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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粥还没有端上来,公司的电话就打来通知他,撂下电话他就要出门,暖暖捧着粥追出来:“你生病了,要去哪儿啊?”
他笑着拍拍她的脸蛋:“急事,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帮我把粥吹吹凉,等我回来吃。”
他急匆匆地走了,暖暖皱着眉头很是担心,心慌慌的,这种预感很奇诡,偏偏它还应验了。
捧着碗走回茶几边,才发现他连外套都没有穿,就出去了。她抱起他的外套就追出门去,出了门看见一辆电梯已经是下行中,她拉开楼梯间的门就一路奔下去,气喘吁吁地追到一楼从楼梯间冲出来,碰上了保安,保安大哥看见她呆了呆,问她:“钟小姐?电梯坏了吗?”
她哽着说不出话,又往停车场追,结果还只是看见他的车开远的小影子。她喘着大气走回大堂时,两个保安大哥排排站着等她,其中一个欲语还休,另一个迟疑着问:“钟小姐,你不是追小偷吧。”暖暖扑哧就乐了,边乐边喘着,对他们摇摇头,笑着上楼了。
一个小时以后,不仅碗里的百合粥凉了,连锅里的都凉了,她去厨房热上粥还是觉得不踏实,想了一圈忍不住打他电话,好歹把衣服给他送去,大冬天,生着病再着凉,不是雪上加霜吗?
拨通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起来,却是司机老王的声音:“钟小姐…”
他很少用司机,一般都是自己开车,除非去机场或是喝酒后。老王曾经接过暖暖数次,暖暖对他还算熟悉,听到是他接贺皓然的电话有点疑惑:“王叔,小舅舅在吗?”
老王迟疑了一下:“贺总受伤了,刚到急诊,手机留在车上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嗯,是这样的,一个工程承建商那边的事了,底下的底下了,出了点状况,闹到…本来是都解决了…报警?报了的,一开始就报警了,但后来贺总的手还是被刀给伤到了。”
刀?伤?急诊?暖暖倒吸一口气:“在哪个医院?”
她捧着他的衣服赶到的时候,看见他的手被裹的像个东北馒头,一身衣服血迹斑驳,旁边站着一个红着眼睛的小女孩,应该是他的秘书,还有几个应该是他的下属。暖暖心头一痛又是一火。
怒目而视地瞪着他,不到两秒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他看见她突然出现,怔了一瞬,再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另一支没有受伤的手拽过她:“你怎么来了?啊,你给我打电话了!唉!好了,没事。”
她将外套披在他身上,触到他毛衣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干了,一块一块硬硬的。一个没忍住,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疼吗?”
轻声的细微的两个字,好像将他的心扭做一团,再舒展开来,不知悲喜。他看了看周遭的人,比了比化:“你们都先回去吧,没事了。”
大家静静地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的休息室里,还充斥着浓烈的消毒药水气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她眼眉低垂,一串串的泪珠直直地坠落下去,隔着模糊的水雾,视线一转,旁边的一个医疗废物收集桶里,堆了一小丛浸了血的棉球,一想到这血都是刚刚从他的伤口里面流出来的,她的心口似有小蚁在咬啮。轻轻触摸了一下厚厚的沙布,手又像触电般弹开,她呜咽着问:“疼吗?”
门口是急诊室最忙乱的地方,人声鼎沸如同菜市场,空气中漂浮的都是医院特有的气味,实在不是很好闻。今天的意外实在是个意外,后来被他归拢为不应该随便装病。只是,在那样一个简单普通的场景里,他举着一个裹成馒头的手,看着心上的人儿在他面前,为他伤心落泪,听着她一再心疼地问:疼吗?
他将她脸上一串一串的泪珠,细细地擦去:“不疼了…哭什么啊?不小心滑了一个很小的口子。”
他故作轻松地说,心却只觉得在轻风中荡漾。这样一个小孩子,跑来给他送外套,问他疼吗?看着他裹了纱布的手,会哭得像个小猫般呜咽。这样一个小孩子,他好像已经不能再将她放下来。
暖暖抽泣着指责他:“不是有警察吗?怎么还会伤到你呢?不会躲远一点吗?”
他抿着嘴笑:“对不起啊,我下回一定躲远点。”
还有下回?暖暖鼓着眼睛瞪他,她生气时表情实在简单,来来去去就这几个,他刚想笑她,护士推门进来。
“记得回来换药,这几天不能碰水,破伤风的针打了多久了?半个小时以后没问题可以走了,药要准时吃。”护士交代了一下准备离开。
暖暖叫住她:“不好意思,请等等,我问一下啊,他在感冒呢!这些药有没有会冲突的?”
护士疑惑地看了看医嘱的单子:“他感冒?刚刚查很正常啊?”
“麻烦你了,她有点误会。”他轻咳一声。
护士一脸不解地离开后,暖暖努着嘴好半天也没理他,智商再低她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想到自己今天刚装了个病,立刻就进了医院,这真是天理也雷人啊。
“暖暖。”小丫头在生气,他暗自叫苦,“你不理我,我除了手疼,心还会疼。”
她不声不响当他是空气,如果不是看在他的手真的包扎的很离谱的份上,她真想狠狠在他的伤口上戳一下。
他尝试解释:“我不是故意不让你去的,是不放心。上次我碰上的那个男生喜欢你吧?不要否认,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那个今天过生日的闺蜜和他是双胞胎,今天也是他生日吧?所以,他也会去。让他和你一起在外面呆两天一夜,我不放心!”
暖暖居然觉得有一点点庆幸,幸好他不是她爸爸,真是草木皆兵啊,她忍不住辩驳道:“我们是一大帮子人一起,就算是孤男寡女,两天一夜能发生什么啊?”
他神情严肃认真:“两天一夜,是我的话,足够了。”
看他很是在理的样子,暖暖咬着牙忍下了嘴边的话:你以为是男人都有你的道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暧昧啊暧昧,冷水煮青蛙果然费时间,要熟度呢还是要速度呢?
你们怎么看啊怎么看?这个节奏还行否?抑或JQ需要加快走?
第 6 章
沫沫覆着面膜倚在床头,手上捧着书,但视线却落在房间另一角,正在整装准备出发的某人身上,她郁郁地问:“今天也不回来了吗?”
暖暖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
这个礼拜第三个晚上夜不归宿了,根据最新的校园恋爱统计来看,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她的这个室友就会彻底不回来了,沫沫开始发散,危机意识浮现:“女人,说实话吧,你就义了?”
“什么?”
“当烈士了?”沫沫的笑意味深长。
“和平年代当什么烈士?”暖暖一脸不解。
“是问你是不是献身了?傻妞。”沫沫很是不屑她的迟钝,“一个礼拜都回去三天了,你是不是不回来住了?反正你那个家离学校那么近。”
“胡说八道什么?”暖暖走过去,轻拍她一下,“都说是照顾病号了。”
“诡异啊诡异,反正我就觉得你和你家舅舅的气场很诡异。”
暖暖也不生气,微笑着说:“其实你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我以前也这样看他,不管什么女人跟他站一块儿,气场都会变得很诡异。他就是一个能把一切平凡变成暧昧的最佳代言人。”
沫沫咧着嘴看她:“这么厉害!那岂不是高压电线,一触即死,不死法办。”
暖暖得意地给予肯定:“基本上是的。”
表情太丰富,面膜都往下滑,沫沫用手扶住面膜说:“这么劲爆的话,你不早被烤熟了?你还说没有杀身成仁?”
暖暖推门而出:“我不一样!”
沫沫在她身后深情地呼唤:“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给你把花戴。”
回家的路上,暖暖也好心情的哼着阿牛的桃花朵朵开,一直哼回了家。贺皓然在书房一只手操作电脑,听到她的小调,笑着问:“怎么只哼不唱呢?”
她不好意思:“我记不住歌词,我能唱全的歌只有一首。一般的歌,我只记精华部分。”
“什么属于精华部分?”他接过她端来的杯子,看了一眼,牛奶?皱眉?手上划个口子和喝咖啡有什么冲突?为什么把咖啡换成牛奶?
“就好像,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还有周董的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这两句精华真矛盾啊。到底是要离开还是要回来?”他好笑地问。
暖暖注意到他顾左右而言,手上的杯子转来转去,一口也没喝,指指他的杯子:“你怎么不喝啊?一会儿冷了。”
他笑地有点涩:“我手上划个小口子,喝不喝牛奶,不碍事吧。”
她立刻换上了肃穆的神情:“牛奶有营养,你不也天天让我喝,有伤口就应该补充营养,伤口才能快速愈合。”
他看着整杯的牛奶,抿唇,好歹喝了几口:“对了,我们差不多就吃饭吧,喝了整杯的牛奶,我该吃不下饭了,今天吃什么?”
她眼波一闪:“吃什么一会儿上桌,你不就知道了吗?”
他警铃大作:“你又让张阿姨做什么了?”
要说他的伤口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伤的位置在手部,不好包扎,于是裹多了几层,看起来严重的样子而已。小丫头吓得不轻,主动每天都回来照顾他,这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她的学校离家里近,其实他暗示过很多次,没事的话可以回家来住。
一般,她都会笑得神神秘秘地回答他:“不要了啦,给你一点私人空间嘛。”等他回味过来的时候,气得胃都疼了。自从她周末回他这里以来,除了公务离开,他没有一个周末不是和她一起赖在家里的,对于这么明显的变化,她视若无睹之余,还要他去利用她不在的工作日,真真是被怄得肝颤,还无话可说。
她一连几天下课后回家,让那只伤手很是居功至伟。唯一不妙的是,本来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她,搜寻到记忆里面几个关于她外婆的吃啥补啥的理论,这几天,鸡脚,鸭脚的轮番轰炸。让他颇有些惆怅。
他是个饮食挑剔的人,很多不吃的东西。辅料葱姜蒜一概不吃,不吃也就罢了,但是没那么简单。他的癖好是该放姜的菜不能少姜,该放蒜的菜不能少蒜。某道菜需要某个味的话,是不能缺的。但是呢,这些辅料又不能直接被他吃到。于是很麻烦的事情就是他吃东西的时候格外仔细,而这项工作现在对他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勉强用勺子吃饭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使用筷子还挑菜。
严格上讲,这是暖暖最担心的一个问题,虽然有阿姨,但毕竟不是亲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每天回来,至少可以照顾他的一餐饭。心疼他变成铁臂阿童木,暖暖这几天变着方法让阿姨做鸡脚和鸭脚。但贺皓然对那类食材简直是闻风丧胆。
所以他挑着眉,以极不信任的姿态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笑而不答。可是等到了餐厅,他还是对着那碗汤——猪脚炖花生,久久凝视。
“暖暖,你越来越过分了。”那个猪脚,三个脚趾头还是四个脚趾头的猪脚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躺在那里,他似乎都能看见上面的脚趾甲和毛!
暖暖将一个小碗放在他面前:“我叫张阿姨处理的很干净了,吃啥补啥,我外婆说的,我小时候吃了好多猪脑呢,你看我现在多聪明。”她把勺子往他面前一递。
你聪明?深表质疑。他接过勺子,但完全没有吃的意思:“前几天的鸡脚和鸭脚,对我已经很极限了,你还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
暖暖夹起一块:“你看,我也吃嘢,我陪你吃啊,好不好?再说了,那天是你先在家......”
看她又要翻旧账,他无奈地打断她:“真的没毛啦?”
她一口咬下去,向他展示:“没有了,真的很好吃,猪脚里面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吃了皮肤还会很好。”
他轻声说:“那你多吃点,不够我这里也给你。”
她放下勺子,手指轻轻点了点他那只受伤的手,忧心地小声嘀咕:“你的手是会弹钢琴的呢......”
不知名的某处被突然袭击,他短暂的窒息。认命地端起碗,喝了几口汤。暖暖用眼神继续鼓励,自己也配合着,好像吃的很香的样子。
只喝了几口汤,对着猪脚看了又看,他还是把碗放下来,幽幽地叹息:“如果猪穿鞋子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吃猪脚的,不过猪都不穿鞋啊。你说,天天在泥巴里面踩来踩去,又不洗脚又不剪脚趾甲......”
暖暖一脸恶心地放下碗,看着他嘴角微微地抽搐,隐忍地说:“如果这头猪穿了鞋了,你吃不吃?”
“不吃。”
“你不是说它穿鞋你就吃嘛?”
“我忽然想到,如果它穿鞋的话,可能会有香港脚。”
暖暖为了证明猪脚的确好吃又没毛,已经下肚了两块,听到不洗脚和不剪脚趾甲,已经恶心的头皮发麻,现在香港脚三个字钻进耳朵,直接就冲进卫生间去了。
贺皓然的目的是不想吃猪脚,看到她冲向卫生间,于是悔的不行,跟在旁边,用仅剩的一只手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背:“我随便说说,至于吗?“
眼睛红红的暖暖瞪着他,小宇宙凝聚了片刻,最后还是在他的眸光下烟消云散,他是她的小舅舅,她哪里能像对待沫沫那样,不高兴,一掌拍下去呢?更何况他还是只有一只手可以用的阿童木。
两人坐回餐桌前,他轻声问:“这个,还吃吗?”
暖暖仿佛能感到他平静语调背后荡漾的调皮。
“不吃了。”她重重地答。
被狠狠捉弄的暖暖很郁闷,明明是为了他好啊,明明特意从学校回来是为了照顾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就像是五百年前的吕洞宾呢,被他追着跑啊跑。这不识好人心的一只啊!计上心来,不能白白被他欺负,洗好碗以后她决定去找他。
饭后他照例是要在书房待一会儿的,只有左手可以灵活使用,对于操作电脑来说实在不够。不仅如此,伤口处正在愈合中,痒痒地熬人,只能不时轻轻的拉扯一下厚重的纱布。
暖暖走到他身边问:“手很痒痒吗?”
他“嗯”了一声。
小丫头乖巧地说:“我帮你挠挠吧.”
他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把手递过去,心里觉得好笑,想她一定又是有所要求了,他打足十二分精神,准备听她下面要说什么。
暖暖将他的手握在手里,身体一转,挡到他的视线。将手上准备好的水笔拿出来,在手上的沙布上面迅速地写下两个字。
写好将他的手轻轻放在桌子上,她立刻跳远,眼睛亮晶晶的,小小的得意装满胸膛:“现在应该不痒了吧。”
贺皓然一看,白色的纱布上歪歪斜斜写着两个分外卡通的字:“挠挠。”还是粉红色的!
他哭笑不得:“暖暖,我明天要去医院换药,你想让护士站都来参观我还是挠挠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孩子。
有人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冠西哥哥。
呃,大家觉得哪个比较靠谱?
第 7 章
又快到圣诞节了,暖暖趴在电脑前发完一封电子贺卡以后,就一遍一遍刷着C.L的MSN头像。明明知道程磊不会这个时间在线,可还是一有空的时候,暖暖就会默默守着。虽然美国和这里是日夜颠倒的时差,暖暖总是尽量守着。有时一见到他的头像明晃晃地闪着,暖暖的心可比奥特曼打到了小怪兽还要幸福,然后慢慢地打一句:“哦,好巧!你上线了!”。
于是暖暖课业以外的时间基本贡献给了校外的小网吧。近一年来,周末在他那时,总是管着她,不准太晚睡觉,逼得暖暖只能早起。有时他却更早,暖暖敢说:“小舅舅,我要用电脑。”可是,暖暖却不敢在他身边把MSN开好以后就百无聊赖地去泡JJ原创网.
前两天听到他周末要去日本几天,暖暖美得心花怒放。对于他的叮嘱,不要晚睡,不要只吃零食,不要光脚到处走,洗完头要吹干才能睡,手机不能关机等等,都装作仔细聆听的样子,并一一复述。他又留下几篇生涩的英文药品说明书,要暖暖翻译,这才满意地离开。
快十一点了,她的手机却响起了。
“暖暖,还没睡吗?”他的声音隔着万重的山水也这么的有穿透力。
除了长得帅,完美男主还要配备有如大提琴一般深沉有磁性的声线,暖暖想到刚刚看过的一篇小白文中的一句话,微笑着想还真是啊。
“恩,准备去睡了。”她乖乖地答。
“晚上吃了吗?吃了什么?”他轻声询问。
暖暖有种感觉,他越来越有当她爸爸的爱好和趋势了。
“吃了,吃了钟师傅。”她得意地答。
这样的男人以后真有了自己的女儿,会宠上天的,嗯…在此之前,让他在她这里先实习一下也还行,她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挺甜蜜的。
“什么?”大提琴发出了转折的升调。
呵呵,就知道你不能理解吧。
暖暖抿着嘴角微微笑道:“钟师傅就是康师傅加个蛋。”
他也莞尔,倒是不忍责备了,轻哂:“又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
“康师傅没营养,钟师傅有,钟师傅加了蛋呢。”她回答,无聊地将鼠标拖来拖去,等的人大约都是等不到的。
“好了,11点了,早点去睡吧,把手机调成震动。”细心地提醒,他就算不在,她也是不可以晚睡的。
她吐了一下舌头,反正他又看不到,再恭敬地向他道别:“恩,好的。小舅舅,晚安。”
“恩,晚安。”
挂上电话,暖暖长吁一口气,“他还真闲!”摇摇脑袋,重新趴在电脑台前了,瞄了一眼手机,把它调成震动。
C.L在电脑上还是一个灰突突的脑袋,曾几何时,他生动的笑颜化作这个小小的图像,即便是这小小的图像,又如何生生牵动暖暖的心。多年以后,暖暖看了一部日本的电影《情书》,有一帧画面深深地打动了她,因为,她初见他时,他也是一个人静静的倚在窗边颔首阅读,清风卷起窗帘的一角,暖暖有一瞬呆呆的望着他,直到他微微抬眸,也望向她,暖暖在这一对视下,慌慌的低着头,快步走过他,恍惚中,似乎他微也低头,不过,嘴角却隐隐吟着笑。这就是他们的最初吧,暖暖记起那一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两人同班却交集甚少,她是知道他叫程磊的,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哪会不知道呢。暖暖会不自主的在人群中分辨他在的方向,仿佛那就是光的方向。但同学的大半个学期,暖暖从来没有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
直到那天,放学很晚,暖暖也走的迟了,校园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暖暖低着头走在花坛的边边上。忽然,被地上一条肥肥胖胖,通体青绿的大青虫吸引。不知是不是从花坛里爬出来的,只是他肥肥的身体落在满有细小沙石的路面上,爬地异常缓慢,肉肉的身体也粘满了小小的石子。
暖暖觉得他应该被膈得甚是疼痛。绻着身体时,大约有暖暖2个大拇指的样子,拉长身体时,忽的又长的一倍,暖暖注视着这条落难的大青虫,不知应不应该,把它带回花坛里面,昨晚的动物世界不是说人类不应该参与动物世界并妄图改变什么吗?不过,它只是一条不起眼的大青虫,应该没问题的吧。
暖暖心里天人交战着蹲在地上看着它格外努力的伸长,缩短。“哎,爬了好一会儿了,这才爬了多远啊?再说了,前面是操场,爬过去,不是找死吗,一只脚踩下来,肥青你就要变饼青了。”
暖暖正说教中,眼角余光却发现一双脚急急得朝着肥青的方向踩来,想也没想,暖暖忙一把推向正要把肥青变饼青的脚。只听咚的一身,程磊的脸出现了,暖暖是蹲在地上,程磊却是被暖暖一把推得直接摔坐在地上了。这一下,暖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在干什么呢?”
“恩,没什么,那个,我......”
他已经瞄到了地上奋力爬行的肥青,笑了起来:“你多大了,蹲在这里玩虫子,远远看到你在这里蹲了半天,以为你肚子疼呢。”
暖暖已经窘得不行,想急急离开,又舍不得让笨笨的肥青爬到操场上面变饼青,红着小脸,用小树枝挑起肥青,拿着一方手帕托着,想把肥青放在树干上。
程磊坐在地上:“哎,你干什么呢?”
“让他爬到树上去,就不会被人踩扁了。”
“你送他上去,喂鸟吗?”
暖暖一愣,是啊,真笨,往花坛走过去。
“哎,那个花坛才多点大,丢在最中心的位置,也就几日,他也就爬出来了。”
暖暖立在那里,那如何是好?望向他,他自信满满地说:“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带你去。”
暖暖用手绢托着肥青,坐在程磊的自行车后座上,他骑得那样快,好像少年文艺里面那篇追风少年。他的白衬衣被风吹起,不时贴着暖暖的面颊,那日的黄昏竟是如此风卷云舒。暖暖听到心底,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