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佛却总以前世因,今生果来迷惑世人,让他们心甘情愿,耗尽一生的努力,来满足他安排的戏码,让云宵九天之上的他们,冷眼看着他们安排的命数,心里却悲悯着那必不可少的屠杀和流血,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自杀自残,这就是佛。
这就是佛!
这就是佛!
是这样吗?

昨晚遇刺一事,秦不值严令封口,整个府内,没有人敢议论一句,但还是很快就传到了有心人耳里,就连靖帝也惊动了。
先是安王府的大厅被毁,后又是十王妃遇刺,这一消息传开,无疑是再次把气氛推上了紧绷的边缘。
朝中人心惶惶,揣测不安。
一大早,秦克再次亲临了十王妃府,这一次,与他同行的还有秦觉,秦或等人。
三人原最先上的安王府,没有意外的被拒。
但没想到,在这里,也依然被拒。
“大皇兄,三皇兄,五皇兄,王妃昨夜受到惊吓,一夜未眠,刚刚才入睡。”秦不值有礼的拱手,眉眼间,不卑不微,小小的身板气宇轩昂,焕然一新。
秦或细长的凤目轻挑,或许其他两人没有发觉到秦不值身上的变化,但他不会错过。
这种气势,是从心里衍生而出,如醍醐灌顶一样,脱胎换骨。
阮心颜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有如此变化?
秦克似笑非笑:“受到惊吓?一夜未眠?如若不是十皇弟亲口说出,皇兄还真不敢把这话用在十弟妹身上。”她的胆子大的都可以包天了,又岂会受不住这一点点惊?
秦不值的脸色淡了下来,毫不掩饰他的微愠:“五皇兄似乎忘了本王王妃只不过是个弱女子,相信如果是五皇兄遇刺,也不会如此镇定了。”
刺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人心里都若有所思,再看向站在那儿的人。
秦克眯眼,这是…不悦和嘲讽?
秦觉挑眉看了一眼伫立在那儿气势锦芒尽露的秦不值。
秦或敛下眼,好一个阮心颜,他想不佩服都难了,如今的秦不值,举手投足间,哪里还有从前的影子?现在才十岁,假以时日,那气势岂不更盛?
面对他们打量的目光,秦不值从容淡定的面对,当他把自己放在与他们同个位置上时,他的眼睛看到的,心里表达的,就与以往完全不同了。
“启禀王爷,王妃有请五皇子前去落庭居。”小忠急促的小跑而来,恭敬的出声道。
此话一出,大厅中,人人变色。
秦克瞥了一眼在场人的反应,眉头紧皱,她还真是敢把他推出去。
秦不值敛下眼中的阴暗,虽然她请五皇兄的用意,他立马心领袖会,但是,他非常非常不喜欢这样。
他不想让五皇兄前去见她。
“王爷…”小忠小心翼翼的轻扯了一下站在那儿没有动静的王爷,王妃的吩咐,他可不敢懈怠,再说,他可不敢去落庭居,明月可是说了,她在外面只等一会儿,如果他没有把人领到,就由他引领五皇子前去落庭居。
一想到去落庭居,他就想起前段时间王爷鬼上身,而他也遇鬼的情景…
小忠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秦不值抬眸,硬是压下心里的不适,冷生道:“五皇兄,请!”
秦克沉吟片刻后,对大厅里面众人的神情视若无睹,尔雅的脸庞带着得体的微笑,跟着小忠,从容而去。
秦或阴沉的盯着他的背影,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庞,紧绷,阴沉。
秦觉冷硬的面容,嘴角微微一勾,冷冷一笑。

凉亭雕花楼兰,香谢丝幔,微风吹拂,琴音悠美空净,让人恍若不小心走进了九霄之上的仙阙琼宫。
贵妃凉椅上,半卧着一抹纤细的身影,如云青丝随意的披散在华服上,有着浑然天成的尊贵和华丽。
或许她不美丽,不漂亮,甚至可以说平凡,初入眼,确实很难吸引男人的目光,更别说心动。
但只要你与她相识后,就会知道,世上有一种女人,不需要美丽的容颜也能动人心魄,慑人心魂!
就如同此时此刻。
她的身边站立的都是姿色上等的女子,在她们的衬托下,她应该自惭形秽的。
可是哪怕她此时只是静静的半卧在那儿,面容宁静平淡如水,不需要说什么,不需要做什么。
她依然能让人一眼就看到的是她,而非她身边众多的绝色。
尊贵,清雅,宁静,悠然,是她灵魂衍生而出。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
倾城倾国,国色天香又如何,终是经不起流逝。
可她的韶华不会老,而且随着时间,会越来越浓,越来惊心动魄。
不自觉的放轻脚步,缓步而来的秦克相信。
不可否认,或许她对他,最初是目的,后来是挑战,现在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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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想拥有,不为她的美色,就为她这份独特。
“郡主。”
不是十弟妹,而是郡主,这个称谓很有差别。
阮心颜睁眼,似是对他的称谓没有留意,看着站立在那儿的他,微微摆手:“请坐。”
秦克尔雅一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听闻昨夜郡主受惊,不知刺客来自何处?”她为何去找四皇兄,四皇兄又为何见她?昨夜的刺客又与四皇兄有着什么关系?
“刺客是与本郡主有着私怨,这次不巧竟在阜国这时遇上。”寥寥几句,阮心颜的解释很敷衍,分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秦克也是聪明人,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郡主不知邀请本皇前来,所为何事?”
阮心颜笑尔:“请你来听听这乌玄琴的美妙,怎么?五皇子,不乐意?”
“哪里,郡主说笑了,本皇求之不得。”如今的局势僵持着,不能再等下去了,越等,就越给对手造成机会,所以,当务之急,是该要一个时机打开缺。了,而这个时机,莫过于她了。
秦克笑看着她,视线与他尔雅的面容不同,灼热中是全然的侵略,他明确的表达着他对她的欲望。
“不知郡主风华,本皇后悔没有早一步前去提亲,否则…郡主此时已是本皇的皇妃。”
阮心颜淡然的执起一旁的凉茶,悠然的吹拂着,轻啜了一口:“前不久的选妃宴上,五皇子不是心仪双妙双绝之一的慕容雪姑娘?虽说慕容雪姑娘被皇上指给了大皇子,但五皇子的皇妃,不比慕容雪差,得此娇妻,夫复何求,五皇子好福气。”
秦克轻笑,挑眉深看着她:“郡主在意?”
际心颜挑眉:“五皇子希望本郡主在意吗?”
“如果我说是呢?”秦克盯紧着她,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个变化,但让他失望的是,她眼中依旧平静无波。
“本郡主倒是真心欣赏双妙双绝这两位姑娘,可惜,如今都名花有主了。”身为美人,命运都是同样的,因为太美,所以不会,也不可能屈于平凡。
皇权社会,男人们首先要的是权,是势,再来才是美色,而往往为了前两者,再美的美色,也能拱手相让,任为棋子。
“郡主也说了,本皇心仪的人是慕容姑娘,虽然林姑娘与慕容姑娘同列双妙双绝,姿色,才艺丝毫不差,但…”
“所以五皇子并不想娶林姑娘,也不能娶林姑娘。”阮心颜挑眉接下他的话。
秦克微微一笑,不否认,却也不承认。
阮心颜搁下杯子,身子慵懒后靠:“五皇子忘了,本郡主可是与五皇子结下怨仇。”
秦克敛下眼后又扬起,看向她,眼中清明如镜,淡声道:“这件事,本皇相信是个误会。”
“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也不用担心五皇子哪天找本郡主算帐了?”
“郡主多虑了。”秦克轻笑,面容真诚明朗,仿佛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际心颜轻笑:“暂时来说,本郡主还是相信五皇子所言,皆是句句属实。”至于达到了目的后,话,就不是这样说了。
秦克一愣,继而眼神闪烁,笑而不语,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聪明人,有很多事,心照不宣。

自秦克被请进落庭居后,无论是坊间传闻,还是朝堂对峙,气氛都有了变化。
先是三皇子派的主使一品大臣操纵赋税,控制国库,贪脏枉法,罪证昭昭,靖帝震怒,抄其满门。
而这个罪证提供者,正是十王爷秦不值。
十王秦不值以年仅十岁的稚龄,破例参政,而这推举人,正是五皇子秦克。
朝堂上,风云四起。
十王一上朝,一出手就倒了一个一品大臣,把涉嫌其中的一众小官员,连根拔起。
自此,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堂上,人人都心知肚明,十王如今是五皇子的人了,代替了原本六皇子的职务,也是五皇子借十王之手,开始铲除对付另外两派了。
而坊间百姓,也因为十王一上朝,一出手就办了一个贪官,而使其声名大噪,引起争议。
贵清宫。
林贵妃手中的玉碗摔的粉碎,面容气的扭曲。
“母妃,稍安勿燥。”
相较于林贵妃的愤怒,最近在朝堂上大跌跟头的三皇子秦觉倒是泰然自若,仿佛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
“皇儿,你还能安稳坐着?还让母妃如何稍安勿燥,吕贱人母子都把矛头直指咱们母子,都快骑在咱们头上来了,哼,难道他们就没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吗?皇儿,咱们就跟他们一较高低。”吕家后势之大,也不及她林家根基深。
“再等一场好戏。”如果他没猜错,后面的戏才是重点,秦觉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
林贵妃惊喜:“莫不是皇儿有了妙计?”
秦觉摇头:“不是孩儿有妙计,而是有人有妙计,咱们损失了一个一品大官系,但后面引来的,可不是一个一品大臣了。”既然她已经有了动作,自然会趁热打铁。
“有人?”林贵妃思考半响:“皇儿意思是指这次吕贱人想要对付的其实不是咱们?那…”就是东宫了,只是她的目的既然是东宫,为何又要损害皇儿的利益?
“母妃再静等几日,会有好戏的。”
“可是咱们的损失…那可是一个一品大臣和十数名地方官员被牵连其中,都被你父皇罢黜,这…母妃为你心疼啊。”这些都是皇儿多年的心血,如今一夕俱毁。
“放心吧,母妃,孩儿心里有数。”秦觉眯眼,眼中阴森骇人,终于开始了,谁胜谁败,现在还只是开始。
林贵妃看着自己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倒也渐渐冷静下来,不管如何,皇儿都不能输。
落庭居。
阮心颜翻阅着手中的册子,递向坐一旁的秦不值:“看看。”
秦不值翻开,一目十行,待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神情也凝重起来,谨慎出声:“这…”会不会把她牵连其中?
似是看穿了他所想,阮心颜淡然出声:“浩国并没有牵涉其中,秦或的要求,浩国并没有满足。”因为她,某人临时改变策略,所以他之前与秦或的契约如今对秦或来说,可是不小的冲击力,这次她要为某人讨回他的损失。
“可是我担心,万一父皇震怒,牵连到你,我…”他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护她周全,他不能让她冒险。
阮心颜轻笑:“你忘了,还有一个秦克和秦觉。”
任凭靖帝如何对秦或宠爱,这份契约一现世,秦克和秦觉不趁机把秦或端了,绝不会罢休,这就是人心。
秦或身为嫡长子,在靖帝心中,一直是太子不二人选。
秦觉,秦克再如何受宠,但依然撼动不了秦或的地位,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光凭吕林两家的指婚,就足以看出靖帝对秦或的偏爱。
林吕两家互相牵制,而秦或的势力虽然也削弱了不少,但人心易变。
如果秦连一旦真的娶了御使臣大人之女,谁又不能确定叛变的人不会是御使大人?
到那样,秦或的势力不仅没有削,还有增,再加上慕容家…
这样的安排,就是压这两人,扶秦或,这是靖帝的私心。
“可是他们居心叵测,谁又能确定他们不会一箭双雕?”秦不值皱眉,还是感觉到不妥。
阮心颜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为何,当日我卖你四皇兄一个情面的原因。”不过,她没有告诉秦不值的是,这一次,她并不打算用到,安王的这个情面,这个情面她要留住真正的用处。
秦不值眼睛一亮,但随即沉默,他不信任任何人,除了…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信任她,哪怕他明明知道她只不过是利用他,他都依然信任她。
虽然他还小,但三皇兄,五皇兄对她都是居心不良的,他们都想利用她,难保不会在利用完她后,再对付他。
“我不要你有事。”秦不值突然抬起头,看着她,俊俏的脸庞绷的紧紧的,微抿的唇有着倔强。
这份契约虽然浩国并没有依约行事,但毕竟上面盖了浩国的印章,这代表着浩国曾经,或许到现在依然有这个心思。
这个册子一旦交上去,父皇有可能最先处置的不是大皇兄,而是她。
阮心颜静静的看着他,她养的这个小狼崽对她产生了深厚的依赖之情。
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再如何早熟,再如可有野心,他的本质也依然是个孩子,她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他心里一直以来最深的渴望,他羡慕嫉恨的那种渴望。
秦或有皇后,秦觉有林贵妃,秦克有吕淑妃,他们的坚强后盾来自于他们背后的母系。
所以,他无法自控,情感胜过了理智,情不自禁的对她产生依赖,仰慕和眷恋。
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她,如飞蛾扑火般那样悲壮,毫不给自己留余地的扑近她给予的渴望。
按实际年纪,她真的可以当他的娘,她十六岁结婚,如果有孩子,也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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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过你,不要对我产生依赖,因为…”
“我知道,你最后会扔下我离开,会抛弃我,会不要我,甚至会杀了我,我都知道,我不在乎,我只要…”秦不值突然尖声打断她的话,脸上有着黯然和…誓死如归的悲壮。
阮心颜缓缓的挑眉:“所以,你要如何?”
“我只要…只要你还没有利用完之我之前,能真心真意的对我。”让我能在一抬头就能在你的眼中,找到我自己的影子,虽然他还小,但是情已动,他无法自控,他只希望她能给他机会,让他长大,他会让她知道,他,会全心全意的对她。
阮心颜注视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渴望和期盼。
“你就这样渴望母爱?”他渴望的是母爱?还是有母亲给予的依靠?或许两者兼有。
秦不值心里一愣,母爱?什么母爱?看着她眼中的淡然,他心里思索片刻后,恍然,然后是不敢置信,她…她以为他把她当成他娘?她比他只不过大七岁,怎么可能是他娘?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他娘来看待!

018王府纵火
脱口而解释的话,消失在嘴里,秦不值心思一动,敛去眼中的情绪,朝她无奈一笑,眼神空洞,声音孤寂,似是呢喃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对她说道:“五岁那年,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父皇的禁军刺成了刺猬。”
阮心颜皱眉,亲眼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见到自己的娘被杀,这确实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这一生,恐怕他都不可能会忘记,也正因为这段童年的悲惨记忆,才会让他渴望成为人上人。
“虽然因为皇后的一句话,我不用回到冷宫,但在皇宫里,我的身份,连那些来自有权势的太监宫女都比不上。”
“每次,看着皇后娘娘对大皇兄的那处宠爱,我会想,如果当年我娘再厉害一些,如愿让父皇封她为德妃,那么,我是否也会如三皇兄,五皇兄那样,高高在上,而不是连太监宫女都可以侮辱打骂我?”
看着她,秦不值耸耸肩,“你改变了我的命运,是你让我…发觉心里最深的渴望。”他的渴望不是他娘给他的,而她给他的。
阮心颜敛下眼,似是沉吟,好半响她才淡声道:“你先下去吧!”
她不排斥秦不值被暗杀,虽然她让莫诀安排了人保护他,但以防万一,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如果游戏还只是开始,她的宠物就死了,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讽刺。
秦不值看着她平淡无波的面容,掩下眼中的那一丝期盼,她是在担心他吗?
虽然她说将来对他不会留情,但他愿意赌,用他的命来赌。
对于她,他也算略有了解,她要的是全心全意。
只要他全心全意对她,把命都交给她,他相信,她的眼里总有一天,会看到他。
所以,无论她让他做什么,他都按她的吩咐做。
有一句话他没有骗她,确实是她改变了他的命运,如果没有她,现在的他,已经死了。
子时,苍都白日的繁华已经归于平淡,除了一些青楼花巷中还有些许的灯光和细碎的声音传出来,整个苍都都笼罩在夜色里。
夏末时分的深夜,已然可以窥见入秋的凉气,吹拂而来的风,不再是炎热沉闷的,而是宛如春风一样,暖意中带着清爽。
此时,朦胧的月色下,一处虚墟的庙宇旁,伫立着一抹身影,背对而站,夜色罩在他身上,似幽魅。
静候了近半个时辰后,空气中有了莫名的变化。
“让阁下久等了,还望见谅。”远远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有如宝鞘一样的锋寒之气,却不见其人的踪影。
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在朦胧的月色下,他的轮廓依稀可以分辩,正是当朝大皇子秦或。
“五万两黄金,我买秦不值的命,死的,十万两黄金,我买浩国郡主阮心颜整个人,活的。”
“呵呵…”沙哑低沉的笑声四起,令人无端毛骨悚然。
秦或伫立在那儿,神情不变,等着对方笑够了。
约莫一柱香后,笑声停了下来。
“备好黄金,三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空气中破空而去的声音,显示来人已经远去,秦或回转头,看着天际那轮模糊的半月,冷冷一笑,他说过,这里终究是他阜国的地界,他,才是主人。
秦不值现在声名大噪,对付的是老三那边的人,他被人杀了,第一个怀疑的人也只能是老三。
至于阮心颜…
秦或眼中的寒芒加深,他说过会让轩辕砚后悔,只不过,他不准备杀她了,他要把她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她,她不是嚣张狂妄吗?他要把她身上的傲气,嚣张,狂妄,淡然,一点一滴的磨掉。
他的身边女人无数,皆是美人,但还不曾有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他很期盼,她的聪明用在争风吃醋上面,是否也是这样的令他欣赏着迷呢?
只要想到,她臣服在他脚下的画面,他的心,有着掩饰不了的期盼和兴奋。

而另一厢,一处偏僻的客栈厢房中,一名披头散发,举止言颜颓废的男子正坐在床上喝酒,整个房间内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床上,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喝空的酒坛。
吱呀一声,虚掩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戴着斗笠,穿着黑袍,让人看清楚他的长相。
只看见宽大的黑袍下,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手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放在了桌上,声音没有起伏,平板地说道:“这是下一个任务。”
说完后,无视房中的情形,转身即走。
“我要见她…”床上抱着酒坛喝的醉生梦死的男人突然说道。
黑袍男人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完成了这个任务,你自然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门,被掩上,房间里,除了昏暗的灯光,就是酒。
床上的男子把手里的酒坛子抛出去,旋转一带,桌上的那张纸条被一阵风带起,如旋风一样,打开,上面的字映入他的眼中。
待看清楚后,他接过了酒坛子,依旧抱着喝酒。
而那打开来的纸,则掉在了烛台上,燃起的纸张上,依稀还可以看得到一个‘十’字。

天色蒙蒙亮,自从入了朝堂后,秦不值虽然还没有正式官职,但是他坚持入早朝。
“马车备妥了?”
“回王爷,昨夜,奴才就让下人们备好了。”小忠一边为秦不值更衣,恭敬的回答道。
如今王爷入朝,连带着他都跟着争光了,以往每次去宫里,他的日子都很难过,自从王爷入朝,除掉了贪官一品大员孙大人后,不仅他家王爷走到哪里,都有人讨好巴结着,就连他,宫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太监、宫女们也开始巴结他了。
秦不值站在那儿,任由小忠替他整衣冠,最近朝中事态很平静,无论是大皇兄,还是三皇兄都平静的不同寻常,但正是这股平静,让他确实需要谨慎。
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小忠,秦不值缓缓的垂下眼…
皇宫正殿。
上朝之前,正大殿中的偏殿,众大臣们都在候着早朝时间。
几位皇子一身朝服,站在一起,华衣俊颜,仪表非凡,一眼望去,颇为养眼。
秦或看了一眼秦克,细长的凤目清波流转,媚态如风:“五皇弟,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秦克轻笑:“大皇兄见笑了。”
秦或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一旁的秦觉,若的所指的:
“三皇弟可谓是有先见之明,这孙大人平常与三皇弟倒是惺惺相惜,没想到这孙大人竟然…还好三皇弟没有牵涉其中,否则堂堂皇子贪脏枉法一名,就算是三皇弟也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