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停下来。绿色的行人标志闪烁,宽大的斑马线上没有人经过。他用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她睡的够沉,无知无觉。绿色的数字开始倒数,最后几秒的时候,他倾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还是将她送回了她的小窝,现在的他不要犯任何一点点错。最后的这几步,他会看着她扶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他已经伸出手,安静的等待。

“暖暖,到了,回家睡好不好?”

“嗯。”她勉强睁开眼,上了楼。

开门进屋,将包包扔到沙发上,换上拖鞋,回头看见他还站在门外,她看着他:“你不进来?”

“你要睡觉了,我进来干什么。”他笑着说。

暖暖想叫他进来,他这样一说,她接不下去了,这句话是有点歧义啊,嗯,有点!

“好了,你先睡吧,睡醒以后来找我,我们谈谈…”他摸摸她的头发。

刚一转身,发现自己的衣角在她手里攥着。他笑,没开口。霸道的唇压下去,温软香甜,淡淡的草莓味道,小丫头的唇彩似乎只用这个,很喜欢,真的让人食欲大开,有狠狠咬一口的想法。

一点点的接触也会让他的欲念加倍升级,他在迟疑中。 小丫头已经蹦开,极迅速地说了一声:“好的,再见。”

小兔子一般跳进去,乓一声关了门,他站得极近,很有被砸的危险,定了定神,好险,幸亏只是好险。

 

 

第 38 章

那天回家,她睡了一天一夜,足足二十个小时,是因为一夜没睡太疲倦了,还是长久以来的婉转心情终至尘埃落定。

当她荡着甜美的笑醒来的时候,记忆一点一点的回放,她记起自己羞怯地拉着他的衣角恋恋不舍,久久不愿放开,那样霸道笨拙地主动在他唇上响亮地熨上一吻盖章留印。她将头伏在枕头上吃吃傻笑,只想立刻跑去他身边,把回放的镜头再重演一遍。

懒懒地起床,看到手机上他的短信:“暖暖,起床了吗?醒了就找我,我们要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暖暖回复给他:“好!我先去医院复检,一会好了,我打给你,你来医院接我。我和你好好谈。”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暖暖想不要他来接了,直接去找他好了,他那么忙,她又那么闲,她就体贴乖巧一点配合配合他。天气也那样的好,阵阵蕴着花香的春风拂过,醉了一般地怡人。

刚刚要走出医院时,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暖暖走近了一些,看到他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亲密地坐在一张休闲长椅上,他斜靠着椅子坐着,含笑地望向那孕妇,不时微笑,不时低语,还亲昵地对着她凸起的大肚子比比划划。

暖暖脑中“嗡”地一声,就迅速地自己运转开来,这是什么人,这是他什么人?不是说爱她吗?怎么一个一个又一个弄出来气她,之前那个女主播还没有交代清楚呢,这又是什么?难怪上回沫沫手术时会在妇产科碰到他,那时他说什么?看病?,骗子!一个大男人去妇产科看什么病?他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把所有一切都说成是她的问题,她的错,亏她笨得还相信他。

漫天遍野的各种情绪飞舞飘扬,将暖暖整个笼罩,包围,倾覆。再细细一看,居然是那个她见过的樱雅,他的那个初恋情人,绝望的痛楚袭来,一个美女主播还不够,现在还给她弄个大肚子初恋,让她情何以堪?还要和她好好谈,谈什么?她也不是就只有骗他,躲他,她也一人担下了好些苦,他又哪里知道?他这个骗子,暖暖忿恨地想:“我管你和这些女人是什么关系,现在你就只和我有关系。”

大步走到他跟前朗声说道:“贺皓然,我有了。”

他一抬头见到暖暖,却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怔怔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反应,大肚子初恋也有些迷惑地瞪着她瞧,暖暖见完全不在状态的两人怒不可遏又挑衅似地补充:“贺皓然,我怀孕了,是你的!”

片刻之后,暖暖好像看到那个什么樱雅抿着嘴在抽抽地笑,她才要狠狠瞪她一眼,就被风速般站起来的贺皓然给拖走了。一路无言的把她拖了回家,暖暖想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谁知道,一到家,他恶狠狠地把她拽进了屋,“嘭”一声关上了门。手就撑在暖暖的身体两侧,将暖暖逼得抵门站着,完全在他的掌控范围内。暖暖却无畏又理直气壮地瞥了他一眼,不忿地对他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

本来青青蓝蓝变了好几次的一张冰脸,却再也忍不住地嘴角上扬。他似在极力控制已不可抑的笑意。

“你一个原配以后不要再说这么愚蠢的小三台词。”

暖暖却有如炮仗,被他一点就着。

“你什么意思?我是原配,你还想找小三吗?我,我就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你这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大花花公子,说什么我爱你,骗子,你说我爱你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这么自然方便吗?亏我还相信你,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骗我爱上你,你就这样对我,我早该知道,你是追到手了就不要了,我还笨得上当!”

他的身体倏地一紧,清湛坦然的灼灼目光光华流转,似星辰璀璨,他静静地看着暖暖好一阵儿,似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终于声音暗哑着问:“我已经追到手了吗?你,已经爱上我了吗?”

暖暖一呆之后就是一怒,他为什么总能找到不同的重点,赌气地说:“不爱,不爱,不爱,爱猪也不爱你!”

他却把暖暖一揽,紧紧地拢如怀中,在暖暖耳畔得意地说:“我不管,我已经听到了,你说你爱我,我已经听到了,你赖不掉了。”

暖暖见他如此无赖又说不过他,眼圈一红,呜咽着:“我说不过你,我不和你说了,你有那么多女人,有那么多人爱你,你哪在乎我爱你?你一会儿是杨婷,一会儿是樱雅,还弄出大肚子,你,你流氓!色狼!淫贼!你就会欺负我!”

他将暖暖抱的死死,全然不管她毫无章法的挣扎,带着浓浓笑意,宠溺地轻声哄她:“好了,好了,不哭了,不气了,是我不好,我流氓,色狼,还有什么,淫贼?”他抿嘴笑着,无奈地微摇了摇头。

“是,我欺负你了,可是,我保证我没有欺负别人 ,樱雅的肚子,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和我有关系了?你就会乱猜!她是我的发小,是你楚哥哥的媳妇,我去看看她不应该么?还是你说要我去医院接你,我才顺道过去的,你怎么就一点不信我啊?”

暖暖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犹疑着说:“那,那个杨婷?”

他望着半信半疑,激烈斗争的暖暖,心疼地说:“杨婷,就是一般朋友而已。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女朋友,是你自己要这样想。”

暖暖怒道:“一般朋友就和她外宿,一般朋友你就带回家,一般朋友你就和她办家家酒玩,很好玩吗?”

他轻柔地哄着她:“你从美国刚离开个青梅竹马,回来就弄个狂蜂浪蝶,还有个什么倾慕你的学弟。那天,我也看到你买了菜领着那个狂蜂浪蝶回家办家家酒啊,也是看了你先领着他外宿啊。你先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怎样?”

“当然没有!”

“所以我也一样啊,其实,我觉得,杨婷能让你误会,效果似乎挺好的。”暖暖想到那天似乎好像在楼下看见了他的车,原来他真的来过,似乎那日杨婷在电视里面也说是刚刚有约…还是气恼地又要开口斥责。

他却低头将她又要斥责的话全都堵住,吞了下去,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吻住了她,滚烫的唇贴了上去,封缄所有的傍徨。他极尽渴求的唇舌将她袭卷,她昏昏沉沉地失了意识,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绵软无力地倚在他胸前,任他辗转撷取。这份情难自已,这份情非得已,百转千回后,他终将这份唯一期盼的拥有狠狠吞没,深深印刻。

两人默默依偎,静谧的时空细诉不尽满满甜蜜,蔓蔓相思,漫漫依恋。良久以后,暖暖轻轻拽了拽了他的袖子,微微昂首望向他:“小舅舅,我有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但是我想你告诉我,是我以前就问过你的,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我?”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白瓷般细腻的脸颊,在柔润的樱唇上留恋许久,望向她的眸光中柔情流转:“那天你离开以后,我和杨婷聊了你。”

他嘴角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我在想,我知道我爱你之前,我先已经习惯了疼爱你,习惯了宠溺你,习惯了保护你,习惯了生命里面有你。直到我发现,我给你的关注和爱,是我没有给过别人的。除了我,你不可以属于任何人。我才发现,我爱上了你。暖暖,我爱你早在我自己知道之前。爱你,没有缘由,已成习惯。”

心底的脉脉温泉涌动,似沸腾开来,咕噜咕噜的翻滚着串串气泡。她颔首不语好一阵儿,就那样眷恋地倚在他怀中,软软的小手轻轻地在他胸口画着圈。然后她小心又悄声地低低说道:“小舅舅,我又笨又死心眼,以前就和你说过的,我做你女朋友的话,会很小气很烦人的,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追到了就不要了。”

他无限愧疚又无限爱怜地看着她:“对不起,暖暖,我知道我让你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就信我这一回儿,好不好,如果我搞砸了,你再把我扫地出门,永不录用。好不好?”

暖暖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不禁莞尔:“我不知道,其实你做我小舅舅,我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安全感,只要趴在你怀里,哪管外面风大雨急,就只有安心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你做男朋友就这样担心害怕。”

他温柔地说:“放心的交给我,我不会叫你担心受怕,我保证,你会一生有我。”

她贴在他胸口轻轻唤他:“小舅舅…”

他吻着她的发:“以后不许再叫我小舅舅。”忽然他看向她,蕴着无限深意的笑:“你今天早上吃什么了?”

呃?这是怎样的跳跃的思维啊?暖暖疑惑不解的呐呐答:“牛肉面。”

他哦了一声,看着已经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傻傻思索牛肉面的小兔子,带着玩味的笑意,一言不发的一把抱起她走向他的卧室,迷糊着的她被他放在了床上,都没有看清楚,他就已经迅速的解开了上衣,男性火热的身躯覆在她身上,带着灼热温度的吻像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扑向她,意念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肆意游走,被他拉扯开的衣物凌乱不堪,□的肌肤经过他贪婪眸光的折射,泛起娇羞的粉晕。让他无数次想念,无数次回味的令人迷醉的触感,激起他全部的渴求。他气息不稳的激烈地寸寸吸吮着她的所有。这样动情的深吻,恣意的撩拨,浓郁而缠绵。

她来不及反应,就在他的扫荡下溃不成军连连娇喘,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本能地想避开他要再问问,迷蒙中居然还在思索着为什么要问她早上吃的牛肉面。看着蕴着红霞却有些左右闪躲的暖暖,他低笑着柔声哄她:“小兔子,听话!别闹,我要你......乖乖地,好不好?”虽然迷惑不解那碗牛肉面,但反映再迟钝的她也已经感受到他的状态和气场都已经不是一般的高危了。

意乱情迷之时还是蠢蠢地推了推他:“你,你要干什么?”

他声音已是一片沙哑,气息短促的说:“你说呢?”

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上升腾着两朵嫣红的云彩,如新采的成熟果实一般,甚是诱人。她娇羞地朝他怀里绻缩了一下,俯在他胸口不敢再望向他燃烧的眸子,喃喃:“你…”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逗她:“不是你说你有了吗?我不做点什么,你怎么有?我们多久没有…了,嗯?你的小肚子里有什么?一碗牛肉面?现在才不好意思啊,刚刚你在外人面前可威风了,下次不许,再在外人面前说什么你有了那样的话,羞不羞?”

她在他怀里呆了呆讷讷:“其实,我,我真的有过宝宝,在美国的时候,但是宫外孕,宝宝就没有了。”

他猛然一僵,良久无言,暖暖不安地抬头看向他,他坚定低沉地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

她偎在他怀里,静默片刻,低低叹道:“一生一代一双人。我也只要这个。”

 

 

第 39 章


几天后,贺皓然带着暖暖去了一个山区,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山村,去到一块不大的破旧的石碑旁,他轻抚了一下,对着暖暖说:“暖暖,我带你来见我妈妈。”

暖暖看着石碑一怔,上面刻着“纪念孔建国,孙素蕊老师”

他转身望向远方,低沉的声音中夹着一缕忧伤:“没有错,孙素蕊老师就是我妈妈,她没有墓,没有坟,那是因为她就在这一片泥土之下,却不知何方,所以只有这一块碑。暖暖,我和你说个故事,关于我的妈妈。”

他对着暖暖笑笑,牵着暖暖随意地走在山脚下,边走边说:“知道我为什么会弹钢琴吗?我爸爸一定要我学的,那是因为我妈妈会,而且弹得很好。她是部队文工团的骨干,人也很漂亮,我爸爸对她一见钟情,苦苦追求,可是,她却不爱,因为她已经有了自己倾心的对象。

那时我爷爷是部队的军长,我爸爸也不是一般的军阶了,可是她对门第,家世都毫不在乎,她的上级领导劝她,她也只是不肯,就这样,她在那个年代,顶着巨大的压力嫁给别人,就是那块石碑上刻着的孔建国。

但是,就在她新婚不久,那个孔建国在一次任务中因为意外,却瞎了双眼,失去了一条腿。他求我爸爸帮他,帮他瞒住我妈妈,不让她知道,只告诉她,他已经牺牲的消息,让她痛苦一时,却免她悲哀一生。就这样,我妈妈在剧烈的打击下心神涣散,还失去了怀孕7个月的孩子。

可是,我爸爸是真的爱她啊…她破碎不堪,七零八落。我爸爸就这样一块一块的修补,一寸一寸的拼接。后来,她嫁了给他,有了我…就在我三岁的时候,她以前的爱人,却由于在这个小山村做老师受到表彰上了报纸让她看到。

就这样,她坚持离去,坚持离开我爸爸,甚至,我。爸爸说,她离开的时候,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可是她总归还是放下了这一切,走向那个人所在的方向…

只有一年,她就在这里呆了一年而已,那年一直下雨,山洪爆发,把这一片都冲走了。她和她倾尽一生所爱的人,就这样永远的留在这里,却也永远在一起了。”

她失神喃喃:“贺爷爷…”

他一笑,点了点她鼻子说:“以后要叫爸爸,他…他们都是痴人,只是今生无缘…你知道吗?暖暖,很早的时候,爸爸已经看出我爱你,只是,我们父子俩有一个对待感情的共识,就是,如果不爱,就要放手。因为,如果不爱,不管你是如何的倾其所有,费尽心力,不是你的终究会失去。所以,暖暖。”

他轻轻环住她,清冽的目光诉不完的缱绻:“你知道吗?你离开以后,我要多克制自己,才能忍下对你的思念,才能压抑去到你面前的冲动。我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一定不能逼你,我要放开你的手…”

她眼底雾气四起,迷蒙中轻轻画着他的眉毛:“傻子…对不起,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已经爱你很久了。”

又哭了,怎么又哭了,真是一个小孩子。他微微叹息,帮她拭去泪珠:“好了,妈妈也带你来见了,你也没有意见的话,嗯,就这么定了吧。”

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哭得稀里哗啦。根本没有注意他之后的话:“什么,你说什么?”

他无奈地看着她:“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说好就可以了,知道吗?”

声音还有些哽咽,不过她还是迷惑的点点头:“知道…”

“嗯,那好不好?”

“好。”

“乖,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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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大大的卧室软软的床上醒来时,她想伸伸懒腰,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浴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却早就起来了,不由脸红的暗暗琢磨:他比她老啊,怎么体力比她好那么多呢?抱着被子咬着被角就吃吃地笑起来,他出来看见,莞尔着走近衣橱换上一件衬衣,边扣着纽扣边走到床边问她:“傻笑什么呢?”

她抬眉静静地瞅着他又是一阵傻笑,慢慢地说:“我,觉得你很帅。”

他一下也笑了出来嗔道:“傻丫头!你耍我啊?”

她捧着被子痴痴地睇凝着他:“而且,你还…很好。”

他氤氲着眼,靠近她低低问:“一大早,你就要勾引我吗?”

她咯咯笑着,带着陶醉如丝的妩媚说:“不是不是,就是,不放心,又帅又好,小舅舅,你以后真的不会出去风流了吗?真的?”

他被她一句话堵得敛了笑容,假装恼怒地质问:“你!貌似被人一夜风流以后就被抛弃的人是我吧,你还敢问?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叫我舅舅,你以后再叫我小舅舅,你叫我一次,我就吻你一次,不分场合,看你还记不记得住。”

说完,暖暖就被狠狠地执行了第一次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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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了以后,暖暖在书房翻译,日子就这样平静恬美,忽然想起很久没有上MSN了,前一阵子,程磊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线,暖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到他了呢,想到这里,挂上了,却发现他的头像一闪一闪。暖暖兴奋地发过去一条消息:“你在线!好久没碰上你了!”

“是啊,前一段时间很忙,可是你最近也没有常上线哦,在忙什么呢?”

“忙着结婚,嘻嘻…”暖暖一想不对,和他说自己结婚了的啊,忙又发了一条“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只是领证,没有办仪式,现在嘛,补办仪式。”

“那很好,暖暖,你很幸福吧?”

“恩。”

“那很好。”

等了良久,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暖暖问“你在忙什么吗?今天打字速度很慢哦!”

“不好意思啊,在边写报告呢,被你发现了。”

“呵呵,没事。”

“暖暖,和你说个事。”

“恩,啥?”

“我,我有女朋友了”

“真的!?太好了,哎,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是Ally的同学,有四分一的中国血统。符合你的想象吗?”

暖暖闷闷地笑出声来,他怎么知道这就是她帮他幻想的女朋友模样,一个比张柏芝还要漂亮的美女形象。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真的太好了,程磊,我就知道,你那么,那么优秀,你一定可以得到全天下最好最完美的一切。”

良久,他回复“谢谢。”

“暖暖,但是她也不是那么好的,她是个小心眼又吃醋的女孩哦,因为我们是网聊定情的,她现在要删掉我所有的网聊系统…包括MSN。”

暖暖一呆,不好说什么,呐呐回复“这样啊......”

他也沉默了良久,暖暖觉得眼睛酸涩,有些不舍,但也不能说什么,怔怔地望着屏幕发呆。

他又发了两个上吊加无奈的头像“不过,有时间我会去我们的同学录的,C.L.会不定期献上小花,发上笑脸。暖暖,这是我们的秘密约定,好不好?花,是送给你的,笑,也是送给你的…”

暖暖轻轻抚摸着屏幕上程磊的头像,知道,他已经是属于另一个幸福的女子了的,而她,也拥有自己的幸福,那就这样吧,让他们将彼此小心的保存在心底,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好的啊,等我的婚纱照拍好,我发去同学录上面,你记得去看哦!”

“好。”

“那,我不打扰你写报告了,再见。”

“再见。”

“暖暖…”

“啊?什么事?”

良久。

“没事。”

“再见。”

“再见。”

暖暖下了线,望着灰突突的程磊的头像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贺皓然的短信传来“记得我们下午去为婚纱照选片,我来接你,我的小兔子。”

暖暖微微一笑,回了一条“知道了,老公!谢谢你,一直在,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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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磊——情有独钟一生暖暖

我看着他,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一日日地消瘦,一点点地流失,我抓不住他,留不下他。最后,他安详地闭着眼,嘴角居然还噙着一个淡淡的笑意,他将手攥得紧紧,妈妈要为他最后擦拭的时候都没有扳开,但是,我知道,那只手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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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记得你初初来到美国的那个下午,我操着苦练几日都不熟练的中文叫你:“哥哥。”你对着我展颜一笑,好似加州温暖的阳光照耀。现在的天堂,是否因你,暖意洋洋。

你那么地优秀,那么地出色,光彩耀人,爸爸妈妈都是那么的以你为傲,四年的本科,四年的医科,你只用了五年连读,看见的是你没日没夜的伏案辛劳,没有假期,没有休息,孜孜不倦,勤勉不断。这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完成的,而你,坚持了一轮又一轮的化疗,生死之间都没有懈怠和放弃。整整几年,你拼完了全部的治疗,渡过了高危期。为什么,最后我们还是没有留下你。