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是否会是另一番结果?
华丽到了奢靡的宫宴在暗流汹涌中进行…
你言我语,你来我往,一言一行都带有目地和隐射。
阮心颜敛眼,今晚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无须再与他们虚以委蛇下去了,淡然回眸:“皇上,夜色也不早了。”
秦不值看了一眼外面夜色,点头:“确实不早了,朕让小忠子送颜儿姐姐。”
“谢皇上。”
略微低头福身后,阮心颜纤细的身影走下台阶,脚步从容恬淡,身上的华服让人近怯,清幽如兰,似月光华。
温政年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好奇不已。
她粉颊上那一道看起来狰狞的疤痕,因为她眉宇间的恬静和睿智而淡化,但她的外貌仍旧是平凡无奇的,最多是平凡中见清秀而已,绝对不出色!
这样的她,真的算不上美人。
但却莫名的,奇怪的,无论她身边簇拥的人是绝世佳人,还是仪表非凡的俊男才子。她都不会黯然无光沦为陪衬,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
天下皆盛传她丑颜之名,但亲眼见到,她虽然不美,但也绝不丑,相反,宁静恬淡的神情、睿智无情的眸子,谈笑间,有着杀人无形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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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不可言,但往往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她脸上的那道疤痕确实存在,她的样貌也确实也是平凡之姿。
那么?三年前,她当真为了一个男人疯狂吗?
诸葛无尘,她爱的男人?
事实上,有此好奇和怀疑的人,不只是温政年一人。
宇文驰也是如此。
浓烈如刀的粗眉下,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细缝,牢牢盯紧的目光诡异的令人忍不住打冷颤,如果是平常,无论是哪个女人,哪帕是他身边跟了好几年的女人,被他用如此目光盯着的人,都无法保持从容平静。
但今天被他盯上的人,不仅视他如无物,还…让他生平第一次怒火中烧,却无从发泄。
嘴角微抿,眸中射出毒辣的光芒,阮心颜,他,记住她了,运筹帷幄有如将相,彷佛天大的事都只是她手中的小状况,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听闻,她心里爱的男人,是诸葛无尘?那为何?诸葛无尘无法爱上她?
据他所知,诸葛无尘深得轩辕砚重用。
秦不值掩下眼中的受伤,小小的拳头死死的握紧,颜儿姐姐,你开始要对付我了吗?我对你而言,就真的只是一枚棋子?

清冷的风在夜里吹拂,凛冽,寒气,阮心颜坐在前庭屋檐下,静静出神。
“郡主,夜色深了。”明月从房中拿出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肩上,提醒道。
“你下去体息吧!”
“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盈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阮心颜回神,看着眼的热茶,问道:“婉儿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婉儿立于一旁,沉默了半响后,才道:“如果婉儿所猜无误的话,郡主应该在想,如何才能平衡三王的势力、控制皇上。”
阮心颜轻笑,赞叹着:“婉儿的聪慧,真是世间少有。”这样的年纪,有如此见的,确实难能可贵。
婉儿微笑,眼中有着一丝敬仰:“婉儿在郡主面前一站,相形见绌。”世间再聪慧的女子,也不及她的才能。
“心里还有陆流天吗?”
婉儿愕住,沉默了很久,她才恍忽一笑:“婉儿不知。”那抹身影在她心里存在了很多年,说忘记,不会真的就能彻底的忘记,但这些日子,她已经都没去想了。
“如果你真的还有他,那么,我会让他等你,等你努力一次,给你,也给他一次机会。”
婉儿失声:“郡主…”
阮心颜起身,遥望着漆黑的天空,唇角微微一弯:“这里,我不会呆太久。”等到时机成熟了,她就回浩国,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处。
之所以,离开浩国,绝大原因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如果走在一起,需要的是谨慎。
虽然他和她都无情,也都执着,但有些人,却不能无视的,如皇外祖父母,她娘她爹。
所以她离开,一则,为他和她缓冲的时间,二则,也为浩国留一条后路。
婉儿神情微微一变,唇张了合,合了张,欲言又止半天,才似是横下心的问道:“郡主可有想好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她当然清楚,郡主来到阜国的目的不简单,也心里明白,这里终究留不住郡主。
但是,她没想过,真实的目的竟然是…
安王昨夜到来,她虽然在房内,但她都知道,而且,今天一大早,她也知道了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竟然落寝在了郡主房内!
明月的心神不宁,明月的惶恐慌乱,也让她明白了,来源于何处。
她不否认,她的心情也是慌乱惶恐的,但冷静下来,她也明白,如果郡主执意要走这条路,谁也挡不住。
只是…她很疑惑!
阮心颜回转身,看着身后注视着她的婉儿,微微挑眉:“你认为该如何走?”
“婉儿建议郡主淡化脸上的疤痕,等到时机成熟…”
“换一个身份回浩国。”阮心颜接过婉儿的话,笑意不明:“这确实是上策。”但是他和她皆视为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用这个方法。
婉儿眉头微蹙:“但是…就算是如此,还有很多问题都需要解决,但,婉儿想问郡主一个问题?”
“问吧。”对于婉儿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她心知肚明。
跟在她身后,婉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郡主爱过无尘公子吗?”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很想问。
她认识的郡主和外界传闻的郡主相差太远,根本就是两个人。
她曾经想过,这可能是一场误会,但是转念一想,这不可能是误会,郡主嫉恨,京城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不也地方易上街,惟恐遇见了郡主。
为了诸葛无尘,郡主嫉恨芊芊、当街刺伤芊芊也是事实!
郡主脸上的伤是事实。
郡主离京三年,无尘公子发配边疆一年,这都不是传闻,这是事实。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郡主又怎么会和太子…不伦?
阮心颜抚上脸上的疤痕,诸葛无尘永远也不会知道,阮心颜为了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弃。
“我不曾爱过他。”爱他的人是死去的阮心颜,而非她。
婉儿惊讶!心头有着无数疑问,但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有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看到如今的她,或许有疑问的人不只是婉儿一人,所有人都有疑问,除了她自己。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心!

008
翌日一大早,早朝。
秦觉眼角掠过台阶之上之人,心里冷冷一笑,昔日仰视着他们的人,如今高高在上,世态真是讽刺。
不过,他发誓,这只是暂时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秦不值不正是如此,他才爬上了高位?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秦不值俯视着台阶下的众人,心情却并没有想像中那样亢奋,因为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端坐着的椅子并不稳,这底下的人表面对他恭敬有礼,但暗地里和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希望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和他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别无选择,只能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的来保卫自己的一切。
“准奏!”
“皇上如今继位、登基,大赦天下,臣请皇上赦免还关在‘三石殿’的六皇弟、七皇弟。”
秦觉此话一出,大殿上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坐在上面的人的目光也深晦难明。
新帝登基,各皇子均封王,虽然只是个王爷头阶,不上朝,不参政,更无权无势,只领俸禄的挂名王爷,但好歹有王爷的尊称!
唯独被先皇责令关押在‘三石殿’的六皇子、七皇子不仅没有被封王,还被关押着。
如今继位、册封、祭祀事宜全都已经举行了。
今天算得上是皇上名正言顺的第一个早朝,觉王就提出如此要求?
这…这事说来也是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于是,在场所有的人也都在观望着皇上的态度。
谁都知道,众位皇子中,与皇上结怨最深的莫过于这六皇子和七皇子了。
皇上虽然如今一跃青霄之上,成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但朝堂势力盘踞错综复杂,三王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清除的。
觉王敢在早朝之上提出来,自然是铁了心一定要保其七皇子了…
秦不值垂下眼,沉默良久,方抬眸看向底下的大臣,落在秦或身上。
“或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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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或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向一旁的秦克:“五王以为如何?”
如此无礼的态度,姿态确实过于凌盛,简直就是不把坐在宝座上的人放在眼里,但在场上百位官员均都沉默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皇后把全部的罪都揽在了一人身上,护国将军大军兵临城下,其中党羽官员扎根太深,又有三皇子、五皇子虎视眈眈。
秦不值根基未稳,自然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以安抚为上策。
这也让朝堂势力恢真到了以前,只不过是先皇换成了新皇罢了…
秦不值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却无波无澜,心里却不停的告诫自己,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他要铲除他们。
秦克瞥了一眼秦不值后,出列道:“臣赞同三王所奏,皇上登基为帝,大赦天下,更何况先皇的旨意只是责令其二人在三石殿中思过三个月,如今三个月也已经过了,理当释放二位皇弟。”
秦或点头,也出列道:“启享皇上,既然三王爷和五王爷都赞同,亦都言之有理,臣自然也赞同了。”
秦不值环视众人一眼,缓缓的垂下眼,都赞同吗?
这二人关押在三石殿,也是该要放出来了,只不过,外面的世界是物是人非,他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对他俯首称臣的。
“小忠,前去三石殿传朕口谕,宣六皇子、七皇子上殿。”
“是,皇上。”一旁的小忠躬身退了下去。

当秦义,秦启二人被禁军搀扶进殿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金冠龙袍,端坐台阶宝座之上的人。
秦义只感觉自己脑袋轰地一声,神智有片刻的空白,他是在做梦吗?
“你…秦不值?”一旁的秦启则当场失声大喊。
“大胆,大殿之上,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一旁的小忠严厉的喝斥道。
秦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视着坐在宝座之上的人,再看着站在下方的五皇兄,猛的一摇头,不,不,他不相信老天会这样对他,竟然让秦不值登基为帝?
这些日子,他关押在无天日的石殿,虽然对外界的战事不是很清楚,但就连平常无人理会的三石殿也进行了一场整修后,他心里也预感外面的天,变了!
他以为登基的是大皇子,却没想到会是秦不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退一万步来讲,这坐上皇位之人也不应该是秦不值啊?
“六皇弟,这几日为接待各国帝王驾临,皇上国事繁忙,今日一早,皇上就释放二位皇弟,两位皇弟还不上前参拜?”秦克心里轻叹一声,出声提醒着犹在震惊之外的两人。
“我…”
原本冲口而出的话噤了声,秦义垂下眼,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但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出声的时候,跟在五皇兄身边这么久,他自然明白五皇兄是在提醒他能屈能伸的道理。
一旁的秦启则没有他如此的镇定了,他推开搀扶着他的两名太监,跳跃着上前,指着坐在宝座上的秦不值愤怒道:“怎么会是你?”
秦不值身子靠进龙椅中,还没有发育成熟的瘦小身子完全窝在了宽大华丽的龙椅中,俯视着底下的两人,嘴角似笑非讽:“不是朕,会是谁?难不成会是你?”
看着眼前这两人,往事历历在目,他们给予他的屈辱,从今天开始,他要慢慢的还回去。
“七皇弟关押在三石殿太久,一时没有意会过来,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免其罪。”
秦觉回过头,目光一厉:“七皇弟,还不快上前参拜皇上?”
秦启原本还要冲出口的话语在秦觉严厉的目光下,吞了回去,但是一想到他要上前参拜的人是他向来以欺侮为乐的秦不值,他很难接受。
秦义死死的咬紧牙关,咯咯作响,好半响,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抬头看着正以讽刺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秦不值,走上前,恭敬的跪地,从牙缝里面硬是挤出一句话:“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六皇兄都如此了,秦启也只得抱着一条废脚,咬牙屈身:“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秦不值窝在龙椅中,仰天大笑。
大笑声在寂静宽广的大殿上回荡着,让三王、五王党羽咬牙切齿,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神态自若的主子们,他们也只能敢怒于心,不敢言于口,只得隐忍。
跪在地上的两人本就是硬逼着自己俯首称臣,在听闻这道狂妄饥笑声后,他们的牙都差点咬碎了,唯有眼中骇人的猩红泄露了他们此时的恨意。

寒风凛凛,似乎也预示着冬的来临,阜国的气候,是偏冷的,此时深秋,却已见冬迹。
清雅的房间内。
轩辕砚看着斜卧软榻之人,轻叹一声:“颜儿…”
阮心颜朝他伸出手,拉着他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身子自如的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嗯,他的怀里比软榻舒服多了。
“我明天就启程了。”
“我知道。”
“舍得我吗?”
“不舍得。”
抚摸着她的秀发,他宠溺的出声:“那?”
阮心颜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深吸一口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唇畔弯出一抹轻笑:“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她当然不想与他分居两地,恋人理应在一起,可是,她和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不能和平常的恋人相比。
修长完美的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当然明白。
如果她和他不是这一层束缚,他和她又岂会如此远离?
她懂他,他亦懂她。
“我们想要在一起,这些,是必须要付出的。”此惚的看着他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这样一幕让她着迷。
感受到她的出神,轩辕砚惑笑:“尽管这手是我的,但我依然妒嫉你用如此着迷的眼睛注视着它。”
“你有一双艺木家的手,而且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无人能及的,这样的手如果在钢琴键上飞舞,那该是如等的绝色?”
阮心颜闭上眼睛想像着那种画面,想必定然惊艳世人。
“艺术家?钢琴?”
轩辕砚眼眸微闪,她见过的?她见过多少?而且钢琴是什么琴?
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阮心颜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所说的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轩辕砚沉默,良久后,才紧紧的搂紧了她,紧的让阮心颜都感觉到了窒息和疼痛,却什么话都没说,凭由他就这样紧紧的搂住她。
过了很久,轩辕砚才轻轻的松开她:“天色不早了,你身体还不舒服,早些休息。”
无论她是否在身边,只要他知道她心里有他,他就能安心,未来的路,正因为满是荆棘,所以才不得不分离,来争取时间。
从他怀里起身,她走到书桌前抽出一本册子,递给他:“这是我按记忆搜索出来的利于海上作战的战舰图,以及适合配备的武器图,我没见过你的军事装备,但我完全相信你带领的军事装备定然不会太落后,这上面的图纸,都是按我曾经在书上看见过的只言片语而描述出来,很多细节上的关键,以及具体操作,书上不会写的太详细,我对这些也不曾研究过,所以这些图都是极为粗糙简陋的,你就当作是参考,取其有用的优点,看看能不能用到得上。”
这天下迟早会乱,战争是必然的。

009
随着前来朝贺的各国帝王争相启程,青云海域各国在阜国短暂的交锋似乎也预示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寓意。
野心昭昭却在阜国颜面尽失的大朗国皇帝宇文驰,回到大朗后不仅没有大发雷霆,发兵边疆,反而若无其事的对在阜国经历的一切只字不提。
浩国太子轩辕砚对阜国的态度更是高深莫测,说他对自己外甥女不理吧?可是他又偏偏任由阮心颜得罪大朗国不说,自己也推波助澜,完全是一副疼爱宠爱的舅舅。
可是为何他又无视阮心颜不封后?是因为算定了皇上被阮心颜掌控在了手中?还是另有目的?
一向与大朗国相对峙的林国和腾国,对所有的人诡异也视若无睹?
各国的平静让整个青云海域上呈现一股超乎寻常的平静。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
至于等什么?要等多久?或许只有他们各自心里知道。
眨眼间,寒冬袭卷。
苍都迎来今年第一场大雪,今年格外的冷,冰封雪盖,端看屋檐下挂满了长长的冰凌,真真切切的滴水成冰。
风吹雪舞,天寒地冻,外在的环境恶劣的让阮心颜没有估计到。
屋内取暖的火炉烧的红通通的,她还是懒得下床,半敛着眼听着朝堂上的局势。
门吱呀一声,一丝冷气从门缝中穿透,让温暖的气息蔓延了一股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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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人是明月,她赶紧关上门,小步跑了过来:“郡主,或王爷求见。”
阮心颜皱眉:“让他回去。”这么冷的天,她不想起床。
“或王爷前来,想必是为了秀女一事。”婉儿抱了一个暖炉放在阮心颜的手里说道。
阮心颜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婉儿:“婉儿,皇上后宫需要这些份量的人进驻。”
“是,婉儿明白。”
婉儿心领神会的点头,郡主从不掩饰她对林菱儿的欣赏,就是她,也对林菱儿有些好感,那样一个有才气的女子,沦为家族棋子,确实是可悲,但纵使欣赏,也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要怪,只能怪她们生错了人家,注定只能当个棋子。
华丽清雅的大厅。
秦或身穿华贵的白裘披风,英挺的身姿,绝美的面孔,惑人的笑容,在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相村下,美的不似人间物!
“奴婢参见或王爷。”
婉儿从内厅走来,朝着背朝着她,面向大厅外看着大雪似是在出神的人,盈盈一福身,温婉出声道。
秦或转过身,看着来人,魅惑一笑,上前一小步,双手虚扶,客气的道:“婉儿姑娘谦卑了,本王不敢当。”
婉儿笑的很得体,不亲不琉,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王爷客气了,请上座!”
这些日子以来,从最初的无所是从到现在的运用自如,她现在完全可以与这些人周旋。
从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三位王爷对她的态度转变上,她知道自己扮演着什么角色!
秦或倒也不急着表明来意,端起一旁上好的热茶,掀开杯盖,轻啜着。
婉儿在一旁坐下,对于他的从容镇定,她也不急不燥,如今是他求人,而非她求人,他有这个空闲时间跟她耗着,她自然奉陪到底。
“郡主可安好?”
秦或的目光似是随意的掠过坐在对面的女子,心里不得不赞叹,阮心颜是个奇人,不只是她自身不凡,就连她身边的婢女都是聪明绝顶之人。
当初在浩国宴会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她的不同,只不过,那时候,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有时候,他想过,如果当初他遵从父皇旨意,不带侍妾,甚至不带秦不值,只身前去浩国提亲,如今命运又如何?
“谢王爷挂心,郡主身体欠安,正卧床修养,王爷有心了。”婉儿从容对答。
秦或勾唇,阮心颜身体欠安,他是不相信,他们都懂得这只是个借口,阮心颜不在乎,他们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个借口的真实与否。
自秦不值登基后,她不封后、不册妃,安然窝在这里调控着朝堂的各方势力。
安王四处游历,而她就霸占了这座安王府,堂而皇之的改成了帝师府。
眼前的女子陈婉儿,温恭良婉的外表下,有着不外露的锋芒,就凭她能成为阮心颜手中最厉害的棋子,成为她的心腹,担当如此大任,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贵为王爷的他都不得不对她客气有加。
阮心颜扶持他们压制秦不值,当他们过于强势时,她又会扶持秦不值,打压他们。
朝堂在她的渗透介入下,很平稳,平稳的让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和理由来生事!
她的目的何在?让他疑惑不解,至今看不懂。
轩辕砚没有任何的举动,而她的态度更是让人模不着头脑,甚至她对秦不值的态度,都让人感觉奇怪。
尽管各派势力皆动作频频,欲揽她入麾下,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连她的面都很少见到,凡事都由这个婉儿姑娘出面周旋。
这也成功让各方势力都知道了陈婉儿的存在。
对于秦或的来意,婉儿自然心知肚明,但她不会主动提起。
秦或敛下眼中的精烁,和这位婉儿姑娘周旋也并非一朝一夕了,自然知道她的地位。
“本王今日前来,是想和郡主谈谈为皇上选拔的秀女人选。”
婉儿点头:“郡主一直心心挂念着填充后宫,也是为皇上着想,先皇逝世,后宫妃嫔均被遣散,虽然皇上年纪还小,但后宫空荡寂寞了,也不是办法,这件事郡主既然全权交给五王爷安排,郡主不会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