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有我呢,”温若风朗声笑道,然后朝温亦云二人使了个眼神,“外面风大,你们还是早点进去休息吧。”
“我…”温亦云迟疑着,但温臻一却已抬起头来,勉强地笑了笑,“若风说得是,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快回去吧。”说完,他还特意侧脸对白可可露出期许的笑脸,“后天晚上,我会派人来接你,记得,要穿我送你的那件白色晚礼服哦。”
“恩”白可可双拳握在胸前,重重地点头,而温臻一也面露欣慰,在温若风的搀扶下,乘上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去了。
于是,院里又只剩下了某某与某某二人,当然,如果自动忽略那吃饱饭趴在窝里睡懒觉的可可狗不计的话。
“什么礼服?”温亦云提起那大包小包瞄着,仿佛想试试人眼是否具有透视功能。
白可可脸一红,慌忙将他手中一个大袋子抢了过来,“是…是外公送给我的新衣服啦。”她想在那天晚上让他大吃一惊,所以现在还不能泄密。
“哦?”温亦云的眉头挑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满。那神色让白可可不禁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老爷子是特例,但是以后,只许穿我送你的衣服。”温亦云用手不客气地搂住她的肩膀,霸道地宣布道。
“为什么?”白可可噘起嘴,抗议道,可恶的男人,他连这个也要管么?
温亦云却莫名地停下脚步,然后俯身,以一种很认真很严肃的目光看着她,“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说,男人为什么要送给喜欢的女人衣服?”
听起来很像是某个高深的学术性问题,白可可楞了楞,搜肠刮肚了半天,“…没听过。”
温亦云却笑得很坏,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呢喃道,“那是为了…要亲手将它们脱下来。”
于是白可可的脸顿时严重充血,“你…你这个大色胚!”她又羞又气,挥舞着小拳头想教训他那张不正经的嘴,哪里来的歪理嘛,害她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而温亦云偏偏逃得飞快,在她飞舞的纸袋砸上他之前,他已经好好地溜进屋里去了。她急得跺脚,不顾形象一路追了上去,他却硬是还在楼梯口朝她做鬼脸气她!
她决定,今晚不废了他她就不姓白!——貌似,本来也不姓…
而他简直就是故意的,那笑嘻嘻的样子更是让她气恼得要爆炸了,他溜进了她的房间,打算关上门,而她则一脚踹了进去,准备兴师问罪大发雷霆。
历史重演——这个词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总之,用在此处真是完美不过。
她一定是和老天结下了八辈子的梁子,在她气鼓鼓地涨红脸想冲上去给他一顿拳打脚踢时,脚底忽然一滑,她再度直直地向他倒了下去——而后面,刚好又是床。
他完全没有变,用手环住了她的腰,但是却没有丝毫接住她的意思,于是,历史重演了,二人再度重重地倒在了那柔软的床上,而她再度暧昧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上次来得更长,房间里好安静,她趴在他温暖结实的胸口,竟然能听见他开始不稳定的心跳,如此有力,却一次比一次来得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重量压着他的缘故,她竟然听见他的呼吸声也有些粗重…
于是,她的心律也开始变了,心中传来一阵莫名的紧张,但是,即便呼吸开始紊乱,她还是舍不得从他温暖的身体上离开。
却听见温亦云爽朗的笑声,而他的胸口也因为这笑起伏得厉害,“可可,你记不记得第一天在这里的时候,我问了你什么?”
白可可一怔,顿时想起了那天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原来,你喜欢在上面啊?”她立刻红到耳根,一撇嘴,小声道,“恩…”
“其实…我想说的是,”温亦云平静地说道,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喜欢在上面的人…是我。”
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仿佛将她的呼吸也桎梏了起来,她躺在那里,望着上方他深邃而认真的眼眸,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这一次,她很清楚他想要做什么,心跳快得要从胸腔蹦出,他认真的眼神让她的身体烧了起来,只好支支唔唔地说着,“那个…模拟卷的结果出来了。”
“哦?”他眼里的浮云动了一下,嘴角浮起笑容,“如何?”
“刚好…错了一题。”白可可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着,“介于两题和全对之间,刚好…属于你没有提到的情况。”
温亦云眼里的笑意更浓,他伸出手,撩拨着她耳后柔顺的秀发,用低哑诱人的声音轻道,“那,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选择降低还是…调高呢”
他的意思是…白可可瞪大了眼,随后因为瞬间的顿悟让红潮再度侵占了脸颊,降低…还是调高,即是说,她要选择的是…
但是,温亦云却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在她忐忑不安地陷入期待与犹豫的矛盾中时,他的手指已经灵巧地解开了她胸前的纽扣,而在她惊讶地下意识想用手捂住胸口的裸.露之前,他的吻便已经无法阻止地落了下来,仿佛这一刻,他已经压抑了很久…很久。
Final Chapter 8-30 她的嫁衣 VS&...
(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将白可可的神智拉回了现实,她慌忙扯起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子,脸涨红成了灯笼。但是温亦云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喘着粗气,上衣扣子全部敞开,露出精壮平滑的胸肌,而望着她的眼里都是赤.裸裸的炽热.情.欲。他要她,此刻的他,危险得像一个一点即着的火药桶,如果在此时阻止他,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激.烈的后果。懒
望着身下她泛着红潮愈发诱人的小脸,他眼神迷离,手探入她的裙摆,俯下身去继续那未完的激.情。可那扰人好事的电话铃声却仿佛故意一般,一阵急似一阵,用不和谐的声音干扰这醉人的春/梦,让人无法沉浸在其中。
白可可脸烧得滚烫,那电话铃声提醒着她,让她心头跳得难受,只好用小手轻推他的胸口,吞吞吐吐道,“小叔…那个,先去接电话吧”
她仿佛听见他不满的声音,但是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许是那电话让他心烦意乱,一皱眉头,脸色要多危险有多危险。但始终,他还是顺了她的意思。“等我回来。”温亦云俯身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一拉凌乱的上衣,起身朝房门外走去。
他的心里,会不会说着“该死”这两个字?白可可望着他隐忍着旺盛火气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但是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又被他不安分地扯掉时,脸又红到了耳根。虫
她哇地一声将身体用棉被整个包了起来,脸埋在被窝里,觉得身体上都是被他勾起的火。她才明白他刚刚对她要做的事,一颗芳心羞涩得无法见人。如同小猫般,她身子紧紧蜷成一团,大脑一片混乱,神智也不在了,只剩下胡思乱想。
这一次,她还要再拒绝他吗?好像每次他都很委屈的样子,是不是该好好弥补他一次?不然,如果他真的憋久了,找别的女人,她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行不行,那么舒服的怀抱,怎么可以让别的女子来享用。
好,她决定了,等他再回来时,她就…她的心顿时绷了起来,想着他散发浓浓阳性气息的身体,羞红了脸,在被窝里拼命扑腾着手脚,又矛盾又紧张。她好.色,竟然对那种事想入非.非,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可是,她的思绪又乱飘了出去…貌似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痛…还有,没算生理期的日子,不小心会不会学妈咪一样…十八岁就有了小宝宝呢?
不行不行,她拼命摇晃着脑袋,想甩掉这些“邪.恶”的念头,啊啊啊地叫着,在被窝里简直是闹得天翻地覆了,除了终于发现自己骨子里是个大色.女外,她还可悲地发现,她的生理知识少得可怜…看来,在嫁给他之前,她还得好好恶补一下。
就这样,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整得纠结不堪,床单也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却忽然意识到,温亦云一直还没有回来。
是她太想念他,一刻不在便度日如年,还是真的如她所觉,去了太久?
她无法判断,只好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着,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才终于确定,他在楼下待的时间太久了。
究竟是谁打的电话,让他居然接了这么久?白可可蹙起眉头,心里奇怪,她等不及他回来,便自己拿了件外套披着,向楼下走去。
她刚走下几节楼梯,便见得客厅里温亦云的侧影。他立在电话旁边,手中握着话筒,没有放在耳边,也没有将话筒放回架上。他仿佛失去了灵魂般,只是怔怔地立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那空洞的眼神里,不知道望见了什么…
“小叔…”她有些不安,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望着他茫然的脸,不禁心里一惊,“小叔,你怎么了?”
她连续唤了几声,而她焦急的声音仿佛被时间搁置了好几秒,方传入他的耳中。他的身体一震,见得是她,怔了怔后,轻轻说道,“…可可。”
“小叔,”见到他脸色的异样,白可可心里好生担忧,望着架子上的电话,她急急追问着,“你怎么了,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他究竟接到了谁的电话,竟然让他怔成这个样子。
“哦,没什么…”温亦云回过神来,停顿之后,他嘴角再次动了动,“只是说,你爹地妈咪明早就回来了。”
“那么快?”白可可一惊,脱口而出,但是很快又发现自己是多么多么的不孝顺,后天便是自己的生日,还顾着私欲不肯让他们回家。
“是啊,真快呢。”温亦云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
“哎…这下子,在那份鉴定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又得继续演戏了。”白可可叹了口气,眼里露出哀伤,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的话音刚落,却忽然被人紧紧抱住,她吃了一惊,不禁笑道,“小叔,你做什么?”——他双手抱得好紧,仿佛一生一世都不愿意松开,她被箍得有些不舒服了,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好将下巴倚在他的肩上,笑着说,“小叔,你抱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温亦云的身体猛地一震,而在疑惑间,她听见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低沉中似乎带了些沙哑,“不…叫我亦云”
Final Chapter 8-31 她的嫁衣 VS&...
( )她脸一下子红了,心头如小鹿乱撞,一阵甜蜜汹涌而来,让她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但不知所措之下,她只好扮作败给他的样子,伸手在他的背上轻拍,“好了…恩…亦云,快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出乎意外地是,他依然近乎任性地拒绝了她,将脸埋进她的秀发,仿佛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耗尽,他低哑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不…让我…就这样抱着你”懒
他是在不安么…她将脸倚在他的肩上,感受他那让人安心的体温,但是,她分明感受到了他身体微微的颤抖,仿佛是在隐忍着什么,不肯释放出来。不安,是的,一定是这样,他为了她放弃得太多太多,当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大白天下,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白柔,温家,还有更多,更多…
“小…亦云”她改了口,然后用手环住他的腰,柔声安慰道,“放心吧,等结果出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她依然见不到温亦云面上的表情,只听见他的沉默,她不知道,他的拳在她后面攥得已要出血…她疑惑着,而他却已松开她微微一笑,“谢谢。”
“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她笑了起来,伸出小手,在他的鼻尖上一划。虫
她诧异他肤上的冰凉,而温亦云却已侧过脸,望望墙上的钟,轻声叹道,“很晚了,我去给你准备热水。”
“可是…”白可可咬着下唇,“才十一点。”的确不早,可是,明天明明是周末,她完全有理由晚睡的。而且…她的奖励…那奖励…
“明早老姐他们回来,我可不想又被她说我虐待你。”温亦云笑了笑,“去吧,今晚早点睡,看你的黑眼圈都比得上熊猫了。”
“哦…”她有些失望,但他却已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白可可不禁叹了口气,早知道,她就不叫他去接那个电话了。有句话说得真好,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概就是形容她这种惨况吧。
想起方才房间里他赤.裸的上身,她不禁又羞红了粉腮,拼命摇着头想将对他的坏想法丢掉。其实话说回来,如果她没有叫温亦云去接那个电话,会不会形势更糟糕?——白柔早上一开门,然后发现…
想到火爆妈咪可能出现的反应,她不禁咽了咽口水,还好,还好…
那就等下次吧,她长叹一声,等他们能够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以某个大色胚的性子,这种机会还少么?
想到这,她不禁偷笑起来,然后转身去楼上拿衣服,准备好好享用他这特别的热水服务。
只是吹干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她走上二楼,却发现温亦云的房门虚掩着,里面射出昏黄的灯光。
她忍不住想去看他此刻在做什么,便又故技重施,伏在那门缝上往里张望。一如那晚,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摊着那本深色的文件夹。但是,她隐隐约约觉得今夜的气氛有些不同——那晚,他认真凝视着那些资料,似乎脑中不断地在思考什么,可现在,他只是呆呆地看着,仿佛资料上写了什么,画了什么,没有一个字,一笔线进入他的脑海。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首雨之泪,那首在最激昂处戛然而止的雨之泪…没有后半段的快乐,而是在最绝望处结束了一切。而他的背影,他的背影…与七年前那个孤寂的身影再度重叠,一切回到了那个时候,如雨哭泣般的曲子在她耳中回响,她的眼泪,忽然便流了下来。
如果悲痛便是一切,我愿意停止呼吸…她身体抖了起来,不禁退后一步,却不小心弄出了声响。顿时,房里的沉寂被打破了,温亦云缓缓转过身来,对上她满是哀伤的眼眸。
她慌忙将身形隐在暗处,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泪花晶莹的眼,而他却坐在桌前,望着她微微一笑,“怎么,洗好了么?”
“恩,好了。”她点点头,咬着下唇,将所有莫名的哀伤都掩藏起来,还他一个灿烂温暖的笑容——她真是奇怪,明明如此幸福的时刻,偏偏要涌起莫名其妙的伤感。
“我送你回房吧。”温亦云起了身,微笑着向她走来,搭着她的肩膀,随她一起向她的房间走去。在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她忽然发现,他的指尖,凉得如冰…
她躺在床上,乖顺地望着正温柔替她盖上薄被的温亦云,她明白,白柔他们明早便要回来,所以她不会任性地要求他陪她一起睡。但是在他转身欲离去时,她却伸手,拉住了他,“答应我…”他回过头来,眼里有些许惊诧,而她却一咬下唇,轻声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难过…”
她看到,温亦云面上一怔,但是很快地,他微微一笑,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会的。”
那一吻,让她心扑扑地乱跳,而他转身,关了壁灯,轻轻地合上门,留给她一屋的月影星光。
“不许,再难过么…”他立在她的门前,望着自己的房间,在那昏黄的灯光之中,他的目光落在窗前,那里,曾经有一盆灿烂盛开的矢车菊。
“亦云,答应我,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许你背着我一个人难过。”那带着霸气的声音依然回响在他耳中,一如那女子右颊浅浅甜美的酒窝。
如果,这就是他注定的命运…为何,还要让他先尝到美梦的甜蜜…
Final Chapter 8-32 她的嫁衣 VS&...
( )“嗷嗷!”清晨,可可狗不合时宜的叫声再度扰了她的清梦。白可可缓缓睁眼,发现时辰已经不早。
她脑中一个激灵,慌忙从床上跳了起来,难道说,是妈咪他们回来了?
她匆忙披上一件外套,便急冲冲地跑到露台上观望——果然,白柔与裴儒远正将行李箱从轿车后箱取出,而可可狗则倚着院子栏杆不停地望着这对主人欢腾。懒
“小叔,小叔!”白可可急忙退了回来,忘了昨日更改称呼的事,手忙脚乱地冲进了他的房间。
却只见到空空的房间,以及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而温亦云已不见了人影。
奇怪,今天他怎么起这么早?她纳闷着,挠着脑袋朝楼下走去,还没走下最后一级楼梯,便闻到了扑鼻的香气。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香喷喷的早餐,乳白色的牛奶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做好不久。她吃了一惊,却发现桌上还压着一张浅黄色的便条纸。她走了过去,拿起来才发现上面写了一行小字。
——“有事出门,晚点回来。叔:亦云字”
白可可不禁扑哧一笑,他叫她改称呼,自己却还不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不过,看在他起早为她准备好早餐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了。虫
而此时门上已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白柔大步入门,正要欢呼终于摆脱了温馨那丫头的魔掌,却见得女儿披着外套单薄立在桌前的样子,不禁惊讶道,“可可,你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
白可可方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衣冠不整,连忙伸手拉拢了衣服,尴尬地笑道,“哦…因为急着看是不是你们回来了,所以就随便找了件披上。”
“这样啊,果真是妈咪的乖女儿呢”白柔信以为真,开心地笑道,瞥见她身旁的早餐,不禁眉开眼笑,“还有早餐呢,真棒!”
她丢下行李就冲了过去,仿佛十几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般,白可可不禁心疼起来,那可是温亦云为她做的爱心早餐…不过,看在对方是妈咪的份上,她还是乖乖地让出来吧。
“亦云呢?”裴儒远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身边,望着她微笑道,眼里的光却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的爱女。
“哦,他啊…”白可可撇撇嘴,不满地说道,“不知道有什么事,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也不陪我在家里等你们。”是了,说不定有事什么的只是他的借口,丢下她一个跑出去避难才是真。
“你好像很失落呢。”裴儒远忽然出声,然后笑着在白柔身边坐下,伸手拿起纸巾,擦去爱妻嘴角的牛奶渍。
“我…”白可可心猛地一惊,望着裴儒远平静的笑脸,极力压住心头的不安,强颜欢笑道,“我…有吗?”
“失落也是正常的。”白柔咕噜咕噜喝着原本属于女儿的那份牛奶,一饮而尽后,露出痛快的表情,“他们叔侄感情那么好,我不在,可可就尽依靠着他了。”
裴儒远笑了笑,“也是。”
“不过啊,”白柔抬起头,对正惴惴不安的白可可咯咯一笑,“我猜,亦云一定是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去了。”
“我?”白可可这次真的是瞪大了眼,“我的礼物?”
“是啊,”白柔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不信你老妈的直觉,要不要来打个赌?”
得…又来了,她还没有好好追问这迷糊妈咪当年的风流韵事,她倒又打起赌来了。“那个…我忽然想起作业还没做,就先上去了啊。”白可可挤着笑容,然后拔腿打算开溜。温亦云聪明地跑开,她自然也不该继续留在这听某人讲述她在美国的悲惨遭遇。
“真是的,连早餐也不吃了”望着白可可匆匆逃离的背影,白柔叹了口气,这是女大不中留,她好不容易从温馨那里活着回来,这丫头竟连一刻也不肯多待。
“或许,那作业真的很多吧。”裴儒远伸手在她肩上轻拍,安慰道。
“或许吧,”白柔撇撇嘴,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当她打算再去添一杯牛奶时,却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般,转身对裴儒远神秘一笑,“儒远你猜,亦云那么疼可可,会送给她什么?”
“…你觉得呢?”裴儒远微微一笑。

“你回来啦”半夜,当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白宅门口时,白可可欣喜地迎了上去。
“怎么,还没睡?”见得是她,温亦云面上怔了怔,他以为,够晚了。
白可可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我…睡不着。”
而温亦云抬头,望着二楼白柔的房间,轻声道,“老姐他们回来了?”
“恩,早上回来的。”白可可点点头,望着那已一片黑暗的房间,确信白柔他们已经熟睡后,伸出手,想挽住他的手臂——不过是一天没见,她已经如此疯狂地想念他的体温。
而温亦云却望着那房间,伸出手,轻拍她的头,“外面凉,我们进去吧。”他的抬手,正好与她伸来的小手擦过,仿佛命运注定一般,二人交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