿出点耐和时间来看看楚晚幽还有什么样的本事,目前为止,楚晚幽留在显统国对本主来说,也不是坏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楚晚幽回不回汾安主院,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
看着眼前的棋子,古烨修长完美手指间的黑子放在了中间,心念一动,想来真是有趣的存在!
他渴求破天多年,都被拒门外,而与破天齐名的凤血刀却认她为主。
这如何不让他震动?
弄菊看着主子笑有深意,低下头仔细看着主子放置的地方,心里恍然大悟!
“弄菊心服。”和主子相比,他还是少了一些深谋远略和纵观全局的镇定,想到这里,弄菊清冷的脸上,微微有些赦然。
“这多有趣,不是吗?”低低的笑声从车撵中响起,古烨眼神微眯,心里暗暗说道:楚晚幽,别让我失望!我会让你明白,天下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清楚,你明白就可以的,就向你说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郊外,一辆马车停在了那儿。
“王爷,显统国的使节队正走过来呢,要拦下吗?”一名男子立在马车旁,回过头来对着马车请示道。
“不用了,你们扶我下去就可以了。”宫清平黯然一笑,他只是想谢谢她送给他的礼物,她派人送了一件对他非常实用的礼物。
“是,王爷”两名侍卫小心地上前,一个般了一张椅子下来,然后两人扶着他下了马车。
看着前方行来的队伍,宫清平眼神落寞,有时候,他还恍然自己在梦中,可是每每醒来,他都清楚的知道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
现在,他也慢慢的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许如她所说,只要知足就是幸福的。
所以,他要学会知足,毕竟他还活着,只要心满了,这个世界自然会有他的乐土。
宫清平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笛,凑到嘴边…
清脆动听的笛声飞扬…
听到笛声,弄菊微怔,这里怎么会有笛声?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主子,他掀开布帏…
看清楚吹笛之人,弄菊疑惑出声:“祥云国的平王爷。”他怎么会来这里?
古烨睁开眼睛,黑眸微动,顺着弄菊掀开的布帏看过去…
宫清平坐在椅子上面吹着笛声,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停着一辆马车。
古烨挑高眉,俊美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她究竟还有多少意外等着他呢?
而后面的车撵,长孙衍也听到了笛声,掀开布帏后,看到了外面的宫清平,面露讶色的回头。
“晚幽,是平王爷!”平王爷特地来送晚幽的吗?可是晚幽什么时候和这位曾经的宫太子,如今的平王爷有如此交情的?
楚晚幽一愣,是他?他特地来感谢她的吗?她只不过是画了一张轮椅图给他。
探出头,看向正在吹笛的人。
一辆马车,两个侍卫,而他正坐在椅子上面吹着手中的笛子。
“需要停下吗?”看着她的神色,长孙衍体贴地问道。
“不用了。”摇了摇头,楚晚幽会心一笑,笑容真诚动人,点亮了她绝美的容颜。
长孙衍压下心里的失神,她刚才的笑容是从心里面散发的,直达她向来淡漠的眼底,是为了宫清平?心里涌出一丝丝酸意,让长孙衍魅中飞闪过复杂,他对她,动心了吗?
可是,他该放任自己动心吗?
她对宫清平的印象很好吗?这是否也是她出手帮宫清隽的一个原因呢?
可是她和宫太子并没有多少接触的机会,两人也不相识啊?
长孙衍心里百转千回,涌出无数的疑问!
楚晚幽静静地听着宫清平吹奏的笛声…
笛声清醇、古朴、幽幽绕耳中别有一番沧桑感,轻轻飘荡在野地上。
无言、似言、胜言的旋律直达九霄,敲叩心扉,如水般,诉说着,或抑或扬,似一条生命之河在涌流跃动着,绿荫的草地上,宛如一股清股滑过,碧天似海,苍木蓊郁…
楚晚幽微微一笑,赞叹出声:“很动听的笛声。”
长孙衍眼露惊讶,很快就回神,看了一眼不远处吹笛的人,敛下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晚幽喜欢听笛声?”他也会吹笛啊。
看了一眼长孙衍,楚晚幽微笑不语,知道了龙战和素女的故事后,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些了悟。
对于像宫清平这样类型的人,她其实是羡慕的!
人,甘于平凡,满足于平凡,只要活着就好,这是世间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
她自问如今的她无法做到,所以她认为宫清平的心性难平!
想到这里,楚晚幽掀开布帘,朝着认真吹笛的男子大声的说道:“宫清平,记住,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才是你的生活。”
笛声突然停顿,宫清平抬眸看着她伸出头对他呐喊的样子,会心一笑,再度吹起了手中的玉笛…
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楚姑娘,他日有缘再见时,希望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幸福。
古烨敛下眼,喃喃地重复着她刚才说的话:“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弄菊低头思量着,突然抬头,清冷的双目涌出赞叹:“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好有深意的话,可是世人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古烨深沉的眼中有些怅惘,恍惚出神…
她的狠绝,她的无惧,她的冷淡,她的洞悉…她种种的神情都在他眼神浮现!
心里突然有些茫然,他一直想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让他可看的,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他连他看到的这些,他都似乎无法看透,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