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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从驾驶座位上走下来。南歌的心有一瞬,竟然在看到他之后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那种感觉,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沈言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在对南歌说,看到了吧,不只是一定要你的。
尽管沈言根本就没有看到躲在暗处的南歌,可南歌却感受到了沈言身上的那种凛冽。
沈言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苏苏笑着走下车来。和南歌一样,她抬头看了看,然后才对沈言笑着说道:“没开灯,大概是还没有回来呢,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沈言摇了摇头,“不了,万一被她碰到就不好了。”
“沈言,你能不能有勇气一点,就算碰上怎么了,你现在看上去,真不像是当初的你。”苏苏叹了口气,其实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可是不管是自己还是沈言,居然都无法很快地入戏。沈言顾虑得太多,所以他才真正打不到那种感觉。
苏苏不再留他,看着那辆黑色轿车从身边开过。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相爱两个人,却都嘴硬着说已经不爱了,她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呢。
就在苏苏要上楼的时候,南歌完全地躲了起来。她不想让苏苏看到自己的狼狈,特别是在此时此刻,她已经再也没有那个心力,再去对付这些事情了,其实沈言跟苏苏,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年,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谁又能保证,一颗心永远不变呢。可是如果是真的,那么当初在S市的时候,沈言又为什么要对自己穷追不舍,明明,明明都已经有了新欢,怎么还是忘不了旧爱呢。
南歌在楼道的转角处站了很久,脸上已经一片冰冷。她记得似乎掉过几滴泪,可却怎么都不愿意承认那是为了沈言。她想这是她在祭奠自己死去的爱,可是心里的不甘却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彻底激起,为什么她这样不甘,让自己的心痛得这样撕心裂肺呢。
南歌后来没有回苏苏家,她回到了自己从前的公寓,在门前的地毯下摸索了片刻,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这里果然真的再也没有人来过,这是她临走前藏在地毯下的钥匙,她那时候想,如果以后有一天自己还会回来,而这把钥匙还完好无损地在这里,那就代表她跟这里是真的有缘的。
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她又回到了这里。看着手中已经没有光泽的钥匙,眼泪就那么没有预期地劈里啪啦掉了下来,她真的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哭过了。
她打开门,并没有预期中的灰尘扑面而来。整个客厅十分干净,南歌皱了皱眉,她伸手在餐桌上摸了摸,连一点灰都没有,看上去就好像一直有人居住似的。这让她忽然觉得意外,明明她已经离开三年了,为什么这里却干净得好像几乎每天都有人在打扫似的。
南歌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期间,苏苏打过来十几次电话,她没有接,然后是苏玲,依旧没有接。南歌笑看着手机屏幕不断地跳动着,然后在午夜的某一刻忽然暗了下来。
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有人能找得到她了呢。
第二天南歌听到钥匙进孔的声音,她抬起头朝门口看去,一个约摸五十岁的保洁阿姨忽然出现在她家里。那个阿姨没有看到南歌,像往常那样熟练地打扫起房间来。
南歌仔细地看着她,按照阿姨对房间的熟悉程度,南歌几乎可以断定,她一定是天天来的。保洁阿姨干净利落地拖起地来,到了沙发边上的时候才忽然看到一脸憔悴的南歌。她啊的一声连忙扔掉了拖把,显然是被南歌吓到了。
事实上保洁阿姨这样大的反应,连南歌都被吓到了。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保洁阿姨看到她会是这副德生?
“你经常来这里打扫?”南歌问。
保洁阿姨指着南歌,忽然一脸严肃,“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玩游戏的地方,还是赶紧出去吧。”
南歌觉得好笑,她皱眉看着她,“这位阿姨,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要出去呢?”
那阿姨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个房子我打扫了三年,没有人住的,你个小姑娘家的可不要骗人,赶快走。”
南歌摇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钥匙,“这不是我家中,我是怎么进来的?”
保洁阿姨似乎在南歌的提醒下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仍旧是将信将疑,但看南歌对这个房子那么熟悉,也就不再多问。
南歌问过保洁阿姨后才知道,是有人雇了她要每天来这里打扫,就算这里没有人住,也要打扫的像是每天都有人住在这里似的。这是保洁阿姨每天的工作之一。
并且雇她的人给的报酬十分优厚。
南歌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沈言。只有他才会这么随便乱花钱。虽然现在钱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可这样的消费观念,南歌确实不敢苟同。
保洁阿姨走一不久,沈言就光顾了她的公寓。
她靠在门边笑看着外面的沈言。沈言的脸色很不好,看到南歌的时候紧紧地蹙起眉头。
“全世界都在找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南歌淡淡地问答。
“肖南歌,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点,你不知道你一夜没回,所有人都会很担心你吗,苏苏一夜没睡,急的几乎哭了一个晚上。”
南歌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心疼啦?还不快去安慰,跑这里来找什么不自在?”
南歌砰的一声,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
站在门外的沈言呆了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忽然开始明白苏苏的那番话来了。
沈言靠在墙上,他想起几天前苏苏跟自己说起的话。
那一天是苏苏第一次约他。要知道从前就算他跟南歌的关系还那么亲密的时候,不管是苏玲还是苏苏,从来没有人会主动约他出去。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以她们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会让南歌误会的事情。
那是在人民公园旁边的一家咖啡馆里,苏苏一个人坐在窗口看着外面,沈言上去打招呼。
苏苏见到他的时候脸上漾开了笑容。这几年来已经让沈言学会了如何保持风度。如何把自己的心意藏起来不让别人轻易看穿,也习惯了被人盯着看的那种感觉。
苏苏看了他很久,然后才微微向他前倾,笑着说道,“南歌住在我家。”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已经很清楚地告诉沈言,南歌就算是已经回来了,也未必想面对那样的从前,她不愿意回家,是因为那个地方已经在三年前变成了她心里无法磨平的一个伤口,伤口结痂了,却永远留下了疤痕。
沈言看着苏苏,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沈言直截了当地开口,他也跟南歌一样,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苏苏向后靠去,闲逸地耸了耸肩,“你们似乎并没有和好,而且关系不和睦。”
沈言眯了眯眼,“苏小姐,我来这里并不是要来听你无趣的揶揄的,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人陪你聊天,不如回家去睡觉。”
沈言说完想走了,可苏苏的话却让沈言欲离开的脚步陡然停住,“沈言,我可以让你们重新在一起,但是你得听我的。”
沈言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看她,随即又坐回了原位。
“做我男朋友。”苏苏笑眯眯地说。
“你。”沈言一个你字还没说完,苏苏接着往下说,“我不认为一个女人在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会允许另一个女人进入他的世界,你懂我的意思吗沈言,南歌现在只是在自己骗自己而已,因为她走不出从前那段阴影,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刺激她,让她走出来。”
苏苏认真地看着沈言。沈言皱起眉头,终于明白了苏苏的意思。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这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效果自然是好的;用不好,很可能会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进一步恶化。沈言抱着双臂,开始思索起来。
“沈言,我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方法会成功的。因为就在昨天夜里,南歌在做噩梦,她嘴巴里叫的一直是你的名字,这证明她心里有你。”
苏苏很自信。她了解南歌,南歌一直都是假装坚强,其实内心脆弱得很,自从她回来之后,就连笑容都没有从前那么灿烂了。她不喜欢这样的南歌,她怀念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南歌,可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呢。
沈言想了许久,他看到苏苏眼里的自信。他一直都相信南歌选朋友的目光。所以这一次,他想他应该相信苏苏才对。毕竟南歌把她当成那么好的朋友,那么苏苏一定是希望他们能好的。
他笑着对苏苏点了点头。
第三十一章他得了一种病叫痴病
沈言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他是该相信苏苏的没错,可是昨天,就在凌晨的时候,苏苏终于打电话给他焦急地说着南歌不见了,她没有回家的时候,沈言的心有一刻真的慌了。那是一种即将失去一个人的感觉,那感觉让人几乎快要窒息。可沈言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然而电话里的苏苏却开始哭了起来。她开始自责,是不是这个方法并不奏效,可沈言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喊停,游戏已经开始,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没有理由停下来。
沈言安抚好苏苏之后开着车,一个人在午夜空旷的马路上徘徊,路灯昏黄的灯光将整条马路照得很亮。却没有他熟悉的那个身影。
其实就在那一刻。就连沈言自己都没有把握是不是能找回南歌,他只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个女子在自己的生命里消化,她已经离开了他两个三年,他不愿再有另一个三上,没有人会知道这三年来午夜梦回时的牵挂和想念,几乎可以将他吞噬,那是一种比黑暗还要可怕的东西,让人望而生畏。
凌晨五点的时候,一脸疲惫的沈言不知不觉地就开到了他们从前的公寓。他看着十二层的公寓。那种久违了的温馨忽然涌上心头,南歌走的这三年来,他每次只要一想到她的时候就会来,可他从来没有进去过,因为怕,一旦进去了,就再也割舍不掉那份相信的熟悉,他无法让自己忘记,那个公寓里有他们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不进去,只是看着,就能让他得到那种小小的满足了。
沈言也是在即将发动引擎回去的时候,才看到了那个自己三年前亲自挑选的保洁阿姨来做卫生,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南歌会回来,他不过是想看看阿姨有没有偷懒,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南歌熟悉的声音,沈言整个人顿在那里,他听着里面简单的对话,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
她说这里是她的家,可是南歌,你既然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为什么三年都不要这里。
沈言闭上了眼睛,他不惜让自己再陷入那种莫名的悲伤之中,可是他控制不住,心底那股子难受,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作肖南歌的女子给的。
他在保洁阿姨走后按下了门铃。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南歌来开门,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沈言有一刻慢怔,像做梦一样,而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有醒来的时候。
南歌还是记忆中的南歌,跟沈言想象的完全一样,她在看到他后没有欣喜,也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猜到他会来一样,只是淡漠地转了一个身让他进门。
沈言自嘲地笑了笑,看,她还是伪装着冷漠呢。沈言一直都知道,南歌心里是温暖的,一个有着一颗温暖的心的人,她绝不会是一个冷漠的人,可是她却一直假装无所谓,所以很多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也许是自己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就在沈言将自己拉出那些繁琐的思绪准备下楼的时候,一边的公寓门忽然开了。他回过神,与南歌静静地对视。她面无表情,似乎想笑,可是努力了许久发现真的笑不出来,于是又转过头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要出去?”沈言问。
南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与此同时关上门准备下楼,
沈言拉住她,“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南歌,以后就回来住这里了?不回苏苏家去了?”
南歌的脚步戛然顿住,回过头奇怪地看沈言,“你是怕我打扰你的好事吧,放心吧沈言,以后我该在哪里不在哪里,绝不会出现在多余的地方,你安心吧。”
沈言来不及回应,南歌已经飞快地冲下楼梯。她没有坐电梯,十二层楼高的公寓,她选择爬楼梯。其实沈言只是想她,她不必这样的,可是南歌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任何机会。沈言盯着安全门一天一合地摇晃着,终于无力地放下了手。
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所以才不该再这样纠缠了呢。
南歌端坐在豪华的别墅内,显得有些难安。这座别墅是南歌第三次来。第一次,她来找她父亲,第二次她老妈在这里发疯,第三次,也就是现在,沈青竹打电话莫名其妙地把她叫了来,一杯果汁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南歌对沈青竹笑了笑,顺手接下来。
“南歌,三年不见你,你看上去又漂亮了许多。”沈青竹的眼眸中闪着慈祥,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所以南歌才终于可以理解她爸,因为男人那是喜欢这样的女人的,温柔善良又体贴,并且能在外面给他们做足面子。
“您说笑了,都快奔三了,能漂亮到哪里去啊,老女人一个了。”南歌忍不住挖苦自己。斗战胜佛,形容自己果然没错。
沈青竹却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越发得明媚起来,“所以南歌,有没有想过要结婚,或者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南歌愣住,她没有想到沈青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仔细地打量起沈青竹来。虽然她不知道沈青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几乎可以肯定,沈青竹接下来想说的话一定离不开沈言。
果然,沈青竹再开口的时候,已经略微地收了收脸上的笑意,“南歌,沈言等了你三年,你大概不知道这三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从前他就算不是活泼的但至少是开朗的,自从你不见了之后,整个人变得沉闷了不少,性格也变得更加冷漠。南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对不对?”
南歌的手抖了抖,她看着沈青竹期待的目光,尴尬地移开视线,“那些感情,只是那时候的我们不懂爱而已,沈言应该拥有更好的女孩。”
沈青竹摇了摇头,“可是南歌,我们都知道,不管好与不好,沈言都只要一个你而已。”
沈青竹的话,南歌第一次听进了心里,也第一次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她们的谈话并不算愉快,因为南歌一点儿也不想去谈论有关于沈言的事,可偏偏,沈青竹几乎每句话都带上了沈言。南歌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来探探她的虚实而已。
南歌按照与苏玲的约定,早早凯悦饭店。因为知道她回来了,所以Gent执意要请她吃饭,南歌当然不能拒绝。Gent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很好。面对这样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大概只要是女人都无法拒绝。
然而南歌到包厢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让自己处于这样尴尬的场景。如果她知道,她绝对不会跑来这样高档的饭店自讨没趣。
凯悦酒店的豪华包厢内,Gent跟苏玲,另一边是苏苏跟沈言,四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成了一团,看上去好不其乐融融,中间的位置空着,南歌知道是留给自己的,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讽刺了些呢,两对情侣,而她却成了中间最闪亮的电灯泡。
南歌的视线看向沈言,他对着苏苏快乐地笑着,这哪里像是沈青竹口中说的沉闷呢,也许语言真的是可以欺骗到一个人的,因为几乎都在一个小时前,南歌就已经在为自己对沈言的冷漠感到内疚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那样的内疚有多愚蠢,因为沈言从来都不需要。
南歌掉头想走,可却被迎面而来的服务员撞个正着。
“小姐请问您找哪个包厢?”一句话,把包厢内的四个人都引向了站在门口的她。
南歌冲他们尴尬地笑笑,强自镇定,装着没事人似的跟他们一一打招呼,然后准备往最角落的位置走去,可苏玲却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按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她的左边是沈言,右边是苏玲。
“老规矩,迟到的人自罚三杯。”苏玲拿起酒杯塞进南歌手里。
这是她们姐妹之间聚会永远不变的规则。为了防止的人恶意迟到,所以在约定的时间如果没有到达的话就要自罚三怀。
南歌确实是迟到了,所以她心甘情愿受罚,“好好好,咱的老规矩我能忘了吗,来,满上。”
南歌很豪爽地三杯红酒下肚,可能是太久没有喝过酒的缘故。三杯下肚,已经让南歌的胃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可晃能表现出来,因为大家都很开心。
苏苏和沈言,亲热地相互夹着菜,南歌冷眼旁观,一句话都不说,他们似乎并不打算隐瞒南歌什么,表现出来的亲昵极为自然,南歌曾经以为,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直到现在,这样清晰 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已经没有理由可以欺骗自己。
南歌替自己倒上酒,拍了后沈言的肩膀。
酒杯高高举起,南歌笑着说:“沈言,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是的,恭喜沈言,终于解脱了,终于不用再背负着她给的枷锁,终于不需要再对着她冷漠的目光,就像她自己说的,他应该拥有更好的女孩。
沈言盯着似乎像是醉了,似乎看上去又没醉的南歌,她的脸蛋已经有些泛红。
沈言蹙起了眉头。她在恭喜他,恭喜他解脱了,沈言一动不动,看着南歌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转头去跟苏玲讲笑话听。
他真的很想把她扳正过来问一问,肖南歌,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沈言霍然起身摔了椅子走出包厢,太大的响动,让一旁的南歌猛然回过福来,她看着沈言离开的背景影,碰了碰身边的苏玲。
“他又发什么病了?”
苏玲睨了他一眼,“发痴病了,某个始作俑者似乎还一脸茫然未知的样子。”
始作俑者?南歌看向苏苏,指着她问苏玲,“是她吗?”然后又看向苏苏,“我说苏苏,你怎么得罪人沈言了,让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摔椅子就走人了,你怎么当的人家女朋友啊。”
苏苏翻了翻白眼,一脸的无可奈何,她摇了摇头,“肖南歌,看在你醉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苏玲你看着她点儿,我去看看沈言。”说着,苏苏抓起包也跟着沈言消失在包厢里。
南歌皱起眉头,“苏玲,她说我醉了,她怎么说我醉了呀,我明胆没醉,我清醒得很呢,不信你要我,捏我。”她抓起苏玲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去,很用力。
苏玲立刻收回自己被南歌抓着的手拍她的肩膀安抚起来,“好好好,南歌,你没醉,你酒量天下第一,你怎么会醉呢,是苏苏那厮醉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苏玲对一旁的Gent说了几句,Gent说了一句路上小心,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
南歌坐在副驾驶座上,扶着自己的额头,醉了吗,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南歌不醉,就无法再面对这样的场景,尽管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沈言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人,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不用再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可是为什么,心里的酸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浓烈过。苏苏是她的好朋友,沈言是她一直舍不得的没有血缘的弟弟,这两个人在一起中,应该是最合适的才对,可是为什么,她渐渐地开始明白,原来其实是她自己放不开手呢。
“南歌,我知道你没醉,你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苏玲的视线盯着前方,可思绪却一直都在一旁的南歌身上。
南歌转过头对着她笑了笑,“不愧是苏玲,永远都那么了解我。”
“放不下就追回来,何必装作洒脱,没有人会嘲笑你的。”
南歌靠着车窗摇了摇头,“不是装洒脱,而是这段感情已经四分五裂,要想再粘回去,谈何容易。”
“南歌,你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怎么一到了情这个字上就变得那么看不透呢。”苏玲叹了口气,她真的无法了解,像南歌这样洒脱的人,有一天伤自己最深的,居然是这个情字。
南歌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每个人的命里都有一个劫数,而她的劫数,大概就是沈言吧。
南歌沿着小区的花坛台阶慢慢地朝自己的公寓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走了一世那么长久。脑海里徘徊着的,是在刚才凯悦酒店的包厢里沈言与苏苏的甜蜜画面。其实南歌很希望一切都只是演了一场戏在给她看而已。可是那样亲热的画面,让她怎么说服自己去这样认为呢,沈言也该有找寻自己幸福的权利,所以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难过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那么难受,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下,痛的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南歌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前面公寓的大门。
她呆滞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地朝那个方向走去。然后在门口站定,她慢慢地蹲下身来。这里就是当年Jamay跳下来之后躺着的地方,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三上,可地面上还依稀能看出那时候的血迹。南歌伸手在地上抚了抚,她记得那个时候,这一片地方有一大滩的鲜血,都是从Jamay身上流出来的,那个时候的南歌不知所措,甚至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