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可可的脸刷地红了,比路上的红绿灯还耀眼——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居然坐在机车上也能睡着。她赧着面皮,只好支支唔唔地搪塞道,“恩…还好。”只是,依然无法抹去心头因方才那个怪异的梦引起的诧异——奇怪了,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梦到沈衣衾呢?说句过分的话,要梦,也应该梦见尹澈羽才说得过去。还有,沈衣衾一直在哀伤地对她摇头,又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温亦云笑笑,从机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去扶她,“来,我们到了。”
“到哪…”她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然而当她落在地面直起身子时,却惊讶得合不拢嘴。
二人面前,是一座庞大的玻璃房子,晶莹剔透的菱形玻璃组成了这美轮美奂的建筑的外观,而里面,透过那玻璃,她隐隐约约见到一些让人心旷神怡的绿色。
“是温室吗?”她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她向来喜爱植物,见到如此美丽独特的处所,觉得全身细胞一瞬间都活络起来。
温亦云轻轻点头,然后移步向前走去。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玻璃门上的锁,只听得咔地一声轻响,那玻璃门被他缓缓推开,冷暖差异的隔离一瞬间被打破,顿时一阵紊乱的气流交换,她立在那,却仿佛能闻到里面的淡淡青草香与各种醉人的花香。
白可可张大了嘴,惴惴不安地跟着他走了进去,借着透过透明天花板洒下的月光,她见到许许多多她根本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植物,周围大盆小盆都是满满的绿色,其间点缀着各式各样美丽的花朵,或小巧,或娇艳,或落落大方,或精致玲珑,天然赐予,一切都美不胜收。
而温亦云却一声不吭,仿佛来过这千百遍般,他的步伐对此地看来是那般熟悉。他静静地领着她在花草中穿行,当来到这温室深处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白可可正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完全沉醉在这可爱的绿色之中,见到他莫名地停了下来,不禁心中纳闷。但是,在她开口之前,皎洁的月光洒下,映出了她身前的一切,于是,她的心,融化了,完完全全地,沉迷在这片温馨之中。
那是,一地的白诘草,草绿色的三瓣叶上,点缀着如雪一般洁白的花冠,有一种清新迷人的草香扑入鼻间,让她仿佛来到了美丽的山野田园,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诘草满山遍野,是这世上最最美丽的白色之海,微风温柔吹过,于是那雪白的海便开始泛起涟漪,白浪一阵,连着一阵。
她已经惊讶欣喜得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为温亦云将她比作这平原上随处可见的野草耿耿于怀,却不知道,真正的白诘草竟是这般之美,尤其,当她发现那白诘草地的形状恰好是个心型时,红潮顿时涌上了双颊,他…他真是…
“小叔…”她颤着声音呼唤他,竟不见身旁的他有任何反应,而却有一阵优美的钢琴声传来,她转身一看,发现他已不知何时失了踪影,而在大片绿色棕榈叶之下,有一架乳白色的三角钢琴,那琴座之上,端坐着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灵巧的十指在黑白键上轻轻舞动,那美妙的琴声便是从那指间流出。
那曲子,是那般美好,那般柔和,如同春日的鸟语,夏日的蝉鸣,秋日的叶落,冬日的雪飘,听在人心里,如同漂浮在时间的长河中静静回忆所有美好的一切。她听见,风的声音,从白诘草的叶间穿行而过,轻轻摇晃那如同珍珠一般的花蕾,在那白色的海上唱着幸福的歌。
Final Chapter 8-37 她的嫁衣 VS&...
( )她醉了,真的醉了,醉在这世间最美妙的曲子之中,醉在他如云一般的柔情之中,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所有的记忆都定格在这一分,这一秒…
风声沙沙,涟漪散去,在奏完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他细长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抬头,望着依然幸福地沉浸在美妙乐曲之中的白可可,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轻声道,“你知道么,关于白诘草,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懒
“是什么?”她望着他的笑容,那深邃如星子般漆黑的眼如磁石,将她的心神全被吸了过去,她小声问着,却再次见到他眼底的温柔——“很久很久以前,人们相传,在白色花海最深处的那株白诘草之下,埋藏着人世间最大的幸福…如果谁能够找到它,那么它底下守护着的幸福便会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
“净哄我呢”她心里热乎乎的,但依然撇撇嘴,不满地抗议道,“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说是说不信,但是看着温亦云那笃定的笑容,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朝那花地里张望。最深处,该是哪呢?
她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生怕伤害任何一株白诘草,目光四处扫视,企图找到他所谓的最深的地方。而终于,在那心型花海最中心的位置,她发现有一株白诘草特别高大,花蕾也特别显眼。虫
“找到了!”她心里欣喜,提着裙摆小心地跑了过去,然后俯下身,伸手向那株白诘草探去,可是她还没有碰到那绿色的茎叶,手指却触碰到了奇怪的事物,似是一根细细的丝线…只是她还来不及细想,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有彩色的丝带与碎碎的小纸片飘然落下,在白色的白诘草花海上点缀出七彩的花。
而她抬起头,迎着洁白的月光,发现头顶还有一样东西正缓慢而平稳地落下,她心中咯噔一动,不由得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它。
那是一个小小的降落伞,几根细细的棉线下面,拴着一个深蓝色的绒布小锦盒。那般精致华贵,让她顿时想起了电视里经典的浪漫镜头,不禁脸一红,心跳得更是厉害,连手都颤抖了起来…他这样,是打算向她求婚么?
她捧着那意义非凡的小盒子,紧张得连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只好转头朝温亦云故作嗔怒地取笑,“真是的,还学别人玩什么浪漫,一点创意也没有。”
温亦云却微微一笑,从白色钢琴旁走了过来,轻声道,“打开看看。”
于是白可可的脸更红了,可恶的男人,这个时候她紧张得要死,他居然还笑得这么淡定坦然。她撅起嘴,然后低下头去,手指放在那盒盖之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它。
她以为她会见到什么闪闪发光的戒指,哪里想到,那盒子竟然放着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你上当了。”
白可可的脸一下子红得发紫,又羞又气,转身便想找温亦云算算总账,谁知她刚转过身来,她的小手便被人捉住,而她的右手中指上,则滑入一个光滑却冰凉的物事。
“我的戒指,自然是要我自己来戴。”温亦云托起她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然后立起身,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白可可简直是要惊呆了,她望着温亦云的笑脸,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混沌几分钟后,她终于能够反应过来,低下头看清右手上那被他忽然套入的物事。
那是一枚银光闪闪的戒指,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发散着让人迷醉的银白色光圈,但是她几乎可以判定,这绝不是一枚能够在商场上随意买到的戒指。因为那戒指的上方,正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银色花朵,而那花朵,不仅仅是精致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它与她所丢失的那白诘草手链上的坠子一模一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她的脑海,让她自己都觉得太不可思议!
但是,她望着温亦云柔和的脸,依然颤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不要告诉我…这个,是你特意为我做的?”——不可能的,他还是温家三少爷,完全可以找到设计图纸,交待下人去订做一个,完全没有理由自己操刀!
但是温亦云却笑了,笑得如此柔情,他清咳了一声,别过脸去,面上有几分腼腆,“因为…你好像一直对那手链念念不忘,但是我去商场找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断货,我之前在法国学过一些珠宝设计,而约翰逊正好有个朋友是做这行的,工坊也正好有空位,所以…”
“不,不用说了…”白可可眼里已笑着涌出了泪花,她抚摸着那戒指,柔声道,“我很喜欢,真的…真的很喜欢”
她想起他手上的血痕,会不会,便是在珠宝工坊不小心划伤的呢?而他这几日白天的缺席,会不会也是因为在拼命地赶工呢?
“可可…”温亦云怔怔地望着她,忽然上前伸手勾住她的纤腰,俯下身体,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好像与平时的不大一样,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还有一种陌生的不知名的香气,她觉得自己的神智都被迷住了,沉醉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渐渐地,带着甜蜜的笑容,她的身体软了下来,最后,倒在了他的怀中。
奇怪,她明明只喝了一点点烈酒,为什么竟然困得如此厉害,迷迷糊糊中,感受他怀里那熟悉的气息,心里的疑惑淡了下来——算了,反正明早起来,她就可以拉着他好好研究一下了。
“艾伦,你真的决定了么?”风从敞开的温室大门吹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白诘草花地前,他的神色凝重,原本洪亮的声音此刻却低沉沙哑,仿佛风里的忧郁感染了他,让他再也无法露出那爽朗的笑容。
“恩”温亦云轻声说道,望着倒在他怀中甜蜜安睡的白可可,伸出手,轻抚着她有些凌乱的刘海,眼里,终于无法遏制地露出了哀伤。
——如此,他完成了最后一桩心愿,如此,一切都结束了。
Final Chapter 8-38 她的嫁衣 VS&...
( )这一觉,好长好长,醒来时,仿佛已隔了一世。她睁开双眼,感觉一切朦朦胧胧,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扫视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指间有冰凉的触感传来,她低头望去,见到那在右手中指上熠熠生辉的白诘草戒指,昨日温室里的美妙记忆顿时浮现在眼前,想起温亦云那温柔的笑容,不禁在嘴角流露甜蜜的笑意。懒
这么说来,今天的她已经十八岁了,离成年还有两年,但确实也是时候来个大转变呢。她下了床,来到衣柜前,看着橱里温臻一送给她的一件件美丽的衣服,手指在拨动着衣架,最终,挑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
镜子前的她看起来清丽动人,粉颊上泛着玫瑰色的光彩,她再次笑了笑,理理长发,挺胸向门外走去。
温亦云的房门此刻紧闭着,她不禁猜想他是否还在呼呼大睡。伸出手,轻轻拧动房门把手,她探进身子去张望,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是,他的房间却空荡荡的,棕色的行李箱靠在墙角,床铺整整齐齐,仿佛昨夜根本便没有人回来过。
难道又出去了?虽然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但是这次她还是忍不住诧异一番。她几步下了楼,却只见到静坐在桌旁吃早餐的裴儒远。
“可可,这么早就起来了?”见得是她,裴儒远微微一笑,“昨天累着了吧,怎么不多睡一会?”虫
“那个…妈咪呢?”她不敢直接去问温亦云,只好先另找话题。
“昨晚灌了一肚子的酒,现在还在睡呢。”提到爱妻,裴儒远眼里流露出宠溺的温柔。
“哦,这样啊”想起白柔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白可可笑了笑,走到他身旁,然后四处扫视了一下,“爹地…小叔他呢?”
“亦云?”裴儒远楞了一下,“他不是应该在房间里睡觉么?”昨夜他与白柔回来得晚,见白可可与温亦云房间都紧闭着,以为都歇息了,便也没有去打扰。
白可可摇摇头,“不,他不在呢。”
“那许是有事出门了吧?”见得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裴儒远安慰道,“最近这几天,他不都是这样子么?”
“或许吧…”白可可点点头,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安,仿佛有什么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
“肚子饿了么?过来吃点面包吧”裴儒远笑着招呼她,而她也听话地拉出椅子,在爹地的对面坐下。只是当她接过裴儒远递来的牛奶时,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抬头问道,“爹地,你今早起来的时候,可曾见到桌上淡黄色的便签纸?”
“便签纸?”裴儒远一怔。
“就是…小叔每次出门都会留在桌上的便签纸啊!”白可可焦急地追问,但从裴儒远愈发疑惑的神情中,她知道了答案。
“不对…”她巡视周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便签纸的踪迹…低着头,回忆着今日来的一幕一幕,心里的不安愈发加重,“一定出什么事了!”他不会不告而别的,一定…一定是出事了!
她冲到电话旁,然后拨了几个号码,在焦急的等待声中,却只听到对方传来——“你好,我是纪孜妍,我现在国外休假,有事请留言…”
孜妍姐姐…不在?白可可待在那里,她本希望能从纪孜妍那里得到他的消息,可是…
“可可,到底怎么了?”裴儒远被弄得摸不着头脑,反倒笑了起来。但是当他看到白可可一脸快哭的样子,笑容便凝结在那里。
“好吧…我帮你问问老爷子。”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温臻一端坐在沙发正中,双手支在那根榆木拐杖上,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亦云他失踪了?”
“我不知道…”白可可低着头,眼神黯然,白柔正担心地搂着她的肩膀,可是依然无法让她的焦虑得到半丝舒缓,“我只是…觉得很担心。”昨晚的他,有一点异样,还有,她那莫名其妙的昏睡…
温臻一沉默着,突然有几个手下从二楼跑了下来,在他身旁鞠了个躬,“报告老爷,已经搜查过三少爷的房间,可以判断,三少爷昨晚根本没有在那里过夜,只是老爷可以放心的是,三少爷的行李箱和护照等物都还原封不动。”
“我就说嘛,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说失踪就失踪?说不定,是碰到什么美女幽会去了,我们也总不能老监控着他吧?”身后的温若风出了声,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但是见到温臻一不善的面色时,识趣地闭了嘴。
“护照这种事,根本难不倒他”温臻一的眉心越蹙越紧,心底这种不祥的预感究竟是什么?难道这一次…真的要再上演七年前那件事么?鉴定报告方子帧那边不知为何毫无动静,但结果出来也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难道亦云是承受不了到时的巨大压力,先行退场?不…不要,他不要再看到七年前的人间蒸发,他不要再失去这个儿子!
“去!给我查!凡是可能他待过、可能会去的地方,统统给我查!没有他的下落,你们不许再来见我!”温臻一起身怒吼着,那声音里带着无法遏制的悲愤,他重重地咳嗽起来,而身旁的下人便慌忙奔命而去,一时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Final Chapter 8-39 她的嫁衣 VS&...
( )“可可…”白柔搂着女儿的肩头,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好生担忧,“来,妈咪带你去楼上休息一下…说不定等你醒来的时候,亦云他就已经回来了,说不定,看见我们这么紧张的样子,他还会忍不住取笑呢。”她还是觉得,是老爷子太过兴师动众了。懒
“恩…”白可可神情恍惚,任由白柔扶着她向楼上走去,但是在脚步踏上第一层楼梯时,一道电光划过她的脑海。于是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他会不会?
“可可?”感觉到身旁女儿的异样,白柔转头看去,却只觉得手中一空,而白可可的身影已经飞快地冲出了门外!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生热情地招呼着。
“那个…请问约翰逊他是在这吗?”白可可咬紧下唇,小声问道。
“哦?是老板的朋友啊”那服务生笑眯眯地问道,然后用眼神示意里面,“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吧台调酒,你直接进去就能看到他了。”
“谢谢”她口中礼貌地说道,步子却已经亟不可待地冲了进去。她凭着模糊的印象找了好久,问了无数家酒吧,遭遇各种奇怪的眼光,终于找到了地方。此时时辰不早,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气氛也开始有些混乱,但她顾不得这些,在昏暗的灯光穿行,很快便来到了吧台前。虫
她的运气不错,去的时候,那个高大的男子正哼着小曲在调酒,看来心情不错。“约翰逊!”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见他毫无反应,只好将小手伸到他面前摇晃着,“约翰逊,我是小…艾伦的朋友,还记得我吗?”
许是“艾伦”两个字让他有了反应,约翰逊抬起头来,见得是她,咧嘴爽朗地一笑,“哟,是你啊,艾伦的…侄女。”
“对,就是我”她心里一松,还好,他记得她。她心急如焚,顾不得寒暄便直接切入主题,“约翰逊,你知道我小叔他去了哪吗?已经一整天没有他的消息了,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好吗?”
“哦?”约翰逊露出惊讶的神色,“艾伦他失踪了?”咋咋嘴,“这真的是很奇怪…”
但是很快的,他脸上浮起了笑容,“但是,我不知道呢,或许又是去哪里玩了吧?”
“那…如果他不见了,你能猜到任何他可能去的地方吗?”白可可有些失望,但依然不肯放弃追问。
“世界那么大,谁知道他想去哪呢?”约翰逊却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你还是快回去吧,我还得做事呢。”
“可是…”她还想再问出点什么,但是约翰逊却已转过身去,继续玩着他那些颜色各异的美酒。
如此…连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吗?或者,她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外公他们神通广大,一定比她更有办法。
她垂头丧气,却不好再纠缠什么,正欲转身离去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老大,艾伦少爷的班机已经…”
她心被重重一击,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却见到约翰逊正瞪着他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面色恼怒万分,而那男子犹如做错事般,慌忙捂住嘴。
白可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眼睛一亮,慌忙上去抓住约翰逊的手臂急急追问,“约翰逊,你骗我…你知道他去了哪对不对!”
约翰逊再度瞪了那手下一眼,然后转过身来,平静地望着她,“就算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白可可怔住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而约翰逊却已哼地一声,甩开了她的手,冷冷道,“总之,我讨厌你们家的人。”艾伦没有告诉他离去的原因,但他判定,与那个复杂的家族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他,厌恶所有伤害艾伦的人。
约翰逊推开吧台门,欲离开此地,而他高大的身影此刻看来是那般无情,白可可愣在那里,一咬牙,又上前拦住了他。
“约翰逊,请你…告诉我好吗?”她哀求地看着他,“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代价?”约翰逊转过身来,然后仿佛听到最大的笑话,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止之后,他看着白可可,指向一旁的乐队表演的舞台,冷冷道,“当然,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愿意上去跳个舞…”他顿了顿,然后挑衅地一笑,“不过,是脱.衣舞。”
他的话如冬日的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从她的头上倒下,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凝成了冰。“脱衣…舞”她没有见过,但是却很清楚,在众人面前,这意味着什么。
“老大…”方才泄密的男子有些看不下去,“她还是孩子,这是不是…”
却被约翰逊一眼横了过去,他的目的,本来便是要让她知难而退。“既然你不愿意,就不要怪我了。”约翰逊打了个哈欠,移步又欲离开。
“不,我去…”他的身后,忽然响起那柔弱的声音,约翰逊一惊,一转头,却触见白可可眼里的倔强与坚定,那是…风里永不屈服的白诘草。
“我不会跳,但只要脱就可以了吧。”她一字一句说着,然后咬着牙,朝那舞台走去。见得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忽然只身上台,乐队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停下演奏。
望着台下不多却也不算少的客人,感受到射来的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一个木偶,没有神智,没有灵魂,脑中只有温亦云的笑容,以及,约翰逊的话,“只要,你愿意…”
于是,她低下头,伸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颗一颗解着胸前的纽扣,于是那雪白的肌肤便逐渐开始显现,引来台下男子一阵抽气声…
“啪”地一声,全场忽然陷入一片漆黑,像是电源突然关闭般,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一阵骚动,甚至还有男子在咒骂着,正在好戏时,竟然发生这种事。
白可可愣在那里,手臂却忽然被人拽住,而她小小的身子则被拉扯着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心忽然不安地狂跳起来,是谁?
Final Chapter 8-40 她的嫁衣 VS&...
( )“真是…拿你没办法。”当灯再度亮起时,她见到约翰逊无奈的脸。而他手中捉着几张物事,啪地一声放在了她的手心,“拿着,机票和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